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文河
姜三连忙出门,一会儿带进两个汉子。
姜伯钧此时坐在客厅的茶几前。看到二人进来,起身相迎。
三喜面容依稀可辨,姜伯钧微微一笑,目光随即转向张大牛。
这个人长相太普通,却名气甚大,姜伯钧有些愣神。
张大牛呵呵一笑:“姜先生,六哥在日,时时提起尊驾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大异常人,真是三生有幸!”
开门见山,张大牛提起高继成,旨在拉近二人距离。姜伯钧凛然正气,由不得张大牛不心仪。
姜伯钧心里一痛,颤声道:“高贤弟遇害,令我痛不欲生。我失贤弟,山寨也痛失贤才!”
张大牛哽咽道:“正是。不过六哥城里得先生护佑颇多,队长要我代为致谢。”
姜伯钧摆手道:“惭愧,到头来还是让高贤弟惨遭魔掌。”
张大牛抚慰道:“山口一夫和刘其山太凶恶,先生不必自责。”
姜伯钧微有不悦:“七当家,还这么生份吗?”
张大牛哑然一笑。是啊,甫一见面便自报名头,本有拉近距离之意,现在这个称谓,难怪姜伯钧不满。
张大牛庄重地说:“姜兄,你既为七哥拜兄,也是我张大牛兄长,愚弟有礼了。”
张大牛拱手一揖,正欲下拜,姜伯钧哈哈一笑,忙把住张大牛的手。
“贤弟不必拘礼。我敬山寨弟兄,是因为个个铁血男儿。”
张大牛也笑:“对,队长提起姜兄,也赞不绝口,实因姜兄忠心报国。”
姜伯钧深为感动。得山寨弟兄如此评语,此生愿足。
两人惺惺相惜。姜三此时摆好茶水说:“礼数不周,请担待。”
张大牛作礼道:“三哥至诚至忠,六哥常赞不绝口。”
姜三眼圈一红,退至一边。
茶是极品龙井。不过张大牛并未品出滋味。姜伯钧盯了一会,似有所悟,微微一笑,挑两个大苹果张大牛三喜一人一个,回头对姜三说:“院里兄弟,也送上一些。”
时令果蔬,张大牛确实很少见识。不过姜伯钧的真诚,却令张大牛深为感动。
姜伯钧问:“贤弟一行入城,何事而来?”
“除奸!”
姜伯钧微微一怔:“如今风声正紧,你们竟不避刀斧?”
“民族在义,岂畏一私之身!”
姜伯钧肃然起敬,忙举起茶杯站起来:“就为贤弟这句话,为兄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张大牛也不推辞,拉着三喜站起来一饮而尽。
姜伯钧饮毕,问道:“已经有目标?”
“刚在樱花会馆杀了徐三毛。”
姜伯钧大惊“你们闹了樱花会馆?”
三喜淡淡一笑:“樱花会馆又不是龙潭虎穴!”
这种胆气更令妻伯钧钦佩不已。姜伯钧凝视二人,深为折服。良久幽幽一叹:“戏班弟兄的仇,你们是为他报了,可惜刘其山这个魔头,逃过一劫。”
原来姜伯钧虽在家里,却也风闻不少。刘其山今天何事出城他不得而知,但张大牛等入城,却是错过了捕杀机会。
张大牛呵呵一笑:“这次除奸行动,就是针对刘其山和徐三毛的,焉能让他脱逃!”
“什么,你信截杀了他?”
张大牛说:“这个时候,只怕刘其山已命丧黄泉!”
姜伯钧不解。张大牛把宗涛的计划告之,姜伯钧大喜。
“此贼若除,必震慑所有汉奸,就是再为鬼子办事,也不敢尽心尽力。”
张大牛微笑道:“就如周用生和罗佑福?”
姜伯钧一怔:“你们想把他们怎么样?”
“为恶不多,姑且放过。”
姜伯钧击掌道:“有理有节,这样汉奸便有效仿之人。”
张大牛盯着姜伯钧,叹道:“姜兄果然玲珑心窍,难怪六哥时常夸奖。队长也很心仪,常以不能见识尊颜引为憾事。”
姜伯钧叫道:“我何尝不是!如有机缘,一定前往山寨拜谒!”
正说着,突然西城传来枪声。三喜霍地立起。姜伯钧也大惊失色。
“贤弟,城里还有山寨弟兄?”
