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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恪纯
但是顾永源不一样啊,他的世界里就像那一片荒地,除了不断滋生的杂草与障碍物之外一无所有。他原本所拥有的健硕的身材和绝美的脸蛋也突然被命运残忍地拿走,他的人生濒临摧毁,我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成了他活下去的希望。我的爱对于他而言是雪中送炭,我愿意去承担这样的责任。因为爱情之于救赎,我觉得是更有意义的事情。我并不伟大,但是放眼身边,我所在乎的人就这么几个,我必须选择更需要我去在乎的人。这不是伟大,也不是无私,只是一种爱的相互奉献。在这样的时刻,我需要去爱他,并且竭尽我的全力去爱他,这是我必须做的。
我静静地望着曲歌,曲歌也望着我,他在等我心里的答案,他想知道我这样说的理由是什么。
许久,我缓缓地说:“对不起,我等累了,我爱上了别人。你我之间,不可能了。”
我看到他的眼神仿佛被闪电劈到一样顿时黯然失色,他不断地摇头,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他说:“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一辈子会爱上别人。胜男,我不信。你是故意考验我是吗?我没骗你,我和黄明明真的快分手了。为了这件事,我还从家里搬了出来。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我把家都搬到了你现在住的小区。我甚至想好了以后我们的生活,想好了我们应该怎么过我们的日子,在……在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你爱上别人了?你我之间不可能了?”
他说到最后不由得哽咽了起来,大概是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他转身扭过头去背对着我。我听他这样说,心揪揪地一阵疼。
“或许,这就是命运弄人吧。曲歌,你那么好,你还会遇到更好的女人的。我……”我说不下去了,我怕再说下去我也会哭。
我亦转过身去,我们之间背对着背,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命运在我们之间划上了一道鸿沟,或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不然为何一路走来情路如此坎坷?
宋松敲了三下门之后进来轻快地喊道:“曲歌,胜男,该去开会了。”
不过很快他就觉察到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劲,他连忙快速退了出去并且说:“那……那我来主持会议,你们慢慢聊。”
门又一次被合上了,房间里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地的声音。
“谁?”他突然发问,嗓音低沉得让人窒息。
“什么?”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我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又说。
“为什么要知道?重要吗?”我轻轻地说。
“我想知道,因为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让我的女人变了心!”他的声音更加低沉了,而且带着浓浓的愤怒,咬字很重。





破茧 第八十六章 不送
我一阵沉默,不是我不愿意讲出顾永源的名字,而是我那时候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一旦开口,我担心我所有伪装的疏离全部会被悉数瓦解。我不想这样。
人非草木,即使是决定从此把心思全部倾注在顾永源身上,对曲歌也无法说放就放。毕竟,他是我深爱了多年的男人啊。
他突然用力把我的身体扳了过去,不由分说地就一把抱住了我,我极力挣扎,用尽所有力气把他推开。我们两都踉跄得往两边后仰,下一秒,我就听到了他自嘲的笑声。
“呵呵,你真的不爱我了……真的不爱我了……”他的声音让我心碎。
可是我不得不逼着自己去逞强,我生硬地说:“对,一切都变了,我们早就回不去了。哪有女人那么傻,会等一个男人那么多年呢。哪有?”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只是需要说一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呵呵……对……你等累了……等累了……”他自言自语地呢喃着,瘫坐在了他身边的椅子上。
“你也别太难过,你给我的伤害也很重。我们,算是扯平了。”我都不知道我为何会说出这样赌气的话语来。我也是疯了,既然撕破了脸,索性就不管不顾地往对方的心尖刺去好了。
反正,越是回不去的我们,就越能提起精神和勇气去迎接下一站的来临不是么?呵呵,为什么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来?一切不都是命么?他早不断晚不断,偏偏在顾永源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他跑来告诉我他终于自由了……呵呵。
“对,我的确伤你很深,我让你承受了太多太多,我一直打算用我的下半生来弥补,来赎罪。可是现在,你告诉我,你爱上别人了,你不再等我了,你等累了,你要和别人共度余生了……呵呵。对,我咎由自取。我活该孤单一辈子。对不起,胜男,我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失控了。但是请你记得,你为我等了那么多年,现在,轮到我等你了。如果你和他过得不好,如果你要回头,我会一直在原地等候。如果你过得好,我会深深祝福。”我听到了他声音里的哽咽声,我可以想象他的难过。他本就是一个重感情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对他而言无疑是抓心挠肝。
他还是很快就释然了,这就是他。他即便是在最难过最难过的时候,他也能找到最快让自己释然的办法。他的天性注定了他不会沉迷痛苦,他太懂得审时度势,他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形下都能迅速恢复理智,他能在上一秒还痛苦无比下一秒便说出如此豁达的话语。这是他的天赋这是他的本事,也是他最残忍的一面。
我不由得笑了,也好,难道你指望他一个男人会像你一样痛苦无比不断痴缠么?他送上祝福,不恰恰是你最想要的结局么?
