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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少女却是不知道,此时还有一双眼睛看着这风波已平的‘洗墨湖’,这只眼睛,它在高空之上已停留良久,自沈彦尘跃入‘洗墨湖’之时,它便在高空之上盘旋着,它看到了程无逸手中的帝剑厚土破锋,它看到了蔺无咎的‘四时定春秋’,它还看到那神秘的红衣少女,继而一声鸣叫、苍鹰震羽片刻之间苍鹰便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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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大明,在离稷下学海百里外,一方平湖侧畔,正有两人看着水光粼粼的淄湖,湖岸边冬日里的积雪仍在、柳色全无而春意仍迟,两人背后这城叫做淄城,这是兖州之地上的大城池,因其靠近稷下学海,因此城中来往儒生不少,但这两人却显然非是儒者穿着,那其中身材稍显纤瘦的男子道“冬意犹浓而春日迟迟,这兖州的天气可比我们常年修行的云烟浩渺可要冷得上许多啊!“
那一旁稍显憨厚、身材有些粗矮的男子道“师兄,你说为何师傅要让你将那沈家孩子引到稷下学海来,你对那孩子说的‘东行遇贵,云水之间’这话是真是假?“
身材纤瘦的男子笑道“这八个字说真也真,说假也假。但看那孩子的造化。“
憨厚男子思索半天,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这话时何意,开口道“师兄,我曾听说着孩子出生之时,师傅曾为其解命,说是‘当忌刀兵’,否则举刀之日便是大劫,侥幸自己不死,那日后也会祸及亲友。”
身材纤瘦的男子道“师傅所说自是有他的道理,不过占卜之术其实也不过是以理推之,要知这世间有些人的命运,那可不是单靠占卜之术便可测度,师傅如此说,在我看来其实是不想那孩子走上歧路吧。“
憨厚男子问道“一路跟那孩子许久,我倒是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孩子生性良善,他能走出什么歧路?“。
身材纤瘦的男子道“若是他真的遇见那个命中的贵人,那时便是他生命的转折,只怕日后他所成将是‘兵洗九州,反复天下’之路。我虽是自幼便和师傅学习‘归藏’之学,但越是深究阴阳之理、造化之变,越是发现其实所谓一个人的命运,往往也不单单是由自己不能掌握的。即便是师傅号称‘神机鬼藏’有秒理阴阳之术,可若是将师傅放在天下风云前,又或着以这九州千年的历史来看,其实师傅也早是陷在这时局中。“
憨厚男子看了一眼不远处街道上挑担子的商贩,道“师兄要不要重柯将这探子给擒住。”
身材纤瘦的男子笑道“这又何必,纵是将他擒住又能如何,其实我早知他们在监视你我,更知这些人其实来自帝都君临。若真以背景而论,这群人可是比李胜峰的京华卫更让我忌惮。“
重柯道“那师兄他们到底是何人?“
身材纤瘦的男子道“明霞宫中锦衣秀策。”





倾天 第一章 白马香车,皇女夜临洛水畔
正如程无逸所说这沈彦尘身上所中的‘锁脉禁武’之术,正是儒门之中最伤奇经八脉的武技,此术据说为两百多年前的儒门剑子“秋水剪云”程颢所创,稷下学海历代剑子皆可称得上天纵之才,而在这些剑子之中“秋水剪云”程颢的武技被认为当在五甲之列。甚者有儒者认为若是单以击技而论,晚年之时的程颢是儒门之中最接近儒圣孔丘、亚圣孟轲的武者。