张大牛笑道:“游击队也派人与我们一起执行除奸任务。”
说罢,张大牛徐徐站起,掏出一张传单,猛用刀子钉在桌上,笑道:“姜兄枉担汉奸名头,这个示警令不得不留下, 免得山口一夫起疑。我料山口一夫得信后,必贵府打探消息,你可佯装不在场。”
姜伯钧哈哈大笑:“能得山寨弟兄理解,这汉奸名头担着不枉,有机会多为抗战做点份内之事。贤弟,我明白你的意思,象我这种给鬼子不少银子的大汉奸上,如果不加惩诫,山口一夫岂有不疑之理。谢谢贤弟,我知道怎么做。”
张大牛再不多言,别过姜伯钧,急急出门,费了一些周折,与丁大勇等会合。
而游击队另两名队员 ,却因刺杀失手,被鬼子所害。
铁魂 362山口一夫惊魂
城西枪声一响,樱花会馆老鸨小心溜出门,并未见到所谓的暗哨,方知张大咎用了诈兵之计,急忙报告山口一夫。
西城数声枪响,山口一夫倒不十分在意。鬼子时有抢掠,杀一两个支那人见怪不怪,山口一夫并不严加约束。不过老鸨之言,却使山口一夫大惊失色。
“什么,徐三毛的死在会馆?”
“是,山口君。徐三毛看样子是喝多了酒,擂门踢门,说是奉你之命,随后来了个壮汉,自称徐三毛的保镖。接后来一个假扮书生的人强行而入。”
山口一夫打断老鸨的话:“为什么的不报告?”
老鸨撒了个谎:“他们一进门便控制了我,还有十几个彪形大汉门外把守。”
山口一夫头都大了,没想到山匪情报如此准确,得知城中空虚,趁机而入。更可怕的是,会馆离他的司令部这么近,这些山匪却视若无人!
“来的什么人?”
“后来他们打斗,保镖自报是山寨十二当家,而客厅的书生是七当家。”
“张大牛?”山口一夫倒吸口冷气。
老鸨夸张地说:“那些人个个身手不凡。”
山口一夫非常震惊。大王山摸到城里除奸,自己竟毫无觉察,刘其山这个饭桶,干什么去了?
山口一夫跟着老鸨来到樱花会馆。徐三毛的死状令山口一夫更为震怒,挥手道:“刘其山办公室的开路!”
山口一夫怒气冲冲,赶到刘其山办公室,却只见刘三懒洋洋趴在桌子上。
山口一夫大怒,拔出指挥刀,桌子上狠狠敲了一下。刘三睁眼一看,吓得浑身筛糠。
“八格!刘其山的什么地方?”
原来刘其山贪功,此次行动并未告诉山口一夫。
刘三腿肚子打颤,小声说:“队长七里冲杀宗涛去了。”
山口一夫惊得瞪大眼。大事不妙,刘其山肯定中了宗涛的奸计!
“宗涛七中的现身?”
刘三小心说:“据眼线传信,太君杀了李胜,宗涛察觉山寨出了奸细,决定微服七里冲搜查,队长亲自出马。”
山口一夫明白了。自己杀李胜无异于打草惊蛇;而刘其山要亲自建功,实因自己严厉斥责。山口一夫有点后悔。这条狗网罗不易,如果有失,皇军大大的损失。
“为什么的不派徐三毛去”
刘三摇摇头:“队长的心思我不懂。”
刘三不懂山口一夫懂。山口一夫急向卫兵传令:“快去城门,传松井君的开路!”
山口一夫急急赶到城门,松井已备好汽车和一个小队鬼子,一行人急驰七里冲。
刚近畈口,便见刘其山蜂窝一样倒在地上。山口一夫跳下车,心痛不已。这条忠实的鹰犬,就因为他一句话丢了性命。
山口一夫眼里血红,瞪着七里冲层叠的山岗,明白刘其山的手下全部丧身此地。山口一夫颓然收起指挥刀,无力摆手:“刘的带回城厚葬,回城的有!”
折回城,山口一夫象一条疯狗,传来周用生和罗佑福。这两人脸色灰败,各捧一把刀子,刀锋扎着一张纸条。山口一夫瞪着周用生:“什么东西的有?”
周用生听说刘其山已死,知道报应不爽。而自己和罗佑福性命尚存,看来确实没犯山寨和游击队的大忌,有点庆幸。
“太君,这是山匪的警告令。”
山口一夫板着脸:“念!”
