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是令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萍雨航
皇帝继续道:“你既说会做点心会弹琵琶,今日既已做了点心,还差一段音乐吗?”
晴歌这才知道此番已逃脱不掉,于是道:“如若皇上和各宫娘娘不嫌,那奴婢就斗胆献丑了。”
皇后朝青苔使了个眼色,青苔会意,立马去取了琵琶来,雀儿也在同时端来了凳子,置于御前,晴歌壮着胆子扫视了一下四周:太后、皇帝、皇后三人皆面带笑容;贵妃高氏脸色不悦;娴妃则满脸的嗤之以鼻;其他嫔妃或王公大臣或鄙夷或期待或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快步走到御前,轻轻坐下,从青苔手中接过琵琶,青苔给了她一定鼓励的眼神,这让她更加坚定,紧接着,琴声扬起,那声音,或哀怨,或悠扬,或轻快,或如泣如诉,让听者深深着迷其中而不能自拔。皇帝听着乐声,得意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音律,好不惬意。精明如皇后,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把晴歌送进养心殿给皇帝的心理准备。
此时一直沉默的履亲王道:“皇上,微臣听着,此曲像是杨贵妃所作,叫什么微臣给忘了。”
“皇上,臣妾倒是想起来了。”纯妃接话道,“此乃杨贵妃所作之《霓裳羽衣曲》。”
“纯妃好耳力,比不得本宫,竟对此种韵律不感兴趣。”贵妃讽刺道。
“贵妃娘娘言重了。”纯妃道,“嫔妾只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曲子嫔妾在入宫前听人弹过。”
“如此混淆视听之曲,不听也罢。”是娴妃的声音,此话一出,便引来众人的面面相觑。
“娴妃。”皇后厉声道,“此曲乃是皇上亲命小玉所奏,何以混淆视听?况今日是新年夜宴,皇额娘和皇上只图大家开心便可,你又何苦扫了大家的雅兴?”
“皇后娘娘,”娴妃仍不甘示弱,她站起身大声道,“请恕臣妾冒昧,这杨玉环本是寿王李瑁之王妃,但被其父唐玄宗所夺,此女创作的歌曲,如何能登得了我大清的夜宴之堂?况小玉不过一介小小宫女,怎得娘娘如此常识?莫非娘娘是想将之献给皇上以博皇上欢心?!”
“娴妃,你这是跟皇后娘娘说话该有的礼制吗?”贵妃道,“皇后娘娘贵为中宫,辛苦操持后宫已是极为辛苦,今日又为新年夜宴操心,让大家听听曲子又何妨?不考虑别的,单是你我皆为皇上嫔妃,理应与皇后娘娘同心同德,以皇上为重,不用说弹一首曲子,就是把小玉献给皇上也不为过。”
“贵妃娘娘,”娴妃仍不服输,“听首曲子倒也罢了,嫔妾看着,今日之饮食怎的不比以往,不仅菜式少于以往,连分量也比以往少了不少,传扬出去,还会以为皇家小气……”
“住口!”皇后忍不住怒了,“娴妃,本宫可是难得发怒,今日本宫奉皇上之命,也为了新年夜宴的气氛活跃,让小玉做了点心,又弹了小曲,你非但不感恩,还口出狂言,诋毁本宫倒也罢了,还想诋毁于皇上吗!再者,我大清如今虽说是四海升平,但难免有苦难之百姓,我皇宫中人大吃大喝,可曾想过宫外的百姓过的是什么生活?如若把宫中的吃食节省下来,赈给百姓,不仅能解决很多百姓的生存问题,进而还能使我大清更加安定。娴妃,你可知本宫的用意?”
“宫中就那么些人,天下百姓这么多,还差宫里人的吃食?”
皇后正欲开口,皇帝开腔了:“娴妃,皇后言之有理啊,如若大家都能像皇后一样懂得节约饮食,赈给百姓,体恤民间疾苦,那我大清何愁江山不稳呢。至于弹琵琶一事,朕想着,皇后做得很好,忙碌了一年,大家也累了,听听小曲,也未尝不好,娴妃,你可受教?”
