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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鱼无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Hera轻轻
她很心疼,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心疼,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地看着他,不招他烦。
十月底,学校的普通话等级考试开始报名。
阮妤准备冲击一甲。
普通话等级测试改革后,一甲的难度越来越大。学校同报一甲的几个学长学姐们为了通过考试,都去参加了辽城广播电台培训中心的一甲培训班。
阮妤没有钱,只能买了cd回来自己琢磨。
她也变得很忙碌,忙碌让她没有时间去患得患失,也让她暂时忘了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努力,她都变不回曾经那个波澜不惊的阮妤了。





流鱼无恙 第七十章 哑女云深
一场秋雨一场寒。
辽城接连下了三场雨之后,终于有了放晴的迹象。
周日下午,阮妤结束家教工作之后,回到寝室把堆积的几件外套都洗了。阳台上挂满了她的衣服,嘀嗒嘀嗒下落的水珠,仿佛又是一场秋雨。
洗完衣服,天已经暗了,她下楼去食堂打包了一碗热乎乎的酸菜面,刚吃了一半,手机响了。
是滕颢。
两人下午刚见过,滕颢做题心不在焉被她训了一顿,她离开时他还不太高兴,这会儿打电话来干什么?
找她吵架吗?
阮妤按下接听键,还未说话,那头的滕颢先开了腔。
她一听,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寝室其他三个人都看向阮妤,阮妤丢下手里的筷子,拿起包就往外跑。
滕颢说他打架进了警局,让她去保人。
打架、保人……这都什么情节啊?关键是那小子的语气,听着还理直气壮的。
阮妤有些头大。
外面的天已经黑彻底了,她跑到后门,拦了辆出租车就往警局赶。
简湘湘她们在寝室的群里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才想起来,刚才急吼吼地跑出来,半句没有交代。可这事儿要怎么说?
阮妤只能告诉她们有点突发情况要处理,让她们不用担心。
警局灯火敞亮,大厅里几个喝醉了酒的壮汉不顾民警的劝诫,相互推搡着,好像随时会打起来的样子。
滕颢就坐在这些人的后头,他脸上挂了点彩,但依然一副“小爷最牛逼”的样子,气势凛然。
“滕颢!”阮妤喊了声。
滕颢闻声抬头,看向她。
“你怎么回事?”
“不说了打架嘛,你听不懂啊。”他不耐烦。
“你打架还有理了是不是?”阮妤强压着火气,低声问:“你哥呢?他怎么没来?”
“不知道,我给他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回应,可能是在忙。我找不到他才找你的。”滕颢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民警,“警察叔叔,我姐来了。”
姐?
阮妤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民警朝她招招手。
“你是滕颢的姐姐?”
阮妤瞟了滕颢一眼,他不动声色冲她眨了眨眼。
“对。”阮妤说。
“亲姐姐?”
“不是。”
“那是什么关系的姐?”
“是……表姐。”
“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阮妤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顺势问警察,“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滕颢和邻居打架,邻居报了警。”
“邻居?”
警察指了指滕颢:“具体情况,你问他。”
阮妤看向滕颢。
滕颢耸耸肩:“不是我先动手的。那家伙肯定心里有鬼,所以才咋咋呼呼地想吓唬人,不过他越是想吓唬人,我越是要干翻他。”
“哪个家伙?”阮妤想了想,“那个弹钢琴的家伙?”