因此在扬州祭祀儒门先哲、先儒神位的明圣集贤殿中,程颢被尊以“武成”二字。是以在十多年前,当商恨雨继承稷下剑子之位时,也被诸子百家认为是儒门之中的第二个程颢。
今世之中,在冀州洛水江畔仍有一处遗迹被人叫做洗剑亭。亭外更有后来儒者所刻碑文无数,皆因此处曾有过一场惊天动地之战,而争斗的双方一者为稷下剑子“秋水剪云”程颢,而另一人却是刑城卫家家主卫缭。
地处雍州的刑城虽只是卫家一姓之地,可它所代表的却是法家极法定天,以刑去刑的法统之兆,刑城最初的铸城者姓卫名鞅,其人虽是草野剑客出身,可在野史稗官的记载中,卫鞅所承载的血脉却是源自上古时代的一代能吏皋陶,华文有载“虞舜继帝位,选贤于众,四方举皋陶,帝以师礼待之,皋陶造狱制刑,小人畏而远,天下终得大治,刑之纲常自皋陶始。”
上古时代的三皇治世、五帝定伦虽是飘渺之说,可越是虚无飘渺越是具有历史的洞穿力,在逸文传说之中,这位制刑的皋陶为断罪天下,还留下一套剑术击技和诸多文论,一代治世能吏的文论虽是湮灭于历史长河,但点点滴滴却是孕育后世法学出现,而这套剑术却是得以完整的流传至今,此剑术正是位列今世【武宗四藏】之中的法家至高击技武典刑剑罪己。
因此刑城卫家在法家之中的位置,便如稷下学海之于儒门。而因卫氏血脉之传,可说比之稷下学海更具有一脉相传之神秘感。
儒学兴于兖州,法学盛于雍地,若是再以稷下学海和刑城之间的距离来算可说是远有万里,可卫缭的存在就像是程颢宿命中的对手,那传承已然不可靠的法家圣剑“断罪黥邪“和儒门之中剑子之征的“配水剑”,在那个烽火犹烈的时代,两位不世强者用手中剑激荡出炫耀的星火,在洛水江畔的“洗剑亭”处,碑文之上有如此一首诗文名为《夜千重》。
木落天秋洛水寒,执马轻踏路上霜。
古今往来有代谢,山川终有后来者。
立阶此中听江音,水湍浪激寒吹衣。
樽中杜康祭圣贤,纵入羁旅尚能歌。
英魂奋武旧迹在,空月能见多少事。
借我双子剑中灿,胡寇百万只等闲。
夜有千重幕如遮,犹饮浊酒三百杯。
我辈何惧沙场老,一朝化龙摩苍穹。“
这首《夜千重》较之亭外诸多的碑刻诗文未见精妙之出,可却被称为此洗剑亭处最为有名的诗句,皆因这作诗之人便是后来的胤国开国帝君,有“千古一帝,定世人皇”之称的李胤所作,这《夜千重》据说是当夜李胤和宇不凡游览此处之时所作,而那一句“一朝化龙摩苍穹”也成为日后的真实写照,而诗文中的双子说的便是稷下剑子“秋水剪云”程颢和刑城卫家家主卫缭,而卫缭其实还有一个和程颢“秋水剪云”相对仗的别称,那便是“燔阳阬龙”。
此时天色早黑,却是有一两双驾马车缓缓朝着洗剑亭出而来,拉车的白马身无一丝一色,而这车厢也是锦布裹外以为修饰,凡车马过处香风阵阵,细看之下那车轮之上竟是还镶嵌着不少玉饰,车顶宝盖之上涂有朱漆,锦缎如垂云扮与四周,银色纹饰分饰车舆左右,考究至极显然是李氏皇族之物,以胤国之中卤薄之制的规定,这等朱漆、银纹、玉饰可说只有太子和几个皇子级别才可乘坐的宫廷车舆,洛水江畔之上虽然还有几个有人在,可看着这车马的架势也不得不退避,偶有几个胆大的富贵人家略微张望,可看到那马车后面锦缎上绣的“明霞”两个字不由得匆忙退走,可在那临走之时却又眼巴巴的要再看上几眼,神情之中有着说不出的古怪。
