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朱门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这二小姐不是如今的二夫人所出,又是乡下长大的,今年才刚刚回府,根基别说浅薄了,根本就是一丁点也没有。但她身为叶崇文的嫡长女,又要护着胞弟,自然就成为了二夫人的眼中钉。
虽然贺氏夫人在外边的名声一直不错,可是在看惯了这些事的王太医看来,再好再贤良的女子一旦做了后母,那也绝不可能将前头那位生的孩子当成自己的来教养!
就好比当今的皇后娘娘……
想到皇后,王太医急忙收敛心神,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悄悄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状若无事地看了眼门口。
知道的事情越多,好好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少,他果然要好生想个法子早些养老才是!
“王太医,药渣取来了。”阮妈妈托着一方帕子进来,等到王太医接过去后,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来,“药方也取来了。”
那方子原本就是王太医开的,此刻见阮妈妈竟然拿了药方出来,他不由得有些不悦。
难道是说他开的方子有误?
王太医淡淡“嗯”了声,并没有伸手去接药方,而是细细翻拣起白帕上的药渣来。
药渣还是湿润的,看来是直接从药罐里给倒出来的。
王太医仔仔细细看着,突然眼睛一瞪。
两指捏着几根黑乎乎的东西送到眼前,王太医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是及己。
已经在汤剂中沸腾了许久,一堆药颜色样子都混在了一起,看起来极为相似,但他绝没有看错!
有人将方子里的细辛换成了及己!
王太医的手不由自主地微颤了下,他急忙低下头继续翻找起来。
竟然有这么多!
他额上布满了冰冷的汗珠,大冬天的竟然生生被吓出了一声冷汗来。
这般大剂量的用下去,这府中有人要将二小姐置于死地啊!
叶葵静静躺着,嘴角含笑。
“王太医!”叶老夫人见他样子不对头,急忙出声喝问。
王太医回过神来,却知道要想将自己择干净了,他只能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清楚。不论是坏了谁的“好事”,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了内宅来寻他的晦气才是!
“有人换了药。”他没有迟疑,深吸一口气,吐出这句话来。
这下子,屋子里剩余的几人除了叶葵外,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屋子里埋着地龙,又因为叶葵怕冷,特意点了火盆,可那股子寒意仍旧是不停地从脚底下蔓延上来。
阮妈妈更是慌了神,她打小跟着叶老夫人,素日最是清楚其的性子,知道这事绝不会轻易了结。何况,就算老祖宗再不喜欢萧云娘生下的女儿,这到底也是她的曾孙女,她怎么可能放任旁人随意加害叶葵!
这下子可真真是糟糕了!
一个两个若是都发了火,这叶府怕是要翻了天了。
而且……
阮妈妈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这府里有谁会将二小姐的药给换了,又有几个人能不动声色地换了药?
叶老夫人此时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药既然喝不得,但叶葵却仍旧喝了这么多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伤了底子!叶老夫人将换药的事情撇到一边去,沉声问道:“这药现在停了,可行?还是需要解药?”
听到换药的那一刻,叶老夫人心里就明白这药定然是有毒的。
王太医自然也知道叶老夫人心里明白,当下也不隐瞒,和盘托出道:“这药并非猛烈之物,只二小姐喝了多日,到底有些影响,等我重新开了方子服上几日,便无事了。”
叶葵适时开口,眉眼间尽是惶恐,“祖母,我这些日子总觉得喘不上气来,难道是……”
声音喑哑,满是恐惧。
叶老夫人听得心酸,好言劝慰:“莫怕,祖母在这呢。”口中闻声说着,叶老夫人的心里却已是掀起了惊天骇浪,是谁!到底是谁竟然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心里首当其冲怀疑的自然也是贺氏。
但是她隐隐又觉得贺氏再蠢笨也不该使这些手段!叶葵不过是个女儿,将来出门也是带着萧云娘的嫁妆走,府里不过再给添些银子,那也是公中的,她何必如此?
叶葵眼睛微眯,看着叶老夫人脸上神色变幻,心里有些不忍。
说起来这家里有谁是真心对她好的,恐怕也就只有叶老夫人一个人了吧?
