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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若磐
这等情况,就算她自己一个人,也跑不赢什么狐仙,何况还拖着一个需人照料的章静琴。
顾婵犹豫不过数秒,灵机一动,拉着章静琴躲进小巷。
巷子里堆满杂物,她把章静琴哄进水缸大的箩筐里蹲下,上面拿簸箕盖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里面藏着个人。
安置好章静琴,顾婵四下里寻找自己可以藏身的地方。
巷子外的大街上突然安静下来,静得仿佛刚刚还在狂奔流窜的人.潮瞬间全部消失一般。
顾婵吃惊地朝大街那边看去,只见一道人影映在小巷的墙壁上,那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却还能分辨出是女人的身形。
那影子渐渐移动,从仅有上半身,到加入腿脚,显是人越来越近巷口。
顾婵看得分明,那浑圆高耸的,应当是臀部的地方,竟然生着一条粗大的,高高翘起的尾巴。
她骇住了,双脚如同被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然而,那影子却未曾停过,顾婵耳中已听到脚步声,甚至能清楚看到巷口露出一只红色的绣鞋来……
千钧一发之际,顾婵被不知从哪里伸来的手臂裹进坚实的胸膛,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心中一松,身体瘫软下来,接着便被打横抱着跃起,腾云驾雾似的,跃在半空,跃上房顶……





千娇百宠 34|5.02
皓月高悬,仿若如玉银盘。
顾婵从未离月亮如此近过,似乎伸出手便能触碰到那皎洁的圆弧边缘。
然而此刻不是浪漫的时候。
她的目光从月亮上游移至韩拓脸上,他神情严肃,垂眸向下,目光追随着大街上的“狐妖”。
那所谓“狐妖”已走过巷口,从他们藏身的位置,只能遥遥望见她的背影。
黑发如瀑,披散至腰臀,穿一袭蜜桔色的袄裙,身形窈窕,行走间随纤腰丰.臀摇曳着的,是一条毛绒绒、白惨惨的尾巴。
顾婵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攥着韩拓的前襟瑟瑟发抖。
韩拓知道顾婵害怕,体贴地把她脑袋按在自己怀里,让她再看不到那匪夷所思的情景。
“狐妖”的身影消失在长街拐角处后,韩拓抱着顾婵跃下屋顶。
“放我下去。”
顾婵见韩拓径直往巷尾走去,挣扎道:“章静琴还在那儿,不能把她一个人丢下。”
韩拓面如寒霜,充耳不闻,一路不停步,走到巷尾的马车前,抱她上了车。
顾婵被韩拓丢在马车坐榻上,耳中听他沉声道:“自然有人去料理她,不需要你管。”
堂堂靖王出门,身边自是少不得近卫随从。
“可是……”顾婵还是不放心,手脚并用地从榻上爬起来,“我想去陪她……”
韩拓看也不看顾婵,只吩咐车夫起行。
马车辘辘前行。
车厢里明明坐着两个人,却不曾交谈,安静得只能听闻对方的呼吸声。
韩拓一直沉着面孔,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顾婵知道他在生气,可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乖乖地坐在榻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心中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小心翼翼地觑过几次韩拓脸色后,顾婵难得机灵地决定保持现状,以免被他的怒火莫名波及。
反正,他们已经在回她家的路上了,很快就可以分开。
顾婵的如意算盘完全打错,马车并没有驶去顾家,而是一路进入靖王府,停在三恪堂院内。
道路两旁每隔十数米便站着一名侍卫,顾婵被韩拓抱下马车,她一点也不敢挣扎,只把脸埋在韩拓胸前,默默祈祷等她真正嫁入王府时,他们早已忘记今日情景,完全认不出自己。
“叫他们都退下。”韩拓吩咐迎出来的徐高陆。
他自己则提脚踹开寝间大门,走进去,使足力气把顾婵丢到床上。
去势太猛,顾婵在柔滑的织锦床褥上骨碌碌滚了一圈,直到撞上床内侧堆叠的夏被才止住。
她头晕目眩,手臂撑着身体想坐起,后背刚离开床褥,便有一具火热又结实的躯.体扑上来,重重地把她压回去床褥间。
这样粗暴的行为,即便知道是韩拓,顾婵也不禁害怕,惊叫着伸手推他。
她白嫩的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划过,适才在外面天色暗不曾发现,此时被房内煌煌灯火一映,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韩拓捉住那手打量,复又放开,皱着眉坐起身,走去外间唤徐高陆拿来巾帕、纱布和伤药,亲自动手为顾婵上药裹伤。
其实不过是一道浅浅的皮外伤而已,韩拓却用纱布裹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把纱布用尽,把那手裹得十足十像个蒸得暄乎的馒头才罢手。
徐高陆拿着剩余的伤药退出后,韩拓冷冷开口道:“我之前说过什么?如果你再胡闹我会怎么做?我要怎么惩罚你?”
