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沈彦尘是早听白诚轩说过,天下之名剑器或多或少皆于『打铁炉』有关,而冷清秋却单凭猜测便可窥的一二,一时也觉冷清秋虽是艳色无双,可其实心思也是机敏,不由得朝着冷清秋多望了几眼。可不知为何冷清秋是缓缓的将脸侧过,有意无意躲开沈彦尘的目光,只是那夜色之中可见的侧脸也是个绝美容颜。
白诚轩道:“沈扬得知此事便欲亲往雍州,最终却是被‘铁大师’挡了下来,据说当时铁大师在翻阅打铁炉所藏典籍时,在某残卷之中觅得一段谶语。据说是和‘狂歌’有关,而也是因此…”老者忽然声调略是一变,“也是因此,才使得沈扬的‘心火内劲’得以大成。”
只场中人心中好奇,白诚轩也不愿卖关子,继续说到:“那‘铁大师’认定沈扬便是谶语之中命定之人,便立誓非要将‘铁精寒魄’铸成绝世神兵不可,也是想让其斩断‘狂歌’,虽然无‘曜日明火’之助,但‘铁大师’却以『打铁炉』秘术『补天裂』强借天火,以自身为祭,引动九天玄雷,使得『铁精寒魄』得以熔化,其后更是以‘兵家初祖’沈扬所修沛然的‘心火之力’九淬九锻,前后历时近三月,才使得短戈‘敛锋’制成,而此匕戈铸成不久铁大师因九天玄雷而亡故,号称离朝铸兵圣地的打铁炉便也成为历史。”
孙应恒心中虽是耐不住,急忙道:“如此的话。既然神兵的成,那定是‘兵家初祖’沈扬以此兵刃败了戎胡之人,解了『昭明城』中的数十万百姓的危厄。”
他这话刚一说,冷清秋便是摇头不止。
白诚轩道:“神兵既成,沈扬念及此匕首锋芒太甚,便依‘铁大师’意愿将其起名为『敛锋』。铸兵多时,长久以来和铁大师朝夕相处,铸兵时日许久,也使沈扬对兵刃刀戈之特性熟悉非常,他的武学本就高绝非常,可说此番『打铁炉』历练,也使得沈扬武学之道更攀巅峰。那时振衣便说,或许兵道《干戈录》中最为霸道的武技‘销兵手’,便是那时窥视得成,也是在铸兵、销兵之间,兵道武学算是得以大成。沈扬一路是急急忙忙朝着雍州而去,可他却是不知也有个人也已出山,也是手执利器,独自朝着『昭明城』而去。”
沈彦尘心神一震,讲了那么多轶闻之事,终于是要入正题,只是两个都要去救人的人,何以最后却会演变成‘兵略双城’千百年的宿怨。
白诚轩一叹道:“这个人便叫做鬼谷流云,后来也便是纵横一脉的开山祖师,青州清溪坪上『略城』的‘铸城者’。其实千载之前,关注最初诸子圣贤轶闻,只怕便是他们本宗弟子也未必知之甚详。不过因为伯伯出身泉下,说起来也算是位列‘三正四奇’之中,却是晓得,鬼谷流云他的出身来历。只怕此人出山之时,心里想的也不是什么拯救『昭明城』中百姓,而是想着开创离朝千年霸业的帝君嬴弃吧,只因他们两人皆是出身相同之人。我想,至少鬼谷流云出山之时。他眼中有的目标,可不是求一个成名天下,或许本来也是要和嬴弃一般,以手中剑开辟自己的帝业的。只可惜。嬴弃那世有剑君、刀皇并世,而鬼谷流云却也遇上了‘兵道初祖’沈扬。也是因此,嬴弃最后能开国、立霸业,而鬼谷流云最后却成了『略城』的‘铸城者’。”
冷清秋诸人虽是知道‘剑君西来、遂并天下’的故事,可到底离朝开国帝君出身却不知晓,‘九龙蔽渊’之中沈彦尘已听过这段故事,立时道:“‘西祗剑门’…原来鬼谷氏先祖竟是出身‘西祗剑门’之中。”
此言一出场中之人皆是一耸,只因剑君刀皇、西祗东畤这等说法,素来几乎都是类如奇谭之说,便如史书之上常说‘三皇之世、五帝定伦’一般,或许此时是真,可关于斯人、斯事皆是轶闻、传说之言,让人皆是处在一种信与不信之间,可众人却都知白诚轩名声之响,只觉老者绝无胡乱编排之理,但非是孙应恒、彭万乘,便是冷清秋脸上也是将信将疑。
沈彦尘却是知老者所言必是有所根据。不为别的,只为泉下一脉的真正来历。只怕如今,天下间对所谓‘四奇门’,那‘西祗、东畤、南溟、北辰’了解最多的,定然不是呢些诸子百家之人,只能是夜袭稷下的神秘‘天门’,和而今的‘泉下’。
