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侯府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望眼欲穿03
“阿婶,这些布料是你们做的吗?他是什么工艺?”张利国瞅着手上的布料幸福的瞌睡虫都跑没了。
“这个啊是我们白族特有的扎染工艺,是我侄子家染的,至于怎么染的我倒没怎么仔细研究过,你可以和我孙女聊一聊,老婆子眼皮浅,得去睡了,你们也别聊太晚,明早还要早起上山呢!”筱奶奶把外交的活推给了筱瑜,很不客气的去睡美容觉了,没办法,谁叫这院子里的布是筱瑜和杨新丽两个丫头自己捣鼓的呢?
筱瑜当然知道张利国这么问的原因,这表情太熟悉了,她曾在郑佩佩脸上见过,整个人如同见到孔方兄般热情洋溢,于是从着蜡到扎花到浸染娓娓道来,作为传承了千百年的民族手工工艺,它的浸染流程从染料的采拮、制作、浸染、漂晾又都是唯独白族别具一格的,满脑子生意经的张利国立刻看出这是一种具有文化价值和民族价值的商品。
张利国听完,又摆出当初忽悠杨威的怪蜀黍笑容:“你们白族同胞都会做吗?这么一副大概要做多久?通常你们都卖到哪里去?能卖多少钱?能赚多少?”
筱瑜对这套毫不感冒,姐已经被郑佩佩锻炼出来了,你的段数还是低了点,哪能被你套去了成本价,即便是一天能做出来也得告诉你一个星期啊,不然怎么跟你杀价?就你这能耐还是回去再练个几回吧:“大张叔叔,这个小孩子哪能知道,我只知道这块布我和阿丽姐要忙上个4、5天呢,再说像你们这样总不能仅带块布走吧,我们可以帮你制作成成品啊,我们白族独有的壁挂啊,窗帘啊,门帘啊,床罩啊,枕套啊等等,可是很好又使用的纪念品哦。对了,你们不是要去倭国参赛吗?可以带些送给友人做纪念礼品,民间艺术瑰宝啊,这也是一种文化艺术的交流嘛!”
张利国很上道的打蛇随棍上:“那小金花看看,如果做文化艺术交流,什么样的成品最能展现我中华民族博大而精深的艺术魅力?”
“能融入生活的艺术才是可以经久流传的,白族的手工蜡染和扎染具备实用性与艺术性的双重功能,在人们的生活中运用非常的广泛,你自己都看到了,房间里但凡用到布的都可以用上,像我们这里待嫁的金花都是成套做成衣服、裙子、被褥放在箱柜里当嫁妆的,你们也可以选取2-3种具有白族代表性的花纹做成全套的啊,关系好的你就送她一套完整的,关系一般的就送个壁挂呗。不过先说好,你要买的话,得优先我们家的,我说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张利国苦笑:“要得,要得,不过我要买很多,你可做不了这么多!”
“没关系啊!我可以帮你找族长哦,你挑好图案,我们整个村子的人帮你做,还有啊,我们的针线功夫都很好的,你看,我衣服上的刺绣都是自己绣的,偷偷告诉你哦,我阿奶会发绣,那可是四大名绣之一的苏绣独有的呢!”
张利国一听惊讶了,当年东台的第一幅发绣品《秋风纨扇图》出世时震惊世界,这次友好交流展示的名单中就有这件作品,在这小小的山沟里居然有位老人知道这几乎失传百年的技艺,这如何不让他惊奇!