那话是在松鹤楼的雅间里说的,那次他们有了两辈子里的第一次亲吻……
顾婵伸手捂住嘴……
韩拓见状,唇角微弯,勾住顾婵手臂将人往前一带,她便扑倒,被韩拓按住趴在他大腿上。
在顾婵能够反映过来之前,韩拓的手掌已“啪”一声落在她屁.股上。
顾婵瞬间懵了,惊骇得连反抗挣扎都忘记,两辈子加起来,从来没人动过她一根手指,韩拓是第一个打她的人。
他足足打了五下才放开她。
顾婵双手捂住屁.股,眼泪汪汪地跪坐起来。
其实,韩拓只有第一下真的用上些力气,其余四下下手都极轻,最后甚至还顺势给她揉了揉。
可对于顾婵来说,这根本不是力气大小的问题,她内里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却这样被人打.屁.股!
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有什么面目再见人?
不,就算没人知道,她也觉得太丢脸。
顾婵又羞又恼,恶狠狠瞪着韩拓,恨不得用目光把他千刀万剐。
韩拓根本不以为意,他弯起唇角,挑眉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我今天做错什么了?”顾婵不满地嘟囔。
他这是存心找茬好不好,只要想罚她,想欺负她,就可以说她犯错,完全不用讲道理。
“遇到危险时,为什么不想着先保护自己?”韩拓问道。
顾婵眨着眼睛回想今晚的情形,“章静琴她生病了,她不懂得照顾自己,而且,她是我的朋友,她家里人都不在了,她不能再有事。”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越说越理直气壮。
韩拓盯着她坦然又清澈的双眸,冷哼道:“因为她病着,是你的朋友,家里人都死了,所以她的命就比你的重要吗?”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顾婵无奈道,“难道王爷的意思是让我把丢在一旁,不管她生死,只管自己逃命吗?”
韩拓沉默不语,他当然也不是那个意思,他了解顾婵的脾气,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可以不顾一切,他看中的正是她这一点。
可是,顾婵担心自己的朋友,韩拓同样会担心她。
他不想她有损伤,不想她遇到险境,在他心里,谁也没有她重要。
“……如果真那样做,我跟江怜南又有什么区别呢,王爷也不欣赏她的不是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就是这个道……唔……”
顾婵仍在辩解,韩拓却毫无预兆地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顾婵瞪大了眼睛,不能理解这样突兀的转变,前一刻明明还在争执,为什么突然又来亲她?
然而她的理智很快便被韩拓汹涌的热情吞噬,脑中如滚水沸腾,最后的疑问尽数化作大江东流,一去不回头。
韩拓不想失去顾婵,可她有些傻气,总是把自己置身在危险里。
他得随时随地护在她身边,他想把她装进荷包里,揉进身体里……只有把她变成自己的才能安心。
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与女人不一样,他们不大善于使用语言,更擅长于身体力行,越是在意越是紧张,越缺乏甜言蜜语哄劝的能力,反而自然而然生出无穷尽的亲近*。
单纯的亲吻已不能满足韩拓此时的感情需求。
他把顾婵推躺在床上,自己欺身而上,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的同时,手掌亦沿她玲珑浮凸的曲线游走,一分一毫也不想放过。
夏衫虽单薄,却也构成阻碍,韩拓几乎是撕扯着,将它们剥离顾婵的身体。
少女娇.软.妍.嫩的酮.体毫无遮挡的展现在他面前……
忽然而至的凉意令顾婵清醒,她试图挣扎,又用手去遮那雪堆成山、红梅轻颤……
韩拓血脉愤张,呼吸急促,三两下便制住她,一手攥住她双腕,将她两臂推过头顶,一手从床上抓起她的小衣,在她手腕上缠绕打结,再绑去床头栏柱之上。
手不能动,还有腿。
顾婵尖叫着踢韩拓,却被他捉住脚腕将双腿分开……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顾婵已经泣不成声。
韩拓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只是在她双腿间释放了自己。
对于顾婵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前世里同他行.房,再不情愿,起码还有夫妻的名头。现在算什么,即便是未婚夫妻也不该这样……
是她自己不自重吗?她私下同他见面,让他亲吻,所以他才愈加得寸进尺?
