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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八十七章 祸从天降
话说小孩子就是要多表扬多鼓励,这叫激励教育,可以提高小孩子的积极性,激发他的潜能。只是她老是把一个腹黑王爷当无知小儿,真的妥吗?
彩鸢忍笑忍得非常辛苦,她怎么看都觉得小姐这是把小王爷当小狗狗来训,如果手头有根肉骨头的话,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地扔出去喊一声“攸攸,给我上——”
彩鸢和司茗又找来几条丝帕,系成布球,也在旁边跟着学。一旁观看的闵姑姑脸上泛起难得的笑意:都说傻人有傻福,还真不假。
“圣旨到——”全福带着几个内侍快步向这边走来。众人都停下动作,呆呆地看着。
“还不跪下接旨?”全福尖声说。几人反应过来,齐刷刷地跪下去。
“诏曰:长乐王妃鹿氏晓白,以桃花荼毒太后在前,花言巧语,诱毒太后病情加剧在后,居心险恶,罪不可恕,着令即刻囚于北宫,非太后懿旨不得出!钦此!”
犹如晴天霹雳,跪着的几个人都惊呆了。鹿晓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圣旨文绉绉的,肯定是自己理解错了,她抬起头怯声问道:“全公公,让我看一下圣旨好吗?”
“哼,怀疑咱家假传圣旨?”全福斜睨她一眼,把圣旨递到她面前,“可要看清楚喽!”
逐字逐句看了两遍,鹿晓白的心一直往下沉,连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全福头一甩,后面几个内侍走上前来,架起鹿晓白。
彩鸢吓得大哭,冲上来抱住鹿晓白:“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们不要带走小姐!不要——”
元子攸微眯的双眼闪过一丝疑色,静默地站着。司茗脸上发白,北宫,那是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方。闵姑姑走上前小心地问:“全公公,会不会是弄错了?不是说太后娘娘已经痊愈了吗?”
“闵姑姑瞧你这话说的,太后下的旨,会错么?”全福显然对闵姑姑存了一份客气。
“我要见太后!带我去见!不见到太后,我不会跟你们走的!”鹿晓白不相信那药方会有问题,头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第三天泡完才有事?
莫非有人做手脚?心中一凛,努力回想第三天的情形,可眼下心绪大乱,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分析。
“太后现在浑身发疹,连早朝都上不了,怎么可能会见你?难道你还想再耍什么花招?别废话,带走!”
内侍们像老鹰似的抓起鹿晓白,架住两边胳膊,拖着就要走。彩鸢追上来,边哭边喊:“等一下,让奴婢也过去!”
全福拂尘一甩,拦下彩鸢,尖着嗓子道:“怎么,还想去伺候你主子?宫里的规矩,凡入北宫者,一律不许带侍婢!”
鹿晓白忙喊:“彩鸢,你嚎什么!看吓到小王爷!”她挣扎了几下,对揪住她的内侍厉声道:“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慑于她凛冽的眼神,内侍乖乖地松了手。鹿晓白整了整衣衫,附在彩鸢耳边道:“你不能跟过来,你得赶紧去找老爷……”交待完毕,转头冷瞥了全福一眼,抬起下巴傲然道,“北宫怎么走?”
太监在前面带路,她走了两步,回头张望,见到元子攸那副被吓傻的样子,心中一抽,不知自己此去还有没有机会出来,得先安抚一下他那脆弱的小心灵,忙定住身子,朝他绽了个笑容:“小攸攸,没事的,我去去就回。你不要害怕哦,继续踢毽子玩啊!”
又交待彩鸢:“每天都要提醒小王爷复习功课……”
彩鸢已哭成泪人:“小姐……您照顾好自己,其他的就甭操心了,呜——呜——”
望着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靥,元子攸心中一颤,恐怕连真正的傻瓜都能看出,她这是为了安抚他而强颜欢笑。
她的脸色是如此苍白,连一向红润的双唇都失了血泽,说明她心里其实非常害怕!他不由自主地走上两步,有一种把她拉回来的冲动,却被身边的司茗轻轻拉住。
他定了定神,看向司茗,她嘴角的冷静及眼底的关切令他纷乱的心绪在霎那间平复下来。还好有她,及时把他拉住,没让他做出令人意外的举动来。
彩鸢徒劳地追上去,被闵姑姑拦住,提醒道:“你家小姐跟你说了什么?”
