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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良缘喜嫁
作者:百媚千娇
通往地狱的曼珠沙华次第妖艳盛开,夏安生踏着遍地鲜血自炼狱中涅槃归来。 斗继母,虐渣妹,她在复仇的锦绣道路上步步生莲华。 有人替她双手沾满血腥,有人默默守护她安生无忧。 当泼天的富贵向着她铺天盖地而来,她醒悟,自己自始至终想要的,也不过是时光静好,岁月安生。 她从香闺庭院里勇敢走出,执着坚定地为自己谋求一桩喜嫁良缘。



第一章 涅槃
    夏紫芜趾高气扬地转过垂花月亮门,鬓间簪着的紫晶金步摇在雨后的骄阳下滑过一道耀目的流光,发出清泠泠的碰撞声。

    青花瓷大缸里正在悠闲地吞吐着石榴花瓣的两尾锦鲤陡然受惊沉了下去。

    “三小姐来了”

    人高马大的连婆子忙不迭地起身,谄媚着一副肥腻的笑脸。

    夏紫芜自鼻端傲慢地轻哼一声,绣金裙裾在脚面上绽开一朵曼妙的莲花,屋内水亮的青石地上倒影了她泼利的影子。

    一直晕晕沉沉的夏安生陡然一惊,睁开红肿双目,握紧了藏在袖口里的剪刀。

    夏紫芜紧蹙了凌厉的眉尖,斥责身后的连婆子:“二小姐怎么还没有梳洗打扮文公公的花轿就要临门了!”

    连婆子为难地瞅了一身缟素的夏安生一眼,辩解道:“二小姐坚持要给大小姐披麻戴孝,死也不肯换喜服。”

    “不肯换就扒下来,实在不行就给我绑了,都已经饿了她三天了,还能张牙舞爪的不成文公公调、教女人的手段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她不识时务,就要给点苦头尝尝。”

    夏紫芜的嗓音尖利,说话就像是两片碎瓷碗茬相互剐蹭,令人无端心中生厌,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夏安生猛然抬起一张憔悴暗黄的小脸,恶狠狠地盯着颐指气使的夏紫芜,逐渐涣散的眸光重新聚拢成一柄利剑。

    “夏紫芜,我阿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夏紫芜一怔,尔后掩唇讥讽一笑,轻描淡写地道:“产后血崩而亡,说了八百遍了。”

    “胡说八道!”

    夏安生陡然站起身来,圆睁双目,将眸子里满溢的泪意生生逼回眼眶。

    “她是你跟薛氏合谋害死的,对不对我姐姐死后全身上下体无完肤,新伤旧痕交错密布。她在孟家这一年多里,你究竟是怎样苛待她的”

    夏紫芜嗤之以鼻,一声冷哼:“她一个低贱的妾室,我教导她一点规矩和本分,理所应当。”

    “呸!”夏安生怒目而视,眸子里几乎喷出焚天毁地的火焰:“夏紫芜,你究竟还要不要脸当初孟家的婚事,那是我阿娘在世的时候为阿姐定下的。薛氏三年前李代桃僵,让你这亲生女儿顶替了阿姐嫁到孟家,你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地以正室自居”

    夏紫芜“咯咯”娇笑,花枝乱颤:“夏安然窝窝囊囊的压根就配不上孟家的显赫富贵,我将她抬过去做个妾室已经是开恩抬举。果不其然,她就是个没福气的,生个孩子都能丢了一条贱命。”

    夏安生银牙暗咬,袖间的剪刀已经攥出黏腻的汗来,虚弱的身子紧绷,却因为愤怒抖若寒风枯叶。

    “谁不知道你是因为自己不能生养,才将阿姐诓骗了去你压根便容不下她,所以,我阿姐生下孩子以后,你就立即命人给她灌了一碗红花汤!害她血崩而亡!而你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孩子的母亲,巩固了你摇摇欲坠的正室地位!”

