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四十二章 没有假设
闻讯赶来的人们,远远便看到一座土丘下面的平地上,鹿晓白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神泛散,嘴里不断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来找我弟弟!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呜呜呜……”
再走近点看,只见她怀里抱着一具直挺挺的身躯,那水青深衣白鹤氅,已是血迹斑斑!
“晓白!你怎么了?伤到哪儿了?”元子讷一个箭步冲上来,俯身扶住鹿晓白双肩,看着她脸上的血迹,满眼惊痛,语调里带着不可自抑的颤抖。
一见到他,鹿晓白呜哇一声,又哭起来,边哭边不断自责:“是我不好,我不该叫他来,是我害了他……”
元子讷这才看向搁在她双腿上的萧权,迟疑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马上便震惊万分地看着鹿晓白:“他,怎么回事?”
鹿晓白咬唇忍住呜咽道:“他死了。被箭射死的,是我不好……”
围观的人们一阵骚动,纷纷发出“哗——”的惊叹。
“原来是她把萧权射死的!”
“这可不好说,不要乱讲。”
“哪里乱讲了,你没听她亲口承认了?”
“……”
元子讷神色一凛,马上捂住鹿晓白的嘴巴,焦虑的眼神带着一份警告:“快别胡说!跟着我,别理那些人!别再说话!”
鹿晓白愣了愣,忽觉怀里一空,再看时,萧权已被元子讷抱了过去并转身便跑。
“小心!”她终于回过神来,忙急急出声,“别碰到箭!”为了避免那箭在他体内刺进刺出,她一直这样抱着他,让那枝箭悬在她腿缝间。此时待要站起,才发觉双腿已麻得没有知觉,一下子又软倒在地,被一双手迅速搀住,她抬眼一看,泪又决堤而出。
来人是元颢,她的结拜大哥。只见他满眼焦急,扶着她,低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赶紧回去!你别怕,有我在,别怕!”忽见她苍白的脸上印着几道血痕,被泪水一冲刷,如蚯蚓般蜿蜒而下。他一惊,轻轻抚了上去,颤声问:“你受伤了?”
鹿晓白摇摇头,忍了忍,哽咽道:“不是我的……”
元颢抽出汗巾帮她拭净,鹿晓白避了避道:“不用擦了。”
“鹿晓白!怎么回事?”建德冲上前来,拦住元子讷,观察了一下他怀里的萧权,马上“啊!”的一声尖叫,整张脸布满恐惧,眼里泛出泪光,继而转为戾色,恶狠狠地盯着鹿晓白,厉声道,“是你!肯定是你!”
鹿晓白虽哀伤不已,但头脑总算清醒,闻言立刻反驳:“不是我!是别人!不知道是谁,从那边射来的箭,萧权从这边扑过去,就被射到了!”
建德回头望了望胡氏姐妹,两人直直地回望着她,脸上浮现着只有建德才懂的莫名神色。建德似是得到了支持,更加言之凿凿:“就是你!权弟就是你射死的!”
“我没有!你不要毫无根据地乱讲!”鹿晓白吼了一句,便被元颢扶着走到萧权的马旁边,又被扶着上了马,鹿长鸣也上了马,那边元子讷已一手抱着萧权上了马,回头见鹿晓白有元颢照顾,当下不敢耽搁,策马速速离去。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故意。你那么害怕干吗?说明你心虚!就是你干的!”建德可不想轻易放过她,精心准备的几个陷阱完全派不上用场,她们如何甘心。没想到马上便有一个报复的机会,怎能错过?
见鹿晓白没理她,骑在马上准备离去,她马上挡住去路,不依不挠道:“就是你胡乱射箭,权弟才没有提防被你射到!”
此言一出,那些围观的人都连连点头,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鹿晓白正想辩驳,忽想起元子讷的交待,心下明白言多必失,于是懒得跟她理论,绕过她便拍马前行。
建德又要拦住她,元颢出声道:“公主,事发突然,等忤作验过之后,方能下定论。当务之急,是看能不看医治,无谓在此地耽误功夫!”
他抬头望了望天,阴沉的天色如他此刻的心情,压抑难当,扫视了下众人道:“要变天了,大家赶紧出林,不要再耽搁了!”
