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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食妖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猫白袜子
可是……
“反正,我就是不给!”
狐狸的尖叫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他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狐狸已经变成了狐狸的原型。它那娇小的,火红的皮毛从旧衣服上拱了出去,然后气势汹汹地冲着易久摆了摆尾巴,箭一样地窜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易久伸手想要拦住它,身体却重重地一坠。
……
……
“啊……”
刺眼的光线,让易久不得不□出声。
睁开眼睛,看到了覆盖着白霜的草丛。





勿食妖汤 7锅巴饭芋头肉丸汤·红衣·
金红色的阳光一点一点地将浅浅挂在天边的月亮染成几乎看不到的,半透明的白色,在夜晚看上去茂密而阴森的树叶在光线中沙沙作响,深绿的边缘镶嵌着浅浅的金色。
已经是早晨了。
……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呢。
易久呆呆地凝视着自己面前布满霜花的杂草,打了一个冷战,然后迟钝地想到。
因为潮湿的缘故,浸染了一夜月色的这个早晨格外的寒冷一些,又是一阵风吹来,易久的呼气在唇鼻边上腾起了一阵白雾。
“好冷。”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鼻尖已经冻到通红,手和脚更是已经没有了自觉。
据说以前饥荒的时候,也有人在冬天里头跑到山里想要求一个活命,却没有想到活活冻死在了里头。想起来村里的老人讲的话,易久不由自主觉得有些后怕,僵硬地撑起身子准备站起来,却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了下去。
低下头,一抹恹恹的旧红映入易久的眼帘。
“啊……”
他忍不住低呼出声,然后哆哆嗦嗦地伸手,将滑到脚边的红色旧衣捡起来。晚上结起的霜花已经在逐渐上升的气温中变成了水雾,将整件衣服染得湿湿的,红色也显得更深一些,愈发让人觉得看了不吉利。
易久瞪视着那件衣服,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怦怦乱跳的心脏。
那衣服的边缘绣着一些花纹,因为年代久远,也已经布满污渍,布料更是如同烂抹布一样,好像用力便会如同纸片一样碎裂开来——实在不是什么好布料,也不知道那只狐狸是从哪里叼来的。
有了些不好的联想,易久的手抖了抖,十分想把衣服扔掉。
即使是听着村里人讲着各种狐仙鬼怪的事情长大,易久还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遇到这种没法用科学道理解释的事情。
幼年时候月光下的狐狸和昨天晚上那个眼睛里包含着泪水的男孩子,还有那如同青烟一般的姥爷的轮廓……吹了一夜的夜风,易久发现自己有些混混沌沌的,就连思考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最终,在山里过了极其狼狈的一夜的他最终还是没有将姥爷的头盖骨弄回来呢。
易久最后也只能做出这样的总结。
他在原地跳了跳,努力让几乎结出冰渣来的关节松快起来,然后笨手笨脚地小口吸气,将地上已经空荡荡的茶缸捡起来。又将还剩余着些许暗红火星的草堆给踩灭了,灰溜溜地走向坟头前准备捡起茶缸盖子回家。
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一个空荡荡的盖子——原本对方在上面的鸡翅膀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在盘子旁边散落着几根已经啃噬得干干净净的骨头。
易久这下是真的苦笑出声了。
看样子,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苦哈哈的在山里头挨了一夜毫无所获,最后还赔了几个鸡翅。只是不晓得究竟是啥动物把鸡翅膀给吃了。地面上还覆盖着浅浅的霜花,若是有动物来,终会留下点痕迹,可是易久仔细看了很久,却发现碟子旁边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或许……
或许也是狐狸?