“不是。”
-?-
滕颢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把事情的始末说清楚。
下午补完课之后,滕颢又在练习室练了一会儿舞才回家。因为太累,他回家之后倒头就睡,可刚迷迷糊糊游走在睡实的边缘,隔壁的钢琴声又响了。
还是乱弹一通。
滕颢捞了个枕头摁在自己的耳朵上,试图躲避这噪音,可是越想装听不到,那声音就越往耳朵缝里钻。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那边的人似乎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滕颢实在受不了了,连日积累的怨气在一瞬间爆发,他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隔壁大门紧掩,滕颢站在门口,猛按门铃。
屋里并没有人来应门。
他的门铃急促,里面的琴声也急促,他的门铃暴躁,里面的琴声也暴躁,那人像是铁了心的要与他隔门挑衅。
滕颢气疯了,他抡起拳头开始砸门,可砸门也不顶用,琴声反而响得更起劲。正当滕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身后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轿车里下来一男一女,女的珠光宝气,和沈冰一般年纪,男的穿着运动服,和滕颢一般年纪。
这两人显然也是母子。
“有事吗?”女人问滕颢。
“阿姨,我叫滕颢,隔壁的邻居。”
“我知道,所以,有事吗?”
“我没事,是你家那位总找事。”滕颢隔空指了指二楼方向,“这钢琴声也太吵了吧!能不能有点公德心?能不能不扰民?”
女人和她儿子对视了一眼,立马朝滕颢微笑。
“抱歉了,我女儿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总在家乱发脾气,我马上就去制止她。非常抱歉给你们造成不便。”
滕颢见女人态度诚恳,也没得理不饶人。
他转身往回走,女人和她儿子快速开门进屋。
上门控诉还挺管用的。
滕颢刚走进自家院子,隔壁的琴声就停了,他正满意,忽然,耳边传来了砸器皿的声音,隔壁二楼左侧的窗户随着“咣当”一声,轰然碎裂,吓得他原地一怔。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滕颢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连忙折回去。
他刚跑到邻居家门口,大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着白裙的长发女生赤着脚从里面冲出来,扑了他满怀。
两人都一愣。
滕颢试图推开女生,可女生却反而更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唔!唔!唔!”她使劲摇着头,似乎想说什么,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个哑女。
“云深!”
刚才那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和她儿子从屋里追出来。
被叫作“云深”的哑女一看到他们两个,连忙躲到滕颢的身后,用力地攥紧了他的外套,发出凄厉的“唔唔”声。
那一瞬间,滕颢感觉到,她好像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云深。”
“怎么回事?”滕颢下意识地挡开了女人伸过来的手。
“她是我女儿。”女人解释,“她脑袋有点异于常人,今天没吃药,所以……”
“唔!”哑女云深打断女人的话,狠狠地瞪着她。
滕颢更觉蹊跷。
“过来,云深,妈妈带你回房间,你穿得这么单薄出来会感冒的。”女人柔声细语间再次伸手。
哑女云深显然很排斥被女人碰触,她再次往滕颢身后躲去。
“阿姨,我看她好像不愿意和你进去,是不是有什么其他隐情?”
女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语气也不再友善:“搞笑,能有什么隐情?”
滕颢看向云深,问她:“你会写字吗?”
云深立马点头。
“那你跟我回家,把事情的经过写下来好吗?我家就在隔壁。”
云深再次点头。
两人才一谈妥,身旁一直静默的男生忽然冲上来。
“卧槽,你谁啊?不管闲事会死啊?”他一拳挥向滕颢。
滕颢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差点倒地。
“卧槽!我是你大爷!”滕颢无端受辱,气血沸腾,瞬间反扑回去。
两个男生扭打成一团。
女人趁势拉住了云深,云深“唔唔”求救,可滕颢自顾不暇,根本没余力去护她,等滕颢把那男生打倒在地,云深已经被女人拖回了屋里。
没多久,警察就来了。
滕颢不知道女人怎么和警察说的,反正,他就这样以打人的名义被带到了警察局。
-?-
滕颢正和阮妤说着事情的经过,走廊那头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屋内走出一个女警察,女警察身后正是滕颢所说的那对母子。
阮妤的目光落向和滕颢打架的那个男生,男生脸上青青紫紫,一看就是被揍惨了的样子。
“滕颢家长来了?”女警察看着阮妤。
“来了个姐姐。”另一个警察答,“看着挺小的。”
言外之意大概就是,看着也不像什么正经家长。
“嗤。”邻居女人冷嗤了声,“这种有妈生没爹养的野种,所以才这么野蛮。”
滕颢的脸忽然涨得通红。
“你说什么!”
