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瑾瑜
可如今却只得区区七品,自然顾苒也没资格进宫哭灵,不然祁夫人也不会想着让顾苒回来帮着照管府里了,她那性子,便嫁人这么多年了,也没多大长进,没办法,谁让她夫妻恩爱,公婆和善,百事顺心呢?这样的人一辈子怕是都长进不了了,当然,这样的福气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相较之下,顾菁就要合适得多了,里里外外都拿得起放得下,让夏家上下都是赞不绝口,可夏纪这些年官运亨通,如今已是从四品的吏部考功司郎中了,顾菁夫荣妻贵,也已有从四品的诰命在身,那便在哭灵之列,祁夫人只能退而求其次。
顾准闻言,想了想,道:“那便连女婿一并接回来也就是了,谨之瞧着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想来不会说什么的。”
祁夫人心下一喜,忙点头应了:“那妾身这便安排去,就是还有一点,二叔那里,这阵子是不是也得多安排些人将他看牢了,省得他再弄出上次……一样的事来?”
听妻子提到顾冲,顾准脸上的笑容也跟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般,攸地消失不见了,片刻方沉声道:“我回头就让老顾带了人亲自看着他去,他要是再敢胡作非为,我立刻打断他的另一条腿,让他余生都别想再站起来了!”
原来顾冲前年在庄子上,差点儿闹出了人命,他日日对着彭氏那张脸,再是天仙也得生厌,何况彭氏早就人老珠黄,与天仙半点边儿不沾,于是就把目光转到了庄子上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身上。
偏那姑娘因生得漂亮,早就定了亲,又是个贞烈的,被他逼奸未遂后,回家便投缳了。
得亏其母见她回去时神色不对,比往日多留了几分心,及时发现了,才算是救回了她一条小命来,事情却也曝了光。
把顾准和周望桂都气了个半死,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算是将那姑娘和那家人安抚好,再给了银子画了押远远的送走了,回头顾准便亲自动手,将顾冲一条腿给打折了,如今走路都还一跛一跛的。
祁夫人事后知道后,被恶心了个够呛,本不想再提起顾冲以免脏了自己嘴的,可如今是非常时期,她若没想到也就罢了,想到了若不提,万一回头真出了什么岔子,后悔懊恼的还不是她自己?
好在侯爷身边的老顾的确是个再可靠妥帖不过的,有他亲自看人,料想出不了什么岔子了。
当下夫妻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叫人摆了晚膳用毕,早早歇下了。
翌日一早,一家人便都起身按品着了素服,待周望桂带着儿子过来后,即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急匆匆的进了宫去,至于顾苒一家什么时候才能过来,他们暂时是顾不上了,且留给金嬷嬷去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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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君临天下(二)
顾准祁夫人带着周望桂并儿子儿媳一行抵达西华门后,整好也遇上平家上下在那里下车,因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彼此便只点了个头打了个招呼,即男一群女一群,各自往规定的哭灵之所赶去。
半道上,平大太太因见四下再无旁人,遂小声与祁夫人说起话儿来:“表妹与二夫人还有大奶奶都进了宫,府里就剩两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奶娃娃,也不知谁在照顾?府上的下人虽都是世仆,最是懂规矩不过的,没个主子在府里坐镇,终究难以让人真正放心哪!”
祁夫人是聪明人,如何听不出平大太太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忙也压低了声音道:“大表嫂倒是与我想到了一处去,所以我昨儿夜里便已传了信给我们二姑奶奶,让她今儿一早便带着孩子们回府小住一阵子,既能替我照顾一下弟弟侄子们,也能帮着看一下家,断不会让府里出任何岔子的,连我们亲家府上,也是一样。”
平大太太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表妹是个再周全不过的,我不过白多一句嘴罢了。”心下则暗暗庆幸,所幸自家人丁兴旺,无论什么时候,家里家外都不必担心缺了人手。
又听得祁夫人低声道:“我方才一路行来,见所有人都是规规矩矩的,料想到行大礼那一日,当不至于出什么岔子罢?”
