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倾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匕首
自那人出现之后,可说早已展示一身武道能为,一侧众人也是心中好奇来人名讳,只听那人终是开口道:“晚辈名唤裴子野,想来前辈十多年不涉草野之事,怕也不曾听说过晚辈知名,而今日来此晚辈也是奉师命行事而已,前辈这一声尊驾却是大大的折煞了我裴子野。”
听了来人通名之后,沈彦尘想到的便是‘华胤四姓’之中的『山右裴氏』。
可却听白诚轩叨念着‘子野’二字半晌,然后又是看着裴子野身上衣着打扮,出声道:“原来你是乌衣巷中那人后来的徒弟,老夫还本以为一他的脾性,只怕最后一身武道修为最后非的淹没尘世之中,未必能有个传人,可今日见你能为,也算他那‘悬翦胜邪’得遇真主,当年‘任侠四锋’剑术各有特异,只不过四锋之中却是以他手中‘悬翦胜邪’最是犀利。在那时老夫心里也是盼着有朝一日,‘尚义任侠’之中的有‘侠首’之称的他,能以手中‘悬翦胜邪’和当时的‘配水剑子’商恨雨比斗一场,若真有这么一场武斗,只怕可真的称的上是时剑道双锋之决。可惜你你师傅性子是懒散非常,是以世人反倒大多不知他的能为。”
裴子野道:“自前辈稷下脱困之后,素来已是不理外事的师傅却是传书与我,让我在淮水之上静等前辈来此,更是让晚辈给白前辈带一句话,说是若前辈肯放下当年之事,不在执意追寻沈振衣夫妇下落,我‘尚义任侠’众人必全力确保沈小兄弟生命安危。师傅更说‘昔年覆水已倾,如今何必在搅动天下汹涛,便依当年沈振衣最是豁达的心性,怕也未必乐见白前辈如此行事’。”
沈彦尘也是料不到裴子野言语中竟也是和父母有关。
白诚轩道:“任侠众人素来便以‘尚义’未先。沈振衣和老夫虽非是同道众人,可彼此之间也是义气为先,事事皆有因果。既然是前因早定,如何能避的过今日之果。”
沈彦尘也是早就听过‘尚义任侠’之名,知道此中之人的由来本也是墨家弟子,只不过后来因理念之别出走北邙山,之后便以‘尚义任侠’为名,又因为行事作风迥异于诸子百家之人,也被视为亦正亦邪之间,此中之人最是看重‘义’和‘侠’信念,所追求唯有任侠心中的‘侠道之传’。
此中人得人一饭之恩能数十年不忘,却又立下此生不娶妻不生子的誓言,当年乱世烽烟犹在之时,任侠众人虽不参涉天下权柄的争夺,可门中之人因为最重信义,因此不少豪强、权贵莫不以能和任侠相交自豪非常。也是在开胤之后,任侠中人又是庇佑下不少乱世之中的衰落门厅,便是这几年来‘京华卫’队草野制衡之力越来越强,屡有制裁草野江湖之中的多事之人,因此和任侠间的冲突也是越演越烈。
就在这时一旁今玉秋出声道:“原来你便是有‘风尘侠隐’之称的裴子野。我在『西河王家』之时,曾多次听王菀筠小姐提起过你,更说你或许称的上是自稷下‘配水剑子’之后,年轻辈中剑道中的第一人。”
但见裴子野摇头道:“不过山野村夫,如何堪‘配水剑子’并提。”可一旁沈彦尘却是瞧的清楚,不知为何在今玉秋提起『西河王家』大小姐王菀筠的名字之时,素来洒脱、随意的裴子野,在他的脸上却是先露出微微有些古怪的神色。今玉秋又是再问一句,道:“既是天下有数的剑者,那么玉秋可能一观裴先生得自上代‘侠首’的名剑‘悬翦胜邪’?”
