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伐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比如在他眼前的这对宝石耳环,他就只知道好看,却不知道价值几何。
“又是那个龙儿送的?”朱永兴伸手摸了摸耳环,然后轻捻着梦珠圆润的耳垂,苦笑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她送你这,送你那,这人情怕是不好还哪!”
“要还,那也是殿下替我还。”梦珠轻轻笑了一声,眼珠灵活地转动着,说道:“我知道龙家的心思,不过是想用自家的女儿巴结殿下。只是殿下这边好象不在意,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你知道?”朱永兴不由得一愣,奇怪地问道:“那还跟她走得那么近?”
梦珠抓着朱永兴的手,轻轻在脸上摩挲着,柔声道:“殿下身份尊贵,前程远大,这身边岂会只有一个阿珠?爹爹和大巫都曾教导过,让阿珠不可善妒,不可违逆殿下。否则,与殿下必然生隙,不得长久。”
朱永兴慢慢皱起了眉头,听着很别扭,这如果是梦珠的心里话,自然无可厚非,可要是违心之语,两人在一起就不那么和谐快乐了。
“再者——”梦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殿下是汉人,这正妃终归会是个汉家女子。阿珠是异族,得殿下垂青恩宠,能有个名份,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胡思乱想的,过得不开心吧?”朱永兴把梦珠揽在怀里,很是心疼,这么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还隐藏着这么多心事。
梦珠顺从地偎在朱永兴胸前,垂着头,用手指在朱永兴胸前划着圈圈,低声说道:“是大巫说的。殿下身负中外之望,必有一番丰功伟业,手下文臣武将多是汉人,必不会让正妃之位为一蛮夷女子所得,不会让殿下的继承人有异族血统。”
“若是连自家的事情都不能做主,又要什么丰功伟业?”朱永兴知道梦珠说得很有道理,如果自己真的能扭转乾坤,威望达到一个高峰的时候,正妃、继承人的问题肯定会被手下文武极度重视,但来自心底的那份执拗却不肯让他在梦珠面前承认,把怀中的女子搂得更紧,他很笃定地说道:“你就是正妃,明年,你不是说明年就十七了吗,那就成亲定名,看谁敢呱噪?”
梦珠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垂着头转着眼珠,又微微嘟起嘴,试探着说道:“可阿珠的脚太大,听说身份贵重的官家妇人都是三寸金莲呢!那个,裹脚,很痛吧?”
“三寸金莲?那是畸形,我最讨厌了。”朱永兴翻了翻眼睛,说道:“把好好的人弄得既跑不快,又无法劳作,偏还有文人墨客把玩残足,吟诗作颂,真是——变态。”
梦珠抿嘴甜笑,偷偷地把脚抬起,得意地瞥着。
“再说,你的脚哪里大了,不是正好吗!”朱永兴伸手抄起梦珠的膝弯,把少女的脚抬得高起,脱了鞋又扒袜子。
“殿下——”梦珠娇嗔地唤了一声,便把头象驼鸟似的害羞埋起。
晶莹的玉足犹如洁净的白莲,五只匀称而恰到好处的白嫩足趾害羞地蜷缩捻动,仔细修剪过的趾甲上还涂上了一层薄薄的紫蓝色的颜料,仿佛是贴上去的紫罗兰花瓣。脚板很薄,足弓很美,圆润的足踝让人想入非非。
朱永兴不作声了,只管把着美脚陶醉的欣赏!大拇趾饱满匀称,其余四趾依次渐短,小趾则象一粒葡萄,樱红色的脚后跟好象熟透了的苹果,却也又软又滑,从侧面看形成一道妙不可言的弧线。露出的小腿雪白的好象一截玉藕,苗条而结实,润滑的肌肤发出迷人的光泽来。
我不是恋足癖,可这小脚丫真的很美,应该说阿珠身上都很美,虽然还没一一欣赏到。朱永兴捏捻着,抚弄着,啧啧有声,时而促狭地碰碰女孩曲秀的足心,听着阿珠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自己身上靠得更紧,五根秀趾象排在一起的小鸟头,似乎知道主人正受到的轻薄而将趾缝骤然收紧,绷着抠向脚心。
“明年真十七了?”朱永兴突然似笑非笑地贴近梦珠的脸蛋,坏坏地问道。
“真,真十七了。”梦珠回答得略有迟疑,但还算笃定。
“那我可要检查一下,省得被你骗了。”朱永兴笑得露出了牙齿,象只大灰狼。
“检查,怎么检查?”梦珠还有些茫然,不禁抬头询问。
“检查身体,要仔细——”朱永兴终于现出了坏蜀蜀的模样,伸出了魔爪。
