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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所以当她发现了那件事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来求叶葵。
只要求得了她保住自己,自己定然就能够活下去。
所以甫一见着面,春禧便一下跪了下去。
叶葵挖着甘薯的手便这样顿住了。先前在知道春禧来时,她便已经将除秦桑之外的人都给打发出去了,故而此刻春禧蓦地跪下,也根本就没有人来扶她。
秦桑只看了她两眼便又专心致志地烤起了甘薯来。
“你这是做什么?”叶葵放下吃了一半的甘薯,将勺子也丢到了一旁,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嘴角,漫不经心地问道。
春禧见状,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嫉妒得发狂却也只能忍着,她憋了半响才终于道:“求你帮帮我!”





朱门恶女 200 人心似铁
“帮?”叶葵闻言,终于正色看向春禧。
过了这么久,特地来寻自己,她竟是来同自己求助的?
春禧依旧跪着,背脊似乎努力想要挺直,却莫名又好像是想要弯一般。叶葵看着觉察出了不对劲,蹙眉喝道:“究竟是什么事,你若是不想说大可以不说,立刻从这滚出去便是!”
叶葵陡然间升起的怒气吓了春禧一跳,她猛地抬起头来,一双艳光四射的眼睛如今却眯成了是窄窄的一道缝隙,哑着嗓子道:“我怀了孩子。”
“哐当——”
叶葵蓦地起身,袖子扫到一旁搁置着的半个甘薯跟那把小小的银勺,瞬间将两样东西都带到了地上。勺子发出一声短促而清脆的声响,听得春禧心里一惊,扬起的头立刻是就又低了下去。
“你有了叶渝的孩子?”叶葵似是不敢相信,有些呆滞地问道。
她虽然清楚地知道此时的人结婚生子都极早,但眼前的春禧其实就是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罢了,如今她却来同自己说她怀孕了。更加叫叶葵呆愣的事是,孩子的父亲竟还是她那庶出的哥哥。可叶渝其实也不过就比她大几个月罢了,却已经要做父亲了?
这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问出那句“你有了叶渝的孩子?”。
可这句好话落在了春禧耳中却有了别样的意思,她如今没名没分的却有了孩子,叶葵这莫不是在怀疑她不贞?在现在这时候,不贞那可是要命的事!她当即辩驳道:“我肚子的若不是他的孩子那还能是谁的?”
叶家几个男丁中,除了叶渝外,剩下的年纪都似乎太小了一些。若非叶渝,那就只可能是叶崇恒跟叶崇文兄弟两个的了。可是这种事,就算这两个是色中饿鬼,那也不可能对着侄子、儿子的通房下手吧?
叶葵听完只沉默着,并不开口说话。
经由这件事,她蓦地想到了自己。她明年及笄便要出阁,难道也要在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做母亲?这实在是叫人有些无法想象。此时的医疗条件有多差劲,她心里清楚得很。若非如此,怎么会有女人生孩子便是在鬼门关打转的话传下来的。可见此时女子生产之艰险。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了春禧的小腹上。
如今是冬日,衣裳穿得厚实,这般看去根本看不出一丝异状来。
她眯起眼睛,定定看着她的小腹,道:“多久了?”
春禧没料到她会突然又问起了这个,讷讷道:“大概有两三个月了。”
竟连具体多久了也不知,这是根本就没看过大夫?何况两三个月的肚子还未显怀,她自己到底是如何确定的?若是单纯以月事来推算,未免太不准确了些。
“你有了孩子不去寻叶渝,来寻我做什么?”叶葵下意识想要去请大夫来诊断一番,却在话即将出口的刹那反应过来自己过激了,立刻便将那些吩咐秦桑的话全部咽了下去,转而问道。
春禧伸出舌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嘴唇,定定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们可都还在孝期呢。”
孝期!
叶葵蓦地皱紧了眉头,她差点就将这个给忘记了。要到来年开春,他们几个的孝期才能结束呢。可春禧如今就算是只有两个月的身孕,那也绝不可能捱到明年叶渝出了孝才说自己刚怀上孩子。到那个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可都六七个月了!莫说别的,就是那肚子也绝不可能瞒得了人去。
但她如今却又是只能瞒死了的。
只要她一将这件事说出来,那么秦姨娘便是她的前车之鉴。孩子跟她至少是要死一个的,可是她若是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孩子的事,可见这件事她是凶多吉少了。
孝期有孕,叶家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只要这事被人透出去,那可就够叶家这群人好好喝上一壶的了!