一句话点醒了她,忙抓住元子攸的手,泪眼涟涟:“小王爷,您跟我一起去找老爷吧!求您了……”
元子攸一路沉默地和彩鸢来到晖章殿,一问之下,才知道鹿麟已去了外地,根本不在京城!彩鸢一脸绝望,瘫在地上六神无主,不断喃喃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元子攸皱眉看了她良久,拉起她。彩鸢顺势揪住他不放:“小王爷,您跟皇上走得近,我们去求皇上好不好?好不好?”
元子攸看着她,没说话,示意她跟他走。来到显阳殿,内侍们见到他也不多问,只大声传:“长乐王到——”
正准备用午膳的元诩一喜,忙叫人备多一副碗筷,见门口跪着彩鸢,双目红肿神色凄惶,当下心中了然,明知故问:“你不是鹿晓白的丫环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皇上——”彩鸢欲语泪先流,“求皇上救救我家小姐!”
“你主子怎么了?”元诩看了元子攸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小姐被全公公带到北宫去了,说是、是毒害太后……皇上,我家小姐绝对不会害太后的,她肯定是被陷害的,皇上到太后面前求个情吧!”
“什么时候的事?”元诩惊奇地看向元子攸,元子攸缓缓地摇摇头,拧着眉,陷入深思。“就是刚才!当时小王爷也在!小姐连续三天那么辛苦熬了几锅药汤,就是想要太后快点好起来,她根本没有害人之心!求皇上明鉴!”“可母后明明就是昨晚泡了药水之后,才发作得更加厉害的。你敢说你家小姐的药方真没问题?”元诩不笨,料到应该是药汤出了问题。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八十八章 是谁陷害
彩鸢抹了一把泪,眼神坚定:“小姐说,既然太后娘娘头两天泡了没事,就说明那药汤是有用的,现在三天过去才说有事,这样对我家小姐太不公平。是不是太后一时糊涂?”
“放肆!胆敢妄议太后,来人,把这贱婢赶回徽音殿,再不走,就赶出皇宫!”
“皇上,求求您……”彩鸢哀哭着,却不敢不走。
见这碍手碍脚的小丫头哭哭啼啼地走了,元诩有一肚的话要问元子攸:“你是怎么做到的?”元诩迫不及待地问。
“不是我。”元子攸摇了摇头,示意他噤声,两人一起走向御膳厅用膳。他胃口不佳,胡乱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而元诩也被满肚的话憋得难受,草草吃完,便迫不及待与他回御书房。
一关上房门,元诩便问:“不是你?!那会是谁?难道,真是药方本身的问题?”
“也有可能。如果真是药方的问题,只能说她自己倒霉。”
“万一不是呢?”元诩回想起那天鹿晓白进献药方时自信的表情,“她对药方满怀信心,说明她清楚这药方的功效,否则也不会夸下海口,或许不是药方的问题。”
“而是有人栽桩陷害!”元子攸神色冷峻。
元诩有些疑惑:“可有谁会跟她过不去?”
元子攸沉吟片刻,道:“她一向行事莽撞,得罪的人不少。”建德,胡氏姐妹,都有可能,另外……
元子攸脑海闪过司茗的身影,但又马上否定。司茗叫全海烘烤桃花瓣虽说有些可疑,但正如她所说,只是为了做成香囊讨好鹿晓白。之所以要讨好她,大约是为了下雪那天,她自作主张洗了鹿晓白的衣服,从而引发瓷瓮摔烂事件。
且这香囊甫一做成,便被他掳走,她根本来不及下手。再说,鹿晓白虽凭空占了正妃之位,但以司茗柔顺的性子,她万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元子攸心里乱纷纷的,面色严峻:“我们先来理清一下思路。首先,为了证实她是否细作,利用桃花来让她犯错,如果犯错了,太后会不会重罚,以此作为判断标准。
“结果母后并没有施以惩罚,连责备都没有!所以我们初步断定她就是细作。”
“其次,我们为了再次证实,准备利用药方下手,结果我还没动手,太后就出事。但我们刚才已经分析过,不是药方的问题。那么她遭陷害的可能性最大。”
“你怎么肯定是被陷害的?就没有其他原因?”元诩背靠在描金线嵌宝石的龙椅上,一副挑衅的语气,眼底满是戏谑。
元子攸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肯定地回答:“因为,当时她很意外很惊慌。要知道,一个人的心机越深,应变的能力就越强,不可能遇事就慌。”
“她就不能假装害怕?作为一个细作,像这样的手段她应该早就驾轻就熟。”元诩像是打定主意要抬杠。
元子攸也似是打定主意要反驳:“一个人再怎么装,脸色是装不了的。除非她预先化好妆。当时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脸、嘴唇都一下子没了血色。”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愿你的内心能如你的话一样冷静理智条理清晰。”元诩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皇上大可放心!子攸的心不曾乱过。只是,自己的妃子成为阶下囚,传出去让人笑话,显得我这个当王爷的太过窝囊。”
也真奇怪,刚说完这话,脑海里立刻便浮出一幅画面: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子正在不慌不乱地踢毽子,毽子时高时低,女子的头便忽上忽下,清澈的眼眸流光溢彩,爽脆的笑声毫不造作,白瓷般的小虎牙调皮可爱,那样天真,那样纯粹,恣肆清扬……
我这是怎么了?元子攸甩了甩头,画面消失,脑子有些昏然,迎上元诩探究的眼光,他有些尴尬,清了清喉咙道:“假如我的分析有差,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太后与她合唱一出苦肉戏。”
“为何要用苦肉计?”
