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朱门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又或者,根本就不会有那一日出现。
比较如今的承祯帝身体还十分康健,不论怎么看可都不像是五年内便会出事的模样。
叶葵皱眉想着心事,却将一旁的流朱公主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流朱公主没好气地推了她一下,道:“这又是在想什么呢?算了算了,不同你说这些了。今日天气不错,咱们去郊外看hua去。”
如今秋菊开得正好,倒的确是个赏hua的好时候。可叶葵对这些个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左不过就是陪着流朱公主瞎看罢了。
马蹄声“哒哒”响了一路,到地上的时候叶葵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一贯的毛病,便是连流朱公主也知道,所以早就在出门之前便让人备了酸甜的梅子,见叶葵恹恹的,立刻便取了颗强行塞进了她的嘴里。
酸中混着清甜的滋味在口腔里四散开去,叶葵睁开眼,打起精神下了马车。
郊外风大,堪堪站定,便有人送了披风上来与她们。
流朱公主一边让人系着披风,一边冲她道:“这的hua农听说新近制出了种菊hua茶,不知口味如何,咱们等会去尝一尝。”
菊hua茶?
叶葵想起自己过去喝过的杭白菊,罢了,她可无福消受。可凤城过去可没有人将菊hua入茶来喝,她便也就不能同流朱公主说自己不爱喝,只得硬着头皮陪着她去寻了那hua农。
hua圃边上搭了个小小的亭子,倒也别致。流朱公主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说这风里都是菊hua的香气,迫不及待地便要尝一尝那菊hua茶是何滋味。
叶葵陪着她在亭子里坐定。
那hua农见她们衣着华贵,当即将自家的宝贝都取了出来,只盼着能让人多赏些银子才好。茶具虽然只是青瓷罢了,可看着却也清爽干净,流朱公主便急忙让人准备起来。
这样的hua茶不必经过洗茶之类的工序,只需将制干的白菊跟黄菊放入滚开的水中,泡开便是。
茶水的颜色略微泛黄,一阵阵清香带着微微的苦涩钻入人鼻间。
流朱公主接过小小的茶盅,轻啜了一口,而后便皱起了眉头,道:“好苦……”
叶葵失笑“我记得三婶爱吃甜的。”
喜吃甜的人大抵都受不得苦,所以这本来就有些微苦的茶水在流朱公主口中便几乎苦成了药汤,那什么回甘、余味,她通通都顾不上了。
“拿糖来!”也不知她上哪儿冒出来的念头,让人取了白糖便往里头撒。
哪里有人往茶里加糖的?这又不是老外喝的红茶!
叶葵差一点便要出声阻止她了,可此刻她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罢了,便也只能任由流朱公主去折腾。可她不说,却有人看不下去了。
“公主殿下,这茶原就是苦的。加了糖可就失了原味了。”
声音极熟悉,叶葵甚至不必去看,便知道说话的这人是容梵。真是好巧不巧,竟然会在这里碰上他。只不过,若是过去碰见了也就罢了,如今他跟叶明烟有过婚约,可叶明烟却又死了。身为叶家人遇到他难免会觉得有些怪异。
“咦?”流朱公主疑惑地循着声音望去,在见到容梵身旁那人的时候不由愣了一下“五哥你怎么会在这?”
此刻同容梵站在一起的人可不就是五皇子!
叶葵在流朱公主喊出五哥的那一刻,目光便已落在了五皇子的身上。同容梵差不多的个子跟身形,脸上带着笑,远看去同流朱公主还有几分相似。不过,这个五皇子同叶葵心中所想的倒是有些不一样。
这样一个几乎是众望所归的皇位继承人,脸上的笑意却似乎有些淡泊。
那种淡泊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他似乎并不想争权夺利。可叶葵却是看得提起了心,那种淡泊之意有时候所代表的并非只有对名利没有兴趣罢了,还有一种便是自认为一切都唾手可得,不必再去争夺了。
这位五皇子,其实也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吧。
两人走近,叶葵起身福礼打了招呼。
五皇子看了她一眼,突然道:“这位便是叶家的二小姐吧?”
流朱公主似乎同五皇子关系不错,闻言笑了起来,道:“五哥莫非也是听说了那些事所以想见一见她?”
