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冷清秋不绝皱眉,言道:“若是单单只有‘巫祠’一脉人马,想来以白先生和振衣之能倒也能护得平安无事,听白先生如此一说,我倒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大孤山中都有些什么人?”虽说已是事过许久,可在冷清秋心里,也对大孤山之战不由得疑窦重重。
白诚轩沉声道:“那时振衣为『息兵堡』所逐,虽是身侧也有几个交好的友人,可当年能有资格、能堪称大孤山上一份战力到真不多,振衣也是不想他人枉送了性命,只因那时的大孤山上,已是三方欲借你妈妈有孕在身,成往日最是难成的围杀之局。”
沈彦尘不由得是轻轻低唤了一声‘妈妈’,原来从最初的开始,自己就是父亲最是沉重的拖累和负担啊!
冷清秋弯美略是一蹙,道:“三方围杀,咦…‘巫祠’对他们二人的追杀已久。而诸子百家之中『略城』纵横一脉的鬼谷氏和『略城』最是交恶,这两方人马我倒是能猜到,至于这第三方又是谁?”『糜芜岩』中也是有不少探子,但当年孤山上周遭探子最后却是非死即伤,冷清秋其实对于大孤山上发生之事也是知之不详。
白诚轩道:“那人便是曾和你齐名之人,她的容貌也是绝色,那身份之尊贵更是常人难比。”
只听冷清秋语待嫌恶,言到:“原来竟会是她!”
沈彦尘显然对白城轩所说之人是毫无头绪,心中正是焦急,心中虽是未有什么报仇的想法,可对于父母亲的仇敌那也是好奇非常,还不待他开口询问,便听冷清秋道:“旁人尊她是所谓‘帝阙明华’南公主,可我是早早便知道那女人是心如蛇蝎之人,可再是瞧不起她,我也的自承,若是那号称‘天地五音’之中『雍容雅音』的‘古月青筝’在她手中的话,便是振衣和白先生你们武道之术高绝,可要胜她也是艰难。”
听闻‘帝阙明华’南公主之名,一侧彭万乘、孙应恒也是惊讶不已。
沈彦尘也是听过南公主,‘帝阙明华’南公主虽是女子之身,可今十多年来,手执胤帝亲赐‘明皇奉天鉴’,更是统辖『明霞宫』之中府兵私卫‘锦衣秀策’,可说是天下九陆之上,权势最盛的女子。只是为何这般全是煊赫的皇家帝女,也会参大孤山上对父母的那一场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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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的晚了,不过这章还算满意,写沈振衣、云裳的时候,匕首总是很想写一场很是自由的狂奔,不是卓文君夜奔司马相如的私奔,而是种执子之手的肆意而为,但是这种肆意而为就是要那么的冠冕堂皇,很是喜欢杨过和小龙女王在全真教祖师王重阳画像前拜堂成亲,匕首有时候很是喜欢传统的力量和礼法的道德观,可不知为什么,有些时候就是想践踏,也不是说我敢藐视,可能真因为不敢才总是想践踏。
少年如你,只怕时不时也有这想法吧,嘿嘿,闲话而已,当时和看书的你扯淡啦!