当年墨家之中众人因为理念不同,一部人便从北邙山出走,也是同时带走墨家之中的不少利器,渐渐出走的墨家弟子也是盛名渐起,如此便有了后来的‘任侠四锋’之说,此四剑皆为‘尚义任侠’之中的顶尖武者佩戴,此四剑为:离垢、湛卢、七星龙渊、悬翦胜邪,而在四剑之中能佩‘悬翦胜邪’之人便有号令天下任侠之能,历代‘侠首’素来是‘悬翦胜邪’剑不离身。





倾天 第十八章 剑舞迷离,剑器观论做一瓮
‘尚义任侠’源出于北邙墨者,但任侠之间并无宗门里特有严格的等级之别,其中之人大多是以兄弟相交,以情义互许,彼此间并没有严格的尊卑之分,凡是皆是以‘义’和‘侠’为念,平日是各自栖身异地,可任侠只见却是彼此视为手足亲人,若有一人遭难,便是一呼而百应。但即便如此,能拥‘任侠四锋’的任侠便是素来被视为‘尚义任侠’的中流砥柱,在这其中佩戴‘悬翦胜邪’的之人便被视为‘侠首’的精神领袖地位最是超然。
今玉秋出身的‘蓬莱仙宗’虽是孤悬海外,可毕竟也是世之大宗,而他也是心性颇高的剑者,在如胤国华土之前,便曾听过授业恩师品评天下武学和成名武者,而在他心中最多留意的还是师傅话语中那些传承已久的绝世名剑,‘五方帝剑’之说是由来已久,可在『铸剑山庄』南宫漠所编著的《勘刀闻剑》里,便是‘五方帝剑’也并非皆被列入其中的‘天下十锋’,但‘悬翦胜邪’却在此名单之中排行甚高,甚至是还要在今玉秋所持的‘帝剑青冥’之前。
此刻今玉秋如此一问,可说也是身为武道众人的猎奇之心,但隐隐间也是显出少年人的心中不服。
白诚轩昔年也是曾见过任侠名剑‘悬翦胜邪’,此时见今玉秋出言相询,言中也是带着几分挑战之色,老人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裴子野,沈彦尘知白诚轩对裴子野评价极高,此刻也是想知面对今玉秋的挑衅之词裴子野将如何应付。
却见裴子野笑道:“‘悬翦胜邪’不过寻常兵戈而已,不过借前任历代剑主知名,方才有些许薄名在外,子野虽是承袭此剑,可和过往历代剑主相比,不关是武道之学,还是品行之上都是差了许多。如今你既要观此剑,子野岂有不允之理。”便见裴子野将身上松垮的乌衣一敛,然后便看见一柄朴素无华的剑鞘,那剑鞘也是乌青之色,配着裴子野身上所穿乌衣,是以众人竟都未曾发觉,原来盛名天下已久的‘悬翦胜邪’就被他随意的悬挂在腰间。
剑者之剑素来便是学剑之人的标志,可说其剑如人绝非是一句虚谈,今玉秋言语之中分明是有彼此试剑之心,可裴子野却是不理其中含义,言道:“‘悬翦胜邪’不过寻常剑器而已,如此便请一观。”说着他竟是真的将随身佩剑从腰间解了下来,然后随手便朝着江面之上的今玉秋真的扔了过去。
原本今玉秋之意便是要一试裴子野剑锋锐利,也是料不到裴子野竟是真的将‘悬翦胜邪’扔了过来,今玉秋接住剑身,脸上神情是欲言又止,便欲拔剑出鞘,可手握剑柄一时间竟是拔之不出。白诚轩道:“此剑的剑鞘名为‘墨竹云鞘’,乃是和‘悬翦胜邪’最是匹配之物,若非是‘悬翦胜邪’之主,难有人能将此剑拔出。”
今玉秋已是手中劲力催如剑鞘之上,以自身内息气劲绕剑身而动,只觉剑鞘之上也并没有什么机关暗锁之内,随即已是提振一身功力,只见持剑的手上已是劲力暗涨,强大尽力注入剑鞘之中,只见‘乌竹云鞘’竟仍是纹丝不动,今玉秋一皱眉劲力再催,只见通体乌黑的‘墨竹云鞘’隐隐现出青白碧水之色。一时间众人知今玉秋乃是要以自身内力为基,强行将‘悬翦胜邪’自‘墨竹云鞘’之中拔出,只见剑鞘之上笼罩一层青冥碧水之气,可剑鞘却仍旧是个不为所动,今玉秋脸色也是不由得一沉,闷声道:“寻常金铁之物受我方才劲力压逼之下必是要碾为粉末,可偏偏这是以竹所制的剑鞘竟是丝毫不动。剑鞘既是如此,其中利刃只怕更非简单。”说着便又是将剑扔还裴子野,续道:“如此天下少有的绝世利器,玉秋岂可不观视一次,便请裴兄将‘悬翦胜邪’启出,也好让我看看位列‘任侠四锋’鳌首的‘悬翦胜邪’真面。”