“叶二小姐同传言中似乎有些不同。”五皇子也不掩藏,点点头道。
叶葵垂眸呷了一口杯中的茶,突然觉得有道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了自己身上。不是五皇子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她蓦地抬眼朝着容梵的方向望去,容梵来不及收回视线,被她看得一怔,而后才浑若无事地道:“传言终究是传言,怕是没几分是的。”(未完待续。





朱门恶女 198 七窍玲珑
容梵。叶葵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脑子里不时浮现出的却是叶明烟最后的样子。这世上竟有这般多的诡秘之事。叶明烟说她前世被抢了夫婿,这意思自然也就是说她成了容梵跟叶明烟两人之间的第三者。
呸!
叶葵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真是叫人想起来就觉得心里膈应。若非自己也并非是原来的那个叶葵,她是不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叶明烟所说的话是真的。只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叶明烟至死之时说的话都是满满的恨意,但是其言想必是真的。若非不真,叶明烟便是个疯子。
可只要想一想先前王太医的那件事,她就不得不去相信叶明烟。
五年后的夺嫡之争,就算时间不对,恐怕也会到来。她们都是那只不小心飞错了地方的蝴蝶,可是她们挥一挥翅膀的工夫怕是并不能改变一切。所以那些细微的地方可能会变,但是事情大体的走向应当还是同过去一般无二的。
而后如今五皇子的声望的确是盖过了太子殿下。
可上头的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的生母早就仙逝,他的外家权势自然也就不如现今的皇后娘家。不论比什么,太子殿下似乎都要稍逊五皇子一筹。
她神色如常地抬眼看了五皇子一眼,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只是稍微想了一想,她便觉得热血沸腾,可是身体里的血在沸腾,她却又觉得身体遍体生寒。如果能够除去五皇子,事情会不会就彻底不一样了?蝴蝶的翅膀挥一下不行,那如果直接掀起狂风呢?那场夺嫡之争又是否还会存在?
情不自禁的,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暴戾之色。
虽然极快,但仍旧落入了容梵眼中。他不由一怔。这个叶葵果真不是她外表所表现出的那个模样。想当初他在春川时看到的那个人,才应该是真正的她吧。
这样的一个人,配了裴长歌想必会让他如虎添翼。容梵心中默念着,蓦地不愿意再想下去。不论怎么想,这桩婚事都不会轻易改变,而他也就只能将心中那把针对裴长歌的妒火烧得越来越旺罢了。煎熬的人只会是他自己,而裴长歌跟眼前的这人却一点也不会有事。
两人心中各自想着诡秘的心事,竟是一句话也都不说了。
流朱公主见状便以为叶葵这是想着叶明烟的事,乍然见到了容梵觉得有些尴尬跟不自在罢了。但是谁也没想到,两人所想的却是一个要如何杀掉五皇子。另一个却是想的有没有可能将人从裴长歌身边夺走。
“不喝了!”流朱公主将手中茶盅往桌上一顿,脸露不悦“白白来了一趟。竟是一点也不好。”
那hua农远远候着,此刻风一吹,便将流朱公主刻意扬声的话听了个清楚,登时冷汗直冒。这些个达官贵人,他可是一个也得罪不起啊!这茶不好喝。不来喝便是了。可如今瞧着那女子的模样,竟像是要将他的hua圃都给拆了一般,叫他如何能不害怕!就在这时,他蓦地听到一个声音道:“你这就是不懂了,清茶也罢,hua茶也好。哪里是你这般品的?”
hua农循声望去,只看到个年轻俊朗的侧脸,气度非凡。一看便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五哥!你往日里喝的茶都像是药汤似的,自然不会觉得这茶苦了!”
两人一来一往地说起话来,方才那些略显冷凝的气氛登山荡然无存。hua农松了一口气,搓着手走远了。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想起自己方才来时似乎听到了有人喊公主殿下什么的,莫非那里头的两个姑娘里有个是公主?
他又悄悄地扭头去看。却是看不出里头的两人哪个会是公主。蓦地,其中那个年纪小些的姑娘突然看向了他,目光清凌凌的看得他一个激灵,拔腿便小跑起来。
瞧着不过是同他大女儿一般的年纪,怎的眼神那般凶戾!