倾天 第七章 上邪秘术,揽月擒光破重围
此地的天色是很暗,可对于以彦尘的眼力来说,十多丈之内也仍是视如白昼,但沈彦尘的视野也是有些模糊起来,只不知何时少年的眼中有些泛红,但他不想哭,只因当年父母既能坚强如斯,自己何必要此时显一份孱弱。
白诚轩和沈彦尘相处日久,可说便是自己最是隐秘的身世,也毫无保留的告诉沈彦尘,但关于当年大孤山上情形本不愿多说。事已至此,只听白诚轩喃喃道:“开胤之初曾有六弦争胜之局,其后便有‘天地五音’出世。我曾和稷下‘乐部’琴主林清玄有过交手,但若真论起弦音之杀。大孤山上手拥‘古月青筝’的那女子,只怕她的一身能耐更在林清玄之上。而她手下『明霞宫』中私卫‘锦衣秀策’,那群人也都是网罗的天下武道好手。”
沈彦尘只能静静的听着,也是心知父母真正遭难却是日后的‘真振衣社’之变,大孤山虽是凶险,可毕竟为能伤及父母性命,但即便如此,在沈彦尘心里虽是有无数的关切。
『糜芜岩』中的孙应永、彭万乘也是晓得白诚轩、沈振衣的势力,此时心知只怕大孤山上一役足称惊天动地之言。两人身为武者,心中也是好奇。
冷清秋蹙眉道:“『巫祠』一脉、『略城』鬼谷氏、『明霞宫』‘锦衣秀策’。这三家可说皆是难缠非常。只怕今世之中,便是天下儒门武者尽出,也未必能胜的过。只怕便是白先生你和振衣再有能耐。但她临盆将近,按理说你们是难有脱身之可能。”
白诚轩的目光忽然转到手上那‘计都刀’之上,好半晌又是叹谓一声,道:“那日一战,原本也真是个难脱之局。我自修成‘计都刀’之后,可真正觉着无能为力的也是那一战。”老人的目光渐渐转到沈彦尘身上,道:“那日我们能脱身,其实也是全赖弟妹之能。”
沈彦尘知那时父亲已近临盆,是以心中很是迷惑,但冷清秋却是晓得此中的关键,言到:“原来如此,怪不得日后‘振衣社’生变之时,她全无还手之能。”
白诚轩沉声道:“世人称我为‘外道击技第一’,可其实…嘿,他们到真该看看那时大孤山上所发生之事。”白诚轩唤了沈彦尘一声之后,续道:“便是至今,伯伯仍记得那时月光之下所显现的异术,你的妈妈抱着刚刚出生你,只见她五指轻轻指向半空之上明月,然后在那指甲泛起的便是圣洁的光。那光清冷就如凝聚起来的水,而我们便是乘着那光,只在一眨眼之间便到了离大孤山百里之外。”
冷清秋听到这里,讶声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她生下孩子之后,还有力气去施展『巫祠』‘上邪秘术’之中的‘揽月擒光’,传说那‘揽月擒光’已不是所谓的轻功,它是真正的上古仙术。无怪乎后来她会武艺全失,只怕便是施展‘揽月擒光’的后遗之症。”
眼里有的是热,但心里一点都不想哭,沈彦尘紧紧的抿紧嘴唇,他要认真的听,听当年父母亲的故事。
本是出身大家大姓,白诚轩其后的授业恩师张释之也是文武之才。是以,白诚轩在言辞之中的功底,便是较之儒门之中的儒者也是不差,但说起当年的大孤山一战却硬是觉着词穷,看了半天沈彦尘,迟疑了半天,最后继续说道:“我和振衣因武道击技之学得识,说起来我们之间可真正称的上是挚友,我也是敬佩振衣非常。但伯伯不得不说一声,为着你,你的妈妈她付出的更多。那已不是一袭旧话便可道尽。”白诚轩已是个年越古稀之人,将到这里,心里还是忍不住叹谓。
冷清秋也是动容,因着心中那多年以来的情天恨海之故,脸上是有那么些的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开口道:“『巫祠』中的‘上邪秘术’本分男、女二道,在修习之后也是会改变修习者的体质,而‘巫女’、‘觋男’本是设计好的一对眷侣。以至于便是‘巫女’和外人婚许之后,也是极难诞下子嗣。只怕为着生养你,她原本是将一身巫术封印的,但最后却是迫不得已施展『巫祠』中几乎没有人练成过的‘揽月擒光’。”
