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其中的气势不同于‘出雍’之时的一飞冲天,‘灭蜀’那其中有的是帝业已然初成的霸者威严在,借着其中的曲盘之态,沈吟歌乘龙而上,而他最后也是沉吟一句,‘移锋裂横云,皇图无别邑’。沈吟歌的身形之动也是合着九曲一盘之态,而所谓的九曲便是聚力之用,所谓的‘皇图无别邑’,如正如嬴弃的帝业之路,那岂是一个小小的‘剑阁蜀道’便能阻的了。”
“天地似乎也是为火色撩动,那时的大孤山上的风怕都是带着汹汹的火色。说起来,鬼谷戚扬那所言的‘千岩为峙,雄兵崔嵬’,那必是‘百韬缚形大阵’之中的最强守式,终于龙翔于空的的九曲之态已毕,再来便是龙盘之势。所谓龙盘而视,其中有的便是披靡。沈吟歌也是在那龙盘势成的一瞬间出刀。”
老者竟也是良久的沉吟一声,方才道:“书中常说,龙起于陆,必有潜翔,而后凌于天。只怕如此一刀便是这般,起初攒力于九曲之中,为的便是最后一个‘凌于天’。那刀锋一扬,阵中的鬼谷戚扬也是叫了一声‘御’!,‘百韬缚形大阵’可将阵中的鬼谷氏的内力加持,可说藉辞阵形之助,其中众人内劲之强已是增大很多倍,相较之下定是在振衣之上,可‘百韬缚形大阵’之阵所能守不过六合方位之御,如何比的上一个‘龙驾兮帝服,揽九州兮有余’。”
“一刀既出,地上登时是沙尘扬起,也不为沙尘乱人视野,只为那火色刀光已让人炫目。而沈吟歌的一刀就像是龙牙。不见其中是如何斩人性命,可便是我也目色为乱,只听战团中一声断裂之响,竟是鬼谷戚扬手中巨斧竟是本截飞旋而出,然后便听鬼谷戚扬叫道‘这怎么可能!’尘埃稍散,只见鬼谷戚扬身上拿衣服已是如寸如缕,头上束发也是断裂,一头散发满脸的仓惶,若非是他一双巨斧金铁厚重,只怕也和场中弟子一般身死当场。”
白诚轩道:“那一刀……那一刀,便是如今,我也得自承一句不如!”
众人皆知白城轩十多年前便被誉为‘外道之中的第一高手’,而方才老人凭一人之力独对『糜芜岩』‘阴摩罗鬼’,可说实力之深几不可测,但如今一句‘自承不如’却是说的毫无虚伪。而一式‘掠冀’是于空中杀‘龙韬’六人众,而之后的‘灭蜀’竟是能杀三十人于一瞬。孙应恒本是毛躁之人,可心中竟也不住盘算,天下神州分九陆,着之后还有六式的话,那岂非真的可称的上是‘近神之招’。
倾天 第十九章 骇人之杀,煌炎为虐戮生人
白诚轩的口中又是慢慢道:“如此的一刀之后,沈吟歌自己也是处在生死一线之间,便是手中的‘韬晦’也终是再也拿捏不住。可说他那时也是急需别人救治自身,人在下坠之时已是失了平衡,人在空中又是口吐朱红。振衣足下急奔、腾身而起便欲接住他身形。可也在那时,李楠手中‘古月青筝’弦音一顿。至此一刹之间,整个大孤山之上竟现铅云密布。竟见黑压压一片的浓云垂落不断,其中似有千钧之威。”
冷清秋此刻也是发出一声冷哼。
沈彦尘知道冷清秋语气之中的不满,是为着大孤山之上的‘帝阙明华’李楠而发。
白诚轩道:“如此一弦真个让她奏出,便是弟妹能以『巫祠』秘术相抗,可毕竟那时已近临盆之刻,只怕如此之下真个是便能活命,可也必是重伤。更为重要着,李楠的弦音之杀曲中便有‘生禄未终、自行夭折’之意,即便不能取了弟妹性命,可弟妹腹中胎儿却必是无幸!”
