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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至于钱谦益、吕留良等人,愿来则来,不愿来便在家中著书。朱永兴既然动了心思,便礼贤下士一回,亲笔写了书信,盖上印章,以示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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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第二百二十章 增兵向北,郑军不稳(祝十一快乐)
夏季台湾地区高温多雨,在偏南风向下,风速和缓顺畅,利于舟师渡海。乘南风风轻浪平之利,六七月间是进兵的好时机。
郑经准备已毕,亲率五军都督周全斌、侍卫冯锡范、咨议参军陈永华进兵台湾。而郑泰则坐镇厦门,以防万一。
而明军在闽省稳步推进,连新兵带降兵,已经拥有六万之众,还有数万义勇乡民之助,开始了对福州外围的攻打。
七月初五,攻克福清;七月初七,光复永泰;七月初八,闽清投降,明军不战而取。至此,明军完成了由南至西对福州的半包围,只给耿精忠留下了北逃浙江的一条路。
七月初二,邓耀和杨彥迪合兵一处,先袭台州,然后突然北上长江口,于七月初八杀入黄浦港,进抵上海县,县令吓瘫于地。城中百姓喧传“王者已至”,有执梃而阻遏官府者,有包戴网巾者,有讹言惑众者,有恐喝官府者。清江宁巡抚周国佐火速领兵来援,却于青浦遭到六千多装备精良的明军陆战队伏击,五千清兵几乎全军覆灭,周国佐亦被斩于阵中。
七月初十,明军挟大胜之威攻击上海县城,县城衙役持刀向知县项下,挟持县令开城出降。明军在上海县城休整两日后,又抵江北崇明岛,崇明城中的清军兵力有限,不敢出战,任由明军占领崇明产米之乡——平洋山前东、西阜沙。
七月初三,长江水师进抵九江。清军南湖营水兵只有数百,不敢迎战,避而躲之。鄱阳湖穷苦渔民毛二半趁机鼓噪起事,聚众数千乘船冲破南湖嘴巡检司,进入长江投奔明军。长江水师得渔民指引。派战船十二艘,士兵千人,进入鄱阳湖,迫降南湖营水兵,然后轻取湖区的都昌县,劫掠府库后方驾船而回。
“海邑人民听其愚惑。皆乐贼来,全无一人守城,却有竟欲开门揖盗者。”
“海贼来去如风,江船被焚,岸市被掠,而财赋之区奚容致此,是防严未密,申饬不切耳。”
“但闻贼至,百姓欣欣向荣。胥役人等亦公然包网。民心若是,内变堪虞。”
…………
地方官员致上官的手札,大员向朝廷的奏章,无一不在叫苦,不在哀叹。乱了,东南沿海,长江沿岸,似乎明军到处都有。使清军疲于奔命,叫苦不迭。
攻掠如风。水师的机动性一经发挥,在陆地上就算跑断腿儿,那也是追之不及,反倒要累个疲惫不堪。而情报局的苦心经营,情报站、情报员已秘植于江南各地,再有沿海民众的响应支持。水师的攻袭更准、更狠,处处打在清军薄弱之处,令清军防不胜防。
七月十六,邓耀、杨彦迪率两支舰队数百艘战船进入长江口,冲过已被长江水师打残的狼山(今江苏南通市南面沿江重镇)、福山(与狼山隔江相对)、江阴、靖江、孟河、杨舍、三江等清军江防汛地。过京口(镇江境内),直抵仪真(现仪征)。在仪真城外俘获数百艘盐船粮船后,一部携缴获船只返航东下,主力则继续西进,驶过焦山,于七月二十直抵南京郊外的燕子矶。
“海贼直犯仪真,未能先事绸缪,遂致损失盐艘粮船数百号,折耗课赋商本数十万,迟延至今未见两淮运司设策画谋,作何补救。坐视商疲课绌,则悠忽慨可见矣。”
“咫尺江宁,势甚披猖”。
“镇江、瓜州门户也,今贼深入堂奥,岂能飞越而至”。
“幸有总督马国柱、提督管效忠指挥驻南京的满、汉兵丁‘奋勇截杀’,乘胜追至三江口外,非此一举则大江南北岌岌乎殆矣”。