    夏紫芜一愕,面对着夏安生愤恨的逼视,情不自禁生了些许怯意:“你,你听谁说的”

    “人在做,天在看!夏紫芜,孟府里不是每一个人都似你这般蛇蝎心肠!阿姐一向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你竟然也下此狠手,枉我姐姐还将你视作同胞姐妹!”

    夏安生含泪泣血控诉,因为激动与虚弱,呼吸都显而易见地急促紊乱,令夏紫芜顿时重新生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凌厉的眉眼间挂满了志得意满。

    “夏安然就是我害死的又如何容不得又如何你夏安生如今已经是自身难保,还有这番闲情逸致盘算旧账奉劝你,乖乖地嫁给文公公做外宅,莫再这般桀骜不驯,文公公兴许会怜香惜玉,让你活得长久一点。”

    夏紫芜阴森森的话令夏安生冷不丁地就打了一个寒战:“为了让夏紫纤进宫受宠,你们就将我卖给一个满手血腥的阉人,就不怕爹爹追问,不怕千夫所指现世报应!”

    夏紫芜得意地眨眨眼睛,斜睨了安然一眼,轻巧的冷哼在鼻端打了一个旋儿。

    “听说文公公外宅里的女人就没有活过三个月的。到时候一卷芦席丢进乱葬岗里就是。你放心,爹爹回府,我和母亲会告诉他,你与野男人无媒苟合私奔去了。爹爹早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你猜他会不会追问”

    夏紫芜



第二章 重生
    夏安生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很冗长的噩梦,光怪陆离,荒诞不经。

    可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刻骨铭心的仇恨,使她窒息,犹如火焚油灼。

    她从漫无边际的深渊里挣扎着惊醒,惊恐地睁开眼睛。

    姐姐夏安然就好端端地坐在床前,一双妙目哭得红肿,面色苍白,就像院子里黄昏盛开的栀子花一般,白得耀目,冰清玉洁。

    “安生,你终于醒了!”夏安然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喜极而泣:“快要吓死姐姐了,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阿姐温软滑腻的手太真实,夏安生有着片刻恍惚。

    她费力地扯扯唇角,扭过头,窗外已是薄暮,温暖的斜阳洒在雕花窗棂上,给薄烟窗纱镀上了一层轻柔的金色。院子里栀子花馥郁的香气,顺着清凉的晚风吹散进屋子里来,变得若有若无。

    香风和暖,一如姐姐出阁之前的每一个黄昏,这般安宁,可以触摸得到的真实。

    苍天公道,自己果真重生了。

    “姐姐”夏安生咧着嘴傻笑,颤抖着紧握住阿姐的手,失而复得,弥足珍贵:“我昏迷了很久吗”

    夏安然点点头,强忍鼻端酸涩:“已经三天三夜了,就连喘气儿都是丝丝缕缕的。可气母亲连个郎中都舍不得给请,只担心你万一撑不住,给紫芜的婚事添了晦气,非要将你送到庄子里自生自灭。

    我拼命冲出去哀求了父亲,才好歹拖延了两日,你若是再昏迷下去,姐姐真的是束手无策了。安生,以后万万不可以再这般莽撞,人总是强不过命,这桩婚事,便罢了吧”

    夏安生抬眼,见安然前额仍旧残留着红肿消褪过后的淤青,那应当是她跪求亲生爹爹开恩饶命留下的印记。

    安生心里一阵抽痛,还不知道这漫长而又惶恐的三日,姐姐是如何苦撑着独自煎熬过来的

    三天三夜夏紫芜的婚事

    是三年前,她重新回来了,这时姐姐夏安然仍旧云英未嫁,只是可惜,阿娘已经撒手人寰,回天乏术。

    阿娘还在世的时候,给夏安然定下了一门好亲事,如今礼部侍郎家的大公子孟经纶。

    几年前结亲时,孟家并不显赫,正是门当户对。只是如今的孟经纶习得满腹经纶,中了举人,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孟家老爷也沾了祖宗荫德扶摇直上,一举做到了礼部侍郎,门庭荣耀,今非昔比。