顾婵越哭越伤心,眼泪流了满脸,偏偏手还被绑着,连抹泪都不能。
韩拓讪讪地揉了揉额角,伸手解开缚住顾婵双手的小衣,抱着她坐起来。
顾婵低声抽泣,一动也不敢动,她与韩拓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这般姿势最是危险,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他,令他克制不住强要了自己。
韩拓此时却没那样的心思,一壁轻拍她后背,安抚她情绪,一壁柔声道:“你有在乎的人,同样也有人在乎你,如果你不好好保护自己,出了任何事,在乎你的人便会伤心难过……”
这道理浅显易懂,顾婵没有疑义,也虚心接受他的说教。
只是,为何要同她讲这番话呢?
顾婵脑中灵光一现,小声试探道:“如果我出了事,王爷会伤心难过吗?”
那还用得着问吗?
韩拓有些恼火,为她竟然完全不懂得自己的心意,看来刚才亲热得还不够。
他再次把顾婵推躺到床上,重重地压上去……
床褥很软,但是突然跌上去还是会痛,顾婵“啊”一声痛呼。
却不想,窗外犹如回音一般也传来“啊”一声轻呼,伴随着的还有“砰”一声,不知是何物撞在窗棂上的声音。




千娇百宠 35|5.02
顾婵惊得小脸惨白。
韩拓放开她,披衣下床,走出门去。
垂花门外,两个侍卫正一左一右抓着个小丫鬟。
“就是她?”韩拓冷着脸道,“人不大胆子到挺大。”
话说,被元和帝展现父爱送来,又被韩拓避之不及的放进偏远院落里的两个秀女,皆是二八年华,当然不可能甘心如此一世。
其中一名唤作林氏的,仗着家中经商,银两丰足,没少施展手段拢络王府中下人,想法设法打听靖王的行踪,只为寻找机会制造偶遇,好讨得靖王欢心,从此才算真正飞上枝头。
她房中的丫鬟也不是第一次偷溜至三恪堂,从前自然都叫侍卫挡了去。
但韩拓得知后,另有想法。
他早就不耐烦在自家院子里摆着这么两个人,可是长者赐,不能辞,何况他的长者是皇帝,那情况便更不同。
唯有寻出对方错处,尤其是大错,才好将人打发了去。
于是,韩拓便命徐高陆等人,下次那丫鬟再来,只需假作不知,放她进来,之后再将之擒住。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是没想到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了今日此时,当真撞见不该见的。
韩拓轻声吩咐徐高陆几句,便回到室内。
是夜,那名丫鬟连同两名秀女以偷听靖王商谈军事机密的罪名被发落,从此再无人见过她们踪影。
顾婵不知院外发生何事,她用夏被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不光被韩拓……还叫人偷看了去,她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
韩拓回来时,就见到床上一个大大的被团,轻轻颤动着,里面传出来闷闷地嘤嘤的哭声。
他打量一番,好笑地伸出手去戳了戳最圆鼓鼓的那处。
被团里哭声一窒,发出短促轻微的一声“嗯”,接着扭了扭,又往床内拱了供。
“别捂着了,天气热,当心闷坏了。”
韩拓动手去掀那被子。
顾婵死死拽住不肯放手。
韩拓以为她害羞,安抚道:“不用怕,偷看的人已经让徐高陆处置了。”
顾婵手颤了颤,把被子再往高处拽了拽。
韩拓叹气,又道:“你不是问我问题吗?把手松开我便告诉你答案。”
顾婵心里有些松动,略微犹豫,手上却还不肯放松。
韩拓俯身抱住那被团,道:“是我请父皇赐婚的,你说如果你出事了我会不会难过?”