在这初春之时,雪地中白马香车,银纹玉饰伴着夜色而来,马蹄踏着未消的积雪,那白马脖颈处的银铃不时的发出几声脆响,洛水之畔积雪已近盈尺,可这两匹无人执缰的白马却是走的轻松异常,不多时这车马便行至洗剑亭十丈处,未见有人呵斥这两匹白马却是自行停了下来,随即这华盖香车的珠帘被跳开,一个宫装丽人从香车之上走了下来,这女子衣着华贵锦袖长裙,金簪束发,那发梢处低垂的裹纱更是横斜在肩上,此时天气仍然寒冷,冬衣在人身上定会显得稍有臃肿,可因这宫装丽人身材苗条白皙,这一身装扮竟衬出别样的风韵,那厚厚衣衫下的凹凸有致竟是让人浮想联翩。
宫装丽人粉颈轻昂,环视四周一圈随即一摆手道“警戒洗剑亭百丈之地,有可疑之人斩之!”然后这黑夜之中竟是传来数声“遵上令”的回应之声,原来这白马香车四周的黑夜里竟是藏着些许侍卫,单看着宫装丽人此时的气度竟像有着将兵千里的气度,可等她此令布置完毕,竟是俯身朝着香车鞠躬叩拜,恭恭敬敬的说到“洗剑亭已至,请宫主移架。”原来除了这宫装丽人这白马香车之中竟还另有一人。
香车之中传来一声慵懒的呻吟之声,竟像是就睡的女子方才转醒,一只白生生的柔荑伸出珠帘,宫装丽人连忙扶住这只手,这只手五指纤细,皓腕如玉,臂如羊脂,宫装丽人只觉掌中柔滑,虽明知车中之人是个女子,可心中竟也不由得一荡,却听那车中女子道“两百多年前此地便是儒、法两宗的罢斗之处,“秋水剪云”、“燔阳阬龙”单是这称号便知两人那世如何了得的奇男子,本宫真恨不能与二人生与一世。“虽是未见女子容貌,可这声音竟是销魂如斯。
待女子才步出车外,宫装丽人忙道“夜寒风重,还请宫主多穿几件衣裳,”原来这女子此时竟是穿的一身细砂白衣睡裙,只在那腰间轻系一根绸带,这睡衣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竟是薄如蝉翼,直如无质。睡衣下摆竟是应风微扬,露出大腿处白生生的肌肤,这女子唇红齿白,那双足赤裸竟也是不着鞋履,轻声笑语的说到“青衡,难不成你也认为本宫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么?”
名叫青衡的宫装丽人急忙道“青衡不敢。”
女子步下车撵,竟是赤这双脚立身在雪地之中,看着不远处的洗剑亭道“当年太祖在此做诗《夜千重》,最后写道”一朝化龙摩苍穹“,本宫虽是不敢说化龙腾九天,可你说如今九州六国之上,即便是男子又有谁能和本宫相提并论,说句不敬的话,便是今日胤国庙堂之上的储君之争,能左右上意的也只我一人而已,可青衡你却要知到,身为女子即便能权势滔天,可这天地纲常却不是由我们女人来主宰,更何况这世间总是有那么个男子是你命中的克星,纵使你用尽心血,终了却是什么那握不住。”女子说完这段话,竟是缓缓提起自己的睡裙,光着脚朝着洗剑亭走去。可女子踏步的雪地之上却是看不到什么脚印,单是这踏雪无痕的轻功以说明她不似看起来那么孱弱。
听着这可称得人间绝色女子的一番说辞,青衡却不由得在心里讶异非常,因为她知道以九州六国论,这女子手中的权势实是最煊赫,那么可说是权倾天下的女子,天下又有那个男子敢忤逆与她。正自疑惑间便听女子问道“那沈家的孩子此时到了何处?”
青衡道“稷下学海。为儒门秩宗蔺无咎所擒!”
女子坐在洗剑亭的石椅之上,那睡衣略有些松垮竟是露出里边抹胸来,只见那时红色的软绸满满的裹着两个坚挺饱满的玉.乳,女子看着不远处的洛水,缓声道“当年息兵堡之主沈子敬将沈氏祖传至宝‘九煌炎衣’转赠给我,换取我以“玉墀蹀躞”之术,为那孩子治其身上所患的固疾,我虽是知道这孩子身份来历,却仍是背着众人将那孩子身上之伤治好,这十多年前,虽是再也未曾见过那孩子却也惦念他非常。往日里你是见过他的,这孩子资质如何?”