建德悻悻地闪开身子,转头朝着胡氏姐妹得意地一笑,转而想起萧权,眼眶又红起来,脸色凄怆,也无心逗留,与大家一同离去。
一路上不断有人闻迅而来,当得知萧权已死时,都是一样的反应:震惊、惋惜、哀痛、难以置信。而后大家又返身朝林外疾驰而去,林中坡道只剩下三个人。
为了照顾不大会骑马的鹿长鸣,鹿晓白与元颢都走得不快,这样便有许多的时间让她胡思乱想。坐在马背上,她脸上泪痕未干,凉凉地挂在脸上,被风一吹,带起紧绷的微痛。
一路上昏昏噩噩,想着胯下这匹马,它知不知道主人已经不在?她不断地自责,不断地想着各种假设——
假设她当时在听到萧权的惨叫时便马上冲过去,及时扶住他,他或许不会仆倒在地,这样箭就不会贯穿胸背。
假设她再坚决点阻止他去追赤狐。
假设她没有叫他帮忙找鹿长鸣。
假设她乖乖呆在看台边,没有四处乱晃,就不会碰上他。
假设她一开始就不允许鹿长鸣跟着萧凯和萧烈去玩,就根本不用去找他。
假设她没有带鹿长鸣来参加围猎。
假设她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参加……
那么一切就变得简单。她好希望,她是在看一部片子,片里发生的一切都与现实无关,还可以按返回键,让一切回到最初……然而,这世上根本没有假设!
喜剧与悲剧,也就一念之差!元颢不时朝她投来关切又担忧的目光,又不时劝慰,他不敢想像,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眼睁睁看着年纪差不多的男孩死在怀抱里,那是什么感觉?他不禁担心,她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摆脱不了这种噩梦般的经历,甚至有可能导致性情大变。他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要把她娶回家,由他来爱她、宠她、宽慰她,让她从此只有快乐没有悲伤,直至终老。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四十三章 面见皇上
鹿长鸣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一张小肥脸格外严肃,长眉紧蹙,小嘴紧抿,不时瞟一眼姐姐,眼里的悲伤越积越厚。沉浸在自责与伤痛里的鹿晓白根本无暇旁顾,因而没留意到弟弟的异样。
后来鹿晓白陷入另一种自责中:发生了死人事件,对小孩子心灵的冲击是很大的,而她当时却只顾着自己伤感,没及时对弟弟进行心理疏导,紧接着她又遭遇一连串事故,更没办法与他好好沟通,导致他从此不敢碰弓箭,连看一眼都会紧张得浑身冒汗。
还没走出山林,迎面便有两骑急驰而来,见到从林里走来的那道暗紫身影,黑皮甲湖蓝劲装的元子攸一马当先,转眼便来到鹿晓白跟前,一声“小小”,蕴含了多少担忧多少焦虑多少关心多少怜惜,这些,鹿晓白都感受得到,她的眼眶又开始潮热。
“鹿晓白!你……没事吧?”身着黑皮袄束袖青衫的元子正也赶了上来,眉眼间的忧急一目了然。
刚才二哥抱着萧权回来时,他吓了一跳,而更让他惊吓的是,二哥脸色铁青,冲着他喊:“晓白还在里面,快去!”吓得他还以为鹿晓白也受了伤。现在见她稳稳坐于马上,才放下心来。
而鹿长鸣在见到元子正时,瘪着小嘴唤了声“小哥哥”,马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元子正忙跳下马,把他抱起来,笨拙地软语相哄着:“别怕别怕!小哥哥来了,没事,别怕……”
把他放到自己的马上,自己随即也上了马,把鹿长鸣搂于胸前,这才指着空出来的那匹赤棕马,问鹿晓白:“这谁的马?”
“尔朱英娥的。”
元颢见有人陪鹿晓白,便道:“晓白,我先去处理一些事,你慢些走。”他是负责安保工作的,如今出了事,他责任重大,必须第一时间调派人员到现场仔细磡察。虽说仍有些不放心,尤其是此刻陪在她身边的是元子攸,心中未免不舒服,但此次事故非同小可,儿女私情暂放一边。
此事无疑是一场超强地震,皇上立即下令整个华林园戒严,在查出凶手之前,所有前来参加的人员一律不得出园。
而南阳长公主,据说在见到萧权的第一眼,喊了一声“权儿——”便不省人事。鹿晓白咬唇不语,丧子之痛,即使没有做个母亲的人,也能体会个中滋味。
她对元子正道:“你帮我把马牵回去,我先走!”说着拍了拍马:“驾!”马便小跑起来。
与她并肩而行的元子攸忙提醒道:“你慢点!”
还要慢到什么时候?她此时心急如焚,相信皇上他们正巴巴等着她这个目击者前去详述情况,她怎么可以慢腾腾拖延时间?
“长公主还在承德殿吗?”得过去看看她现在人怎么样了。
“应该在吧。”元子攸有些迟疑,道,“小小,等下我们直接到承乾殿去。”
“承乾殿?为什么?”