只不过是比看了一眼,他这可都有去了半条命的感觉了。
心“彭彭”跳动着,他急忙躲开了这群人。果真是贵人的银子不好赚,还是能不搭着就不搭着吧。没得为了银子丢了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方才无意间撞见了hua农在偷看自己一行人的叶葵此刻却有些疑惑起来,不过才看了一眼,那hua农为何就仓皇地跑远了?难道是所贼心虚?这个地方莫非有什么古怪不成?
说起来也真是有些怪异,五皇子跟容梵,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郊外?
虽然是近郊,但是以这两人的忙碌程度,怎么看可都不像是会在这里出没的才是。不对,若是按照叶明烟的话来看,五年后会有夺嫡之争,那么五皇子如今怕是早就已经在准备了。这两人此刻出现在这里,想必不会是同她们一样只是出来游玩散心的才对。分秒必争的事,这两人定然是在密谋一些东西。
想到这里,叶葵握着茶盅的手突然一顿。
她想起了一件事。
当日大雪,她跟着阮妈妈从南郊田庄回叶家的路上歇在了沿途的一户农家里。夜里,来了一队人。那个时候容梵出现在那,如今看来也绝不会是什么太简单的事才对。还有那个被斗笠盖住了脸面的男人是谁?她一开始便瞧出来那人的身份地位都高于容梵,容梵在那人面前就像是一个仆役,难道那人就是五皇子?
可是再一想叶明烟那日说的话,她登时觉得迷茫起来。
如今的容梵不论怎么看都的确是在辅佐五皇子,而且据叶明烟的话,最后容梵扶持的那人登上了龙椅得以继承大统。可最后的赢家并非五皇子的话,又会是谁?
她悄悄地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五皇子。
似乎有些不对对劲。眼前的五皇子身形比容梵还要高出一点,可她记忆中那个遮着脸的男人却分明比容梵还要矮上小半个头!
这也就是说,当日容梵陪着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五皇子!
由此可见,他真正辅佐的人也不是五皇子!这么一来,那人会是谁?
嘴角抿起,眉头亦跟着不由自主地微蹙,叶葵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开始缓慢地接近真相了。就在这时,容梵发现了她神色上的异状,猛地想起当日偶遇的事来。难道被她看出了端倪不曾?
可当时,他同叶葵分明没有见过面。他之前所见过的那个叶二小姐听说不过是假的罢了。何况当日他又戴着斗笠遮着脸,他们一行人谁也未曾将脸露出来过,她绝对没有可能会认出自己才是。
想到这,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可眼神还是落在了叶葵身上。
他虽然只是装作不经意般地看向叶葵,可是叶葵早就发现了。一旦被人盯上,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身上落了道灼灼的视线,所以她立刻便舒展了眉头,佯作踌躇地道:“三婶,这茶的味道实在是……”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刻获得了流朱公主的响应,流朱公主把玩着一只干净的茶盅,道:“下回定然不再听人胡说八道了。这味道还不如我回去将院子里的那些hua晒开了泡茶来得妙呢!”
五皇子嗤笑一声,起身道:“好了好了,你还是回去晒你的hua吧,我们便先行一步了。”
听到他们要走,流朱公主才反应过来问道:“五哥你们到这来,到底是做什么?”
五皇子笑了笑,示意容梵取出一盆不知是什么植物的hua木来,道:“母后的寿辰快到了,她素日喜hua木,我特地让人养了这株出来,今日来取了。”
“呀!”流朱公主惊呼一声“你这要是不说,我可都忘了这事了。”
虽然她同皇后关系不佳,但是这种时候,她身为子女若是不献上贺礼未免要被人说道。所以流朱公主扫了眼容梵手中的那盆hua后,便道:“五哥这hua倒是别致,想必母后会喜欢。我便罢了,等过些日子寻点寻常物件献上去就是了,这稀罕的东西可不好寻。”
叶葵在一旁听得暗笑,连皇后的寿辰都记不住,流朱公主又怎么会好好地去准备什么寿礼。
五皇子怕也是知道她的这个德行,便道:“心意到了就是。”
“嗯。”流朱公主老实不客气地道“五哥说得是。”
五皇子笑着又说了几句,便领着容梵走了。临走时,容梵忽然回头看了叶葵一眼,不过到底没有出声。只是这一眼,流朱公主便皱起了眉,压低了声音道:“他方才那眼神是何意思?难道是知道了叶明烟的事?”
叶家对外宣称叶明烟是因病而逝,难道〖真〗实的死因已经不胫而走了?
