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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自己想象着大孤山上的一场围杀,沈彦尘也终是明白过来,为何稷下之中周子期如此想要致自己与死地,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一场前因早定么,可到底这样的逼迫又是为了个什么?
“那后来又是如何了?”沈彦尘终于是开口问到。
“后来…”白诚轩凝眉低声道:“再后来振衣终是怒了。相交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怒不可遏,再多人马围杀于振衣,着与他倒也不过是皱眉之后的奋武,可奈何李楠却是自以为,能以‘古月青筝’的弦音之杀取你妈妈性命。兵道心火之中常有灵、真、玄、荒、地、天‘心火六境’之说,我也是第一次见振衣愤而出手。”
冷清秋低呼一声道:“当年知振衣心有所属,我父便想将振衣囚禁在『糜芜岩』之上,不过最后仍是被振衣破阵而去。便是如此,其实我何尝不知道振衣出手之时也是留守的,如若不然,只怕当年我们『糜芜岩』也是死伤惨重。”
白诚轩慢慢道:“若是别人只为去振衣性命,其实以他那性子,估计还是会来个笑脸相迎,可事关弟妹和腹中胎儿,他一出手已是用上‘心火六境’之中的地火之能。”
『息兵堡』之中‘心火之力’虽有六境之分,可实则便是千年以来,一出色的俊杰也不过停留在第四层、第五层的境界,可说其中的地火、天火之境极少有人练成,能练成之人可说是百年有一,皆是人中龙虎之属,是以对于‘心火六境’之中的地火、天火二境,若有人能练至‘地火’之境,于兵道之中也被人称为‘燹龙’,而若是能修成‘天火’之境,更是堪比兵家初祖,是为‘兵龙’。
大孤山之上,眼见李楠以‘古月青筝’弦音遥击三里之外的妻子,沈振衣起手便是‘地火’之能。燹者本为地之野火,其性烈、能灼人。
白诚轩道:“我虽是和振衣以武论交,可也真是为此,我们切磋武道击技之时,可说皆是点到为止,两人也是各有保留,他这一怒我心中也是一耸,只觉振衣一声狂啸,分明是要以自身能为,盖住那‘古月青筝’的遥击之音,但‘天地五音’本就是乐器之中的至宝,振衣虽是所起啸声堪称耸动八荒,可人声有终了之时,可‘古月青筝’却是只需李楠撩弦而已。”
冷清秋显然是知道李楠和‘古月青筝’的能为,幽幽一叹,道:“若是阻不住‘古月青筝’,只怕她那一身强自封印巫术之能,最后非是要反噬自身和腹中胎儿了。”不知为何,听着白诚轩将这大孤山的旧事,冷清秋忽然觉着其实那个女人也是可怜的,她本也算的上是天选之女,若是平平安安做她的『巫祠』‘巫女’,那必是一世的荣华和富贵,可偏偏她选的却是异常奔亡和流离。或许相比较起来,自己忌恨已久的这个女子,她才是遭遇了一场天杀的爱情!
白诚轩垂目道:“振衣也是知道其中关键,可‘古月青筝’名列‘天地五音’之中,非是简简单单便能止住,兼之周遭又是『巫祠』、『略城』人马围杀不绝,我两人虽是心急如焚,可也是难以近到白马香车周遭。”一横手上‘计都刀’,老人似要看出当年的血色可在,续道:“终于…振衣也是被逼出手杀人了。振衣武道虽强,可其实他到是很少人啊!”