只听白诚轩道:“当日我赶到大孤山之时,你妈妈已是不堪在外走动的颠沛。是以,我和振衣两人也只能踞守大孤山。不料,先到的到不是‘天下三异’之中的『巫祠』,而是诸子百家之中的『略城』鬼谷氏,诸子百家之中兵略双城本就是彼此暗斗不休。你父又是能为高绝,只怕『略城』中人早已将其视为眼中钉,振衣好不容易被逐出『息兵堡』,『略城』之人怎肯放过这等机会。早前避风塘之时,『略城』之主鬼谷戚扬曾为我所败,可说鬼谷氏也是恨我极深,鬼谷戚扬也是料不到大孤山上再次遇见我,而因着此等缘故,我便对上了『略城』鬼谷氏的人马。但他们此来已是早有杀心,一出手便是用上了纵横一脉的‘六韬剑阵’。鬼谷戚扬曾为我所败,他的这剑阵也是早就寻思克制我武学之能,我虽有‘计都刀’在手,可也是战的惊险。”
沈彦尘如何不知白诚轩‘惊险’二字的分量。
白诚轩也是不由得骂道:“我瞧不起诸子百家之人,实则也是因这群人历来沽名钓誉,更是常常为达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按理说『略城』名在诸子百家之中,而『巫祠』本为‘天下三异’,两家之间本没有联手的余地,可鬼谷戚扬见好半晌杀我不死,最后竟是主动和后来的『巫祠』联手,『巫祠』中来的便是‘觋男’,他手下之人便是苗胡之中的武宗『纹黎巫罗』中人,两方联手我终是难敌,恰好振衣也是及时赶到,我两人联手施为,也硬是将两方人马截在竹屋的三里之外。”
说着,白诚轩斥道:“伯伯本就是出身泉下,面对他们这两方人马冲杀,也是手起刀落毫不含糊,可振衣最初还是心中刻意留手,只是伤人而不去取人性命,渐渐两方人马到也瞧出差别来,尽是往振衣那里冲去。刚开始只是振衣也是警告数次,可越是如此别人反倒以为他好是欺负,嘿…嘿,到底振衣最后是架不住那些人的不住冲杀,终于是大打出手。”
白诚轩平生最是嗜武,和人交手也是霸道非常,说着也是不自觉的冷笑一声,道:“我那时也真是第一次见振衣愤怒出手,和我用‘计都刀’杀人不同,振衣仍是不杀那些人,可出手已是重了。”只听白诚轩‘嘿嘿’一笑像是心中解气,道:“振衣不杀人,可出手也是犀利如斯,敢有和他交手者,也不见周身有伤,但振衣已是用他那一身霸道的‘心火之力’煅人经脉,一时也是废了不少人的经络。”
沈彦尘自幼所学便是兵道之中的‘心火之力’,自是知道‘心火之力’的煅人之能,轻则伤人经脉,重则坏人丹府,而经脉、丹府皆是武者真气用行之关键所在,可说父亲那时的举动也是凶悍非常,虽是未取人性命,可那时出手也是不轻。
沈振衣曾有硬闯『糜芜岩』的举动,但虽是伤了不少人,若是那日也已‘心火之力’煅人经脉,只怕『糜芜岩』上也是要出不少废人的。一时间,孙应永、彭万乘对看一眼,显然也是明白,当年沈振衣在『糜芜岩』上已是是出手大大留情。冷清秋心里也是其中关键明白,眼神之中也是带出些许的喜悦来。
白诚轩道:“『略城』和『巫祠』人数极多,再有鬼谷戚扬、‘觋男’在侧,说带地让是占了上风,可凭振衣和我权利施为,硬是搏了个不退一步。”其实世间的所谓生死之交便是如此,白诚轩在说大孤山的旧事之事,言语之中满是叹谓,可隐隐的也是呆着份欣慰,毕竟当年那一场搏杀他不负朋友之托,而和沈振衣联手施为的旧事,其实可算是见证彼此友情的证据。本是出身被称为外道邪门的泉下。可那时大孤山沈振衣能像自己求援,实则所赖的不是说自己武道有多强悍,只因那其中是再说彼此间的信赖以那时白诚轩的年纪,那时的白诚轩早已看透所谓的荣华名利,可渺视世间的法纪纲常,他可睥睨天下,但在如此庸庸碌碌的世事之中,能得一人相交生死友情,何尝不是种让人欣喜的存在。
