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言殇
冷炎?她几乎忘了,他身边还有这样一个神出鬼没的人。而那些杀手也并不真的像他所说的不入流,至少对于她来说,不是。那些人训练有素,个顶个的都是一流高手,每一招绝不含糊。冷炎被他们围在中央,虽未见败迹,但若是想把他们都解决了,似乎并不容易。
有一名黑衣人抽身而出,锋利的剑刃忽然削向宗政无忧的后颈,眼神凶狠,动作迅猛,却又悄无声息。
漫夭惊得脱口叫道:“殿下小心——”还未喊完,那黑衣人竟已经倒下,咽喉处插着一把断剑。宗政无忧仍然闲定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凤眸微挑,语带嘲笑道:“剑的质量如此低劣,怎么乌啸门的生意已经差到这等地步了吗?”
乌啸门?漫夭心底一震,那是一个声名仅次于无隐楼的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银子,什么任务都敢接,据说至今还未曾失过手。
黑衣人被点破身份,愣了一愣,明显有些慌神,再顾不得和冷炎缠斗,举剑朝宗政无忧背后刺了过来,宗政无忧一扬手,这回漫夭听见了利器破空的声音,紧接着他的身后响起一连串地惨叫。
近十名黑衣人翻滚在地,双手紧紧捂住眼睛,鲜红的血从他们粗糙的手指间流出来,淌了一地。漫夭怔住,身子顿时有些僵硬。
宗政无忧由始至终,不曾回头,他的表情淡漠平静的像是杀死几只蚂蚁。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刺鼻。湿热粘腻的液体,蔓延在她的脚下。她虽然会武功,却只用来自保,从未杀过人,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面残酷血腥的搏杀,见证上一刻还喘着气的活人,下一刻瞪着眼,面目狰狞地倒在她的脚下,停止呼吸。她只觉全身发冷,死过一次的人,似乎对死亡格外的敏感。
黑衣人还剩下三个,在冷炎的剑下一死两伤。他们看着身边倒下的同伴,眼中渐渐升腾起恐惧,开始寻找脱身的方法。杀手也怕死!
宗政无忧将目光停留在漫夭的身上,看她眉头紧蹙,脸色微微发白,他忽然倾了身子,语带关怀道:“惊着你了!”
这话一出口,两名黑衣人立刻将目光锁定她的身上,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将冰冷的剑已经架上了她的脖子。漫夭瞪着仍带着笑意的宗政无忧,他是故意的!
“别动,离王,想要他活命,放我们走。”黑衣人全然将她当做了保命符。
宗政无忧漫不经心地望去一眼,冷漠道:“她的死活,与本王何干?”
漫夭气结,这个男人故意把她引入黑衣人的视线,又不管她的死活,他想做什么?
黑衣人也愣住,刚才离王明明很关心这个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此刻怎又变得这样毫不在意?甚至,他还干脆地靠着椅背,抄起手来,完全一副与他无关的看戏姿态。
漫夭银牙暗咬,摸不准宗政无忧到底是什么心思,她眸光一转,抬手轻轻碰了碰面前的棋子,对宗政无忧大使眼色。
宗政无忧没给她反应,黑衣人却不负她所望,以为那棋子有什么玄机,当机立断飞起一脚踢翻琉璃桌。咣的一声,茶具碎了满地,白玉棋盘摔成几半,精致圆润的棋子滚得四处都是。
宗政无忧眸光一沉,冷冽无比的气息瞬时充斥了整个茶园,他两眼一眯,手腕翻转,有什么东西飞速射向黑衣人的四肢。
一声尖锐的惨叫,几乎刺破她的耳膜,黑衣人瘫倒在地,浑身抽搐。漫夭这才看清宗政无忧射过来的夺命暗器,竟是他随手摘下的四片柳叶。
宗政无忧看也不看那黑衣人,只定定地望着她,凤眼半眯,这个女人……是有意的!用眼神传递消息是假,诱使黑衣人毁他棋子,引他出手是真。她的心思当真细腻,竟看出他对这副棋的珍视。漫夭在他冷冽眸光的注视中微抬下巴,默默表达着她的不满:“是你先算计我。”
最后一名黑衣人看着被深深钉入前一名黑衣人四肢经脉的柳叶,顿时明白了他们与宗政无忧之间实力相差悬殊,当下一阵慌乱,将漫夭当做盾牌般地狠狠推了出去,转身就欲逃走。
漫夭不防,身子不可控制地扑向冷炎,冷炎皱眉闪开朝黑衣人追了出去,而她便没有选择的直直地,直直地扑到了冷炎身后那个连喝过的茶水都不让女人碰的绝世男子身上。
白发皇妃 第8章 非她不可(1)
身躯巨震,不只是她的,还有他的。
方才下棋之时,她刻意回避着与他指尖的碰触,以免犯了他的禁忌,徒增不必要的麻烦。可此时此刻,她整个人……整个身子,都趴在了这个传言不近女色的男子怀里!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黑衣人逃离的方向,传来一声闷哼之后,周围再无声音响起。
一片寂静。