“这正是我所担忧之事。也许是我们的试探被发现了,太后为了保护她的身份,因此……”
“如果不是呢?”
“那就继续试探!”元子攸剑眉舒展,星瞳流光,恢复了平素的冷静,慢慢分析道,“假如我们真的发现鹿晓白的身份,那么就会顺水推舟,巴不得她从此关进北宫出不来。”
元诩恍然击掌道:“那我们非但不这样做,反而还要到母后面前哭喊,求她放出来!以此消除母后的怀疑。”
元子攸忙示意他小声,蹑手蹑脚走到紧闭的门后,一把拉开,书房外空荡静谧,正午的阳光无声无息落在宽大光滑的芭蕉叶上,反射出晃眼的光芒。殿外的小崇子闻得动静,忙躬身跑了过来,问皇上有何吩吋。
元诩明知是子攸谨慎多疑,但少不得要顺势问声:“刚才那个小丫头没再来过?”
“回禀皇上,小丫头没再来过,倒是司茗过来请王爷回去用膳,奴才跟她说,王爷在皇上这里用过了,她便也走了。”
挥退小崇子,重又关上房门,元诩道:“司茗倒是挺乖巧,比鹿晓白听话多了……”
元子攸却似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说道:“毕竟是我的妃子,我虽然傻,但突然少了一个人,还是会有所知觉的,肯定要到处问。如果我们不闻不问,显然不合常理。”
“后天朕就和你一起去问母后要人,最好能征得她的同意,带你去一趟北宫。”
“嗯,做戏就要做足。”元子攸点点头,眉却微拧,“只是,为何要等到后天?”
元诩笑道:“你等不及了?”见元子攸眉头拧得更紧,又笑,“对一个傻瓜来讲,只有时间足够长,才会觉出周围的变化。你说是不是?”元子攸点头赞道:“皇上心思越来越缜密,分析问题也越发有条理!”元诩听了有些得意,笑道:“为了再逼真一些,朕觉得你有必要在母后面前哭上一哭,或在地上打几个滚。”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八十九章 初入北宫
“哈,那是正常小孩子的把戏。我只须不吃不喝,一味发怔就行了。”装傻多年,演技已经炉火纯青驾轻就熟,对此,元子攸不知该喜还是该恼。
“那也行。子攸,朕问你……”突然的郑重语气令元子攸微觉诧异,心跳似乎快了些,他转头看他,等着下文,“如果鹿晓白真是冤枉的,你将会如何处理?”
他脱口接上:“想办法尽快把她弄出来。”
“心软了?”
见元诩一脸坏笑,元子攸微怔,嘴角也牵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显得有些不自然:“我心本来就不硬。若她不是细作,难道皇上就任由宫里有一双毒手,今天害这个人,明天害那个人而不彻查惩办?”
“那你还要休掉她吗?”
元子攸一顿,没想到元诩会提出这个问题,他脑海闪过鹿晓白右眼角那道伤疤,那是她为元颢殉情的烙印。
许久以来他对那个印记熟视无睹,刻在别人身上的伤痕,事不关己的观者怎能体会其痛?然而此刻,那伤疤如一枝刺,把他的心扎得微有疼痛。他想了想,道:“只要她安分守己,我也没理由休掉。只是委屈了司茗。”
“这个好办,找个时机,朕赐司茗以平妃之衔,与鹿晓白平起平坐!”