易久苦中作乐地想——不然它怎么还这么好心,在临走前还记着给自己加衣服。总不可能是因为姥爷的缘故而对他刮目相看。
易久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捡起茶缸盖子便抬脚准备离开。可是走了两步,他又顿住了。
手里的那件红衣服,实在是有些碍事。
考虑到跟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沾边,又记起姥姥家那一圏咬死的鸡,易久其实并不太想将衣服带回去。犹豫了半天,他的目光落在了风中簌簌作响长满杂草的孤坟上。
将衣服披在了那模糊不清的墓碑上,易久作了一个揖。
也不知道孤坟里葬的究竟是谁,那诡异的碟子和狐狸又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已经共度了一个夜晚,也没有啥好兄弟好姐妹之类的东西出来吓人,他与它之间倒也算是有缘。
易久心里默默对那位不知名的墓主人道了个谢,这下是真的准备走了。
只是等他手脚并用,艰难地爬上土坡的时候,眼角却好像不小心瞟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红衣人踮着脚站在墓碑之上,对着他作揖,好像是回礼一般。
易久心跳几乎是一顿,傻傻转头过去望,却只看到墓碑上的红衣在风吹拂之下微微晃着衣摆衣袖。
……大概是眼花吧。
-------------这是作者很饿很冷的分割线------
易久一身狼狈地从山里回家,果然迎来了姥姥的连声追问。
他当然不敢说实话,苦哈哈编了个借口,说自己认床失眠,于是天不亮便到村头转悠了。
他天生便长了一张阴沉沉的脸,可怪就怪在,也因为这阴沉沉的模样,他说的话倒是显得格外可信一些似的。
姥姥昨夜吃了药,大早的便醒来,没有太多的精力来与易久计较,只是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了好久,久到易久全身上下竖起寒毛,才一脸不高兴地放他进了屋,然后哄着他去吃早饭。
易久经过一夜,早就又累又饿,可是等他坐到桌子前面,瞅着案板上略带焦糊味道的米汤和能沤出半斤盐来的咸菜,原本已经干瘪到极点的胃部顿时便抽痛了起来。
姥姥坐在他旁边,殷勤地问:“怎么不吃。”
易久干咽了一口口水,努力僵着脸不要露出苦恼的表情来,然后艰难地端着碗嗦了半碗焦糊的米汤。咸菜他只动了一筷子……结果入口便有一股奇妙的脚臭味冲来,就算咽到了肚子里,易久始终觉得自己的胃里仿佛塞了几只鳞屑疙瘩的香港脚。
姥姥看他吃的并不利索,还在问,易久摇摇头,干巴巴说:“不是很舒服,怕是吹了风吧。”
简单的一句话立刻引来了姥姥的惊慌,老人家连赶带骂地将他推到房间里睡下,然后还给在他身上给多堆了两床被子。
易久先前还觉得姥姥有些小题大做,结果被温暖的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之后眼皮一点一点便沉重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他沉沉地睡着了。
等到易久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了,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沿打在地上,框出了一小片倾斜的光晕。安静的气息沉寂地堆积在略显阴暗的房间里头,空气里漂浮着老房子特有的那种潮湿的气味。
易久在被子里磨蹭了一阵子,抗议的却是他的胃。
早餐没吃好,他饿了。
起床以后捞起手机一看,发现果然已经过了饭点……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姥姥在厨房里给易久留了饭,人却不知道去哪里了。易久看着饭桌上已经凉掉的菜,刚才还很饿的肚子奇迹般地沉寂了——一碟干巴巴的炸猪肉丸子,一海碗没油没盐的蒸芋头,外加整整一钵子的米饭。
用筷子夹开一个猪肉丸,易久毫不意外地在肉丸中心看到了肉类没有煮熟的粉色,芋头就更加糟糕了,虽然已经蒸熟了,却没有一点味道,怕是姥姥又一次忘记放调味料了,米饭则是预料中的夹生,吃起来如同沙砾一般咯牙。易久叹了一口气,就算他清楚地知道,这样的饭菜已经是姥姥竭尽全力的成果了,但是与那些冷冰冰的饭菜对视了良久之后,他却始终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将那些东西放入自己的肚皮。
……
……
犹豫了半响,易久最终还是决定善待自己一点……虽然说姥姥不许他下厨房,但是既然原材料都是姥姥做的,那么他偷偷加工一下,应该是无妨的吧?