周用生故意声音颤动,结结巴巴道:“尔等背宗忘祖,本待取其级。此次侥幸逃脱,下次必不轻饶!”
山口一夫沉着脸,转向罗佑福:“你的也是?”
罗佑福连连点头:“正是。”
“事时,你们在什么地方?”
罗佑福忙说:“我的正在训话。”
罗佑福听到西门枪声,知道有变,故意召集手下开会,以为证据。
山口一夫瞪着周用生:“你呢?”
“我在办公室。”
山口一夫接了不少报告,城里被杀的十余人都是在家里。看来山匪不敢太招摇。
山口一夫愣了一会神,正要传令苏长生,这时听到报告声,苏长生不请自到。
苏长生城门旁看到张大牛一行混进城门,知道宗涛除奸计划开始,忙转到城北,和几个手下一起巡逻。
山口一夫出城复返,带回刘其山尸体,苏长生心里狂喜。山口一夫同时失是其山和徐三毛,如今成了睁眼瞎,这对以后山寨的行动大有益处。
苏长生知道城中出乱子,山口一夫必找上头来,因此精心准备,伫立门外。
山口一夫盯着苏长生,恶狠狠地说:“你的干什么的去了?”
苏长生忙说:“太君,我听枪声,派弟兄支援,毙了两名山匪。”
苏长生并没派手下西城救援,只是知道附近手下必凑热闹。苏长生怕山寨弟兄有失,赶往西门本待援手,却看到几个手下和两个鬼子已杀害了两个欲混出城的游击队员。
苏长生心里虽痛,但此时却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苏长生平时对手下比较宽和,就是山口一夫问起,那些手下也会为自己遮掩,这点苏长生倒是不虑。
“你的,杀了两名山匪?”
苏长生恭顺地点头:“为了圣战,我和我的弟兄杀了两名山匪。”
山口一夫回嗔作喜,夸奖道:“你的大大的忠勇。皇军大大的朋友。”
山口一夫忽然想起姜伯钧,这个老滑头,听说没有出城,是不是也遭遇什么?
“姜伯钧家的开路!“
苏长生等随着山口一夫冲向姜府。姜府大门紧闭,没有一点声息。
山口一夫也不敲门,飞起一脚踢断门闩,挥刀直入。闯进客厅,现里面一片狼藉。姜三两眼直,看到山口一夫,哭着扑过来。
“太君,请为我家老爷作主!“
山口一夫看到桌上也有一把锋利的尖刀 扎着一张纸条,知道也与周用生和罗佑福的一样,眼睛四下扫视,没见姜伯钧。
“你家老爷呢?“
姜三抹着泪:“山匪来了七八个人,如不是有暗室,老爷命休也!“
暗室?山口一夫一愣。这个姜伯钧可是从没告诉他。
事到今日,姜伯钧只得拿出最后一招。
姜三把山口一夫带进书房,书房里一地的书,家什也砸了一半。姜三手脚颤抖,慢慢移开歪斜的柜子,现出一个暗门。山口一夫快步跨前。
透进暗室的光亮,依稀可见姜伯钧象一只非洲驼鸟,抱着一只小木箱,撅着屁股门外,身子不住颤栗。
“姜三,山匪走了么?“姜伯钧声音非常微弱,显见是吓坏了。
周用生和罗佑福对视一眼,暗暗叫绝。这个家伙招数比我们高!
山口一夫冷哼一声:“姜君,山匪的没有,我的看看。“
姜伯钧闻听山口一夫的声音,忙爬起来,抚着胸口说:“太君,你如不来,只怕姜某人性命不保。“
山口一夫有点鄙薄,支那商人这个德性,真的高看他了。
山口一夫暗室里不肯动身,姜伯钧立知山口一夫所想,大声吆喝道:“姜三,亮灯!”
姜三忙点起墙上的大盏油灯。暗室里顿时如同白昼。姜伯钧托起那只小木箱,打开来,里面尽是珍珠玛瑙和黄白之物。
姜伯钧把木箱合上,递给山口一夫。
“太君,这是我一生的积蓄。如不是皇军护佑,我这命都没有了。这些珍宝,全献给太君。”
山口一夫此时忍不住哈哈大笑。支那商人重财不要命确实不假,死到临头还抱着珠宝不放,太有意思。
暗室里并无他物,看来只是姜伯钧藏宝之处和保命之地。这时示于自己面前,看来姜伯钧确无二心。
山口一夫摆手道:“珠宝的我的不要,你的好好做生意,为东亚共荣出力。姜君,山匪打得死的死跑的跑,危险的没有。”
这话却让姜伯钧暗暗心惊。他看了苏长生一眼。苏长生脸上并没悲痛之色,心下稍定。
“是,姜某一定为东亚共荣加倍努力!”
