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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白诚轩心中低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我虽是欲从南宫偃身上找寻振衣下落,可此时此刻,又怎能见彦尘崩溃于冷清秋手中。”就在白诚轩欲出手之时,老人耳中却是传来沈彦尘的细微的声音。
妈妈、妈妈!——这声音虽是细微,可白诚轩心中却是极喜。
这是声极为低沉的低音之声,可冷清秋听到着‘妈妈’两个字的时候却是脸色大变,分明在自己‘姽嫿妖华’空、色之术的倾压之下,这孩子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可说五感六识居如幻灭之中,何以回事如此,不能让沈彦尘自溃于空、色幻境之中,听着沈彦尘那一句‘妈妈’,冷清秋更是很恨上心头,雪纺白衣在呈七彩幻色之征,赤、橙、黄、绿、青、蓝、紫诸色霎时虚无之中凭空而出,伴着冷清秋可称绝世的容颜,所谓的‘姽嫿妖华’便是诸色之后的真正‘空色’。
说起『糜芜岩』最初的立业,那也是和儒、释、道‘天下三宗’之中释宗干系甚密,而在‘阎浮’血脉之中,冷清秋绝对算是女子丽色之中的极致,惊怒之下冷清秋已不在想着让沈彦尘崩溃自丧。而是要下重手击下,但见冷清秋袖口微动,七彩幻色渐自融而唯一,它似白而非白,那才是‘姽嫿妖华’之中真正的妖华之色。
那口中所吟诗句也是到了最后,‘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但见冷清秋那雪纺衣衫半空飘摇,其中绝与世间的丽色更是带出无尽魅惑,但红粉之侧便是杀机。
沈振衣当年曾说『糜芜岩』武道击技可称‘幻武’。实则真正的‘幻’还不是极致,任其中的幻化是何等雄奇、诡异,可其实‘幻’的极致最后皆是在求一个‘空’,『糜芜岩』武学本就和释宗颇有渊源,但两者之间却是有着天壤之别,释宗求的是以慈悲心为基,运佛陀遗世法作为资深的修持之法,最后求明悟‘空色之征’,但『糜芜岩』它是用空、色之道修杀人之术。
沈彦尘本就为冷清秋异术祸心,少年只觉自己身世的悲苦,而人世之中的又是多的自欺欺人,可说那些少年人本不该这么早触到的烦恼、困顿,于一瞬之间涌入自己脑海之中,‘空色交征、姽嫿妖华’本来就不是杀人见血的武道击技,它其实更像是佛陀修行之中的心路之上的种种苦难,它是直接吞人心智、灭人心神。
冷清秋纤纤玉手已是离着沈彦尘胸口不过一尺之地,而沈彦尘还是困顿于那一场空、色之障中,便是白诚轩武道击技再强,可要想出手救援也是不及。
就在冷清秋的手按在沈彦尘心口之时,却听白诚轩高声呵道:“雨雯苍山远,花间映晚照。黛色入眉间,年华又一章。”以白诚轩往日辞藻之学,他绝是不会赋这种儿女情调的言语,显然此诗文绝非是白诚轩所作,但就是这短短几句,冷清秋却是不由得停下手来,又听白诚轩高声叱道:“难道你今日非要以‘姽嫿妖华’之能,毁了振衣血嗣不成?”
冷清秋喃喃道:“这是那年我生日之时,振衣曾做诗文。”而那已经是近道沈彦尘身侧的手就这么凝滞半空之上。白诚轩急忙道:“老夫虽是对你们这儿女情长不甚了解,可也曾听振衣说起,他与你不知是所谓红颜知己,他于你更是有着一分兄妹情谊,难不成振衣生死未卜之时,你非要毁了他的血嗣后裔不成?”
孙应恒剑冷清秋未在出手,急忙道:“‘阎浮帝令’已下,三妹且不可罔顾帝令不顾!”
