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伊雪枫叶
而他,一天之内走桃花运邂逅了两位佳人,简直算得上,飞来横祸头破血流,一朝跳海福从天而降。
夜里,一轮圆月挂在天上,直勾勾盯着蓬莱的小院。院中一棵古老的桃花树下,他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说,“晏公子,奴家今日无意冒犯了公子,今生……今生便是要嫁给公子!”(若天朝女子都回归原始,与她这般,哪来什么大龄剩女黄金剩女!)
其实,在蓬莱山门初见,她便欢喜上他。
他不知如何拒绝,“阿碧姑娘,小生……小生……”
她说,“晏公子,从我第一眼见你,便欢喜上你,你若不喜欢我,我便等你,等你喜欢我了,我再嫁给你。”
晏龙不知如何拒绝。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如何拒绝,以至于给了许多姑娘幻想,这也是比他晚生一刻的弟弟帝鸿嫉妒他的一个原因,自他十几岁起,便有太多姑娘,假借与帝鸿交往,然后想法设法接近他。
帝鸿的命运,其实就是个悲剧,这也是他对女儿狠心的一个原因。
他是个变态,并且着实是个变态,后来他取了阿音之后,便因哥哥在水里摸了阿音一次,便一直觉得,阿音与哥哥曾经有那么一段,尽管是他用尽手段最后捡了个便宜,才将阿音娶做妻子,他依然觉得,阿音与哥哥有染。
一个大男人成天幻想着妻子与哥哥有染,不是个变态,都幻想成了个变态。
帝鸿不知道,晏龙不喜欢阿音,并从未喜欢过阿音。
他对阿音说会对阿音负责,其实本质上和阿碧对他说一定要嫁给他一样,不过阿碧是真心喜欢他,而他只是从小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男女授受不亲,男女肌肤之亲后,男子,便玷污了女子的名节。女子的名节被玷污了,便嫁不出去,便是一定要娶女子做妻子的。
那个时候,晏龙委实年少,并不懂什么情、爱。不仅他不懂,那个时候的大多数少年少女,其实都不懂,至于不懂****怎么洞房花烛繁衍后代一事,古书上亦有记载,“世间男女婚配,大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女子,其实出阁前并不知男女具体如何洞房如何繁衍,常常是出阁前由母亲在闺房中亲授男女之事,才懂得如何洞房如何繁衍后代。”
神女赋 9.第9章 爱恨之间 8
繁衍后代之事,阿音其实,也不大懂。
但她知道,从小在外游历的女姬,一定会懂,便吞吞吐吐地问她,“师妹,男女有了肌肤之亲,是不是……是不是就会……就会怀上孩子?”
女姬好奇地望着她,半响道,“那日,你不会与我大哥……呃……与我大哥那个了吧?”
“那个?那个是什么?”阿音一脸焦急。
女姬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那个呢,就是……就是……反正就是……”
“那个,那个是不是,光着身子,抱在一起?”阿音似懂非懂。
女姬惊得脸颊通红,背过身去,“师姐,你都懂了,还问人家干嘛!”
阿音认为她会怀上晏龙的孩子,是以当晏龙对她说,“阿音,我一定会娶你,一定会!”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
于她而言,两个人成亲,不过是生孩子养孩子过日子罢了,而她已快怀上晏龙的孩子,便是注定只能和他成亲的。
她从未离开过蓬莱,但她的妹妹阿碧不同。
那一夜,月光皎洁地偷窥着一切,小院里的月色笑得有些凄凉,阿碧靠在那棵古老的桃花树下,默默流泪,她想起她对晏龙说,自己一定要嫁给他的时候,他说,“阿碧姑娘,小生……小生……”今晚却对姐姐说,“阿音,我一定会娶你,一定会!”
凄凉月色从桃花树的缝隙间倾洒下来,浸着桃木香洒在她软软的身上。
从阁楼上的角度望去,刚好能看清她失魂凄惨的一张脸,他站在阁楼上,眉头紧皱,一语不发地望着她,从她来找晏龙路过长廊无意间瞥见姐姐和心仪之人在一起的那一刻,他便一直望着她。
“有点意思!”他望着她哭泣的样子,笑容诡异,眼里虽有一丝怜悯,但转瞬即逝,他从楼上缓缓飞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都丝毫没察觉。
他蹲下身去,从袖中摸出块白色手帕,递给满脸泪痕的她,“阿碧姑娘,我会让哥哥和你成亲,他一定会和你成亲”
阿碧抬头,好奇却又不解地看着他,良久,才伸手接过手帕,朝眼角抹泪,边抹边慢吞吞道,“可是……可是晏龙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姐姐……他喜欢姐姐!”