白诚轩斐然一叹,沉声道:“眼见阻不了‘古月青筝’之响,却听振衣几乎是带着种…一种如哀求的声音,呵斥道‘我不欲杀人,奈何你们逼迫太甚!’,他猛的一仰头,却又是高呼一声道‘逼人太甚啊!’,直到那时,他也算是再难隐忍内心的杀伐之意了,他武道击技本就高绝,一身内力更是惊人,如此言语便如落雷警报,只怕便是整个大孤山也是要为此一颤。”
“他沛然的勃发之势,伴着言语之中的震颤之音,竟是将在场不少修为不够的围杀之人震晕在地,便是武道功底差一点的也是头晕目眩,在场众人也是为他笑声震慑,我也是趁此机会斩了‘六韬剑阵’之中一人,‘六韬剑阵’本就是六人合使才有困我之能,我这侧压力稍减,也是回头一望,只见振衣一人傲立当场,其中睥睨,竟是无人敢撄其锋芒,独独剩下的却是那白马香车之中的弦音之响。”
“众人心神耸动片刻,也是鬼谷戚扬先回过神来,他知振衣出手那必然是要击杀白马香车之中的李楠,而『略城』所来之人也是久经战阵之人,登时鬼谷戚扬喝令一声,便有弓手朝着振衣射去,『略城』弓马之术也是犀利,虽来大孤山的不过三十多弟子,可一弓之上能开八箭,但见箭雨如注朝着振衣激射,密密麻麻的箭网之中,在那最深处却是忽然崩出一丝火色来,如此的火色骤然渐大。”讲到这里,白诚轩一看沈彦尘,道:“那便是我第一次见到所谓的‘石中火’。”
“此时振衣已是没了保留,最后整个人似都裹挟在那火里,而那火焰也是不住的爆涨,最后已然是变得膨硕如斗,轰轰然之间,振衣已是迎着那漫天箭雨而上,稷下之时伯伯也见你运那‘石中火’之能,可比起你父当年,那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他这一动身,鬼谷戚扬便是惊讶不已,‘兵略双城’其名已久,他如何瞧不出危险,竟是顾不得在发号施令让门中弟子退散,自己先是闪身到了十丈之外。——‘石中火、隙中驹、梦中身’,那漫天的箭雨如何能奈何得了振衣,可说是呼啸之间已是冲入那三十多箭手之中,他一入其中便是伤了不少人性命,听着众人惨呼,他心里倒是有些不忍,一把抓住一人脖颈,半天却又是下不了手,可本就是一场杀局,他如此一心软,竟是让着被抓在自己手心里的人用匕首刺在小腹之上。”
一入江湖无尽期,江湖子弟江湖老!
沈彦尘心中也是一悚,难道竟是也容不下一份心慈手软。
白诚轩兀自摇头,言道:“那『略城』弟子似也料不到自己竟是能上了振衣,只怕那一匕首也是无意识施为,但见振衣擒着那人脖颈,竟是缓缓将那『略城』弟子渐渐提了起来,咔嚓一声,已是捏断那弟子脖颈。只听振衣不知为何一声不知苦笑的呼啸,场中竟是卷扬起狂乱的热浪来,如此之后,便听振衣一声‘燹龙焚八荒’,不知怎的,便是我也觉空气突然变的十分炙热,只怕这种异常的感觉也是扼住场中每个人,倏忽之间,轰隆一声,竟是燎原之火从振衣脚下漫天而起,那火是聚若有形,又像是散若无物,只不过一望之下却也能知那是有如龙形,只怕兵道之中将能练至‘地火’境界之人称为‘燹龙’也是和此有关。”
“我也是首见振衣施展如此沛然雄浑的‘心火之力’,场中之人也都算是桀骜之人,可振衣心中谁能说没一点畏惧和恐慌,只因在那‘燹龙焚八荒’之中,就像是出现有着个千军万马的杀气在,鬼谷戚扬和那『巫祠』‘觋男’也是面面相觑,脸上尽皆失色,不待他们有所反映,振衣已是冲向那白马香车之中的李楠,燹龙如舞席卷而去,那身影更是荡出宛如乱世兵燹的烟尘之色,『略城』弟子、『纹黎巫罗』中人谁也不敢动作,便是他们想阻拦怕是是当不住,拉车的白马也是承不住那等气势,早已是扬蹄而逃,振衣已是掠如那白马香车之中,只听马车之中立时传来十声断弦之响,哐的一声奢华的香车也是四散开裂。”
冷清秋暗自垂眸,轻声语道:“若是如此也真是可惜,据说此筝刀剑不能伤、水火不能侵,振衣能空手连断十弦,已是万分不易,但此‘古月青筝’更有别名为‘冷月十三弦’,如此还三弦犹在,只怕心计最深的李楠也是有后招,若非如此,她绝不会做任何没有把握之事。”当年‘帝阙明华’、‘姽嫿妖华’,两人可说丽色之盛绝世无双,而冷清秋也是十分清楚李楠的心计和手段。





倾天 第十章 红烛融雪,一骑千里送炎衣
旆旌孤山卷烽烟,燹龙振衣断十弦!
