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余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爱潜水的乌贼
疑似“无根者”商团团长的大叔笑着说道:
“野树果酒。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每年夏天这边都会长,又酸又涩,没谁会吃它,又没法保存到冬天,但酿成酒,风味竟然出乎意料地不错。”
等到“旧调小组”其他人都坐了下来,蒋白棉才打趣道:
“我以为以车为家,以驾驶为终身职业的人不会喝酒。”
那位大叔顿时笑道:
“所以我们才只在每年冬天的时候频繁喝酒。”
他叹了口气道:
“我爷爷那一辈,因为旧世界毁灭,回不去家乡,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很多时候只能靠酒精来麻痹自己。
“这也造成了不少事故,损失了一些车辆。
“到了我们父辈,就有了第一条团队规矩,每个人都必须纹在身上的规矩。”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体,拉高衣物,露出了背部。
那古铜色的肌肤上,两排青黑色的大字异常醒目: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长夜余火 第八章 “挑衅”
虽然无论从逻辑、氛围,还是之前话语带来的心理预期来说,眼前的这一幕都很正常,但蒋白棉、龙悦红等人还是难以遏制地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两句话似乎就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出现!
啪啪啪,商见曜的鼓掌从不缺席。
然后,他问道:
“纹在背后,那不就看不到了吗?怎么时时警醒自己?”
刚把衣物放下来的花白胡子大叔表情一滞,短暂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过,他也是走南闯北,经历过许许多多事情的人,迅速就调整过来,笑着问道:
“那你觉得应该纹在哪里?”
“两只手的手背上,一边一句。每次想喝酒的时候,一抬手就能看到。”商见曜似乎真的想过这个问题。
“……”花白胡子的大叔点了下头道,“嗯,是个好办法,以后我会把它加入选项。”
蒋白棉看得出对方只是在随口敷衍,于是转移了话题,笑着问道:
“该怎么称呼?”
“费林。”这位嘴边有一大圈花白胡须的男子简单回答道。
他也没在意对面四人叫什么,重复起之前的问题:
“要喝点酒吗?
“这边特产野树果酿的,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须,呵呵笑道:
“我们几乎每年夏天,都会专门抽空回这边一趟,为的就是采摘这种野树果,用来酿酒。”
蒋白棉左右看了一眼,笑容不变地问道:
“可以用什么来换酒?”
费林顿时失笑:
“用什么来换酒不取决于我们要什么,而是你们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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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灰土上,执着于唯一答案的人往往什么都得不到。”
“我们有……”外面传入的很有节奏的音乐声里,蒋白棉的状态似乎颇为放松,她眼眸一转,带着促狭的表情,拍了拍自己右边的龙悦红,“用他来换怎么样?会开车,性情平和,身高也不低,格斗能力勉强能看,还懂一点维修技术,正适合给你做女婿。”
“组长……”龙悦红完全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拐到自己这里,一时有点不自在。
费林哈哈笑道:
“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我小女儿可不缺追求者,她长得和她妈一样好看,开车技术也已经快赶上我这个当爸爸的,维修能力虽然稚嫩了一点,但胜在基础扎实,年纪也不大。
“而且,她从小就喜欢在我维修车辆时旁观、参与,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的汽油味、柴油味、润滑油味洗都洗不掉了,团里不知多少小伙子对她是朝思暮想。”
龙悦红边听费林描述边去想象,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体。
从登上这辆房车开始,他就能闻到费林和旁边几位酒客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汽油味。
他担心话题又转回自己身上,于是望向蒋白棉,故作抱怨地说道:
“组长,你为什么不推荐商见曜?”
蒋白棉笑了一声:
“这不是怕商见曜在营地里一天都没待满就被赶出去了吗?
“那我们这算付款还是没付款呢?”
见商见曜似乎要回应这个话题,蒋白棉立刻将目光投向了费林:
“我们用军用罐头换怎么样?里面是红烧牛肉。”
“多重?”费林熟练地问道。
“500克。”蒋白棉报了个数。
“那你们要哪种?”费林笑着介绍道,“一种就是野树果直接酿成的酒,度数很低,不醉人,和葡萄酒差不多。你们知道葡萄酒吧?”
“嗯。”蒋白棉等人同时点头。
“盘古生物”内部,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能按照各自配额,买到一点酒的。
至于白晨,这么多年里,流浪过的地方数都数不清,偶尔也能喝到酒。
费林继续说道:
“这种的话,四杯一个罐头。
“另外还有一种,是把这种果酒反复蒸馏后得到的,度数很高,第一次喝非常容易就醉,四杯得三个罐头。
“这都可以先记账,出营地时再付。”
蒋白棉当然不可能让组员们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喝醉,直接说道:
“那就度数低的果酒吧。”
龙悦红等人自然没有异议。
“好。”费林将倒扣在乳白平台上的玻璃杯翻了四个出来。
这时,“旧调小组”的旁边,靠车窗位置的桌子处,一个块头很大的壮汉哈哈笑了起来:
“果然是娘们和小孩子的队伍,只敢喝水一样的果酒!”
