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推理悬疑

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俗话说,有后娘有后爷,无亲娘不疼热,姐俩的凄惶日子可想而知。

    钱氏将手中食盒递给安然,酸丢丢地叮嘱:“里面有老太太给蒸的满满两笼羊肉丸灌汤饺,就掺了一点小嫰葱,可是倒了半瓶子芝麻香油,满兜的油汤。”

    安然笑着道声谢,接在手里:“妹妹嘴里正寡淡,我去厨房笼屉上热热,烫嘴才好吃。”

    连婆子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一步上前去夺,殷勤道:“不劳大小姐,这跑腿的差事交给婆子就好。”

    安然还有些犹豫,连婆子已经一把抢在手里。

    安然依旧是弯了眉眼好脾气:“那就劳烦嬷嬷再让厨房炖一碗烂乎乎的米粥吧,二小姐这两日脾胃娇弱。”

    连婆子忙不迭地应下,撩帘出去,背转身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食盒,勾人的香气争先恐后地钻出来。

    钱氏明白安然是故意支开了婆子,扭脸有些埋怨地问安生:“你这孩子自小就跳脱皮实,怎么摔一跤还摔出这样大的动静来”

    安生第一眼见来的是钱氏,不是娘舅秦怀远,心里就情不自禁地咯噔了一声,觉得今日这事怕是有些渺茫,难以指望。

    俗话说的好,人有三不亲,姑父姨夫娘舅的媳,钱氏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若是没有贪图,怎肯为了姐妹二人奔波劳力。

    她低垂下眼睑,委屈道:“哪里是摔的是气不过夏紫芜霸占了姐姐嫁妆,又要代替姐姐嫁进孟家,就理论了两句,被她们一棍子敲在了头上,昏迷了几日。”

    钱氏是知道安然与孟家的婚事的,又是做买卖的场面人,闻言立即就跳了起来,颇为义愤填膺。?“什么岂有此理!她薛氏母女简直欺人太甚,欺负我家安生没人疼了是不可惜了你娘舅出门进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否则定然闹她个鸡犬不宁,好生辩辩这理儿。”

    安然听了钱氏这明显推脱的话,心里凄凉,站在窗户根儿下抹金豆。

    安生叹口气:“还不是夏紫芜那一肚子坏水的舅舅薛钊给出的馊主意,他想借此高攀孟家呢。原本还指望姐姐将来进了孟家做长媳,一进




第五章 出师不利
    连婆子过足了嘴瘾,擦干净嘴巴上的油,又嚼了一点茶叶去膻,才将空的食盒先给拎了回来探探风声。

    钱氏将食盒接在手里,不动声色地轻轻晃了晃。确定是空的,夏家没有回礼,心里冷哼一声,这薛氏果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她扭过头,对着安生安然笑眯眯地道:“那蒸饺你外婆一共蒸了三十六个,还有十六个红豆糯米糕,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一会儿也要记得亲自给你母亲和妹妹们端几个尝尝。”

    安生心领神会,狡黠一笑,痛快地应下了。

    身后的连婆子一张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钱氏一走,连婆子就格外殷勤起来,冲着安生说了一箩筐的奉迎话,馒头样的脸上颤巍巍地抖动着褶子,活生生就像庆丰楼里的菜包子。

    她可以不将安生姐妹二人放在眼里,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捅到薛氏那里,她贪馋偷食一事是小,懈怠疏懒是大。薛氏可是仔细叮嘱过,让她寸步不离地守着钱氏与安生的。

    没成想钱氏这般斤斤计较,活该一辈子只能做个末九流的商户。

    安生打发青橘到厨房里把点心端过来。

    层层剥皮,点心仅余了少半。

    安生意味深长地盯着那一盘灌汤饺,逐个认真地数。

    她对于为虎作伥,害死母亲的连婆子恨不能食肉啖骨,偏生现今姐姐婚事要紧,还需敛了锋芒隐忍,不能因小失大,小惩大诫也就罢了。

    连婆子识相,“噗通”就给安生跪下了。

    “二小姐,婆子适才实在嘴馋,就在厨房忍不住尝了两个,您大人大量,就饶了老奴吧,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安生抬起脸,冲着连婆子眨眨眼睛:“嬷嬷适才出去了吗”

    连婆子一怔,然后瞬间就领会了安生的意思:“没有,没有,婆子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的。”

    安生一推手里的盘子:“那能不能劳烦嬷嬷将这盘点心给母亲端过去呢”

    连婆子点头如捣蒜,笑得愈发谄媚:“小姐的吩咐婆子莫敢不从。”

    安生微微一笑,挥挥手:“母亲问起来,要怎样说,你应该是知道的。”

    “自然,自然。”

    连婆子如释重负,起身端着点心慌里慌张地直奔薛氏房间去了,因为做贼心虚,被安生捉住了把柄,自是欺上瞒下,不敢乱说。

    安生与安然在翘首期待里熬过第一夜,又在忐忑不安中捱过第二日,度日如年。

    已经是最后一天,明日就要花轿临门,前院依旧波澜不惊,孟家也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一如往常。