白诚轩道:“鬼谷流云他来自于嬴弃曾学艺的天下奇门‘剑祗’一脉,‘剑祗’每代只能有一人行走天下九州,以我曾见文典所载,似乎是被称为‘天下代行’,嬴弃登基为帝虽是将‘剑祗’封为天下圣地,但‘剑祗’到底在何处据说只有历代离国帝君才晓得,离朝嬴氏虽说先祖出身‘剑祗’,可后世子孙却是对‘剑祗’戒心深重。数千年来,老夫能确定出身‘剑祗’的只有二人,这而人无一不是名动天下的人物,第一位便是‘剑君’嬴弃,而这第而个便是纵横一脉的『铸城者』鬼谷流云。”
“虽是以『敛锋』斩断『狂歌』,可这中间却是和鬼谷流云为攻擂人选之事互生心结,鬼谷流云所携兵器便是今世‘五方帝剑’之中的‘帝剑句芒’,想来以他出阵的话,也未见得不能胜,可沈扬那时感念铁大师铸兵之情,也是不愿放弃。因此还未与戎胡『狂歌』交手,彼此间,两人却先来了场龙虎斗。鬼谷流云那时出山不过月余,但也不过是月余光景,在华族击技圈之中便也有‘句芒过处,流云忒轻狂’之说,此话虽是语带贬义,可也能看出他击技之术的高绝来,若是在沈扬『打铁炉』铸兵之前,两人交手或许鬼谷流云还有胜机,可沈扬那时已窥‘销兵手’门路,‘帝剑句芒’虽是攻的如疾风骤雨,鬼谷流云仍是在千招之后落败,比起嬴弃这个曾经的‘剑祗’天下代行,鬼谷流云一出山便折了一阵。”
听到此处,冷清秋轻声说道“原来如此。”虽是知道千百年来『息兵堡』与『略城』之间千百年彼此隔阂甚深,可如今听白诚轩所说,这竟是从千年之前便种下因由,而着背后竟还涉及犹如传说『打铁炉』、『西祗剑门』。
白诚轩叹了口气,道“可叹如鬼谷流云这般的天纵之才,事后仍是对此事留下心结,而这也为日后『息兵堡』和『略城』千年纠葛留下伏笔,鬼谷流云愤然离开之后便归隐青州之地的清溪坪,其后潜心问剑,竟是以剑术之悟而得道,成一代武道宗师,而他本是‘剑祗’天下代行,可说胸中学问也是极深,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沈扬以‘敛锋’斩断‘狂歌’后。又不及数年自散手中‘舍身卫’,最后归隐荆州,渐渐创下『息兵堡』基业,鬼谷流云便以清溪坪为基,广收弟子,遂后也是筑造『略城』,如今想来怕是也借此胜过沈扬。”
冷清秋道:“世间常说英雄相惜,可其实真正的才俊之间,那本就是一场竞逐。可叹,后世被誉为鬼谷子的大能之人,其最初创下纵横一脉的初衷,竟然会是因为一场好胜。”
“鬼谷流云的剑术狂狷非常,而所悟之道便也有纵横捭阖之势,而因当年鬼谷流云之败,慢慢这『略城』一脉与『息兵堡』子弟便渐渐势成水火、争锋相对,沈扬、鬼谷流云在世之时还能约束弟子,待后来二人离世,两城弟子便是剧斗不止,出身两家子弟皆是乱世中能征惯战、统兵领军的人物,慢慢而这彼此争斗却不再只是击技互较,而是以这神州九陆为舞台的拼杀,当年两家立基之主是为解昭明城百姓之危而互搏生隙,为此『息兵堡』与『略城』缠斗至今也可说是谁也不曾想到的事情。”
白诚轩说道此处也是长叹一声,道:“如此纠葛之下,乱世洪流兵事更为激荡,两城之间最后可说是事成水火。如此开胤近一甲子,兵家拥立李胤建国有功,虽是位列百家显宗之列,可彼此间的间隙岂是能轻易弭平。好不容易『息兵堡』是出了沈振衣这么娶妻胡女之人,而偏偏这女子又曾残害过不少正道人士。鬼谷氏如何也要借着为天下大义之名,除去振衣不可。”
『糜芜岩』中孙应恒最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一挠头,随即叫呵道:“狗屁的天下大义,只怕『略城』鬼谷氏一干人等,那也是心里惧怕着沈振衣之能,想借此事削『息兵堡』威势,好让兵道众人有苦说不出。”
——
这两章的话,算是从侧面讲述‘略城’的建立。
不知道十二点前写不写的来一章,话说大孤山兄弟联手破敌阵,我一直是想写的文艺点、闷骚点,但还是要好看点才行!
