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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再后来呢?
像是有道光突然劈下,秦桑猛地清醒过来。
耳畔还清晰地听得见叶葵近乎呢喃般的安慰话语,她只觉得心中一暖,眼眶霎时红透。
一低头,她一眼便看到了叶葵赤着的脚。
她不由得想起叶葵腿上背上的疤痕来,这世上有伤的人远不止她一个。她是被派来保护二小姐的,如今怎么反倒还要二小姐来安慰她?秦桑脸上亦是一红,微微哽咽着道:“小姐,我没事了。”
叶葵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满脸不信。
秦桑汗颜,“我真的没事了!”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叶葵重重吐出一口气。
若非如此,恐怕她真的要以为秦桑是个无坚不摧的后盾了。
人永远都是脆弱的动物,只是大部分人都擅于隐藏内心罢了。
秦桑抹了一把脸,再看向地上那只老鼠的尸体时,脸色已经正常了许多,只眼神还是忍不住有些闪躲。
她逼着自己去拿了东西来清理,却被叶葵忙不迭地拦住了,“我来。”
“这怎么行!”秦桑死死不肯答应。
叶葵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她去。
然而很快,叶葵就发现了不对劲。
屋子里似乎有古怪的声音!
方才两人都有些心神不宁,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声音,此刻一回过神却是都听得清楚了。
“吱吱——吱——”
是老鼠!
哪里来的那么多老鼠?
翻箱倒柜,竟然发现了好几只灰色长尾的大老鼠!
箱笼里的那些绸缎衣服更是被咬坏了许多,何况就算没有咬坏,这被老鼠爬过的衣服她如何还能穿?若是穿了出去,恐怕就要被人给活生生笑死了。
次日天色还没有亮透,叶家诸人就都知道了叶葵的院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大群老鼠的事。
一时间,又是人仰马翻。
灭鼠的灭鼠,散播谣言的努力散播谣言。
二小姐是煞星,府中最近阴气又重,老鼠乃是污秽之物,这种种都说明了二小姐是个不吉祥的人!
叶葵听得嗤之以鼻,却心烦起这些该死的老鼠来。
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这么多的数量,不论怎么看都是人为的!
贺氏?
不不,这么小儿科的手段,又不能伤到她,反而毁了一大堆的衣裳。这些衣裳可都是用公中的银子给做的,她原先穿的那几件价格不菲的袄子大氅却都是贺氏自己的私房银子给贴补的。如今她的衣裳都坏了,贺氏岂不是又要再出一次血?
正想着,嫌弃人却自己冒了出来。
叶葵看着来人,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二姐,听说你院子里闹了鼠灾了是不是?不如让我带着阿宝来住几日?阿宝可能干了,定能将你院子里的那些大老鼠都给捉出来!”叶明宛抱着她那只吃得油光水滑的大白肥猫,扑闪着眼睛道。
叶葵没有看她,只将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刘妈妈身上。
刘妈妈目光躲闪,不敢正眼看她,脚尖搓来搓去,显见心中发虚。
叶葵正要冷笑,那边叶殊却也来了。
“阿姐,听说你院子里有老鼠?”叶昭眉头紧皱,视线正好落在了叶明宛怀中的大猫上,“咦,五妹妹这猫倒是可以借来用一用,这人哪里有猫会捉老鼠?”
叶明宛闻言,迫不及待地道:“是啊是啊,还是三哥有眼光!”
“哪里哪里。”叶殊急忙做谦虚状。
两人一来二去,倒是聊开了。
叶葵忍着怒气,面色如常地招呼两人进了屋子。
箱笼俱都大开着,被搬到了门口的位置,露出里面一片狼藉的衣物来。
叶殊倒吸一口凉气,“怎地这般骇人,这到底是出来了多少只老鼠?”
让叶葵没有想到的是,叶明宛竟然也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地模样来,语气夸张地嚷嚷:“天呐天呐,这么多岂不是都要将我的阿宝给吃了!”