不等梦珠反应过来,外面不合时宜地传来了敲门和通报声,朱永兴恨恨地向房门瞪了一眼,然后突然捧住梦珠的脸庞,在温润的小嘴上亲了一口,丢下“别乱跑,等我回来检查”才起身笑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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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第一百四十章 工部主事(求收藏)
感谢东靖家园,痴梦大仙,xiaotang246,朝朝暮暮r,北冥*问天,jforce,玄宸等书友的打赏,朋友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也祝朋友们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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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刚和梦珠轻薄亲热过的朱永兴显得心情不错,或者还在想着回去后再和美人香艳厮混的事情。
“殿下,散花炮弹已经制造出来,下午进行了试射,效果菲然。”工部主事蔡明向朱永兴作着汇报,这个秀才是永昌、大理逃到边外的难民中的一员,不仅有学识,且喜读杂学。
朱永兴对新招募的人员,特别是识文断字的,有一项特殊的要求,便是仿效前世的做法,让他们写出履历,其中有读过什么书、举趣爱好等等。就是蔡明在履历中所写的读过《天工开物》等书,让朱永兴产生了兴趣,召来一番谈话,立刻简拔其为工部主事。
在那个时代,识文断字的不多,而对杂学有兴趣,且并不排斥的读书人更少。朱永兴不想依靠那些眼高手低的老官僚,就只能时刻注意,主动去发现人才,以充实自己的班底。
“在行进途中,各项设施条件都简陋的情况下,这么快便搞出来,很好。”朱永兴拿过试验报告随便看了看,这应该没有什么技术困难,轰天炮还是原来的轰天炮,只不过是一个大炮弹在飞行过程中变成了多个小炮弹的组合,专门杀伤步兵集群。
蔡明得了夸奖,微微抿了下嘴角,强把笑容压了下去,保持着矜持的表情,继续恭听着。
“今日有个工匠,叫赵老贵的,拿着他烧制出来的玻璃来见吾。”朱永兴把桌上的一个小箱子推到蔡明面前,微笑着说道:“吾验看之后,认定合格,便答应了他的赏钱,明日就由你去发放。”
蔡明微微皱眉,这个赵老贵,明显是越级了,这样做不是让岷殿下对自己不满,觉得自己对工匠苛刻,工匠不信任自己吗?
“还是要鼓励的。”朱永兴估计蔡明会这么想,便继续说道:“章程定下来了,但要工匠们适应并遵守,还是需要些时间,更需要你这个工部主事多做工作。”
“殿下,卑职的工作还有疏漏,日后定当努力。”蔡明躬身拱手,口中应着。
“不是疏漏,而是不太得法。”朱永兴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要记得你是工部主事,不是工匠,你现在负责的是整个工房,以后会是一个大工厂,再往后会是很多工厂。虽然你读过天工开物,但论实践经验,你不如那些工匠。所以,你不必事事躬亲,和工匠们混在一起,而是要站得高一些,把整个工房协调好,让工房象一个整体似的高速运转。”
蔡明有些似懂非懂,迷惑地望着朱永兴,等着他的继续解释。
“象这个发射散弹的事情,你把要求和规格定下来,就交给工匠们去做,你负责跟进、监督和汇报。遇到问题你懂的,可以照着书中所说的指点,指点不对也没关系。”朱永兴拿过茶壶给蔡明倒了一杯,蔡明赶忙恭敬地双手接过。
“工房日后要进行分工,比如说炼铁车间,玻璃车间,制药车间,炮弹车间……每个车间选出负责人,如果不出问题,你管理的就是这些负责人,而不是直接管那些工匠。抓总,懂吗?就是负责的是总体,而不是和工匠一起装药裹扎炮弹。”朱永兴笑了起来,指着蔡明说道:“智华,瞧你弄得,这才当了工部主事多长时间,倒象是吾把你发配到矿坑里作苦力一般。”
蔡明不好意思地咧嘴苦笑,说道:“殿下,卑职明白了。卑职确实是轻重不分,过于率性了。”
“体察下情是没错,可天天如此便不对了。”朱永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有自己的偏好,那就多读些这方面的书,多关注某个车间的事情,可总的工作还是要协调好。至于这个悬赏,虽有效果,但吾细细思之,也觉得颇有弊端。每个工匠都想独得银子,自己的感悟和进展便不想告诉别人,有时倒容易误事啊!”