只是这一次,她却不得不利用这送到眼前来的机会。
趁着她病得晕沉沉,在她的药里下手脚,真是好快的反应。在府里,任何一点机会都不会被有心人放过。她自然也要趁机而行。就算不是贺氏下的手又如何,只要让叶老夫人知道这府里有人想要她死就够了!
很快叶崇文也会得到这个消息。
就算直到最后也依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但是众人心中都已经有了猜忌,以后的路就会顺畅许多。
也是事情真的不凑巧,池婆虽然说她只是装病,但是她依旧能从池婆憔悴的脸色上看出她的确是病了一场。不过池婆老辣,没在床上休息几日就发现了不对。
那个碧如……
叶葵微微抿嘴,有一种自己从进府的那一日就开始被人盯上了的感觉。
不是贺氏,又会是谁?
只不过这一次,逃的了谁,都逃不了绿枝了。
就算她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经手了叶葵的药,她就难逃其咎!
果然,叶老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神态温柔,说出的话却是令人遍体生寒,“阮妈妈,去将那个煎药的丫鬟拉到后头好好盘问盘问。”
阮妈妈跟在叶老夫人身边多年,这种事做得不算少,当下便明白了叶老夫人的真正意思,躬身出了门。
叶葵佯作惊惶:“祖母,绿枝犯了什么错?”
该强势的时候便该强势,该装弱的时候她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柔弱一面。
叶老夫人的语气果然愈加温柔,“没什么事,我不过是让阮妈妈去问一问都有谁碰过你的药罢了。”
“老夫人,方子已经开好,这药……”王太医唰唰几笔开好了药方,却有些迟疑起来。
叶老夫人沉吟,“方子留下,我自会让人去抓。你就先回去吧。”
王太医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匆匆忙忙便走了。
叶老夫人又陪着叶葵细细说了一会闲话,嘱咐她好生休息后,便也起身离去。
“二小姐,绿枝她真的……”燕草将人送出了门,眼巴巴看着她问道。
叶葵想起自己让燕草将绿枝支开,让池婆去药罐里添了一大把药的事,不由得轻笑起来:“若是她没做,哪个还能冤枉她不成?”
心里却在冷笑。
一女不侍二夫,一仆自然也不能有二主!
原本她还想留着绿枝看一看情况,但她如今身边没有得用的人,根本分不出功夫来盯着绿枝几个,倒不如干脆就将她推出去,杀鸡儆猴!rs





朱门恶女 063 大动干戈
叶老夫人铁了心要查,事情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被敷衍过去。
阮妈妈拘了绿枝,只问了两句就让人抽了她数个嘴巴。
绿枝就此慌了神,哭哭啼啼起来,“阮妈妈,奴婢一直尽兴伺候二小姐,绝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二小姐的事啊!”
“药是谁让你换的?”阮妈妈站得远远的,看丫不看她一眼。
绿枝见状愈加慌了起来,却依旧喃喃说不出到底是谁指示的她,这一味喊着不是她做的。
这话若是问阮妈妈信不信,其实她已经有了五分信。
她活了几十年,陪在叶老夫人身边也就看了几十年的龌龊事情,看人的眼光着实算得上毒辣。就好比她第一眼就看出了二小姐身边那个姓池的婆子不一般一样,她如今也看出了绿枝是真慌而不是假慌。
绿枝兴许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这又如何?
老夫人让她来盘问,她就盘问。何况二小姐当时根本没有一句要护着这丫头的意思,显然心里也早已厌弃了绿枝,她还有什么好踌躇的。
只是这么再问下去,一定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阮妈妈神色一冷,心里却暗叹了口气,看着绿枝蓝幽幽的眼睛道:“将人拉下去打二十板子,看她说是不说。”
叶老夫人出身将门,脾气火爆,又耍得一手好枪法,这处理起后宅之事来也极习惯用强硬的手法,连带着阮妈妈也不得不有样学样。
但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吧,所以故去的叶老大人才会不喜老夫人,甚至于最后连基本的脸面也都不顾及了。
说起来,如今的二爷跟老大人又有多少区别?