青衡此时立身在洗剑亭外,随即回答到“论资质的话那孩子可算世间少有,只是以青衡数次所见,这孩子似是未曾学得息兵堡沈家的上乘武学,若是沈吟歌肯传授他一二,数日前也不会为泉下忘川魑魅魍魉所伤,这些年来宫主只让众人监视这孩子一举一动,是以那日他虽是遇险,众人也未曾出手相救,幸得稷下十三学士中的厚土剑者程无逸及时赶到,这方才就得他之性命。只是青衡实是不解,为何号称‘天下封刀’的沈吟歌不肯将息兵堡中最为精妙武学传授给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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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二章 古月出匣,世有天武不履尘
洗剑亭中女子轻笑数声,方才道“青衡本宫问你,你觉着今世之中以武道击技论,能胜沈吟歌的能有几人?”
青衡思索片刻道“据说当年“九陆刀主”南宫靖远曾和沈吟歌以指代刀论武较艺,最后叹服其才随即封刀归隐,若是只比武论艺,九州六国能胜沈吟歌之人当有八人之数,可若是以命相搏,或许真没能胜的过沈吟歌之人。”
女子道“你说比武论艺能胜沈吟歌之人有八人数,这和本宫心中所想略有些微差别,本宫再问你一句,那儒门秩宗蔺无咎可能跻身你这八人之中?”寒风过亭,女子身上那细砂白衣睡裙随风而动,而那隐约可见的一身白肉比这身上的白纱更见细腻白皙,冰肌玉骨更胜亭外白雪皑皑。
青衡道“蔺先生虽是当世武道击技好手,可比之沈吟歌怕是略逊一筹,儒门历代秩宗武技皆是擅克儒者自身所修的浩然击技,蔺无咎所修习的击技皆在手中”四时砚“和”春秋笔“,虽是武道之中的高手,可比起可称刀中之龙的沈吟歌还有不及,不知青衡所说可是有误,还望宫主指教。”青衡虽是明霞宫武者中德佼佼者,却也是信服这宫主的见识。更是知她虽是女子可天下能与她论武者少只有少。
女子道“青衡你可要记住,这世上有些男人可不都像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儒门四大巨擘之中李胜峰虽然号称“武儒之首、极天一峰”,可若是要让我在蔺无咎和李胜峰之间选一个敌人做对手,我可不会选那个儒门秩宗蔺无咎,此人看似极为重礼守制,为人处世一丝不苟,可其实不过携礼自重而已,似有君子之风实无君子之实,仁礼在他眼中其实不过是利器,而他真正的武学也不是什么“四时定春秋”,若是我猜得不错,他真正的武学或许非时儒门武学浩然击技,或许这蔺无咎的真正武学和刑城卫家早已失传的“燔阳阬龙”之术大有干系。而这也是我今夜要来此处的缘故。昔年双子论剑处,本宫今夜也要借着先贤遗迹会一会京华卫龙头李胜峰,看看这制衡天下多年的“武儒之首、极天一峰”到底有没有只手遮天之能!“
女子粉颈微扬眼中竟是有着披靡天下之情,那本就松垮的睡衣领子微微下滑,半露香肩犹如刀削而成,就是这样的女子言谈之中却是有着无尽的威慑之气。
青衡似也不以为这有什么讶异处,道“据说当年洗剑亭一役之后,卫缭封剑归隐更是将城主之位让给自己的弟弟,那一身“燔阳阬龙”之术也是未曾传给卫家后人,此举还使得刑城卫家武道衰落百年之久,听说这“燔阳阬龙”之术虽是源自武典刑剑罪己,可在卫缭百年之后竟是未有人能在使得此术再现尘世,法家一脉的诸多门徒寻觅许久而不曾获得。若是真如宫主所说,何以刑城卫家之人不曾习得此术,反倒是儒门秩宗蔺无咎在暗地修习?”
