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千娇百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若磐
对于章静琴来说,日子过得十分简单,她真正需要接触到的,只有孟布彦与图雅两个人,而瓦剌军中诸事,她则一概不知。
又过了半个月,孟布彦突然带着章静琴与一队人马离开营地,另择地方重新驻扎。
起初,她以为不过是因为军中事务所需,并未放在心中。
只是不时听到士兵私下议论前线战况,瓦剌节节败退,大同等地接连被靖王收复。
章静琴难免有些奇怪,因为孟布彦每日与她厮混,从未带兵出去过。
她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什么。
总不能是嗜好行军打仗,故意等着之前占领的地方全部失去,然而再尝一次逐步攻陷城镇的乐趣?
然而,即便身体被占有,章静琴还是不折不扣的大殷女儿,瓦剌的主帅行为越奇怪,她只有越高兴,是以从来不曾关心询问或尝试规劝。
有一天,孟布彦终于集结了一小队人马出营去,章静琴以为他终于按捺不住出兵去也。
可是,数日后,当孟布彦一行带着一辆马车回到营地,章静琴才发现自己猜错了。
晨曦的微光中,她站在营帐前,清楚地看到从马车下来的人的容貌。
最先的两个人,章静琴只是有些眼熟,一时却又记不起到底是谁。
之后是傅依兰,她们并不熟,但同在幽州长大,又都是官宦人家,一年里总有那么三几次宴请上会碰到面,自己还曾因讲话不注意被她当场捉到。
最后则是顾婵,她的好友。
她们怎么会被孟布彦带来这里?
章静琴实在难以置信,第一个想法便是自己没睡醒,认错了人。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同一个结果。
何况,一个人长得像,还能说是巧合,两个都长得一模一样,又怎么可能是看错。
而最先那两个人,她也记了起来,那是顾婵的丫鬟。
章静琴自觉没脸与故人相认,立刻转身进了帐篷。
坐下细想,便觉出不妥,孟布彦是瓦剌王爷,顾婵如今则是靖王妃。大殷派来与瓦剌对战,并将失地收复的,正是靖王。
那么,孟布彦将顾婵带来此处的目的便不言而喻。
难怪这些日子来他一点也不着急,原来一直计划得是这等卑鄙之事,果真是阴险狡诈,无耻至极。
章静琴其实是个热心的姑娘,一想到故友处于险境,便顾不得自己的颜面,待孟布彦再次离开营地时,她仗着“夫人”的身份,硬闯进顾婵等人住的帐篷。
*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能顶诸葛亮。
见过一面后,五个姑娘便定下逃跑大计。
只是,顾婵她们被看守得十分严密,不能离开帐篷半步,计划的实施便要依靠章静琴一人完成。
首先,便是迷药。
章静琴虽能在军营里自由走动,却不可能去营地外面买药,她也不能去问军医,那岂不是明晃晃地将自己的把柄送在敌人手里。
“……我这儿还有各种药,想要时尽管来找我。”
她记起上次那个营妓说过的话,心思一转,便往营地西北角走去。
瓦剌与大殷不同,军中营妓并非获罪之家的女眷,而是自由身的妓子。
军队与营妓双方可以互相选择。
战事打响,大军开拔前,张榜召集妓子入营,妓子也可以选择何时跟何一支军队。
所以,孟布彦带人离开主营,也有一些营妓自动跟了来。
章静琴并不知道上次那名营妓是否也来到此处,但她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去碰一碰运气。





千娇百宠 121|章 静琴vs孟布彦6
即便已经身处大殷的营帐之内,章静琴仍觉得一切像在做梦一般。
真是不敢相信,她居然给孟布彦下了迷药,然后与顾婵她们顺利的逃了出来。
只是,今后该何去何从?
章静琴请人往大同和太原的灵犀酒楼都送了信,不管舅父一家如今身在何处,留下的伙计总是能有办法找到东家。
直到日子一日又一日的过去,却始终没有收到只言片语的回音,她才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太过于乐观。
傅依兰每日早起都要在帐外练半个时辰功夫,章静琴便经常与她一同出去透透气。
这日,傅依兰刚收了拳脚,两人正要进帐篷,却听得身后一声饱含感情的呼唤,“阿琴?真的是你?”