“殿下所忧甚是,百两银子,或是几十两,对于升斗小民,都恐是难以想象的财富,敝帚自珍,独得赏金,自然也在情理之中。”蔡明附和着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把悬赏的事项进行细化。”朱永兴已经有了主意,开口说道:“比如这自发火铳,板机联动,弹簧动力,击砧燧片……把这些需要解决的问题一个个都摆出来,解决一个问题就得一份赏金,早来早得。或者组织攻关小组,把技术出色的工匠集中起来,共同研究解决,赏金归这个小集体平分。”
“这个办法好。”蔡明轻轻一拍大腿,说道:“其他项目也可照此运作,定能大大加快速度。”
“你回去再斟酌细致,定下章程。”朱永兴只做些口头指导,事情还是要放手交到属下手中,这也是种锻炼,说着他拍了拍桌上的小箱子,说道:“还有这个,吾给你讲一讲大概的原理和规格,你回去整理后就发到工房,加紧研制吧!”
…………
对于新武器的研制开发,朱永兴现在想急也急不得,因为即使搞出来了,按照现在的条件也不可能大量制造。但这种研发的氛围,以及运作的程序却必须先建立起来,以备将来扩大生产。
而对于短期内能够装备的,比如手榴弹和轰天炮,朱永兴自然要着力关注,加紧生产。至于燧发枪,有样品在,而且燧发枪机的机制尽管是一项令人惊异的创新,但它所采用的应该都是当时已有的工具和技术,研制成功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可现在物资匮乏,资金短缺,人员不足,想从头到尾生产枪枝有很大的困难。朱永兴是寄希望于改造手中现有的火绳枪,哪怕是只有部分可用,象枪管什么的,也比生产全新的枪枝要节省很多。
有新武器更好,没有新武器也得打下去。毕竟新武器也不能成为决定胜败的绝对因素,自己对历史的熟知,才是最有威力的武器。而人心,则是朱永兴最为看重的。人心齐,泰山移;人心若散,自己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无力回天。
夜深沉,朱永兴送走了蔡明之后,还是难以入眠。李晋王啊,明天就要会面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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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宗室留守与假黄铖(求收藏
前世我崇拜你,今世我尊重你。但要擎天逆转,重复华夏,我却要占据主导,这,就是宿命。
朱永兴摆出低姿态,出城迎候李定国,但在心里却反复提醒自己,今日要表现得不卑不亢,可切勿让别人看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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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殿下谕令,晋王随行将士矢志不移,忠诚果敢,可堪嘉慰。见面之时勿需大礼,军礼即可。”
李定国看着前来通传的汝阳王马宝,轻轻摇头道:“岷殿下仁厚,但却不能让将士失了礼数。”
按照朱重八定下的制度,普通百姓地位再高也无法和朱家的人相比,哪怕只是个旁系再传的镇国将军、甚至中尉之流,只要是朱家的人,官员见了就得磕头,即使是阁老、尚书也不例外。更何况朱永兴是岷王世子,兼有朝廷留守之名,如果李定国不是假黄铖的话,也应该是大礼参拜的。
“无妨,无妨。”马宝见李定国似乎有拒绝之意,赶忙解释道:“王上有所不知,岷殿下在腾冲之时便下谕令废了军中跪拜,乃是感念军中将兵值此国家危难之时,依然忠心朝廷,为大明中兴而浴血拼杀。”
“是这样啊!”李定国沉吟了一下,展颜笑道:“岷殿下有抬高军中将士地位之意,本王也受惠其中,就依岷殿下好了。”
见命令传下,马宝稍松了口气,落后李定国一个马头,在旁陪行。李定国却笑着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说话。
虽然已是郡王,但比李定国还矮了一级,而且李定国多年的积威依然令马宝等人心存敬畏。所以,马宝执礼甚恭,催马上前两步,微微欠身,等着李定国发问。
“岷殿下初至腾冲后,便派人送信,所授除瘴治病之法也颇为有效,救吾军中将士极多。”李定国面色已复平静,缓缓说道:“听闻岷殿下得神授之能,也不知是否确实?”