女子神情稍敛,显然对这“燔阳阬龙”之术极为在意随即道“青衡你可忘了,当年那个和卫尉争锋的程颢。若说天下间有谁能在卫尉之外传下“燔阳阬龙”之术的精要,只怕天下唯一人尔,俗语常说久病成良医,这个被儒门誉为“武成”的程颢多次和卫缭交手,以他之才学,晚年之时取敌之长弥己之短,只怕还能给这卫缭的“燔阳阬龙”再添华彩,我曾在宫中见过点滴记载,据说程颢晚年之时和卫尉书信来往频繁,两人那时虽是相隔千里,可仍是难去好胜之心,两人竟是以笔墨为剑、鸿雁传书,彼此交流武学心得硬是要在上盖过对方一筹,你想这程颢被尊以“武成”,而卫缭更是刑城卫家不世高手,若是程颢在稷下学海留学“燔阳阬龙”点滴记载也是有可能,因此这蔺无咎的真正的武学可能是来源于此,我虽是和这位儒门秩宗不过数面之缘,可本宫仍是十分确定,这蔺无咎的武道击技绝对不是你在台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许他的实力早已经不再李胜峰之下,强如沈吟歌若是和他交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青衡道“宫主你何以认为沈吟歌会和蔺无咎交手,青衡倒是认为两人绝无可能交手,两人皆是兵道、儒门两宗之中的翘楚,若是彼此交手,难免使得两宗之中掀起波澜。“自胤国定鼎六十年来,四显宗之间彼此交好,这青衡量说的也却是实情,若是息兵堡之主和儒门秩宗生死相搏,只怕那时不只是兵道、儒门,便是天下起运也会为其引动。因此青衡才会说这两人绝无交手的可能。
亭中女子却是不以为然道“这世事变谁也难以预料,其实这也是本宫的一番猜测,他们两人彼此之间会不会交手只看蔺无咎如何对待那个孩子了,若是蔺无咎自负太过,只怕那时稷下学海将有一番龙虎斗。”
女子说话的言语虽轻,可落语出竟也带出些许肃杀来。“到了那时,指不定到那号称天下儒门最为神秘的“七贤者”也不得不出场。那时诸子百家之间定下的所谓“天武不履尘”之约。或许也要因此而破吧。那时或许这九州六国、天下大势也将因此产生变化。这也是本宫虽和李胜峰不和,却不得不有此今日一会的原因”
青衡低声念了一遍“天武不履尘”,那唇齿之间竟是带着颤抖。
——当年凭借儒、法、兵、墨四宗之力,胤太祖终是征平天下,太祖统御武将军府,宇不凡领统文御史台,如此一武一文可说是胤国砥柱,但在某日退朝之时,太祖却是将宇不凡一人留下,此时已经是称帝十载有余的太祖面带忧色,却是良久不语,宇不凡问其故,太祖道“今时大胤基业已定,胡虏已不为我华族之患,不凡你击技精湛堪称当世第一,而朕也非此中庸手,与外更有戚名扬等诸多将镇守四方,此时便是五胡联手倾全力也不能和我煌煌大胤国势比拟,只是朕和你平乱这些年却是知道这大野之中、百年之内却是龙蛇潜藏,此时你我威势犹在龙蛇草莽尚能蛰伏,可若是那日你我去后,朕恐庙堂之基为那些不世武者所动。”
胤太祖说道此处语带无奈道“以不凡你之思敏如何不知朕之心思,朕先得四宗之力,又有众多豪杰相助因此得以开国立鼎,却是也更明白这庙堂之外诸子百家其中所蕴藏的能量,虽说是恐社稷生变其实也算是想早日为儿孙打算,到底朕也是有些私心的。”
以宇不凡之才如何听不出这话的意思,这便是所谓的‘为子孙谋’,宇不凡随即说道“若是如此不凡当为君上计,不过不凡学艺稷下学海,可说是本出身百家学坊之中,此事若成,之后还请君上允我辞去统文御史台台丞之位。”
太祖良久不语,半晌之后方才说出一个字“朕允之!”不久后,在草野江湖之中便流传出“天武不履尘”之说,一代帝师也潜居稷下至此不再涉尘中之事。