“皇上等着问话。”元子攸简短作答,有皇上在,长公主应该不敢对小小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刚才他和子正过来时,便看到一拨人从林中冲出,骑在马上的建德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鹿晓白杀人啦!鹿晓白杀人啦!”
他马上迎上去把她狠狠叱了一顿,不许她胡说八道。也许是从未见过傻瓜攸也会有那样凌厉的语气及狠戾的眼神,建德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但也没再瞎嚷个不停。但他相信,她肯定会在长公主面前添油加醋。
他是绝对不相信鹿晓白真的会杀人的,但如果是误杀……他的心直往下沉,而身后的元子正,跟他哥心思相通,此时神色严峻,心中惴惴不安。
鹿晓白的骑射技术他很清楚,明明瞄准一号靶,射出去的箭却总是跑到二号靶上。也就是说,如果猎物与人之间相距不远,那么鹿晓白如果要射杀猎物的,她得把箭对准那个人,才有可能射中目标,反之,亦然。
想到此处,他一阵虚脱,手心亦渗出汗来。鹿长鸣一直勾着小哥哥圈于他腰腹的手,感觉到那粘潮的水份,仰起头问:“小哥哥,你手上出了好多汗!”
跑在前面的鹿晓白不由自主地回头一望,见元子正脸色苍白,不禁大惊:“元子正!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看!”她掉头跑回来,到了他身边一看,好家伙,额头上满是密密的细汗。
她心下明白这是担心她,不禁既感动又内疚,勉强扯出个笑容道:“我没事的!我告诉你们,都不用担心,人不是我杀的,也不存在误杀的问题,因为我根本没碰箭!这事我会跟皇上说清楚的。你们都别多想!”
此番话一说出来,果然两人脸色舒缓了些,但依然眉头紧蹙,要知道,没有人明白事情的真相如何,不是你说没杀,就没事了,因为没人能证明你清白啊!即使有鹿长鸣在,但因为身份特殊,他的证明,根本就不起作用!
眼下只有让元颢把案发现场封锁起来,等刑部的人前来察看之后,才能作出判断。而鹿晓白,作为嫌疑人,在真相大白之前,是不可以回家的。
承乾殿前已站了横竖各两排禁卫军,隔出一个安全地带。安全带外,三三两两站着男男女女,三五成群地聚拢一起,窃窃私议,那阵势,有如新闻发布会,场内场外全是急于打探最新消息的人。
一见到鹿晓白,便如苍蝇见了肉,全围了上来,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就差长枪短炮闪光灯及各种贴着单位标签的话筒。而元氏两兄弟,则发挥了保镖的作用,长臂一挡,冷眼一瞟,沉语一叱,便把鹿晓白姐弟保护起来,顺利送至承乾殿。马和弓箭则交由一个禁卫军代为看管。承乾殿内气氛全不似外面那般热闹,虽两边站有各路王候高官,但个个肃穆不语,如有一团强大的低气压正在盘旋,一踏入其中,鹿晓白便明显感觉气息不畅。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四十四章 殿中对质
高位上坐着的少年便是元诩,他左边坐着皇后胡明容,右边坐着尔朱英娥,没有见到建德与胡明相。胡明容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而尔朱英娥看向鹿晓白时,唇角微微一弯,臻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
元子攸与元子正向皇帝行了揖礼:“参见皇上!”
鹿晓白想了想,也只是欠身道福,示意鹿长鸣与她一起给皇上行礼。而她那声“民妇鹿晓白参加皇上!”令元子攸心中发涩生痛。民妇,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这样自称,听着,很别扭。
“免礼!”元诩声音低沉,透着倦怠,“鹿晓白,朕问你话,你必须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句虚假,你可明白?”
“明白!”鹿晓白话音刚落,忽然殿门口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皇上,皇上您要为姑姑作主啊!”
众人回头一望,只见南阳长公主在萧烈与建德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萧凯与胡明相跟在后面,还有司茗!只见长公主头发散乱,两只水蜜桃似的红肿双目,说明她已哭泣多时。那沙哑的声音,也足见一个丧子之母深切的悲痛。
此起彼伏唏嘘声中,元诩喊了声:“给长公主赐座!”不一会儿,便有三个内侍抬着一张贵妃椅从内殿走出,把椅子放于皇帝宝座的左下首。
萧烈扶着娘亲小心坐下,脸色铁青中透着难言的哀伤。自进殿开始便半低着头,视线始终停留在南阳长公主身上,丝毫没看旁人半眼,也没向皇帝行礼,更别说看向鹿晓白。
萧凯隔着椅背站在南阳长公主身后,脸色灰败一片,一双黑瞳水泽闪烁,蕴着无尽的情绪:哀痛、惊惶、焦虑、犹豫、忧疑……双唇紧抿,克制着难以控制的颤抖。
鹿晓白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慰几句,却见刚刚坐定的南阳长公主抬起头来,便撞上她的视线,霎时,如同失控的疯子那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朝鹿晓白飞扑过来,她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衣襟已被南阳长公主紧紧揪住。
“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权儿的命来!”