漫夭以极度暧昧的姿势趴在他的怀里,一只手扶住他精瘦而结实的腰,另一只手攀在他优雅的颈项。他的皮肤手感极好,但是,这个人,他的身体是冷的,竟然是冰冷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温度!她的脸就贴在他的胸前,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漫夭呆住,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应该立刻从他身上离开。无意识抬头,撞进瞳孔的,是他那双邪魅的眸子,此刻正眯着眼睛看她,那双眼幽深如潭,叫人怎么看也看不穿。
带着淡淡幽香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间,好似春日樱花林里带着花香的和煦微风,拂开层层血腥之气,给人无限舒适之感。隔着衣衫,他感受到她柔暖温香的身子,传递给他所没有过的温暖。贴在他胸口上她的一双柔软,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召唤着他潜藏在体内最深处的渴望。
漆黑邪魅的瞳眸红光一闪,眼中有跳跃的火焰遽然燃烧起来,隐隐透出最原始的欲望。此刻宗政无忧就像一只被禁闭多年的兽,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漫夭一惊回神,想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可还未离开他的身子,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压在了水渠边的地面。
“触犯本王禁忌,你想就这么离开?”宗政无忧嗓音低哑,邪眸妖媚惑人,方才还冰冷的气息此刻变得滚烫,喷洒在她的面庞,灼热撩人,带来丝丝麻痒。
她的心,猛然间扑扑地跳。
“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感受到他的变化,她试图解释,心中有些迷乱。曾想过无数种触犯他禁忌的后果,却绝对没有想过会是当前这种景象!
“你,你不是……不近女色吗?……你快起来。”她偏头想躲过近在咫尺的俊脸,不去看,心就不会乱。
宗政无忧却不允,扳过她的下巴,要她正面与他相对。
“本王是不近女色,但你已经近了本王的身,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他声音冷冽,邪魅红眸,笑容纯净却勾魂摄魄。
月色朦胧,微风清浅,不小心熄灭了莲灯中的烛火,园子里光线变得昏暗,四下里静寂无声,只闻得彼此间的呼吸渐渐粗重。
漫夭望着近在咫尺的完美俊脸,心中有些慌乱,再度偏头道:“离王殿下,你先起来再说……”
宗政无忧没动,凝视着身下肤如凝脂的容颜,她微微闪躲中的明眸若水光潺潺,朱唇润泽娇艳欲滴,轻启间十分诱人。宗政无忧眼中妖异的红光大盛,猛然低头,竟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柔软嫩滑的唇瓣美好得让人一经触碰就再也无法放开,两人的身子皆是一颤,漫夭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惊呼之声还未出口就被他无声的吞没。他霸道地侵入她的口腔,有力的纠缠带着无法抵挡的狂热。
漫夭只觉耳中嗡鸣作响,整个身子无法控制的一寸寸软了下去。前世不是没尝试过亲吻的滋味,但这般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吸走的狂热,却让她瞬间惶然无措,一颗心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他的手轻抚过她温热的脸颊,冰凉的指尖从纤细颈间往下在她身上反复游走,忽然大掌一挥,衣衫被剥裂,她只觉胸前一凉,瞬时惊醒,懊恼非常,她竟然在一个男子的亲吻之中迷失了自己!漫夭连忙伸手推他,却纹丝不动,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试图脱离他的掌控,却引得他手中动作更加狂烈。
她喘不上来气,胸口窒闷,偏偏又有种无法阻挡的奇妙之感将她身心漫天席卷。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吻,也可以这样销魂蚀骨。可是被他这样占了便宜,却不是她想要的。漫夭心中大急,胸口急剧起伏,她急切中将手伸进水池,去摸索琉璃莲花灯。没有多想,便朝着身上男子的头砸了下去。
不大不小的声音,很沉闷。
身上的男子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愣在当场,她趁机用尽全力将他推翻在水池,却忘了他的手还搂着她的腰,她惊呼一声,已经无法避免地与他一同跌进了水中。紧贴的身躯并没能分开半分,不同的是,姿势变成了他在下,她在上。
