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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鱼无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Hera轻轻
“送我去医院!”她猛然回神,“求你送我去医院!”
他讶异于她用了一个“求”字,礼貌地回:“你差点被我的车撞到,送你去医院是应该的。”
应该吗?应该个鬼!
上车之后,他想在导航里搜索这附近的医院,哪知,她提出来,让他送她去三门峡的医院。
三门峡?
连皮都未必有蹭破的一点小伤,竟然要跑去四五百公里之外的三门峡医院看诊?
她疯了,才会对他提这样离谱的要求,他也疯了,才会同意。
也许是夜的力量本身就具有魔力,也许是她提裙跑向他的画面太像童话,总之,他很想做保护公主出逃的骑士,带她远赴他乡,带她销声匿迹。
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开长途车,整整五个小时,从辽城到三门峡,她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他怕她冷,调了空调温度,还把外套脱给她,她也不说话。
到了医院,他才知道,她爷爷去世了。
老人三年多前被确诊为心脏病,一直瞒着她,直到最后因心脏麻痹去世,祖孙俩阴阳两隔,她才知道,爷爷病了。
悲伤、痛苦、自责、内疚……
那一晚,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无数种情绪,但是,她始终没有掉眼泪,她平静地跪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比来时更像一个木头人。
后来,走出太平间,送她爷爷来医院的邻居过来安慰她,劝她死者已矣,生者一定要坚强。
她点了头。
那个女人见她这么平静,微微放了心,她对阮妤说:“你没事,你爷爷就放心了。他从前总和我们说,你身边无父无母,就他一个老头带着你,老天对你不公平。可纵然他心底怜你爱你,也不敢对你太好,他就怕对你太好,有朝一日自己走了,你会舍不得,你会太过伤心。阮阮啊,现在他人也走了,你可千万不要计较他往日对你的那些严厉。他是太为你着想,才会对你不苟言笑。”
阮妤忽然暴风痛哭,哭得整个人在走廊里笔直地岔过气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种遗憾,没有经历过的人都不会懂。
她得多痛苦,现在的她终于有了反哺孝顺的能力,一手将她拉扯大,爱她爱得如此深沉的老头,却永远撒手人寰。
罗晟陪她挂了水。
等她醒来,她又变回了那个冷静的阮妤。
她在三门峡留了两天给爷爷料理后事,罗晟混在往来吊唁的人群中,陪了她两天。
两天后,她不堪重负,再次累倒。
又是罗晟陪她挂水。
医院里,他接到朋友的电话,朋友问他人在哪里,怎么跨完年就不见了踪影,他说三门峡的医院,朋友惊诧不已,赶忙询问他得了什么病要跑这么远去就医,他看了看躺在病床的女人,自嘲一笑:“大概是神经病。”
是的,神经病。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能合理地解释他的疯狂和深情。
挂完水,她醒来。
罗晟永远忘不了她睁眼看到他的第一句话。
她说:“原来是你。”
草他娘的!
敢情他千里迢迢地送她来,衣不解带地陪她这么久,她压根就没有看清楚过他的脸!
草他娘的!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你当是谁?”他问她。
“路上捡的活**。”
“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我是罗晟!”
她眨巴着布满红血丝的大眼看着他:“你真不是**,**做好事都不留名。”
他瞬间被她气笑了。
从那之后,他们就成了朋友,回到辽城,也依然保持着联系。
她是个特别记恩的人,他在关键时刻对她施一次援手,她就牢牢地记住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的恩情,所以用了最笨的办法,请他吃饭,请了一次又一次。无论他怎么坑她,她都没有怨言,只知道低头买单,而其实,那个时候,她也并不富裕。
多了解她一分,喜欢就深一个层次。
他开始不再满足朋友的位置,他开始贪心地想要拥有她。
阮妤是多么聪敏的一个女人,他的意图从萌生就已经被她察觉。她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他,而是委婉地向他表示,她在等他。
那个他,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滕翊。
罗晟觉得三年毫无音讯的男人,根本不配再让她去爱,可是她却说:“我知道他在努力,努力地撕破黑暗,重新朝我走来。”
傻。
简直傻得冒泡。
可偏是这份傻这份执着,让他再难自拔。
窗户纸捅破之后,他也无所顾忌了。
“那就你等你的,我追我的。”他如是说。
“何必,你会很累的。”
“你管老子呢!”