坐在靠他们这侧边缘的商见曜刷地一下侧头,望了过去。
穿着黑色衣物的壮汉屈了下手臂,让肌肉凸显了出来,并毫不退让地和商见曜对视着。
一秒,两秒……十秒……商见曜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蒋白棉看了看龙悦红和白晨,从他们的眼里读出了相同的意思:
得,商见曜又在和人比谁先移开视线谁先坚持不住开口说话谁就算输的游戏。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认同的游戏。
过了十来秒,那壮汉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猛地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你输了。”商见曜笑了起来。
“神经病啊!”壮汉脱口骂道,“你还是个小孩子吗?是不是下面的毛都还没有长齐?”
正在倒酒的费林抬头望向这边,喊了一句:
“赵铁,别胡闹,几两马尿下去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赵铁不敢忤逆首领,骂骂咧咧地坐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商见曜突然离开高脚凳,走到了赵铁面前。
然后,他开始解裤腰带。
“你,干什么?”赵铁和他的同伴都有些懵。
商见曜认真说道:
“我的肯定比你大。”
这一刻,不止赵铁,就连蒋白棉、龙悦红等人都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等反应过来,一阵狂暴的怒火骤然从赵铁的心底冲入了他的脑海。
这不仅是因为他觉得对方在羞辱自己,而且还在于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总不可能真的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裤子,和对方比一比吧?
他不要脸,赵铁还是要脸的。
而且,比赢了还好说,要是比输了呢?
那样的话,赵铁觉得自己可能都没有脸面留在商队里。
不行,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赵铁眼睛一眯,指着外面道:
“还挺行的嘛。
“有本事出去练练?”
“好!”商见曜系好裤腰带,答应得飞快。
蒋白棉微微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件事情自己有点看不透。
她倒不担心商见曜会打输——她对自己的格斗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而商见曜是“旧调小组”里仅次于她的那个。
她只是有点摸不清商见曜究竟想做什么。
抱着打一架,展现些实力,方便之后对话的想法,她没有阻止,并让龙悦红不要开口。
见商见曜的伙伴们都不甚在意,这支“无根者”商团的团长费林也就抱起了看戏的心态,扯开嗓子,对外面喊道:
“把音乐停了!
“有人要‘表演’!”
两侧房车上的音响很快变得安静,那群在桌椅围出的空白区域扭来扭去的男男女女纷纷退到了外面。
赵铁气势汹汹一马当先地跳下团长的房车,进入了那片各种光芒不断来回变化的空地。
商见曜没急着出去,先行取下战术背包,从里面拿出了自己心爱的蓝底黑面小音箱。
这既可以插电,也可以使用旧世界一种长效电池——当前同样有势力在生产。
看到这一幕,蒋白棉浓而好看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
商见曜随即将小音箱放在房车门口,摁下了一个按钮。
兹兹的电流声里,他进入了空地。
下一秒,小音箱内传出了一道高亢的女声:
“我在仰望
“月亮之上……”(注1)
伴随着这歌声,商见曜的身体摇晃了起来,双脚不断地前后交替,显得很有节奏感。
然后,他对着赵铁勾了勾手指:
“来!”
“昨天遗忘啊
“风干了忧伤……”
这样的歌声里,面对这样的对手,赵铁忽然产生了一种如果自己真的上去,那就输了的感觉。
那会让他仿佛被人脱掉裤子示众。
可到了这个地步,不上也不行,总不能认怂吧?
赵铁做了下心理建设,深吸了口气,跨步走了过去。
这个过程中,他一直盯着商见曜的双脚和肩膀位置。
这是因为,他知道的几种格斗术里,步伐都相当重要,而肩膀状态可以帮助他预判对方是哪一只手出拳。
——作为一名“无根者”,他从小都接受着严格的训练,在最初城时,还拜过一名厉害的拳手为师,并不是只靠块头欺负人。
调整好步点,赵铁一步踏了上去。
几乎同时,商见曜后退了一步。
赵铁再进,商见曜再退,始终保持着足够好的距离。
突然,商见曜抢先向前,迈了一步。
赵铁条件反射般做出了撤步闪避。
一退一进,一进一退,两人完美地踏住了“看见的看不见的”这段歌曲的节奏。
旁观的人顿时鼓起了掌:
“跳得好!”