不过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罢了!
阮妈妈眉角抽抽,看着几个粗手粗脚的仆妇将绿枝拉了下去。
她自己转身回了叶老夫人那。
唉,若是上头没有老祖宗在,就好了!
这念头一浮现出来,阮妈妈就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怎么好这般想!
只是,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止不住。
其实何止是她这般想,叶葵心里也是这般想的。若是贵为青瑛长公主的老祖宗去世,那么叶家最尊贵的人就成了叶老夫人,这对她来说,可是再好没有的事情。
贺氏倚仗的就是老祖宗,若是没有了她,贺氏说话的分量立刻就会少一大截。
只可惜,就算明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她也不会选择这条路。
让她动手杀一个垂暮之年的老太太,叶葵自问做不到。做人不能没有底线。
“绿枝被拉下去打板子了。”燕草从门外冲进来,大惊小怪地叫嚷起来。
池婆蹙眉,喝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燕草幼年时就对池婆心怀恐惧,更别说是如今这种身份下,登时便噤了声,喏喏地去拨弄起火盆里的炭来。
叶葵看得失笑,却没有打算去安慰她。
如今燕草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她要用燕草,就只能让燕草多学点,眼下这些习性可有许多地方要改。叶葵无声笑了会,收了笑意正色对池婆道:“那人绝不是贺氏。”
她先前不是没有怀疑过贺氏,但她的病症拖了这么些日子,却轻轻松松就被发现了问题所在。
就算是池婆的病不好,她自己亦始终昏昏沉沉,那么多日不见好,叶老夫人也好,身为主母的贺氏也罢,肯定会再次将太医请来,就好比今日一样。到了那时候,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虽然她是故意在药渣里加大了及己的量,可就算没这么做,王太医也一定会发现,叶老夫人一定也会震怒。
所以不会是贺氏的主意。
这般吃力不讨好,又不能一招制敌的手段,未免太弱。
池婆微微颔首,“会不会是他?”伸手比了个四。
“保不准。”叶葵看出来绿枝是叶昭的人,心里不由得也怀疑了起来。
但池婆却又摇摇头道:“说不通。”
“哪里说不通?”
“这手段太取巧,也太不够力道!”池婆紧紧皱着眉头。
叶葵是赞同这话的。
若是这府里看她不顺眼的人太多,但……
“呀!”燕草突然低低叫了声。
叶葵以为她被炭火烫了手,急忙道:“怎么了?”
燕草直起身,有些扭捏,“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们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燕草,所以一看她的样子,叶葵并明白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她跟池婆所不知道的事情,当下催促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就是……”燕草皱了皱眉,“先前您晕过去被送回来的那日,几个少爷小姐都来探望过。那日原是我去煎药,可绿枝却抢着要去。我以为她是不耐烦伺候一大堆人,所以就让她去了。结果却发现还落了一幅药,就去给她送去。结果走到门口却看到了二少爷……”
“二少爷?”叶葵回忆了下当日玳瑁给她悉数介绍过的人。
二少爷叶蒙,乃是秦姨娘的儿子。
燕草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我看到二少爷拉了绿枝的手。”
说着话,她圆圆的脸上飞快染上两抹酡红,微醺一般。
叶葵着实没有料到她看到的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转念一想却又不对呀!
叶蒙是早产儿,虽然怀上的时间比叶殊要晚,出生的时间却比叶殊还大了半个月,所以成了二少爷。
但他就算比叶殊大,今年也还未满十二岁!
男子十五束发,二十才弱冠。
他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郎根本就还是个孩子啊!可古人早婚,十二岁其实已经不是孩子,若他真动了什么心思,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
“这简直荒唐!”池婆面色不虞,“叶家也不是什么浅薄新宦之家,怎的就如此不堪!”
池婆口中骂的是叶家,叶葵从来没将自己当成叶家人过,听了这话脸不红心不跳,接话道:“何止荒唐,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庶出男孩,竟然敢趁着来给长姐探病的时候偷偷去拉长姐房里大丫鬟的手?
这叶崇文到底是怎么教养孩子的?