白诚轩想着那时情形,不由得废然一叹,道:“振衣已燹龙掠境之势冲入那白马香车之中,极为奢华为马车也是为真气激荡的四分五裂。而在马车爆裂的一瞬间,我也是见振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振衣虽是空手断‘古月青筝’十弦,可那筝上之弦本就是极为罕见的事物,本是刀剑不能伤、水火不能侵的古筝之弦,其实皆是振衣硬生生以双手扯断。”
沈彦尘也‘咦’了一声,道:“为何…为何爹爹不杀了操弦之人?”以沈彦尘所想,假如‘古月青筝’真是个刀剑、水火不能毁的事物,那围杀当时已冲入马车之中的父亲,他为何不优先击杀操弦之人。
白诚轩只他心思,脸上也是一沉,老人多年未见阳光,脸上几乎是没有多少血色,更是衬的那灰白之色更是明显,沉吟道:“以振衣之智,如何不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可料不到的是李楠做称白马香车之上,其实早已是布置了极为罕见的毒药。只怕振衣一如香车之中便也觉察,他要杀操弦的李楠只怕也非是一时半刻之事,因此他之能先图解了你和你妈妈之厄。”
沈彦尘的脸色一变,脸上也是不由得黯然,恨声道:“她…她好深的心计和谋算,只怕以‘古月青筝’袭扰妈妈,不知是为了害我母子性命,更也是早布下请君入瓮之计。”
白诚轩叹道:“这女子也是心计深沉,也是对兵道武学暗地有过究习,她知以振衣内劲之强悍,想要以毒药毒杀几不可能,因此她所施的毒药名为‘红烛融雪’的化功散,——她的心计也真是稠密。先是在白马香车之上已故不下振衣必是能觉察的剧毒,而将着‘红烛融雪’却是涂抹在‘古月青筝’的筝弦之上,她料到振衣必是有断弦之举。马车四散,两人落地之上,便听李楠道‘本来我料你中‘红烛融雪’之后,最多可断我七、八弦。没想到你竟是强催内劲,硬是以自己双手撕断十弦’。
沈彦尘暗暗神色凝重,不由得道:“伯伯,那后来世事如何?”
白诚轩一抬起头,老人的眼中非是畏惧,只是看着如龙如鹤的魔物,相看着半空之上『糜芜岩』三百黑衣众以咒术所结的‘阴摩罗鬼’,道:“振衣也是当机立断之人,他深知自己已经中毒,一身功力怕是有两三个时辰都难以复原,便朝着我大喊一声道‘白大哥此地已难再守我们先退。振衣早已是在通往竹屋的三里路径之上布下不少阵势。那是你妈妈身边也是有个『巫祠』带出来的贴身婢女。那时你妈妈已到了分娩之刻,伯伯为这避嫌也是未进竹屋之中,可却也能听到那名叫明珠婢女不住哭泣。实则那时罪过凶险便是你妈妈了,可你妈妈最后倒是要翻过来安抚那婢女。”
沈彦尘自幼虽算的上衣食无忧,可再他心里也是个孤苦伶仃,以前是不知道父母的丝毫消息,可如可终于是知道了,可心里却是升起比以往更多的凄凉之感。
白诚轩一口气说了如此长的故事,便是『糜芜岩』中孙应恒、彭万乘也是听得认真非常,素来做事最是心急的孙应恒,也是忍不住道:“沈振衣既中了‘红烛融雪’,只怕一时半刻也是难以恢复,便是白先生你勇武过人,可要想从『巫祠』、『略城』、『明霞宫』三方联手之下救人,只怕也是力有不逮。”
白诚轩道:“振衣虽是在来路之上布下不少阵势。可说起来,振衣生性刚简,可说阵法之学于他性子是有些不合的。他身形最是有锐意刚健之气,如何能沉下心思研究那繁复深奥的阵法之道。因此,振衣一路之上布下的阵势也是难阻汹汹来势,只怕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便能至竹屋之侧。”
孙应恒挠了挠头道:“如此困局,只怕你们所剩下的也就是逃了。”虽说今日是奉‘阎浮帝子’之名来杀白诚轩,可听着此等故事,听着听着也是渐渐入了故事之中。