然后,一追三年,三年无果。
真的很累,他妈的巨累。
可是,他无怨无悔。
他知道,她也累,而她,也无怨无悔。
如今,滕翊回来了,稳坐在天平上的两个傻子,也终将分出胜负。如果,结局注定有一方要狠狠坠落,他不希望是她。
这份空等,他愿意替她承受。





流鱼无恙 第九章 街舞狂人
一周后,《ta说》播出,因为前期宣传到位,噱头给足,再加上有滕翊和滕颢两兄弟的颜值撑腰,收视率网播量拿下同时段的第一,也创下了《ta说》开播以来的最高收视纪录。
网友们对阮妤的代班很满意,纷纷表示,阮妤的主持比应雯自然,和嘉宾的互动也更有趣。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应雯太僵了,在大咖嘉宾面前放不开,每次提问都小心翼翼的,像个和皇帝说话的丫头。”
“阮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的表现简直碾压应雯,不如以后《ta说》干脆让阮妤来。”
在《ta说》的官博下,这两条评论的点赞数最高。
助理秀秀把观众的反馈告诉阮妤,惹得阮妤一阵不舒服。或许网友只是单纯地想要表达赞美,但这捧一踩一的方式着实有伤两位当事人的和气。
阮妤担心网上的言论会影响应雯,她主动给应雯打了电话,好在,应雯是过来人,她早就对这样莫须有的比较见惯不怪,她表示自己不会在意,让阮妤也别放在心上,阮妤这才松了一口气。
《ta说》的热播,除了引起网友对tg两大女主持的比较之外,还制造了另一个热点,那就是街舞大神滕翊的回归。
当年的队长之战,滕翊一战成名,虽然已经时隔六年,但他的名字,在很多人的心里,始终都没有被抹去。如今他重回大众视野,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惊喜,惹来无数唏嘘与回忆。
当然,有人记得他,就一定有人从没有听说过他。
这些人纷纷好奇,滕翊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他在节目中短短出镜几分钟,节目份额远不及滕颢,可他的热度却超过了主角。
于是,滕翊的死忠粉开始了不遗余力的科普,当年队长之战五杀的视频,随之在各大社交网和视频网站上快速地传播起来。
经典之所以被称之为经典,那是因为任何时候,都让人觉得难以超越。
滕翊再一次火了。
阮妤不知道,这样被动的把他推回六年前的回忆里,是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现在的滕翊早已敛去了当年的锋芒,或许对他来说,开一家酒吧,籍籍无名地活着,才是一种安然。
《ta说》的热度还没过去多久,汪靖就联系了阮妤。
汪靖现在任职一中电台,毕业之前,他的梦想和阮妤一样,那就是立志成为一名主持人,可是,毕业之后,他因为形象的问题,找工作处处受挫。虽然这个社会没有明文规定胖子不能成为主持人,但在面试过程中,没有一个面试官愿意从他肥厚的皮囊下去发掘他超群的主持才能。
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谈恋爱一样,找工作一样。
长得好看没有用,只是长得好看的人的一种谦辞。
汪靖在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之后,终于忍痛放弃了台前的主持梦,转做了幕后英雄。他现在是一中电台综艺部的制片主任,负责一中的综艺。
前几年,由他制作的关于探讨隔代教育的节目《爸爸的爸爸》和另辟蹊径的美食节目《厨神是怎样练成的》大火之后,汪靖的名字在综艺圈也渐渐有了分量。
很多同行称他综艺之神,可上神坛容易,守神坛难。外界过盛的关注和期待成了汪靖无形的压力,他开始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瞻前顾后。这样的顾虑,把他推进了一个怪圈,至那之后,汪靖像是得了可怕的诅咒,做什么节目,什么节目扑街。