摄于皇帝的天威,娴妃不敢再有不满言辞,但心里却是愤愤难平,脸上亦是阴晴不定。
太后见状忙打圆场道:“好啦好啦。新年了,大家高兴些,好好享受一番美食与歌舞吧,娴妃,你且好自为之吧,皇后,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是,皇额娘。”皇后不无恭敬。晴歌终于弹好了这首《霓裳羽衣曲》,方弹好,站起,深鞠躬,便抱着琵琶步出殿外,雀儿亦出来搬走了凳子,留下了一脸失落的皇帝。
穿越之我是令妃 8.夜宴(下)
皇后看到了皇帝失落的面孔,随即凑近皇帝耳语:“皇上,您可是有何心事?”
皇帝被突然揭穿,脸色微变,但他是皇帝,不能有失威仪,清了清嗓子道:“婉卿,你有所不知,这小玉朕看着喜欢,只是她是你宫里人,王嬷嬷又告假……”
“皇上,”皇后轻唤,“无妨,只要皇上喜欢,其他的,无妨。王嬷嬷告假,想必年后就会回来,况臣妾宫中,有那么多训练有素的宫女太监,无妨。”
皇帝乐得眉开眼笑:“如此,朕就命小玉来朕的养心殿了?你放心,朕会让内务府再几个好的送来长春宫,你是中宫皇后,朕不能委屈你!”皇帝的嗓门虽不大,但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皇上有心了,臣妾谢恩。”皇后说着正要行礼,被皇帝一手拉住,皇后受宠若惊,随即恢复从容,浅浅一笑。
帝后二人手拉手之景,没能逃过太后法眼,更没有逃过众嫔妃和王公大臣之眼,太后欣慰至极,不停地点头微笑;贵妃高氏露出一抹不经意的醋意,旋即消失;娴妃有些许鄙夷之色,其他嫔妃亦表情各异,但皆未发言,唯独履亲王大大咧咧地起身奉承道:“微臣眼见皇上和皇后娘娘说着悄悄话,虽不甚清楚皇上与皇后娘娘所言,微臣可以判定帝后二人伉俪情深,恩爱非常。”履亲王是先祖康熙爷的皇十二子允祹,亦是当今皇上的十二叔,于前朝雍正年间曾因九子夺嫡而使先皇忌惮,继而受到打压,好在如今乾隆爷宽宏大量,不仅封他为亲王,更是对他青睐有加,让他重新拾回了昔日皇亲国戚的威严,如此,他对乾隆是有极深的感激在里头。
“既是悄悄话,王爷自是无法听见。”贵妃不无醋意地道,“如今我大清四海升平,人人皆知皇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岂是我一介嫔妃所能比拟。”
履亲王不敢再有言语,只听皇后娓娓道来:“贵妃,你说这话可就丧气了。当日皇上初封后宫时,除了本宫,只有你享有了王爷命妇福晋来你的寝宫给你磕头请安的待遇,放眼如今的后宫,除了本宫,还有谁有此等优遇?这,难道不是皇上疼惜你的表示吗?”