帝鸿微笑,他的微笑像冬日里的阳光,“傻姑娘,哥哥说,他不喜欢你了吗?”
阿碧想了想,吞吞吐吐道,“没……没有,但……但……”
帝鸿笑容诡异,“那么,哥哥说过,他喜欢你姐姐吗?”
阿碧又想了想,“没,不过……不过他说,他会娶姐姐的!”
他自认了解晏龙,从小到大,晏龙都不懂如何拒绝别人,以至于给了太多姑娘幻想,这些姑娘里,有他一直喜欢的一个姑娘,但这个姑娘只幻想他哥哥,比他早生一刻的双胞胎哥哥。
从这个姑娘开始,他对哥哥的芥蒂,便成了恨。
他们是双生兄弟,没有仇,只有恨。若硬是要说有仇,便只能是一件事,不过不是他与哥哥有仇,而是很可能哥哥未来娶了个姑娘后,与他有仇。
他夺去了一直幻想哥哥那个姑娘的生命,一剑穿心,他没给她留一丝余地,他太喜欢她,便亲手了结了她,“爱妻南宫瑾之墓!”
他又一次想起,他给她下葬那一天,天上下着小雨,他看着躺在棺材里她,迟迟舍不得下葬,他是爱她的,不过这只是他,变态的一种想法而已。
晏龙喜欢阿音,他这样想。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大多被晏龙夺走——不,他甚至不需要夺,便能得到他喜欢的东西。
于是当他远远地看着晏龙对阿音说,“阿音,我一定会娶你,一定会!”的时候,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和阿音成亲,并且让她心甘情愿地和他成亲。
凄凉的浸着桃木香的月色,流过他好看的眼睛,她看见他眼里藏着的泪,“他的眼睛,大概流不出泪”,这是她对他,最深的印象。
“哥哥说,他会娶你姐姐?”
“嗯,他是对姐姐这样说的”
“哦,那你……那你姐姐答应了吗?”
“没有,但她……但她并没拒绝。”
“那你姐姐,也喜欢哥哥吗?”
“姐姐没拒绝,不就代表着喜欢吗?”
帝鸿笑了笑,“那你呢,你向哥哥说明心意了?”
阿碧颔首,“嗯,不过……”
帝鸿笑容诡异,“哥哥他,拒绝你了?”
“没……没有,但……”阿碧迟疑。
“没有拒绝,不就代表着喜欢吗?”晏龙反问道。
阿碧,“……”
没有拒绝,不就代表着喜欢吗?
在她那个花一样的年纪里,会这样认为并短期内一直这样认为,一点都不奇怪。
窗户开着,没有风,她双手杵着下吧,趴在窗上,呆呆地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慢慢说,“姐姐,我听说月亮上住着掌管姻缘的天神,你喜欢一个人,只要在月圆的时候,对着月亮诚心许愿,天神便会听见,如果这时候你喜欢的人也在许愿,天神便会将你们的姻缘连在一起,你便会和他成亲。”
阿音躺在床上发呆,她想了很久,却始终想不明白,晏龙最近,为什么老躲着她。
自从对晏龙对她说,“阿音,我一定会娶你,一定会!”之后,便老躲着她,转眼十天过去了,她是要嫁给他的人,却只和他见过一面,还是在他和他姐姐见面的时候。
“难道,真如世人所言,这世间的男子,大多不过是些,薄情寡义之徒罢了?”
“姐姐——!”阿碧扯了扯阿音搭在被上的双手,叫道。
阿音回过神来,“阿碧,怎么了?”
阿碧一脸不满,噘起嘴,一副淘气的模样,双手拉着姐姐的手摇晃,“姐姐,你果真,没在听我说话啊!”
阿音微笑,安慰道,“阿碧,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听着呢。”
阿碧拉着阿音的手甩来甩去,撒娇道,“姐姐——!”瞪起眼,“姐姐你起来,阿碧就说。”
阿音哭笑不得,“好!我的好妹妹,姐姐怕你了、姐姐这就起来!”
神女赋 10.第10章 爱恨之间 9
阿音边说边坐起来,“好妹妹,现在,可以说了吧?”
