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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孟青卿
萧逸澜和诸葛铨置若罔闻,怕伤到一旁的叶紫弦,索性从天滋楼的屋顶往别的屋顶飞去,此时正值深夜,世界一片万籁俱寂,唯有他们的打斗声,毫无间断地响彻路过的每一处。
不知不觉来到了护城河旁的大片空地上,二人真正展开了搏斗。萧逸澜练的是九重心莲,诸葛铨练的是十重心阳,本就相生相克,再这样下去,极易两败俱伤。
萧逸澜最近本就心情欠佳,憋着一肚子烦闷无处发泄。诸葛铨更是为情所伤,当日见叶紫弦心迹暴露,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终日畅游山水间,脑子里却一直浮现出叶紫弦和萧逸澜拥抱的场景,不由得夜夜买醉。忽然有一天,在途中听闻萧逸澜战地归来,带回了一个流民女子,不日将迎娶为侧妃,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生怕叶紫弦出事。
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氛围,似乎把心中不畅都发泄在了自己的功夫上。萧逸澜先发制人,右手斜劈,加左脚的撂倒,诸葛铨也丝毫不怠慢,一一敏捷地避过,再使出后翻,想以智取胜,谁知萧逸澜也不甘示弱,挡下诸葛铨所有招式,毫不停歇地又继续出招。
二人僵持了半柱香时间,拳脚功夫上还未分出胜负,默契地开始比内力心法。各自运功,将内力汇于双掌间,向对方击出。
饶是二人相隔五米远,强强相碰,护城河的水立马被震出近十米高的水花,萧逸澜和诸葛铨皆被对方的余力震得接连几个后滚翻,才稳稳地站住,又被四处飞溅的水花淋成了落汤鸡。
“萧逸澜,够了,你我平手,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紫弦心中郁闷,我决意要带她离开数日。”诸葛铨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萧逸澜刚刚被水花遮挡得看不见前方,不知诸葛铨情况,现在听诸葛铨的声音自空中飘来,暗叫不好,连忙施展七步莲波,往叶紫弦所在的方向飞去。
待到了天滋楼屋顶,哪里还有半点诸葛铨和叶紫弦的身影,萧逸澜心里一阵不畅,无奈地丢给门口的小二几锭银子,算是赔偿,方转身回了太子府。
“太子。”刚行至门口,就见王伯照例候在门口等他回来。
“太子,怎么回事,怎么浑身都湿透了,我这便着人去准备热水,您赶紧沐浴更衣,天气这么冷,仔细受了风寒。”王伯说完便跑进了府。
萧逸澜未答话,只一双眼眸里透着悲伤和怒气,径直走到了幽思阁。
“参加太子。”流云本站在院子里等叶紫弦回来,现下已经很晚了,却一直不见叶紫弦踪影,谁知萧逸澜一身狼狈地走了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你家主子暂时不会回来,你扮作她的样子,在房中称病好了。我会吩咐下去,原定明日的请安取消,一切等她回来再说。”萧逸澜说完,便转身离去,回自己的院子沐浴。
留下身后的流云一脸担忧,小姐不会回来?那到底去了哪里?还有,太子怎么会知道?
诸葛铨抱着叶紫弦,重新飞回河边,轻轻地放下怀中的人,腾出右手,像先前一样从怀中取出烟雾弹,放向天空。
不一会儿,画舫自远处沿着护城河缓缓驶来,诸葛铨重新把叶紫弦抱在怀里,飞身上船。
“王爷。”竹汀见诸葛铨抱着上次那位姑娘忽然出现,诸葛铨一身狼狈,姑娘身上满是酒味,不禁纳闷,“这是怎么了?”