一旁是立着给他们倒茶的秦桑听到吃字,眼角一跳,手中动作微顿。
叶葵看得分明,手指轻叩着桌面道:“吃杯茶便回去吧,这里乱哄哄的,没得耽搁了你念书的时间。”
叶殊一听这话的意思便是要赶他回去,却留下叶明宛,登时有些不悦。
“是啊,三哥你就回去吧,这里有我呢!”叶明宛一脸得意洋洋难以掩盖。
叶葵看出叶殊有些不快,亲自送着他出门,劝慰道:“等到收拾完了,我再去喊你来说话便是。如今你留着也没什么事可做。”
叶殊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等人一走,叶明宛便抱着猫大大咧咧地冲叶葵道:“二姐,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我们都有好些日子没有一起睡了!”
她原以为叶葵将叶殊赶走,却留下自己,这下子也一定会答应自己才是,可谁知叶葵面色突然冷了下来,嘴角噙着抹阴冷的笑意看着她一言不发。
叶明宛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却不知不对在哪里。
叶葵看着她摇摇头:“五妹,我同你可不止说了一次了。”
语气似怅然似无奈,叶明宛听得一懵,等到反应过来想要喊不要的时候,刘妈妈已经被秦桑箍住了双臂,痛叫着跪了下去。
刘妈妈是贺氏选的乳母,虽然性子不沉稳贤良,但当初却极会带幼儿,在叶老夫人跟叶崇文面前也是极懂得虚与委蛇。所以虽然窦姨娘有心向叶崇文告状说刘妈妈不好不合适,最终却也只能无奈接受了。
过了一两年,叶明宛就开始黏着刘妈妈,日日喊个不停。
加之刘妈妈说话间什么也不避讳,叶明宛反倒是越发喜欢她了。
如今见叶葵似要发落刘妈妈,她立刻便慌了起来,急巴巴地喊:“二姐、二姐,我错了,你快让秦桑放了刘妈妈……”rs





朱门恶女 096 发落刘妈
叶明宛一慌,刘妈妈便也急忙跪地求饶,可口中说出的话只需稍一琢磨便能听出其中的不以为然来。
“二小姐,老奴这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得您这般动气?您这发落老奴便也罢了,可千万莫要伤了五小姐啊。可怜见的,五小姐前些日子才出了那样的事,身子还未大好呢。”刘妈妈絮絮叨叨,脸上肌肉抖动,显然秦桑扭疼了她的手。
叶明宛跟着大喊:“二姐,刘妈妈做错了什么?她是我的乳母,你不能这样!”
叶葵嗤笑,眼中含霜:“那你方才急巴巴地认什么错?你既错了,她身为你的乳母,难道不该挨罚?你说说,若是不罚她,难道罚你不成?”
“我……我也没有做错事……”叶明宛这才想起自己先前慌乱下脱口而出的话来,支支吾吾地推脱着。
“我可只听得见你第一遍说的话。”叶葵嘴角笑意愈冷,手笼在袖中,冰冷一片。
刘妈妈见状心知叶葵这是故意要折腾自己,当下转头看向叶明宛,一脸欲哭的神情,凄凄惨惨地唤了声“五小姐”,而后眼睛往上一翻,露出大块眼白似是晕了过去。
不知道的,还当秦桑下了什么毒手。
叶明宛果然大急,扯着嗓子喊道:“罚我罚我——”
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去扯秦桑。
房门虽关得紧,但声音早就都传了出去。
燕草悄悄推门进来觑了一眼,知道叶葵这是要好好收拾收拾刘妈妈了,当下高兴了起来,将门关得严实后便去将院子里的仆妇使唤得团团转。
因为叶葵的屋子里闹了老鼠,那些本就环境不如主子屋子的下人房就更是叫人放不下心。燕草索性叫人拎了水桶,拿了扫把全部清扫起来。可整理着,她亦隐隐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年前众人才彻彻底底除尘过,莫说老鼠了,便是连只虫子也没有瞧见过,这如今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大群老鼠?
她领着人细细查起老鼠洞来。
一群人跟着她到处跑,谁也没空去偷听叶葵屋子里都在做什么。
叶明宛的声音越来越尖利,最后更是直接同叶葵撕扯起来。
叶葵架着她的手,蹙眉。
为了刘妈妈竟然什么也不顾了,这么看来这个刘妈妈今日更是不能随意放过了!也不知道窦姨娘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竟然如此放任刘妈妈这样的人留在叶明宛身边。
那边刘妈妈还在装晕,叶葵一把将叶明宛推开。冷声道:“你好好站着!再动一下,我便直接将刘妈妈的脑袋拧下来喂狗!”