我轻轻地拭去自己的眼泪,我转过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我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是个成熟的男人,我知道你能面对任何局面。”
他听我这样说,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猛地站了起来,一扬手便把我桌上的花瓶再一次推倒在地,花瓶碎地后的清脆声在我的心里也划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他冷冷地说:“这才是我他妈最想表达的心情你知道么?你知道把自己认定的女人拱手让给他人的心情么?你知道当我解决了一切打算给你幸福的时候你告诉我你要离开的心情么?胜男,我现在的心情就像这花瓶一样,碎成片了。可是,你说得对,我是个成熟的男人。呵呵,我他妈是个成熟的男人。”
他话语里隐忍着的那些情绪一一被我捕捉到了,我明白他所表达的是什么,我也知道一直以来他都以成熟来标榜自己。所以,哪怕在爱情里,他也总是戴着面具,他想让我看到他在爱情里最完美的一面,他想解决好一切后患来给我最好最极致的幸福。他和顾永源相比,少了些真实和烟火,少了些冲动和莽撞,他于我而言一直是一个飘在云端的男人,很多时候我仰视他,很多时候他拉着我一起飘向云端,但是就是因为他一直以完美苛刻着他自己,所以导致我们的爱情无法落地。
还好,在最后的最后,我终于看到他卸下了面具露出最真实的他自己,他这样恶狠狠的语调和这样不甘心的话语,倒是让我觉得欣慰。我觉得这一场爱到了最后,我终于见到了他卸下所有防备、卸下所有面具时的模样。这样的他不再完美,但是真实。
“对不起。”我轻轻地说。
他抬起头,目光如海一般浩瀚,他说:“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的眼泪又一次汹涌而出。不知道为何,见到他这样,我止不住地难过。
“别人穷极一生找不到挚爱的女人,我他妈找到了,可是我没有珍惜。我太自私我只顾自己,我……”他开始反思,低着头坐在椅子上,鼻子抽泣了一下,听得我心都颤抖。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走过去。我们之间,只能止步于此了。
“别说了,别再说下去了……我不怪你,我从没怪过你什么。曲歌,这不是你,你别这样,你这样……你让我怎么安心?”我也哭了,看一个大男人坐在我面前为我们的爱情抽泣,我如何能不心痛?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从桌上抽了纸巾,先递给我,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勉强对我笑了一下,他定了定心绪,然后用平稳的语气说:“下午的会议,我们都别开了。你答应我,别因为我们的事情影响你的工作。我知道你为这份工作付出了很多,我会把我在公司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你,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你这样是为了让我内疚吗?”我轻轻地问道。
他走近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像是临别前的不舍一样,语气温柔无比地说道:“这一生我欠你太多。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补偿。这公司,你好好经营下去,本来就是你和宋松的心血。我之所以经常来,不是为了公司,是为了能够看到你。”
他说完,再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我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之后对我说:“好好保重,胜男。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很难再回头,所以……祝福你。不管任何时候有任何困难,记得来找我。”
他的话再一次让我泪水直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哽咽着不断道歉,只觉得满心愧疚。爱到最后都成了歉疚,不管是谁先对不起谁。
从此以后,曲歌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他真的如他所说把他的股份悉数转给了我,从此我反而变成了公司最大的股东。宋松对我们的事情好奇,很多次欲言又止地想问我,却始终没有问出口,我亦只是笑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这一段漫长又曲折的爱,反反复复纠纠缠缠这么几年,终究都成为过去了。
挥别曲歌后,我把所有的心绪都投入到了照顾顾永源这件事情上。妈妈告诉我,每天我一去他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地和我嘻嘻哈哈,但是我一走,他瞬间就安静,并且脸上满是深深的绝望。
其实我知道,当脸上的绷带拆开的瞬间、他看到自己脸上长长的疤痕时,他已经无法承受了。只是因为我在身边,他还是在笑,他还是嘻嘻哈哈地说:“这疤痕不错,这下没人觉得我娘了吧?你看,多刚毅,一看就是混过大世面的人。”
其实那一刀疤在他的脸上特违和,从鼻翼的边上一直延伸到右眼的眼角处,还刚好在脸的正面,根本无从掩盖。这一张原本十分倜傥的脸蛋,就这样被这么一道疤给毁了。
腿上的伤势更重,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的动脉几乎被割断。医生私下告诉我们,他的腿就算医好,也一样会致残,走路会瘸腿,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我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更加地沉重。
我把我的决定告诉了妈妈,并且说明了我的理由。妈妈听完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一切都是命,哎!”