沈彦尘心里是惴惴不安,虽是已之大孤山之上父母终得脱身。可真论起来沈彦尘明白,不同于叔、父们明堂敞亮的搏杀,自己的母亲才是那个真正最是受苦的人,而让着自己母亲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却正是自己。
白诚轩道:“便在那时,已是重伤难以动弹的沈吟歌又是挣扎着喊了一声‘哥’,分明已是着实难以动弹的沈吟歌,却忽的一扯自己脊背之上的包袱,他那时也是真的力气已衰,可硬是借着最后的余力,将背上负着的包袱猛的撕了开,然后以使刀的手法将其中的‘九煌炎衣’朝着振衣扔去,嘶吼一声叫道‘速断她古筝之弦!’。”
“沈吟歌将那‘九煌炎衣’一甩出,我只觉空中却有一股极凛烈的兵燹之气升腾而起,略一回头而望,那飞旋半空的‘九煌炎衣’,可我竟是瞧不出它真实样子如何,但却是能看出其中蕴藏着不同层次的火色。分明是件披风,可其中竟是深邃无际,似乎是以火织就而成一般,其中气势磅礴,于其上更是浸漫火色涟涟。振衣身形在空中一旋,却是朝着我喊道‘白大哥,带着吟歌去云裳那里。’但见振衣双臂一伸,已是将那‘九煌炎衣’穿在身上,也就是在一刹那,我忽然是看到振衣的双眼。”
沈彦尘暗暗心忧,只因白诚轩语气之中已是带着中悸动。
只听白诚轩道:“便是看了如此一眼,我放知道为何振衣竟是让我速速离开。只因自振衣一穿上‘九煌炎衣’,非是透体而出的汹汹火色骇人,更因他那双眼也是一片血红,竟是难见瞳仁,双眼望处直叫不自觉生怯。”
冷清秋道:“必是‘九煌炎衣’之上存有变数,振衣以此为用,心神必然受其影响,如若不然,沈吟歌也不会到最后实在无法之刻,才肯将身上‘九煌炎衣’交给振衣。振衣也是知道此中变化,所以才急急让你带着沈吟歌走。”
白诚轩点头道:“炎衣甫然在身,振衣神智也是未曾全失,他心中所记怕也是‘断弦’二字。是以,足下掠境而过便是朝着李楠而去。经行之处地面火痕不熄,空中也是火色如线,李楠的杀招也是要聚气着力,眼见振衣如劫火掠境而来,清斥道‘挡住他!’,她手下那些出身『明霞宫』‘锦衣秀策’也是蜂拥而动。一见振衣出手,我也是忽然之间明白过来,为何他叫我带着沈吟歌快走,只见振衣身影在空中闪动,足下却是雷火不绝,‘锦衣秀策’中的人绝不是庸才,可振衣一出手便是如狂风骤雨般,他已真是‘锦衣秀策’众人的命中劫火。”
“振衣内劲一运,那‘九煌炎衣’也是火焰更盛,透过汹汹的烈焰,振衣的样子也是显得有些扭曲,而整个‘锦衣秀策’十多人同时出手,可竟不能和阵衣相持片刻,方圆十丈之地竟是下陷三尺,而场中之人已是非死既伤,有功力较弱之人竟是全身骨肉砰然开裂,便是所谓的好手也是仰翻在地,一身筋骨被断。便如兵锋之下的一场‘烈火焚城’,振衣经行之处竟是处处焚灼,而‘锦衣秀策’皆是弹指间死伤殆尽,为振衣内劲所侵,便是苟活之人也是血肉内溃,可说是比当场横死更为悲惨。”
冷清秋也是心神为之一夺,在她印象之中振衣虽谈不上温文尔雅,可绝非是暴虐之人,心中虽知那时也是危急时刻,振衣出手自是要霸道几分,可冷清秋已是明白,那个沈吟歌不远千里送来的‘九煌炎衣’,只怕既能提升振衣武道能为,可也能乱振衣心智。