“娘!”萧烈忙冲上来一把搂住他娘亲,掰开她的手,把她往贵妃椅上带,并不断安慰,“娘,冷静点,皇上会给你个满意答复的。”眼角的余光瞟得鹿晓白已被元子攸搀起,心中愧疚,克制着不再去看她,深知在这个敏感时期,若多关注她一分,便等于多害她一分。
南阳长公主如耗尽全身力气似的,颓靠在椅上,不断呜咽着。建德坐在她身边,轻拍着她肩背,不时安慰着。
元诩双眉紧拧,清了清喉咙,道:“鹿晓白,你把今天所发生的事,包括之前之后你在哪里,做什么,几时见到的萧权,都一一说来,不得有漏。”
许多宫廷剧中,编剧为了制造更多的矛盾误会,丧心病狂地让剧中人一次次欲言又止,或是刚要说话就被别人打断,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情,总要一拖再拖,铁了心要让矛盾不可调和,最终一切不可收拾,让观众替他们干着急瞎操心,鹿晓白最烦的就是这样的情节。
于是当元诩让她把事情经过说出来时,她本着让大家了解真相、她可以尽早洗脱嫌疑的宗旨,那可是言无不尽滔滔不绝,把从遇见萧权,拜托他帮忙找弟弟开始讲起,包括她在承德殿见到南阳长公主(当然她忽略掉长公主与萧权的对话),然后她被一只猪獾追杀,逃到西区,被元子讷所救,又找到弟弟,最后意外遇见萧权,随后发生意外……
“这么说,当时萧权被箭射中时,你是在他后面三丈之外?”元诩沉吟着问。
“是的!”鹿晓白肯定地答道。大殿中顿时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元子讷站出来道:“皇上,微臣看过萧权的伤口,那箭,是从其正面射来的,箭头穿过胸肺刺出后背。站在鹿晓白的位置,是不可能射出这一箭的。请皇上明鉴!”
南阳长公主又激动地要站起来,被萧烈按住,低语相哄。见大家似乎被元子讷说服,建德站起来道:“彭城王叔怎么可以光凭鹿晓白片面之词,就判定此箭不是她所射?鹿晓白是不是真的站在权弟后面,又有谁看到?谁能证明?”
“我能证明!我当时就跟我姐站在一起!”鹿长鸣此时反倒不怕了,脆生生的童声在大殿中回响,如酷夏中的清泉,似闷室中的凉风,给这些个大气不敢长出的“微臣”们带来难得的轻松。
建德冷笑一声道:“你证明?你是鹿晓白的弟弟,当然偏袒你姐姐了。”她转头看着元诩,“皇兄,这小孩的话不足为证!”元诩没有表态,陷入深思。
于是便有众多的“微臣”表示赞同。鹿长鸣深感委屈,嘴巴瘪了瘪,鹿晓白忙把他搂过来,低声表扬他勇敢。受到鼓励的鹿长鸣反而安慰起她来:“姐姐不要怕!你没有杀人!”
鹿晓白连连点头,摸摸他的脸,轻声道:“姐姐不怕,皇上会秉功办案的。”话是这么说,心中却沉重万分。她此时才恍然明白,一切并没那么简单,不是她如实汇报就能洗脱嫌疑的,如果建德挟私报复,完全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哪怕不能把她定罪,也够她心烦的了。她现在希望的是,千万不要把弟弟牵扯进来。
这时尔朱英娥倾身朝元诩低语一阵,元诩眼中一亮,问鹿晓白:“你用的是什么箭?”
此话提醒了鹿晓白,她马上回答:“回皇上,民妇用的是墩箭。之所以会被猪獾追,就是墩箭伤不了它!这个建德公主也知道的!”她看向建德,看着那双美目在她的逼视下泛起丝丝慌乱,“公主当时还笑民妇,打猎用墩箭,旷古未闻。”“你的箭还在吗?”元诩问。“在的!在门外禁卫军那里!”元子攸马上替她回答,不易觉察地长舒一口气。刚才竟然没人想到这一点,这下,小小应该可以洗脱嫌疑了吧。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三百四十五章 故事大王
元诩沉声道:“来人!传证物!”