被子终于掀开了一角,露出顾婵水汪汪的大眼睛,“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韩拓亲了亲她额角,柔声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只要有心,皇后根本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见顾婵眨巴着眼睛看他,韩拓又道:“现在你知道了吧。所以,你以后只要安心做我的妻子,有任何事都告诉我,任何难题任何麻烦都有我去解决。”
若说丝毫不动容,那绝对是假的。
顾婵虽然重活了一次,但归根到底两辈子加起来活过的日子也没有超过十九年,她拥有的还是少女多情的灵魂,心中对未来、对婚姻、对夫婿充满憧憬。
真的可以吗?可以全心信任韩拓依靠韩拓?
如果真的可以,不正是完全应了母亲说过的那番话。
只不过,顺序倒了过来,母亲教她尽心对待韩拓,对方自然也会如此回报。如今,韩拓已在主动示好,诚心求娶,还要做她的靠山,自然也是希望她可以真心回报。
顾婵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分毫不情愿。
不过,该拒绝的事情还是得拒绝,“王爷以后不可以再像今天这样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反正大婚前都不可以。”
韩拓皱眉问道:“不可以哪样?”
顾婵道:“就是刚才那样。”
“刚才哪样?”韩拓按捺不住笑意,“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太讨厌了!
才觉得他好一点,竟然立刻又来欺负她!
这种话难道不是大家意会便罢,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刚刚做过些什么,还非得要她说个清楚明白,她可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
顾婵气坏了,霍地躺回去,重新拿被子把自己蒙住。
韩拓哈哈大笑。
笑够了,又伸出手来戳她,“起来吧,清理一下,我送你回家。”
顾婵在被子里纠结,她还没穿衣服呢,怎么起?
当着韩拓的面,掀开被子肯定不好意思,不掀倒好像她不想回家似的。
她小心翼翼地只露出头来,“王爷……王爷回避一下吧。”
“为什么?”韩拓一本正经地问道,“本王陪着你不好吗?”
顾婵真想去拧他的脸皮,看看到底是不是砌城墙的砖头做成的,怎么可以厚成这样?
为什么,难道他不懂么,刚才是谁老房子着火似的,把她剥个精.光,现在倒来问她为什么不好意思当着他揭开被子。
顾婵红着脸,避开他的问话,只道:“那……王爷可以把地上的衣服递给我吗?”
韩拓再次大笑,答应得倒十分痛快,也不再为难她,自去外间等着。
顾婵收拾妥当,才走出去。
韩拓拉她坐下,倒了一杯茶给她,“你将白桦带回去吧,往后出门都叫她随同,有她保护你我才能安心。”
有过适才那番话后,顾婵倒不再抗拒韩拓安排人给她,可白桦的情况有点尴尬,“那我要怎么跟爹娘解释呢?”