裴子野左手握住剑鞘,又是轻轻握住剑柄,也不曾听见剑锋出鞘之声,但却见有乌色剑气飞腾而起,剑气是无形无质,其中看不出有何锋锐,可一方淮水都为剑气所笼罩,白诚轩多年之后再见‘悬翦胜邪’,不由得赞道:“好剑,此剑在你手中已得你师父八分真意。他当年虽为‘尚义任侠’之中的‘侠首’,可最后却悄然遁隐于乌衣巷中,今日一看乌衣锋锐犹在,高徒已是不输前辈。”
船舟之上裴子野手执一剑,那剑鞘墨色当然,而他的掌中剑也是现着乌色,只是剑身的通体乌色并不同于黑墨之色,那其中是带着一份黑墨之色所没有的迷离,裴子野抱拳对着白诚轩道:“白前辈之言子野如何敢当,近二十多年来子野已不曾见过师傅在动剑,但师傅剑术之道已至通玄,非是子野所能比拟。”一番言语丝毫不显得有自夸恩师之嫌,更是让人觉着一份自谦之心。
沈彦尘已是见过不少知名剑者,可在诸人之中何曾见过如裴子野般懒散、洒脱并容之人,想起今玉秋曾说裴子野更有别号‘风尘侠隐’之称,心中也是暗道怕也真只有这么四个字才能形容他,眼前之人举止间看似提不起丝毫的认真,可偏偏却又是给人一种信赖,沈彦尘心中也更是好奇,到底如何的前辈高人才能教出这么样的弟子来。
裴子野手执‘悬翦胜邪’,身上松垮非常的乌衣也是迎着江风徐徐飘扬,而‘悬翦胜邪’和‘墨竹云鞘’也是慢慢的舞了起来,他缓缓一动,说是在舞剑,可沈彦尘眼中所见却是墨色、乌色之下的几分迷离,他的举头投足不像是在舞动天下有名的剑器,更像是在舞一身的倦怠,然后沈彦尘便想到‘风流’二字,那非是男女欢唱之上的欢愉,而是归歇于南地水乡之中的寄托。不同于往日所见诸子百家之中的武者,那些人都是些自道德而出的世之能者,即便是身边的白诚轩,在他们的武技之中必是有一股子源远流长的厚重感,可裴子野缓缓舞剑却是和前人皆是不同。
咋看之下似是有些漫不经心,可越往后来却是又可见一份颖悟和旷达,只见裴子野一剑到出,那见生的乌色必是隐隐而泛,还有在加上他那另一只手上的‘墨竹云鞘’,那就像是性灵而风神,而裴子野舞剑之时也是低声而歌。他唱的便是来时所吟诗句,…年生三十岁,鬓生八九丝。追云慕鹤来,摆舟越山行。僻市常沽酒,荒野赊肉食。遇客劝一杯,非是尘中人…念到最后一句之时,裴子野侧身提剑,手中酒葫芦也是高高抛起,但见酒水便从葫芦之上倾泻而下,而舞剑的裴子野便仰头张口而饮。
酒葫芦之中酒水倾泻而下,裴子野衣袖一扬、持剑而立,待那酒葫芦从空中落下,裴子野已是饮尽其中美酒,见此清醒,沈彦尘也觉恣意洒脱,锦衣公子、今玉秋也是暗中赞许,不单单是为裴子野所惊,也是得见已成洒脱的秀雅,其人其剑所展露的风骨之貌,着实只能委之以风流二字。
裴子野归剑入剑鞘,朝着今玉秋拱手道:“一时兴起,不由得动剑佐酒,到是让小兄弟见笑了。”
今玉秋道:“裴先生剑术高明,非是此时玉秋可及。”沈彦尘见今玉秋竟是如此直言,心中也觉此人心底着实坦诚非常,就在这时又听今玉秋道:“可今日玉秋乃是为被盗走的绛珠草而来,此时便是不算这位白前辈服下一株,还剩下两株绛珠草,玉秋倒是想问一声,到底今日这绛珠草之事该如何处置,我今玉秋虽是自承非是这位白诚轩前辈得敌手,可若是要让我畏而怯战却是不能。”