却听冷清秋嘴里也是轻轻叨念着‘黛色入眉间,年华又一章’,最后竟是不住叨念:“兄妹情谊…兄妹情谊,到底在振衣心里我还是比不上她。”然后便见冷清秋白脂一般的手轻轻按在沈彦尘心中之上,只不过那手掌之上带着的异能已是消失不见。
见了此等场景,白诚轩也是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沈彦尘,心里也是不由得想起另外一个女子来,心中却是不自觉的暗自说道:“弟妹啊,若非是你当年多有留心,只怕今日便是我也难从冷清秋手中救下彦尘。那时论及天下丽色,或许你胜不得冷清秋,可说道这份远谋深虑,便是振衣也不及你。”
‘姽嫿妖华’异术已解,沈彦尘也是很快回过神来,想起方才莫名其妙便为对方所制,随即开口道:“你的异术之能真是高深,或许都可以称的上是真正的‘妖术’,可你不该辱骂我妈妈。我不会让人任何人欺负我的妈妈。”沈彦尘虽是知对方异术强悍非常,可说已不再自己所能理解的武道范畴之中,可一想起方才眼前之人以‘贱人’称呼自己妈妈,心中便是有恨。
冷清秋瞧着沈彦尘看了好半晌,似是要从少年的身骨之中看出另一人的影子,最后听着沈彦尘的话。冷冷道:“…‘妖术’,只怕我这点手段比起你的妈妈可是差得远。说起你口中所说的‘妖术’之学,我们『糜芜岩』怎么比得上仙宗、鬼府、巫祠这三家。而你可知道,你口中那个不知她长得什么样的女人,她原是出身巫祠一脉。以她一身学自巫祠的异术,只怕那才是真正的‘妖’!”





倾天 第五章 情天恨海,情所至兮本无因
听着冷清秋的说话口气,沈彦尘知眼前容颜绝世的女子队自己妈妈忌恨颇重,隐约间也是能猜出那么点因由来,言道:“我没听过你说的什么仙宗、鬼府、巫祠,我即便是不知道妈妈的样子,可我的妈妈她一定是很善良的人。”
沈彦尘这话刚说完,只听冷清秋已是不由得冷笑起来,一双美眸看着瞧着沈彦尘,略带奚落的说道:“善良的人!你可真是会想当然。只怕当年死在你妈妈手上的武林豪客、绿林豪杰,那真个算下来不再千人之下,便是你父沈振衣草创‘振衣社’之初,那社中弟子也有不少是亡于她手。你道李氏朝堂、诸子百家最后如何敢不念『息兵堡』在前,敢于对振衣痛下杀手,只怕你那妈妈出身来历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由。”本来冷清秋口里还说的客气,可渐渐言语之中便又显出戾气来,“你妈妈若真是善良,她就不会让振衣身败名裂、更不会最后让振衣落得个生死未卜的下场!”
沈彦尘道:“妈妈一定是很爱爹爹的。而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妈妈。”沈彦尘也是听出冷清秋话里的意思,也是瞧出眼前容颜绝世的女子,在当年只怕很是喜欢自己的父亲,但便是如此,沈彦尘也是不想对方如此去说自己的妈妈。
冷清秋不觉神情微微一顿,似乎也是在言语之中有一场对于当年的遥思,然后才听她慢慢的说道:“我是不喜欢她,不过那时的她确实是爱振衣极深。但出身巫祠一脉的她,那里有能称的上一个善良,假如你不信可以问问你身后的白先生,问问那时你的母亲,他可真的能称得上良善。”
自稷下『九龙蔽渊』白诚轩曾略是说起过父母之时,这数日以来,虽说沈彦尘也是想从老者口中多知道些当年的点滴,可多讲的皆是自己父亲沈振衣如何武道高绝、生性豪放,谈及自己母亲之时,老者似乎也是有意回避,沈彦尘已是转过头,朝着身后的白诚轩看去,在少年的眼神之中,他想知道一个关于母亲的答案。
半空之上的身着金甲的孙应永却是怒声道:“此地之中可非是你们的闲话之地,三妹你若是不肯杀,那便由我们来。”孙应恒在『糜芜岩』之上本就是黑衣众的统领,手中大旗一挥,前棺多汇‘阴摩罗鬼’已是蠢蠢欲动。便在此时,冷清秋却是甩袖而动、也不言语,但见有一物朝着孙应恒飞去,孙应恒伸手将来物借,有些气恼道:“当年沈振衣负你甚深。可至今三妹你还是如此难忘旧情!”