“李楠见手下‘锦衣秀策’竟是不能阻振衣丝毫,左手持‘古月青筝’,身子微微一侧,右足略是一弓,柔韧的腰身也是紧绷,一声脆音清斥道‘生死尽付一弦中!’,此女子现身之后,可说便是凭着手中‘古月青筝’欲袭杀弟妹,怕也知是到了关键时刻,本是横着的古筝竖在她臂膀之上,竟是将手中‘古月青筝’生下三弦齐数捏在指尖。那以《夭亡》之音所成的黑云密布也是闪下霹雳惊雷。如此的最后一击就像是箭在弦上,而弓已拉至满月。我也是知成败在此,如何不注目而看,只见李楠拿捏琴弦的手指猛的一送,而振衣还在三丈之外,可偏偏此就在弦音将起未起之刻,‘古月青筝’之上却是‘嘭’的一声。一看振衣身影似在三丈之地外。可再看,原来振衣已是挡身在那古筝之前,那竟是个虚影未散。”
轻轻一拍沈彦尘的肩膀,白诚轩才道:“我和振衣相识不久,可也知道对于那‘石火光中寄此身’的身法,振衣早已是修成‘石中火、隙中驹’,可唯独剩下的‘梦中身’却是未曾修成。可最后三丈之地振衣所使却是真正的‘梦中身’,不过恍惚之间,振衣右手已是一把抓住余下三弦,扬手一撕便是扯断‘古月青筝’余下三弦,然后朝着执筝的李楠大声一吼‘滚!’,如此一声巨吼比之雷霆霹雳更见惊人,空中竟像是炸开一般,音波所之竟是不少人晕倒当场,便是‘纹黎巫罗’之人被震晕不少,而也借此机会脱困而出,急忙揽起已是昏厥过去沈吟歌。”
“如此一声巨吼,李楠可算是首当其冲,整个人是被轰出二三十丈之远,也算她内力不若,虽没昏厥当场,可也是嘴角溢血,只得将手中‘古月青筝’拄地方才立住身。如此之下终是将‘断弦’之举而成,可振衣终也是抵不住‘九煌炎衣’其上异能所惑,竟又是出手攻杀场中之人。杀气人来是毫无留手,整个人就像是暴虐的火焰,所到之处便是血肉之杀。非是攻向『巫祠』、『略城』、『明霞宫』之人,便是对一旁的我也是一掌轰出。我知他必是心神已乱,而身上有背负着沈吟歌,便是想阻他也是不能。”
“便在那时,你妈妈身边侍女明珠却是不住哭啼而来。只是大喊‘快救小姐’,这才发现原来那『巫祠』之中的‘觋男’不知何时已是失了踪影。心知大事不妙,也顾不得振衣,背着沈吟歌便朝竹屋而去。方行之半路,便见前方竟是一片金黄之色飞舞不绝,多到之出竟是草木皆死,我知定是『巫祠』‘觋男’于路径之上布下虫蛊之毒。就在我为虫蛊所困之时,却见身边有汹汹火色一掠而去,只怕振衣虽说神智全失,也是听着了明珠的呼救之声,如此终于是唤起他一丝理智。”
白诚轩微微侧顾身侧沈彦尘一眼,道:“漫天虫蛊为他引动,都是朝他而去。我负这沈吟歌也是急忙跟上,离着竹屋还远,却听有人道‘果然你是不愿和我会苗地去么!’那人冷笑数声再不言语,一到你妈妈所在之处,只见有无数白色光电纷飞不止,一落在那本将竹屋围的严严实实的藤条之上,藤条便是不住枯萎、化灰,虽是土地之上仍有藤条不住冒出来,可仍是当不住那白色光点的侵蚀。”
冷清秋道:“‘枭红’、‘浮白’、‘靛蓝’,那必是其中的‘浮白’,据说但凡人沾染点滴便化白骨。”
白城轩道:“‘巫女觋男’皆是出自‘天下三异’的『巫祠』之中,他们两人一番比斗已非是寻常武道击技之术。可说皆是近乎异能,那将你母亲护住的藤条虽是不住的冒出,可仍是比不上藤萝消散的速度,因着‘九煌炎衣’的缘故,振衣那时已是有些神智不清,却是飞身在那藤条之前,朝着漫天的浮光白点轰然出掌。那时振衣的样子我至今都是清楚非常,他样貌本是俊朗,可那时苦战之后,披头散发、喉咙之间更是不住嘶吼,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想着护住你们母子俩。”