沈彦尘眉头一皱便欲开口,听白诚轩道:“小小年纪既是自知非我敌手却还敢言战,也算是胆气不小,可我若出手败你只怕传出去便是个以大欺小,老夫虽是想来被看做‘外道邪魔’中人,可如此之事还不屑为之,而今这绛珠草也非是在老夫手中,而是归彦尘所有。”说来白诚轩便是一指沈彦尘,续道:“三株绛珠草之中一株已然为老夫所服用,此绛珠草功效非常,便是一株也可痊愈我身上伤患,既是如此,彼此间何不定下个约定来,若是你能得胜余下两株绛珠草便由你带走,若是你败了那就不要再做纠缠。”
今玉秋心知自己非是白诚轩之敌,但此时白诚轩已是言明不会出手,随即道:“不知前辈是要坐如何一个约定?”
白诚轩一仰头朝着淮水南岸遥遥而望,道:“今日东南之地只怕事事之中,最为重大、最为引人注目者便是『铸剑山庄』将开的‘名剑之会’,我们便以此为赌如何,据说为此次之会『铸剑山庄』已是发下二十四张‘名剑贴’,持帖之人便能参与其中的‘剑器观论’之会,而今次『铸剑山庄』所铸绝世神锋便会在此二十四人中择一人为主相赠,我们就以此为赌,老夫知你手中之剑乃是‘五方帝剑’之中的‘越宇青冥’,你未必会觊觎『铸剑山庄』所出的绝世神锋,只不过手中能有‘名剑贴’之人可说都是天下有数的武道好手,我们便一次为赌,看你和彦尘谁人能的胜最多。你若胜了,余下两株绛珠草便由你带走,你看如何?
沈彦尘心中也是一奇,着实料不到白诚轩的此番提议,竟然会个酒肆之中丘守仁的赌约一般。还不待今玉秋言语答应与否,却听一侧锦衣公子道:“若是如此那我也要参与其中!”




倾天 第十九章 无我有我,垂柳岸边话执念
船舟已是靠近了淮水南岸,沈彦尘怀里抱着两个木匣子,那里面装的便是剩下的两株绛珠草,虽不过是一条淮水,可南北两岸精致却是大有不同,还未登上南岸,竟已是可见岸边柳色新新,不同于北岸的早春里草色盈绿,南岸之上已不只是草色轻轻,更可见柳枝抽条,随风而摆动。
此刻锦衣公子已是带着三名妇人走了多时,而今玉秋不登南岸,早早便朝北而去,等船到了渡口之上也就之上下驾船的黄四郎、小二黑,乘船的沈彦尘、白诚轩。黄四郎方才所中的‘冬青’之蛊已为锦衣公子所解,船停在渡口之上,心中畏惧也不敢张口说要收沈彦尘的摆渡钱,倒是临登岸之时沈彦尘可以多给了二两银子。
黄四郎只觉今个乘船的客人都是些惹不得之人,见终于是平平安安到了南岸渡口,一个劲的念叨着谢天谢地,心中也没了在拉客摆渡的念头,只盼着赶紧收了船舟,回家煮一条鱼,喝几口酒水压压惊,待招呼小二黑的时候,却才发现小二黑已是早早的失了踪影,心里暗骂一声:“这不要命的小二黑,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往淮河南岸来,为着个‘怡红院’里的姐妹竟连命都不要了。”说着便要驾着空船朝回到北岸去,正欲驾船走的时候,却听耳边传来有人说话之声,环视当场半天竟是没有反应过来,才听耳中有人道:“不用四处找了,我离着你已多一里之远,如此不过传音之术而已。”
一听耳中竟起了如此声音,黄四郎握竹浆的手已是颤哥不停,这声音正是方才自己船舟之上那个被别人称为白姓的老者,便欲开口丘饶,却听白诚轩道:“老夫传音于你也非是要刁难你,只不过是想请你帮忙捎一句话给北岸那开酒肆之人。你就对他说,七日之后,望他看在昔日情义之上,能不弃故人之子。”便在江心之时,黄四郎已是晓得这位白姓老人的厉害,此刻便是里忙点头哈腰道:“小的,小的一定把着话给带到。”却听白诚轩叹谓一声道:“如此便多谢你了。”