平大太太应声回过神来,“殿下……如今该叫皇上了,皇上早前便是众望所归,如今又有那么多亲贵亲眼见证了先帝亲口着皇上灵前即位,更是众望所归,能出什么岔子?表妹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祁夫人点点头:“表嫂所言甚是,我也不过白多嘴一句罢了,就是娘娘这阵子得受累了,得亏娘娘年前便生了二殿下,如今守上三年,也碍不了娘娘和两位殿下的地位。”
“可不是这话。”平大太太小声接道,“便旁人有那个心,皇上……也有那个心,等三年后,两位殿下也已长成了,谁也休想动摇了娘娘的地位去。”
早前还能说一句,皇上可是一早就答应过娘娘此生只她一人的,如今二人却是不约而同的绝口不提这话了,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都到她们这个年纪这个地位了,岂能不明白?
到底宫里不比外面,二人能说这几句话,已是够有底气了,换了旁人,真正连一个字都不敢说,见该说的都说了,遂闭了口不再多说,只继续往前走。
一时到得女眷哭灵的思善门外,就见里面早已是白茫茫一大片了,这种场合,只有皇室中人和内命妇们才有资格在殿内哭灵,其他外命妇不管是一品还是超品,都只能在露天里哭,内外亲疏,泾渭分明。
每个人都穿了全身的素戴了一色的赤银头面,一眼望去也分不清谁是谁,得亏皇上卧病不是一日两日,各家私下都防着这一日,早把素服银饰都预备好了,丧钟一响,立时开始忙活,不独百日之内要停嫁娶,祭祀也得往后推,家下人等素服不够的,也得立时开始准备起来,这还好是夏日,若是冬日,连里头都得穿素,要忙的且得更多。
平大太太与祁夫人各自找到各自的位子,便跪下开始哭起灵来,知道这会儿明里暗里关注着她们的人绝不在少数,自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很快便双目红肿,满身大汗,膝盖软痛了,却也只能咬牙硬撑着。
张氏与平大奶奶几个因年纪轻资历浅,排到了中间位子,关注她们的人也少得多,倒是比各自的婆母轻松几分。
哭灵也有讲究,都随着礼官的号令来,礼官一喊哭,便都立时齐声悲鸣,一说收,则立时万籁俱寂,早晨天气凉爽些还好,哭到一半,太阳便出来了,没有丝毫遮掩的直射着大家,那滋味儿真是不提也罢。
好在礼官每喊满十五声,就会让大家歇息一盏茶的时间,可以趁此机会,去旁边辟好的厢房里喝点水凉快一些,倒还不至于似以前大冬天的哭灵般,一日得倒下好几个,天家办完了丧事,底下好些人家也得跟着办丧事。
平大太太与祁夫人进得厢房里,厢房里已好些人或坐着或站着了,瞧得她们两家婆媳进来,忙都打招呼的打招呼,起身让座的让座,言行间十分的殷勤,谁不知道主子娘娘亲近娘家伯母与舅家,连带皇上都对顾平两家另眼相看,眼见两家都要跟着越发兴盛了,此时不打好关系,更待何时?
倒是围着周望桂这个顾蕴“正牌母亲”的人相对少些,不过周望桂也不在意,本来她与顾蕴的关系就及不上平大太太祁夫人,她如今守着儿子过,儿子又靠着顾蕴有了好前程,已是板上钉钉的云阳伯世子,指不定爵位还得往上升,她感激顾蕴且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得陇望蜀,得不到就心生怨气?何况如今的顾蕴是她怨得起的吗,平大太太与祁夫人亦是一样,所以,倒不如心平气和的,至少自己心里能好过些。
跌跌撞撞的活了三十余年,周望桂身上的棱角,到底还是让现实慢慢的磨平了。
歇息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大家便又出了厢房,随着礼官的号令,继续哭灵。
如此到得午时,御膳房送了午膳来,依照以往的惯例都是一样的素面饼子,领头的不是别个,正是胡向安,给大家见过礼后,细声说道:“主子娘娘体恤,特意命奴才送了绿豆汤来,给各位夫人奶奶解暑,请众位夫人奶奶慢用。”
众人闻言,少不得要谢恩:“主子娘娘真是想得太周到了,有劳公公回去代我们谢过主子娘娘。”
原本众人就心知肚明太子妃马上就是皇后娘娘了,还在暗暗发愁这段时间该怎么称呼她,叫皇后娘娘罢,到底还未正式册封,叫太子妃娘娘罢,又怕惹了她不高兴,直呼娘娘罢,宫里那么多娘娘,谁知道叫的是谁,没想到宫里已自发换了称呼叫“主子娘娘”,倒是为大家解决了难题。
“奴才一定将众位夫人奶奶的话都带到。”胡向安恭声应毕,转向了祁夫人平大太太周望桂三个,言行间也不自觉的越发恭敬了:“三位夫人吃好了吗?若是吃好了,还请随奴才走一趟,主子娘娘有几句话儿与三位夫人说呢,若是没有,奴才就在外面再等三位夫人一会儿。”
别说天气热得实在让人没胃口,御膳房送来的素面饼子又委实卖相差了些,让人食不下咽,就算这会儿正胃口大开,主子娘娘有请,祁夫人三个也要立时将旁的事都放到一边,因忙都道:“我们都已吃好了,烦请公公这就带路了,万不能让主子娘娘久等了。”
胡向安因忙应了:“三位夫人请。”引着三人鱼贯出了厢房。
余下其他人看着她们的背影,满心都是羡慕妒忌乃至懊恼,总之什么情绪都有,怎么自家就没有那么好的运势,出一位主子娘娘呢?只怪当初自家目光短浅了些,不舍得将精心培养的女儿送进东宫啊,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们自己,以当初皇上的情况,谁能想来他会有今日?