“竹汀,快去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诸葛铨未回答,只一边吩咐道,一边往里走去。
竹汀忙一溜烟儿跑去厨房。
诸葛铨抱着叶紫弦,来到了自己的卧房,把叶紫弦轻轻地放到自己的床上,才转身去处理自己的一身狼狈。
叶紫弦沉浸在自己的梦中,尽管醉意能让人短暂的忘记痛苦,可一旦深陷梦魇,仍是痛得无法自拔。
叶紫弦脑子里此刻尽是小时候母亲在自己面前的惨死,城墙上小蝶的死去,没有相溶的血液……
“不要,不要,不要!”叶紫弦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音因饮酒变得沙哑。
诸葛铨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还没走进房间,就听见叶紫弦的叫声传来,慌忙推开门跑到床边。
“紫弦,紫弦……”诸葛铨一把抱起叶紫弦,一边拥着她的肩,一边轻唤。
叶紫弦只感觉自己身处火炉之中,浑身都烫得要命,听见有人叫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眼皮也累得睁不开。
诸葛铨见叶紫弦一直不醒,脸色又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潮红,下意识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却发现烫得惊人。
诸葛铨不免自责起来,先前光顾着和萧逸澜打斗,忽略了独自在屋顶的叶紫弦,夜晚雪国的气候那么冷,屋顶风又大。
“竹汀!”诸葛铨对着外面大叫道。
“王爷,怎么了?”竹汀再次破门而入。
“快,去找大夫来。”
“现在都这么晚了,去哪里找大夫啊?”竹汀为难道。
诸葛铨抬头望向窗外,的确漆黑一片:“罢了,给我备些冷水过来,还有毛巾。”
竹汀看了一眼床上的叶紫弦:“王爷,叶姑娘可是发烧了?”
“是,快去。”诸葛铨头也不抬地回答,重新帮叶紫弦把被子盖好。
不一会儿,竹汀便端着一大盆水走进来:“王爷,水来了。”
竹汀在床一边的木凳上放下水盆,把毛巾浸湿,才递给诸葛铨。诸葛铨伸手接过,快速把毛巾放在叶紫弦的额头上。
“王爷,你放心,明日一早,我便把船靠岸,去请大夫过来。”竹汀看诸葛铨一脸忧色,赶忙劝慰道。
“好,你先去休息吧,我先给她降降体温。”诸葛铨对竹汀道。
“王爷,还是让我来吧。”
“让你去休息你就去。”





凤隐江山 第七十四章 怀身孕
诸葛铨一夜未眠,看得出叶紫弦一直在梦魇,嘴里嘟囔不停,头也晃来晃去的。诸葛铨不记得给叶紫弦换了多少次毛巾,只知道自己看着面前人这个样子,心痛不已。
待第二日竹汀把早餐端进来的时候,发现自家王爷仍一动不动地坐在叶紫弦床边:“王爷,您去休息一下吧,我把早膳端来了。”
“恩,放旁边吧,快去请大夫来。”诸葛铨眼里只有叶紫弦,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待竹汀把大夫找过来,诸葛铨立马站起来:“大夫,快来看看,她烫的厉害。”
年过半百的大夫忙跑到叶紫弦跟前,一边伸手按住叶紫弦的右手腕,一边轻抚着自己的胡须。
半晌,大夫半弯着腰,双手作揖对诸葛铨道:“恭喜恭喜啊。”
“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诸葛铨不解地问。
“夫人已有半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诸葛铨眼底闪过难以置信和痛楚万分,望了床上的人儿一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是夫人不知何故,心中抑郁,又偶感风寒,再加上这是第一次有孕,难免缺乏经验保养,这才导致了高烧不退。容我开几副方子,只是这方子为了避免伤及腹中胎儿,难免药效缓慢些,还望你在此期间多加照拂。”大夫见诸葛铨不说话,接着说道。
一旁的竹汀见到诸葛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多问,忙领着大夫去写方子,又下船去抓药。
诸葛铨重新坐回叶紫弦床边,内心百感交集。看来,叶紫弦真的打心眼儿里把自己交给萧逸澜了,半个月前,正是战役结束,大军回雪国的日子。诸葛铨深深地望了叶紫弦一眼,想不到,他们刚好好在一起,萧逸澜就再娶,他知道叶紫弦已经有他们的孩子了吗?诸葛铨伸手摸了摸叶紫弦的脸颊,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夫开的方子药效很缓慢,诸葛铨却耐心地一天天照顾着叶紫弦,不眠不休三天,竹汀多次劝阻,诸葛铨都未理睬,只一心顾着眼前人。
叶紫弦一直梦魇不断,睡得很不踏实,却又醒不过来。只感到有人一直在自己身边,抚摸自己的脸颊,替自己换头上的毛巾,时不时还会有叹息声自耳边响起。那人喂自己喝的药异常的苦,她下意识地会吐出来,那人却依然耐心地重新喂她。萧逸澜,是你吗?