能的老人一声谢,黄四郎知道自己这一条命算是保住了,可又是想起在北岸的那个简陋酒肆,心中也是纳闷,那酒肆主人可是个深有残疾,更可说是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之人,自己便是将这话给他带到,可他是如何能听得明白,寻思半天也是想不明白,最后只得道:“管他听不听得明白,我只要将这话给带到就行,别在这事上将我的小命搭进去就好。”黄四郎在自己心里也是寻思,自从知道那『铸剑山庄』发下‘名剑贴’之后,这往来淮水南岸的人可真是越来越稀奇古怪,又是想起方才所见的那些人,掂量着沈彦尘多给的二两因此,喃喃道:“那少年看起来到像是个少见的好人。”
当黄四郎空船朝北岸而去之时,沈彦尘和白诚轩已登了淮水南岸,但见淮水南岸之上也是水泽丰沛,岸边更是草绿叶嫩,行在风中似乎没有北岸之上的一丝凉意,正是应了一句‘吹面不寒杨柳风’,两人走不多时便见前面竟是有个浅浅的水湾,水湾一侧绿草盈盈,而一侧之上竟还有好几排垂柳。
白诚轩显晓得那是何处,言道:“说起来伯伯昔年也曾是到此来过几次,此刻乃是开春不久,若是再过有十来天的时日,这扬州风土可又是另一半摸样,人成说‘系马垂柳岸,三月待好风’,看见这淮下岸边的垂柳岸,才算是真正的进了扬州之地。”
沈彦尘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木匣子,道:“白伯伯,彦尘始终不明白,你为何特意要让今玉秋参与到『铸剑山庄』的‘剑器观论’之中来。彦尘以为伯伯这么做,更是要借今玉秋激那个出身『巫祠』的锦衣公子也参与其中。半日前,我们方才和王守仁定下比斗之约,伯伯你这么做,岂不是在比斗之中更邀进来强手么?”少年心中虽是自信,可也是明白酒肆之中的公羊青螭绝非简单之人,而江中见今玉秋、锦衣公子一番比斗,若是自己和两人交锋的话,胜负之数可真的不好说。
白诚轩道:“『铸剑山庄』所开‘剑器观论’,发下二十四张‘名剑贴’,可说最后能的剑帖之人绝非是寻常之辈,而『稷下学海』虽是遭蔺无咎之乱,可实力犹在,可说儒门之势大非是其他宗门可比拟,到最后能参会诸人之中必是儒门武者最多,可说你若想取胜难之又难。『铸剑山庄』所下发的‘名剑帖’虽有看帖不看人之说,可毕竟『铸剑山庄』也是自诩正道一脉,‘名剑贴’必然是多交予诸子百家众人,可说到时候赴会武者之中,诸子百家必是人数最多,即便有旁人参会,可也难成其后,伯伯以绛珠草为约,实则也是要为此诸子百家独大的局面之中,引入别家势力。他们既要得此绝世名锋,参会之人必是不能全力以赴用在对付你之上,唯一不妥之处便是,如此局之中的高手越多,诸子百家应付的同时,你所要面对的压力也要更大,可旁人和你之间不过是武斗而已,唯有诸子百家之中才有杀你之心。是以,伯伯也只得以此两害相较取其轻之法,来为你一破旁人请君入瓮之局,但说到底最后效果如何,还是要看彦尘你如何应手,连日以来你之武学已有大进,在剩下的这几日里,伯伯每日再以‘祲氛内息’特有的‘嫁衣’之能为你伐毛洗髓,七日之后,即便是遇见公羊青螭,那是也有一战之力。”
沈彦尘听白诚轩如此说,立时摇头道:“伯伯竟是要以牺牲自身内力为法子来帮助彦尘的话,彦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若伯伯如此而为,那彦尘还不如不参加所谓的‘剑器观论’之会。”