“说你是野种!怎么?说错了?”女人笑笑,“华府那一片谁不知道你们兄弟俩是没爹的野种!”
滕颢从椅子上跳起来,发了狠似的朝那个女人冲过去,他作势向女人挥拳,这正合女人的意。
“打啊,有种你打我啊!”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你撕啊!你撕啊!”女人把脸凑向滕颢。
“……”
警察伸手去拦,可两方都较着劲,场面瞬间乱成了一团。
“滕颢!”
阮妤上前去拉滕颢,少年卯着全身的劲,哪里拉得动。
人群推搡间,阮妤一下就被撞倒在了地上。
胳膊肘一阵火辣辣的痛。
阮妤正要爬起来,身后有人搀了她一把,并顺势把她收进了臂弯里。
是熟悉的味道,是熟悉的感觉,甚至,是熟悉的呼吸。
阮妤回头,看到滕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警察局。
他今天竟然穿了西装!
西装和里头的衬衫都是蓝色的,很深很深的那种蓝。领带是纯黑的,似乎比常见的领带更细些,就那样懒懒地垂在身前,使得他的优雅里透着一丝不羁,而这丝不羁又正好衬了他的脏辫。
天,竟然有人能把正统的西装和非主流的脏辫融合的这样相得益彰。
这是什么神仙搭配!
滕翊身后,还跟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男人书生气很浓,看着特别正派。
“滕颢!”滕翊喊了声。
人群里如猛兽般近乎歇斯底里的少年听到声音扭头,在看到兄长的那一秒,他忽然眼眶发红,委屈得像个孩子。
“哥!”
“不许动手。”滕翊松开阮妤,走向滕颢,“过来。”
他的语气很轻,并无苛责的意思,反倒带着一丝安抚。
滕颢收敛了气势,挣开了束缚在身上的力量,乖乖地走向滕翊,像迷失的小崽走向归途。
“哥,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少年轻声地抱怨,委屈更浓。
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下子铩羽卸甲,变得那么不像他。
“我在开会,手机没带在身边,后来看到短信给你回电话,你的手机占线。”滕翊耐心地解释着,解释完,扬手触了下滕颢唇边的那抹血色,“受伤了?”
“我没事,那个女人她……”
“我都听到了。”滕翊转头,看向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孙叔叔,接下来就麻烦你了。滕颢与人打架的事情归一码,那位女士当众侮辱滕颢的事情归另一码。”
姓孙的中年男人点点头,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那位调和的女警察。
“你好,我是孙宪周,光明律所的律师。接下来关于滕颢的任何事项,都由我来沟通。”




流鱼无恙 第七十一章 我们又不熟
警察带着孙宪周、滕颢和那对母子进了审讯室。
大厅莫名就安静了下来,刚才那些醉酒闹事的壮汉不知去了哪里,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阮妤和滕翊站在一起,觉得有些尴尬,她干脆挪了几步,一个人站到了窗口。
滕翊很快跟过来。
她悄悄抬眸看他,正好撞见他也在看她。
“胳膊疼不疼?”滕翊问。
“不疼。”其实很痛,好像还破皮了。
“我看看。”
滕翊直接伸手,抓住了阮妤的手腕,将她整条胳膊往自己面前一带。
阮妤“嘶”的一声,想往回抽手,却被他用力握紧了。
滕翊小心翼翼地掀起她的衣袖,阮妤的胳膊肘果然破皮了,红红的一条,还伴着几片淤青。
“这样还不疼?”