谩骂、嘲讽纷至沓来。
舆论对神,一点都不宽容。
那段时间,汪靖经常找阮妤喝酒,一喝醉就崩溃大哭,然后嘟嘟囔囔说个没完,就像当年在食堂,他因为太胖被女生嫌弃一样,委屈又不甘。
“阮阮,我可怎么办?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策划什么节目了,我总觉得,所有人都手拿喇叭,就等着我的节目开播,一起唱衰我。”
“没人那么闲。”阮妤一针见血,“你会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压力太大,心魔太重,你停一下,放松一段时间,或许会好。”
“我不,我想不出下个节目做什么内容,我连觉都睡不着,怎么放松。”他耍无赖一样拉着她,“你给我点灵感,随便什么都可以。现在路上踩到一坨屎,印出来的花型都比我的节目有创意。”
“……”
阮妤真的挺想帮一帮汪靖的,那段时间,她看了很多综艺,她发现,国内的综艺真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什么题材都有,要想创新,真的很难。
但是,没有街舞。
“街舞!汪靖,街舞!”
一语惊醒梦中人。
“阮阮,你真是绝了,我怎么没想到。街舞啊街舞,一群帅男靓女在台上跳舞,想想都带感。”
从那之后,汪靖就开始着手策划节目了。
节目名字暂定为《街舞狂人》,拟邀国内四大街舞厂牌,由厂牌创始人领队,争夺街舞圈至尊荣誉。
《街舞狂人》节目组邀请的第一个厂牌是“l”,“l”是国内最大的街舞厂牌,创始人是罗晟,罗晟原本不愿意参加这种综艺节目,毕竟,他不缺热度,他父亲是亚洲舞王罗汉,他从出生开始就活在镁光灯下。
后来,他听说综艺制作人汪靖是阮妤的朋友,他立马改口同意了。
“阮妤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汪靖对阮妤感激涕零,简直把她当成救命恩人。
“阮阮,若不是知道你心有所属,我就对你以身相许了。”
“真是幸亏我心有所属。”
“……”
汪靖被阮妤怼惯了,平时没事也不会找他,这次突然联系她,不知道又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阮阮,救命啊!”
“说人话。”
“我想邀请滕翊参加我的综艺,但是被他拒绝了,你快帮我去和他说说。”
“为什么是我?”
“你和他不是……”
“是什么?”
“是同学啊。”
“你和他也是同学。”
“我是男同学,女同学比较好说话。”
“你滚。”
“阮阮,救命啊,你不救我,我就每天约你喝酒!”
“……”




流鱼无恙 第十章 如意算盘
阮妤最终经不住汪靖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帮助他。
两人约定了周五晚上再去找滕翊一次。
周五晚上,阮妤按点到达无名酒吧,汪靖却给她打电话,说自己临时被台长拖住喝茶,要她先上。
阮妤气绝,摆在她眼前的,真是神一样的对手,猪一样的队友。
她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人先进了酒吧。
酒吧比上一次来热闹,大厅几乎已是客满为患的程度,而且清一色是女人。
阮妤往吧台处瞄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滕翊,她找了个不起眼的空位坐下,给自己点了一杯鸡尾酒。
服务员上酒时,阮妤问他:“你们老板呢?”
“我们老板?”小伙警觉地打量了她一眼,“我们老板有几天没来了。”
“为什么?”
“因为来找他的女人太多了,你看看这屋子里头……诶?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些眼熟?你是不是那个……那个主持人阮妤?”