叶葵的眉头越皱越紧,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她死死盯住了春禧,冷笑起来:“所以你今日来寻我是什么意思?”
“如今这偌大的叶家,能帮我的人可就只有你了!”春禧这个时候倒是将什么害怕什么旁的心思都给抛之脑后了,只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叶葵,希望她能答应自己。
可叶葵却不想沾上麻烦,何况这桩事她便是帮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如果那人不是叶渝而是叶昭的话,她当然会笑着答应下来。但只是个叶渝,她根本就不必将这样的麻烦揽到自己身上来。所以听完春禧的话后,她只是笑得愈发冷了些,缓缓坐下,“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帮你寻一包红花将孩子给弄下来?”
春禧闻言霎时面色惨白,道:“你说什么?”
叶葵伸手接过秦桑从火盆里扒拉出来的一颗芋艿,用压手的银筷小心将顶端的皮给剥开,而后往上头撒了一小勺的糖,细细吃了起来。足足吃了小半颗,她才道:“这屋子里虽然烧了地龙,但是地上跪久了可依旧是凉的,你若是不想将这孩子这么轻易地流掉,那就自己起来吧。”
地上的确有些凉,那些石头便是材质再好,那也还是石头,硌得春禧膝盖生疼,压抑不住地想要骂人。可她如今有求于人,哪里能在这个时候出言不逊。忍了半响,此刻听到她终于想到要让自己起来,春禧不由松了一口气,揉了揉酸麻的脚,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也不等叶葵开口,她便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了,而后是长舒一口气。
叶葵倒是没理会她的动作,可秦桑却是看不顺眼了,立刻一记眼刀甩了过去。
春禧在去叶渝那之前便没有见过秦桑,后来虽然听说了好些事,可到底也就知道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性子的,这个叫秦桑的丫鬟更是心狠手辣,所以她下意识便避开了秦桑的目光。
好不容易沾了座,她可没有傻到继续跪下去!
“好了,等腿不麻了,你便走吧。”叶葵继续吃起了芋艿,淡淡抛出一句话来。
春禧大惊,再也顾不得别的,道:“你不愿帮我?”我可都已经给你跪下了!然而她到底还有一丝理智在,知道自己若是将后头半句话说出去,不必叶葵开口,那个叫秦桑的丫鬟就会率先将她丢出门去才是。
“你若是要将这个孩子拿掉,我倒是还能帮你一把。”叶葵这话倒是说得一脸真诚。
可是春禧哪里会领情,她根本就不想要拿掉这个孩子!能在叶渝未来的正妻入门前便生下个孩子,那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她立刻道:“我要留着这个孩子。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便帮我一次又何妨?”
何妨?
叶葵头也不抬,只顾低头吃着搁了糖的芋艿。
春禧可还真是一点也没有长进。本以为她会在一见到自己的那刻便下跪,想必是已经学乖了许多。可如今看来,却根本就一点也没有学乖。她不过是个通房丫头,便想生下叶渝的长子?难道她还想有朝一日爬到正妻的位置上去不成?就算叶渝只是个庶子,以叶家的身份,他也绝不可能娶一个丫头做正室!
正室没有进门之前,通房丫头怎么可能被允许生下孩子。她跟叶渝之间的关系家中长辈皆知,又岂会不防备?避子汤这种东西又怎会不给春禧灌下去?可她如今去有了身孕,显然是自己动了手脚想要提前生下个孩子来捆住她那个有些软弱的哥哥了。
叶葵越想便越是想要笑,这个孩子便是能够活下来,她也绝不可能活着。
春禧,还是太天真了。
“除了拿掉孩子这件事外,我什么都不会帮你。”叶葵索性将话给说绝了,一脸送客的表情。
春禧眼睛瞪得老大,满脸不敢置信,低声道:“为什么?这对你而言明明很容易不是吗?只要你帮我,如今谁敢与你做对?”
叶葵嗤笑一声,“你未免将我看得太厉害了些。”
“你明年秋天才出阁,到那时我的儿子肯定早就生下来了!”春禧将话音重重咬在了儿子二字上,极力想要告诉叶葵这事于她极重要,而于叶葵却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叶葵岂会听她忽悠,当即便要赶她走:“歇够了便走吧。”
春禧蓦地站起身,手捏在椅子的把手上,捏得骨节发白,脸上亦是煞白地道:“你好狠的心!”