听冷清秋低声念叨:“单以容貌而论,她也算是出尘脱俗,可我自负仍是要胜过她许多,便是出身来历,我们『糜芜岩』虽不过大野龙蛇,可那也是强过她的,或许也不是什么旧情难忘,只是我至今也是不明白为何会输的她吧。”
白诚轩的面色之上显然是有份不情愿,可躲不开沈彦尘那眼光之中的询问,最后终于是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其实这些事,伯伯本是希望有一天你能见到你的父母,让他们讲给你。但到了今日,怕也真的得由伯伯来说给你听。”老者的脸色隐显一种犹豫,但最后还是接口道:“在旁人看来。你的妈妈他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或许更多时候真能称的上是杀人如麻。”
沈彦尘也是料不到竟会如此,知白诚轩若是能称一人杀人如麻,只怕其中的杀伐之术已非是简单可论,但心里仍是有些不愿意相信,问道:“她杀的一定都是坏人。”只是这么说的时候,沈彦尘心里早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当年的旧事,真的算是的上是说来话长,有些事也是我自振衣口中得知。”白诚轩又是叹了口气,正色道:“千年乱世之下,是淬炼出自诩正道的诸子百家基业,但在此之外也是能者无数,我们泉下之人素来被诸子百家贬斥为‘外道邪魔’,但说道真正的‘异端’,那还是以仙宗、鬼府、巫祠三家为最,但这三家却是极少涉世,可说对于天下如何、世道如何从不关心,但门中子弟若是行走九陆之上,那必是耸动草野的能者,你妈妈她便是出身其中的巫祠一脉,她更是其中的巫祠‘巫女觋男’之中的巫女。”
沈彦尘心中一动,他曾听过‘巫女觋男’之说,据说‘巫女觋男’乃是南地之中苗胡武宗『纹黎巫罗』之中的主事者,立时惊道:“伯伯,你是说我妈妈他本是苗胡之人?”
只听白诚轩道:“边地五胡个有武宗文明于世,而南苗胡族武宗之地便是『纹黎巫罗』,其中之人皆擅巫蛊之术,而伯伯也是后来才知其实苗族之中的『纹黎巫罗』,他们算起来不过是‘巫女觋男’的随侍从而已,真正算得上是出身巫祠之中的也不过是‘巫女觋男’二人。”
白诚轩口气之中也是感慨,言道:“你父沈振衣虽是出身『息兵堡』,你父年轻之时也是心性颇高,他本就是极为出色的人物,虽是名头不显天下,可在所识的圈子里也是少有青年才俊可及,是以他身边到也有不少助力,那时在众人促发之下,他们便子结一社取名‘振衣社’。欲行攘胡卫华之举,此中人数虽然不多,可能如其中之人也是武道击技之术有成,几年下来间也是干成了不少威慑诸胡的大事。”
关于‘振衣社’之事沈彦尘已不是第一次听说。聪慧如他,心里已然是晓得,只怕父母亲相遇之初也必是有一场争执。
白诚轩看了沈彦尘一眼,道:“那一年,也就是我和振衣相识的第三年。我两人再会之时,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妈妈。…说来出身巫祠‘巫女觋男’身份可说是未曾出世便定下的,其中身份的尊崇、高贵在门中之人看来近乎神属。是以,你这妈妈自幼以来反倒是没个真正的名讳。”
沈彦尘听到这也是不由得一愣。神情之间也是失望非常,自己十多年来还不容易是能知道母亲点滴,可到最后妈妈却是连名字都没有么?