阿碧转身,爬到窗边,拍了拍雕花窗柩下的位置,冲阿音微笑,“姐姐,你坐这里!”
阿音瞪了她一眼,笑道,“就你事多”挪了过去,坐到窗户下,笑眯眯问,“阿碧,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阿碧的右手拉着姐姐的衣袖扯了扯,左手指着窗外,“姐姐,你看,今晚的月色,好美哦!”
阿音顺着她的左看向窗外,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天边,“是好美”,她瞥了眼阿碧,“你不会,就想说这个吧?”
阿碧回道,“当然不是,姐姐,我听说月亮上住着掌管姻缘的天神。”顿了顿,又继续说,“喜欢一个人,只要在月圆的时候,对着月亮诚心许愿,天神便会听见,如果这时候你喜欢的人也在许愿,天神便会将你们的姻缘连在一起,你便会和他成亲。”
阿碧天真无邪,阿音略有些吃惊,“你听谁瞎说的?”
“女姬师姐啊!”阿碧回道,又皱了皱眉,“姐姐,女姬师姐,不会在骗我吧?”
阿音恍然大悟,“阿碧,你不会是,喜欢上某个男子了吧?”
阿碧脸颊微红,低头不语。
阿音不轻不重地掐了她一下,冲她坏笑,“快说!倒是哪家的公子?”
阿碧抬头,一副不满的样子,撒娇道,“姐姐——!”
阿音不理会她撒娇,步步紧逼,“快说,到底是哪位,能配上咱家的小妹?”
阿碧低头,吞吞吐吐说,“姐姐……姐姐见过的!”
“见过?”
阿音想起阿碧这些天,没事便往帝鸿那里跑,成竹在胸,“妹妹,原来……原来你喜欢他呀!”
“姐姐——!”阿碧撒娇,“姐姐知道是谁了?”
阿音笑容得意,“你喜欢的,不就是你女姬师姐的二哥,帝鸿吗?”
阿碧慌忙挥手解释,“姐姐,不是他!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谁啊?”阿音坏笑着。
“呃……”阿碧顿了顿,害羞地低头,“我欢喜……我欢喜他哥哥”
阿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整个人像被冰封了一样,惊得一动不动。
阿碧佯装不知姐姐怎么了,一如那晚她一直装出的天真无邪那样,一脸害怕的样子,扯了扯阿音身上的衣服,“姐姐!姐姐!”
帝鸿的夺妻计划,从这里开始,算是更近了一步。
阿音回过神来的时候,阿碧已泪流满面,她流泪,不是太担心姐姐,而是有些愧疚,姐姐笑容僵住似个冰人那一刻,她被吓到了。
阿音误以为阿碧哭,是太担心自己,心里有种负罪感,虽不舒服,却强颜欢笑,缓缓将阿碧拥入怀中,“阿碧莫哭,姐姐没事,姐姐没事!”
“姐姐,刚才你怎么了?”阿碧抬头,眼角挂着滴泪,一副天真无邪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很多很多年以后,一个阴云密布的傍晚,她跪在忘忧谷姐姐的坟前,大声哭着说,“姐姐,阿碧错了!”
阿音笑着,却好像在哭,“没……没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姐姐替你高兴,一时太欢喜,便入神了。”
“哦,姐姐是太高兴了啊!”阿碧一脸天真,她看了眼姐姐,姐姐眼神黯淡,瞳孔似蒙上了一层雾,阿碧心里,很不舒服。
她想把她早知一切的事实告诉姐姐,却又怕姐姐怨她恨她,始终开不了口。
古往今来,世间的男女,大多逃不过一个情字。
有人逃不过男女之情,于是殉情;有人逃不过男男之情,做了断袖;亦有人逃不过女女之情,对食望月;但不管什么情,终究比不上一个亲情。
是以成亲,成亲,说得便是成全了一段亲情。
阿音便是牺牲自己,成全了一段亲情,最终与情人成了亲人。
那一夜,月色黯淡,她靠在窗边,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她觉得夜无比的漫长……那一夜,她对他说,“晏公子,阿音……阿音不喜欢公子,便不能……不能嫁给公子!”
“一切都结束了!”她想。
她有些不甘,但她从未觉得,她喜欢过他。
至于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成亲,不仅她搞不懂,那个时候的男男女女,成亲前,大多搞不懂。
成亲前搞都没搞,怎么能搞懂?
年轻的男女,都喜欢漂亮的东西,而他不仅长得漂亮,还是天帝的继承人,试问一下,这样一个男子,有哪个女孩,能拒绝他?