“狠?”叶葵浑不在意地看着她笑了起来,“你觉得我狠?等你将这个孩子留下来,你便知道到底什么叫做狠了。既然你也说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分,那我最后便送你一句话。你若是想活命,最好立刻想法子将这个孩子给拿掉!”
最后的“拿掉”二字被她咬得极重,骇了春禧一大跳。
等回过神来,她却是立刻便咬着牙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不想要我好过罢了!那是一条命,你竟然张口便是要将它杀死!你简直不是人!我绝不会让你如意的……”
前头的话说得那么声色俱厉,说到最后却似乎连自己也没了信心,声音不由自主地微弱了下去。rs




朱门恶女 201 狡诈如狐
屋外的雪突然间下得大了起来,屋内的人几乎能听得见那簌簌的落雪声。
叶葵蓦地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门给推开了,迎着扑面而来的雪粒子转身对春禧道:“可要我借把伞与你?”
“不必了!”春禧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脚步仓皇地越过她向外头冲去。
叶葵静静地立在门口,看着那抹竹青的身影消失在了苍白的冬雪中,这才重重将门给闭上了。她的话已经说得那样明白,若是对方听不进去那也就怪不得她了。在叶家呆得越久,她的心就越冷硬。春禧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当然是一条命,可是只有等他真的从母亲肚子里钻出来,活下来了才算得上是一条命。如今的他,不过就是一枚胚胎罢了。
不该出生的孩子便早该抹杀了才是。
否则终有一日,春禧会后悔今日没有听她的话将孩子拿掉。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不论她怎么后悔,这世上也不会有后悔药给她吃了。想到后悔药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叶葵蓦地想起了叶明烟来。
她死了。
按照她的话,这已是她第二次死。
前一世她死在了那个叶葵的手里,这一世她死在了这个同她所熟知的截然不同的叶葵手里。
老天爷让她重生一次,可不就是给了她一枚独一无二的后悔药?可是吃下了后悔药的人却不一定便懂了什么叫后悔,所以她只能浪费了那颗药,再一次死去。
若有来生……吾当自爱……
也就是在那一夜,叶葵想通了许多过去始终纠缠她不放的事。前世之于叶明烟只有恨,可她的前世对于她来说又是什么呢?叶明烟还能报仇,可她根本连仇也无处报。借着“叶葵”的身体醒过来,活下去。这是否也是老天爷给她的一颗后悔药?
她该好好珍惜这条命了,所以她要努力地活下去,想要有一个正常的人生可以像一个真正活着的人那样走下去,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所以如今的她不论如何都不想要让自己再一次陷入那莫名其妙的困境中。
拒绝春禧,甚至不必思考。她若是答应了春禧,反倒是要将她往死路上推了。就算那孩子平安无事地生下来,却一直都是依赖着她存活。一旦她嫁去了裴家,春禧必然会死。
因为叶老夫人还在,所以孩子可能不会死,但春禧必死无疑。
她的那点小心机在这个时刻都等着吃人的环境中根本不够人看一眼的,何况春禧太自以为是了。
叶葵知道她不会听自己的话将孩子拿掉,却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一瞒就足足瞒了几个月。到了腊月里,天气已经极其寒冷。春禧的事竟还没有曝光,这简直瞒得也太好了些。
可如今她的肚子不可能还不显怀,能够依旧瞒着人的可能大概也就只剩下那一个了。
她定然已经联通了叶渝,甚至哄骗了叶渝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叶家的长辈们,所以她才能好好地活着。然而,这种藏法恐怕也是藏不了多久的,就算她再怎么减少出现的次数,叶渝院子里的人也不都全是傻子。迟早有一日,这些事会被人给捅出去。倒了那个时候,不单春禧会有事,叶渝也会被她拉下水。
叶葵蓦地想到了杨姨娘。
今年以来,杨姨娘便几乎没了动静。
窦姨娘跟秦姨娘相继出事,如今她成了叶崇文唯一的妾室,叶崇文又无法忍受贺氏的那张脸,自然是时常去寻她的。何况如今他也不可能继续纳妾,杨姨娘自然比过去受宠了许多。
但是她似乎越是受宠,便越是举止低调。
这个人,实在太懂宅门内的生存之道了。