    而自家爹爹却是一直在户部员外郎的位子上驻足不前,无功无过,不咸不淡。如此一来,孟家的这门亲事就多少有点高不可攀。

    所以,后来居上的继母薛氏装聋作哑蹉跎了姐姐数年韶华,今岁,安然十八,安生十六,就连夏紫芜都及笄了。

    薛氏终于露出了心里的如意算盘,请了媒人到孟家试探口风,打算让夏紫芜李代桃僵,代替夏安然嫁过去,安享荣华。

    三天前正是孟家当家主母亲自上门相看议亲的日子,姐妹二人仍旧被蒙在鼓里,欢欣鼓舞。

    安生一早被指派进厨房里,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想让姐姐在未来的婆婆跟前长脸。

    夏紫芜轻而易举骗走了夏安然煞费苦心绣成的锦屏,将姐妹二人的手艺恬不知耻地冠以自己的名头,博得了孟家主母的青睐。

    焦灼的翘首期盼中,夏紫芜按捺不住心里的得意,跑来院子里耀武扬威,给了满怀憧憬的夏安然迎头怦然一击。

    忿忿不平的夏安生委实看不过她的嚣张嘴脸,甩开仍旧忍气吞声的阿姐阻拦,暴跳起来就与夏紫芜拼命厮打在一处。

    安生是个



第三章 借嫁妆
    院子里,沉甸甸的青石板下,有一粒种子艰难地伸展出双臂,挣扎着冒出脆弱的嫩芽。

    连婆子搬了一个杌子,守在月亮门跟前,悠闲地磕着瓜子,看守着姐妹二人。

    小丫头青橘忿忿不平地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热水滚开的剩饭,清亮的可以照见夏安然暗自垂泪的红肿眸子。

    夏安生佯作若无其事:“好香,果真是饿了吃糠甜如蜜。”

    夏安然低低地抽噎,充满自责:“是姐姐没用,拖累你受这委屈与苦楚,若是母亲还在......”

    院子里响起细碎而杂乱的脚步声。

    “连家媳妇,听说二小姐醒了”

    是薛氏高扬而又刻薄的嗓门。

    正在愣怔着的安然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碗,站起身来。

    连婆子唯唯诺诺地应着,一溜小跑,奉迎着撩开了竹帘。薛氏一低头迈进屋子里来,一身簇新的宝石蓝锦缎褙子,头发抿得油光水滑。

    安然乖巧地袅娜福身,叫了声“母亲”。

    安生也立即相跟着主动叫了一声:“母亲。”

    声音有气无力,却令薛氏瞬间身子一僵,古怪地扭脸看了她一眼:“醒了好些了不”

    安生低眉顺眼,看起来格外柔顺:“还好,就是身子跟团棉花似的软绵绵的。”

    薛氏走到跟前,在床边坐下来,探手去摸安生的额头,确认没有高烧:“傻孩子,许多天水米未沾牙,能有气力么”

    转头见了安然随手撂在桌上的米粥,勃然大怒:“这些下人做事越来越不经心,二小姐刚醒,就吃白粥么连家媳妇,去一趟厨房,传我的吩咐,用鸡茸人参细细地滚点热粥,给二小姐补补身子。”

    连婆子有些诧异,看看薛氏,再看看安生,觉得两人今日母慈女孝,都有些古怪,不知道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安生干笑两声:“不用这么麻烦,那人参可是爹爹专程给母亲留的。”

    薛氏慈爱地拍拍安生的手背:“这孩子,自己摔了一跤,倒是平白懂事体贴了许多,母亲越看越心疼。”

    自己摔了一跤好个面甜心苦的薛氏,真会颠倒是非,粉饰太平。安生心里一声冷哼,笑得温婉。

    “以前的确是孩儿不懂事,让母亲累心了。”