四月的夜晚,空气很凉,池水不深,但很清冷。宗政无忧蓦然清醒过来,双眸中的红光瞬间消褪,眼神清明,回复到以往的漆黑冰冷。他望着压在身上的女子,眸光冷冽,突然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但这一次已不是火热的触碰,而是用冰冷的五指死死扣住她纤细的脖子。
宗政无忧眯着眼,冷冷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肺部的空气慢慢被抽紧,胸口窒痛难当。漫夭艰难开口:“这句话,殿下应该……问你自己!我只是……只是因为受到侵犯,自卫……而已。”
宗政无忧怔住,方才一幕倏然跃入脑海,他双眉不觉拧起,眼中利光像是两柄欲出鞘的剑,寒光森冷。
殷红的血,自琉璃灯砸到的地方,顺着他的额角蜿蜒流淌下来,滑过他俊美绝伦的面颊,有些触目惊心。
漫夭心底忽地涌起一股冲动,想抬手帮他拭去血迹,手才刚刚碰触他的脸,感觉他浑身一震,眸光复杂难辨。宗政无忧望着身下被他掐住脖子却抬头替他擦拭血迹的女子,心头涌上异样的感觉,他缓缓松开她,支起身子半坐在水中,脸上神色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漫夭脱离桎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咳了一阵,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她狼狈地起身,感到浑身乏力,瘫倒在水渠边。身上已经湿透的衣衫紧贴住她凹凸有致的纤细身躯,胸前被撕裂的衣襟半敞,遮不住胸前的柔软,湿漉的长发结成一缕一缕,水珠沿着发鬓流淌,滴落在雪白诱人的肌肤上,晶莹剔透的水泽,散发着诱人的魔力。
宗政无忧浓眉皱起,不自然地转开目光,可不论他看向哪里,眼前都是那双明澈淡定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怎么也挥之不去,宗政无忧又回过头来看她,眼中多了一丝迷惘,衬着眼角边的那道残留的血痕,一张纯净的脸像孩子般无措,漫夭只觉心头微微一疼。
他突然长臂一伸,拉住她的手猛地一拽,没有防备的她,再一次结结实实撞进了他的胸膛。
漫夭顿时着恼,直呼其名喊道:“宗政无忧……”
话才出口,他的唇又覆了上去,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后脑,将她未完的话一并含在口中。
如遭电击,她大脑一片空白,唇舌纠缠带来的酥麻之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心底久违的悸动不知从何而来。她努力保持着理智,好不容易才侧过头去,抚着胸口直喘气道:“宗政无忧,你……还没清醒吗?”她直觉他红眸之时,是让什么控制了心智,才会对她做出那样超乎寻常的事。
宗政无忧气息急喘,整个人呆住,他在清醒之后还去吻了这个女人?而吻她的那感觉,竟然那么……美妙!?那方才失控时候的感觉他是没有认错的!
一时之间,二人皆是无语,空气中的温度再次冷却,漫夭真的很想逃离这个危险的男子,但他的手臂那样有力,让她动弹不得。宗政无忧带着探究地盯着她看,片刻后有一抹细微的光亮从邪妄的眸底缓缓升起,然后他竟然微微笑了!
“就这样,以后就叫我的名字。”他这样对她说,说的时候,眼底荡漾起迷乱人心的温柔。温柔?漫夭真的怀疑是自己看错了,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温柔?她还在怔愣,他忽然又唤了一声:“阿漫……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嗓音低哑迷人,带着深沉的蛊惑。
漫夭心头一震,阿漫?很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这个男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会儿冷酷、一会儿狂热、一会儿恨不能置她于死地,现在又对她温柔有加,还说以后唤对方的名字……他宗政无忧的名字,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叫的么?
她平定心神,她尝试着推开他,他却将她越箍越紧。她无奈放弃,扬起睫毛,略带讥诮的看向他,淡淡道:“殿下这个样子,真让人不习惯。”
他却勾了她的下巴,指尖在她唇边流连,轻声道:“那你习惯我怎样?”说着一只手已慢慢滑下,往她胸口落去,她连忙伸手挡住,力量不大,却坚定异常。他轻挑眉梢,眼中冷光一闪,口中却柔声道:“你不愿意?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让本王碰她们一下?”