随身带着侯府重生 29、第一张订单
张利国翻腾了一个晚上愣是没睡着,扎染在白族已经传承了近千年的时间,很大可能是当作土特产通过茶马古道销往临近的国度,在艺术商品市场有着很大的发展潜能,作为倭国建交以来第一批留学生,张利国在倭国有着扎实的商业基础,他敲响了张利民的房间,点着油灯罗列了一连串的清单,打算写封报告将扎染加进交流展示的名单中,即便不能通过,张利国也打算用私人名义带过去送给当地的同学老师,作为广告以打开在当地的销路。
第二天天刚亮张利国俩兄弟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起来了,正赶上筱奶奶在厨房煲鸭肝粥,火塘里的砂锅白粥已经滚了两番,正要把拌了各种酱料的鸭肝蓉放进蒸笼里蒸熟,闻着香味的两兄弟很不好意思的从厨房出来,打算坐在堂屋饿着肚子等吃的。这不大一会儿,杨新丽端着本该苏氏赔给筱瑜的两样菜过来了,不消说昨晚苏氏的一通闹腾,成了杨绍升的赔礼之一。这时筱奶奶端着滚烫的砂锅出来了,整个堂屋弥漫着粥的香气,筱瑜在照壁前的花圃里采摘开了花的小雪素,用井水洗净甩干撒在砂锅内,轻轻倒入鸭肝搅拌,用小碗盛出来递到两个已经呆愣的熊猫眼手上。张利民耸了耸眼镜还是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他虽然不清楚这些兰花的价值,但再怂他也知道在京城再便宜的兰花也是按颗算的,这里的人居然把花就这么摘了入菜,这碗粥很贵的说,嗯,一定不能浪费。
领队见张家两兄弟大大的熊猫眼并没有让两人参加这次的上山行动,要知道野外探查不是一两天能搞定的工作,起码今天晚上得要在山上过夜了,需要带上两三天的行李干粮,分几组轮流作业人倒是可以休整一番。得到大赦的张家兄弟心里别说有多高兴了,正愁着怎么请假去搞副业,就瞌睡碰到了枕头,等队伍一出发便开始一个劲的催促筱瑜带他们去看扎染作坊。杨新丽家的作坊就在院子里,昨晚苏氏的一番闹腾,晾染布的竹篙被横七竖八的撒了一地,杨绍升跟着队伍进山了,留下杨新丽带着妹妹杨新年和2岁的弟弟杨新华收拾了一早上,早已干涸的染料将地面染成了靛蓝色,阿婶大杨氏把破了的染缸捡到一边,打算抽空送到泥瓦匠处补补。见生意上门,大杨氏热情的接待了张家兄弟,拿出了所有的样本图纸让其选择,接下来自然进入了议价阶段,两兄弟分工很明确,张利国是读经济出身的,负责讨价还价、制定订单的数量,而张利民艺术欣赏眼光独到,负责选择布料、挑选合适的花纹,不到一个小时,第一张订单诞生了,由大杨氏牵头为张家兄弟提供扎染成品,其中壁挂8个品种各50件,门帘5个品种各30件,两个枕套、一床床单、一块桌布凑成整套的3个花色各20套,一个月内交付,交货地点暂定在筱家。同时,筱瑜也为自己争取了一份订单,提供刺绣小荷包200个,以自己提供的10种花色为样本,卖到了5块钱一个的高价,作为回报,筱瑜很大方的赠送了一副自己绣的双面春兰图,整个绣品不过比团扇略大,采用的技艺是双面绣结合这一年来跟筱奶奶学的发绣,头发是到附近寺庙收的剃度僧人的,正面是一幅盛开的素心兰,蓝色的花瓣是用染料染成的,背面是小雪素,白色的花瓣是老者的白头发,是自己在巫神庐静养时的作品,此物一出让张利民欣喜万分,本来双面绣就已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了,再加上近年名声鹤立的发绣,他可以预见这幅作品将要成为稀世珍品,他要用最好的紫檀木框架装裱好做成一副台屏,成为张家传世的非卖品,这么贵重的礼物,用略高的荷包价淘换绝对是顶顶的值啊,他哪里知道筱瑜不过把它当推广费来使了。当天中午,一份厚达二十几页的家书加上一份扎染样品连着发绣打成了一个大大的包裹,通过特殊渠道加急运送到了京城张家家主的手里。