东南震动,奏章无数,所幸最后对清廷来说似乎是个好消息。而七月二十六,被满、汉兵丁于陆上“奋勇截杀”而“失败”返航的明军舰队,却于回途中在扬州府属吕四场登岸,击败防守清军,缴获大河营守备印,并在瓜洲江面耀武扬威,封锁运河口达十余日方返回长江海口的长兴、横沙两岛驻扎,继续威胁运河漕运。
至此,长江下游地区的清军已被完全调动,加强沿江布防的兵力是应有之义。特别是瓜洲、镇江,作为运河漕运的重点站,清军不得不驻扎重兵,并耗费资财,再建拦江工事。
或许清军还有些庆幸,庆幸明军陆上兵力不强,只能沿江扰袭,无法登陆攻击重镇名城。但这个庆幸很快便要化成泡影,一支明朝陆军已于七月十三由广州出发,正行驶在海面上,直向北而来。
水师袭扰的效果非常显著,所经之处民众积极响应,只是苦于陆战兵力不强,难以扩大战果。朱永兴和参谋部意识到了这一点,狠下决心,抽调尚未满员的广州卫戍师及海南岛驻军,组建了六千人的北进兵团,由翼国公马自德为主将,总兵李承爵、雷朝圣、高应凤辅之,由广州登船北上。
经此抽调,广州只有两千多正规军防守,海南岛则几乎没有了军队,全由警备军维持治安,可谓是空虚以极。
抓住时机,迅速投入力量,以长江下游、运河为突破口,紧紧抓住敌人的要害,使战争的天平加速倾斜。相比于这些,此时的后方空虚已无大碍。清军是打不到的,郑经正忙着攻打台湾的“乱臣贼子”,不敢也没有能力动手。
…………
南风舒缓,舰船起伏。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又是那么清,然而它又是那么深。在热风的轻轻吹动下,它在抖动,一层细密的皱纹,耀眼地反映着太阳的光彩。
翼国公马自德因为有些晕船,脸色虽苍白,但精神却似乎很好。他拒绝了亲卫们要他卧舱休息的建议,非要站在甲板上,望着这海天美景,呼吸着这咸湿的空气。
耐下性子在讲武堂学习了半年。看着别人建功立业,一个年轻人难免眼红心热。可马自德并不后悔那段离开军旅和战场的日子,作为将门之子,他经历过战争,也熟悉了战争。但在学习的期间,他开阔了眼界。也改变了他的理念,对于战争他有了很多新的认识。
战争并不只是厮杀那么简单,如果一个只知道打仗的将领知道了发动、鼓舞的作用,学会了如何壮大,如何借势,如何配合大局,那他的层次便上升了不止一个高度。
“这六千兵马主要是打开局面,武器装备会尽量供应,但军队的扩大却还要靠你们在当地招募。别老指望着后方输送。后方的兵民比例不能过于失衡,否则谁来种粮食,谁来制造物资?不仅后方再难以输送兵员,日后恐怕还需要从前方抽调。边打仗边发展壮大,这是你们的任务,要完成好任务,便要与派遣的文职官员好好配合,将地方经营好……”
“仗要打。但初期要精打细算,尽量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尽量不打没有收获的仗。这收获呢,有人员,有钱财,有物资,要越打越强,要放远眼光。要实现良性的滚动发展……”
朱永兴的话语犹在耳旁,安抚着马自德心中那急于建功的火热温度。他思考过,也想通了,急功近利是不行的,要力求长远。现在是六千人。以后是一万,一个名副其实的战斗师,再往后呢?如果只顾痛快,几场大仗恶仗下来,损失了根本,功劳和名声肯定会有,但自己的军旅生涯怕是也到此为止了。
自己还年轻,只要定下心来,建功立业的机会还怕没有?差不多同辈的将领中,目前最出彩的也只有魏君重和李嗣兴,岷殿下提拔新人的意图是明显的,自己有了这个出头的机会,可千万不能辜负恩典。
国公,嗯,或许是顶着这个官爵,才会得到总指挥的职位。自己稀罕嘛,从父辈那里承袭而来的,算得上自己的功绩吗?中校,上校,少将……那才是证明自己能力的升迁之路。日后也只有这个军衔,才能在军中挺直腰杆。
等打下福州,魏君重这家伙该升少将了吧?自己目前是肯定没有机会超越他,但以后呢?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自己难道就不能后来居上?即便做不成第一个,那成为第二个、第三个军衔上的将军,也是相当耀眼的吧?