不过叶葵却知道,容梵方才的那一眼并非是这个意思。他方才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盯上了猎物的狼犬一般,那种势在必得的模样实在是叫人有够厌恶的。
她看着那两个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由皱紧了眉头。
那样的眼神,来得太没有缘故太古怪了。难道容梵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吸了一口凉气,果真是撞见了秘密的人没几个能安生活下去的。




朱门恶女 199 细雪纷飞
从郊外回来后,叶葵便再没有出过门。
叶老夫人的病虽然痊愈了,可精神却大不如从前,每日恹恹的,哪里还有一分过去的模样。将门之女,如今也不过就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罢了。
她如今不大愿意见叶葵了,可心里却又似乎还惦记着。阮妈妈背着她去请了两次叶葵,叶葵跟着去了却没能见着叶老夫人的面。吃了几次闭门羹后,阮妈妈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去请叶葵了。
叶葵倒是看得极开。
她一开始接近叶老夫人为的就是能够在叶家立足,能够让自己跟叶殊站得稳一些。所有人都说她生了一张不似母亲也不似父亲,却酷似姑母的脸。那个早逝的姑母又是叶老夫人的心头肉,她怎会放弃一个对自己这么有利的机会不用呢。所以她毫不留情地将这张脸用了个彻底,接近叶老夫人,顺着她的性子从言谈举止间表露出自己的特性来。
叶老夫人是将门之女,萧云娘亦出身将门,所以她表露出同一般深闺女子不同的性子来,反倒是能合了叶老夫人的喜好。何况,这么一来她也就会时不时地想起萧云娘来。只要一想起那个可悲的女子,叶老夫人想必也就会忍不住对她们姐弟两好一些。
可是渐渐的,叶葵对叶老夫人却是多了几分真心。
她没有祖母,在乡下丁家遇到的又是那样的阿婆,由不得她不对叶老夫人多了几分喜欢。
这个家里在还未有流朱公主之前,让她觉得自己在面对的时候还能够喘气的人,大抵也就只有叶老夫人一个罢了。但是,她已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去寻求那点温暖了。她要面对的,是活下去。所以那些在叶老夫人她不该动的人她一个个都动了,这便也就成了难以跨越的鸿沟。
叶老夫人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她。她却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这段祖母与孙女之间短暂的感情,也就只能就此告一段落了。
眨眼间,窗外已开始细雪纷飞。凤城的冬日同去年一样,来得特别早。府中各房也都早早地烧上了地龙,叶葵更是日日披着大氅不肯离身。
这天一冷,出门走动的人也就早了。
叶葵跟秦桑窝在屋子里,闲来无事便唤了丫鬟进来一道耍叶子戏,若不然便让人烤了甘薯芋艿来吃。屋子里日日都弥漫着甘薯的甜香,闻得人口涎直流。
往常人人都说叶葵性子不好,暴戾骇人。所以一开始这些个丫鬟被秦桑寻去一道陪着玩的时候可都是战战兢兢的。可是没多久,这些人百年都不愿意走了,叶葵不在乎银子。只图个高兴,输了银子于她们,她也不在乎。几个手气好些的丫鬟便都赚了个盆满钵满,笑得合不拢嘴。
这么一来,府里的下人间便又都开始传起了叶葵的好话。
叶葵听说后。蜷在被窝里嗤笑了一声,嘟哝道:“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一个个的,见了银子便都将她过去做过的那些事给忘了个精光,而他们过去在背地里说的那些关于她的恶语那更是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好似他们嘴里就从来没有冒出过那些话一般。
不过这话传到贺氏耳朵里后,她倒是对着窗外纷飞的细雪生了好一回气。
叶葵好不容易有个恶女的名声在外让她觉得稍微畅快了些。如今倒是好,陪着玩了几日,这一个个的就都开始见风使舵说起她的好话来了。
“嫂子说得虽然有些道理。但是就这么便宜了她,我可没办法咽下这口气!”寒风吹过她的脸,贺氏摸着上头的那条疤痕,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谁知这话正巧便被来寻她的杨氏给听了个正着。
杨氏也不跟她打什么太极了,一把推开拦路的丫鬟。闯进门去便道:“我虽不喜你,但是我好歹也是你的大嫂。如今那丫头嚣张得快要没边了。你我二人倒不如联手如何?”
