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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随即见那头戴高冠、蓝衫儒服男子将手中方玉珏高高抛起,腰间配剑登时凌空飞旋,每招每式都击在这玉珏之上,片刻后儒者将这玉珏拿在手中,道“尝闻古时武者沉水葬剑之举,今日恨雨也算是追慕古风,只盼风云剧变之时,能有儒者能以此卫我稷下学海。”说罢这一方白玉做成的玉珏竟似化成黑石,在这湖面之上划出弧线,落入墨色的湖水之中。儒者持剑而立看着不远处的‘乱云飞渡’缓声道“今日我出稷下,只怕有生之年也难回到此地,只盼当日我在石壁上所留三剑,能在乱起之时能助有缘人一臂之力。
这儒家素来有君子佩珏之说,以玉比作石中君子,而玉珏其实是两块玉嵌合在一起,一者谓之德,一者谓之才,乃是取德才兼备之意,若是有德而无才,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足一成大事,有才无德,其才足以济其奸,反害黎民。这也是稷下学海儒者佩戴玉珏的缘由,沈彦尘心中忽有所感,猛的想起那自湖中捡起得一方黑石,心中暗道“这人原来是商恨雨”,但见商恨雨此时身形甫动,青衫儒服在这夜色之中影影绰错,手中配水剑盈盈自有光彩,这剑光雷奔电驰,忽而东西,又折南北,时而归于不见,若涓涓细流,时而喷涌澎湃,若沧海涌浪,见那剑华璀璨,在这剑光的纵横之间,让沈彦尘想起了水来。那是自细细泉源而出,径流四方之后,汇于大江大河之中,终归归大海的不息之水。
沈彦尘心中惊道“这是配水剑法。”这一场所见竟是跨越年前,从千年之前的儒圣至十余年前的稷下剑子商恨雨。
这时沈彦尘听到有人在不断的叫自己,“呆子…呆子…”这“眼中”所见在这声音之中如春雪一般尽数消融。沈彦尘睁开眼便见少女朣朦含泪的脸,原来自己并没有死。他记得自己被冷沧海水幕刀劲贯胸而过,伸手摸了摸胸口,触手是润冷细腻,这原来的一方黑石竟以露出本来面目,忽然沈彦尘感觉这玉珏之中一股温润的气息从手臂而入,这气息竟似沿着命门、风府直入百会穴,这百会穴乃是人身大穴,号称“死穴”,若遭重创非死即伤,这时那沈彦尘只觉丹田之中心火之力,出泥丸走关元、巨阙;中庭直上百会,这心火真气越聚越是盛大,沈彦尘只觉体内火焰鼓荡,当真苦不堪言,看着少女泪眼婆娑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子骨如僵死一般。
这少女何曾见过这般状况,好不容易才把沈彦尘自湖底救了上来,这湖面之上正自拼斗不休这可如何是好,急道“你别死啊,你还没有帮我找剑,你…怎么能死,谁让你救我的,你…这个伪君子。”想起放在沈彦尘竟似舍身替自己挡开那一刀,心中既是感动又是难过,眼泪滴滴答答落在沈彦尘脸上。
此时沈彦尘虽是如僵死一般,可耳中却是听得真切,心中不觉一阵温情,可这体内那自玉珏中来的一道真气竟似和‘心火之力’缠斗不休,这自黑石中来的一道真气虽只是汩汩细流,可竟似韧性十足,虽是退出百会穴,却是又分四股,沿着任脉、冲脉、督脉、带脉窜之周身,这心火内劲与其仅仅交缠,这水、火两道劲力竟似太体内窜流不息,如武者内息周天搬运一般,这时沈彦尘猛的想起心火之力的玄火命轮之说,心中暗道“难道…这是叔叔说的玄火命轮”。