“末将觉得,应该无疑。”马宝低声回答道:“不只是除瘴医病之法,岷殿下还能用阳门阵助火炮之威,方有我军一日拔三寨,穷追近百里之大胜。”
“哦,你且详细道来。”李定国眼中精光一闪,开口催促道。
马宝整理了下思路,开始讲述腾冲大战的前后经过,退守腾冲前说得简略,之后他曾亲身参与,说得便详细起来。
“线国安久经战阵,仓促间能摆出阴x门阵应对,也算不错了。”李定国边听边插嘴议论,“岷殿下所言:‘替天伐罪,百无禁忌’,似乎有些托大。此乃军中常识,想是殿下并无此种经验。”
“王上所言甚是。”马宝附和着说道:“若不是末将等殷盼,岷殿下怕是也不会拔剑祷告,使火炮更添威力,一鼓而破敌。”
“剑是尚方宝剑?”李定国又开口问道。
“王上一猜便中。”马宝也不明就里,只好随口敷衍。
那或许是御赐尚方宝剑的威力,只是自己手中的黄铖也没见有何助阵功能啊?李定国心中依然是疑惑不已,但对朱永兴敢于亲临战阵,还是十分钦佩。朱家子弟,除了隆武、邵武两帝曾御驾亲征,以鼓舞士气,怕是再没有如此英勇之举了。
想到永历入缅弃国,李定国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如果陛下稍有点担当和勇气,又何须宗室留守以挽人心。
“岷殿下可曾说过救驾归国之事?”李定国抛开那一丝突涌而来的感慨,幽幽地开口问道。
马宝犹豫了一下,说道:“岷殿下曾言,不复昆明,无以迎驾。又言:缅乃葺尔小邦,若我军强行入境,必惊惧而拒战;若杀伤其众,必与其为仇,与陛下无益。而我军若能击败鞑虏,兵势大涨,缅惮我军,便可与其相议,于何处迎銮出险。”
李定国沉吟了一下,这倒与他的想法有些相似,虽然不尽相同,可也不失为一条稳妥之法。只是要收复昆明,谈何容易?
马宝见李定国不语,又补充道:“岷殿下有意于九月雨季过后再次大举发动,介时三军精诚协作,未必不能收复失土,重挫清军。”
三军?李晋王稍一皱眉,便明白过来。赵王白文选在滇西的腾冲、龙陵,自己领军在滇中磨乃、景东,岷殿下率部在滇东及安南,如果同时发动,再联结诸土司,确有可能使滇省清军首尾难顾。
只是这三军该以谁为首,听谁号令呢?李定国想到此处,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想必岷殿下已经与白文选商议妥当,有了默契,如今就等着自己表态吧?如果自己依旧拿假黄铖说事,虽不致刀兵相向,内讧火拼,岷殿下和白文选也会甩开自己,两军联合行动了。再者,陛下派宗室留守滇省,难道不是有怪责自己之意?
从白文选的信中,李定国已经看出白文选对朱永兴的态度,恭敬而又钦佩,虽无明确言语,但唯岷殿下马首是瞻的意思已经表露无遗。什么英武果决,天眷神授,中兴之望……溢美之辞,毫不吝啬。
要顾全大局,要精诚团结。李定国心中反复提醒着自己,也压制着心中的一丝不满。贵阳是怎么丢的,又是怎么被清军赶出了昆明,滇、贵两省的兵败如山倒又是怎么造成的,教训历历在目,李定国不由得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
“岷殿下欲成立参谋总部,由沙场宿将组成,筹划作战计划,协调三军行动。”马宝见李定国脸色阴晴不定,只好再多透露点内部消息,“赵殿下可能会派镇朔伯吴三省及总兵陈弈耀,岷殿下好象是委派了叙国公马惟兴、鲁国公祁三升,不知王上意下如何?可有合适人选?”
参谋总部,又是一个新名词,应该就是军中赞画吧!李定国微微颌首,淡淡地说道:“这参谋总部的职权和组成,还请汝阳王详加讲述,让本王好得以知晓。”
“岷殿下曾言:历史上有些统帅不需要别人赞画,而是自己思考问题,自己定下决心,周围的人只是执行他的意志而已。但这种象王上一样的巨星百年也难现出一个。所以,才需要组建一个顾问团性质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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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 第一百四十二章 会晋王(求收藏)
公元一六五九年,永历十三年,顺治十六年,庚子年六月,宗室留守岷世子与晋王会于磨乃,把臂而行,相谈甚欢……
或许后世的历史会如此记载,谁又知道其中的详细,以及各人心中的思虑。朱永兴在接风宴上未曾多饮,与李晋王也只是说些场面话,并未谈到任何实质性的问题。此刻回到府中,却是思绪不定,在厅房中来回踱步,猜测着李定国会作何种反应,自己如果退让,那底线又该是什么?