白城轩的口气之中有着藏不住的感慨,续道:“振衣身有‘九煌炎衣’护持,可自身又有沛然罡气护身,那些围在他周身的金黄色毒蛊显然是不能害他性命,可『巫祠』‘觋男’一见振衣也是极恨,斜眼瞄了我一眼。斥道‘来得好,今日便教你们一见我『巫祠』中的真正蛊。’但见他用右手在左手手心一划,登时血涌而出。‘泉下三脉’之中也有‘血饲’之术,我知他必是要出杀招,『巫祠』‘觋男’一甩左手,登时鲜血溅射空中。可这空中的血竟是活了起来。只怕最是厉害的‘枭红’之蛊便是存在‘觋男’自己的血液之中。”
倾天 卷终章 枭红之蛊,纤手撷光恍如梦
沈彦尘年纪尚浅,虽是也曾听过‘枭红’、‘浮白’、‘靛蓝’之名,可到底如何却知之不多。然『糜芜岩』众人却是早闻起名,胤国华土之中常说‘苗有三蛊最恶——‘枭红’、‘浮白’、‘靛蓝’’,此言非是流于开胤之后,可说‘三色之蛊’其所成名乃是凭着乱世烽烟考验而来。
白诚轩道:“我虽是早闻‘枭红’之名,可彼时也是平生初见。『巫祠』‘觋男’那溅射半空的血竟是旋于半空,血迹渐自膨胀、复有为之缩小。不同于起先所见‘浮白’、‘靛蓝’,如此两者毕竟还有虫蛊之态。可‘枭红’却似墨走纸间。渐渐那最初不过是如些许血珠的‘枭红’之毒蛊,最后竟是其形如斗大。便是弟妹所召一地藤条遇至也是不住枯萎。”
“我一见此景已是晓得其中利害,那‘枭红’本是聚合在一起,可突然间破裂开来,如此的迸溅出,所到之处竟是草木皆萎。也在那时却是有几个『明霞宫』中的‘锦衣秀策’未及躲开,整个人竟是连着一声叫喊都未曾发出,整个身子骨竟已然枯萎,只剩下干巴巴的尸骸。而那‘枭红’噬人之后声势也更见壮大。只听那『巫祠』‘觋男’指着神智不清的振衣,斥道‘你不愿回苗地便是为了他,今日我便叫他尸骨无存。’”
“立时像是起了风暴,那‘枭红’便朝着振衣飞扑而去。我因负着沈吟歌,所以便远远以‘计都刀’劈出一刀,按理说我这一刀便是强如周子期也是要躲避开来的,可料不到‘枭红’之蛊竟是不受其害。『巫祠』‘觋男’见我出手,随手一挥也是一小股‘枭红’之蛊而来。我知此蛊是不畏刀劲,便是聚‘祲氛内息’于掌心之中,在施内家罡气能,本以为如此便能挡住虫蛊,可一出掌才有不对。那‘枭红’之蛊竟是透罡劲而来,甫然间已是如手掌心脉络之中。”
白诚轩稍稍抬起自己右手,言到:“别的不说,可便是这一只手,只怕天下未有人敢小觑。长久以来也不知败了多少武道之中的成名好手。可在那时我已觉不会劲,手上虽是觉不出疼痛,可手掌却浑无知觉。低头一看,其上皮肤已是内缩、自溃。如此之下,我也只得当机立断,自己以自身‘祲氛内息’自削手臂之上血肉。”
稷下‘九龙蔽渊’之中,沈彦尘是曾见过白诚轩那‘肉白骨’之能。
“我如此而为『巫祠』‘觋男’也是讶异,又见我以‘泉下’之术自疗手臂之伤,他冷笑一声道‘竟是‘南溟’一脉流传下来‘祲氛内息’之术…原来你也是个外道邪宗之人。便是想出手攻他但我负沈吟歌在身,也是不敢大意。只听他冷笑一声道‘今日便叫你沈振衣死在我巫蛊之下!’。”
“说起来振衣夫妇二人相识那也是因着争执,那时振衣整个人那时已如一团烈焰,可真的是神智已然不清。只怕心中唯一还记着的便是在那不住枯萎的藤萝之下是他的妻子。他见在‘浮白’、‘枭红’二蛊之下,本是护着竹屋的藤萝越见稀少。心中焦急只是不住的出掌轰杀,那神志不清之下,整个人就像是无头无绪苍蝇,不住的出掌轰杀。可漫天的浮白掠影、枭红乱舞……振衣却是如何挡的住。他为断‘古月青筝’之弦本已中‘红烛融雪’之毒。本来内劲越之后来是要渐自变弱,可他那一掌、一掌的排空而出,却分明是再以自身精、气、神为用,便是不为‘觋男’是役虫蛊取了性命,那也是会最后自损元气、力竭而死。”