“娘娘所言极是。”贵妃不甘地点了点头,她想着,虽说她被封为贵妃时享有了与皇后同样的礼仪待遇,但终究是个妾室,纵使这些年来皇上对她甚是宠爱,终究未曾有所出,即便如皇后般,即使永琏早夭,好歹也曾生养过,更曾被皇上立为太子,再不济,还有三公主承欢于膝下,不至于太过孤独,即便来日公主出嫁,好歹还有中宫皇后的光环,日后无论哪个皇子登基,伊人终究是名正言顺的母后皇太后,而她高蕙欣,即便如今宠冠后宫十数年,依然无所出,如果有了孩子,即便日后失宠,皇上也会顾念着亲情而不至于太过冷落于她,退一万步来讲,即便皇上不再眷顾于她,好歹有孩子作伴,不至于让她的晚景太过凄凉,如若是儿子自是最好,眼下皇后无子,她若生下儿子,那皇上极有可能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即使不立,日后也少不了封王之类,如若是女儿,日后等她老了,女儿也不可能对她这个母亲不闻不问。可是,眼下,她不用说是生养,就是怀孕都从未有过,究竟是她不能生育,还是有人从中作梗致使她圆不了做母亲的梦?这个问题她思索良久,最后确定是后者,因为在这不见天日的后宫,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人为不能生育的嫔妃还少吗?但这一切,她不能宣之于口,因为很有可能她心里怀疑的这个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但她无能为力去找这个人复仇,说白了,只能听天由命。
偏偏这个时候太后发话了,且句句戳中她的软肋:“贵妃,说起来,你侍奉皇帝也有十多年了,怎的就未曾为皇家诞育子嗣呢?哀家可是翘首期盼着呢。”太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蕙欣不知该如何作答,但又不能流露自己的心绪,此时,皇后恰到好处地替她解围:“皇额娘有所不知,贵妃妹妹颇得圣宠不假,但能否有孕还得真的要看天意。”
“看天意固然是真,但也不能缺了人为呀。”太后一语中的。
“皇额娘,请放心,臣妾早已命人给贵妃妹妹挑了上好的坐胎药,想必不日便可听到妹妹的好消息了。”
“那就借皇后吉言。”太后还是一脸的慈祥。她顿了顿,继续道,“皇后,你光顾着嫔妃,也想想你自己呀,何时给哀痛家添个小嫡孙哪?”
皇后羞红了脸:“皇额娘,方才还说看天意、尽人为,这孩子,臣妾也想呀,只是,如今臣妾也不小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要想再怀孕还真的是不易。不过,皇额娘放心,后宫的其他姐妹还年轻,一定还会为皇额娘、为皇上再诞育皇嗣的,再不济,可以再挑选一批大家闺秀来充实后宫、繁衍子嗣啊。”
“难得皇后如此大度,堪称一代贤后,”太后说着对着皇帝道,“皇帝,有如此贤后帮你打理后宫,你,着实安心哪!”
“是啊,皇额娘。”皇帝也得意地点点头,“当年先帝和皇额娘为儿臣挑的人儿,怎么会有错?这不,今日的夜宴,便是皇后一手安排,皇后辛苦了!”
“皇额娘皇上谬赞了,臣妾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皇后说着小声对皇帝道,“皇上,那小玉皇上若是喜欢,就挑去养心殿伺候便是。那丫头可是伶俐着呢。”
“知朕者,婉卿也。”皇帝爽朗地笑着,看似很是自然地握住了皇后的纤纤玉手。太后欣慰地笑了,台阶下众嫔妃表情各异,蕙欣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许无奈;景娴脸上明显地透露着一股倔强,而其他嫔妃,表情更是丰富,有嗔怒的,有鄙夷的,还有满不在乎的。
躲在帐后静候的晴歌听到以上对话内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想着:“这皇后表面看起来确实贤德,担得起‘贤后’二字,背地里,却使着见不得人的伎俩,比如使计让贵妃高蕙欣不孕,还假惺惺地说赐了贵妃上好的坐胎药,一面使着不让人怀孕的伎俩,即便赏赐了再好的坐胎药也无法使其怀孕,指不定贵妃此刻还被蒙在鼓里呢。今日居然还还光明正大地要把我朱晴歌当作东西一样地献给皇帝,根本不管我愿不愿意。不过,看起来这贵妃也不是什么好鸟,要不然以她汉军旗的身份,怎么可能在这满蒙后妃云集的后宫中如此得宠,想必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敢言语。
就在此时,一向特立独行的娴妃突然“哦”了声,一大片秽物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在场所有的人皆吓了一跳,大约娴妃自己也吓坏了,忙用绢子护嘴,并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皇后镇定自若,关切地问:“娴妃,你这是怎么了?是否身体欠安?”