不待白诚轩继续言语,却听一旁冷清秋语中带愠,道:“何必如此慢慢吞吞,你妈妈虽是自幼被苗胡『纹黎巫罗』众人尊为圣女,可自遇见振衣之后,我却是知道振衣都是将她叫做云裳,哼!你那母亲虽也称的上美貌,可自幼正在边地苗胡之中,只怕‘云裳’之名也是振衣所起。”
在冷清秋的言语之中,沈彦尘分明感觉到其中的唏嘘之意,那是种不可言说的不甘心、又是个最真切的无可奈何。
“想来也便是如此,你那妈妈虽是聪敏,可她的名讳十有八九却是振衣所取。”白诚轩一时间也是想起当年情形,不由得侧顾沈彦尘一眼,续道:“振衣自建‘振衣社’,而你母亲又是『纹黎巫罗』之中圣女,想来他们两人所以相识也是起与一场争执。想来两人也就如此渐渐的相互钦慕,以致最后互生爱慕。但是,他两人的这份情爱却是十分的犯忌。”
沈彦尘也是想到那其中的难处,不仅仅是两人身份的华、胡之别,只怕父亲出身『息兵堡』、母亲艺出‘巫祠’,其中阻力非是简单。
白诚轩的口气之中也是隐隐有些感慨和叹谓,只听白诚轩叹道:“他们两人本就非是寻常之人,说起来那时伯伯也是曾规劝过你父,可到底百炼钢难敌绕指柔,最后你爹爹竟是仗着一身武道修为威慑众人,强行在『息兵堡』中的『弭兵阁』上拜堂成亲。而因为此时,振衣便被你爷爷逐出了『息兵堡』,若仅是如此倒还罢了,只是你那妈妈往日里也是没少杀害诸子百家之人。因此两人拜堂成亲之后,也真算是对亡命鸳鸯。”
沈彦尘只觉心中也是一紧,以『息兵堡』沈家家训之严,他知道父母如此做只怕真算是离经叛道,自己在稷下之中遭遇那一场惨烈围杀,在心里也是更懂得当年父母遭遇之险恶。
这是却听冷清秋奚落道:“你说我所使近乎‘妖术’,可其实你妈妈那才是真正的‘妖’啊,以振衣之能,日后成就本可说是超凡入圣,便是诸子圣贤那本大成就也未必不可至,可为着你那妈妈,他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冷清秋有如此言语,那也是心中多年以来的想法,但沈彦尘听完这话却是朝着她望了过去,不知为何在沈彦尘心里有的却是骄傲,只听少年略施扬眉,朗声道:“你虽然不喜欢我妈妈,可其实…其实你很是羡慕她,对不对?”
‘姽嫿妖华’冷清秋的丽色容貌,在那时可说是艳绝天下,可最后对冷清秋来说,她其实真的是一只在忌恨着,但谁又能说那其中没有羡慕。
白诚轩倒是略略知道当年其中的故事,沈彦尘如此一问,老者心里也是担忧起来,只怕冷清秋心有恨,再次暴起伤人,但这时的冷清秋只是看了沈彦尘一眼。然而,沈彦尘却在那美丽的双眸之中也是看出寂寞。
只听冷清秋缓缓道:“不错,我是羡慕她,我羡慕她有那一场耀眼的不孤单,羡慕那执子之手的天涯逆旅。我不是不喜欢她,我是恨极了她。我恨在这个世上,让振衣放下那荣华名利的女人不是我。也恨,当他们流亡在逆旅天涯中之时,而我有的只是一场远远的羡慕。”
——
话说,匕首有段时间很是喜欢言情小说,可到底小说是小说,便至而今,至于少年人的情爱之上,匕首可真正是进了一场荒芜之中!