他们终于明白团长刚才说的表演指什么了。
听到这样的“赞美声”,赵铁一下涨红了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扑了上去。
商见曜轻松闪开,伸脚一绊,探手一搬,砰地就将赵铁摔到了地上,摔得他七荤八素。
然后,他俯身下去,彻底制住了对方。
赵铁也算光棍,见已无法挽回,也不逞强,直接低头,嗡嗡说道:
“我输了。”
商见曜站了起来,颇为不舍地走了回去,收起了小音箱,将它关上。
蒋白棉看着他,皱眉问道:
“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会就是为了去外面跳一场舞吧?”
商见曜诚恳点头:
“嗯。
“直接出去你不允许。”
“你这也太执着了吧?嚯,还懂得声东击西,挺聪明的嘛。”蒋白棉失笑道。
商见曜想了一下,做出了回答:
“可能是病情更严重了吧。”
注1:引自凤凰传奇,《月亮之上》
长夜余火 第九章 买卖
面对有医生证明的真正精神病患者,蒋白棉无言以对。
坦白地讲,她并不愿意相信商见曜刚才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出去跳次舞。
这简直不科学。
要知道,那么短短的几分钟内,商见曜先是用毫不退让的对视进一步激怒赵铁,然后,抓住机会,以脱裤子比大小的方式挑衅,成功让对方选择了到外面“舞池”单挑。
而他费了这么大的劲,绕了这么大一圈,竟然只是为了摆脱限制,出去播放音乐,跳上一场舞?
比起这个,蒋白棉宁愿相信这个过程中的每一步都是商见曜“脑子一抽”带来的变化,然后呈现出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可是,以各种细节和对商见曜的了解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答案只剩下一个:
这家伙精心谋划,步步为营,迂回行事,真的只是为了出去凑个热闹,跳一场舞!
这就像一个人花了很长时间制定计划,用环环相扣的方案成功完成了抢劫,目的却只是趁这个机会,和受害者同行的女孩分享棒棒糖。
这就是精神病人的执着?为了很简单的目标,他们可以绕很大一圈,设计出非常复杂的方案,而且行动力强的可怕……蒋白棉内心感慨中,不动声色地指了指旁边的高脚凳:
“既然已经跳完了,那就坐下吧。”
商见曜还没来得及迈步,房车内忽然涌进来一群年轻人。
各种差别或大或小的燃油味道瞬间钻入了龙悦红等人的鼻端。
这些年轻人里,男的都把两侧的头发剃光了,女性要么留着短发,要么发色或绿或紫或红或金,与外面闪烁的灯光一样。
他们围着商见曜,七嘴八舌地说道:
“刚才那首歌叫什么?”
“真带感啊!”
“我现在都还在那个旋律里停不下来!”
“能拷贝给我们吗?”
“那节奏感太棒了!”
商见曜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好。
“你们之前放的几首歌也得拷给我。”
听到这样的回应,那些年轻人纷纷竖起了拇指:
“有眼光!”
就这样,商见曜和他们混在了一起,借助搬进来的一台手提电脑和相应的数据线,交换了彼此喜爱的音乐。
完成了这件事情,商见曜才恋恋不舍地回到蒋白棉身旁,坐了下去。
全程看完了他们交流的蒋白棉若有所思地问道:
“以后,和别人打斗,你不会都要把音乐放上吧?”
商见曜认真回答道:
“如果有机会,时间也允许的话。”
不等蒋白棉等人再说,他阐述起自己的构思:
“而且,不同的敌人得配不同的音乐。
“就像净法禅师这种机械僧侣,就得配一首叫‘极乐净土’的歌,虽然我听不懂歌词,但这个名字我觉得和他们很配。”
蒋白棉想象了一下大家在激烈“战斗”中,伴随音乐,摇晃身体,踩着步点的样子,无声叹了口气:
“我觉得这是对敌人心灵的摧残。
“嗯,也可能激发出他们的潜力……”
这个时候,费林已倒好了四杯野树果酒,将它们推到了商见曜等人面前。
这种酒的颜色呈紫红,闻起来有一股清香味。
“先别急着喝,再等一等。”费林叮嘱了一句,笑着对商见曜道,“小伙子不错啊,我都想让你当我女婿了。”
蒋白棉不给商见曜“乱说话”的机会,打趣道:
“团长,你都不怪他打了你们的人?”