阮妤连忙朝服务员比了个“嘘”的手势,服务员立马点头,学着她的样子,回比了个“嘘”的手势。
“阮姐,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女朋友可喜欢你了,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服务员小伙压低了声音,“作为交换,我可以偷偷告诉你我们老板的行踪。”
这个交易实在划算。
阮妤大笔一挥,就给人签了名。
小伙捧着签名,喜不自禁。
“你们老板什么时候来?”阮妤趁势问。
“九点之后。九点之后,这屋里的花痴基本都撤了,那个时候,他会过来。”
阮妤默默地等到了九点,果然,这期间,大厅里的女人散了一波又一波。没有人真正有耐心长时间地等一个不确定会不会来的人,但她可以。迷雾一样的六年都已经过去,又何况是这笃定的几个小时。
九点十五分,滕翊出现在了酒吧。
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隐匿在暗沉沉的灯光里,径直上了二楼,大约三分钟之后,他脱了外套下来,照例先去酒柜选酒。
“看,滕翊!”隔壁桌几个大学生模样的小姑娘轻声低呼,“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来了。”
阮妤静静地看着滕翊,隔壁桌的几个小姑娘彼此撺掇着,却不敢去搭话,在“你上”还是“我上”的讨论声里,阮妤拿起自己的包,果断地朝滕翊走过去。
她走向他时,大厅里的歌正巧切换,耳边响起的,是beyond的《光辉岁月》。
滕翊面朝着酒柜,感觉到身后有高跟鞋的声音朝他靠近,他头也没回,直接冷冷开口。
“不签名,不合影,不上节目。”
阮妤:“……”
看来,《ta说》热播后,找他签名合影上节目的人定是已经让他不堪其扰,所以,这样的拒绝词才会张口就来。
“那叙旧吗?”阮妤问。
听到是阮妤的声音,滕翊“哗”地一下扭头。
“是你?”
“怎么?不是找你签名合影的女粉丝,很失望吗?”
他默默把手里的酒瓶放回去,关上了酒柜。
“有事?”
“有事,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几句吗?”
他想了想,点头。
“跟我来。”
--?--
滕翊把阮妤带上了二楼。
二楼面积超大,但全是老板的私人空间,入目,一个深长的走廊直通到底,两边的构造和当年的西游二楼特别像,只是,除了会客室,所有房间的门全都紧闭着,阮妤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跟着滕翊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的茶几上,一个烟灰缸紧挨几盆绿植放着,烟灰缸里,全是烟头。
滕翊注意到阮妤的目光落在那些烟头上,他直接伸手,连烟灰缸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坐。”他说。
阮妤坐进沙发。
“喝点什么?”
滕翊走过去,打开了冰箱门。冰箱里除了啤酒还是啤酒,他在冰箱前站了一会儿,久久没有伸手。
“不用了。”阮妤连忙给他台阶下。
他也没和她客气,关上冰箱门,什么都没有拿出来。
两人坐了一会儿,阮妤才和他说起来意,但滕翊不讲情面,依然一口拒绝。
“我已经和汪靖说过,我不会参加任何节目。”
“为什么?一中电视台是正规电视台,汪靖想要邀请你参加的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野鸡节目。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要传播街舞文化吗?这样的综艺出来,对街舞文化的宣传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
“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你现在不跳舞了吗?”她忽然激动起来。
滕翊淡淡地望着阮妤,唇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静默融进空气,让周遭的一切变得死气沉沉。
“滕翊,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我知道你的心结,但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不用考虑了,你走吧。”他打断了她的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阮妤像是被迎头一棍,脑子里嗡嗡作响,世界归于寂静的刹那,只余失望重重将她笼罩包围。
“那你说,你不跳舞了,你亲口说了,我就走。”她的手紧摁着包包的带子,目光笔直地盯着他。
“……”
“你不敢说,你根本不敢说!”