不知过了多久,叶紫弦终于得以醒来,睁开眼,立马去看旁边的人,却是一身红衣,戴着面具的诸葛铨。看周围摆设,赫然是先前她住过的画舫上诸葛铨的房间。诸葛铨已在她床边睡着,面朝着自己趴着,叶紫弦伸手揭开他的面具,看到诸葛铨一脸倦色,看来,这几天一直日夜照顾她的,不是萧逸澜,而是诸葛铨。
叶紫弦心里被各种情绪包围,对于不是萧逸澜感到失望,对于诸葛铨的悉心照顾又感动万分。
诸葛铨感受到面具被人揭开,蓦地惊醒,一看,叶紫弦已经苏醒,疲惫的脸上闪过高兴。
“你可算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饿不饿?想吃什么?”诸葛铨对着叶紫弦问出一大堆问题。
叶紫弦看着诸葛铨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这……那我先去给你弄些吃的来。”诸葛铨挠挠头,往外走去。行至门口,又忽然跑回来,取走叶紫弦手里的面具,重新戴上。
不久,诸葛铨就端着清粥小菜回来。
“来,我喂你。”说着,扶起叶紫弦半坐在床上,还不忘把枕头立在叶紫弦的后背。诸葛铨细心地舀起一勺清粥,放至自己唇边吹了几口,再递向叶紫弦唇边。
叶紫弦听话地吃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诸葛铨。诸葛铨一抬头,就触碰到叶紫弦的目光,不禁笑着问:“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诸葛铨,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
“我没关系的,都怪我不好,那天带你去屋顶,才导致你遭受风寒,理当好好照顾你。”
“那也不至于不眠不休吧,不是还有竹汀吗?”
“竹汀也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诸葛铨话说一半,未再说下去。
叶紫弦知他什么意思,心下觉得好笑,这个诸葛铨,吃起醋来比萧逸澜还夸张。
“对了,我睡了多久了?怎么会在你这里?”叶紫弦想想觉得不对劲,自己好像沉睡了好久,糟糕了,也不知太子府那边怎么样了,第二日还有叶雪依的请安礼。
“那日你喝多了,我便把你带回来了,想来已有三日了。”诸葛铨回答。
诸葛铨一边喂叶紫弦吃饭,一边在想大夫那天说的话,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怀六甲了吧。
“紫弦。”诸葛铨停顿半晌,“那天大夫说,你已有半个月的身孕了。”诸葛铨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叶紫弦的反应。
叶紫弦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愣是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脸色瞬间苍白,眼底各种复杂的神色尽显,半晌,开口问诸葛铨:“我吃的药对胎儿有伤害吗?快把药方拿给我看。”
叶紫弦内心是忐忑的,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到底是好是坏,叶雪依刚进门,她和萧逸澜分明处于冷战期,她到底要不要告诉萧逸澜,自己有了他们的孩子?
诸葛铨心下了然,叶紫弦是在意这个孩子的,因为她在意萧逸澜。诸葛铨站起身,取过桌上的药方,递给叶紫弦。
叶紫弦细细看起来,见无恙,才松了口气。
“先前大夫已知晓你怀有身孕,特意用了效力不强的药,你无须担心。”诸葛铨宽慰道。
“恩,的确如此,诸葛铨,谢谢。”叶紫弦感激地看着诸葛铨。
诸葛铨无力地笑笑:“和我,就不必客气了。只是……紫弦,你快乐吗?”诸葛铨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叶紫弦听闻,抬头诧异地看着诸葛铨,愣愣地未说出话来。
诸葛铨摘下面具,握住叶紫弦的双肩:“紫弦,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对于萧逸澜娶侧妃这件事,你到底怎么想?我知你是难过的,若你想走,只要和我说一声,随时都可以。”
叶紫弦听完诸葛铨的话,再次愣愣地看着眼前人,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诸葛铨,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我不在乎,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要你愿意,我们重新开始,还有,你的孩子,我会当作是自己的。”诸葛铨眉头蹙起,语气有些急切。
“诸葛铨,这孩子,就是萧逸澜的,你如何能当作是自己的。还有,你可能不了解我,对我而言,一旦作了选择,便不会回头,除非发生令我彻底死心绝望的事情。”叶紫弦望着诸葛铨的眼睛说。
“难道这件事还不够让你死心吗?你们刚好好在一起,你也有了他的孩子,他立马娶了旁人!”诸葛铨的声音已近嘶吼。
“诸葛铨,那个女子,是我让萧逸澜娶的。”
诸葛铨愣住:“你说什么?”他曾经以为,是萧逸澜负了叶紫弦,却不想,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我说,是我让萧逸澜娶侧妃的。”叶紫弦再次强调。
“你莫要为了袒护他,说出这番话来。”诸葛铨眼底闪过怒意,只当叶紫弦在撒谎。
“诸葛铨,我为什么要骗你呢?事实就是如此。”
诸葛铨见叶紫弦一副认真的样子,终是相信,难以理解道:“叶紫弦,你到底在想什么?合着我瞎操心了大半天,不过多余!”