——这儒家所修浩然真气乃是去污浊恶气,修身养性以求至圣之境,而兵家却是不同,乃是以命火燃污浊之体,两家虽是不通可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而这其中心火之力的关键便是命轮,这是心火真正如天地万物流转的基础,沈彦尘虽是能御使“真火”。可这‘玄火’才是兵道武者登堂入室的关键,所谓“体忘百脉命轮转,检点明珠不死关,元关一窍玄火生。”这兵家心火之力若是修到玄火之境便有淬体罢恶之能。
沈彦尘虽是自傲,可自知比起叔叔沈吟歌的武学天分或有不及,叔叔也曾说以自己的天分或许到双十之龄能修至玄火之境,若至此境便可使得奇经八脉互通,须知这内息运转其实和宇宙循环别无二致,强弱互生、有无相参。天地之道唯求自然,此时沈彦尘体内心火之力竟是再次一分为二,除却任脉、冲脉、督脉、带脉之外,竟是再入阴跷、阳跷、阴维、阳维四脉。
沈彦尘体内心火内劲横冲直撞,而那自玉珏之中来的浩然之气竟也越转越强,彼此犬牙交错,渐有融合之势,不知过了多久,沈彦尘只觉胸口膻中穴一阵刺痛,猛的喊出声来,沈彦尘抬起头来,他看着少女的是梨花带雨的不由得一愣,沈彦尘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吐气如兰,甚至能看清少女长长得睫毛,然后沈彦尘发现其实他是被少女抱在怀里的,沈彦尘语带尴尬开口道“其实…我没死…”
少女猛的听到沈彦尘说话,眼眸之间还带着错愕,眼波盈盈含泪道“我以为…。”这句话几乎是贴着沈彦尘的脸庞说的,沈彦尘只觉脑袋轰然,两人几乎是贴面的距离,这小小的空隙让沈彦尘心头一阵忙乱,少女脸红心跳一把推开沈彦尘,缓缓立起身来道“你…个伪君子”这声音越到最后几不可闻。
这时沈彦尘便听见绮云那一声骄斥,只见洗墨湖湖面之上刀气纵横,湖水沸腾如怒。绮云和程无逸联手竟似仍处下风,甫见刀光复起冷沧海竟是要斩程无逸与刀下,眼见程无逸遇险,沈彦尘虽之自己出剑只怕不过杯水车薪,可和程无逸相识虽短,在沈彦尘心中对他却又兄长之仰,这凌空而来的身法非是“石火光中寄此身”而是初学咋练的“天一踏歌”,这一剑未出将出之时,那源自玉珏之中的浩然真气,竟和心火之力同时从右手手少阴三焦经脉而出,这一剑虽然仍是“星灭光离”,可剑气之中却带三分水色。
这一剑动若明火咋起!
沈彦尘只觉体内浩然之其竟和湖水暗有呼应,虽是未有冷沧海那般击水成瀑只能,可却也迥异与以前所发的心火之招。冷沧海看着这甫然而来的这招,神情没来由的一惊,在这一剑之中似乎看到另一人的影子,竟是连退数步手中‘飞云刀’横在胸前,看着沈彦尘低吼道“今天商恨雨你非死不可。”刀幕入潜力奔涌下泄直劈沈彦尘而来。
凭借配水剑诀之中的“天一踏歌”身法,沈彦尘才发现自己竟也能御水而动,这时在施“石火光中寄此身”的身法,一去便是十余丈,绮云和程无逸对看一眼,心中各有所思,湖面之上冷沧海虽是刀劲霸道,可沈彦尘这轻身功夫却是冷沧海万万不能及,沈彦尘又入玄火淬体之境界,六识耳目皆比方才大有提升,这“石火光中寄此身”和“天一踏歌”皆是世间少有的轻身之术,沈彦尘只是一味躲避刀劲,冷沧海竟是无可奈克。
久攻不下,冷沧海猛的怒吼道“贯海一击,我让…你躲!”