亲们,注意温度变化啊,小心感冒!!
倾天 第十五章 六韬演武,此局如晦龙一吟
虽是知大孤山之上,沈振衣最后仍是平安,可其中的凶险岂是平常,冷清秋忙道:“同为天下正道,不想彼此之间竟是芥蒂深重。只是我知这‘百韬缚形大阵’成名已久,虽是『略城』‘铸城者’鬼谷子所创,可千载以来,经后人不断锤炼、补全。其中的精妙可说更胜以往,鬼谷子本就是一时能人,武道之学、胸有沟壑可说俱是超凡入圣,此阵守护清溪坪千百年。可说也是『略城』能以学派之力,傲立青州之地的很大因由。鬼谷氏后嗣之人也非是庸人,‘百韬缚形大阵’经过千百年淬炼,只怕真能称一声是天下少有围杀之阵!”
白诚轩虽是瞧不起鬼谷戚扬的为人,可对于‘百韬缚形大阵’也是不敢轻忽,道:“此阵势一成,便见整个大孤山之上便现一片烽烟之色,那也算是『略城』三十六位弟子身体之中的血勇之色,更是千百年来纵横一脉在乱世烽火之下的积淀之威。六人一拨的『略城』弟子,彼此之间内力可互为通用,内劲一起鼓荡不休,恍惚之间就像是看到乱世之下,鬼谷氏纵横捭阖、合纵连横之下,皆此倾压万民百姓、操控天下的大气魄。”
“三十六名『略城』弟子布下阵势,场中一时也是风云变色、飞沙走石,但听鬼谷戚扬仰头狂笑一声,言道‘入了我这‘百韬缚形大阵’之中,今日‘振衣天下’之名将就此完结。’言语中。‘百韬缚形大阵’中也是雷电殛掣不休,可说此阵一出,鬼谷戚扬心中已是自负已极,他心里有的是一个有胜无败之局,也是更是要借此大阵,不仅杀振衣于此中,也是想要殛杀年幼的沈吟歌,若真得手,只怕『息兵堡』沈家血嗣可真就此而终。可他倒是忘了,振衣又岂是个如此简单便能被杀之人。”
“鬼谷戚扬一声杀,便见‘百韬缚形大阵’之中,烟尘烽火、电神雷鸣汇于一夕,为着杀振衣兄弟两人,那阵势倒是真个像是千军万马之威,猛听见振衣高声叫呵一声,竟是呵了一声‘将军百战死’。随后他那年幼的弟弟也是合了一声,沈吟歌的声音虽是青涩,可也是用一股子锐利的声音回到‘壮士十年归’,两人如此相呵一声,却也是带出兵阵掠境的威势来,”
稍是抬眼,白诚轩看了眼半空之上那如龙如鹤是为千棺所汇的‘阴摩罗鬼’,似是要从『糜芜岩』三百黑衣的阵势中看相似的烽烟。这些当年所见的事情,白诚轩本是想着有朝一日,最好是由沈振衣夫妇讲给沈彦尘听。可在白诚轩的心里,对于能不能寻到沈振衣夫妇下落也是没底,但当年的事白诚轩明白必须的让沈彦尘知道,只因那是一场父辈的峥嵘。
双手忽然相错,白诚轩竟是收起执在手中的‘计都刀’,缓声道:“‘百韬缚形大阵’阵势已成,振衣他们兄弟两人也知不能大意,彼此背心相靠,可说两人是陷身于将来的围杀之中,可远远的瞧见那兄弟两人神情,分明是有一种豪气,那仿佛是真个在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既然是名为‘百韬缚形大阵’,那其中便是藏着纵横一脉先贤所悟韬略之学。顿时,大阵之中便是掀起六道强力的劲浪,劲力相合已是织成一片碾压的网。纵横家素来讲的六韬是为: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此中更是暗合六合之数。”
众人心急沈振衣如何破阵,可白诚轩却忽然朝着沈彦尘问道:“彦尘,你可知何为六合?”