叶紫弦第一次见诸葛铨露出微怒的表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二人间的气氛瞬间有些尴尬,叶紫弦不敢看诸葛铨的眼睛,索性低下了头。诸葛铨也放下手中的粥碗,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气氛冰冷凝固到令人快要窒息的时候,诸葛铨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刻意在压制自己的情绪,道:“你身子刚好,需要休息,我先出去了,你好生歇着,有事唤我。”
诸葛铨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叶紫弦知诸葛铨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却不知该怎么和他说。她不曾想到,诸葛铨竟然到现在还不死心,还想着带自己离开,只是她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又身怀有孕了,更是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了。
叶紫弦想想短短半个月,自己腹中居然就酝酿出了另一个小生命,忍不住伸手抚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要告诉萧逸澜吗?诸葛铨方才那个样子,自己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劳烦他了。
叶紫弦看了一眼被诸葛铨搁置一旁的清粥,伸手拿过来,自己喝完,若是从前,她只是一个人,不饿没关系,可现在,她要为了腹中的胎儿着想。




凤隐江山 第七十五章 重相见
叶紫弦吃完东西又睡了一觉,不知是怀孕的缘故,还是生病的缘故,近日她的身体似乎变得异常疲惫。
再醒来,窗外一片漆黑,不知是何日何时,叶紫弦起身下床,画舫上一片安静。叶紫弦打开诸葛铨卧房旁边的房间,那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走进去,诸葛铨还在沉睡。叶紫弦知他为照顾自己,已多日未眠,越发小心翼翼起来,免得吵醒他。
想到诸葛铨先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叶紫弦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她本以为是萧逸澜把自己接回了府,悉心照顾,亦或是流云,却不想睁开眼,是诸葛铨。叶紫弦轻轻地坐在诸葛铨床边,借着月色看着他疲倦的面容,在心底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一早做了决定,就不要犹豫了。
叶紫弦起身回到诸葛铨的房间,拿起书桌上的纸笔,留了份书信给诸葛铨,然后行至船头,一跃飞上岸,往太子府行去。
到了幽思阁,院中静悄悄的,叶紫弦推开卧房的门,却见床上睡着个人,和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流云。”叶紫弦轻唤。
流云自叶紫弦离去未归那天起,本就睡不安稳,现下听闻有人叫自己,立马惊醒,一睁眼,却是自家小姐。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流云激动不已。
“恩。”叶紫弦笑笑,“辛苦你了,害你扮这么久。”
“小姐平安回来就好,还是太子让我假扮你,在卧房称病来着,才推脱掉了翌日的请安和别的事。”
“萧逸澜?”
“是啊,小姐你走的那晚,太子后来来过幽思阁,告诉我说你不会回来了,让我扮成你的样子。”
“那么可有人怀疑于你的莫明失踪?”
“无妨,小姐忘了吗?先前你去边关,太子便吩咐说是宜妃要你派身边的小宫女过去学花样,织新的被褥给小姐用。这次太子自然也是思虑周全,只说小姐你患的风寒严重,要人在一边日夜不停地照顾,才让我一直待在卧房。平日里,就连一日三餐,也是浣纱放门口的,再无人打搅。”
叶紫弦听闻,不免再次感慨萧逸澜的睿智,同时心下诧异,萧逸澜怎么会知道自己不会回来?他那晚找到自己了吗?那为什么醒来却是诸葛铨在身边?
“好了,流云,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啊?小姐,你怎么还要出去?”