“多谢皇上!”平起平坐?这样……也好。
可以省却许多麻烦事,一个大活人,也不能说休就休的,总得有令人信服的理由,若她不是细作,还真寻不出由头来把她休掉,除非她犯有七出之条,目前为止,她还算规矩。而他,为了不令人起疑,还要借助她的所谓培训让自己恢复神智。
元子攸心思千回百转,回到清芷阁,看到闵姑姑心事重重地枯坐着,司茗把丝帕从布包里一条条取出来,彩鸢脸上挂着泪痕,正倚在门口的廊柱上发呆。
没有那上窜下跳的身影,没有咋咋呼呼的语笑声,没有大咧咧又清脆脆的“元子攸!元子攸!”的呼喝,一切,好像不大一样了……元子攸脚步慢了下来,缓缓跨进门槛。
走进房里,躺在大床上,枕头上似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她头发上的香味吧?
她到底是不是细作?如果不是,我是不是害惨了她?日后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待我?刚想到这里,便见司茗端着他最爱的玉米羹轻轻走过来,眼底尽是温柔,他忽然警醒:笑话,她到底怎么想,我何必在乎?说到底,她就是个多余的人!
这个多余的人,害他煞费几许苦心!
从她踏进王府的第一天起,他便辛苦与她周旋。一次次地试探,却都没有结果。是她隐藏得太深吗?似乎不是。
昨天怀揣那只香囊,准备趁人不备把里面的干花倒进药汤里,却在御膳房外听到鹿晓白主仆两人的对话,他犹豫了。
万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替他设身处地着想。他企图说服自己,她是在装,在演!她肯定是看到我了,所以才故意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可是,当时周围就她主仆二人,她有必要对一个傻瓜演戏么?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怪了她?果真如此的话,元子攸,你对她做的那些事,休想得到她谅解……
元子攸,你怎么了,现在她的身份还没最后确认,你就心软了吗?
不,怎么可能?她就是居心叵测的细作,她吃没吃相站没站样,没有大家闺秀的贤淑,没有名门仕媛的端庄,她就是个大字不识的乡野疯婆娘,跟这样的人站在一起只会辱了颜面……
虽然,她说的话总令人发笑,她对长辈还算尊重,她对下人疼惜爱护,她笑起来的时候,唇边那只虎牙其实很可爱……
脑里似有两个声音在激烈地争论,一个说鹿晓白是细作,一个马上反驳。反驳的那个还没来得及拿出证据,又被对方驳回,两个声音吵得他心里乱糟糟的,脑袋隐隐作痛。
他让司茗把玉米羹搁在矮几上,无暇顾及它,依然深陷沉思中,没有留意到她蓄满眼底的失落。
靠着床屏,反复看手里的纸,那是鹿晓白画的羽毛毽的图状。她画的真不错,有板有眼的。这分明是民间艺人玩的杂耍——翔翎,身居深闺的她怎么也会玩?
转而又想,像她这种鬼精鬼精的人,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唉,她要是不跟太后扯上关系该多好!可是……
宁愿你真的是细作,是在和太后演苦肉计,因为这样一来,太后就不会真的惩罚你……想到那残忍的剁刑,他打了个寒颤。
手里的图纸从指间飘落,元子攸恍然猛省,为自己刚刚的走神感到羞惭,愧了片刻,找到一条理由为自己开脱:不希望太后处罚她,是因为我是始作蛹者。如果累及无辜的人受罚,我会良心不安。
闵姑姑走过来,轻拍元子攸的肩膀,没说什么。
……
走过长长的巷子,全福拿出钥匙开了门,森然道:“进去吧!”
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鹿晓白惊疑地跟在全福身后走着,四处张望,几座宫殿分布在一大片荒园上,四周是高密的森林,望不到边。
假山空寂,鱼池枯涸,裹着干泥的枯枝纷乱地卧在池底。远处六角亭上,一只破败的宫灯在风中打着转儿。
红褐色的殿墙已显斑驳,高高翘起的檐角,有只灰鸟一动不动地停在上面。时间好像在这里静止不前,空气里流淌着颓败古旧的气息。只有一条贯穿南北宫的小河让人感受到生命的存在。
全福把她带到一座空荡荡的大院中:“这是栖霞殿,你以后就住这儿了。没有太后旨意,不得随便外出。”
鹿晓白指着一墙之隔的一栋殿阁问:“那是什么地方?有人住吗?”