此言一出整个湖水哄然而起,大地也为之震动,这‘飞云刀’竟似化光而出,直朝沈彦尘而去如怒龙张口吞人,程无逸暗叫一声不好,可此时已然是阻之不及,‘飞云刀’携水破天之势披靡而来,掀起三十余丈的水浪直扑过来。
沈彦尘只觉背后隐隐生疼,那水最先的滴水飞溅竟将沈彦尘背后长衫撕裂,沈彦尘心道“这下完了”,可这‘飞云刀’裹卷的漫天水墙突然间被瓦解,沈彦尘回头发现,这离自己不足丈余的飞云刀竟是为一方墨色砚台所阻,只听一个沉郁的声音道“孔圣当年著书处,岂容你这等蛮夷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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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十九章 书轨相济,四时春秋蔺无咎
来来者说话声音之中带着温润之气,可偏偏其中有夹杂着莫大的威慑之力,本是怒海潮涌的‘洗墨湖’竟也在这声音之中风止浪息,那挡着‘飞云刀’的一方砚台通体乌黑,棱角分明。这时沈彦尘才看清来人,其人年逾中年,身着青色宽袍,足下虽是步履却是织金锈银,腰间所配非是玉珏而是配五彩珠的玉带,右手之上拿着一支紫玉墨笔,衣着打扮都较沈彦尘这几日见过的儒者尊显许多,中年人沉声大喝道“前任学海祭酒允你在此,可这十余年来你竟是仍不知修身养性为何物,儒风浩然却也教化不了你这等外邦蛮人,今日妄动刀兵亵吾儒门圣地,可知罪。”右手之上墨笔一旋,竟是如墨龙腾舞,一掌直拍冷沧海肩头,两人相隔少说也有十余丈之远,可冷沧海挥掌一档,竟是被推得连退数步。
沈彦尘虽是不知来者是谁,可举手之间能将癫狂至此的冷沧海逼退,击技之术显然还在程无逸之上,心知这人定是稷下学海之中的大人物。
冷沧海低吼一身,隔空发劲竟是凌空摄物‘飞云刀’飞回手中,举刀便是无匹刀劲,登时击水三千。
中年男子未见踏步却是身形朝后飘然而退,沉声道“我儒门三千威仪其实你能轻犯。蛮夷之辈纵沐十年儒风,仍不知教化为何为!可悲啊…”那右手之上紫玉墨笔往凌空飞旋的乌黑砚台中一落,提笔再起,竟是以笔做剑,墨笔之上剑气蓬发,只见笔尖黑墨划一线激射而去,“嘶”的一声,那一点墨色竟是击穿冷沧海身上护体罡气,冷沧海胸口登时见红,可他却是恍不自知,挥刀而上。
中年男子见此情形,语带嫌恶说道“蛮夷之辈,这击技之术却也有可取之处。”
在沈彦眼中看来,这中年男子仿佛是和这‘洗墨湖’四周天地合而为一,冷沧海虽是刀气飞扬、击水成瀑,可中年男子藏虚纳势竟是守的滴水不漏,挥笔点墨之间两人如陷入一片水墨天光之中。
战团之中中年男子似未出全力,朗声道“修文习武皆是险途,至你这般竟是渐窥视‘天武’境界,却仍为十多年心魔所困何其愚蠢。”两人越打越快,可劲风鼓荡之下,这‘洗墨湖’湖水却是越来越趋于平静,以致最后整个水面竟是纹丝不动,再看中年男子笔墨飞舞,两人身影竟是渐渐为那若有若无的墨色笼罩。
沈彦尘是能看清其中情形的,可屡见两人手中兵刃交接却是不闻一声响做,冷沧海周身墨色越来越浓,而中年男子身影却是越来越虚幻,宛如化成了一团浓墨一本,这纵横不休的‘飞云刀’竟像是和一团化不开的墨在拼斗。便听绮云道“书同文,车同轨,这…是书轨之道,蔺师兄竟真的练成这书轨相济、笔如剑、砚如城之术”
书同文、车同轨这是帝王统御天下之道,而此道之后便是行制同伦,寰宇混同如一皆要在这书轨倾轧之中,这书轨之论乃是统御万民、削其不臣、鞭其不一之术,而传闻胤国开国帝师被尊为辅政贤师的宇不凡,其晚年之时更从此论中衍悟一套名为“书轨相济”的击技之术
———书同文、车同轨之论乃是出自胤国立鼎不久,帝师宇不凡和胤太祖的一番对话。
其时胤国初立,胤太祖问宇不凡治世之道,宇不凡道“帝王治世不过统官御民四字,儒们易经有言‘黄中通理,正为居中,美在其中,畅于四肢’此乃儒者浩然击技的总决,而君上统御万民也当如此,正位居体,重言慎法,仁以厚下,和而不弛,宽而能断,一张一弛之间使官民尽在这帝王威严之中,再佐以书同文、车同轨之术,使万民行制同伦,此道便是天纲所在,九州乱世余烬不消自散,有十余年,胤国可渐有盛世之征。”随后,胤国朝堂便集结诸子百家之力制作国标,非是同文、同轨、同伦,便是音律之上也编制五音正律,衣着也有华服正样。
看着中年男子手中紫玉墨笔渐渐织成的坚韧、致密的墨色大网,沈彦尘只觉这一网之下竟大有万事万物皆难脱出之感,两人都被罩在那丈余的墨网之中,冷沧海身上、四肢渐渐被这墨色束缚,起初的狂暴被一层一层的约束起来,手中那原本威势无比的“观澜听海”之招越见迟缓,那‘飞云刀’到最后竟是再也难以使将开来。
但见墨色光罩砰然散开,水墨散成一片雾色,冷沧海竟被震飞出来,跌落在湖水之中,背脊狠狠的摔在水面之上而不沉,腰背一挺鱼跃而起,可中年男子比他更快,出手之间笔端连点他身上八处大穴,笔势一收道“心不背、德不偏,而己身不丧,何苦心困幻境而不自知。以武道击技而论你已可算是人中龙虎,可武道如天道,越是精进至此更需修身养性,内心无所持心魔自来!”