妈妈本就对顾永源十分地疼惜,在这样的时候,她也知道顾永源在感情上对我十分的依赖,她是不会反对的。我们一脉相承,我的个性,很大程度都取决于对她的继承。
因为他住院,我们有了更多的时间两个人独处。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总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总是想办法逗我笑,想办法给我讲各种各样的笑话。我明白,他这么做,只是不想看到我为他烦心。
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胜男,等我出院了,你就不用照顾我了,给我找个漂亮的小姑娘照顾就行。”
我不明所以,我说:“怎么了?嫌我照顾得不够好吗?”
他便笑,笑的时候脸上那道疤也一动一动的,看得我特别揪心。他说:“不是,就是……也麻烦你这么久了,不好意思再耽误你了。”
“你说什么呢,照顾你是我的本分不是么?”我轻轻地说道。
“为啥?”他茫然地看着我。
我轻轻一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我说:“咱俩不是确定关系了么?死驴头,还给我装傻呢。”




破茧 第八十七章 归属
他顿时愣了,紧接着贼兮兮地笑了起来,然后伸出食指指着我贱贱地说:“我明白了……故意寻我开心是吧?”
“对。理解正确。”我说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他也乐了,他说:“就知道你。哥是绝世大帅哥的时候你都没心动,现在怎么可能。”
我笑着看着他,我说:“那假如我突然发现我其实早就喜欢你了,你会怎么办?”
他笑得更欢了,他说:“那是必须的嘛,哥这种男人什么女人不能搞定。其实我早就意识到你喜欢我了,只是你们女人害羞,喜欢了还不好意思承认,对吧?”
我两同时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他穿着病号服、脸上一道疤腿上绑成了粽子,我真无法把他同病号连接起来。
“对。行了吧?你啊,给你阳光你就灿烂。”我说完,往他的嘴里塞了一个刚剥好皮的葡萄。
他得瑟地轻轻咀嚼着,眨着眼睛对我放着电,然后又抓起旁边的镜子得瑟道:“看久了,突然觉得哥脸上这道疤还挺有男人味的。那个小护士还建议我跑去韩国整整,我倒是觉得这样不错,特别霸气,你觉得呢?有没有被我迷倒?”
和他在一起还真是无法深沉得起来,什么样的事情在他嘴里都变得轻松有趣,根本无法往沉重的方向走去。
我笑着附和道:“对,每天迷得七荤八素的,饭都不想吃了。”
“我就说嘛,要不然你一个大姑娘整天跑医院来看我干嘛。要不是对哥有那么点心思,谁愿意成天往医院跑,是吧?”他继续调戏我道。
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我说:“你就得瑟吧,都成粽子了还这么闹腾。我看过几天出院你杵着拐杖怎么跟我闹腾。”
说完,我起身站了起来准备去打一壶开水回来替他擦擦脸和手,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紧张地问我:“你又要走了么?”
我扭头,看到他眼里深深的依赖,顿时声音都柔了许多,我轻轻地说:“不是,我去打壶水,很快就回来了。”
他顿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这才松开我的手,然后慌忙掩饰自己的情绪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担心你走了没人陪我说话很无聊嘛。”
“你不是和那个漂亮的护士聊得挺欢么?”我逗他道。
他顿时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说:“怎么,你吃醋啦?哈哈……”
我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笑着提着水壶走了出去。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我不由得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曲歌竟然站在了病房外面。
我仿佛触电一般地站在原地,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但是很快我就把他拉到了一边,我轻声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听说了,所以来看看他。”他目光直视着我,边说话边自然地把手放到了裤兜里。
“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因为这样,你才和我结束的,是吗?”他又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低着头,顾左右而言其他地说:“我和宋松说了,你的股份我不想接收。如果你不想管公司的事情,可以把你的股份转让。”
“为什么?”他轻声问我。
“我仔细想了想,我没有理由要你什么。而且,我也不想。”我说完,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然后又说:“请你也别再为我做那些了,这样让彼此太过沉重。”
他“呵呵”笑了一下,轻声说:“是啊,你和他在一起看上去特别开心,和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我笑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那你要进去看看他,还是……?我要去打热水。”
“你去吧,我进去和他说两句话,然后就走。”他轻声说道,手上一直提着一个高级果篮,看样子却确实是准备来探望他的。
“好。”我虽然嘴上答应,却又有点迟疑,担心他们之间会起什么不必要的冲突。
“放心,你快去吧。”他还是像从前那么敏锐,我想任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和他道了别,快速走去接热水,生怕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冲突,所以接完热水后连忙原路返回。偏偏刚巧不巧路上遇到了一个工作上认识的熟人,不得已聊了几分钟,等我回到病房,只见桌上放着那个果篮,而曲歌已经走了。
顾永源坐在床上看着我,然后问我:“你猜刚才谁来了?”
我佯装不知道地问道:“谁来了?”