好在如今皇上后宫空虚,待出了孝后,总会充实的,自家总还有希望……
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无滋无味的啃起素面饼子来,面前虽都摆了绿豆汤,却没一个敢多喝的,回头正哭灵时,却想更衣了,可该如何是好?
彼时祁夫人平大太太三人已由胡向安引着,去到了内灵堂旁边的厢房里。
这两年后宫里的事顾蕴依然是能不沾的都不沾,只管着东宫那一亩三分地儿,但她的话在后宫里,自来都比代掌凤印的淑妃和贤妃更好使,何况她眼看就是要成为皇后娘娘的人了,给她单独辟一间厢房,让她在哭灵的间隙歇息片刻,又有谁敢有二话的?
祁夫人三人一进了屋便跪下给顾蕴行礼,又劝顾蕴千万别哀毁太过,“……先帝在天有灵,也必不忍见主子娘娘这般苦痛的,何况宫里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主子娘娘主理,更要保重凤体才是。”
顾蕴穿了全套的孝服,头上也是戴的赤银头面,双目虽红肿不堪,精神倒还算可以,闻言先叫了三人起来,方徐徐说道:“凡事都有章可循,何况内有内务府和三司六局,外有礼部和众宗亲大臣,本宫自己倒还撑得住,就是担心殿下与念儿,尤其是念儿,这大热的天儿,时间一长,大人都未必撑得住,何况他才那么小,身体又自来不大好……”
念哥儿虽生来便喜静不喜动,一岁以前身体却都挺好,让顾蕴不止一次暗暗庆幸,当初坚持生下他真是再正确不过了,也不止一次的感谢上苍,对他们母子,对他们一家都太厚爱了。
只可惜一岁以后,念哥儿便开始隔三差五的生病了,王坦也瞧过,太医院所有儿科方面的权威都瞧过,亦连枯竹大师也曾瞧过一次,都说他是胎里带来的弱症,药石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能慢慢的养着,待他大些后,让他习了武,或许能渐渐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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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君临天下(三)
顾蕴一开始听了王坦和太医们的话,还抱着几分残存的希望,待听得连枯竹大师也那么说后,方再不愿意承认,再不愿意接受,也只能承认与接受原来当初自己的那些遭遇,终究还是对念哥儿的身体造成了影响的事实,影响且还不小,只之前一直没体现出来罢了,可她除了暗自愧疚暗自神伤,除了越发精心的照顾念哥儿,暗暗祈祷他能再长快一点,好早些习武强身以外,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这会儿她才会有此一说,盖因念哥儿乃皇太孙,放到普通人家,承重孙尚且责任与普通儿孙不一样,何况天家,远的不说,至少这二十七日,念哥儿就得一直跟着宇文承川,在外灵堂一直守灵哭灵,待大丧完毕后,还得与宇文承川一道守足二十七个月的斩衰孝。
平大太太闻言,忙道:“娘娘且别担心,殿……皇上有多疼爱看重大殿下,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何况大殿下才那么点儿大,谁会认真去计较他的一言一行都必须合乎规矩礼体?一定不会也不敢让他出任何岔子的,娘娘只管放心罢。”
祁夫人也道:“是啊娘娘,大殿下有皇上亲自看顾呢,一定会安然度过这段时间的,若实在撑不住了,谁还敢拦着不让大殿下回寝殿歇着不成?不然也不会有‘心丧’之说了,娘娘且千万放宽心,皇上与大殿下不轻松,您自己难道就轻松了吗?”