章静琴闻声回头,身前三尺远的地方站着她最没想过会再见到,同时也是最不愿再见到的人——萧珏,她那彼此间只说过一句话的夫婿。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道。
原来,大同屠城那日,萧家逃走的途中,路遇炮火,萧珏骑在马上,眼瞧着火球似的炮弹从天而降,他本是个书生,骑术并不如何精湛,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护院牵了他的缰绳,带他躲避。
然而,还是迟了,不过才进了一旁小巷,就被落地的炮火震得昏死过去。
萧珏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被丢在乱葬岗,身上身.下,前后左右,全是白花花的死尸,或者也有像他一般没死透的,但他无心查探,只顾得上自己。
“我找不到你们,便到军中投靠了二哥,还嘱咐了留守灵犀酒楼的老伙计,但凡有你们还有舅父家的消息,都要立刻送来给我。”
能再见章静琴,萧珏显然十分兴奋,上前拉起她的双手,“阿琴,只有你一人么?祖母和嫂嫂们呢?”
“祖母和三嫂嫂当日便没了,”章静琴不大愿意回忆那夜的事情,因而说得十分缓慢,“二嫂嫂,我再没见到过,不知道是生是死。”
更坏的结果萧珏也早预料过,此时倒也并不特别悲伤失控,只道:“或者对于二哥来说,这倒是个好消息,至少他有了个盼头,说不定哪日,他与二嫂就像眼下的我们这般重逢了。”
章静琴可不觉得与萧珏的重逢是件好事。
她还记得屠城那日,他握着她的手,一路从新房到堂屋,他的手掌宽厚且温暖,在当时带给过她克制恐惧的力量。
可,如今的她,已不是当日的她,她已没有资格去得到萧珏的温柔与保护。
“三爷平安无事,我很开心。”章静琴故意选了疏远客套的称呼,起头说出最令人难堪的真相,“只是,我已是不洁之身,还请三爷修书一封,将我休离。”
说完,也不再看萧珏,抽回双手,垂眸敛目,静待他的回答。
萧珏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再上前一步,将她拥进怀里,口中喃喃道:“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若因这样便将你休离,我岂不是猪狗不如。阿琴,别怕,往后有我在,定不叫你再受半分委屈。”
章静琴目瞪口呆,他这般决定,那她应当如何?
还来不及细想清楚,便觉得肚肠里一阵翻涌,克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
她有了孕。
不管萧珏愿不愿意接受这与他毫无关系的孩子,章静琴都不打算同他在一起。
诚然,重逢那日,他的一番话,令她有些感动。
但,若因此便要他抚养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孩子,实在太不公平。
章静琴轻抚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动作间带着无限的温柔。
说来奇怪,这孩子并非是她期待的,但自从知道了它的存在,章静琴便不能克制自己对它的感情。
或许,这是为人母的天性。
又或许,仅仅是因为,自从章家被灭门之后,这个尚未成形的孩子便是世间与她血脉最相近之人。
因为有了它,她不知今后如何的彷徨全部消失不见,暗暗下定决心,打算将嫁妆变卖换成本钱,经营些个小生意,独自抚养它长大。
当然,这是将来之事。
眼下,章静琴正被害喜困扰,每日吐得昏天暗地,卧床难起。
这日,将午饭吐尽之后,她饮了小半杯白茶,倒头便睡着了。
因为她身体不适,顾婵央着靖王给她安排了单独的帐篷,又分了一个丫鬟照顾她起居,是以她睡得安静而又安稳。
睡着睡着,忽然感觉到小腹有些痒,好像羽毛拂过,又像有人在轻轻抚摸。
章静琴迷迷糊糊地伸手挠了挠,“乖,别闹。”
她这是在对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然而,手臂碰到了一样东西,她探手摸了摸,粗壮,有布料,长长的……好像是另一只手臂。
不是她的手臂。
其他女孩子的手臂也不会那么粗。
这是一个男人!