“关你什么事。”阮妤赌气地挣开他的手,冷冷地道,“我们又不熟。”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已经形同陌路将近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对她来说,长的就像是半年。
滕翊拧了下眉,想说什么,孙宪周滕颢他们出来了。
因为滕颢怀疑邻居拐卖、囚禁少女,而那对母子又拒不承认,所以警察决定带着双方去现场确认。
阮妤不大放心滕颢,便一起跟着去了。
一行人来到华府小区,那对母子一路抗拒,等警察勒令他们开门进屋时,女人彻底爆发了。
“你们知道我老公是谁吗?我老公可是海客集团的老总任天海,他和你们局长是好朋友,上个月他们还一起打过高尔夫呢。要是让你们局长知道你们擅自闯进我们的房子,他绝对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任夫人,我们也是执行公务,麻烦你配合。”女警察好言相劝。
“配合什么!我都说了一万遍了,里面那个女孩是我女儿,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给我老公,难道我们还能认错女儿吗?”
女警为难地看向滕颢。
“既然是你们女儿,确认一下有那么难吗?”滕颢说。
“确认一下没什么难,但我就是不想让你们确认,我觉得允许你们进入我们家就是放任你们侮辱我诽谤我!我……”
“咣!”
二楼又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这声音,硬生生地打断了女人的话。
“你们看,她在抗议!她根本不认同这个女人的话。”滕颢看着二楼那扇碎裂的玻璃窗,用笃定又有些懊悔的语气道,“她在求救!原来她每次‘发疯’都是在求救,可我们竟然都没有察觉。”
“臭小子,你别胡说!”和滕颢打架的男生上前一步,“我告诉你,这次的事情我和你没完!”
“谁怕谁!”滕颢昂着下巴,“再来一次小爷照样把你打趴下!”
两人几乎又要动起手来。
滕翊连忙把滕颢拉到了他身后。
“咣!”
二楼又是一声闷响。
警察们也意识到了事态不对。
“任太太,如果你不开门的话,我们就硬闯了,到时候有什么财产破坏,我们可不负责任!”
女人看了看她的儿子。
“快点!”警察挥了挥手里的警棍,指着门。
女人没有继续强硬下去的底气,只能讪讪开了门。
-?-
任家的大厅金碧辉煌,看着格调,比隔壁滕家更为考究。
果然,只有穷人才会被限制想象力,有钱人的小区,一家还比一家壕。
二楼,最左侧的房间被锁着。
在警察的强制要求下,女人开了门。
房间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夜风从破碎的窗子里来来回回,显得这房间更为清冷和阴森。
女警察摸到了墙上的灯。
灯光亮起,眼前的景象让众人一愣。
屋内满目的狼藉,碎玻璃、碎陶瓷、残败凋零的枯花、扫落在地的餐盘……还有,那个白裙女孩。
女孩背倚着钢琴,颓然地坐在地上,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双脚光着,全是血痕。
看到来人,女孩精疲力竭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
“唔……唔……”
“警察先生,我女儿她精神有问题,我怕她到外面会伤人,所以我才关着她……”
“你别胡编乱造,欺负她不会说话。”滕颢打断女人,然后看向阮妤,“你包里有纸和笔吗?”
阮妤包里还真有,她平时背单词的时候习惯写写记记,所以本子和笔是必需。
滕颢从阮妤的本子上撕了一张纸,拿着纸和笔走向白裙女孩。
“你说你会写字,那么现在,把你要说的写下来,警察会帮你。”少年屈膝半跪在地上,把笔递给女孩,示意她在纸上写字。
女孩看着滕颢,眼眶一红,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滕颢看她这样,心底的愧疚更深了一分,他刚才不该只顾着打架,眼睁睁看着她又被关回屋里的。
“好了,别哭了。”滕颢手足无措,“你先写吧,警察等着呢。”
女孩点点头,接过了滕颢手里的笔,颤抖着在纸上写下一行歪扭却依然娟秀的字。
“他们软禁我,我要找我爸爸,我爸爸是任天海。”女孩写完,想了想,又在任天海的名字后面,加了一串数字,那是任天海的手机号码。
“你们看!”滕颢举起那张纸,亮给女警察,“我就说她一定是被迫的!”