冷清秋可说是『糜芜岩』诸人之中心思最缜密之人,她知白城轩如此一问,只怕非是无的放矢,或许此中答案便是和沈振衣破阵有关,可一时间自己心中却是想不出关键何在。
知包成轩见闻最广,每每于自己言说之间那必是意有所指,沈彦尘虽是知道‘六合’不过最是简单,可仍是认真回到道:“六合者,东、南、西、北四方,再加上天上、地下二位。”
冷清秋、孙应恒等人心中所知道的六合也是如此,心知此中便有要紧处,却听白诚轩点头道:“你所说正是世间眼中的六合,此六合相合间便能自成空间。但更有六合却是武道之中的六合,此中六合是为心与意、形与神、精与气。可说鬼谷氏的‘百韬缚形大阵’,它既是以六韬蕴方位六合,而其中又是暗藏武道之中的六合。武者学武之时必是要修内劲周天之搬运,何为武者的周天搬运?其实也不单单是内息运行一周,实则也是心与意、形与神、精与气,如此六合的贯通。”
孙应恒、彭万乘于武道之上可说渐入堂奥,可却称不得有成,如今听白诚轩这么一说,两人眼中也是一亮。而冷清秋武道击技之术犹在二人之上,白诚轩所说的这番道理,自己虽也曾隐约觉察,但绝然是不能如此清晰、干脆的洞悟。此中道理看似简单,咋看之下是来来去去不过小小道理,但武者修习便是遇见不通透之处,虽然像是层窗户纸一般,但破与不破之间却有天壤之别。
沈彦尘也是第一次听白城轩讲述这番道理,武道之六合、天地方位之六合。心里也是忽然明白,为何老人之前长对自己说,武道击技的修习的过程,其实便是自证一方天地的过程,不知是修筋骨,也是修心神。登时也是醒悟过来,道:“伯伯你是说鬼谷氏的‘百韬缚形大阵’,它所谓的‘六韬’既是天地方位之六合,而若是合击围杀的话,其实也是武道之六合。”想到此处,沈彦尘心中也是开阔不少,略带喜色道:“是了!…鬼谷氏的‘六韬剑阵’既是六人合击的阵法。那么‘百韬缚形大阵’它也不脱此理,只不过是以所谓文、武、龙、虎、豹、犬之名,行武道六合之数。”
白诚轩剑沈彦尘言语至此,心中也是快慰,掠掠下巴之上胡须,言到:“此理你虽是知晓,可日后若是遇上『略城』人马,最好还是不等他们摆下次阵,你便逃之夭夭的好。知难行易便是如此,便是振衣苦战之下瞧出其中关键。可此阵传承千百年,岂是如何轻易可破。大孤山之上能排布‘百韬缚形大阵’的『略城』弟子,可说经年累月便是在一起修习,因此彼此间默契已成。那一开始攻击便是疏密有度,或阴狠、或猛烈,俱是如千军跃马,是一波波的朝着振衣兄弟二人袭卷而去。振衣兄弟两人也是久学战阵之人,堪堪是战了片刻,两人怕也是瞧出其中门道。可若说破阵,那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的成。”
“文韬武略、龙蟠虎踞、豹隐犬噬,可说‘百韬缚形大阵’走的便是六方围杀,以文、武二韬为主攻,以龙、虎二韬为守,要说凶险却都落在豹、犬二韬之上,只因豹隐无踪,而犬噬却是见缝插针。更为重要这那一‘豹隐’之中的弟子使的却是哑刀,可说刀锋过处竟无声,而身形又接着阵势乍隐乍现。每次出手便是阴狠迅捷,正是应了句‘豹隐风尘泛一线’。每每出手之时,只是泛起一线刀光略境,此中的比试,可说已不知是武道能为高低。那‘六韬’弟子出手实则是应这兵法之学,其中的虚虚实实已如阵前军中。”