白诚轩苦笑一声,道:“到了最后振衣也是没了办法。我在竹屋之外见他缓缓步出,那脸上也是首次显出一种无力感来。我自见振衣以来,何曾见到如此神色。便在那时,‘古月青筝’之音又是渐渐传来。此声一响,分明强忍临产苦楚的弟妹也是不住痛呼。振衣眉头一皱,只怕他心里也是计较再三,道‘白大哥今日只怕难有完全之策,若是实在不行,我便带着云裳先走。’,只怕说那话的时候,振衣心里已是有了玉石俱焚之念,‘红烛融雪’虽是使他好几个时辰功力难复,可振衣若存死志,他此言已是大有托孤之意。”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确实传来一声青阳刚健的啸声,这人所使根基也是兵道之中的‘心火之力’,只是听起来便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白诚轩一看沈彦尘,续道:“那时一骑冲入大孤山的。不是别人,来的正是你的叔叔沈吟歌。谁也料不到,自振衣被逐出『息兵堡』之后,他这尚自年幼的弟弟,却是不远千里前来救援。”
沈彦尘念叨一声‘叔叔’,终于也是渐渐明白,叔叔为何也是很少谈及自己的父亲。
白诚轩道:“他着一人一马也是极快,那啸声其实也像是在向振衣远远的打个招呼。然后便听他远远的叫了一声‘哥…’,振衣一听是他的声音也是心中一惊,随即让我守在竹屋周围,自己确实前去接应。”
近十多年间胤国华土、九州六国之上,论及武道风骚,那风头最盛的便是所谓的『天下十锋』,未必其中皆是人人如龙的武者,可对于其中的沈吟歌,却甚少有人跟去评论。不为别的,只因江湖人给沈吟歌那名号之称,便是个‘天下封刀’,说的便是刀中翘楚、其中顶峰。
若是以刀而论,诸子百家之中弟子素来好剑,常以剑为‘百兵之君。是以,诸子门徒之中除了兵道之人最善使刀以外,别宗弟子往往不修刀道。十多年前以刀而论的话,刀道之中便以‘九陆刀主’南宫靖远、幽州『蓟城』之中拓跋寒锋两人为最,人们便也成说‘天下寒锋、九陆靖远’,而比起南宫靖远的草野出身,拓跋寒锋更是『镇北将军府』之中的要员,而在幽州『蓟城』,拓跋也算是家大业大,更是被开胤帝君李胤御封为‘镇北刀侯’,可说既是朝堂之中的侯府、也是草野之中的武林世家。
自知南宫靖远归隐之后,久居幽州之地的拓跋寒锋也是气势汹汹前往『息兵堡』,可这一战最后其实也是未曾发生,只是听人曾说,‘镇北刀侯’拓跋寒锋最后和沈吟歌竟是在『息兵堡』中赏花、饮酒数日,最后出了『息兵堡』竟是笑逐颜开,立时被返而归,众人皆以为是‘镇北刀侯’拓跋寒锋胜了,可回到刀侯府中,拓跋寒锋竟也是闭关数月,最后出关之时却是慨叹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吾衰矣!”此言也算是不说胜败,可其中意思谁人不知。
十年前前还偶尔能听有人说一句不服,可如此声音渐渐的也就没了,有时候刀道之中武者,更是有意无意的忽视沈振衣的存在,不是不重视,只是心中更知道差距所在,前有‘九陆刀主’的南宫靖远、‘镇北刀侯’拓跋寒锋。谁有愿意去来个自讨没趣,若此多言更是显得不知天高地厚。而今,沈吟歌虽是名头极盛,可实则其为人又是一不好名、二不好斗。也是甚少有人见其出『息兵堡』,但天下论刀,年不过而立的沈吟哥已算的上宗师境界。
只是便听冷清秋道:“如今的沈吟歌武道已成,但十多年前,纵然他再是聪慧,只怕也非是个真正的帮手。”
白诚轩道:“其实那时沈吟歌他大孤山的主因,非是说要自己击退众人,他乃是为振衣送一件紧要的物件。”
沈彦尘心中思量,便是白伯伯和父亲合力都落了下风,叔叔到底是送个什么东西,冷清秋也是好奇,显然那时已可真的算上是山穷水尽,而到底是个什么物件,竟能逆转局面不成?