“那鬼谷戚扬见难越雷池,最后也是不得不亲自出手,说来此人也算是武道名家,只可惜心境是太小,虽是承袭『略城』鬼谷氏千年武学积淀,本身也算是资质不差,可武道之学越之巅峰那求的便是‘悟道’二字,鬼谷戚扬的武道击技不可谓不高墙,但偏偏心中从没有个‘悟’字,因此比之我、或者振衣,他仍是要差一线的。”白诚轩继续说道“不过场中还有一人却也是棘手,‘觋男’修习的的也是『巫祠』中的‘上邪秘术’,最是能操纵虫蛊为自己所用,我和鬼谷戚扬对战之时,振衣和‘觋男’也是激战不休。”
倾天 第八章 帝女撩弦,古月青筝谱夭亡
从沈彦尘记事起,父母亲的点滴可说是『息兵堡』禁忌,即便是奶奶、叔叔如何疼爱自己,可每每看到别人家孩子和父亲一起的时候,沈彦尘的心里仍是苦涩的,但长久以来这种心情又得学会去隐藏。而今终于听到这么多关于父母亲的旧事,可其中所说的的却都是父母亲的窘迫和遭难。父母那是从严苛已极的礼法之中逃逸而出,更是放弃那本身之上的荣华名利,有的之时相互执手而行的彼此,但为何仍是躲不开世事的纠缠。会否,真是应了那句江湖子弟?
沈彦尘凝立于荒郊野岭之上,听老人来慢慢讲述关于自己父母的事。只觉心里好重,那是一场别人对自己父母围杀,心里其实是有些不愿意听,可沈彦尘又是不愿意漏过一言一语,沈彦尘不为着记住那围杀之中到底有谁会是自己的仇人,只想在几乎空白的关于父母的记忆之中,留下个可堪念想的注脚。
只听白诚轩冷哼一声道:“『巫祠』能列位‘天下三异’之中,可说门中所传之术也多不凡,‘巫女’、‘觋男’虽然所修皆名为‘上邪秘术’,可一者擅巫、一者擅蛊。『巫祠』‘觋男’在蛊术之上的能耐已可说是出神入化。苗胡之中寻常的蛊,据说是可以将身有剧毒之物放在坛罐之中,最后让毒物相互啮咬,最后可以活下来的便是蛊了,可『巫祠』‘觋男’所使的蛊却非是一世之中的毒物,而是千载以来『巫祠』中人制出的虫蛊之中的精粹。”
以前沈彦尘便听过苗疆之人虽善巫蛊之说,便是而今胤国华土之中仍是谈蛊色变,即便是‘京华卫’武力如此强悍,可也从来是不愿深入南苗地界。
白诚轩道:“也是大孤山一战,我才知道原来苗族武宗『纹黎巫罗』,它原是『巫祠』在尘世之中的势力。平时无事之时,『纹黎巫罗』之人行事皆是猖獗,可若令出『巫祠』,这些人倒也不得不服。”看了一眼冷清秋,白诚轩慢慢道:“想来『巫祠』‘觋男’和你妈妈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因此可说心中对振衣那是忌恨非常,但见他长袖一甩便是漫天起碧蓝之色,这蓝色荧荧点点就像是萤火一般缭绕而飞。”
冷清秋蹙眉道:“苗胡之中蛊虽有千百万种,可据说虫蛊的颜色越是艳丽,那蛊的能力就越大。是以诸胡乱华之时,华族武道之中便有苗有三蛊最恶——‘枭红’、‘浮白’、‘靛蓝’号称苗疆蛊中之蛊,只怕这『巫祠』‘觋男’用的便是‘靛蓝’之蛊。”
白诚轩点头道:“『巫祠』‘觋男’如此一甩袖,便是他身侧『纹黎巫罗』众人也是不由得避让,半空之上碧蓝越来越浓,最后也真是个靛蓝之色,可如此的颜色飞舞,过境之处却是草木皆死,我那时为『略城』‘六韬剑阵’和鬼谷戚扬所困,也是脱不开身,可稍是分心,却也看出那茫茫的一片靛蓝之色,它其实是千百万只类如蚂蚁的飞虫所构。”