冷清秋道:“若以兵略对兵略,只怕振衣兄弟两人身陷敌阵。要想一时间寻出解法却是困难,毕竟‘百韬缚形大阵’已传世千百年,其中的起承转合怕都到了精益求精的地步。”
略是一点头,白诚轩语带不满道:“便是如此!阵势之中,『略城』弟子是攻守兼备,振衣两兄弟却是进退失措。而更为吃紧的是,阵中之人分明是欺沈吟歌年幼武道未成,竟是以杀招都往他身上去,也亏得沈吟歌身法了得,可如此闪闪避避终究是又添新伤。振衣也是想救又救不得,便是想把对面的攻势都乘接过来。可振衣身形一变,场中『略城』弟子也是阵势为变。”
只听白诚轩道:“如此之下,振衣良兄弟是拼了好一阵,可局面却是越来越不利,终于两兄弟有是重新战定,彼此又是背心一靠。只不过比之方才,两人身上也是血迹斑斑。”
“——这时忽听振衣却是开口‘吟歌你可瞧清楚了?’,我那时为『巫祠』觋男、及他手下那‘纹黎巫罗’所阻,听振衣猛的有此一问,心中不知为何也是一安。便听山上血迹斑斑的沈吟歌道‘此阵是以纵横家的六韬为理;论数的话,既借六合方位为外用,更以心、意、形、神、精、气为内用,看似六拨人马,可其实却是欲借相和之下加成之力,以众人成就极至的武学之道;在以象而论,文武为主攻、龙虎为守御、再以豹犬为奇兵,可说动作之时必是两两之间相成掎角之势。”
以年岁而论,沈彦尘知那时的叔叔也不过自己这般年纪,可如此险恶阵势之中竟心思不乱,不由得道:“比起叔叔,彦尘却是大大不及啊!”
白诚轩轻轻一拍沈彦尘肩膀,道:“沈振衣此话一说,那已算是有万军森然的‘百韬缚形大阵’也是明显的一振,想来此番言语也是惊了阵中的『略城』弟子。鬼谷戚扬也不愧是个有手段的人,他忙道一声‘临军列阵、处变不惊’。这时振衣却是忽仰起头,轻声叨念到:‘吟歌可还记得『息兵暴』后院之中,咱们瞒着爹妈建的那个沙盘?未我可是记得,那时候咱俩可没少挨爹妈的骂。’”
听到这里,沈彦尘也是想起『息兵暴』后院的沙盘,那是个纵横越有十丈之地的沙图。
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叔叔便经常独自一人站在沙盘一侧,有时候一战便是好半天,而年岁渐长之后沈彦尘也晓得,那纵横十丈的沙盘,其实便是以‘帝师’宇不凡《九州堪舆志》为蓝本,以沙石、草木所做的一幅九州山河地理图。
——想写快,但是无奈匕首就是写不快。
有个同学从外地回来,请喝酒,最后匕首竟然给睡过头了,察!悲剧……
倾天 第十六章 据势论兵,驱兵造燹开无疆
沈彦尘有些不明白,身陷于鬼谷氏千年演练之‘百韬缚形大阵’,父亲为何突然会说到『息兵暴』后院之中的沙盘,很小的时候沈彦尘便见过那个沙盘,说起来也就是个以沙石为基、以草木为辅,做构的九州山河地理图而已。
如何想来沈彦尘也是有些想不明白,难道说父亲和叔叔破阵的关键竟是落在沙盘之中。只是以自己所知。那个沙盘虽是精巧,可绝然是谈不上能藏着什么玄机的,更何况听着话中意味,分明那沙盘最初不过是父亲、叔叔的未及成人之时所做。便是两人当年,那也不过是两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可说仅凭此等嬉戏之作,如何能将破阵的关键落在沙盘之上。
如何看不出沈彦尘的疑惑,只听白诚轩道:“彦尘你既是出身『息兵堡』,却如何忘了兵道之中常有考究学子见识的‘据势论兵’之考。”