    一旁的安然颇有些担心地盯着妹妹,安生对于薛氏突然的恭谨与热络令她有些忐忑不安。

    连婆子这才莫名其妙地扭身出了院门。

    薛氏眸光闪烁,唇角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冷笑转瞬即逝。

    “好孩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让我是你们的母亲呢,受累操心都是应当的。你好生养着吧,不急着下地。”

    她冲着夏安然悄生使了一个眼色,一厢起身:“安然送送母亲吧。”

    安生抬手揪住了她的袖角不放,眨眨眼睛:“母亲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偏向着姐姐呢还要特意瞒了女儿。”

    安然依旧低眉顺眼:“母亲有话尽管吩咐。”

    薛氏不动声色地挡开了安生的手,转头面对着安然,干咳两声,弯了唇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不孟家夫人前几日来府上,一眼就相中了你们三妹紫芜,今日就立即心急火燎地下了茶礼,给的也颇丰厚。母亲有点始料未及,原本给紫芜备下的嫁妆显得就有些寒酸了,拿不出手。”

    安生不动声色,笑得眉眼生暖,心里却是恨意滔天,该来的终于来了。

    薛氏自顾说道:“三日以后,紫芜就要出嫁,许多琐事都没着没落的,有点措手不及。你自幼懂事,是知道的,这嫁妆掂对不好,紫芜以后嫁过去,是要遭受婆家冷眼的,日子也不好过。你这个做长姐的,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紫芜将来受气吧”

    安然的脸猛然变得惨白起来,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忐忑不安地望了安生一眼,艰涩道:“所以呢”

    “所以啊,母亲想着,你那里不是有你阿娘给你提前准备好的嫁妆么,暂且先借紫芜用用。回头这件婚事办妥当了,母亲一定一样一样重新给你置办齐整了,只多不少!”

    安然紧紧地咬着下唇,几乎沁出血丝来。

    她不懂得拒绝,饶是薛氏像吸血鬼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榨取掠夺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不敢利落而又坚决地吐露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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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中了小狐狸圈套
    安生突然的乖顺令薛氏觉得心里不踏实,她仔细叮嘱连婆子小心看好夏安生,免得她节外生枝。

    至于秦家,薛氏不屑一顾,就算是知道了自己偷龙转凤嫁女儿的事情又如何小门小户的,他们能闹腾出什么浪花来

    她可不稀罕秦家什么添妆银子,这样没本事的穷亲戚,还是断了来往才好。但消息还是要送的,免得秦家再差遣人过来打听,无端添乱。

    消息递过去,果真如安生预料的一般,秦家老太太听到这没头没脑的消息就开始忐忑难安,不知道自己这不受待见的外孙女遭受了怎样的罪过,好言好语地打发了安生舅母钱氏亲自过府看望。

    钱氏吝啬,也只提了安生祖母给亲手准备的两样吃食,用朱漆食盒装了,好歹不空手,落个脸面。

    薛氏不情愿地将她迎进来,几句寒暄,轻描淡写地说了安生“摔跤”的事情,就差连婆子将钱氏带进了安生的小院。

    夏府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喜气,钱氏不能装聋作哑,得知三小姐即将成婚,唇角情不自禁地就抽搐了一下,暗骂安生病得不是时候,自己又多此一举上赶着登门。出于脸面,好歹是要出点血,压箱底的礼儿少不得。

    安然听到动静欢喜地迎出来,连婆子也相跟在身后进了屋,杵在一旁像尊大佛似的不动弹。

    安然亲手给斟倒了茶水,钱氏毒辣的目光早就在姐妹二人的香闺里逡巡了一圈。

    清汤寡水,闺房里连个像样的物件都没有,就连姐俩身上穿的罗裙,也都是过时的下等料子。

    夏家老爷官职虽然不高,但是油水应该也不少,自家姑奶奶当初在世的时候将姐妹二人可是打扮得花团锦簇的,如何现在这样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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