叶明宛打了个寒颤,畏畏缩缩地看了眼刘妈妈。却终于噤了声。
“秦桑,既然刘妈妈已经晕了,那也不必麻烦了,直接丢到外头的水缸里去吧!”叶葵不假思索地吩咐道。
秦桑一言不发,拖着人就要往外去。
“哎哟……”刘妈妈小声呻吟着睁开眼。“二小姐、二小姐可千万别啊……这大冷的天,奴婢这把老骨头丢到水里还不得冻死喽?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叶葵轻笑:“妈妈放一万个心,我那水缸里可一滴水也没有,无论如何都是冻不死你的。”
院子的北边角落中的确摆着只硕大的陶缸,不过上头裂了道狭长的口子,蓄不了水。早已废弃。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被人搬走,孤零零地留在角落里。不过摆在那,倒是也不占什么有用的地。便也就一直留了下来。
如今,却是能派上用场了。
刘妈妈并非太愚笨的人,此时闻听叶葵说水缸中无水,心里登时就浮现出许多猜测来。
可不论是哪一种,都不算太好!
就算只是将她丢在个空荡荡的水缸里放上两个时辰。那也有得人受了!
但她同叶葵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心知此时自己说的越多。恐怕叶葵的手段就会越狠,干脆闭紧了嘴巴。
叶明宛见她不挣扎不说话,突然间也没了主意。
叶葵冷脸的模样,叶明宛心有戚戚焉。
秦桑一路拖着人出去,正巧燕草领着人也到了北角的一间屋子前。
所以刘妈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便秦桑拎着后颈处的衣领,跟拎着小鸡仔似的“扑通”一声丢进了那只空荡荡的水缸里。
众人都懵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是谁,惊得手中水桶都落了地,水流了一地,无人理睬。
水缸中,沈妈妈揉着摔疼了的屁股打量着周围,除了些青苔外,里头也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她不敢贸贸然站起身怕挨秦桑的揍,所以就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道狭长的裂缝。
裂缝极长,却又极窄,她只能隐隐瞧见一角紫丁香色的裙子。
秦桑就站在裂缝前!
她一愣,旋即便听到不知何时出来了的叶葵的声音。
“燕草,先前捉到的那些老鼠呢?”
“都在袋子里装着呢。”
“让人全部拿到这来吧,浸水前也还有些用处。”
而后便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还有周围一群分不清是谁在说话的嗡嗡声。
沈妈妈听到叶葵要人将老鼠带过来,心里就有了不妙的感觉,当下什么也顾不得,挣扎着站起身。
然而手才抓到缸沿上,水缸壁就被人重重踢了一脚。
耳边“嗡”地一声巨响,身子一晃,她便松了手,狠狠摔倒。
而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头便落下一堆灰蒙蒙、毛茸茸的东西来。
“吱吱——吱——吱吱吱——”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而后头顶上一黑,水缸竟然被盖了起来!
脚边身上都有吱吱叫着的东西在乱窜,沈妈妈因为恐惧,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伸手一扯,却被狠狠咬了一口。触手绵软。她立时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好狠毒的人!
真是好狠毒的人!
竟然、竟然将老鼠丢到了水缸中!
老鼠可是会吃人的东西!
刘妈妈眼泪鼻涕都被吓了出来,拼命挣扎起来,眼睛紧紧贴着那道缝隙往外看,却只看到几个渐渐远去的身影。
“二小姐——救命啊——二小姐——”
水缸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叫人听不清楚。
但院子里寂静无声,那些求饶的话自然被众人连蒙带猜给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秦桑别过脸去,又想起过去的那些画面来。可想着想着,她却反倒慢慢静下了心来。微微发抖的双手也逐渐镇定了下来。
刘妈妈的哭喊声跟阿爹当初微弱到几乎发不出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对那时候的阿爹来说,死亡大概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在他们的传说里。老鼠是死亡之神的使者……
刘妈妈的声音忽高忽低,忽轻忽重。
外头的叶明宛瞠目结舌,揪着叶葵的袖子。满脸恐惧。
叶葵院子里的那群仆妇更是吓得不知有几个软了腿脚,似乎那水缸中的人不是刘妈妈,而是他们自己一般!