“我不跳舞了。”滕翊垂头,说出这句话时,他歪了一下嘴角,像是嘲笑她,又像是嘲笑自己。
所有情绪,最终全都隐匿在这个弯弧里。
阮妤顿时精疲力竭。
她原本赌他不会说,不敢说,不忍说。
可是,他说了,说得比她想象得更容易更干脆。
阮妤拎起包就走。
下楼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是汪靖。
阮妤摁掉了电话,没有接,因为她看到,汪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此时就坐在大厅里。
“汪靖!”她朝汪靖走过去。
“诶!阮阮!怎么样?”汪靖忙不迭地起身替阮妤拉开对面的椅子,“谈得怎么样?谈妥了吗?”
阮妤摇头。
“啊?什么意思?滕翊连你的账都不买吗?这人怎么这么绝情啊?来来来,你先坐,坐下说。”
“坐什么?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我们还厚脸皮坐在这里干什么?走了!”
“别啊!”汪靖忙拉住阮妤,“我刚点了好多酒呢!”
“你点酒了?”
汪靖讪讪地点头。
他原本想着,阮妤一出马,肯定大功告成,所以,他把酒吧里的好酒都点了一遍,打算喝酒庆祝,顺便和滕翊拉近一下距离,以后一起合作也不生疏。
哪知道,如意算盘打过头了。
--?--
服务员把酒端上来,整整堆了一桌。
“不管了,反正酒也退不了了,我们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坐下喝!”汪靖把阮妤按在椅子上。
阮妤坐下后,愤愤地往二楼又看了一眼,却看到滕翊正好从楼道里下来,也在看着她。
看什么看?
她现在是消费者,花了酒钱的,有本事再赶她一个试试?
滕翊自然不会赶她,他收回目光,只当再没她这个人,径直走进了吧台。
汪靖见状,在旁啧嘴。
“我去,滕翊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我记得他以前可是个大暖男,见人都笑脸相迎,小太阳似的。这六年,变化也太大了吧!难不成是服了绝情丹?”
阮妤不想听汪靖的喋喋不休,她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也许是情绪太过低落,她醉得比平时快,汪靖还生龙活虎呢,她已经醉眼迷离,摇摇晃晃了。
“阮阮,你没事吧?”汪靖有点担心了。
“没事。”
“我看你眼睛都红了。”
“没有。”
“别不承认,你是不是很难过?”
“……”
“阮阮,我错了,都是我出的馊主意,我以后再也不让你来找他了。他爱咋咋地,你可千万别难过,你那么好,追你的人围起来能绕tg一圈,你何必对他念念不忘,照我看,那个罗……”
“打住,你别废话!”阮妤扶着桌沿站起来,“喝你的,我去个洗手间。”
“我陪你去吧。”
“滚,美得你!”
阮妤晃悠转身,衣摆勾到了个酒瓶,酒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吧台处的滕翊闻声,终于再次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什么都不理,不理落地的酒瓶,也不理滕翊的目光,只顾自己扶着墙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胃里翻江倒海,原以为会吐,可最后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阮妤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滕翊抱着肘站在走廊里等她。
黑色的衬衣领子,将他的下颔线条修饰地特别冷峻。
“看我干嘛?”她没好气地瞪他。
“现在的公众人物,都和你一样不注意形象?”
“你什么意思?”
“喝成这样,不怕被记者拍?”
“你管我!”阮妤迈着并不流畅的步伐朝他逼过去,一下把他逼到墙角,“要你管我!你凭什么!凭什么!”
滕翊紧抿着唇,冰冷的双眼里难得有了一丝火气。
他正欲发作,眼前的阮妤忽然一个踉跄,像株被狂风按倒的草,头重脚轻地往一侧弯去。
滕翊赶紧伸手搀住了她。
她趁势抡拳捶打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
“你怎么可以不跳舞?怎么可以说你不再跳舞……”质问渐渐变成了哭腔,比拳头更重地抡在滕翊的心上,“滕翊……你可以不再爱我!但你不能放弃街舞!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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