作为明霞宫中‘锦衣秀策’中的第一武者,青衡自幼便以攀登武道巅峰为念,今时虽是不过二十有六,可武道击技却也已然是登堂入室,若是全力施为自付便是李胜峰自己也有一拼之力,可这宫主口中所说的“天武不履尘”对青衡来说却是另一种震撼,今日宫主这番话却是等于告诉青衡那个被人认为是虚构的天之武者是真实存在的。
青衡单膝跪地雪地之上,朝着亭中女子道“宫主可否告知青衡这世间真有所谓的天之武者存在,那传说中的近神之人?“
女子望着亭外为消的积雪,缓缓道“或许在武道一途中人们常将这些人称之为领悟“先天之力”的武者,至于可否称得上近神之人却是有待商榷,本宫唯一可以告诉你是“天武不履尘”却是真实存在的,我李氏皇族便是其中的缔约一方。你道这胤国之内便如所见一般么,其实在传承千年的诸子百家、久历烽火的华族四姓眼中,我们李氏皇族不过是代践天下。这君位在那些诸子百家宿老眼中,或许只是赏给我们李家的一见看似光灿的玩具,但只因他们头顶都同时悬着一把利剑,那是一个自上古时代就流传下来足以倾毁天下梦魇。他们却也不得不倚重我们李氏一族,这也是当年帝师宇不凡能定下“天武不履尘”的原因,本宫能能以女流之姿,这一身权赫也可说与此有关。“
青衡听到此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按付“原来那些关于宫主的一番流言竟是真的。”
亭中女子轻笑一声道“虽说是为与李胜峰一会,今夜你我主仆深夜来此也不能因此少了凭贤吊古的雅兴,你且将车中那册书卷和古筝取来。“女子说道此处眼角朝着不远处的洛水看去,嘴角之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这时便见青衡从白马香车之中拿出一只镶玉带银的木匣,木匣之上还放置这一册名为《百花剑卉》的书,青衡量将木匣放在洗剑亭石桌之上,打开木匣只见里面竟是一件有着十三根弦的乐器,这乐器通体呈月华之色,古意盎然之于却又给人一种雍容华贵之感,青衡虽是跟在女子身边十多年可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件久闻其名的乐器,不由得迟疑片刻,低声问道“宫主,此物可是禁宫重宝。天地五音之中号称雍容雅音的古月青筝?“
女子玉手轻拍石桌,那仍在木匣中的乐器凌空跃起,一时间这洗剑亭中竟是月华冲天,光灿堪比中秋之月,翠华之冷艳如月落亭中,雍容华贵之气使人不敢正视,强如青衡竟也退出小半步、再看亭中女子右手按在弦上,身上白纱无风自扬宛如月宫仙子临世,女子清声道“京华卫大龙头将至,本宫且以一曲《江风》迎之”




倾天 第三章 青筝奏冷,任侠三剑截天峰
青衡自入明霞宫以来便知这宫主身边有两样禁中重宝,其一为现今胤国帝君当年登基之时所赠“奉天明皇鉴”,此鉴在手有上斩昏君、下斩佞臣之权,这前一句“上斩昏君”虽是堂皇的说辞,可后面一句“斩佞臣”却是实实在在的权利。明霞宫能引得天下之人侧目而视便是源于此,其二便是先帝在世之时所赏赐的古月青筝,也常被人称为‘冷月十三弦’。
此筝号称天地五音之中的雍容雅音。除此之外更传言是一件刀剑不能伤、水火不能侵的绝世神兵。其传承来历实可与稷下学海配水、厚土这般神剑相提并论。
此时亭中女子玉指按筝,轻轻撩弦,清冽冷峭之声登时划破天宇,天空虽是无星无月,但此声之响竟似如月华绽空冷一地白雪,亭中女子按弦抚筝,身上白纱无风而动,在古月青筝华灿掩映之下宛如仙子临世,这弦音和不远处洛水河畔景物相呼应竟是久久不散如粼粼之江风振浪,似皑皑之白雪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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