易久在自己心里安慰着自己,探出头看了看外面,见还是没有姥姥的踪影,便他快手快脚地在灶台上重新生了火。
铁锅里放了一勺水,接着将那碗芋头倒进去,用锅铲碾碎。随着稻草在炉膛里冒出愈发明亮的火光,那些芋头很快就化为了咕噜咕噜直冒热气的稠粥。易久咽了一口口水,偷偷摸摸地搭了梯子窜到房檐上。那里挂着一排排已经熏成酱色的咸鱼。
易久用小刀在咸鱼不起眼的地方削下了一些肉碎,搁在了已经已经小火滚开的芋粥里头。那些咸鱼肉是漂亮的粉色,在受热之后,用勺子轻轻一搅拌边碎了,化为了细碎的肉丝,与芋头粘稠而微香的淀粉混合起来。之后是些许胡椒粉,一丁点盐,正好在这个时候易久的目光不小心落在了桌子上那盘半生不熟的炸肉丸子上面,想了想,他又扔了几个肉丸在芋粥里头——在老家,这其实是糊涂粥的做法。
弯下腰,易久塞了几根粗柴火到了灶膛里,火苗立刻就小了下来,只留了一簇橘黄的火舌温柔地舔着黑色的锅底。易久连忙盖上锅盖,在另外一个灶眼上搁上了一个小铁盘,这原先是用来烙饼的,日久天长,黑色的铁盘表面甚至渗透出了温润的油光。他从搪瓷缸里勺了一勺雪白的猪油,磕在了铁盘上。借着炉膛里不大的火,那猪油很快就融化了,厨房里飘起了一股脂肪受热后特有的香味,易久端起姥姥煮的那盆无法下咽的米饭,一勺一勺放在铁盘上,然后用汤勺重重地压紧压平,最后形成了一张圆形的米饼。
米粒跟油脂在高温下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同时散发出了那种无法形容的美妙的香气。阴沉脸的年轻人站在炉灶前没有形象地拼命咽着口水,觉得自己的胃饿得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非常耐心地用小火一点一点煎着米饼,直到米饼的底部已经染上了黄灿灿的金色,才在米饼上方那层雪白的米粒上撒上一层切得极细的葱花。
从铁盘上揭下来的米饼——啊,现在已经是锅巴了——底部非常松脆,一直到这个时候也依然吱吱地响着,上面却是受热而变得柔软米粒,因为吸收了多余的油脂,那层米饭每一粒都像是珍珠一样散发着柔和的光似的,配合着那绿森森的葱末,显得格外的诱人。
易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愉快地在锅巴上又刷了一层油辣子——油辣子当然也是自己做的,用的是后院里种的朝天椒,晒干以后粗粗地切了,搁上花生核桃芝麻,一起下小磨麻油小火炸,因为正因为是自己做的,所以油辣子格外的辣,刷在米饭上红汪汪一层。
他也没在意,取了一个小碗,将锅子里的糊涂粥盛了一点出来。
芋头已经差不多都快融化了,只留了以几个大块的芋头,形状模糊地与微微涨开的肉丸混在一起。那肉丸因为下油锅大火炸过,内里的肉依然保留了丰厚而鲜美的肉汁,一口咬下去,异常的鲜美。
到了这个时候,易久已然饿得有些心慌意乱了,也顾不得烫,锅巴沾了点芋头汤,重重地咬下去就是一口。
米饭的焦香,辣子的辣味,芋头的粉香和肉丸子的肉香齐齐在口腔里盘旋。
“呼——”
易久不由自主地,长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他无比惬意的时候,忽然,一个平板的声音生硬地自厨房的门边响起来——
“我饿了。”
……
……
……
“啪”的一声,易久嘴里的锅巴掉在了桌上,他饱受惊吓地扭过头,正好瞥到自家厨房门口下方趴着的那一个红色的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乡下的老房子……厨房的门是可以直接通院子的,
有一次我在烧饭的时候养的猪从猪圈里跑出来了,然后我在做饭,它在我背后把我洗好的白菜全部吃了……orz




勿食妖汤 8黄焖鸡·阿青
不得不说,易久给那一下吓得够呛,坐在座位上缓了半天,才勉强回过神。
实在是那红色太过于……
这边易久给吓得动弹不得,那边那个人趴在门口,又是一声平平的“我饿了”。
说完,那个人把下巴搁在了门槛上,一点一点地,便往厨房内挪进来。
啊,这个声音……
还有这种熟悉的行为方式……
以及那张熟悉的脸……
易久哗啦一下站起来,然后死死地蹬着那个下巴和肩膀都贴着脏兮兮的地面,如同蠕虫一样的人,迟疑地喊道。
“阿青?”