燕草虽然也被骇出了一声冷汗,此刻却意外地冷静,呵斥将众人赶到别处去了。
眨眼的工夫。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叶明宛“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松开叶葵的袖子,捂着脸脚步踉跄地往外跑去。
叶葵没有理会她,只慢慢蹲下身子,面朝那道缝隙问道:“是谁让你怂恿五小姐放鼠?”
水缸中的刘妈妈失魂落魄间忽然听到这句问话,陡然间转不过神来。却停了尖叫。
叶葵亦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一遍,而后道:“只要你答完我的问题。我便立刻放你出来,若不然,你便同那群老鼠呆到天荒地老吧。”
水缸中惊惶的痛叫声又响起,却没有说话声。
叶葵蹲在地上抬头看了秦桑一眼,做了个开盖的动作。
秦桑疑惑。却仍旧将厚重的木头盖子挪开了一角。
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猛地探了出来,一下子搭在了水缸口沿处。
叶葵冷笑一声。突然起身,一把将水缸移了回来,卡住了那只手!
里头的刘妈妈死命挣扎,那只手却已被牢牢卡住,动弹不得。而只余了一只手可用的刘妈妈又如何能抵挡那群在黑暗中愈加疯狂的老鼠,登时被咬得死去活来。
“我说——我说——是夫人让我做的——”
声音尖利又诚恳。
叶葵却又冷笑了一声,将上头的盖子挪得更严实了些,生生将刘妈妈那只白胖的手卡出了道道血痕,涨成了紫红色。
刘妈妈痛得“哇哇”乱叫,终于道:“是、是大小姐给了我一颗金珠……让我教五、五小姐做的……”
竟然是叶明烟?
叶葵眯起了眼睛,示意秦桑将水缸盖推开去。
才刚露出一个不大的口子,刘妈妈便蹬着光滑的缸壁拼命地往外爬。
竟还真的被她给爬了出来!
果然人的潜能在危险中,有无限大的可能。
她连滚带爬地落了地,狼狈不堪地瘫倒在地上,翻着白眼,面无人色。
脸上还流着血,有着明显的啮齿咬痕。
空气中渐渐有一股浊气散播开来,秦桑眼尖地看到了刘妈妈的裙子,登时瞪起了眼睛,啐道:“老不要脸的东西!”
叶葵闻言,循着秦桑的目光撇了一眼刘妈妈的裙子,只见上头一片脏污,竟是吓得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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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 097 教养嬷嬷
叶葵发落刘妈妈这事,原本就没有避着人,消息也就随着风声吹到了叶老夫人几人耳中。
贺氏被叶葵做的那些事给气得多了,听到这事反倒平静了下来。
府中谁人不知刘妈妈是她拨给五小姐的乳母,叶葵什么也不说,自作主张便发落了刘妈妈,可不就是故意打她的脸吗?可明知道是这样,又如何?
五小姐口中说的那些话,有多少人听到过,恐怕数也数不清。
那些腌臜的话,哪里是大家小姐能说得的?
所以叶老夫人非但没有责骂叶葵,反倒将其大大夸赞了一番。
贺氏这才有些恼火起来,夜间看到叶崇文的时候,她便好生吹了一通枕边风。
左不过就是这般乖戾跋扈的姑娘家,往后哪家敢要?
叶崇文睡眼朦胧,听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话,皱起了眉头,道:“就凭她老子的身份,她也不可能嫁不出去,你操什么心。”
“这……”贺氏没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半张着嘴愣住了。
叶崇文困得厉害,不愿意再听她说下去,只道:“你是她母亲,她性子如此,你便好生磨砺一番,母亲那自有我去说。”
贺氏虽听出他语气敷衍,却也没有继续说。
敷衍也罢,但只要他这般说过了。
往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便能将今日的这番话拿出来说,且看叶老夫人还如何偏袒那个死丫头!
得到了这番话,次日一早贺氏便将叶葵叫了过来。
叶葵从来不怵她,何况也猜到她将自己叫来多半是要拿刘妈**事做文章,所以进了门也只微微一笑,老神在在地坐了下去。
贺氏只觉得眉角一跳,心里恨极了她这般旁若无人的样子!
就算她再得宠,不也还得叫自己一声母亲?