周望桂在一旁插不上话,便只做忧心状听着。
心里倒忍不住暗暗庆幸,得亏儿子的世子之位到底还没正式请封下去,不然如今作为有品秩的勋贵世子,也得进宫哭丧,且男女有别,自己还不能就近照顾他,这会儿与主子娘娘一般放心不下的,就该多一个自己了。
顾蕴也不过就随口那么一叹而已,宇文承川早再四答应过她,一定会看顾好念哥儿的,闻言便也不再多说,岔开了话题:“对了,本宫这会儿叫大舅母大伯母和母亲过来,主要是想叮嘱一下大家,这阵子尤其得约束好家下人等,万不可令人生事,授以有心人话柄,皇上自是名正言顺众望所归,谅谁也不敢有二心,可对本宫,会不会有人心存二心,可就说不好了。”
昨儿丧钟一敲响,东宫上下几百口子人便不约而同松了一口长气,虽因忙着各处更换素绢白缟忙得脚打后脑勺,脸上的表情却无一不是掩饰不住的喜气洋洋,行事说话也无一不是掩不住的喜笑颜开。
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啊,自家主子终于坐上去了!
再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再不用忌惮任何人,更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气,所有的阴谋阳谋统统都得靠边儿站!
一人得道,尚且鸡犬升天,何况自家主子是当皇上,那他们这些一早就在东宫服侍的老奴良才就是从龙之功啊,一朝天子一朝臣,这道理谁不明白,这次他们真是想不大升发也难了!
顾蕴昨儿忙里偷闲回东宫看两个孩子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所有人都得意洋洋的情形,立时皱起了眉头。
稳操胜券是该高兴,是该得意,可决不能是这时候,瞧在有心人眼里,还以为宇文承川和她早盼着先帝死了呢!
随侍在侧的白兰紫兰一看顾蕴皱起了眉头,便知道她不高兴了,很快便寻由头重重发落了几个太监嬷嬷,还都是手下多少管着几号人,手上多少有点权利的,杀了一回鸡给猴看,方算是让所有人都醒过了神来,再不敢得意忘形。
顾蕴看完两个孩子,临折回乾清宫前,看到所有人都面露哀色了,才算是怒气稍减。
但随即便想到了娘家和舅家等几处,宫里的人哪个不是谨慎惯了的,不然不定什么时候便会丢了性命还不知道是怎么丢的,连死都只能做个糊涂鬼,照样忍不住得意忘形,娘家与舅家的人会如何称愿得意,可想而知,便伯父伯母舅舅舅母们知道现在尤其不能得意忘形,又岂能所有人都约束到?
所以顾蕴才会特特将祁夫人三人叫了过来,为的就是亲口叮嘱三人一句,万不能九十九步都走完了,偏到最后一步时,出了岔子,甚至功亏一篑!
祁夫人三人闻言,忙都起身恭声应道:“娘娘只管放心,我们一早就已约束过家下人等,连本家姻亲处也一并知会过了,断不会给有心人以可乘之机的。”
顾蕴方满意的点了点头:“本宫也知道大伯母与大舅母都是再妥帖不过的,只是不放心,定要亲口叮嘱你们一遍才能安心罢了。”顿了顿,本不想说的,怕少说一句就真出了岔子,到底还是看向周望桂,微蹙眉心问道:“庄子那边可也安排妥了?”
对顾冲这个父亲,顾蕴已是彻底无话可说,但也不能就真结果了他,只能安慰自己,就这样一直将他圈养着罢,在那巴掌大的一方小天地里,他纵再想胡天胡地,也有限得很,自然也不怕连累大家了。
周望桂听顾蕴提及顾冲,脸色立时变得僵硬起来,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那个杀千刀的渣滓,下流无耻的混账东西,怎么还不死啊?!
祁夫人见状,惟恐周望桂忍不住口出恶言,连她做嫂子的都恶心顾冲到不行了,何况周望桂做枕边人的?忙抢先接道:“娘娘放心,侯爷已派自己的心腹前往那里,亲自守着二叔了。”
知道顾蕴不耐烦这个,忙将话头转向了别处,“这两日永和宫的那一位,可还安分罢?”