这是她成亲前没搞之时,唯一搞懂的地方。
但她拒绝了,妹妹出生的那一日,她的阿爹去昆仑虚赴宴。母亲难产,几岁大的她还不懂事,便跟一脸惨白奄奄一息的娘保证,她一定会照顾好妹妹,一定会!十六年来,她一直这样做。
她唯一纠结的,便是她的肚子,何时会大起来,她不想她的孩子,一出生,便没有父亲。
这也是帝鸿,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阿音怀了哥哥的孩子这件事,让帝鸿变得喜怒无常。
他觉得,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比哥哥慢一步。出生时是这样,出生后也是这样,现在长大了要娶妻生孩子了,依然还是这样。
阿碧不懂他的喜怒无常,一度觉得眼前的帝鸿,和她一直以来认识的帝鸿,完全是两个人。
数日后,他冷静下来。
他不敢相信,或者是不愿相信,哥哥会在娶妻生子上,又比他快上一步,起码他认为,一直以来秉承“不拒绝不答应”,而给了很多姑娘幻想的哥哥,不至于是个太寂寞了会犯错,玷污人家姑娘贞洁之人。
许诺娶阿音后的这些日子,晏龙过得十分纠结。
一边是他不喜欢但又必须负责的姐姐,一边是喜欢他非他不嫁的妹妹,娶了姐姐吧,辜负了妹妹,娶了妹妹吧,又辜负了姐姐,两个都娶了吧,倒是可以,不过两姐妹性格,不像共侍一夫的女子,最关键是他从小不懂得拒绝女子,辜负了太多女子,便在二十岁的时候发誓,今生,他只娶一个女子。
帝鸿看出了哥哥的纠结,心生一计,匆匆下山灌了桃花醉,当晚,他便与哥哥举杯邀月。
神女赋 11.第11章 爱恨之间 10
晏龙憋了一肚子的苦水终于有地方倒,没多想不说,反而滔滔不绝。觥筹交错间,苦水是倒完了,但帝鸿也大致明白,他与阿音的肌肤之亲,不过是他光着是身子,在水里抱了人家姑娘一下。
帝鸿嘴上劝哥哥玷污了人家姑娘的名节,必须娶人家做妻,却暗笑阿音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未经人事不仅意味着阿音还没被哥哥捷足先登,更意味着,她的夺妻计划,很可能,会比想象的容易。
但事实,还真是这样。
“事实,就是这样!”烛光照着帝鸿一张无比淡定的脸,他一本正经,心里却在笑。
女姬面无表情,脑中突然闪现个巴掌,恍然大悟,“原来……原来是这样”
帝鸿十分不解,想跟妹妹问个清楚,女姬却笑着起身,“二哥,妹妹突然想起,今晚还有些琐事,便不打扰二哥了。”
话毕,不待帝鸿回复,转身径直离去。
帝鸿慌忙道,“三妹,阿音之事……”
“二哥,我知道了!”
“师妹,你二哥,今晚莫不是,笑话我了?”月光皎洁,阿音坐在凉亭的石凳上,问一旁的女姬。
“呃……”女姬想了想,笑容得意,“笑话倒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阿音追问。
“不过二哥说你,说你……”女姬坏笑,“二哥说,真没想到,阿音那么大了,竟还不懂人事……”女姬笑容满面。
女姬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她却信以为真,这种事情,本该母亲教她,如今却成了师妹教她。
母亲离她而去那一年,她不过才几岁大,多年来她一直潜心修炼,从未出过蓬莱,不懂人事,自是说得过,但妹妹与她不同,妹妹从十三岁起,便经常偷着外出,外面的世界,妹妹这个年纪,大多该懂人事,这般想来,妹妹……
“师姐,想什么呢?”女姬好奇地望着沉思中的阿音。
“没……没想什么”
尔后的一些日子,阿音一直很纠结,她总觉得妹妹毕竟长大了,懂人事是件好事,但又害怕她太懂人事。
妹妹从小被她宠坏,做什么都大胆,总喜欢尝试,万一那一天她奇思妙想与晏龙尝试人事,只怕是要出大事!