贺氏摆出了母亲的长辈架子,端着茶将上头的沫子撇去,语重心长地道:“阿葵,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这做起事来怎地越发毛躁?你先前当着众人的面那般对待刘妈妈,岂不是要寒了下面那群人的心?你这样,将来如何能掌家?岂非跟外头那些薄祚寒门出来的似的?”
叶葵闻言,撇过头看了她一眼。
不能掌家?薄祚寒门?
这是拐着弯想要说她什么?
叶葵看着她灿然一笑,道:“都是母亲教的好。”
贺氏被这么一堵,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眸子一冷端起茶盅狠狠喝了一口才没有当场发作。
“过些日子,公主殿下跟你三叔的亲事便要提上日程来,将来你这性子若是冲撞了公主殿下可如何了得?”贺氏脸上满是担忧,叫不知道的人看了恐怕还真以为她是在叶葵的事担心烦恼。
可边上坐着的人是叶葵。
贺氏当然不知道她曾见过流朱公主的事,所以才会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想要借着公主的气势好好杀一杀她的威风。
只可惜啊,她话里的那股子酸意就算藏得再好,叶葵也还是听出来了。
“母亲说的是。可公主殿下身份再如何尊崇,在叶家,她终究是三叔的媳妇不是?就算见了您,不还得唤您一声二嫂?”叶葵不紧不慢地说着。
贺氏听得不悦,若是公主不愿意叫她二嫂便可以不喊,可她见了公主难道还真能将对方当成普通的弟媳来对待?
当初叶家老祖宗在叶家是个什么样子,将来他们对待流朱公主也就是什么样子!
叶葵这是明摆着给她找不痛快!
贺氏气恼,却是越气便越发不知说什么好。
茶盅在桌上重重一顿,贺氏脸上却是笑着的,道:“旁的话我说得多了,恐怕你这丫头还得恼我啰嗦。索性长话短说,我娘家原就养着个宫里出来的嬷嬷,如今贺家这一辈女孩子不多,她便也闲着。我前些日子特意去了信,过些日子便将人请来,也好让你们姐妹几个一道跟着学点东西。”
姐妹几个?
贺氏既然都这般说了,她岂还能推拒?
自然是温声应下了。
贺氏的笑容里这才多了几分满意。
人既然要来,那么定然就会赶在流朱公主进门之前来。
叶葵微微有些烦躁,脑子里冒出个念头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等到那贺家的教养嬷嬷来了,她便露两手让人在床上躺到公主大婚如何?
可这念头才冒出来,那边叶老夫人却又特意将她寻了去。
只说贺家养着的那位嬷嬷原先是伺候太后娘娘的,后来从宫里出来,孑然一身的她便被贺家请了去。
贺家女子自小所学的规矩严苛,出来的也都比旁人家的姑娘瞧上去气质出众,想来同这位嬷嬷撇不开关系。
“你莫要看贺氏如今是这幅模样,想当年也是幽州有名的大家闺秀,不然你曾祖母又如何会将她聘了来?”叶老夫人头上戴着叶葵亲手绣的那块抹额,脸色微黯。
“你母亲也是极好的,只可惜性子太烈了些。”
叶葵闻言知道她这是想起了萧云娘,便安慰道:“娘她心里一直记挂着您呢。”
这话倒是不假,萧云娘的手札中的确多次提起叶老夫人来。可见她们婆媳间的感情应是不错的。若没有老祖宗当年的强硬跟跋扈,恐怕后来的那些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叶葵感慨着,迎来了那位贺嬷嬷的到来。
没想到,这位教养嬷嬷竟然还是贺家的本家。
也难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那般多,贺氏却愿意养着她。
既然五百年前是一家,恐怕这位贺嬷嬷的脾性也不会同贺氏相去太远才是。
什么样的地方养什么样的人,贺氏如此,贺嬷嬷又能好到哪里去?更何况,本就是请来折腾她的!
一时间,叶家分成了两派。
一边喜气洋洋等着流朱公主嫁进来,一边是几个小姐愁眉苦脸地忍受贺嬷嬷的冷脸跟戒尺。
唯独不用参加的人只有叶明烟一个。
她的言行举止早就连当今的皇后娘娘也夸赞过,哪里还需要继续学。
可其实,贺嬷嬷所教授的那些东西,叶葵全部都会。甚至于,做的并不比叶明烟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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