娴妃娇羞不语,一旁的侍女灵儿道:“启禀皇后娘娘,我们娘娘怕是有身孕了。”
此语一出,举座震惊,尤其太后和皇帝,太后眯缝着双眼道:“果真?”
灵儿如她名字一般,并未有半分羞涩:“启禀皇太后,是的。前些日子,我们娘娘感觉有些不适,于是便命奴婢去太医院寻太医,结果胡太医来给娘娘把过脉之后说娘娘啊,有身孕了!”
娴妃并未阻止灵儿的话语,只是淡淡地道:“皇太后,臣妾侍奉皇上多年,此番得皇上和皇后娘娘庇佑,总算心愿得偿。”
“是了是了,”皇后看似很高兴,她对着娴妃道,“娴妃是在雍正十年嫁入府邸,至今已经十二年了,此番你能有身孕,自然是可喜可贺!”说着她转身对皇帝,“皇上,您说是吗?”
皇帝也难掩兴奋:“是啊,朕是最清楚不过!每次看着你和嫔妃们接二连三地生育,这娴妃是既开心又羡慕,此番终于得偿所愿,不能不说是幸事一件哪。”
“既是幸事,皇上是否要赏点什么给娴妃妹妹呀?”皇后忙着给娴妃讨赏。
“那是自然。”皇帝说着吩咐身边的李玉,“去趟库房,把那个西藏进贡的玉如意拿来,朕要赏给娴妃。”
李玉应声告退,少顷,他手持那柄如意来到了殿内,皇帝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直接拿到了娴妃面前,皇帝道:“娴妃,如今你已有身孕,不宜过于劳累,朕会加派人手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如若有何欠缺,你奏闻皇后便是,朕在前朝总有顾不到你的地方。”
“是啊,娴妃。”皇后接过话碴,“皇上忙于政务,还能想到为你加派人手,实在是皇上关怀你的表示,你可要多加珍惜才是。另外,正如皇上所言,你若有任何不便之处,尽管告诉本宫,本宫替你安排便是。”
娴妃“倏”地起身,行礼道:“娘娘言重了。皇上如此关怀臣妾,臣妾感激涕零,现下娘娘又如此爱重臣妾,臣妾,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那就什么都不必说。”皇后安慰她,“如今你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养好身子,皇上和本宫,可是期盼着你的七阿哥快快出生呢,好让纯妃的六阿哥有个伴。是吗,纯妃?”
纯妃闻言亦站起:“是了是了,六阿哥还小,若是有个弟弟做伴,那是再好不过了。”
娴妃谦虚地道:“娘娘有心了,指不定是公主呢,臣妾倒是喜欢公主,公主贴心,就如三公主一般,承欢在娘娘膝下,多温馨啊。”
“还是阿哥好。”皇后想起了自己早亡的爱子,颇有感触。
皇帝忙打圆场:“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喜欢,是吗皇额娘?”
太后早已乐得合不拢嘴:“一样的,都是哀家的亲皇孙,哀家一样疼!”