“长明苑,一个废妃住着。”全福举步要走,想了想补充道:“好好在这儿呆着,不要乱跑。”“这么大的北宫,除了我和那个废妃,还有其他人吗?”但愿人越多越好!王妃你好萌啊,这是冷宫哦,你以为是菜市场?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九十章 有个疯女
“小奴才要是犯了事,会在这里关一两天。”全福边走边说,“记住,在这里不要多问、多说、多听。否则,后果自负!”
内侍们都走了,留下鹿晓白独自在风中凌乱。好悲摧啊,怎么会这样?
散着霉味的房屋,落满尘埃的桌椅,桌缝椅脚及墙角挂着蛛丝,画着松竹梅鹤的屏风已严重掉漆,几个大小不一的彩绘瓷瓶东倒西歪。
床边木架尚挂着一件斗蓬,不知是哪个弃妃留下的,令人浮想联翩,背脊发寒。
殿前屋后参观一遍,鹿晓白心中有了主意,麻利地捋起袖子,把裙摆塞进腰带里,露出里面的宽筒长裤,找到一只木桶,把那件斗篷撕成布片,提起一股劲,开始了大扫除。
忙活了整个下午,几个房间焕然一新。再搬出所有的椅子摆到院子里,把柜里的薄被拿出来摊在上面晒。站在屋中检视一番,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
只是,似乎还欠缺点什么。对,是生机!念头转过,人便出了门,沿着河边慢慢寻索。
刚才来打水时便已看到,一些不知名的野草,已迫不及待绽出小花,在这个被世人遗忘的荒园中,开着一场迎春盛宴,似是专为迎接鹿晓白的到来。
沿着曲折的河岸一路往下游走,时而潜伏时而游弋的小鱼,似在与她捉迷藏。忽高忽低的黄蝶,与她若即若离。手里黄的紫的粉的小花在不断添加,又拔了一大簇她最爱的狗尾巴草。
一堵长墙挡了去路。墙上有个拱门,竖着铁闸,河水从指缝宽的铁条间流到墙背面,枯枝烂叶横积在闸门前,堆起白色泡沫。
不知这河有多深,铁闸又有多长?如果潜入到水底,能否穿过这堵墙?墙背面又是哪里?
小心翼翼走上河堤,攀着墙砖,好奇地探身往闸门望去,只见对面一如这边,空旷荒凉,没有人迹,只有河水静静流淌,河弯处,是一角延伸出来的亭檐,看着有些眼熟,那边,应该是南宫吧?
走下河堤,沿着宫墙走了几步,目光又被一个狗洞所吸引。狗洞不小,身形瘦削者应该能钻得过去。
估计宫里曾养过大型犬,如今被几块长满苔痕的大卵石塞住,连带把尘世的喧嚣一同阻隔在墙外。
原来要离开北宫并非难事,爬狗洞即可。只是估计没人会这么做,因为墙背面还是皇宫。被打入冷宫的人,擅自跑回南宫,只怕死得更快。
她更不想这样做。她相信自己是冤枉的,总有昭雪那天。如果逃回去,只会连累他人。
毅然折身沿原路返回。不知走了多久,前路被大片灌木阻挡。她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地形,正想绕过去,忽有嘎嘎的怪笑声传来!
一个顶着乱发的脑袋突兀地出现在河滩上,紧接着一个肩背、腰臀、四肢……最后是篷头垢脸秽衣的女子直起身子,咧着嘴笑着,一手搂着犹自往下漏水的破畚箕,一手往里抓被捞到的小鱼。
哇,犀利姐!她不会是全福口中的那个废妃吧?看来她日子过得挺悠闲的,居然跑这里来捞鱼儿玩。只是她这副打扮是不是过于悠闲了?
吃惊不已的鹿晓白悄悄地蹲下来,透过灌木的缝隙看着她。那人接下来的举动惊得她差点喊出来,只见她抓起一条活蹦乱跳的不足小指粗的鱼儿便往嘴里塞,嘴里胡乱嚼着,手又去抓另一条,抓到又塞进嘴里,同时噗噗噗吐出鱼刺……
嚼着嚼着,突然顿住,似是被鱼刺卡到,干咳几声,嘴一张,一大口鱼糜吐了出来,溅在下巴和垂发上,她胡乱抹了抹,吐完又接着吃……
鹿晓白捂住口鼻忍住恶心悄悄地往后退,退到一定距离忙转身飞奔回栖霞殿,看看后面没人跟上来,赶紧把大门一关,一拴,心才稍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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