850件单品一万多块钱,对于杨新丽家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年头千元户也不多见,更别说万元户了,像筱奶奶家这种花三千多块建有两层楼房的放眼整个理市也是少有的,这么大一笔订单,杨新丽家自然是吞不下的,大杨氏转头就去了几家关系比较亲近的族人家分派了订单,当然,族长家自然是少不了的,而婆婆苏氏那里,怎么着也要意思意思给点小单,对于没有派到订单的人家也不能厚此薄彼,大杨氏在筱瑜家的院门前树了块牌子,托筱奶奶帮着收购板蓝根、蓼蓝和艾草等天然植物。作为白族人日常必不可少的作物,除了少部分用作药材外,这些植物是从不取根的,待到山花烂漫时便是收割他们的茎叶的好时节,一年下来可以收割2-3茬,晒干了扎成一卷一卷的存放着,等需要染布时便炮制成染料,像板蓝根的最佳收割时间是三月,蓼蓝和艾草则刚刚发新芽,四月份收割是上佳时间段,也有水草肥美的地方现在这个时候已经长得相当茂盛了。
不大的村子一时间因订单的喜悦而热闹起来,筱瑜和杨新丽、杨新年背着小背篓出到门楼前便遇到了上山采割的大部队,三分钱一斤的草药算是孩子们能赚到的为数不多的外块,连杨威都兴奋的背着小背篓跟来了,当然还有被小杨氏送来的不情不愿的杨新安。等到大部队回村时,每个人背上背得高高的一垛草药,身后还用树枝绑成筏子拖着一大捆,而此时赶着牛车的泥瓦匠也到了,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挨家送染缸,杨新丽家被阿奶捅破的旧缸也被换走了。接着,送棉布的牛车也到了,在张家兄弟验过货后,一一拉到各家裁剪成相应尺寸,新订单的加工正式开始。
随身带着侯府重生 30、杨大姑威武
勤快的孩子一回到家便把自己采割的草药分类晒在了院子里,趁着天色尚早再赶着出一趟,懒惰的已经把东西撂在院墙根便在屋子里歇着了,杨新丽姐妹就属于前者,而杨二家独苗苗杨新安就是后者。筱瑜因接了200件绣活,也开始忙碌起自己的事业。要说到这小荷包,赶上三月街的大集也只能卖上一块钱一个,那还是卖给慕名而来的外族人,像筱瑜这种用苏绣针法精良做工的也只能能卖上个三块钱,五块一个的价位张家兄弟的确是给的有些高了,但筱瑜买荷包不过是个托,主要目的是让张家把她的那副双面发绣推广出去。刺绣是一种很能平和内心的活计,在巫神庐中,大巫神就很赞同筱奶奶教她发绣打发时间,连发线都是大巫神通过自己特有的关系弄来的,除了黑白色,还有红、黄、蓝色,红色是用杨梅汁染成的,黄色是黄栀子染成的,蓝色自然是蜡染的靛蓝色,与绣线相比发丝极具韧性,不同人的发丝韧性也不相同,粗细也不等,织绣起来难度很大,更别提用来绣双面绣,一些技艺超群的绣师终极一生也不过达到其中一项的巅峰状态,筱瑜也是经过无数次失败慢慢总结经验练就出来的。
历经两世坎坷,筱瑜觉得自己不能碌碌无为的过一生,辜负上天给自己的重生安排,虽不想像郑佩佩曾经看过的那些重生小说中的女主那样做个魅力四射的全才,揽尽天下可用之才为己用,赚尽天下能赚之财扬国威,筱瑜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女主命,只消当个女配躲在角落里闷声发大财即可,她给自己定的人生目标就是做一个刺绣艺术大师,将刺绣这一民间技艺发扬光大并走出国门,张家兄弟便是她的第一步棋。200个荷包看似很多,对于筱瑜来说却是不难,她提供给张家兄弟款式都是常见的款式,这一年多下来除个别的稍少些,其他每款都绣了不下20个,交差已是很轻松的事了,只是不想让张家兄弟看到自己完成的那么快,只好在房间里摸索着看能不能再整些别的东西出来。