冷清秋听到这里,眼中一已是带着种不忍。如她所见的沈振衣,那素来都是真正的张弛有度,允文允武堪称雅而有致。若非如此,以冷清秋绝世容颜,也不会痴慕道如今。
又是苦笑一声,白诚轩对着沈彦尘道:“我沾染点滴‘枭红’便要行削肉之法。而‘觋男’心中最恨振衣,但见那‘枭红’之蛊已是围在振衣周身,想来‘九煌炎衣’或许也有些可知之能,可振衣挥掌之时那声音之中也是呆着痛苦的怒吼,我和振衣相交许久,可曾见他那般摸样。只怕真的能称之个状若疯狗。可如此的神智全失、如疯如癫之下,他却还是记得要去守护自己妻子。”
但见白城轩的眼睛注视着沈彦尘,续道:“我素来是明白那诸子百家、所谓正道之中的华胡之别、门第之见,凭着振衣的才学、武技,他本可以有光鲜的以后,因此再次之前,其实伯伯也不是很喜欢你的妈妈,虽说她是个配得上振衣的人,可我总觉着振衣本应成为一个,能不让诸子圣贤专门与前的人。但为着你的妈妈,他最后却什么都不是,可看着振衣……假如你能看到那时的振衣的话,你便知道他是显得多么的仓惶无助。可神智之下他仍是想着去守护你们母子。在那时,伯伯也算是知道,为何古语之中常有‘厉利剑者必以柔砥’。而你的妈妈,她便是振衣心里最深刻的痴念。”
对于沈彦尘来说,他还没有可以谓之一‘爱情’的真正经历。听着白城轩的叙述,不知为何,沈彦尘觉着心里的那种骄傲、自豪越见强烈。这种感情不止是对父母亲,在其中更是多了一份对于活着的亲近和感激。自己在出生之时便受到那样的一场呵护。是以,现在的自己不是更应该守住这份感动么!
“『巫祠』‘觋男’也是料不到,振衣已是身中分明已是受到众多虫蛊之噬。那起初的‘枭红’之蛊显然已是全进了他体内,但好半晌竟是不见枯萎、亡故,可仍是能看出振衣也不过苦苦挣扎而已,只因振衣出掌之时已是带着种痛彻心肺的叫喊之声。那时我再也顾不得背上沈吟歌安危,举起手中‘计都刀’便朝‘觋男’而去,可『巫祠』‘觋男’又岂是简单可杀得了。再有小片刻,振衣的身影已是显出一种可怕异样,在他那皮肉之下已是能看到一种明显的纹理起伏。我知振衣已是到了最后关头,我不想见振衣亡故在如此的疯癫之中,更不想他到最后死了都没个……尊严。”
白城轩半天都不再言语,最后长长已叹,双目看着沈彦尘的脸,终是道:“我见杀不掉『巫祠』‘觋男’,手中‘计都刀’便是朝着振衣而去。我和振衣相交许久,我如何忍得他那样的个死法!”
唯有冷清秋却是不由得发惊呼一声。
跟在老者身边这么久,在白诚轩还未开口之前,沈彦尘其实已猜到老者会如何做。
看着沈彦尘的眼睛,白诚轩在那双瞳之中看出了明了和理解,方才继续接口道:“『巫祠』‘觋男’也是料不到,我攻他的是一式虚招,而最后刀锋一转却是朝振衣而去。我心中虽是已有决断,可如何能那么容易下得了手,我出刀之时怒道一声‘振衣你先行一步,待我安顿好你这幼弟,必杀尽今日大孤山上所有人。’”
“便在我‘计都刀’已离着振衣不远之时,却忽见有清辉之光猛的绽放开来,这光就像是落地月华,但其中却又有清圣之貌。但见围在竹屋之上已是残存不多的藤萝,在光辉之中竟是尽数缩回地面之中。那‘觋男’也是不可置信的叫道‘这是「揽月擒光」之术…你…竟真的修成了‘上邪秘术’之中的上古仙术。”
白城轩抚了抚沈彦尘头,道:“‘觋男’这话一说完,便听见有婴儿的啼哭之上传来。”
沈彦尘知道,那个婴儿便是自己!