倾天 第六章 孤山围杀,天涯逆旅执子手
沈彦尘料不到冷清秋竟有此一说,便是久见世事的白诚轩也是不由感叹。
其实那时候以冷清秋的丽色之盛,自出『糜芜岩』便是倾绝天下,凡是所遇男子,那个人不贪图她一丝青睐,其中更是不乏不求万里封侯、不求入朝拜官之辈,可说那时冷清秋所遇男子皆是一等一的俊才之辈,或许那时『糜芜岩』‘阎浮帝子’所布下的‘艳祸天下’之计也是成功的,可直到有一日,冷清秋却是遇见沈振衣。
这时便听冷清秋续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恨为何让我遇着一个那样的男子。在遇着他之后,让我遭遇一场天杀的——爱情!”就是这样的荒郊野岭之地、就是这样的暗夜无光。那三百黑衣咒术施展犹在,半空之上千棺所汇‘阴摩罗鬼’蠢动不休,但就是如此,丽色绝世的冷清秋却是忽然说了这么一声,——‘一场天杀的爱情’。
如此的夜里,面对冷清秋突然的言语,沈彦尘忽然觉着眼前的女人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其实以她那样的绝世容颜。若她只是求男子们的一场拜服,也不过是一笑一颦之间的事,可偏偏这样的美貌之下,却是让她遭遇一场爱情,而这爱情就像是越过可见的绝世容颜,最后蹂碎冷清秋最是傲娇的自负和自持。
这么一瞬,沈彦尘是不由得想起明璇来。其实沈彦尘有些不知道,这称不称的上是‘一场爱情’,只是那初见只是心里却是有涌动的爱慕,那就像是长久以来。自己在那身世的自伤之中、年岁的成长之中忽然遇见的喜悦。然后,沈彦尘又是想象着当年父母的遭遇,那自拜堂成亲之后类如流亡的天涯逆旅。想来那一场爱情既是一种释放,也是父母的放肆而为,
只是沈彦尘忽然想知道,假如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否有父亲那样的胆魄,如果那‘一场爱情’也是多灾多难的,自己是否能有力量、决心去突破礼法的羁绊,而明璇呢?她又是否能像妈妈那样为着爱情可以放下一切,然后和自己去奔向最是放肆的自由。
或许所谓的爱情本身就是一场期许,当冷清秋带出一番心境之时,当沈彦尘憧憬这自己的爱情的时候。在冷清秋的背后,那银色的马车之上,彭万乘正痴痴的看着冷清秋,只是身着银氅、手执双枪的彭万乘最后却又是渐渐低下头。谁又能知道,遭逢‘一场天杀的爱情’岂只冷清秋一人,至少冷清秋还能开口道出心中的情天恨海,可彭万乘的低头更显无奈,那其中的苦涩早已沉淀在长久的卑微之中。
冷清秋的眼睛注视着沈彦尘,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是佩服你母亲的,要知道仙宗、鬼府、巫祠‘天下三异’门中规矩极严,而被『纹黎巫罗』尊为真主的‘巫女觋男’本就是早已注定的一队眷侣,你妈妈为着振衣能不惧‘巫祠’的报复之烈,只怕便是今世之中诸子百家之中的大宗也未必敢直面‘巫祠’。”说到这里,冷清秋朝着沈彦尘身后白诚轩一望,言到:“或许当年振衣两人逃亡之时,白先生你也曾有援手吧?”
和沈振衣相识,两人本就是忘年之交,如今冷清秋如此一问,白诚轩也是想起当年之事,白诚轩虽是出身‘泉下’,可于诸子百家正道的立法之度也是熟知,实则在最初之时,白诚轩打心里也是不赞同沈振衣的肆意而为,只是两人拜堂成亲之后,沈振衣被逐出『息兵堡』。夫妻两人可说便是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而这其中以两人能耐,诸子百家的逼迫到非是可畏。真正凶险的倒是‘巫祠’一脉的追杀之恶。
只听白诚轩道:“那时振衣夫妇拜堂成亲之后,我也才是第一次见到弟妹,虽说是一场成亲之后的逃亡,可见到他们之时,谁有敢说那是仓惶的奔亡,更像是两人在神州九陆之上的一次远游。但其中要说凶险,也不是简简单单便能避的开,可两人神色间对于处境如何却是毫不在意。”
白诚轩讲到这里,沈彦尘眼中是一种自豪,而冷清秋有的是一声低叹。
说着,白诚轩也是叹口气,道:“也诚如冷清秋说说,你妈妈她出身‘巫祠’一脉,可说是命数早定,历来‘巫祠’之中‘巫女觋男’便是一对,你妈妈如此而为之后,论及两人所遭遇的真正凶险,便是‘巫祠’中人的逼杀了。”
虽然是过往的故事,可沈彦尘也是想知道其中的凶险,急忙问道:“伯伯,那我父母肯定最后是平安的,不然也不会生下我了。”
白诚轩却是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却听冷清秋冷声道:“那‘巫祠’之中的‘觋男’对你妈妈也是念念不忘,不过‘巫女’、‘觋男’是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对各自身负异能倒是十分熟稔,到底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虽是凶险重重,可假如一直只有他二人的话,还真能说是平安的,只可惜后来倒是败于一人。”
沈彦尘急忙问道:“谁,这人到底是谁?”