漫夭蹙眉,声音淡漠微冷,道:“那些人……不包括我在内。”
“哦?”宗政无忧轻笑问道:“为何?是觉得本王不够好,还是担心本王会对你不负责任?”
漫夭摇头,“都不是。”
宗政无忧皱眉,“那是为何?”
漫夭说:“因为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宗政无忧一愣,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很意外,他用奇异的眼神盯着她看,似乎一个女人开口说不爱他是多么不正常的一件事。他问:“你为何不爱本王?”
漫夭反问:“我为何要爱你?因为你外貌出众长得比别人好看?还是因为你身份尊贵高人一等?”
宗政无忧凝眉问道:“难道这些还不足以成为爱一个人的条件?”
漫夭觉得好笑,道:“如果爱一个人仅仅是为了这些,那不是爱。”
宗政无忧似笑非笑道:“哦?那什么才是爱?”
她没想过,她只知道那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一种感情。她不知道宗政无忧为什么突然对她这样,直觉告诉她,他很危险,要远离才能安全,可是他们现在离得那样近,近到彼此间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他清爽的男子气息仿佛塞满了她的世界,她怎么躲也躲不开。而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一直缭绕在他的鼻间,好闻极了,令他总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再多靠近她一点。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他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在漫夭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放开了她,恢复了一贯的高贵冷漠的神态,从她身边站起,转身扬长而去,竟没回头再看她一眼。
深夜里的离王府,安静得有些诡异。
被冷炎从床上提起来的九皇子一路嘟囔着进了无忧阁,半闭着眼,打了个呵欠,随手端起一杯水,口气不无埋怨道:“七哥,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找我什么事啊?”
宗政无忧斜卧在软椅上,头也没抬,语气淡淡道:“去给我找个女人来。”
“噗——咳、咳、咳……”九皇子刚喝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被呛得直咳嗽,困意立时消散,他瞪着眼珠子,像看着怪物似的看着宗政无忧,极其怀疑道:“七哥?我没听错吧?你,你说要女人?哈……哈哈……”
“好笑吗?”宗政无忧冷冷睇他,语气阴凉沁骨。
“不好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哈哈……我这就给你办去。”九皇子转身就走,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走到门口,又回头道:“七哥,你终于开窍了,这就对了。要不然,每次都靠寒池压制,迟早身体会忍出毛病,说不定还会走火入魔。哈哈……”不等宗政无忧有所反应,九皇子迅速消失在无忧阁。
宗政无忧皱眉,懒得理他。最近练功之时,身体常感不适,不但功力没有进展,且有经脉逆转之兆,他始终找不出原因所在,但今夜的失控令他警醒,回府之后,他发觉身体状况似有所缓解,不禁疑惑。
修习易心经,讲究的是汲取天地自然之气,需顺心而为,遵循自然规律,但他厌恶男女之事,一直以来,都是依靠地下寒室中的寒池之水助他压制体内的欲望,莫非就是因为长期如此,违反了易心经所言的自然规律,导致气息不畅,经脉受阻?以至日积月累,达到一种极限,在碰触到女子的身体之时,才会造成如方才那般暂时性的走火入魔!既如此,那么,就算他再怎么反感男女之事,也非碰不可了。
九皇子的效率果然很高,只一柱香的功夫,就带了一个女人来。
柳眉凤眼,樱唇桃腮,行走间腰肢细摆,一副媚骨天成。女子看到宗政无忧,眼光一亮,心跳如鼓,想不到九爷要她伺候的,竟是如此绝色男子!
宗政无忧懒懒的看了女子一眼,斜眼望着九皇子,略带讥诮道:“你就这眼光?”
九皇子一愣,问道:“不满意啊?想不到七哥的要求还挺高,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宗政无忧眼前不自觉浮现出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孔,明澈淡定的眸子,小巧挺直的鼻梁,娇嫩诱人的唇瓣……想着想着,竟走了神。
“七哥,七哥……”九皇子很是惊奇地望着百年难得走神一回的男子。宗政无忧心底一震,他竟然会想到她!
九皇子极有兴趣地扬眉笑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啊!七哥,你不会真的看上哪个女人了吧?是谁啊?你告诉我,我得去为她立个碑,表示我心底对她的崇高敬意!”