白诚轩说到这里,一双目光又似探回到久远之前,言道:“大孤山…大孤山,『略城』鬼谷氏虽是和『巫祠』联手施为,可‘觋男’所放出的那虫蛊杀性极重,登时便有不少『略城』为虫蛊所噬,哼……哼!那飞虫噬人极快,只不过眨眼便有好几人立时成一幅白骨。可『巫祠』‘觋男’虽是厉害,要想凭此败了振衣也是不能。眼见密密麻麻毒蛊漫天,振衣也是出手。振衣的武学根底是『息兵堡』之中的‘心火之力’,可他为抵御漫天毒蛊,使的竟是『略城』困我已久的‘六韬剑阵’。‘兵略双城’自创业之初似乎便是互有嫌隙,世人常有‘觅相去略城,寻将息兵堡’之说。可说略城之中最是出军师,而将军却以息兵堡为多,可两者实则都是自兵事而出的宗门,在大孤山之前,振衣也是未曾见过『略城』之中的‘六韬剑阵’,可如此的危局之中,他倒是瞧了几眼却是触类旁通,竟是将六人合使的‘六韬剑阵’合纳为一。此剑阵本是欲困杀我,可振衣见微知著,竟是反施其用,将自身的心火内劲,一分为六。”
冷清秋淡淡说道:“振衣本就是个绝世俊才,只是…”一时间又是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最后只得道:“或许真是如圣人所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比湍之’。”
沈彦尘也知道这后面还有一句,冷清秋似是有意不说——‘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从白诚轩的口中,少年也是得知自己父亲本是世之才俊,沈彦尘不禁想问,难道真的是有一个‘众高于人、众必非之’不成,父母亲的命运为何是这般,到底是为着世人所害,还是老天爷本就是如此的嫉贤妒才,它容不下一场爱情、也容不下一个天伦之乐。
却听白城轩沉声骂道:“圣人!哼…!,只怕振衣是从没想着做个圣人,他虽是出身诸子百家之列,可相交已久,老夫最是喜欢他的一点便是,他身上有一种诸子门徒所不具有的——自由。百家学坊弟子万千之树,可说其中的才俊也非在少数。便是我所得见的『稷下学海』之中‘配水剑子’商恨雨、‘极天武儒’李胜峰。这两人那也是当世少有的才俊,可他们和振衣比起来,却少了份肆意。”
冷清秋幽幽的叹了口气,言道:“或许没了这种肆意他会得一世安定,可他毕竟是沈振衣。”
沈彦尘本是凝心在听白诚轩言语,可冷清秋一言也是让少年心中一震。片刻之前冷清秋和自己还是敌对之势,便是此刻『糜芜岩』围杀之局仍在,可沈彦尘也是明白过来,何以父亲会将冷清秋许为红颜知己。
白诚轩道:“振衣那样的人本不该出身在诸子百家之中,不为别的原因,只因千年学坊之中的久积久淀的凝重,那就像是些越来越高的藩篱、越来越重的负担。也不是说振衣担不起一场重负,可他的心本就是在寻找最是自由的跋涉,而不是走一条前人已言之为‘正’的路。他能结创‘振衣社’,却又弃宗族长者、礼法纲常于不顾,为自己许一场婚姻。这样的人或许不为圣人所赞许,可他却是我白诚轩平生第一至交好友,而武道之上若论我佩服谁人,也只有振衣一人。武道本如人,李胜峰可说是儒门之中的武道正统,因此武学可说是如参天大木般傲然,凌然冠冕,可说是可不直视。商恨雨的武便是合了水德之性,只怕过因此商恨雨最后是不免要流于‘自苦’之中,此三人可说是我生平所见人中龙虎。可以年岁来算,振衣显然是要强过他们二人。”
沈彦尘知老人所说,既是当年旧事,可也是在不住的指点自己。
只听白诚轩道:“只怕是鬼谷戚扬也是想不到,振衣竟会是用他们『略城』的‘六韬剑阵’来应付漫天虫蛊。更让他诧异的是,振衣一人使来竟是比之他们研习已久的六人合为更见威力。振衣以‘六韬剑阵’为用,不止抵住那漫天的虫蛊,若非是横生变数,或许还能击伤『巫祠』‘觋男’。”
冷清秋道:“可是所谓的‘帝阙明华’到了?”