叶葵忍不住将自己几个拿来同杨姨娘比较,相较之下自己根本就是个只会动粗的野人而已。若是只比动心思,自己怕是不定比得过杨姨娘。想到这,她又忍不住想起了当初的萧云娘来。萧云娘竟然会容忍一个妾在自己之前生下了庶长子,也实在是叫人无话可说。
“小姐,四少爷在前面。”两人踏雪走了一会,秦桑忽然附在她耳边说道。
叶葵向前望去,只见叶昭穿着厚厚的毛皮大袄坐在檐下看雪。
算一算,她竟是从温远那件事后,便不曾见过他了。叶葵抿嘴一笑,当日她若是不救叶昭,他怕是早就死了。可是想死也从来都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贺氏身上定然还有个极大的秘密在,只要一日那个秘密没被揭破,叶昭就不能死。
他身为对贺氏最重要的人,只要运用得当,任何时候都能变成一枚绝佳的棋子。所以她要他活着,至少活到贺氏完蛋的那一刻。
“不必理他,我们走。”叶葵将看向叶昭的目光收了回来,淡淡道。
叶老夫人过了这么久也仍旧不愿意见她,可贺氏这段日子倒是寻她寻得痛快,动不动便要将她唤过去看两眼嫁妆。又不是真的母亲,何必这般惺惺作态,叶葵极不愿意忍她,次次过去都要刺她几句,渐渐的倒也玩出了乐趣。而贺氏也不知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就算叶葵回回都刻薄她,她也依然风雨不改地将叶葵唤去。
若非自己是真的准备嫁了,叶葵丝毫不想理会她。秦桑在一旁念叨了她许多次,只说这些嫁妆都是极重要的东西,几乎代表了她将来能够在裴家占据几分位置。
嫁妆的多少代表了女方娘家的实力。
而这在很多时候也是女子在后宅内立足的根本。夫君只有一个,可他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只有一个,所以她们首先要依靠的便是儿子,其次便是银子,丈夫不过是最其次的东西罢了。像萧云娘那样满心都只有叶崇文的人,最后也就只能惨死异乡罢了。不过只要一想到裴长歌往后也会有妾室,她心里便跟扎了根刺似的难受得慌。
凭什么!
就算这个时代要求女人贤良淑德,男人大可以三妻四妾做他的逍遥郎君去,她就偏不这样又如何!
她本就是个名声黑得跟脚底下的泥似的人,裴长歌也不是不知她的性子,要想娶她,什么通房妾室通通不准有!否则,来一个杀一个,她可一点也不嫌杀人手疼。
这般想着,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她暗暗舒了一口气。
突然,叶昭转过身来,盯着即将越过他走过去的叶葵道:“多谢你救了我的命。”
叶葵没料到他竟会在这个时候来同自己道谢,不由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才缓缓道:“不必谢我,我只是想要让你看一看你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的命再重要也不会重要过她的去。”
话音落,这回沉默的人换成了叶昭。
叶葵没有继续理会他,而是招呼了秦桑小心地迈着步子继续在湿滑的路上前行。又走了几步,她才听到有声音自身后传来“温远真的是我的亲爹吗?”
这条路上原本不算偏僻,但天冷雪大,倒是连个鬼影也没了。所以叶昭此刻这般大声地问出这样的话来,也根本不会有人听见。叶葵停下脚步,笼在袖子里的手炉散发出的温暖似乎突然就不够用了,她扭头看向那个已经变小了的身影,笑着道:“是也不是,你心中早就有了定夺不是吗?”
说完,她并没有直接走人,而是就那么静静地立着了。
雪粒子落在伞面上的声音越来越沉闷,秦桑撑着的那把伞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可叶葵依旧站在那,似乎想要从叶昭嘴里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昭终于低低地道:“我知道他不是。”
叶葵依然笑着,只是因为冷,脸上的那抹笑意也就显得似乎有些冷“他的确不是。可你母亲的的确确同他有染,这一点毋庸置疑。”
其实对叶昭来说,这一点大概更难接受吧?
贺氏在他心里应该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好母亲,可如今他却逐步看穿了贺氏那些伪善的一面,看到了另一个肮脏的母亲,这叫他要如何接受……
叶葵看着沉默的他,决心再往上加一根稻草:“你的确不是温远的孩子,可就我所知,你的身世仍然有问题。当初的接生婆,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去了哪里?若说这其中没有问题,四弟你可信?”