虽然以现在的状态来说并看不出,但是被称为阿青的人实际上却是一个相当高大的男青年。他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眼睛细长,嘴唇鲜红,脸却是尸体一般的惨白——如果单从五官上来说倒是那种在如今很吃香的脸,可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模样却让脸的主人更加适合出现在鬼片场景里头而不是易久老家厨房的门槛上。
因为太过于惊讶,易久非常迟钝地才认出来,这实际上不是什么从井里爬出来的非人类生物,而是他所负责的作者——阿青。
易久迟疑地走过去,拎着他衣服的领子,将阿青从地上提了起来。
阿青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软地靠着墙,非常勉强地站着。
“小九。”他呆愣愣地凝视着易久,他的瞳仁比起正常人来说显得要大一些,也因为如此,他看着别人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似乎很无辜的天真感。
“你怎么来了?”
易久困扰地瞪着他问道。
站直以后可以清楚地看到阿青身上的异样,深红色的棉袄是易久在走之前为了奖励他按时完成稿子而特意买给他的,此时却已经布满了灰尘和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所划过口子,啊,不,比起棉袄来更加让人在意的是阿青的身体,之前被打理的头发散乱了,上面勾着小树枝和什么东西的羽毛,,他手上和脸上遍布着细小的伤口,指尖有着干涸的血迹。
“被打劫了吗?”
易久上下抚摩着阿青□在外面的手掌和脖子,有些不安地问道。
然而以这样一幅凄惨情况出现在易久面前的阿青,却在好几分钟之后,才迟钝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变成样子?”
“饿了。”
阿青说,目光落在了易久的中饭上。
易久噎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
“你饿了?所以……”
“没力气,我就爬过来了。”
阿青有气无力地说道,然后用漆黑的瞳孔深深地与易久对视着。
“我饿了。”
他重复道。即使是这样,那张惨白的脸上也依然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若是其他人在这里,大概会因为无法抓到对方情绪而感到困扰吧,不过易久叹了一口气,然后抓着阿青的手,将他安置在了饭桌旁边。
即使是看到了期待已久的食物,阿青也没有显示出过多的喜悦,相反,他安静地坐在桌子旁边,双手放在了大腿上,背脊挺直,视线专注地看着桌上的芋粥。
易久忍住了再次叹气的冲动,将碗往阿青的方向推了推。
“需要我给你重新盛一碗吗?”
“不用。”
阿青摇了摇头,双手平平地放在了饭碗的两边,然后弯下了背脊,将脸凑到了碗的上方,如同猫喝水一般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着已经变得温热的芋粥。
从舔舐的频率来看,他确实已经饿了很久了。
易久双手环胸,平淡地想到。对于阿青忽然的到来依然感到有些困扰。
“李阿姨知道你要回来吗?”
等到阿青将碗里的东西舔干净,再度直起背脊之后,易久问道。
“没有。”
……等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待会我去跟她说。”易久脸色阴沉地说,然后将锅巴推到了阿青的面前,“要吃这个吗?”