白诚轩道:“伯伯知你必然是不会答应。可到了那时,或许如今玉秋一般剑者,你苦斗之下犹能求胜。可如公羊青螭那等好手,只怕真个是负多胜少,丘守仁既不下此局,只怕你若真和公羊青螭对手,可得万分小心。所谓儒者心性素来便是一面上堂而皇之,一面上却又能做出些举大义而行歹毒的事情来。”
沈彦尘抬头道:“或许彦尘武学之道真不及公羊青螭,彼此间差距也非是一丝一毫,可他若是想杀我,那也不是简单之事,彦尘觉着单纯的武斗和杀人还是有区别的,亦如伯伯说说武道击技本就是真正的‘杀人术’,若单论彦尘武道修为必是不及公羊青螭,可或许彦尘也有杀他之力。”
白诚轩一拍沈彦尘肩膀,道:“或许有时候也是伯伯担心太过。即便是在如何承平的世道,可古往今来,谁人不是一入江湖无尽期,江湖子弟江湖老。你既有这份觉悟,伯伯也就无需多言。但你的武道击技已算有小成,此后若要再有进展也是艰难,须得突破其中的‘有我’、‘无我’之限,若是心中的‘有我’之念太重,有时候看似精进,可实则又有自设障碍之疑,此中理旁人说来也不过是是而非之间,‘有我’之念越重,可激发绝境求生的本能,但是若是长久的陷于‘有我’境界之中,日后修为却苦于‘执念’之上,”凡事皆有两面,彼此的界定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区别,伯伯知你心焦父母下路,可万勿因此事而乱了自身心境。”
白诚轩自在稷下‘九龙蔽渊’之中初见沈彦尘,便觉少年身有锐利,可此中锐利也是耀而不灼,但自在和周子期交手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到那妖异之红的‘枭圣之焰’的影响,渐渐在心境之上虽仍是无碍,可举止只见的戾气却也越来越重,或许他自身还不觉得,可每看沈彦尘周身一现那妖异之红,白诚轩心中就是有一种担忧。因此一路之上也是多以多年的武道心得提点,不让沈彦尘自陷于执念而不可自拔。
沈彦尘忽然很小声的问道:“伯伯,你说父亲、母亲他们还活着么?”
白诚轩皱眉,半晌之后才停白诚轩道:“他们必是还活着的。”其实这个问题他也想过许久,但谁人有敢说当年遭众人围杀之下便是能是必然还活着,然而沈彦尘如此一问之外,白诚轩也是心中担忧更甚,假如是到最后真的却是他们早已亡故,那只怕真的是让沈彦尘要陷到一场不脱的重负之中。
白诚轩于武道之术可说俱已大成,因此也是知道武道一途之中的精进其实便是要求一个心中所悟,然而在沈彦尘知道自己身世之后,显然少年已是不知不觉的自陷于‘执念’之中,一个‘执’可成助力,也可能成自缚之道,便是自己武道之上也是先感怀于身世之故,但若真的陷入此中,却真的是难以在求高远,人的‘执念’有时候是可以凭依的信念,但往往执念太重的话,最后却又要为自身的执念做困,最后便要陷入道狭窄的、荒凉的境地之中。
当年小船之上的自己便是如此,可自己有恩师张释之时常开导,而自己可真能做的了沈彦尘的师傅。实则两人之间已有师徒之实,白诚轩却知道,比起自己的师傅来,自己素来便是‘有我’之念太重,也是因此武道之中的‘有我’之念更胜旁人,所以武道可得一番惊人成就,可越至后来白诚轩也是明白,若非有师傅不断开导、提点自己,自己必是难有今日成就,可看着心中‘执念’已盛的沈彦尘,想起素来武道之心最重‘无我’之念的的沈振衣,白诚轩心里却也是暗问,自己可真的能当的好沈彦尘的师傅。
——
亲们心里对某个妹子可有一份强大的执念!
1...8586878889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