“联手?”贺氏闻言却冷笑了起来,一点也不留情面地将尖酸刻薄的话砸到了杨氏脸上,“你也配当我的嫂子?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联手?”
两人早就撕破了脸面,说话间是谁也不愿同谁客气。杨氏原本还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对付叶葵那是一点也便宜也讨不着,所以这才想要同贺氏联手一道去对付她。可谁知,贺氏竟然直接便抛了这样的话出来。
杨氏憋着一口气,有心想要骂贺氏几句,可一下子便又想到了自己那日被叶葵那疯丫头踩在脚下的狼狈模样,便忍不住想要看一看贺氏也成那样子才好,所以她干脆一句话也不说摔门便出去了。
贺氏瞪着那扇门,不快地骂道:“什么东西,竟还敢在我面前摆谱了!”
而杨氏走出了门才想起自己今日原是来同贺氏商量今年的年货如何备的事,可如今人都走出了门哪里还有折回去的道理,她只得狠狠一跺脚便快步走了。
如今的叶家虽然是由贺氏主持着中馈,可她前头出过那许多事,若非先前她娘家嫂子从幽州来了,这中馈也没这么容易还给她。但还虽还了,可仍有一些事是交给杨氏做着的。只是贺氏有心刁难她,事事都要她先来同自己禀报了才肯放行。两人之间的梁子自然也就是越结越大。
贺氏赶走了杨氏后,又暗骂了几句,心里才总算是又舒服了点。只可惜,只要一想到叶葵,她便觉得心里像是有只猫爪在挠一般叫她难受。
温远的事过去了这么久,可叶昭跟她的关系却没有缓和多少。
有许多次,她都几乎忍不住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了。可是瞒了这十几年,若是在这个时候告诉他未免太不值当,倒不如直接就瞒一辈子罢了。
但是长此以往,叶昭跟她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差,终有一日再也无法弥补。而这一切,又都是叶葵的错!
她恨毒了叶葵,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间自己跟儿子,丝毫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她也许多次都想要不管不顾直接将叶葵杀掉得了,可是她是叶家的夫人,她的儿子也是叶家的嫡子。所以她不能这么做。
之前她想要借用贺行之的事来毁掉叶葵的清誉,这样做的后果虽然会让叶家蒙羞,可到底是叶葵的错,指不定皇帝恼羞成怒还会直接下令将她诛杀了呢。但现在叶葵若是突然死了,那倒霉的可就是叶家了。
何况自打老祖宗离世后,这叶家接二连三地出事,外头的人到底是如何说叶家的,他们心里可都跟明镜似的。
温氏告诉她不必同叶葵斗了,只要她嫁出门后专心对付叶殊一个人便是了。可是她一想到自己脸上的伤,一想到儿子对自己的日渐冷漠,她便再也无法忍受。
但是,要怎么办呢……
贺氏想得焦头烂额,团团转悠。
天气越来越冷,众人窝在屋子里的时光便也愈发长久了。突然有一日,许久未曾出现在叶葵面前的春禧莫名来寻她。叶葵听着丫鬟的通报,虽疑惑却仍旧让人放行了。
春禧跟了叶渝后,倒像是真的就安生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现在突然这样过来找她,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叶葵拿着只银制的小勺挖着烤好的甘薯肉,小口小口地吃着,一边静静想着心事。
春禧跟着领路的丫鬟进门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心里登时不是滋味起来。凭什么她可以这样坐着被人服侍,而自己却只能是个丫头。
人生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却仍旧有那么多人看不清现实。
春禧便是实打实地看不清。她一开始跟了叶渝,以为叶渝好歹是长子,将来多少也该有点出息才是。可她后来知道了庶子是没有资格继承家业的,颇懵了一段日子。再后来,她又想着叶渝念书认真,这往后多半也是能下场的。可谁知,叶崇文几个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叶渝的前程。
倒是叶殊日日跟在叶崇文身边念书,显得极为不一般。
她虽然蜗居小院一角,可也知道这段日子发生在叶葵身上的事。她想了许久,终于醒悟过来若是当初自己没有被叶葵揭穿,仍旧以叶家二小姐的身份活着,怕是根本就活不到现在。她也终于知道了叶葵的手段有多厉害,跟当初在桃花村时的那个小叶子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1...9596979899...15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