在海天之间蔚蓝的空间,动荡着欢乐的波浪声。这个声音,和太阳的光彩,千波万折地闪映在海里,形成不断的运动。马自德的心思也不断翻涌,似乎和这周围所有的声音和事物也充满了活泼的愉快。
…………
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海风,唐季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陆地的方向。似乎,那里有邓秀在期盼的凝望。
军事行动,保密为先。军营提前封闭,上面的命令只说是做好准备,要至远处行军训练。即便是唐季这个军官,也是在登船后才知道要去往何处,更无法与邓秀来场殷殷送别的戏码。
她会很担心吧?唐季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即便是卫戍师,那也是军人,也保不准要打仗。可邓秀却天真地以为卫戍师只会留在广州附近,这突然的调动肯定会让她有些失措,有些惊慌。
也只能到了目的地,再托人捎信回来,告诉她自己的去处,再安慰她一番了。唐季想到这里,有些耐不住,转身便回船舱,要给远方的姑娘写信。
……………
天边突然吹来一股凉气,使海面激起了一阵颤栗,仿佛那将落的夕阳舒出了一口满足的叹息。
威远将军翁求多长长地叹了口气,耳旁听到周围相似的声音,不由得收回了眺望海面的目光。
铜山,又名东山岛,是福建省第二大岛。其位置介于厦门和汕头之间,位于厦、漳、泉的南端,东濒台湾海峡,西临诏安湾与诏安一水之隔,北经八尺门海堤,同云霄县接壤,其地理位置可谓得天独厚。其上更有闽海五大水寨之一的铜山古城,是郑家的重要根据地之一。
“朝廷——实力雄厚,令人惊叹。”总兵林国梁见翁求多的目光扫视,壮着胆子出头说话。
此番行动。朱永兴征召了下龙、海防、西贡等商港的大小商船数百艘,不仅是运载军队,还有大批的粮草物资,又请英法两**舰护航,可谓是浩浩荡荡,声势很大。
但翁求多却知道林国梁的解释并不真实。只不过是替众人掩饰而已。明军在东南攻势不断,光复了大片国土,可郑军及家属却还是蜗居海岛,只在陆地拥有寥寥的地盘,对于多为闽粤籍的将士来说,思念故土之情愈加强烈,这是无法抑制的情绪绪。再加上南明政府实施的安民惠民的政策,更激起了他们回归故土的渴望。
当时的台湾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瘴疠不毛之地,而初至台湾的郑军将士确实因为水土不服而死者甚多。历史上当郑军退往台湾后。郑军将士对故土亲人的眷恋之情更切,从而使清政府的招降收到了显著成效。要知道,郑军中无家眷者十有五、六,鳏寡孤独的士兵自然会有故土之思,因而其军心必然不稳。郑经最终放弃金厦诸地,专心经营台湾,也是考虑到郑军官兵“纵使有心投降”,但因“无陆路可通。又乏舟楫可渡”而无法前去。
现在,郑军将士中同样弥漫着这种渴望回归故土的情绪。又因为要去的是明军所占之地,心理负担更比投降清军要小得太多。
翁求多张了张嘴,无奈地又是一声叹息。明军正越打越强,以岷藩为首的朝廷也越来越有威信,即便不是思念故土,为前途计。很多将领也有投效之心。忠勇侯陈霸便是一个很好的榜样,而将他放在泉州镇守,这恐怕也是岷藩分化吸引郑军的手段之一。
“胜负还未分晓,且再观望观望吧!”翁求多心中很矛盾,既理解众将之心。又不愿背叛郑家,只好模棱两可地先行安抚。
“清军福建水师已灭,耿逆又被困于福州,闽省大局似可确定啊!”总兵何义开口说道:“岷殿下不断调兵向北,或许有效先王之意,直入长江,复神京,以为社稷。”
“兵马太少,难以成功。”翁求多连连摇头,说道:“当年先王集兵十数万,船舰千艘,却未能如愿,如今明军差之远矣。”
“若朝廷大军攻克福州,兵发江浙呢?”林国梁似是在反驳翁求多,又象是胡乱猜测,“水陆配合,清军怕是顾此失彼,难以抵挡吧?”