章静琴一下子清醒过来,睁眼便看到孟布彦坐在床头。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闭上眼又睁开,反复几次,他依然在那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章静琴裹着薄被往床里滚,只想躲他远些。
孟布彦伸手一挡,将她揽进怀里,“来接你,还有孩子。”
“我不!我不和你回去。”章静琴反对道,她不敢大力挣扎,生怕稍有不慎伤到孩子,于是,只能加强嘴上功夫,“你偷闯靖王军营,只要我大喊一声,你立刻便会被捉住,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用我说,想也知道被捉住后会遭遇什么。”
“嗯,那你喊呀,”孟布彦挑眉道,“我不拦着你。”
章静琴毫不犹豫地扯开嗓子叫道:“来人啊!有奸细!”
帐外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进来。
她抬眼打量四周,确认自己仍在原来的帐篷,并没有在睡梦中被孟布彦带走。
“接着叫啊,我喜欢听你叫。”孟布彦明明板着面孔,说出来的话却让章静琴红了脸。
赌气一般的,她紧紧闭上了嘴,再不肯出声。
“你不叫了?”孟布彦问道,“那轮到我了。”
轮到他叫?
章静琴脑中念头一闪,她可不喜欢听他叫。
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章静琴在心中狠狠地鄙视自己,耳中却听着孟布彦一本正经道;“你知道为什么喊不来人?因为是靖王派人送信,请我过来的。”
可是,大殷与瓦剌明明还在开战,靖王与孟布彦若是意外相遇,也应当打个你死我活才对,何时竟然有了书信来往?
孟布彦显然并未打算为她释疑,下一句就转换了话题,“我给你下过药,你也给我下了一次药,现在我们打成平手,谁也不跟谁计较了,如何?”
他见章静琴咬唇不答,便自顾自说下去,“你逃走一次,也算满足了一直以来的愿望,就乖乖和我回去吧,我孟布彦的女人和孩子,可不能在外吃苦受罪。”
章静琴顶厌恶孟布彦轻飘飘若无其事的语气,就好像她离开他,只是任性不懂事的胡闹一般。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最不带情绪的口吻说道:“孟布彦,我不愿和你在一起,就算有孩子也不能让我妥协。当然,你可以像之前那样,强行把我带走,可是你强迫不了我的心意……”
“我知道。”
他简短的回答道。
然而,俯下.身子,将头架在她肩膀上。
这样的姿势令两人挨得很近,却不能看到彼此的表情。
“那日,在大同城外,看到你虽然被特木尔抓了,却依然不屈不饶,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逃离困境,我便觉得这个女孩子尤其特别。底下的将士强抢汉女屡禁不止,我从来也不仔细追究,只有你……我不愿意让旁的人伤害你。我也知道,你那样的性子,就算我救了你,也不可能让你因此屈服。可是,只有将你留在我身边,才能有机会得到你的心甘情愿。汗王的事情是真的,我并非胡邹占你便宜,而且,过程里你也很享受不是么?”
虽然说到后来,不正经的话又冒出来,但是前面那些剖白心意的话语,已足够令章静琴震撼。
如果,时光倒流,回到他们初相遇,或者她逃跑前,章静琴一定会因此感动不已。
但,现在她是一个母亲,首要考虑的,不是男人对自己的情意,而是腹中骨肉的未来。
“可是,王爷说过,蒙汉混血儿的地位极低,就算我跟你回去,将来怎么能保证他生活无忧,不被王爷其他血统纯正的孩子欺侮?留在大殷境内,只要我不说,便没人知道,至少不会因此而遭受歧视。而且,我已想到办法维生,我们母子不会过苦日子的。”
“原来你担心这个。”孟布彦忽然笑了,“我还没娶王妃,现在自然没有什么血统纯正的其他孩子。至于以后,如果你给我生很多个血统不纯正的孩子,那么有没有更多血统纯正的孩子,我根本也不在乎。我知道你很聪明有本事,还特别吃苦耐劳,可是你的孩子明明有疼爱他的父亲,为什么非要过孤儿寡母的日子?跟我回去吧,我孟布彦的孩子,不管身体里流淌的是什么样的血脉,绝对不会有人敢瞧不起。若是你还不放心,只要生下来的是男孩,便是世子,你也会成为王妃。若是女孩……”
他说到此处停下,章静琴张大眼睛与他对视。
她已经被他说得足够动心,可,是女儿,便不受保护了么?