    安然惶惶然如坐针毡,就连鼻尖上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安生也是满怀焦虑,手心里捏了一把的虚汗,支楞起耳朵,倾听着前院的动静。

    整个夏府洋溢在薛氏风风火火的喜气里,一片欢声笑语,声浪起伏。尤其是薛氏拔高了嗓门的笑声,就像是刚生了蛋报喜的老母鸡。

    她多么盼着,那笑声能戛然而止,卡在薛氏嗓子里,那么,事情就有转机了。

    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希望愈加渺茫。

    钱氏迈过孟府重新漆得油亮的门槛,低头看一眼怀里裹了红布的刺绣,志得意满地抿了抿鬓角。

    夏府嫁个女儿,薛氏一人折腾得兵荒马乱。而孟府,阖府上下井然有序,彰显着当家主母的干练与往日规矩。

    钱氏以前因为安生母亲的缘故,与孟夫人有几面之缘。孟夫人碍于这情面,差人将钱氏带到了跟前,看座,奉茶,周到中透着疏离。

    “听闻贵府大喜,一来呢,给孟夫人贺喜,二来呢,在商言商,拿了一副精品刺绣过来给夫人过目,看



第六章 浑水摸鱼出府
    钱氏憋了一肚子火,回到店铺里骂骂咧咧一顿发泄,才逐渐消了气,哪里还愿意登夏家的大门真是让安然姐妹二人等得望眼欲穿。

    幸好秦家老太太做事好情面,催促着钱氏去给夏紫芜送添妆,好歹也给自家两个外孙女长脸。

    钱氏推脱两次,一直磨蹭到第三天上,才翻找出两块绣花缎子被面,用红纸包了,不情愿地来了夏府。

    夏府大院,各色聘礼嫁妆披红挂彩,一字排开,前来送添妆的妇人们围拢了满是艳羡地啧啧称赞。

    薛氏迎来送往,正忙得不可开交,见钱氏出手寒酸,更是看不在眼里,敷衍两句,就自顾与其他妇人谈笑风生,将钱氏晾了起来。

    小丫头青橘一直候在前院,见到钱氏,立即有眼力地迎上跟前,压低了声音:“舅奶奶不去两位小姐院子里吃茶么”

    钱氏识得她,心里对安生安然略有微辞,懒得登门,怒气冲冲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告诉你家小姐一声,以后这种打脸的差事不要找我,那副刺绣人家压根就不待见!”

    青橘并不知晓其中猫腻,只能回去将钱氏揶揄的话一字不落地同安生学舌,对于钱氏的恶声恶气心里多少有点不忿。

    安生与安然立即就从青橘三言两语的描述里,抽丝剥茧,揣摩出了事情的始末。颓丧地屏退了青橘,心乱如麻。

    安然满怀懊恼:“就知道是白费心思,怕是还落了孟家看不起,觉得我轻浮。”

    安生自鼻端一声冷哼:“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这般垂头丧气做什么再说就算是你嫁不成,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夏紫芜如愿以偿。姐,今天我要想办法出府一趟。”

    “做什么去”安然愕然抬起头来。

    “找孟大哥!”安生压低了嗓音:“这是最后的希望了,若是不成,我们便只能鱼死网破,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

    “你疯了!那可是私相授受!”安然忍不住惊呼出声:“再说了,连婆子就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你如何出府”

    “顾不得许多了。”安生不知道如何劝说墨守成规的姐姐,自窗口向着外面张望一眼:“今日府里人多杂乱,我自然有办法瞅个冷子混出去。”

    她幼时经常在母亲眼皮子底下溜出府游逛,屡屡得逞,还不被母亲发觉。没想到,今日竟然成了与薛氏斗智斗勇的保命本事。

    安生俯身揭开屋角扣着的针线簸箩,里面藏着的小东西受惊立即蜷缩成一团,扎撒起满身的硬刺,充满戒备。

    身后的安然一探头便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安生得意地呲牙一笑:“我昨日为了捉住它,可是费了不小的功夫。”

    车夫老王头是府里的老人了,因为一手驯马赶车的好把式,薛氏才破例让他留了下来。

    薛氏持家刻薄,府里下人不多,他不仅是车夫,还要兼顾着采购粮米菜蔬等等琐碎事情,这两日忙得有些晕头转向。

    对于这桩婚事,他心知肚明,但是又无能为力,啥是非都只能烂在肚子里,祸从口出啊。

    他将货卸在厨房里,又风风火火地上车,赶去肉铺。

    马车急匆匆地扬起尘沙,拐过街角,身后车厢里突然伸出一只素白小手来,将车帘撩开一道缝,压低声音喊:“王伯。”

    老王头吓了一跳,扭过脸,就看见二小姐从车帘里钻出一张精灵古怪的笑脸。

    这丫头前些年夫人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的马车里,已经见怪不怪。

    “二小姐”