白诚轩默然良久,半晌之后道:“自振衣被逐出『息兵堡』之后,也亏的沈吟歌才思敏捷,他自知若是追寻振衣下落必是落人把柄,而『息兵堡』中之人也是没人敢反被子敬公的意思,如此之下沈吟歌便是将目光注视在『略城』之上,也是如此他才找的到大孤山上来。而他不愿千里,送的其实是一件衣裳。”
千里送衣裳!——场中众人,连带着沈彦尘也是不住皱眉,上古之时便有所谓‘千里送鸿毛’之说。哪怕是真的能说一个礼轻人意重,可现实之中如此而为的显然是有些不可理喻。
白诚轩叹道:“往日谈及自己弟弟之时,他也成说这弟弟寡言少语,和自己之间也算是不冷不热,只怕振衣也料不到。他这年幼的弟弟竟是不愿千里前来救援,而他送的这件衣裳便唤作‘九煌炎衣’。”




倾天 第十一章 且吟且歌,九煌轶闻天女魃
‘九煌炎衣’,白诚轩慢慢的带出这么四个字,只是沈彦尘、冷清秋、孙应恒和彭万乘,四人却是一脸迷茫,似是不曾听过这‘九煌炎衣’之名。白诚轩乃是久经大野风云变换之人,可谈到‘九煌炎衣’,却也是不由得顿语一静。非时遥想当年大孤山,那神情之中分明是种更为遥远的遐思。
白诚轩道:“沈吟歌不愿千里而来,所送的便是此衣裳。说是衣裳其实更像是一件披风吧。如今算是少有人在谈及此物,可此物本也是千年乱世之中流传甚广的物件。”沈彦尘略是一想,道:“此物既名‘九煌炎衣’,只怕是和兵道之中的‘心火之力’的修习大有干系。”
只听白诚轩道:“‘九煌炎衣’,那也算是草野之中流传甚广的一段关于兵道一脉的传说。此物最早出现何时只怕今日已无人知晓,可其中妙用也曾被传的神乎其神,据说此物也是兵道初祖偶得之物,而此物由来也是上涉上古之世,若有人能解开‘九煌炎衣’其上所藏之隐秘,便可得到倾覆天下的无匹战力。”
说着白诚轩略是一顿,言到:“谁也不知道此传闻是真是假,便如‘黍离之旌’和‘辟商之鼓’一般,如此虚渺之说也便是给世间多了点传说。或许也是想接着传说之名,为自己更添点承天景命之说,我后来曾听振衣说起此物,实则草野之传略有不实之处,此物却也真是有加持兵道‘心火之力’的能力。其实想想也是如此了,若真是如此的话,以『息兵堡』千百年的传承,那一代不有许多的才俊辈出。若真是如此,也没有窥不出的道理。”
沈彦尘也是这么想,忽然又是觉着,其实诸子百家之流,不单单法、墨、兵、儒四家,似乎每宗、每派都是藏着很多的隐秘。而,此种的传说却都算的上是直越千年而去,溯源于上古之世。天地历无数春秋岁月,而世间的兴废之事,过了千年之后,其实不都是一个传说么?
冷清秋眉宇忽然一剔,似是想到什么,慢慢自言自语到:“倾覆天下的无匹战力…‘九煌炎衣’…‘九煌炎衣’…嗯!难不成此中之说应的是帝轩辕治世之时,‘逐鹿之野’一战中的‘天女魃’不成?”