筱瑜知道一旦张家兄弟打开了销路,慕名的其他商家便会接踵而来,整个理市扎染小作坊遍地都是,售价也自然没有现在可观了,只有不断的更新花色和增加染料品种才能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当傍晚时分看到回娘家的杨家大阿姑,筱瑜更坚定了自己的这一想法。杨家大阿姑叫杨绍春,婆家就在隔壁的安湾村,收到自己弟弟接了单大活的消息便赶过来帮忙,要说杨家嘴皮子最利索的就数这位大姑,也是最看不上苏氏的小家子气的,一进门从小侄子口中知道苏氏昨晚的行径,气得牙齿打颤,扯着嗓子冲隔壁大骂:“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巴大,我呸!我弟一件衣服也没让你洗过,都是我这当姐的捣腾的,有你半毛钱关系没?倒是帮你儿子女儿把屎把尿的活我们干了不少!还好意思说没亏待过我弟?老大和老二相差七八岁,你愣是让自己儿子成亲了,我大弟的婚事却还没个着落,要不是我这个当姐的上心在旁边帮衬着,搞得不好现在都没得个家!再说分家吧,你亲儿子就三方一照壁搞得好好的,轮到我大弟时,把你那老院子割了个角角就算完事了,当时你说啥?给你儿子办了席面没钱了!亏不亏心啊你?早知道你是这幅德性,当初我就是死也不会让阿爹娶你这个搅家精进门霍霍我家!”威武的杨大姑是染坊里的好手,嘴里喷着唾沫,手上的活儿也不带停的。苏氏听着杨大姑在隔壁大发雌威也不敢回嘴,一反昨晚的光辉形象,悻悻的回了自己里屋缩着不肯出来,原来杨大姑最后一句话踩到了苏氏的痛脚,要说苏氏这后母当的也不算坏,至少没有打骂过前头的孩子,没短过他们的吃喝,怪就怪在嫉妒心作祟,她嫉妒的不是前头的段氏而是筱奶奶,杨老二当年死了老婆后本是意属娶自己寡嫂的,在白族有兄死娶嫂的习俗,只是筱奶奶是汉人不太赞同这一习俗硬是没有同意,才有了自己嫁过来续弦的份,平时上筱奶奶家混吃混拿不过图个心理平衡,苏氏看筱奶奶处处帮衬着前头几个心里就有气,越发不乐意与前头几个亲近,时间长了隔阂自然就越来越大,有了隔阂自然就有好处便往自己孩子身边划拉,越这么划拉前头几个孩子对她意见越大,周而复始的循环。
筱瑜用儿童式的启发方式向杨大姑透露了日后订单的忧虑,杨大姑立刻心领神会,骂声也停止了,专心和大杨氏去研究怎么变革成品的款式去了,要知道花色是小张自己选的,临时加花色很有可能变成淘汰另一种花色,倒不如增加成品来得更实在些,经过一晚上的讨论,加上几个小萝卜头的献策,威武的杨大姑再次发挥了她强大的气场,拍板了一款太阳帽和一款手抓包,到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杨大姑和大杨氏连夜赶制的各款两个花色的成品便完工了,一大早鸡刚叫就拍响了大小张的睡房。结局是顶着一眼青黑的杨大姑欢欢喜喜的下楼了,二张追加了每款每色各100个的订单,成为这次订单中单品单花色数量最多的品种,由于这两款在针线上的工序要相对复杂些,大张也很给力的给出了帽子5元一顶、包12元一个的好价钱,这如何不让杨大姑乐和,而大杨氏也很上道的将这笔订单分出了一半给杨大姑制作,所谓有钱大家赚嘛,怎么说阿姐也是自己的媒人,给谁赚都是赚,不如给阿姐赚,也不枉这么多年来对自家的照顾啦!