“朝廷已奄有数省,拥兵十数万,大小战船也有近千艘,实力怕是不下于先王吧?”何义说的话是很有保留,一方面是对于先王郑成功的尊重,一方面也不好当众说得太过露骨。
其实在当时,什么战船数千艘,这与几十万大军是差不多的浮夸之词。当然,如果连小舢板也算上,那的确是够数的。可是真正安装火炮,具有水战能力的,也不过数百艘而已。
对于何义的话,翁求多不置可否,摆出了上官的威严,给亲信将领下令,严加防范,船只进出都要经过他的首肯。防范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是自己人哪,不许他们上岸,不许他们转投朝廷。
下达同样命令的还有驻扎金厦的郑泰,而且比翁求多更早。郑军士兵连续浮海潜投大陆,这动摇了军心;对迁居台湾的恐惧,更使郑军将士人心惶惶。
“岷藩不动刀兵,却使我军人心浮动,皆因明军据有大陆,胜势昭然所致。”郑泰对郑家还是忠心耿耿的,更不想看见郑成功经营多年的根基不稳,毕竟他姓郑,郑家这个以海商势力为核心的政治集团的利益与他息息相关,由不得他不尽心竭力。
“待到世子征讨台湾成功,情形便会有所改变。”郑泰之弟郑鸣峻说话的口气也不太确定,现在不是朝廷有求于郑家,而是郑家有求于朝廷,不仅是朝廷给予其名分的圣旨,还有金、厦,以及台湾所需要的粮食物资。
其时台湾刚刚收复,数万官兵及家属刚开始屯垦经营,还做不到自给自足。金、厦更是弹丸之地,人员、物资皆依靠大陆。
“恐怕很难。”郑泰看得很透,郑家虽然在大陆抢占了一些地盘,但随后因内乱而退出,这些地盘处在明军占领区的夹缝之中,如果明军加以封锁,物资供应便会断绝。
“那唯今之计便是放弃沿海,全部迁至台湾,方可杜绝人心思念故土,兵士潜往投奔了?”郑鸣峻显出很不甘心的样子,忿忿道:“先王苦心经营,今却拱手让人,何以面对先王地下之灵?”
郑泰没有接话,冥思苦想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朝廷尚未逼迫过紧,事情或还有得商量。如果能使朝廷给予粮饷之地,人心将大为安定。”
“依岷藩的心机和手段,怕是不易吧?”郑鸣峻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当初若不收兵——唉,世子还是有些大惊小怪了。嗯,也难怪,先王突然去世,他也有责任……”
“勿要胡言。”郑泰冷然打断了兄弟的抱怨,郑经心虚是很自然的事情,生怕郑成功去世引起军将内变,赶忙收拢于金、厦,可以说是放弃了绝好的在大陆抢夺地盘的机会。但这事可以心里明白,却不可胡乱说出来。
“且待世子得胜归来,再做道理吧!”斥责了乃弟,郑泰也是无奈地摆了摆手,面对越来越强势的明军和朝廷,办法太少,而这明臣的旗帜却还得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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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第二百二十一章 崇明之基,丧心病狂
孔子曾经说过:“如果没有管仲,我们keneng都要披散头发,衣服向左开衩,变成野蛮人。”也就是说,在他眼中,野蛮人除了不懂“礼乐”外,其发型更是一个明显标志。
这种观点历代传承,不仅被百姓广泛接受,读着孔孟之书长大的士子文人更是如此。在他们看来,少数民族的发型和衣着与中原不同,只能用中原的文明去教化他们,而不能被他们所同化。
但中国历史上最大的逆转就发生在清朝,清朝对中国最大的一个影响,keneng也就是剃发。
在“剃发令”下达之前,江南各地乡绅为了自保,纷纷竖起“顺民”之旗,坐视亡国而不顾。“吴地民风柔弱,飞檄可定,勿须兵锋大举”。这句话水分不是太大,一向生活安逸的江南民众经扬州十日后确实产生了极大的震撼,对抵抗后的毁灭后果极为恐惧。
但“剃发令”一下,天下哗然,“民风柔弱”的江南民众燃起了熊熊的反抗烈火,使清朝统治者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剃发”之所以触及了民众最敏感的神经,是因为百姓并不介意改朝换代,不介意金殿上坐的皇帝是谁,只要不受干扰地活着,中国依然是中国。但剃发令却令民众如梦大醒,意识到清朝不仅要征发赋税,还要改变他们维持了千年的风俗习惯,毁灭他们的文化传统。
简单地说,民众起初“因保头颅而柔顺如羊”,是因为他们不愿为昏庸、腐败的明廷拼命,之后“为保其发而奋起如虎”,则是为了维护民族尊严,祖宗传统。
一番英勇悲壮的抵抗。一番腥风血雨的屠杀,靠杀戮推行下去的剃发令得以维持,但却成了民众心中抹不去的痛苦。“金钱鼠尾,几成遍地腥膻”,“华人髡为夷,苟活不如死”。便是积郁在renmen心中的愤怒和沉痛。