那她可不能听他的,还是要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她最亲的人,如果他的想法不一样,那便没什么再谈下去的必要。
“……若是女孩,自然要比儿子更疼宠,你仍然是王妃,至于儿子,我们可以再接再厉,多多努力。”
原来是故意逗她,寻开心!
章静琴没好气地在孟布彦胸前捶了一拳。
不过,当他问:“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还是点了头。
她对他的感情还不怎么深厚,但她愿意赌一把,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
孤儿寡母的日子也许会很开心,但,有丈夫有父亲的日子绝对不一样。
如果,他敢食言,大不了她再逃走一回,带着孩子,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但,还是要先赌一次,赌了,有二分之一的机会是好结果,不赌,便是零。
(本篇番外完)




千娇百宠 122|顾枫vs傅依兰
崇明二年开春,京师内城进行得最热火朝天、如火如荼、人尽皆知、全民齐心的一桩事,便是为贞贤郡主选仪宾。
贞贤郡主,姓傅,闺名不祥,乃安国公嫡次女,芳龄一十有九。
诚然,年纪稍嫌有些大。
但,她是因何耽误了出嫁?
传闻,当年嘉德帝篡改遗诏,抢了本不属于自己的皇位,还处心积虑想将当时的靖王、如今的崇明帝韩拓置于死地。
崇明帝对兵权并不看重,但正值与瓦剌对战之紧要关头,断不能将兵权交予奸佞手中。
无奈之下,他唯有诈死,并安排自己的小舅子,如今的武成侯顾枫借机接近嘉德帝并取得对方信任,然后顺理成章掌管兵权。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嘉德帝对武成候起疑时,贞贤郡主挺身而出,两人以成亲做掩护,成功避免了一次危机。
当崇明帝终于拨云见日,重得帝位之时,按功封赏,自然少不得这见义勇为的好女子,贞贤郡主便是因此被崇明帝认做义妹,并得了郡主的头衔。
世间男子有三好。
一为美色,二为声名,三为前程。
美色乃身体之欢愉,为求名声与前程,自然可抛。
名声并非实惠,若为前程考量,亦可伺机放弃。
然,若三者可兼得,实在最好不过。
成为贞贤郡主之仪宾便是三者兼得的大好机会。
因此,当崇明帝张榜为贞贤郡主选夫后,各方未婚英杰争先恐后、趋之若鹜,而已婚的才俊则顿足扼腕,悔不当初。
御书房里,韩拓与顾婵正因顾枫的馊主意而忙碌多日,只为从报名候选者中选出最佳人选。
“这个不错,”顾婵递出一张画像,“罗宣,二十三岁,今科状元。”
“不行,他出身微寒。”顾枫反对道。
顾婵与韩拓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不懂这算什么反对的道理。
“英雄不问出身,何况他已入了翰林院,将来前途无量。”韩拓陈述道。
顾枫抓了抓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与依兰出生成长的环境大不相同,将来若生活在一起,肯定格格不入,而且,连待人接物上也有许多习惯不同,少不得生出若干摩擦,影响夫妻和睦。”
傅依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实在是……这等门第影响生活细节的话语,若出自祖母、母亲等上了年纪的妇人之口,根本毫不出奇,可顾枫好像比自己还小上几个月,何时竟懂得这些了?
“那这个好了,”韩拓从书案上抽出另一卷画像,“陆滔天,二十五岁,乃是今科殿试的探花,容貌生得好,文采也好,若非因他出身远通伯府,担心会给勋贵子弟不好的示范,我本想点他做状元的。”
“伯爵府到是凑合,不过,他二十五了还没成过亲,会不会有什么隐疾?”顾枫又是第一个发话。
韩拓没克制住,嘴角抽了两下,他也是二十六岁才正式大婚的……
顾枫完全没注意到,仍在滔滔不绝,“据我所知,他十分文弱,时常生病,只怕命也不长,护不住妻儿。”
“那这个呢?”顾婵又选出一个,“去年的武状元,现在羽林卫任职,身手极佳,年纪也不大,十九岁,和依兰同岁。”
傅依兰有点感兴趣,至少嫁这样一个人,不必担心对方嫌弃自己舞刀弄枪,说不定夫妻两个还能每日切磋切磋。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竟又被顾枫抢了先,“粗鲁莽夫,不解温柔,不行!不行!”