长史易成悄声走了进来,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殿下,李晋王已经斩了唐尧宗及有罪军士,并悬首示众,贴出了告示。”
朱永兴轻轻点了点头,坐回到桌前。这倒并不出乎意外,李定国治军甚严,唐尧宗等人污了他的名声,又阻人投奔孟艮,已有叛心。再加上是被自己所擒,多少让他失了些颜面,丢的面子当然要尽快找回来。
“李晋王并未亮出黄铖。”易成半是提醒,半是进言地说道:“许是其并非有与殿下分庭抗礼的打算。”
虽然现在没亮出来,并不代表谈不拢时不倚黄铖为重。朱永兴轻轻叩击着桌案,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谈得不顺,吾准备再做出些退让,只要李晋王还坚持抗清,嗯,这点是没有疑问的。即便是大家商量着来,也比分裂各行其是要好。”
易成微不可闻地牵动了下嘴角,低声说道:“殿下是宗室,若是立下盖世武功,再有众将拥戴——晋王恐怕有此担心吧?”
朱永兴皱了皱眉,听出了易成的弦外之意,李定国忠诚于永历,难道是怕自己日后跟永历争皇位?这有些言之过早吧,自己是朝廷,是皇上派的留守,难道不该兢兢业业,以中兴大明为己任吗?难道是自己表现得太过出色,让李定国竟有了这样的远忧?
“吾乃皇上的赤子,明日当向晋王说明吾心。”朱永兴胡乱拱了拱手,算是遥遥向着流亡朝廷致敬,只是这方向好象错了。
这是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永历尽管懦弱,尽管难以成事,但被天下奉为共主,如果有什么人打起别的旗帜,那就意味着风雨中的南明又一次分裂了,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晋王有没有此意,也是卑职揣测。”易成赶忙拦阻,“若殿下争于表白,反倒有,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朱永兴想了想,有些苦恼。直接表露心迹,确实有越抹越黑的嫌疑。
“殿下,卑职思虑再三,似乎可借公主殿下向晋王暗示一二。”易成见朱永兴发愁,便开始提出建议。
老大,你能不能直接一点,绕来绕去的,碰见个领悟力差的上司,一脚给你踹门外去。朱永兴感慨自己的智商还算可以,竟能听出古人话中隐含的意思,实在是进步不小。
“你且说说,这与阿珠又有什么关系?”朱永兴挑了挑眉毛。
“定下亲事,只说欲立公主殿下为正妃。”易成简短地说道:“先安晋王之心,日后吗,即便朝廷应允了册封之事,也总有解决之法。”
朱永兴微微眯起了眼睛,古人的含蓄啊,立异族女子为正妃,暗示自己没有争夺皇位之心。日后的解决之法,嘿嘿,不过是寻个名头,废旧立新。现在的人哪,把女人视作什么,工具罢了。
“立阿珠为正妃,这是吾已定的心思,向晋王略有提及,也无不妥。”朱永兴说出此话,表示他已经接受了易成的建议,但对日后的废旧立新,却已根本否决。当然,这是不必跟易成明言的。
“殿下今日定是劳乏,晚上的讲武会不若暂且推后——”易成见朱永兴接纳了自己的谏言,心中高兴,想着朱永兴迎候宴酒,可能身体疲乏,便想让朱永兴早些安歇休息。
“不必,吾身体康健,年纪又轻,哪里便容易劳乏。”朱永兴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照往常安排吧,吾到时便去。”
这讲武会算是朱永兴建立军校的一个前奏,三日一场,一场约为一个时辰,皆是在晚饭后进行。和众将们就一些战例进行分析,再把自己记忆中的一些军事观念展露出来,共同进行探讨研究。
起初参加的人并不多,级别也较高,多是为了给朱永兴面子,前来捧个场子。可后来朱永兴加了规定,军中千总以上的除了公务走不开之外,都得前来参加,这人员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将领们开始还是遵令而行,可听过之后也慢慢有了兴趣。讲武会并不是学生上课那般严肃,令人感到束缚,而是气氛宽松,人人皆可畅所欲言。而朱永兴也不只是谈军事,还讲些别国他地的知识。这对于消息闭塞,见识短浅的众将来说,无疑是个开阔眼界的好机会。
………………
庆阳王刘震昂首阔步走入晋王的书房,跪倒在地,口称:“孩儿拜见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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