阿青点了点头,易久伸手将锅巴拿出来,掰成了一口大小,然后递到了阿青的嘴边,青年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将锅巴一口吞了下去。
没有咀嚼。
易久的手顿了顿,然后将手中的锅巴掰成了更小的面积。
尽管这样的场景多少有些诡异,可是无论是易久还是阿青都已经习惯了。因为从阿青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开始就是易久照顾他的——
看上去似乎与智障有些像,不过阿青实际上应该是轻度的自闭症。
阿青是易久姥姥邻居老李家最小的孩子。全名是李阿青,从漫不经心的名字上来看便可以知道父母情对他的不在意。在出生以后很快就被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易久曾经听姥姥说过李家的媳妇似乎是想要将他淹死的,结果却正好遇到了去淘米的姥姥。
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莫名地觉得这个奇怪的孩子是易家的责任吧?那个不就之后就从村里消失的女人大概是这样想的。
姥姥负责喂养了阿青一段时间,后来就被年纪更小却更有时间的易久代劳了。当然,后来易久回到城里去以后,跟阿青的联系就淡薄了。
直到几年前忽然在家门口看到了已经饿到奄奄一息,简直就像是乞丐一样的阿青,易久才再一次开始担负起这个名为阿青的古怪少年的生活。
“……我饿了,没人给我饭吃。”
还记得当时,面对完全不知所措的易久,徒步走了几百公里路来到陌生城市里的乡下少年阿青是这么说的。
“真是的,无论怎么样都不让人省心嘛……”
易久看着阿青,不由自主地叹气。
知道是在说自己,阿青低着头,抬眼看了易久一眼。
在昏暗的光线下,阿青的脸显示出了一种奇妙的神秘感——那双富有古风而微微上挑的眼角,仿佛哭泣过一般泛着桃红色的眼睑和鲜艳殷丽的嘴唇,细白的皮肤……并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美貌,却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以这样的外貌和这样的性格,阿青能够顺利来到易久的面前真是太好了。
易久抚着自己的胸口,诚心诚意地感谢着照拂过阿青的神佛。
阿青眨了眨眼睛,见易久并没有什么反应,便低下了头,继续像是温顺的鸟一样在易久的手心啄着东西吃,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给青梅竹马的对方带来了多大的烦恼。
其实,在吃了大部分属于易久的中餐之后,实际上他已经不怎么饿了,可是当易久将锅巴掰成小块喂给他吃的时候,还是会因为想要贴紧对方的手掌而不停地吃下去。
直到被易久伸出手指,用力地将他的额头按住。
“好了,吃饱了就可以了。”
在照顾……或者说饲养了阿青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易久很轻易地就发现了阿青的行为。
当然,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只是很单纯地将之归之于阿青自闭症的一种表现。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忽然跑回来?”
易久皱着眉头将剩下的锅巴和芋粥混在一起,囫囵地吞到肚子里喂饱了咕咕乱叫的肠胃,然后问道。
……
阿青却没有回答。
他弓着背,耷拉着脑袋,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将闭未闭的眼睛。
“阿青!”
易久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伸出手指递到阿青的眼前,然后缓慢地朝着自己的脸部移动。
“看着我。”
他说道。
阿青的视线也跟着他的手指,缓慢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忽然跑回来了?”
易久再一次问道。
如果对上易久的眼睛,就不可以不说话,也不可以假装没听到。
可是如果说出答案,会被骂。
阿青非常困难地运动着自己在冬天而变得无比混沌的脑袋,努力想要找出让易久不会生气的理由。
因为在醒来以后发现易久不见了,所以克服了重重困难(从被子里爬出来)打电话给了易久。然而接电话的人却是非常陌生而讨厌的声音。
声音说易久到家里来了,可是明明就没有。
因为收到的信息和现实的不一致而感到了混乱,阿青在床上滚了很久都没有办法继续睡着,身体很疲倦,脑袋里却盘旋着易久的脸。
房间里明明堆满了易久为他准备的食物,被子上也有易久的气味,却无论如何都不能闭上眼睛。
把易久的内衣拿出来嗅也只会感到更加骚乱。
阿青混沌的脑袋里并没有“依赖感”或者“雏鸟效应”这样高级的词汇,只是单纯地感到在易久不在的地方没有办法安心地入睡而已。
最后,阿青只好循着气味而努力找了过来,只是在县城下车的时候掉了钱包,食物也没有了。走路走到一半的时候便饿得受不了,人也很困,在近乎没有神志的情况下而以诡异的方式来到的家门口。
……
虽然是非常艰苦的历程,但是说出来一定会被骂。
阿青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开口:“我想吃黄焖鸡。”
“啊?”
“我想吃黄焖鸡,冰箱里没有,你说过我交稿就给我做黄焖鸡的。”
作者有话要说:……
……
……
不知不觉又写了一个痴汉攻捂脸……虽然看上去超级弱可是实际上是有两根*的变态哦……
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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