如果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白桦是爹爹找回去的,而白桦是韩拓这边的人除了顾婵没人知道,她今日将人带回去,又说是韩拓给的,那叫爹娘怎么想……
韩拓显然并不想为此事太费神,简单道:“她是红桦也在我府中,不然你便带红桦回去,岳父岳母那边也不必隐瞒,只说是我送的便罢。”
他派人保护未婚妻,可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顾婵见韩拓架势,就知她终归得从两人中选一个带走,所以便听他安排,带了红桦回家。
宁氏见了红桦,得知是靖王送给女儿的侍卫,欢喜他对女儿的用心还来不及,哪里会有反对。
至于顾景吾,后院中事向来少过问,只由妻子安排,自然也没有异议。
第二天一早,章家狐妖一案便有了结果。




千娇百宠 36|35.5.02
此事要从旧年年底说起。
腊月时,通州县一家姓田的佃农走失了两只鸡,几日后在田间寻回。
这原是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
偏偏当地的大地主李员外硬说那鸡是他家的,认为田老爹偷盗。
谁家养鸡也不会故意在身上做出记号,鸡不会说话,于人就变成有嘴说不清的事情,谁的声音大,谁的后台硬,那便是谁的。
李员外早年给大儿子捐了个官,正正巧是通州知县,自家人当然向着自家人,过堂一审,便判定田老爹偷鸡,杖责二十大板,不但要还鸡,还要赔偿十两银给李员外弥补损失。
前文有述,元和年间,大殷的田地不过二两银子便可购置一亩,若田家能拿出十两银,早就买田购地,何需做个任人欺凌的佃户。
有道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事无人问。田家这样的家底,还肯来往的无非都是和他们同样的佃户贫农,便是借也借不到这许多银钱。
田家大姐儿年方十八,是远近乡里闻名的一朵花儿。李员外心思十分活络,便提出父母债、子女偿的办法,强拉了田大姐回家做姨娘。
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人家早就惦记上了自家姑娘……
田老爹年五十有余,之前生受二十大板已是内伤外患,如今又气又恨,怒急攻心,一口血喷出,就此人事不知,米水不进,拖延不过三日,便一命呜呼。
田大姐得到消息,当晚就在李家宅子里自缢了。
田大婶连续丧夫丧女,一病不起。
田家二姐儿才十六岁,小时候在县城的武馆里头打过杂,是个性子烈又有主意的姑娘,烤了干粮背上包袱便进了幽州城,到知府衙门前击鼓鸣冤。
谁知知府大人在李知县捐官的事情上得过好处,此时自是不肯受理,判田二姐造谣生事,诬告县官,打了十个板子将人扔出府衙外面。
田二姐不屈不挠,养好伤,再次进城,直奔着藩王府第而去。她存着一股子鱼死网破的打算,便是告不倒知县知府,也要让朝廷知道他们的昏庸,谁知王爷没碰到,撞上的还是官官相护的其中一个官——幽州提刑按察使章和浦。
章和浦一心盼着早日调任京官,当然不肯揭露自己治下有贪官。
田二姐因在武馆里学过三招两式,比之其姐更有一番康健生动之美,章和浦素日里见多了弱柳扶风的美人儿,如今乍见个不一样的,动了心思,嘴上说着会为她伸冤,连哄带骗霸占了姑娘当姨娘。
田二姐初时不察,信以为真,对章和浦万分感激。
可眼见数月过去,翻案之事却久久不见动静,她心中自也起疑。
到六月里田大婶去世,她办好丧事,便与章和浦摊牌。
章和浦露出真面目,田二姐悲愤交加,父亲与姐姐的有冤难申,有仇难报,自己被骗,失去清白,母亲也死,从此再无牵挂,当初搏命一般鱼死网破的念头便又萌生。
于是,伙同武馆里相识的武师,在雨夜里装神弄鬼,将章家灭门。
田二姐不信,按察使大人家出了命案,还能有人装作无事发生?
然而章和浦当初并未在官府登记纳妾书,除了章家众人,无人知道田二姐其人的存在。顾婵等两女虽听章静琴念叨过,但到底不会参与仵作验尸收尸,是以没人知道死人里头少了个姨娘,自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只当无头案那般处理。
田二姐这才在中元节那日又闹事一场。
韩拓那日并非有意涉入案中,他去幽州大营巡视归途中正巧撞见,便派近卫跟踪查探。
田二姐从头到尾没打算过逃离,被捉住后连审问都不必,自己主动将所有事情一一道来,详尽得不能再详尽。
自此按察使章和浦家灭门一案水落石出,而牵涉其中的幽州知府与通州知县,或降职或革除,三个官位也各有新人到任,不再细说。
章静琴的失魂症在中元节那夜不药而愈,家人七七之后,便动身随舅父前往山西大同府。
启程那日是八月初十,顾婵和冯鸾前去送行。
官道两旁种着参天银杏,此时叶子黄透,撒满一地金黄。
章静琴将一个嵌螺钿紫檀八宝匣交给顾婵,“这里是大哥的一些遗物,有一套剑谱一套拳谱,还有一柄龙泉匕首,有机会的话帮我交给靖王爷身边的林修大哥吧,谢谢他中元节那晚对我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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