是啊是啊……龙悦红无声附和,表示这也是自己的疑问。
白晨则帮忙解释了一句:
“‘无根者’们很欢迎强大的战士。”
费林微笑点头:
“对,我们这个部族或者说商团,最欢迎也最崇拜的有五类人。
“一是好的维修工,二是好的司机,三是好的向导,四是好的枪手,五是好的战士。
“战士是指擅于近身格斗,使用冷兵器的那种。
“哈哈,你们也看到了,营地里有油罐车,有许许多多的房车,这要是被子弹打到、擦到,就不太好了,所以,虽然允许你们带枪,但营地里其实是不能用枪的,有什么纠纷,都靠拳脚解决。
“年轻的孩子们也是,精力旺盛,完全管住是不现实的,只能让他们多跳跳舞,多打打架,这么一代代下来,谁格斗厉害,谁就是孩子王,很受欢迎。
“而且,我们是个商团,很多时候能不动用枪支就尽量不动用,要是结下了血海深仇,以后还怎么做买卖?这种时候,大家拳脚相加打上一架说不定还打出感情来了。”
蒋白棉听完之后,笑着指了下白晨:
“我们有很厉害的向导,早就告诉我们,营地里最好不要把枪拿出来。”
费林态度很是随和,跟着望向白晨,开起了玩笑:
“要不你做我儿媳妇吧?我们这里,向导的待遇,那是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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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愿意把整支商队都入赘进我们小组,我没意见。”蒋白棉以玩笑对玩笑。
聊着聊着,蒋白棉看了商见曜一眼,转而对费林道:
“再加一个罐头,再来四杯野树果酒。”
“等尝过了,觉得好喝再要。”费林诚恳说道。
蒋白棉眸子又黑又亮,笑着解释道:
“这是请你喝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费林重新又倒了四杯果酒,拿了一杯到自己面前。
又聊了一会,他说:
“可以喝了。”
龙悦红看了眼组长,得到她允许后,端起酒杯,咕噜喝了一口。
这种野树果酒的味道没他想象的甜,但也没有太过酸涩的感觉,芳香弥漫间,圆润的口感一点点散开,回口滋味悠长。
“不够甜。”商见曜微微皱眉,诚实地做出了评价。
费林顿时笑道:
“这么多年来,商团里不知有多少年轻人说过这种话,但等到他们年纪更大一点,都无一例外地又喜欢上了喝几杯,而且是更烈的那种。”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痛苦,对我们这些‘无根的人’来说,可能只有喝完酒,才能获得一时的安宁,回到不知什么样子的故乡。”
蒋白棉没有打断费林的话语,等他说完,才举起酒杯道:
“刚才那口是尝味。
“现在是敬你。”
“旧调小组”另外三人跟着拿起了杯子。
“我也敬你们。”费林笑着举杯,和他们分别碰了一下。
各自喝了一口后,商见曜看着费林,若有所思般道:
“团长,你看:
“我们请你喝了酒;
“也听你讲了营地里的规矩;
“所以……”
费林笑眯眯听完,一下变得极为热情。
他探出身体,拍了拍商见曜的肩膀:
“对我们‘无根的人’来说,这就是朋友了!”
他做出这个动作后,蒋白棉才看见他腰间有一把黑色的左轮。
“蟒蛇?”蒋白棉试探着问道。
这是一种左轮的名称。
费林重新坐直,拍了拍左轮道:
“这可比别的手枪好用。
“而且,拔枪快,开枪也快,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死了。”
见商见曜已成功“交”上了朋友,蒋白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闲聊般问道:
“团长,你们冬天就在营地里,不外出做买卖了?”
费林又喝了口酒:
“怎么可能?
“这么大一帮人,这么多辆车,不做买卖,谁养活我们啊?
“虽然我们储备的有过冬的物资,但也得防备意外,为明年做打算啊,再说,你们也看到了,为了让大家用掉不必要的精力,得跳舞,得打架,得喝酒,这开销就大了,商团也没什么余粮啊。
“不过,冬天肯定不会走远,顶多在附近区域活动,分出车队几天来回的那种。”
蒋白棉微微点头道:
“冬天的买卖是比较少。”
能储备好过冬物资的基本都储备好了。
“等到下雪,道路还很难开,容易出事故。”费林附和了一句,接着笑道,“但每当这种时候,那些还需要补充物资的势力,往往都比较大方,能够谈出一个好价格。”
这不废话吗?这种情况属于火急上房了……以龙悦红的见识,也知道这叫趁火打劫。
“这很危险啊,一不小心会变成火并。”蒋白棉想象了一下道。
费林笑着没有回应,转而问道:
“你们问这些,是有买卖要谈?
“看在都是朋友的份上,我会打折的。”
蒋白棉微笑点头:
“对,我们有些货物想送到野草城。”
“什么货?”费林问道。
蒋白棉指了指自己、商见曜、龙悦红和白晨:
“我们四个人。”
费林仔细看了他们几眼,又喝了口酒道:
“没问题,朋友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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