白城轩道:“如此,便见弟妹是缓缓抱着婴儿走了出来。只不过她那时也是虚弱至极,满身之上也是血污。可自竹屋踏出之时,周身之上却是散着月华阵阵。那时清辉华光所至,振衣身上所受的‘枭红’之蛊也是渐自消退,振衣神智虽然不清,可却也是停下动作,最后便见振衣呕出一口殷红非常的鲜血。弟妹抱着出声的孩子走到振衣身旁,一只手方才振衣额头之上,终于振衣迷失已久的眸子渐渐的清晰开来。”
“振衣虽是神智渐复,可已是有些立不住身子。弟妹也是虚弱非常,可扔是将孩子抱到振衣眼前,对着振衣慢慢说道‘我一直想着他会平平安安的出生,我希望他会很平凡、很平凡的过一辈子。他不会像你一样、也不会像我一样。我本来不想他受到那怕一点点巫能的影响。可到最后我心里还是动了怨念。只怕为此,我心里最后所生的这点怨念,只怕终究会影响他。”
沈彦尘虽是知道说些什么,可心里却是听得不是很明白,却听冷清秋解释道:“她将一身学自『巫祠』的艺业尽数封印便是为此,只可惜是到了最后却终不免功亏一篑。她所说的‘怨念’,只怕便是我们成说的‘杀意’了。”
白城轩道:“『巫祠』‘觋男’也是瞧了一眼她手中孩子,最后冷笑数声,好半天也是说不出话来,只见他那脸上红光一隐、一现,恨声道‘既是如此,那你们便带着这个孩子去死吧!’,‘巫女’、‘觋男’两人本是自幼一起长大,那时也是怒极攻心’,他如此一说便听弟妹回道‘不!我会让他好好的活下去’,然后只见弟妹慢慢举起左手,那月华清辉便从指间流动而出。眼中所见就像是盈溢在月华之中,她那指间的光在不住的流淌,飘渺而辉煌,最后那光也将我和沈吟歌包裹其中。那就像是虚幻的琉璃之境。就在恍惚之后,当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已处在离大孤山百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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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按着剧情,白诚轩终是会死,后面的剧情编排上必然是要这么走,可匕首还是有些不忍心啊!
下一卷名《山河剑器》,神兵利器会比较多!
倾天 第一章 儒裔公羊,千金一纸名剑帖
古话之中长有句‘南船北马’,可说也是说出南、北地利状况之别。依着开胤‘帝师’宇不凡做著的《九州堪舆志》所述,青、扬而州地理之别便是以淮水为界。淮北属青、淮南属扬,可对于寻常的百姓来说,他们不已淮南、淮北称呼,他们将北岸称之为淮上、南岸称之为淮下。
清水铺是个小集,有一条很是磕绊不平的土路,在道路两侧也不过三四十户人家,此地离着淮水不远,如此的小小集镇百姓便营生都靠打渔、摆渡,日子虽谈不上有多好,可也称的上富足。时日昌平、民生渐安之下,便是如此的小集之上也见一竿酒旗当风而展。
迎着酒旗飘摇,却见有马车缓缓而来,驾车的少年青衫面上虽是掩不住倦色,可鼻梁挺正、清扬刚健却自有锐气,少年瞧着不愿出的酒旗,出声道:“伯伯,你说的清水铺到了。”
此刻,离着遭遇『糜芜岩』中人已是过了五日光景,如此的车马一行,正是沈彦尘、白诚轩一众人。因着青州之地鬼谷氏『略城』立业已久,沈彦尘等一行人不愿多生事端,如此便不走管道,皆行小路而走,虽说路程是变长不少,可连日以来倒也平安无事。沈彦尘、布和两人是负责轮流驾车,而白城轩不惜耗费自身内力为姜焕调理身体。如此之下,姜焕伤势也渐自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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