冷清秋却是冷笑不止。
沈彦尘心中焦急,转身对着白城轩道:“伯伯,这人是谁?”
白城轩沉吟一声,竟是有些开不了口。
似是要看够沈彦尘的焦急样,冷清秋终是言道:“这人不是别人,其实你也认识他。”
沈彦尘眉头一皱,心中寻思变了也找不出这么个人来,忙道:“你说,你说他到底是谁?”
冷清秋冷笑数声道:“哼,这人是谁你也不用多想,只因思前想后怕你也想不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冷清秋此言可说极近挖苦之意。
沈彦尘心中焦急真相,言语之中已是带着哀求,对着白诚轩道:“伯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诚轩沉吟良久,最后才开口道:“说起来这也是和你妈妈那‘巫女’的身份有关,他们那‘巫祠’一脉名列‘天下三异’之中,其中的诡术、异能已非是寻常,各家各派之中武学皆有不少的玄虚之术,可‘巫祠’之中最厉害的便是巫、蛊二术,你妈妈所承袭便是其中的巫术,至于其中门道那非是伯伯可知,不过便是我对上此术也是得小心再三,而其中的‘觋男’虽是善使蛊,他的能耐早已不是苗胡中『纹黎巫罗』可比,本来的话‘巫女’、‘觋男’技艺也是难分高下,彼此间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可偏偏后来她却是有孕在身。”
沈彦尘不由得睁大眼睛,苦笑一声道:“原来又是我,原来我一直是这么拖累父母亲。”
白诚轩心里何尝不明白沈彦尘的自苦,但此刻有不愿多做安稳,继续说到:“也是在那时,振衣却是传书与我,欲让我帮他一臂之力,你父亲这人虽是和我交好,可为人处事却是甚少求人,我见了书信便急往大孤山赶去,到了那里才知原来那时你妈妈已是怀胎近十月。那时振衣也是迫不得已才向我求援。”只见白诚轩面色一正,神情也是不由得严肃起来,道:“别人常说伯伯耸动天下的有两战,但大孤山一战,若论凶险却不在避风塘、君临此两战之下。以和你父联手施为,只怕天下间已少有敌手,可偏偏那时大孤山中对手也是世间能者。”
沈彦尘脸上一时不由得紧张,而一侧冷清秋慢慢说道:“其实…那是振衣若是肯告我一声,我虽很你妈妈极深,可也必是会去大孤山帮振衣一臂之力,可我也是事后才听『糜芜岩』探子说起此事,或许在振衣心中,那时的他已是不当我是个…是个友人。”
白诚轩摇头道:“冷姑娘你这话倒是错怪振衣了,振衣和你『糜芜岩』有隙,可在他心中却仍是当你是红颜知己,他不愿想你求援,一则是你『糜芜岩』规矩颇严、二则那时你‘姽嫿妖华’的技艺未成,便是去了也未必能尽一份心力。”
沈彦尘方才是见过冷清秋的‘姽嫿妖华’之能,虽说自己也是心中大意,若是自己一出手便是权利的话,未必这么束手就擒,可如论如何对方都是一招之间便将自己制住的,那时的冷清秋就算是技艺未成,可也一定不是武道之中的庸手,如此沈彦尘心中更是知道,只怕当年大孤山的境况险恶,已非是日前稷下一战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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