叶昭开始了长久的沉默。
这一回,叶葵没有继续等下去,而是让秦桑将伞面上厚厚的一层雪尽数抖落后继续前行。
现在的叶家就好比是一片山林,她一点点占领其余人的地盘来让自己强大起来,同时也像一只狡诈的狐狸一般,故意抛出一点诱饵让剩余的人自己往她看好的坑里跳下去。而她则只需要等着收网便是了。
贺氏的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突破口又在哪里。这一切若是都只靠她自己来找并非不行,可是却极麻烦。但是一旦多了个叶昭插手,那可就大不一样了。因为叶昭跟贺氏的关系,不论是情绪上还是别的方面,贺氏身上都更加容易露出破绽。也正是因为如此,先前温远的那件事才会如此顺利,一切都像她所想的那样顺利发展了下去。
渔翁之利,她最爱的可就是这个。(未完待续




朱门恶女 202 冷冬出行
大雪接连下了几日,才渐渐有了停息的迹象。
可这天日日都还是阴着的,丝毫没有要放晴的意思。秦桑知她怕冷,可屋子里时刻点着火盆,这窗子关久了,屋子里的人呆着总是不舒服,所以便只能时不时开条缝隙去去屋子里的憋闷之意。
然而这呆久了,未免还是有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利。这一日,天难得放了晴,地上树上的积雪也终于开始化了些。污水四流,府中的丫鬟婆子一时间都忙碌了起来。叶葵便也带着秦桑出了门。
如今这时候,她原是快要出阁的人,并不该这样往外头走。可她在府中的地位可不一般,便是叶崇文见了她也不由打个寒颤,所以也不会有人拦她。贺氏倒是颇有些不快,揉了几下帕子便不愿给叶葵出门的牌子。
秦桑也不恼,只定定看着贺氏道:“夫人这牌子便是不给,今日小姐也是要出门的。”
这话里的意思可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贺氏登时听了个明白透彻。秦桑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她虽然手握后宅大权,但叶葵根本不在乎她。她如今谴人来要牌子乃是给她个脸面,还当她是叶家的掌家夫人。若是她不给牌子,那也无妨,叶二小姐可从来都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何况到时候,叶葵自己闯了出去,贺氏的脸面可就真的被撇到地上了!
贺氏气得喉间血气翻涌,只觉得口中腥甜一片,恨恨取出一枚腰牌丢给了秦桑,冷哼一声道:“没规没矩的臭丫头!”
秦桑收起腰牌,闻言冲着贺氏笑了笑,客气地道:“多谢夫人夸赞,奴婢定然会转告二小姐的。”
“你——”贺氏差点被她的话堵得一口气上不来,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具便要掷过去,可一想到那杂了银子还得自己出,登时又不愿意了,只得又将已经提起的手放了下去。
而秦桑没有叫贺氏讨着一点便宜,心中忍不住发笑,拿着腰牌去寻叶葵了。
叶葵听了她的话后,摇摇头道:“贺氏那人,这般用话压她激她虽然能让她不快,可你那时若是直接上手便抢,保管她连口气都不敢出。”
秦桑眼皮一跳,悄悄觑了叶葵一眼,腹诽:果真是黑死人不偿命。
如今她跟贺氏要来的当然只是一枚腰牌,可这若是要抢,那当然是一块也不会给贺氏留着了!到那时候,贺氏恐怕就不光是气愤了,只怕会直接气得中风也说不定。
叶葵哈哈笑着上了马车,随着天气沉郁了多日的面色也终于开始展颜,眉眼间隐隐现出一抹艳色来。
秦桑跟着上了马车,瞅见她的笑颜,不由微怔。等过了年,叶葵便快要及笄了。年渐十五,她的样子似乎又长开了些。那张本就略显张扬的脸如今更是夺目,叫人看了便目不转睛。
已经去世了的叶明烟虽有凤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可在秦桑看来,叶葵同她比也并不差多少。甚至于在神态上,叶葵更胜一筹。
她仍在孝期中,自然不能穿红着绿,所以脱了外边的大氅后,里头今日也依旧只着了件素色小袄。黑发如云,肤白如雪,凤目高鼻,着实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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