娴妃木然地入座,她想到了昔日有多少嫔妃被人陷害不能怀孕生子,即便是怀上了的,也难逃被落胎的命运,她不知道此番能否顺利保住孩子,太后和皇上自不会害她流产,就算皇后不会,也难保其他嫔妃不会,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肚子上,一个不留神,便会……她不敢往下想,只能尽力小心了,可是在这后宫,光小心恐怕还不够,她苦苦思索着,得不到答案……
穿越之我是令妃 9.初侍帝
自那日夜宴之后,晴歌便根据皇帝和皇后的安排,来到皇帝居住的养心殿伺候。
这日,晴歌跟着李玉,有生以来第一次跨进了养心殿的大门,她好奇地东张西望,原来这个地方比长春宫还豪华,豪华中还带着一股古色古香,她摸摸红木椅子,碰碰案桌,又嗅嗅这里的味道,露出了心旷神怡的笑容。一旁的李玉提醒道:“小玉姑娘,在这里你可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随意乱碰乱摸,很多都是御用之物,我们做奴才的是不准碰的,还有的是皇上用来招待大臣的,咱奴才也不能碰。知道吗?”由于是看着皇后的面子才进来的,故而李玉对晴歌还是比较恭敬的,如若换作旁人,就是另一副面孔了。
晴歌小心翼翼地道:“谢李公公指点,我一定谨小慎微。”
“你以后就在这里当差,有何不明白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我的徒弟小伍子。”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小太监。小太监笑着对晴歌点了点头,晴歌也向他点头致意。
李玉继续道:“小玉姑娘,根据皇上的旨意,你今日先做一份点心,等皇上下朝后你直接端给皇上便是。”
晴歌面若桃花,行礼道:“是,奴婢遵旨。”
“才说呢,对主子们自然是如此,对奴才我,恕奴才受不起。”李玉脸色微变,立马扶起晴歌。
晴歌笑着起身,遂道:“那我这就去御膳房准备点心。”说着便往御膳房方向跑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小伍子和满脸堆笑的李玉。
小伍子好奇地问:“师傅,这可是新来的宫女?”
李玉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徒儿有所不知,此女来自皇后娘娘的长春宫,皇上有旨,今日起到养心殿当差,名为当差,指不定日后还能升为主子呢。”
小伍了脸色微变,道:“那此女来头可大?”
“大着呢,不过一道点心,就让皇上刮目相看,当真是厉害呢,难怪贵妃和娴妃有所抱怨呢。”李玉自顾自说着,忽觉说漏了嘴,忙打发道,“小兔崽子!还忤在那儿干嘛,还不快干活去?!”
小伍子应声告退,李玉努着嘴,若有所思。
半晌,皇帝下朝回宫,等候多时的李玉,忙殷勤地端上茶具,道:“皇上,请用茶。”
皇帝接过茶杯,小饮一口,李玉忙道:“皇上,奴才已命小玉做了上好的点心,皇上也累了,不如先用点点心吧?”
皇帝听到李玉说“命”小玉,有些不悦,但他未发作,他想到了小玉做的点心,很快舒展了愁容:“好,朕确实是饿了,呈上来吧。”
李玉潇洒地一挥手,晴歌便恭敬地将点心奉上。皇帝转头,看见了新式的点心,同时也看见了晴歌的一双纤纤玉手,他以一种皇帝特有的高姿态俯视着晴歌,让晴歌有些不知所措。继而,他色眯眯地道:“小玉姑娘做的点心,确实是极好的,朕若是不品尝,可真对不起你这双纤纤玉手。”说着,他一手抓起点心,一手正要去摸晴歌的玉手,晴歌眼明手快,迅速躲闪,避开了皇帝的大手。皇帝有些不悦,道:“别人巴不得朕,你却躲着朕,这让朕觉得新鲜。”
晴歌定了定神,道:“启禀皇上,奴婢自知卑微,不敢奢求圣恩,只求做好自己的本分,如此而已。”
皇帝早已不耐烦,放下点心,对着李玉使一眼色,李玉会意,忙示意跟前所有的宫女太监一律屏退。待到这里只剩皇帝和晴歌两人时,皇帝道:“你既如此懂礼,倒不如改了称呼,比如朕许你不必自称奴婢,而自称臣妾,如何呀?”
晴歌吓得将手中的盘子掉在地上,随即跪倒在地,愣愣地不敢言语。
李玉听到盘子落地的声音,忙进来问道:“皇上,这……”
“叫你们出去没听懂吗?要抗旨吗?!”与方才的柔情似水不同,皇帝立马换了副威严的表情,李玉吓得魂不附体,立马告退。
晴歌跪在那儿不敢起身,皇帝温柔地扶起她:“你先起来,朕方才所言,你意下如何?”