随身带着侯府重生 31、杏黄兜兰
到第三天的时候,进山的队伍还没有回来,b市的加长电报像不要钱似的一连来了三封。第一封是说家主拿到双面发绣后立刻装成了最好的台屏,一拿到成品便一堆的人开始打听和索要类似产品,连一号首长都惊动了,特批准两兄弟解除现有任务,专心负责刺绣的事;第二封说的是扎染并没有获批进入礼品单,但可以成为随行人员的私人礼品过镜,同时家族准备在b市开一家少数民族饰品店,要求俩兄弟抓紧时间增加产品的种类;第三份电报叙述了扎染样品的化验结果,证明了其纯天然无有害物质,并罗列了对身体机能的恢复起到了某某作用。收到电报后的张氏兄弟见已经脱离了五人组,忙得更欢实了,大张立刻将第三份报告整理成多分广告词,小张立刻来找大杨氏和筱瑜。对于第一封电报,筱瑜表示发绣可以有,双面绣也可以有,至于双面发绣嘛就不好意思了,物以稀为贵嘛,这个在以后某些特定条件下可以有。对于增加品类的事,就让大杨氏和杨大姑忙活了,再不济不是还有半个多月就到三月街了么,要什么样的物品没有?果然,到下午的时候,杨二姑和大杨氏娘家的两个姐姐一个弟媳都赶来了,一屋子的女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不休,俚语说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这几个女人凑一块都快赶上几千只鸭子了,连大小张最后都受不了的逃离了现场,筱瑜笑眯眯的回了房间躲进侯府自顾自逍遥去了。
等吃晚饭的时候,几个女人已经拉出了一长串的单子,眼巴巴的等着大小张挑选。大张的方针很明确,既是无毒害对身体有益的东西,谁最需要?自然是老人和孩子,当然还有爱美的女人,这三种人群的钱自古以来都是最好赚的,单说老人吧,自己肯定是不乐意掏钱的,但架不住子女要表现自己的孝顺啊,除了大众需求的东西外,抹额、里衣、棉衣都是可以要的。皮尔卡丹的服装刚在中国席卷了一把,明快的色彩震惊了还是青灰黑色着装的国人,正好乘着这股风打出民族特色的旗帜,这样一搞阵容就大了去了,不是这种家庭式的小作坊可以搞定的,不过可以把这作为布料的加工厂,至于服装的制作就得要从长计议了。小张的要求就简单了,只要特色,卖京城没有的,肚兜可以有,彩虹纱巾可以有,手抓包的款式更要增加。。。。搞得好端端的一顿晚饭成了茶话会,郁闷得筱瑜边吃边数口水,当然,小张同志也没放过她,推着自己的酒瓶底很不厚道的求绣品,筱瑜表示已经有几幅发绣和双面绣的构思,只等着上绣架出成品了,至于双面发绣还在寻找灵感,为了尽快出成品,小张同志拍着胸脯保证不遗余力提供资源。
到进山的队伍回来时,带回了一株含苞待放的素心兰。理市素心兰素来闻名全国,在点苍山上不算难发现,各种颜色的都有,难得的是他的颜色是纯正的白,在素心兰中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虽然还只是花苞,也不难预见它全盛时会是怎样一个艳惊全场。可惜不等大家兴奋多久,挖掘小组就收到了上级下达的收兵命令,原来挖掘杏黄兜兰的那组在滇西悬崖上又发现了两株含苞待放的杏黄兜兰。杏黄兜兰是1979年才被发现的新品,花未开时呈青绿色,开前渐变成绿黄色,全开时为杏黄色,明艳而华贵是兰花界难得一见的新奇品种,目前在国际上绝无仅有,很有夺魁希望,两相对比素心兰自然就不够看了。筱瑜对这种尚未得以见真颜的杏黄兜兰很是感兴趣,突发奇想的要绣一副双面发绣,小张得令立刻通过特殊渠道弄来了几张照片,三张已开放的,五张含苞待放的,角度精准,图片很有艺术感,应该是专业摄影师拍摄的,有了这几张照片,筱瑜开始闭门谢客专心做起手中的活来。