中年男子宽袖一扬将冷沧海击飞出去,沈彦尘这才发现湖面之上竟不知何时多了四个背负长剑的青衫儒者,其中两人将动惮不得的冷沧海接住,那其中一名负剑男子敬声道“秩宗此人如何处置?”态度极为谦恭。
中年男子道“先带往‘知节殿’中囚禁,待葬过乘风之后再做计较。”右手紫玉墨笔一旋收入袖中,却是长叹一声,看着右臂之上流血不止的程无逸,道“厚土之剑乃是赏善罚恶、节制六部、卫我稷下学海利器,五年来我奔波于外,可无逸你这厚土击技竟是未见长进,他日若遇风云之变,你何以卫圣人所传之道。”虽是轻言轻语,可仍是带着无限威严。
绮云连忙解释到“蔺师兄这也不能全怪程哥,若不是这疯子仗着近水地利之便,程哥也不见得会输他。”
中年男子转身看着绮云道“这厚土剑乃是儒门亚圣孟夫子所传断恶之剑,他日我若不在,无逸领儒门秩宗之职如何卫护稷下,若是他日再出商恨雨一般叛逆,谁能裁之。”那目光如电,绮云一时之间竟也不敢再多言。
沈彦尘心中暗道“这人竟是儒门秩宗蔺无咎,怪不得击技之术如此高明。”
胤国儒门虽是以稷下学海为尊,天下儒门历来最重礼节之道,这其中便以祭祀最为重要,而这其中学海祭酒身份最为尊崇,乃是儒圣道统万世永存的象征,祭酒便是主持和带领儒生祭天、祭地和拜祭孔庙。但要说真正参与世俗的权利,却是祭酒之下的六部执令和执辅掌握着,而六部执令之中还会推举一德高望重这为学海执首,负责真正统筹和管理学海,而这一代稷下学海执首名为蔺无咎,取得是‘君子中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之意。
而据沈彦所知蔺无咎还有个更为引人的称呼那就是秩宗,更是儒门当世四大巨擘之一,这一路东来沈彦尘便听过不少人说起蔺无咎之名,这蔺无咎更有别号‘笔墨春秋’,据说其精于儒家经传春秋一书,为人极为严苛,以一方‘四时砚’和‘春秋笔’名动八方,是以,人们常将他着一身武学称为‘四时定春秋’,其人更被公推为儒门秩宗,有制裁天下儒者恶行之权,今时仍常有人说若不是当年蔺无咎远赴雍地追缉‘粉面郎君’西门度,商恨雨未必能轻易反出稷下学海。
这时被绮云搀扶着的程无逸回道“蔺师兄教训的是,无逸以后自当加倍努力。”
蔺无咎轻叹一声道“这也不能全怪你,若非当年夫子为那逆徒商恨雨所伤,有夫子指点于你,以你资质早已登堂入室,又怎会受制于冷沧海,这稷下叛逆商恨雨不除,我蔺无咎日后何以面对儒门先哲。”那右手手指猛的一握全身真气鼓鼓,竟似对那配水剑商恨雨很到了骨子里,目光一转落到沈彦尘身上,眉宇一敛似心有所想,沉声道“这位小兄弟可是出身息兵堡沈家,不知父母是何人?”