闻言沈彦尘不禁一怔、心中一思,心中却已琢磨到了点什么,可仍是略有不信,奇声道:“伯伯你是说当年父亲、叔叔当年在后院构筑沙盘。其实并非是单纯的为了嬉戏之用,实则他们曾借沙盘为用,用此来行‘据势论兵’之法。便是因此,实则他们两人之间也是有一份信念默契,而真正的破阵关键不在沙盘之上,而在他们曾在沙盘之上的许多此兵法、战略的研习之上。”
但凡入了『息兵堡』门墙之中,只要是稍涉兵事之学,兵家弟子之间也常常‘据势论兵’,各执一方相互切磋。沈彦尘自小便长在『息兵堡』,可说是自幼经读兵书战策,也熟悉堡中常有‘据势论兵’之考,此既是考究弟子学问,也是以古战役、战事为鉴,让后来人查漏补缺的手段。
白诚轩见沈彦尘已有明析,点头续道:“振衣既出此言,你叔叔沈吟歌也是再以明白在胸,振衣忽的是低低的念了一声‘启战!’其声虽小,可分明有一种雄哉、壮哉的气势在——你那叔叔也是清啸一声,两人背靠这得身形立时一分,沈吟歌腰背也是一挺,便听得‘铿锵’一声,原来那把名为‘韬晦’的刀,沈吟歌是裹负‘九煌炎衣’的包裹的脊背之上,三尺刀锋,也正是当年‘兵家初祖’沈扬所铸的四把利刃之一。一刀在手之后,振衣兄弟两人终于是开始反击,只是也真是让人想不到,两人之中做主攻的竟是年纪尚幼的沈吟歌。”
冷清秋忽然‘咦’的一声,也是实想明白,若是振衣两兄弟皆已名破阵之法,而沈振衣那时武道击技分明要强过幼弟不少,何以非要让自己那年幼的弟弟做主攻?
沈彦尘也是想问句如此布局有是为什么!
只听白诚轩道:“那时我也知振衣那方是到了关键处,虽是为『巫祠』‘觋男’制肘。可心中也是担忧。”说着白诚轩略是一停,正色道:“在这担忧之外,我也想看看振衣两兄弟到底是寻了个什么方法来破此‘百韬缚形大阵’。因此我便也是不由得多向那一侧瞧几眼,只怕场中便是参与围杀的『巫祠』‘觋男’,他也是有如此的心思,也想看看单凭振衣两兄弟,可真的能破了已有千百年威名的‘百韬缚形大阵’。”
“那时沈吟歌身上已是挂彩,可‘韬晦’一上手却也是立现一股子精神气,只听振衣忽然喝道一声——出雍!,振衣一迈步、一举手,竟是沛然掌力朝着沈吟歌击去。振衣那时内劲之强也算是天下少有,如此一击飞沙走石自不多说。大阵一种鬼谷氏六韬人马也是欲要变阵,可方才振衣出手是攻向他们,此刻掌力却是遥击沈吟歌而去,竟是一时只得以静制动,兵家心火之中的‘地火燹龙’非时易于,但见大孤山之上风烈如炙,见沛然掌力已是袭到沈吟歌身前,猛见沈吟歌竟是凭空跃起,如此一跃竟是高渺而起、如入云端。”
沈彦尘低眉一思,急道:“是了!这定然是叔叔借父亲‘地火燹龙’劲力才有的能耐。不然的话单凭个人轻功能为,绝然谈不上高渺二字。”
白诚轩又是举头而起,似乎是陷到一场回忆之中,意兴间也是颇为高涨道:“若是旁人只怕非得为振衣掌力所伤,也不知道他们两兄弟是如何做到。只怕曾几何时,那『息兵堡』后院的沙盘之上,这两兄弟非是单单有‘据势论兵’之举,更是彼此间再击技武道之上多有研习——沈吟歌借此一跃而起,我也是举头而望,只见沈吟歌在半空之上已是越飞越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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