等到筱瑜闭关出来时已是农历三月十四了,筱瑜展出了自己的全部作品,那副杏黄兜兰尤为引人瞩目,依旧是蒲扇大小的幅面,峭壁上一株盛开的兜兰引来了翩翩蝴蝶,连叶片边缘的细齿都格外清晰,染得金黄的发丝织就在绣布上,在阳光下闪耀出一片金辉,背面的那株有一朵已经开了三分之一,一只蜜蜂已经在一旁焦急的等待,花瓣从青绿色到绿黄色再到杏黄色,三色的过渡自然,叶片上晶莹欲滴的露水惟妙惟肖,连筱奶奶见了也是惊奇不已,直夸筱瑜青出于蓝。对这幅作品筱瑜是有要求的,既然和参赛的兰品是同属一个品种,当然是要力争参加交流会,而且要和真品摆在一起,只做展示不得销售,最好能制成可以旋转的那种台屏,更有趣味性。至于其他的就交给张家兄弟放到店里寄卖,发绣和双面绣如今刚刚从严寒的冬天过渡到温暖的春天,都是有价无市的艺术品,定价什么的就让大张看着办,卖给谁自然不需过问,坐等收钱就好了。小张同志心满意足的收下绣品,对筱瑜的要求当然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应承,这么相称的装饰品可是对参赛作品的最佳造势啊,自己在要照片的时候就把报告打上去了,连一号首长都亲自过问了,不参展不是找抽吗?这几幅绣品正好能在明天去三月街的时候发回b市,尤其是这幅杏黄兜兰得单独打个包裹以免途中损坏。这几天已经接连发出去几批货物了,筱家大院里人进人出的像割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没停过,京城方面已经收到第一批货,就等着交流会后举办新闻发布会,只要两兄弟能在倭国一炮而红,发布会自然会没有任何阻碍的如期举行,经此一役,大张将成为下一任家主最炙手可热的候选人。
随身带着侯府重生 32、三月街
“千年赶一街,一街赶千年”。作为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的民族传统盛会,它既是滇西部最为古老而繁荣的贸易集市,也是理市各族人民一年一度的民间文艺体育大交流的盛大节日。“赛马唱歌做买卖”是其千年不变的主题。忙碌了近一个月的众人纷纷给自己放了个假,一大早不管男女老幼都盛装打扮,结伴而行。筱瑜今天头戴色彩鲜艳的红色绣花头巾,绣花头帕上端精心梳理出茂密雪白的绒毛,如同点苍山封顶的皑皑白雪,及腰的长发绑成四发辫缠在头顶,系以大红色绒线,形如满月,一侧垂下雪白的缨穗飘飘洒洒,手上带着粗夹细的一组十几个的银手镯,仍旧一件白色右衽大襟衣,外加红色领褂和围腰,只不过围腰是用杨梅汁浸染的,中间一副蜡染的孔雀开屏,边角再用针线刺绣出一条色彩艳丽的花环,和领褂的花花草草相互呼应。
筱瑜和张家兄弟一样都是第一次看到三月街的盛况,犹如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觉得两只眼睛根本不够看。古城的主大街纵贯南北,街道两旁青瓦坡顶的白族民居、商店、作坊相联,一派古朴风貌。街道是棋盘式格局,素有九街十八巷之称,多为青石铺路,石头垒墙。盛装的人们在广场载歌载舞,街市里也是热闹非凡,街道两边摆满了装的满满的箩筐,也有将染布铺在地上,摆上玲琅满目的小饰品,每隔不远就会有卖小吃的,像鸡豌豆凉粉、木瓜水、牛干巴应有尽有,尤其是那乳扇在炭火上一烤,一边涂抹豆沙、巧克力、奶油、果酱等等酱料,一边用一根筷子将乳扇卷起来,再烤一烤,那味儿微酸里一股清淡的牛奶香,钻进鼻子里就让人拔不动腿,于是张家兄弟立时决定今天的逛街计划改成两轮,第一轮当然是带着小鬼头们从街头到街尾一家一家的吃。
吃饱喝足的众小孩被分成了几波,小杨氏带着部分贪玩的依旧去广场看表演和比赛;筱奶奶带着爱美的赶趟儿去挑玉石银器,在这里有句俗话叫做“看一个人家里有没有钱只需看他家的房子,看一个姑娘有没有私房钱只需看她身上的首饰”,建盖一所像样的住房,是白族人花毕生精力的大事,而爱美的姑娘们则喜欢把所有的私房钱花在淘换精美的首饰上,滇省靠近缅国,经由茶马古道运进了大量廉价的玉石,是姑娘们头上、身上首饰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是历来月街最受女子热捧的;张家兄弟和杨大姑带领的则是庞大的考察团,分两队分别从街头和结尾开始对着手工艺摊子一家一家的逛,待到太阳快落山时才满载而归。今日月街一日游最为兴奋的便是大张,发掘了一家很有潜力的披肩生产厂家,已经越好明日去厂子里拜访,80年代初的国营企业职工还是很敬业的,在全州放假的情况下任然坚持着自己的岗位,如此热情周到的服务注定了与大张有缘,在十几年后该厂的厂长看着周围一个个倒闭的兄弟企业无不感叹当时的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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