沈彦尘看着蔺无咎的双眼,只觉那严重竟似隐隐闪过一丝冷光,直让沈彦尘不寒而栗,随即执礼道“晚辈沈彦尘见过蔺先生,彦尘乃是沈氏旁支所出,怙恃早逝因此过继在宗家之中,非是子敬公正溯一脉。”沈彦尘口中所说子敬公乃是息兵堡前代堡主,乃是如今‘天下封刀’沈吟歌之父。
蔺无咎道“原来如此,听闻沈吟歌年纪不过而立,至今未有子嗣,猛然之间见你样貌,我还以为是故人之后,倒是我唐突了。”听到这话沈彦尘却是心头一颤。这时蔺无咎却是话音陡然变冷,道“只是还有一事,还望沈小兄弟你能做个说明,方才所使可是我稷下学海的‘配水剑法’,只是不知你…和学海叛逆商恨雨是何关系?”
虽是未见动手可沈彦尘只觉周身似乎已被禁锢一般。蔺无咎目光冷若冰山,这感觉比方才冷沧海给自己的恐惧更让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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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卷终章 锁脉禁武,稚子困于衡芜中
蔺无咎此言一出,正是一波平而一波又起!
虽是多年未见蔺无咎之面,但程无逸心知蔺无咎为人处世皆是严苛,脸色不由得一变,急忙开口道“蔺师兄切莫误会,这‘配水剑法’乃我稷下学海不传秘技,商…恨雨便是再糊涂也不可能私传他人,这其中定有蹊跷处。”
沈彦尘未开口解释,便听蔺无咎冷冷道“当年商恨雨叛出学海之时,曾当着众儒者之面毁去亚圣所著“配水剑诀”原本,自那以后要学‘配水剑法’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能同“亚圣”孟夫子一般,从【春秋繁露】之中自悟而出,可那【春秋繁露】历来藏于弘文馆之中,此书绝无可能为他人得见。其二便是师承那学海叛逆商恨雨,当年他弑师背道可说是稷下学海千年以来第一大恶人,今日这少年能施展‘配水剑法’必是和商恨雨互有牵连,。十余年来商恨雨隐匿不见,如今再见这‘配水剑法,蔺无咎既为儒门秩宗绝不能轻纵此事。”
程无逸道“方才沈兄弟却是和配水剑法之中的‘西风疏雨’有相似之处,可天下大道莫不相通,蔺师兄也不能就此轻言方才那一剑便是出自‘配水剑诀’,息兵堡历来被誉为‘兵道祖庭’,其中击技之术自是有所长之处,还望蔺师兄念在稷下学海和息兵堡同为今世四显宗的情份之上慎断此事。”心知蔺无咎生平最恶之人便是商恨雨,此时程无逸是不得不抬出息兵堡来,只望蔺无咎行事不要太过为难沈彦尘,随即便听程无逸续道“方才一剑虽是隐隐和我稷下‘配水剑法’有相似之处,可动若离火之势却显然是兵家击技之术。敢问沈兄弟方才之招有何明目?”