但见白诚轩点了点头,道:“就在振衣占了上风之时,却听远处传来嘈嘈切切的弦音之响,而来人在弦音之中已是运上了极为奇异的内力,但见白马香车却是缓缓的驶上大孤山,她这一来不仅是解了『巫祠』‘觋男’之危,更是让我和振衣功亏一篑。”当年大孤山之事,白诚轩也说了半晌,可明显到了此处,老人心中的怨怼却是再也忍不住。
沈彦尘心中也是一惊,虽是也听过‘帝阙明华’和她统制的『明霞宫』之名,可到底此女又有种惊天的能耐,不由得问道:“伯伯,为何你说她一来你和爹爹便是功亏一篑?”
白诚轩不由得慨叹一声,言到:“只因这女人,她攻的不是我和振衣。她竟是以手中名列‘天地五音’之中的‘古月青筝’直袭你那即将分娩的妈妈。”
沈彦尘不由得‘啊’的一声。虽知父母最后仍是渡过难关,可仍是怔怔地望着白诚轩。
白诚轩看着沈彦尘,言道:“振衣也是未曾料到此节。本来以我两人之能借大孤山地势为用,虽是不能击退来人,可守得三、五日也是不难。可此人一来,却是越过我和振衣,以‘古月青筝’的弦音之技直袭将要分娩的弟妹。她这弦之袭非是以劲力之为,乃是以名为‘有所思’心法为用,想扰乱你妈妈本身已是封印的巫术之能。而她所奏的便是一套名为《夭亡》的调子,其中说的便是‘生禄未终、自行夭折’之事。可说不知是要伤害你妈妈,更是要以此夭折、早亡之音,杀你于母亲胎腹之中。”
沈彦尘紧紧一握手中的‘冠冕’,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慢慢问道:“她和我妈妈,或者爹爹之间,是不是有很深的仇?”不料白诚轩却是摇了摇头,道:“再次之前,只怕他们之间也是从未谋面,如何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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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12点之前会在更新一章
说起来这本书,匕首也算很是肆意而为,至于说靠写作成名、赚很多钱,那可真不是匕首力所能及的事。
以后有空,匕首会适当经常的修改下前面写的。不会影响整体剧情。
倾天 第九章 地火燎原,怒起燹龙焚八荒
“被称为‘帝阙明华’的女子,她本名叫做李楠。而她于大孤山之上以名为‘有所思’的心法为用。她驻足的白马香车也是颇为奢华,一来便是从振衣手中救下『巫祠』‘觋男’,就在我们正自惊讶之时,却是猛听见你妈妈所在那竹屋传来一声惨呼。我和振衣虽是不通音律,可如何听不出李楠弦音之中的夭亡意。”只听白诚轩沉声说到。
沈彦尘心想:“怪不得在稷下『九龙蔽渊』之时,白伯伯便说我尚在襁褓之中他便抱过我,只怕我便是出身在那大孤山之上的。”不由得是心里唤了一声‘大孤山’,又是在心里苦笑:“难不成所谓的‘大孤山’,其实便是说我要经逢一场孤苦么?”
白城轩道:“振衣和我也是未曾料到有此变故。不知为何,李楠那以‘有所思’心法所奏的弦音,似是和『巫祠』也有极有关联。你妈妈为生养你,本已是将她那一身巫术之能尽数封印,而此时一声惨呼分明已是再也禁不住自身巫能,而因为自幼修习『巫祠』中的‘上邪秘术’,你妈妈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若是那一身异能不能压制,只怕便是个母子二人皆要丧命。”
‘帝阙明华’南宫主可说在胤国华土之中极有名望,也不说那胤帝钦赐‘明皇奉天鉴’,便是所居『明霞宫』也是君临城中的禁地,又因南公主最为成名之事便是‘明德冬乱’之中的代兄赴死,可说作为皇家帝女,她的权赫之重乃是天下九州六国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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