山口一夫去了心病,带着手下离开。
铁魂 363战区来人
傍晚时分,一队便衣打扮的人上了山寨。
宗涛闻报石级处迎候,看到一行人登上寨顶,屏退陪同的弟兄。
为头的叫王正生,显得干练。他拿出战区长官手令和刘丽送的电文。宗涛按接头暗号与他交谈,没错,正是战区来人。便带他们同入聚义厅。
这是一个六人的小分队 。刘松等有些失望。如此重大的作战任务,战区只派数人,看来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山寨弟兄身上。
宗涛却不以为意。
“有战区弟兄指导,此次作战必顺风顺水。”
宗涛故作轻松,其实众弟兄也听出宗涛的忧虑。
王正生说:“不瞒各位兄弟,我们执行此次任务,都做了最坏的打算。“
王正生此话一出,众弟兄热血沸腾。
李二虎叫道:“既为打鬼子,何惧生死!没说的,进同进退同退!“
王正生盯着李二虎,微微一笑:“这位想必是八当家,不错,是条汉子!“
宗涛笑道:“我们山寨弟兄,没一个怕死之人!“
王正生击桌叫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我原来的忧虑,不复有了!“
王正生坦诚相待,众弟兄都颇为心仪。
王正生望着宗涛说:“宗队长,实不相瞒,这次责任重大,战区长官原想多派一些弟兄,但我怕路上目标太多,容易被觉,故带上这几个人,宗队长不会见怪吧?“
宗涛尚未作答,刘松呵呵一笑:“什么话,自九带将山寨易帜,我们便决定与鬼子血战到底。莫说战区派你们协助,就是单凭我们,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完成任务!“
“对,打鬼子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王正生大为感动,起身作礼。
寒喧已毕,王正生说:“宗队长,任务紧迫,明天晚上我们就要赶到长江边上。不知宗队长作好准备没有?“
宗涛微微一笑:“万事俱备。“
原来宗涛七里冲回来,已作安排。山寨只留刘松张大牛和侯小喜率一半弟兄守护,其余的头领全部下山。其中冯汉民带本队一半弟兄,何大山一队留下侯小喜及大徒弟和一半弟兄,张大牛一队也是留一半弟兄。刘松和张大牛力请下山,宗涛不允。
侯小喜也使起小性子,宗涛厉喝阻止。
王正生笑道:“宗队长,此次任务指挥权归你,但战前工作,我必须插手。“
“王兄但说无妨。“
王正生说:“水上作战,必须知其水性,方可最大限度全身,不知山寨弟兄水性如何?”
宗涛微微一怔:“山寨弟兄大都粗识水性,不知王兄有何要求?”
王正生沉吟一会,断然道:“一般任务粗通水性尚可,但执行特殊任务,必须熟知水性。宗队长水性如何?”
宗涛苦笑道:“我水性平常。”
侯小喜跳起来:“报告二位队长,我水性最好,水里能憋好几分钟。”
王正生面上一喜,宗涛瞪眼道:“你还是个孩子,懂得什么?”
王正生有点奇怪地看了宗涛一眼,再看侯小喜一张稚嫩的脸,顿有所悟,暗暗点头。
见众头领都有难色,王正生笑道:“不怕,我这几位兄弟水性极好,还有一天时间,就让他们进行强化训练吧。”
水性不是一日之功,但粗识水性已有底子,战前练兵,或可有所收效。
宗涛点头道:“好,如此有劳众位弟兄。”
饭后,王正生便要所带弟兄寨西水塘里教下山弟兄练习水性。
寨西这口水塘面积不小,陡处有二米来深,确是练习的好地方。自山寨来了女性,刘松约束弟兄不得放浪形骸,因此好长时间没人入泳。现在非常时期,只有启用。
百来个弟兄,两批训练。正是盛夏,此水虽为山泉,却也不觉甚冷。
水塘边临时悬上大功率灯泡,照得如同白昼。
宗涛和王正生没有下水,看弟兄们操练。
几个头领,只有三喜熟水性,基本符合王正生的要求,而冯汉民何大山李二虎等显得很笨拙。
一个战区弟兄手把手教何大山。何大山只会几下狗趴,身子肥胖,动作不灵便。何大山入水后喝了不少的水,肚子有些胀大。
督导他的弟兄却很严厉,说:“五当家,论说你身份比我高,又是打鬼子的好汉,如是平时,我就罢手,但是面对凶恶的鬼子,战前多吃苦,战时就少流血。”
这个道理何大山何尝不懂,也明白他的好意,喘着粗气苦笑道:“兄弟,没说的,为打鬼子,再苦再累在所不惜!”