    安生点点头:“王伯,你可知道孟家住在哪里送我过去行不”

    老王头立即就领会了安生的心思,轻叹一口气:“明日就是大婚了,无济于事。”

    安生晶亮的眸子里突



第七章 将计就计
    安生站在醉生楼门前踟蹰半晌终究心有不甘。恰好前面有几位油头粉面的富家公子相互谦让谈笑着踏进门,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就立即逐臭苍蝇一般围拢上来,搔首弄姿,几尽魅惑。

    安生见机不可失,一咬牙,低垂着头相跟着混了进去。

    也有姐儿疑惑地拦住了安生。

    安生一指前面,扯谎眼皮子都不眨:“贴身婢女。”

    拦住安生的姐儿疑惑地上下打量她一眼,显而易见的不信。

    “我家公子可有羊角风,随时随地都会抽,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醉生楼担待得起吗”

    安生言之凿凿,态度也蛮横,将那姐儿哄得一愣一愣。幸亏身后又有脑满肠肥的恩客大摇大摆地进来,那姐儿顿时对于盘问安生的身份失了兴趣,绕过她娇滴滴地一声唤。

    安生脚下一拐,避开这是非之地,顺手牵羊端了一个茶盘做遮掩,鬼鬼祟祟地四处窥探一周,被此起彼伏的淫、声浪、语羞窘得心慌离乱,也不知道那孟经纶究竟身在何处

    正手足无措,几乎落荒而逃时,二楼一间雅厢的门猝不及防地打开,一银衫隽秀男子逃一般地狼狈闪身出来,冲着门内一拱手:“多谢几位兄台今日殷殷款待之情,孟某无福消受,在此告罪,先回一步。”

    安生心里顿时就是一乐,孟某难不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就是自己要找的孟经纶

    银衫男子一番客套,而后仓皇后退,如避洪水猛兽。

    他的身后有两位姐儿正倚楼卖笑,踉跄后退的时候,背后无眼,就碰到了她们身上。

    银衫男子骇了一跳,诚惶诚恐地躬身一揖:“姑娘得罪。”

    两位姐儿见了俊俏公子,含娇带嗔,盈盈脉脉地秋波荡漾,腻声调笑道:“公子多礼,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撞上即是奴家三生有幸的缘分到了。”

    两人举止轻浮放、荡,银衫男子顿时羞窘了个大红脸,连连拱手:“姑娘荒唐,不过萍水相逢而已,孟某无心冒犯,姑娘请自重。”

    那姐儿如何肯轻易放过他见他迂腐,知道是最好诓骗的书呆子,争先恐后地上前拉扯。

    最难消受美人恩,银衫男子大惊失色,“噔噔”后退,如避蛇蝎。他的身后不远处便是楼梯,一脚踩空,瞬间自楼梯之上滚落下来。

    人群一阵惊呼,雅厢里也箭步冲出人来,大惊失色:“经纶兄!”

    安生震惊之后,确定他便是孟经纶无疑,立即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扑到孟经纶跟前,焦急地唤了一声:“少爷!”

    孟经纶这一摔眼冒金星,七荤八素,待到众人围拢过来,方才倒吸一口冷气,蹙眉撩开眼皮儿。

    “少爷,您没事吧”安生小心翼翼地问。

    孟经纶眼珠子一转,瞅了一身丫鬟装束的安生一眼,顿时就有些疑惑,如坠云里雾里。

    安生不容他开口,立即先发制人:“少爷,您应该不会是摔迷糊了吧连奴婢也不识得了奴婢是夫人身边伺候的青橘啊,夫人打发我来寻少爷回府的。”

    孟经纶不傻,若是在平素,定然会生疑,刨根究底。一是面生,装束也陌生,二是府中就算是派遣下人过来寻他,也应当是找个跑腿小厮,如何会让丫鬟跑到这种腌臜地方

    但是这时候,孟经纶疼得几乎抓耳挠腮,脑子也是晕晕乎乎的,哪里还有脑子思考这些

    他迷迷瞪瞪地一点头:“简直疼煞我也!”

    安生见他胳膊腿动弹自如,应是并无大碍,却灵机一动,一伸手将他摁住了:“少爷千万别乱动,若是伤了筋骨便不好了,可别落下什么症候。”

    孟经纶乃是书呆子,立即不再挣扎。

    雅厢里“呼啦啦”涌出四五个富家子弟,“噔噔”下楼,却是围着孟经纶幸灾乐祸:“那要快些寻个大夫来看看,明日便是经纶兄小登科之喜,可莫冷落委屈了新嫁



第八章 有惊无险
    孟经纶幼时经常跟随孟母到夏府做客,是记得安然安生姐妹二人的。闻言面有诧色:“安生你如何这幅装扮到这青楼又做什么”

    安生略蹙了眉头:“我是冒险从府里偷跑出来,专程来寻你的,姐姐有要紧话跟你说。”

    “寻我什么事情这般十万火急可是我府上礼数有什么不周到轻慢之处,不合她的心意”
12345...15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