而这怒火再次因为明军的崛起而熊熊燃烧起来,一有机会,一看到希望,江南民众便头蒙白布、或裹网巾以迎王师,皆以金钱鼠尾为耻,即便是胥吏也有此心。
王师,天子的军队;国家的军队。只要是汉人的军队,前来攻掠,都称王师。江南民众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可除了张煌言的部队,那些“王师”的纪律可并不敢恭维。郑成功组织长江之役,更令不少人看到打着复明旗号的“王师”在自己的家乡演出了一场“筹粮征饷,纵兵大掠,露刃如麻,万夫罹凶”的惨剧。
如今,王师终于来了,名副其实的王者之师。不仅不害民劫掠。还有惠民之政,待民之优。攻克一地。光复一城,买卖公平,秩序井然,又有开库赈济、迁民避害之举,足令民众放心、安心。
七月二十九,增援陆军抵达长江口崇明岛外的长兴、横沙二岛。休整两天后,会同海军陆战队六千士兵登陆进攻崇明。一万两千名精锐士兵,又有水师炮兵拆下舰炮助阵,曾在抗倭斗争涌现过英勇“沙兵”的崇明岛民众也积极支持,知县陈慎惶惶不安。令游击陈定死命防守。
八月初二,炮声隆隆,明军攻势如潮,一天之内先后攻取县城外土城三座,击毙游击陈定,使县城完全孤立。而历史上曾拼死守城,挫败郑成功所部攻击的知县陈慎尚不死心,又强令全县男女都上城守卫,负隅顽抗。
但人心思变,城内守军因主将陈定被斩而丧失斗志,与明军暗通声息,夜半开城,使明军轻松入城。陈慎见大势已去,逃回县衙自缢,终结了为清廷尽忠的短暂一生。
崇明岛不仅控遏长江出海口,而且地势平坦,气候适宜,有鱼米之乡称谓,远不是舟山的荒芜可比。明军夺取此岛,只要善加经营,不仅可解决粮食wenti,还有丰富的鱼虾鳖蟹可补充营养,更可以借舟师之利,向周边的上海、太仓、海门等地攻掠。
陆文扬坐在县衙内,翻看着文书,虽然不耻清朝县令陈慎不识大义,甘为鞑虏殉葬的行为,却还是很赞赏陈慎的治政之举。有借鉴,有采纳,有纠正,有改进,陆文扬开始提笔整理自己的治岛之策。
开荒垦田,修渠筑堤,治理盐碱,推广良种,广播水稻,并规定凡新开垦的田地前三年只交三成赋税,三年后田地归己,用以休养生息,调动岛民积极性。
岛周围有茂密的芦苇,可鼓励岛民用芦苇织蓆编篓,扩大生产,广开财源。
调整完善保甲制度,全民皆兵,全民协防,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军队的力量很关键,但也要尽民力而助之。军民一体,把崇明岛防护的似铜墙铁壁。
其时上海还没有形成规模,只是个依江傍海面水而居的小城。崇明岛位置则显得重要,乃是南京的水上门户。明军占之,清军如芒刺在背,岂能甘心?日后围绕崇明的战事必不会少,明军有水师防护,陆军装备又精良,显然占有很大的优势。
夜色已深,陆文扬却并无倦意。这位在北京突有醒悟,不惧艰辛至南方为故国效力的文士,异常珍惜这次外放的机会。而在昆明书院,与他所受到的传统教育不同,他对如何为官也有了全新的感悟。
“为人正、为政勤、为官廉、为民实,此为孤送诸位的十二个字。兵民为胜利之本,兵由将统,民由官治,此两大支柱,缺一不可。为官者,民之父母;为民者,官之子焉。而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父母也……”
每期书院学生毕业,朱永兴都要当面召见,设宴款待,并有言语或告诫,或鼓励。
陆文扬停笔饮茶,回想着岷殿下当时的讲话,其中摘自《孟子》的更令他产生思考。这些文字本是太祖朱元璋删除掉的。岷殿下今番提起,用意深远,不能不让人浮想揣摩。
虽是朱氏子孙,岷殿下却欲颠覆太祖治国之术?显然,循规无为之辈,必不为岷殿下所喜。升迁无望。或者,岷殿下要尊孟抑孔,重改历朝历代所尊奉的思想理论?
作为读书人,陆文扬虽在书院接受了一些不同的教育,接受了一些新鲜的理念,但对出仕升迁还是颇为热衷。而揣摩上意,无疑是仕途顺畅最重要的手段。
民无饥寒,军有粮饷,不贪不渎。修德正身。陆文扬思虑良久,提笔写下这十六个字,认为这才是岷殿下所喜欢的,只要做到这些,仕途之路将平坦而光明。
…………
对外的军事攻势打得虎虎生风,对内,朱永兴也开始整肃,以统一思想。排除阻碍。
之前闹过一次“接驾”风波,朱永兴借用永历的谕旨。以及缅甸的贪婪,给自己营造了忍辱负重、一心为君的形象,算是平息了事态。但那些做梦要恢复永历时职位和权力的失意官员并没有死心,他们在等待着时机,酝酿着下一次的舆论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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