李二虎和冯汉民也遭此尴尬,半个时辰后,几个人腹大如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都哈哈大笑。
这个情形让宗涛的眼眶潮润了。
宗涛决定下水,做个示范。王正生伸手拦住。
“宗队长,你担负指挥之责,不能乱了方寸!“
而有些畏难的弟兄,则被王正生带来的弟兄严加呵斥。
快到子夜,池塘边躺着不少灌足了水的弟兄。
宗涛默默起身,回到聚义厅,心情有些复杂。
王正生也跟进来,望着宗涛小声问:“宗队长,心疼了?“
宗涛淡淡一笑:“你的弟兄说得不错,战前多吃苦,战时少流血,这不是心疼的问题。非常感谢你们,否则我们盲目上阵,可能误丧不少弟兄的性命。“
王正生感叹道:“战争残酷,确实不能存妇人之仁。“
宗涛双手托着下巴,一时无语。
王正生小心问道:“那个十当家侯小喜,就是和你南京城外浴血奋战的小英雄?“
“正是,他是我半路捡来的。“
“为的?“
“是啊。他兄弟六人,五个哥哥全部当兵,他也撵着部队跑,但气力不足,终于掉队了。我一次执行任务时现后收留了他,原是给他栖身之处,收为勤务兵,却不料他作战如此勇敢,令我大为心折。“
王正生急问:“一门兄弟五人从军,他是哪里人?“
“四川峨眉。“
王正生一怔,有点颤音问:“四川峨眉,一门六兄弟?“
宗涛有些奇怪,抬眼盯着王正生:“莫非你知道什么?“
王正生慢慢站起来,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皱折的报纸。
“这是战区新出的报纸,上面记载侯门忠烈之事,只怕与十当家有关。“
宗涛急从王正生手上夺过报纸。
报纸头版头条指头般的粗体黑字标题,醒目耀眼:峨眉壮士勇夺关隘,侯门忠烈全部捐躯。
宗涛心里一震,急看内容。原来李宗仁组织大战,峨眉五兄弟俱在同连服役,为夺隘口,前赴后继,全部壮烈牺牲,却为李宗仁此役赢得战机。
宗涛看到五烈士的名字,却是侯大勇,候小勇,候大强,候小强,还有一个侯大喜。不用说,按照这种起名方式,下一个如是男丁,必是侯小喜。
宗涛脸色大变,心里砰砰乱跳,忙合上报纸。
“王兄,这张报纸其他的弟兄没有吧?”
这时王正生也明白,这五壮士与侯小喜何只是关联,就是手足兄弟。
王正生抚着胸口说:“没有,这报纸只有我带上一份。”
宗涛刚舒口气,门外突然传来 一声稚气的大叫:“队长,我要下山!”
宗涛吓了一跳,急收报纸工。
铁魂 364下山抗敌
话音未落,侯小喜冲入聚义厅。 ﹤原来侯小喜看到练兵火热,几个头领上气不接下气,又急又心疼,决心替众位哥哥走一趟。
宗涛和王正生谈话的内容他却没听见,只是拚着被宗涛喝骂,也要争取争取。
王正生一看是侯小喜,急起身,正欲挡住侯小喜视线,不料侯小喜眼尖,看到宗涛手上的报纸,扑上去一把夺下。
宗涛陡闻噩耗,有些僵滞,侯小喜竟一夺得手。宗涛急喝道:“十弟,不可胡来,这是战区长官密令,你没资格看!”
这种严词侯小喜从未听闻。宗涛无论情报怎么绝密,也从不回避众头领,今天怎么了?莫非与战区来人有小动作?
侯小喜有些不悦,托起来一看,哈哈大笑。
“队长,你骗人,这是报纸,你当我不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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