其实,她不知道,妹妹并不懂人事。要是她懂人事,便不会觉得,看了人家的身子,便要对人家负责。
她在后山小湖洗澡那日,妹妹见着光着身子的晏龙之时,她已在山中找到恶作剧的女姬,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女姬疼得只叫饶命,阿音心地善良,便只给了一巴掌。
但那天她觉得,师姐这一巴掌,委实心狠了些。毕竟那时,她还不知道,阿音以为自己因她的闹剧,与一个男子有了肌肤之亲。
帝鸿能娶阿音,完全是捡了个便宜。
却说光阴过隙,又早是十月初八外了。晏龙两兄弟奉命前往蓬莱劝妹妹归家,却被妹妹一个美人计留在了蓬莱不说,还与蓬莱上仙两个女儿模糊纠结起来。
在蓬莱待了数月有余,两兄弟却从未与书家中,帝俊郁闷之余,让表面是他干儿子传闻是他私生子的神农,偷偷赶赴蓬莱,了解两兄弟规劝妹妹的进程。
神农从小喜研究医理,深知蓬莱乃仙山福泽之地,终年精气弥漫,各种奇花异草珍惜药材举不胜数,大喜过望竟然将干爹兼生父的帝俊交代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刚到蓬莱三五日,便潜心于蓬莱茫茫林海中挖药。
本还担心神农是来督促自己的两兄弟,见神农只潜心挖药完全不管他们,欢喜得有些过头。
女姬自听说阿爹派两个哥哥来蓬莱劝她归家那日,便一直纠结如何能留在蓬莱,不和哥哥们回家。
哥哥们来后,她一个美人计的闹剧,无意间促成了晏龙阿碧这对情侣,却又纠结于二哥欢喜师姐一事。
女姬从小便十分聪明,对二哥欢喜师姐一事,她的想法是,二哥城府较深,故意向她透露欢喜师姐,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但想法归想法,与现实终究脱轨。
现实里,从小,二哥便待她不薄,常常将她外出之事一个人扛了起来,对阿爹说,“父亲,没能看好妹妹,孩儿甘愿受罚!”
怎会是没能看好?
她知道,二哥知她性子野,每次故意放她出去,又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被人欺负,偷偷跟在后面保护她。
帝鸿从小没大哥之名,却担起大哥之事。他对晏龙怀恨,是因他觉得上天对他不公,让他晚出生了一刻,便什么都给了晏龙。
但女姬不同。
女姬小时候,长得十分可爱不说,还十分聪明,才五岁大,便看出些他的心事,知道他活得,很不开心。
这或许,便是人们常说的,女子的细腻。
小时候的晏龙,不比女姬差,却在十几岁之时,都未看出弟弟,活得一点都不开心。
五岁那年生辰,女姬在女娲神像前祈愿,“女娲娘娘,女姬今天五岁了,女姬不求什么,只求身边的亲人健健康康”
起身前女姬又拜了拜,“女娲娘娘,不好意思,女姬还求一事,女姬的二哥,不知为何,老是不开心,女姬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二哥能天天开心!”
那一年,帝鸿十三岁,他静静地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就这样望着妹妹——那是他九岁懂事以来,第一次流泪。
第二年,女姬得了怪病,一病不起,帝鸿守在床头,数日不肯闭眼,呆呆地望着妹妹,一言不语。
一个十几岁大的小孩,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身子再好,也垮了,女姬睁眼的瞬间,见着的是一张惨白的脸,那张脸上带着微笑,血红的一双眼一点都不吓人,反而让女姬感到温暖,她想伸手抚摸哪张笑脸,却没有一丝力气,“哥哥,你终于笑了。”她想。
夜里,女姬斜椅窗边,想着小时候的那些往事,又突然想起今日她偷听到玉师父和叶笑的谈话,心隐隐作痛。
终究她舍不得他死。
她哭红了一双眼,风吹干了泪,眼睛有些干涩,“师父,我不会等着玉师父他们杀你的,绝对不会!”
神女赋 12.第12章 爱恨之间 11
翌日,蓬莱山中,神农与女姬站在林中,不知在说些什么,女姬一本正经,神农面色慌张。
三日后,天晴气朗,午时,日头火辣辣的。女姬、阿音、阿碧三人在蓬莱后山小湖中洗澡。
三人在水中嬉戏打闹,就像三个不懂事的孩子,湖水清澈,白皙的皮肤在水中娇嫩无比,远远望去,似三条白嫩的人鱼在水中戏耍。
耍着耍着,女姬突然化作条大鱼,一个溺头栽进水中,阿碧不服气,化作条青蛇跟着一个溺头栽进水中,阿音继而化作条白蛇,一瞬栽进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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