晴歌不愧为当年大学里的学霸,她深吸了一口气,道:“皇上,请恕奴婢直言,能成为皇上的嫔妃固然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殊荣,殊不知,身为嫔妃也有很多无奈。”
皇帝觉得好奇,问道:“哦?不妨说来让朕听听。”
“奴婢曾在皇后娘娘宫里当差,娘娘堪称一代贤后,总是提醒皇上要雨露均沾,平衡后宫。殊不知,在娘娘的私心里,恨不能皇上日日入宿长春宫,但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影响整个后宫。”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当初先帝和皇额娘选婉卿做朕的嫡妻就是因为她身上那种大度和豁达,朕的皇阿玛和皇额娘没有选错。”
“正因为这份大度和豁达的心胸,”晴歌接过话碴,“让娘娘忍了这么多年!娘娘为着这份大度和豁达,一个人默默地独守空房,而自己的丈夫却在陪着别的女人,心里能好受吗?”
“皇后作为朕的妻子,这是她的职责。”皇帝振振有词。
“职责?皇后虽贵为国母,但也是人,人都有喜怒哀乐,宫中其他嫔妃亦是如此,每天都在巴望着皇上能来,但皇上只有一个,来了一处,便不能来其他处。那其他处的女人,都得忍受独守空房的痛楚。”
皇帝有些触动,但他是皇帝,不能示弱,于是道:“历朝历代,不用说是皇帝,就是普通人家里,有个三妻四妾,都再正常不过。怎么,今日你是要为你们女人打抱不平吗?”
“奴婢只是有感而发。奴婢感激皇上能给奴婢诉说的机会。奴婢只是觉得,与其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倒不如一夫一妻来得自在!”
“一夫一妻?”皇帝有些疑惑,“你这话不妥,朕听民间有言,有一夫多妻,实际却是一夫一妻多妾,何来只有一夫一妻?”
“奴婢是如此所想,一夫一妻,即是一个丈夫和一个妻子组成一个家庭,没有第三人,即便有第三人也只是孩子和老人,如此最好。”
“就这样?”皇帝瞪大了眼,“那得多冷清啊。你看在这皇宫里,多热闹啊,朕的子嗣还不算多,朕是希望皇后和嫔妃们能再为朕多添子嗣。”
“皇上,妻妾多了,自然矛盾也多了,每天都巴望着皇上能来,皇上来了固然是好,但若盼不来,难免会落下怨恨。”
“怨恨?朕倒要看看,如今的后宫,何人胆敢怨恨于朕!”皇帝突然有些恼怒。
“皇上息怒。”晴歌劝道,“奴婢只是说说而已。望皇上不要迁怒于后宫诸娘娘小主,如若因奴婢之言而使皇上龙颜大怒,奴婢万死难赎。”
“好了朕不怪你。”皇帝扶起她,晴歌也终于站起。
半晌,皇帝意味深长地道:“其实,朕好歹也算是明君,只要是后宫之人,朕或多或少都会有所眷顾,不会专宠于一人。”
闻得此言,晴歌忽然想到:“近日皇上一直宿在贵妃的咸福宫,还说不会专宠于一人?”但她不敢说出来,她想了想道:“皇上,正因如此或多或少,才是不平的根源。”
皇帝又是一脸好奇:“愿闻其详。”
“皇上有所不知,后宫嫔妃如此之众,尽管皇后娘娘悉心照拂,但终究无法做到真正平衡,正如皇上一般,纵使再贤明的帝王,也无法事必躬亲一样,百姓百姓,百人百心,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都会觉得别人占了便宜而自己吃亏。即便明知他人吃亏,但私心里总要跟比自己好、比自己受宠的人比。”
皇帝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他道:“如此说来倒是朕的错了?”
“皇上言重了。皇上贵为天下至尊,怎会有错?只是这世上许多事并非凭一己之力能够改变的,就像许多事情都不是完美的,正因它不完美,才促使人们去往完美的方向追求、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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