“曲歌。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来看我,他该不会是来看你的吧?”顾永源问我道。
“好歹认识一场,听说你出了意外,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他和你说什么了?”我又问道。
“说了些奇怪的话,我也没听懂。他说什么懂你的选择,希望你和我幸福之类的。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早就订婚了吗?”顾永源一头雾水地问我。
从曲歌订婚后,我便再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起曲歌。所以,他对曲歌的印象依然停留在那个时候,对后来我们之间再有过的种种都不了解。听曲歌这样说,自然是觉得疑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永源的话,于是我岔开了话题,和他聊起其他的事情来。
等我再出去四处张望的时候,曲歌已经不在医院了。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他的一条短信,他在短信里说,他已经和黄明明退婚了,他也明白我如今的选择,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他释然了。
最后,他留给我一段诗句,是陆游当年写下的那首经典的《钗头凤》:“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我看着这一字一句的辛酸,想着他在手机输入法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这首诗时的心情,心疼得仿佛窒息。
宋松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了,也不知道曲歌为何执意把他的股份给我、而我执意不要。最后,万般无奈的他拿出一笔钱来买下了曲歌的原有股份,这件事这才告一段落。
没多久后,顾永源也出院了。酒吧依旧照着原来的模式继续营业着,顾永源出院后考虑到日常的不便,干脆直接吃住都在酒吧的办公室里。因为行走不便,他渐渐适应了杵着拐杖的日子。
顾永源出院后,陈珂的孩子很快便出生了。自从她和冯毅顺理成章地完成求婚、见父母、订婚、结婚一系列的环节之后,孩子也顺顺利利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孩子是一个健康的男孩,比预产期提前几天出生的,生下来6斤的体重,皮肤很白眼睛很大,是一个漂亮的男宝宝。至此,陈珂终于获得了圆满的幸福。
孩子的出生是2011年里最大的喜事,也是我们这个小团体里第一位后辈。孩子的出生让我们大家都十分欣喜,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我们便把他当成了心肝宝贝。
我的房子刚好在这个时候也交房了,我和妈妈商量后,开始找装修公司确定装修方案,着手准备装修的事宜。妈妈对我和顾永源的事情采取了默认的态度,只是我和顾永源之间却谁都没有挑明,大家都按照原来的模式轻松地相处着,我知道他的思维一向不同于常人,他也不会用常人的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什么。
我每天忙完工作后都会去酒吧帮忙,他一开始因为脸上和腿伤很少下楼,只是在楼上通过监控遥控着下面的一切。后来,在我的鼓励下,他开始渐渐以新的面目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渐渐地他不再需要拐杖,只是走路会有些微微地瘸腿。
所有人都渐渐默认了我们两之间的关系,但是,半年过去了,我们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牵手。他从不对我有任何越轨的动作,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独处,他也只是偶尔轻轻地抚摸一下我的头发或者脸颊。
我知道,他乐天的背后隐藏着浓浓的哀伤与自卑,他觉得自己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他越是装得若无其事,便越让我觉得担心。
这次劫难之后,他把自己的全部精力用在了酒吧的经营上,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投机经营,开始踏踏实实地走上经商之路。他一直没有放弃打探那伙人和孙默默的消息,虽然他没有告诉我,但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多,所以我多少能够从蛛丝马迹中知道一些事情。
2011年就这样在兵荒马乱中过去了,这一年里,我的感情在彷徨了那么久之后终于确定了最终的归属。
和顾永源相处的时光并没有太多男欢女爱的片段,但却是我内心最祥和最宁静的时光。我们没有同居,没有亲吻,甚至没有拥抱。我们只是相知相惜相守,像所有经历太多坎坷和灾难之后还能相守在一起的人们一样,我们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精神共鸣。和他在一起,我总能迅速找回最初的纯粹和最心灵深处的宁静。
我们从没有开口提过“爱”字,亦从没有过深情的对白。只是某一天我扶着他走过一处纹身店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问我:“胜男,你敢不敢在你的身上纹下我的名字?”
我没有犹豫,当时就点了点头。他当即拉着我走了进去……
那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处纹身,我还记得他当时望向我清泉一样的眼神。或许一切都是命运的昭示,又或许一切都是既定的结局……后来的后来,每当我手拂过颈部背后的那一处纹身时,我始终觉得,一切都是天的安排。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没有缘由地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他来,必定给你带来些什么。他走,自有他走的道理。




破茧 第八十八章 噩耗
他把我的名字纹在了他胸口右心房的位置,纹的时候他坚持不打麻醉,疼得紧紧攥住我的手,龇牙咧嘴强忍着那种疼痛,却还是不忘了对着我笑。
他的胸口纹上了一个“男”字,这只能怨我,我妈妈取的名字太雷。他纹完就笑了,他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gay呢,在心脏的地方纹这么一个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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