顾蕴闻言,轻嗤了一声,并不说话,倒是一旁侍立的白兰小声笑道:“年前她便已被我们主子娘娘打压得大气儿都不敢喘,更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何况如今?这两日都跟在淑妃娘娘后面,一言一行都照搬淑妃娘娘的,连多看我们主子娘娘一眼都不敢,何止是安分,简直都快换一个人了。”
祁夫人恍然点头道:“怪道方才臣妾见高家的人都安分得很,原来是从上至下都怂了,那皇上与娘娘也能省不少事儿了。”
却是前年年中到去年年底那一段时间里,贤妃见宇文承川每每得皇上训斥,后宫里顾蕴也因有孕在身,百事不管只安心在崇庆殿养胎,自谓除了宇文承川,余下的皇子里就数她儿子七皇子无论身份还是天资,再到她这个生母的位份和外家的势力都再无人能出其右了,于是很是抖了一段时间,连带她的娘家武威伯府高家也抖了起来。
毕竟皇上年纪还不算大,素日又保养得好,再活个三五十年的不容易,要活个十年八年的,却是轻而易举,而十年八年的时间,足够这世间不知道多少人与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谁就敢说,三十年风水轮流转,没有转到他们身上那一日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皇上向来都很好的身体,却在去年年底忽然开始急转直下,到今年更是眼睁睁看着无力回天,直至驾鹤西去了。
这下贤妃和高家的人都傻眼了,皇上在一日,他们纵暂时斗不过东宫,纵宫内宫外都被打压得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总还有一线希望,且总还有时间为自家谋得一条退路。
反之,太子一旦上位,便不会打压七皇子和其背后的靠山,也绝不会怎么抬举他,毕竟还有五皇子六皇子排在前面,两人及其背后的势力当初可是实打实为东宫出了力尽了心的,何况他们这一两年间,与东宫明里暗里对着干的事情可不少,谁知道太子会怎么与他们秋后算账?
可这会儿再来怨天尤人,再来后悔当初不该轻狂,不该稍一得意便忘形,又还有什么意义?
于贤妃和高家上下来说,有生之年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就这样尚且不知道头顶那柄剑什么时候便会落下,于顾平两家来说,却是再解气再痛快不过了,还没得志呢,就开始猖狂了,这要是真得了志,不得狂上天了?得亏老天爷开眼,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永无翻身之日,所以祁夫人有此一说。
适逢胡向安的声音自外面传来:“禀主子娘娘,礼官说哭灵的时辰到了。”
大家遂打住不再多说,待祁夫人三人行礼离开后,顾蕴方满脸哀戚的去了外面,在内命妇们敬畏、谄媚、惊慌……总之什么都有的目光中,打头跪下,随着礼官的号令,开始了新一轮的哭灵。
很快殿内殿外都便哭声震天起来,内外命妇们或哀鸣,或低泣,都哭得很伤心,可顾蕴于泪眼朦胧之中,余光却能看见妙贵嫔陡然佝偻的脊背低俯于地,全身都在颤栗,众人皆哭嚎出声,生怕哭声不够响亮,生怕哭得不够悲戚,既是在哭先皇,更是在哭自己,惟有妙贵嫔,从头至尾都如死寂一般的沉默。
顾蕴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妙贵嫔还这么年轻,人生还这么长,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熬?若是可以,她真的很希望看到她能为自己活一回。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君临天下(四)
设在乾清宫谨身殿的灵堂内,彼时自宇文承川以下,男人们也正百般忙碌着。
打昨儿先帝殡天那一刻起,宇文承川便再没得过片刻的空闲,发丧、举哀、沐浴、饭含、入殓、发引……这些事虽不至于事事都得由他这个新皇亲自施排,但新皇愿意事事躬亲,当然就最好了。
宇文承川也不否认自己存了沽名钓誉的心,这种时候都不作秀了,更待何时?但总是父亲,生了自己一场,且这些年无论发生什么事,到底他还是没有真正废了自己,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有今日,所以宇文承川做这些事时,也不乏几分真心,总归再不可能有第二次了,就当是在为他、为他们这段从来异于常人的父子之情,尽最后一份心罢!
五皇子六皇子等一溜皇子跪在宇文承川身后三步远,都是红肿着眼睛,满脸的哀戚,只不好像里面女人们那样,大声的哭出来罢了,所以谨身殿殿内殿外,倒还算得上安静,不至让人炎热难当之余,再添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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