养不教父之过,就连她这个从来没看过三字经的人都知道这句话,叶崇文难道从来不知道?
还有秦姨娘,这事她又是否知道?
一连串的疑惑涌上心头,叶葵亦皱紧了眉头。
“二小姐……会不会是二少爷换了药?”燕草突然小声道。
叶葵一怔,方才燕草说起叶蒙的时候,她只顾震惊他拉了绿枝手的事,竟全然没有想到换药的事情。可是,绿枝跟叶昭……难道她看错了?
不。
叶葵否定了自己,她不会看错,绿枝跟叶昭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
所以这难道说明绿枝同时还勾搭了叶蒙?
这两个分明都还只是孩子……
叶葵深深觉得自己无法改观了,在她的世界里,以叶蒙兄弟两的年纪,那可是彻彻底底的孩子!如今却要将他们当成过几年就可以成亲的大人看待,她实在有些无力。
这般想着,她突然意识到,叶殊的年纪可跟他们也相差无几!
“倒不是没有可能。”池婆悠悠开口,打乱了叶葵的思绪。
叶葵松了一口气,不再去想那些事,只认认真真分析起眼前的事。若是二少爷叶蒙做的,那么是为了什么?
莫非是秦姨娘在背后指使?
听说叶蒙跟秦姨娘母子间的感情十分要好,也正因如此,不大得叶崇文的喜欢。
叶葵不由嗤笑,这便宜爹叶崇文真是个古怪性子。
若是可以,他的性子也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至于叶蒙——
叶葵笑了起来,“反正一个个都是要收拾过去的,哪个包先鼓起来,我们就先将哪个戳破好了。破了,脓水一流,自然就看得顺眼许多。”她的嗓子还哑着,但说话已经流畅许多。
池婆蓦地叹口气,道:“你先前既知道药里有毒,为何后来还要继续喝?”
叶葵还在笑,不以为然地道:“既然要做戏,那自然就要做全套!您也说了,不会轻易死,我多喝几碗更能让王太医轻而易举地发现。”
“伤人伤己!”池婆仍是不赞同。
叶葵转了话题,“春禧最近怎样?”
池婆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问起春禧,不由奇怪道:“你可是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瞧您!我哪有什么鬼主意,不过是想给二弟送份见面礼罢了。”叶葵粲然一笑,脸色好看了许多。
燕草同家中粗使仆妇熟悉,自然听说过些关于春禧的话,便凑近来说:“我听说春禧过的不大好。”
叶葵极感兴趣:“怎么个不好法?”
燕草是知道春禧冒充了叶葵上门顶替的事的,打从心里不待见她,见叶葵问起,她就知无不言地说起来:“她做惯了小姐呗,做什么都做不好,脾气更是不好,动不动就要骂人,被浆洗房的崔妈妈狠狠教训了一顿才算是安稳了点。”
原来春禧被送去了浆洗房。
叶葵不由想起过去自己浸泡在冷水里红肿的手,又想起春禧捏着包糖趾高气扬的样子,忍不住苦笑了下。
自己过去为了能一直在丁家待下去,的确有些过于软弱了吧?
收敛心神,她淡漠开口道:“等过得几日,我亲自去看看她。”rs




朱门恶女 064 冬日茄子
这一拖却又拖了好几日。
叶老夫人担心她的身子,日日过来探望,倒像是两人的身份翻了个个。
叶葵觉得不妥,叶老夫人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日日过来。身旁的阮妈妈手上更是次次都带着东西来,有时只是碟新鲜的点心,有时候是吩咐厨房特意炖了的冰糖燕窝,又或是参茶。
见叶葵胃口始终不佳,不顾外头又开始大雪纷飞,叶老夫人竟然想法子给她弄来了一小筐子新鲜的小茄子。
叶葵看着那一盘只在清油里微微煸过,显得有些微微焦黄,上头洒了细盐的紫色笑茄子,不由惊叹,这大冬天的竟然有茄子!