和滕颢打架的男生一看局势不对,转身想逃,被门口的警察一个过肩摔,摁倒在地。
“晨晨!”女人尖叫冲过去,“放开我儿子!他还小,他不是故意的!他什么都没做!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都铐起来,带回局里!”女警察把手里的纸递给她的同事,“联系任天海。”
屋里的警察全都行动了起来。
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
女孩还坐在地上,滕颢折回去,把女孩扶起来。
她的脚上全是深浅不一的伤口,而地上,又布满了玻璃碎片,让她自己走是走不了的。
滕颢有些为难地看向滕翊。
滕翊接收到弟弟的视线,歪了一下头,那神情仿佛在说,这还要我教你?
少年红了脸,他僵硬地伸手,把面前的女孩横抱了起来……
-?-
女孩名叫任云深,是海客集团总裁任天海的独女。
软禁任云深的女人名叫叶林珍,是任天海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任云深的后妈。叶林珍的儿子名叫任卓,任卓虽然姓任,但是他和任天海任云深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他是叶林珍和前夫所生。
这一家子是重组家庭,简单来说,就是父亲带着女儿,母亲带着儿子再婚了。
叶林珍嫁给任天海后,为了讨任天海欢心,特意给自己的儿子改成了任姓。她知道,任天海疼爱任云深,所以她对任云深很上心,婚后以母亲的姿态,将任云深的日常生活打点得井井有条,让任云深可以安心学钢琴。
任天海很信任叶林珍,任云深也挺喜欢这个后妈的。
四人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其乐融融,没有任何的摩擦。
前段时间,海客在香港上市,任天海为了方便处理公司业务开始常驻香港,任云深为了学琴没有随父亲一起去,而是单独留在辽城,和后妈弟弟生活在一起。
任天海不在,叶林珍依然对任云深很好,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任云深每晚和父亲聊微信时,都要夸奖叶林珍一番。为此,任天海更放心把任云深留在叶林珍身边了。
任云深原以为自己是那么幸运,亲生母亲去世之后,还能再遇到一个真心把自己当成女儿对待的人。
可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任云深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起,任卓总是跟在她的身边,时不时摸一下她的手,揽一下她的腰,起初,她只当是弟弟和她亲昵,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可有一天晚上,她洗澡时忽然发现,任卓竟然趴在磨砂的浴室门口偷看。
任云深吓了一跳,再联系此前种种,顿时怒不可遏。她首先想到了叶林珍,她觉得叶林珍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她一定会为自己主持公道。可是,当她把事情表述叶林珍时,叶林珍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儿子任卓那一边,她说一定是任云深太敏感,看错了。
任卓有了母亲撑腰,得意洋洋地向任云深示威,趁着无人,再一次试图猥亵任云深。任云深气急想要报警,和任卓产生了肢体冲突,两人打闹的动静吸引了叶林珍。
叶林珍匆匆赶来,面对如铁般的证据,她再一次维护了自己的儿子。为了不让任云深报警和告状,母子两没收了任云深的手机,把她关在房间里,他们还每天晚上用任云深的微信账号和任天海聊天,制造了一种一切如常的假象。
而任云深,每天都在房间里想着该怎么逃出去。
她不会说话,也没有手机,唯一能代替她发声的就是她的钢琴。但是,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求救,她只能趁着叶林珍母子不在家的时候,用乱弹钢琴的方式试图引起外界的注意。但这个方法,收效甚微。
有一回,她乱弹整夜,无眠无休,最后也只换来了几个不了了之的投诉。
幸好,这次她遇到了滕颢。




流鱼无恙 第七十二章 你睡我的房间
警察联系了任天海,任天海根本无法相信叶林珍母子的所作所为,他在电话那头发了一通大火,恨不能立时三刻赶回宝贝女儿的身边,并替她好好教训一下这对恶心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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