照这样挑三拣四,得什么样的神仙人物,他顾枫才能说个好字?
傅依兰有些恼怒。
本来这选夫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姑娘家的面皮上便有些不大好看,偏偏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顾枫全都不满意,他又不是她的爹娘,不过就是她名义上的前夫而已,真是烦人!
她没好气地随便抽了一卷画像出来,“我看就他吧。”
低头一看,有点傻眼,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撑下去,“卢沂,十六岁。十四岁时已中了举人,之后考入金吾卫,可算文武双全,而且出身很好,大家也熟。”
卢沂正是顾家长孙顾榕之妻弟,顾枫平日也多有与他来往,向来甚为欣赏。
这回他总挑不出毛病了吧。
只听顾枫道:“他年纪太小了!比你小三岁!”
老的不行,少的也不行。
文的不行,武的还不行。
生的不行,熟的又不行。
明明是他出的主意,布置下来的任务,事到临头又像个老娘儿们似的唧唧歪歪,到底是真的想她选个如意郎君出来,还是故意捣蛋,就是不让选到适合人选,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嫁不出去?
傅依兰越想越气,故意唱反调道:“你没听过‘女大三,抱金砖’么?简直天赐良缘,和美异常,姐夫,就他了。”
韩拓娶得是小自己十一岁的娇妻,在男女婚配上自然也倾向与男大女小,但这到底是傅依兰的婚事,当然还是她的想法最为重要。
他当即拍板道:“好,徐高陆,你去安排郡主与卢公子相看的事宜。”
*
翌日,御花园。
卢沂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坐在荷花池畔的汉白玉石桌前,心中兴奋与紧张交织,还不忘花心思向顾枫取经。
“三哥,你与贞贤郡主相熟,想来清楚她的喜恶,不如指点小弟一番,改日我请你吃酒。”
顾枫瞄他一眼,少年身量初成,不过面皮白净,还未曾长出胡须。
他不由得想起在军队里听过的一句粗话,心里哼道: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居然也敢惦记我的傅依兰。
我的?
顾枫惊觉自己竟然给傅依兰冠上自己专属的头衔。
难道他不知不觉间,对她生出情爱的心思,所以才看个个仪宾候选者都不顺眼么?
他没时间细想,因为已看到顾婵与傅依兰已在宫人簇拥下,沿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往这边来了。
算了,不管那许多,先解决了眼前这个碍事的家伙再说。
“咳,”顾枫清了轻嗓子,“你听好,她在军中长大,性情豪爽粗放,最爱舞刀弄枪,与男人没什么不同。平生最讨厌酸馊文人,你说话时千万不能讲究,反而越粗鄙越好,呃,就像平日操练时,大家伙儿互骂斗嘴的那些个脏字,你每说一句话,一定得带上一次,她就喜欢这般真性情的爷们儿,自己说话时也经常如此。”
卢沂向来将顾枫当做偶像,对他甚为信服,但这番话,着实太令他感到意外,难免颇有些个怀疑。
好好的女儿家,怎地会喜欢这种……
但一转念,贞贤郡主当然不是寻常的女儿家,自己也是看中她深明大义、见义勇为、巾帼不让须眉,这才求娶,那么她为人不拘小节些,也是正常。所谓瑕不掩瑜,不但不有损与她的形象,反而添多些吸引力。试想一下,当你心情极度不爽时,不必担心言语上冒犯吓坏娇妻,反而可以邀她一起彪脏话骂人,真是难以形容的美妙。
傅依兰与顾婵来到两人跟前,自然少不得一番见礼。
待得四人落座,身份最高的顾婵率先开口暖场,“今日请卢公子过来,只是为了大家一起闲话家常,卢公子切莫紧张,也无需顾忌我们的身份,大家毕竟都是亲戚,如常便好。”
1...46474849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