阮妈妈笑着解释:“有些农户心眼剔透,想了法子弄了什么暖棚,冬日里也能长出新鲜蔬果来。”
叶葵听了这话,反倒沉默了下来。
她想冲着叶老夫人笑一笑,道个谢,可那话却像是卡在喉咙里的一块毛豆腐,叫人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眼眶莫名就湿润了起来。
就算这个世界已经被穿成了筛子,就算有人发明了大棚种植,一定也不会像后世那样普及开来,能在隆冬时节吃上新鲜蔬果绝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何况这是北边。
她从有记忆以来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从长者那里获得过任何爱意。
从一开始,似乎就是由她跟弟弟两个人相依为命。
后来,她来了这个世界,事情似乎也完全没有改变。
萧云娘是个时好时坏的疯子,甚至于叶葵这个原身就是死在了她的手下。所以萧云娘死的时候,叶葵有些惊愕有些难过失落,却绝没有太多不舍。
再后来到了丁家,梅氏对她很好,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子。
但她从来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长辈相处,尤其是母亲,所以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是比不得春禧春兰跟梅氏的。她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因为她们才是她的亲生女儿的缘故,可后来冒出了梅氏想要她做儿媳妇的事后,她便寒了心。
回到叶家后,更是不用说。
叶崇文的孩子多得都可以凑两桌麻将了,哪里会在意她跟叶殊?
再者说,叶崇文跟他们之前根本没有父子情分。
老祖宗那,她一直气着萧云娘,自然连带着对他们也颇有怨气。对叶殊倒是还好些,总归是嫡出的曾孙子,可她叶葵不过是个要嫁出去的女儿,老祖宗若非无事,根本就不愿意见她!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似乎终结在了叶老夫人这里。
再没有谁,会这样对她了吧?
眼睛微红,蓄满了泪水。
叶葵不敢抬头,生怕一动眼泪珠就会滚落下来。
叶老夫人发现了她的异状,不禁有些疑惑:“可是不爱吃?你有什么想吃的爱吃的都说来于我听,明日就给你带来。”
明明是关切的话,叶老夫人说得却有些不大自然是跟生硬。
叶葵想起先前几次,似乎也都是这般。
可见叶老夫人也不是个擅长同小辈打交道的人。
叶葵眨眨眼,眼泪滚落。她抬起头来,突然道:“祖母,我跟着您学枪如何?”
屋子里的人都悉数愣住了。
叶老夫人率先回过神来,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高兴,拍了拍叶葵的肩道:“好好好,等你养好了身子就来跟我学!”
她乃将门之后,又耍得一手好枪法,却只能自娱自乐,如今既有孙女愿意同她学,自然是极好!
但这话传到叶崇文耳朵里后,他却是气得摔了一只粉彩的茶盅。
过两年就要及笄的大姑娘,不想着好好学学女红做做针线,竟然要去学什么枪?
他越想越气,冲去了贺氏那,一巴掌拍在黄梨花木的圆桌上,沉声道:“你个做母亲的,是如何教养女儿的?”
贺氏自然早就也听到了那事,见他怒气冲冲地进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心中登时不悦起来,可是她做惯了贤妻,此时当然不能直接翻脸,只道:“葵丫头要学枪法的事,那可是母亲亲自应下的,我又能如何?”
叶崇文自然知道是这样,可是听了这话,心里那口气却似乎越堵越厉害。
他狠狠一咬牙,道:“你去请个教养妈妈来,好好教教她规矩!”
贺氏心中一喜,面上却一脸严肃,正色应下了。
叶崇文这才拂袖离去。
“哼!”等到人影远去,贺氏冷冷哼了一声。
自从窦姨娘小产,他们大吵了一架后,两人似乎就彻底崩了。
叶崇文甚至不愿意再在她面前维系那道貌岸然的儒雅模样,只将他那丑陋的嘴脸尽数暴露了出来。贺氏却仍旧要同他虚与委蛇,想起来心中便觉得刀戳一般。
十几年的夫妻,原来都只是个笑话而已!
她想起当年自己苦苦求父亲不要让自己以平妻的身份嫁入叶家时的样子,心头愈发酸涩难挡。
以她的身份地位,什么人家不能嫁过去?
1...3738394041...15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