沈彦尘知程无逸有心维护,朗声道“方才一招名为“星灭光离”,正是息兵堡中的心火怀刃之招。”心中却是想起梦境之中商恨雨所为,又再思及方才在蔺无咎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只觉这怀中玉珏和梦中所见还是不要告诉蔺无咎的好。
蔺无咎嗤笑一声道“无逸你不必再为他说项,他到底和商恨雨有没有牵连,所使是不是‘配水剑法’,一试可知。”手中那方通体乌黑‘四时砚’墨色绽放。
沈彦尘只觉有数道真气凌空而来,随即以“石火光中寄此身”躲开,可蔺无咎名动天下已久,出手绝非泛泛,这数道真气竟似如索似链紧追沈彦尘身影,心知这是蔺无咎有心逼迫自己,随即刻意不再施展“天一踏歌”的身法,可谁知这体内‘浩然真气‘竟被蔺无咎所发墨色真气引动,而体内‘心火之力’竟也蠢蠢而动,内息竟有紊乱之感,身法变换渐有滞涨之感,心知不妙随即将‘心火之力’催至指尖,欲以‘流萤千里’破开这道内劲,可孰料‘心火之力’方至右手手少阳三焦经脉,那丹田中‘浩然真气‘竟是从手少阴三焦经脉涌出。
登时,‘洗墨湖’之上被划出一道长长得墨痕,那蔺无咎所发真气也自行消散。
沈彦尘此招一出便听绮云道“碧水长天。你果真会使‘配水剑法’。”语言之中带着几分鄙夷之色,蔺无咎看了程无逸一眼道“这一剑虽是徒有‘流萤千里’的架势,可所施展却是我儒门浩然真气,这‘四时砚’乃学海先哲所留,虽是善感‘浩然真气’之变化,无逸你又有何话再说”。
程无逸面露色难色,此时虽是有心,可场中诸人都精于武学之道,竟是不知再如何开口。
蔺无咎看着沈彦尘,冷呵一声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和学海叛逆商恨雨是何关系?“
沈彦尘道“彦尘确实未曾见过商恨雨前辈,也未有何人传我儒门‘配水剑法’。“虽是自那梦境之中见到可能是商恨雨的剑者,但沈彦尘此时所说也非是谎言。
蔺无咎听到此言,冷冷道“好一声商恨雨前辈,好一声未有何人!”言语之中便已出手!
沈彦尘虽是防备再三,可仍是未能看清楚蔺无咎是如何出手,只觉有一掌超胸口而来,但身体还未有任何反应,便觉这掌中内劲已甫然侵入经脉之中,此掌竟然是将自己奇经八脉尽数封死,‘心火内劲’和体内‘浩然真气’被封丹田之中,若是微微用力竟如针刺一般,胸口之上蔺无咎掌力如吸如附,将沈彦尘如老鹰捉小鸡般抓了起来,沈彦尘越是挣扎那丹田之中刺痛越烈,不禁对着蔺无咎怒目而视,却是疼的说不出话来。隐约听见蔺无咎低语一声道“难道真是那人…”听这说话之中语气,此时所说绝非是商恨雨。
程无逸在一旁喊道“‘锁脉禁武之术’!蔺师兄你…出手未免太过苛厉,沈兄弟为何会使‘配水剑法’之事还未真正理清,但此术却是制裁大奸大恶之徒才使的禁武之招,最是伤人奇经八脉,日后必然影响沈兄弟武学之路,更何况沈兄弟出身兵道息兵堡,便是真有过错也该先知会沈家之后再做定夺。”
蔺无咎心中若有所思,沉声道“这‘配水剑诀’乃是儒门秘技,我身为儒门秩宗如何拿不得此子,此事暂且按下,先处理乘风身后事为要。此子之事我自有安排”右手一扬,将沈彦尘甩给那余下的两个负剑青衫儒者,说道“带往‘衡芜院’中囚禁,未的我允许谁也不得前往‘衡芜院’中!”两个负剑青衫儒者点头称是。
被青衫剑侍左右相挟的沈彦尘看着另一边的冷沧海,心中暗道“方才还险些死在冷沧海刀下,此时却同为阶下囚,自己在这稷下学海的遭遇还真是前途未卜啊!。”脑海这时又浮现出蔺无咎那阴鸷的眼神,没来由的一阵战栗,心道“只怕蔺无咎囚禁自己并非单单是为‘配水剑法’。“随即又想起那时梦中所见,所幸那胸口之上玉珏还曾被人发现。
两个负剑青衫儒者将沈彦尘架起,沈彦尘转头回望,只见程无逸一脸的焦急,而一旁绮云却是面有喜色,心中不由得暗道“原来绮云竟会记恨我至此。“未有看到那神秘少女的身影,心中却是不由得轻松,暗道“蔺无咎为人严苛若是他被发现,我这‘天一踏歌‘习自少女处只怕还要牵连到她”这时才猛的发现其实到现在为止,那少女姓谁名谁其实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待蔺无咎众人离开之后,那神秘红衣少女悄悄的自水中探出头来,看着沈彦尘离开的方向,轻声道“沈彦尘,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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