面对他的调侃,宗政无忧垂了眼,闲闲道:“看来你府上是该进人了!听说你的名字已经在容乐公主府的名单里,你若想娶,也就一句话的事。”
九皇子笑容立刻僵住,连忙讨好地凑到他跟前,万分虔诚道:“别,千万别!我错了还不行吗?七哥,我是为你着想啊!你看,这是咱京城里有名的“销魂娘子”,七哥你……第一次嘛,我得给你找个经验足的,是不?”
白发皇妃 第9章 非她不可(2)
宗政无忧嘴角一抽,眯着眼冷冷地望着他,九皇子扯着嘴角,忙道:“七哥你…….慢慢享用。我先走了。”说罢一溜烟地带上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子听说宗政无忧第一次,那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心里乐开了花。她是被九皇子蒙着眼睛翻墙带进来的,虽不知他们身份,但看这屋里的布置还有眼前男子的不凡气质也能肯定他们不是简单的人物,便暗中打起了如意算盘。一步一婀娜,踩着风流,边走边脱去外头的那件衣裳,露出里面的红色薄纱,而那薄纱背后,除了让人血脉贲张的妖娆胴体,竟再无它物。
宗政无忧望着朝他走来的媚态撩人的女子,眼前却浮现水池之中被一身湿衣紧裹住、露出大片柔然胸脯的女子,她凹凸有致的身形、绝美脱俗的面容、淡然中傲气内敛的清华气质……虽无媚态,也无任何撩人动作,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冲动,想把她抱在怀里不松手……
“爷……”耳边传来略带埋怨的娇嗔,女子已经到了他身边,发现他在走神,不由得一阵郁闷。
宗政无忧回神,望着猛朝他靠过来的女人,心里突生烦闷之感。
“爷……奴家伺候您更衣。”女子销魂蚀骨的声音响在他耳畔,对着他吹气如兰,媚眼如丝,极尽挑逗之意,并将一手搭上他宽实的肩,柔若无骨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撩拨着他的颈部,另一只手按在他结实的胸口轻轻磨蹭,就要坐到他怀里去。
宗政无忧皱眉,心中厌恶顿生,直觉想扭断女人的脖子将其扔出门外,但想到自身状况,只得强压心头反感,将女子拦腰一抱,毫不怜惜地压倒在地。
砰的一声,女子后脑勺着地,惊叫一声,差点昏过去,宗政无忧丝毫不理会,一把撕了她的纱衣,正待覆上女子的身子,突然,脑海中那些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残酷画面猛然间跳跃而出,令他呼吸一滞,遽然停住动作,身躯僵硬似铁。
身下女子哪里知道他的心理,只想快点用自己的身子去征服眼前这个不同凡品的男人。她娇媚抬手,就要朝他衣内摸去。宗政无忧面色一沉,一把捏住女子的手腕,心头阵阵翻涌,竟有呕吐的冲动。
他连忙起身,动作迅速无比,背过身去,对躺在身后地面的女人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女子被他冷冽的气息震住,半响回不过神,等回过神后,哪里甘心就这样离开。想她出道至今,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她不甘地跪着抱住宗政无忧的腿,用浑圆的胸脯紧紧贴着他,轻轻蹭了几下,宗政无忧浓眉一拧,看也不看就一脚将她踢出门外,对外叫道:“冷炎。带她出去,本王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冷炎现身,拖着还在发懵的女子走了。
离王府再度沉入寂静。
宗政无忧站在窗前,脸色发白,眉头紧拧,胸口不住地起伏。他抬起头,静静望着暗黑的天空,奇怪于同是女子,为何带给他的感觉差异如此之大?难道他……非她不可吗?
血腥味浓重的园子,尸体横卧,一片狼藉。漫夭站在血泊中央,一身湿衣裹身,头发还滴着水,她怔怔望着这原本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被糟蹋成这幅模样,心里难受极了。算了,回公主府吧。她想,这里已经不安全。
牵了匹马,出了茶园,冷风吹过来,她身子抖了几抖,顿觉头重脚轻,四肢无力,根本骑不上去。她有些懊恼,若不是怕被宗政无忧怀疑她的身份,她也不会把萧煞和泠儿都遣走。一个人女扮男装还说得过去,若再让他看出萧煞易容、泠儿女扮男装,那想不让他怀疑都不可能。
漫夭最后放弃骑马,选择步行。幸好公主府也在西城,离得不算太远,只要天亮前赶回去,应该没人会注意。
她叹了口气,朝前走了一小段,忽然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她,她心中一惊,却没回头。暗道:这下麻烦了,公主府回不得,园子也不能回。
她走的这条道又偏僻,再发生什么事,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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