“我去去就来,你不必担心,先歇下吧,明日一早再换回身份。”
叶紫弦说完,径直往东院走去。一进院子,便见书房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叶紫弦想问那晚自己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萧逸澜,自己身怀有孕的事。
刚接近书房,便听到叶雪依的声音,叶紫弦鬼使神差地驻足,躲在书房门口,她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
“太子,夜深了,怎的还不休息?我着小厨房给您炖了养神的参汤,您快乘热喝吧。”叶雪依的声音传来。
萧逸澜依旧连声音都透着冷漠:“你怎么过来了?”
“姐姐病了,这府上没个关心殿下的人怎么成,绿衣便擅作主张,过来看看殿下。”
“放一边吧,现在忙,没空喝。”
“殿下,您看面前还有这么多奏折,一夜怎么批得完,不如先养养精神,休息半晌,方能事半功倍啊。”
叶紫弦在外面听着叶雪依的声音,只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记得先前枫释在的时候,萧逸澜每每和一个孩子置气,她只觉得幼稚不堪,想不到现在自己也是这样,尝到了酸苦的滋味。
“殿下胸怀大志,将来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业。只是不知……”叶雪依见萧逸澜久久不说话,不再搭理自己,又接着说道。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萧逸澜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呵呵,都说殿下和妹妹是一段佳话,昔日见殿下破我月国也是大义凛然,作为姐姐,我想替紫弦妹妹问一句,不知若日后江山美人两难全,殿下会作何打算?”
叶紫弦的心蓦地一惊,叶雪依怎么会问这种问题,还假借着自己姐姐的名义,真是大言不惭,虽不可否认,她心里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经叶雪依之口问出来,难免不痛快。
萧逸澜最近都在疯狂地处理政务,以试图麻痹自己的内心,他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起自己和叶紫弦之间的不快,以及诸葛铨抱着叶紫弦的场景,现下叶雪依这么一问,他竟有刹那的失神,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如赌气一般,萧逸澜缓缓开口:“男子汉大丈夫,自是以家国大业为重。”
门外的叶紫弦,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感到心间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脑子里不停回荡着这句话,全身瞬间僵硬。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腹部,转身离去。
半晌,萧逸澜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若有可能,仍是希望两全,无论舍了哪一方皆不完满。”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浮现在他眼前,让他忍不住又加了半句,未把话说死。
叶雪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未再多言。
“没事先回去休息吧,不早了。”萧逸澜见叶雪依没有要走的意思,再次督促道。
叶雪依知自己不招萧逸澜待见,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叶紫弦重新回到卧房的时候,流云已经起身了,坐在一旁的矮几上,一副在等待着叶紫弦的样子。
叶紫弦见了,心里有瞬间的感动,大抵是刚刚听到了萧逸澜的话,让她感到冰冷万分,现在只要有一丝温暖,都会感动不已。
“流云,都让你先歇下了,何苦再起身?”叶紫弦心疼道。
“小姐,你既然已回来,这本就是你的卧房和床铺,哪有被流云霸占的道理。”
“流云,你知我待你一直如亲姐妹般。”叶紫弦向流云招手,“快过来,我有体己话和你说。”
流云应言行至叶紫弦身边。
“流云,你今晚就和我睡一起吧。”
“小姐,这可使不得。”
“我以小姐的身份命令你,必须听我的。你本就为了我辛苦多日,哪有现在让你回后院去睡的道理,再者,夜深了,你现在回去,反而容易引起他人怀疑,不如等明日一早,再换回身份,只说我病愈了。”叶紫弦说完这番话,忽然觉得好巧,自己确实是刚病愈回来。
流云见叶紫弦这样说,想了想道:“那不如流云就睡在一边的卧榻上吧。”
“流云,你再这样见怪,我想说与你听的话便只好烂在肚子里了。”
流云甚少见到叶紫弦用类似撒娇的语气和自己讲话,暗暗吃惊的同时,还有万分感动:“好,既然小姐都这样讲了,流云便不再推辞了。”
半晌,叶紫弦在床内侧,流云在外侧,这是叶紫弦第一次和除了萧逸澜外的人同床入睡。一瞬间,她有种恍惚感,若是小时候和叶雪依的感情能如此亲厚的话,怕是二人也会像这样吧。
“小姐,流云真是很幸运,能遇到你这样的主子,还有莫少主那样宅心仁厚的主子。”
“流云,不必一口一个主子的,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是一对姐妹吗?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唤我小姐,私下里,我们便当对方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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