沈彦尘的心中是猛的一愣,着实料不到冷清秋忽然这么一说,急忙道:“这怎么有可能,你说的那只是个虚无飘渺的传说啊!”
看了一眼沈彦尘,白诚轩本就不是个爱卖关子的人,随即便听白诚轩道:“此中传说暂不言谈,且说你你叔叔千里单骑而来,至于那‘九煌炎衣’是否真和所谓的‘天女魃’有关。可伯伯却是知道,兵道之中若是有人想修成心火极致的‘天火兵龙’,却非有‘九煌炎衣’相助不可。”又见白诚轩扬首挑眉,脸上也是有久久不见的爽利之色,道:“那是你叔叔沈吟歌只怕比你现在还要年幼一两岁,可他一人一骑却也称的上是…是一场少年了得。”
沈彦尘很早就知道叔叔武道击技十分了得,只是自有记忆以来,所见的叔叔都是沉稳如斯,整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种渊渟岳峙的静谧,可说此中的大宗师气象已深藏叔叔举手投足之间,可说叔叔本身就是极守『息兵堡』宗法之人。何曾想到沉稳如叔叔,在那少年之时竟还有一场激越。
“振衣虽是让我守在竹屋之外,可李楠那‘古月青筝’之音却是无止无休而来,我心中也是失措非常。便在这时竹屋之中,你妈妈那侍女明珠却是走了出来,我心中正是诧异,那时弟妹怕已到了分娩之刻,却听那明珠说弟妹让我前去帮助振衣。”
白城轩口中低低道:“你那妈妈本就是足智多谋之人。心思细腻不输旁人,我便欲离竹屋前往帮手振衣,方才离开竹屋约有五丈之地,便见整个地面之上却是裂了开来,便见开裂的地面之上又无数藤条冒了出来,那可真是凭空生出的无数藤条,但见藤条似是受到召唤绵绵而涌,顷刻之间已是将那竹屋围的严严实实,你妈妈身边的那个侍女只是一个劲的哭啼不止,我看着被无数藤条遮盖的地方,心知这定是弟妹以『巫祠』异术抵御‘古月青筝’之音。”
冷清秋似是知道些关于『巫祠』异术的点滴,慢声道:“以她自幼修炼『巫祠』中‘上邪秘术’的体质,原本和振衣生养子嗣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不由得瞧了沈彦尘一眼,道:“为着为振衣诞下子嗣,她早早的便自行将一身巫术异能封印。只是到了那时,却也万万难再抵‘古月青筝’的袭扰,只怕那时她是想拼死一搏。”
白诚轩苦笑一声,言道:“那样的生死存亡之际,能有如此决绝胆识的人,只有也只有天下父母。”老人这么说,也有一半是想起自己那个父亲来。但老者真正关心的是沈彦尘,只听白诚轩道:“有父亲如此、有母如此,彦尘你又何必自伤一场身世之苦。纵使你自幼不享那天伦之乐。可自出生以来,你又何尝不是经历了一场最是坚毅的父母之爱。”
沈彦尘只觉着胸口之中一阵疼痛,那是长久以来积攒下的情怀,这些故事是父母亲那是的一番担当。而到了此时此刻,自己不也应该有一份承担么?
白诚轩已是看见少年脸上的神情,慢慢道:“见无数藤条已是将竹屋淹没其中,心中也是知道停留此地也无大用,便急急朝着振衣方向而去。”
“那叔叔可是将‘九煌炎衣’交到了父亲手上?”沈彦尘不由得问到。
白诚轩道:“『巫祠』、『略城』、『明霞宫』三方于大孤山布下杀阵,李楠手下『明霞宫』中的‘锦衣秀策’便是漫布大孤山周遭,也亏得你着叔叔勇武非常,可一路单骑而来,也是身上早已挂彩。猛的见了振衣你叔叔心中一喜。言语表情之间的神色,也是让三方人马看出关键。‘兵略双城’并世已久,鬼谷戚扬如何不知‘九煌炎衣’之名,他以见你叔叔身负的包裹大小,怕已瞧出门道,一声呵斥之下『略城』人马便欲阻其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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