弓及箭袋被呈上大殿,展示在元诩面前。鹿晓白耳尖,听得几声嗤笑,她当然明白他们在笑什么,当下更加有了底气,提高了声调解释道:“民妇正是不愿意射伤动物,所以才用的墩箭,怎么可能会去射人?”
“皇上,鹿晓白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微臣可以作证!”元子正忙站出来,语调从容道,“微臣问她为何打猎用墩箭,她说不忍心伤害小动物,她只是借此机会练习臂力的。”
“既然你说不射动物,那为何会被猪獾追?”建德刁钻地问。
鹿晓白微微一顿,道:“是我在练臂力的时候,不小心射到它的。把它惹怒了。”
建德冷笑几声,不再看她,面朝元诩道:“皇兄你可听清了?既然鹿晓白会不小心射到猪獾,那她也一样会不小心射到权弟!”
建德着重加强了“不小心”三个字的语气,又转眸冷冷斜睨着鹿晓白,“别跟我说你用的是墩箭射不伤人,皇上没有明文规定,带着什么弓,就必须用什么箭,在打猎时,临时互换弓箭的事情多了去!”
此话一出,大殿中又有议论迭起。见舆论的风向往她这边吹,建德得意万分道:“说不定你就跟权弟换了弓箭!只要看看他身上那支箭,是不是他用的,就明白了。权弟不可能拿着自己的箭射自己的!”
大家又频频点头。元诩沉吟着问:“那你可知萧权用的是何种箭?”
“这个……不知道。”建德摇摇头,“我在山林里,根本就没跟权弟碰过面,直到……”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又是一阵叹息。
这时南阳长公主突然出声:“权儿根本没带箭!他前些日子感染风寒,身体一直没完全恢复,虽然他想去参加围猎,但本宫一直没同意,他也就没有备箭,连衣服也是家常便服。”
“如此说来,他怎么会出现在山林里?”
“他说是去找弟弟。说弟弟进山许久,他不放心,要去把他找回来。可是哪里想到,这一去就……”南阳长公主哽咽难当再也说不下去。
鹿晓白咬住下唇,低下了头。她也没想到,萧权会在找到弟弟之后再去堵杀赤狐。她本想说,萧权其实有带弓箭的,只是,他带不带弓箭,跟她是不是凶手,没有必然联系,如果有心杀他,不一定要跟他换箭,随便找别人要一支不就行了。所以她现在不想多嘴。
身边的鹿长鸣却马上反驳南阳长公主的话:“萧权哥哥是有箭的,他的箭是萧凯的!”萧凯乍听到自己的名字,全身一颤,惊恐地抬起头来,又迅速看向她后面的司茗,司茗面无表情平视前方,没有回应萧凯的眼光。
萧烈终于不再沉默,皱眉望着萧凯问:“你的箭怎么会在哥哥手里?你不知道他身子不好,不能打猎吗?”
萧凯脸色白了又白,竭力克制着内心巨大的恐惧,哆哆嗦嗦地答:“哥哥说有一只赤狐,所以,所以就,用我的箭……”
“我是问你,明知道哥哥身体不好,还给他弓箭?”萧烈低吼道。
“烈儿!你这样会吓到你弟弟!”南阳长公主看着惊怕得眼泪打转的萧凯,心疼地把他拉进自己怀里。
元诩头疼抚了一会儿额,心中烦躁不堪。好不容易说服母后举行这次围猎,又恰逢母后精神欠佳,所以他得以主持大局,没想到才初试牛刀,便出了此等大事,人命关天,他表示很头疼,迫切希望母后能亲自来过问此案。亲政,并非那么简单的事。
看到萧凯被他哥责备,鹿长鸣忍不住仗义发言:“不是萧凯主动把箭给权哥哥的,是权哥哥拿了我的箭,后来又萧凯换的。”
萧凯却马上反驳:“我没拿你的箭!”
鹿长鸣道:“可是权哥哥说跟你换了。”
萧凯正要开口,元诩打断他,沉声问:“鹿长鸣,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实说来!”
鹿长鸣倒也不怯阵,脆生生的童音不紧不慢一一道来:“是这样的,烈哥哥带我和萧凯去靶场比箭法,我和他实力相当不相上下,后来烈哥哥要去集合,萧凯问我想不想去山里打猎,我说想,但是我要去跟姐姐说一声,萧凯说你姐姐呆会儿也要去的,很快就能见着,你这样跑来跑太浪费时间,于是我们两个就偷偷地跑进山里面。后来我们看到一只山鸡,就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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