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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然后查文斌看着我便笑,然后就和阿爸说去看看那道桥的位置。
河不宽,也就五六米的样子,我们那儿是小溪,河水也很清澈,据说这河道在几十年前还是挺深的,那会儿每隔一百米便会起一道拦河坝。那会儿山里还没有像样的大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靠山吃人的人们不得已只能靠水路运输些资源出去,等到涨水的季节便会用来运送山里的竹子和木料,所以很多地方也都是后来人工开辟的河道。
我阿爸是兄弟姐妹里最小的一个,那时候走水路这种苦活都是大伯伯他们干的,得在河里飘上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把一串串的竹排送到那个小港口,然后拿了钱换些生活用品回来。据说在拓宽河道的时候,也曾经在两旁发现过不少老坟子,在那个不讲究的年代无主坟墓通常免不了被毁的命运。
修桥的那道弯儿到我家里差不多有七十米左右,那会儿还是土泥巴路,阿爸准备河的两旁用水泥和石块建埂,只有这种石头埂才能抵御涨水季节不被冲毁,这样的桥才会牢固。
查文斌看了位置,然后就跟我爸说:“老小啊,这个地方建桥是不错,但也有好有怀,我只是给你个建议,具体怎样,还是你自己决定。”
阿爸当时对查文斌是这么说的:“桥我是一定要建的,为了那口气也得自己建。”当年修建那道桥,我记得阿爸是管别人借了钱,那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问人开口借钱,也同样是最后一次,他常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一张脸,不能让人给瞧扁了。
查文斌指着对面那高山说道:“一定要建也可以,建了桥,你们这儿的那条龙就会顺着这条山脊一直沿到你家,我让你修的那池子就是给它喝水的。”
在我老家的对面确实是一座弯曲的高山,也不知另外一头是绵延向哪里,但是山的一脚却落在了这弯弯上,查文斌说这是龙头,本来这龙可以喝这溪里的水,但是你通了桥,龙就得顺着桥往上走了,那便是我的家。
啊爸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那个美啊,便说道:“这是好事啊,龙都给引到家里去了。”
但是查文斌却摇摇头道:“这条龙是条水龙,管这一代的雨水,它有的时候在,有的时候就去别的地方,在的时候你那家里自然是风水宝地,但若是不在,这道桥就成了方圆百里之内的奈何桥。龙道若是虚了就会成为一条阴阳道,也就是说在下雨的时候,龙不在,你这道桥上在某些时候就是给死人过的,你家里的人可以走,因为它们借的是你的路,但若是其他人来走,就容易出事儿,办法也是有,弄一对石狮子放在桥头就没关系了,龙不在的时候让它来守。”
但是要加一对石狮子,这个当时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了,借来的钱刚好也只够一个工程款,一对石狮子的价格可不便宜,那东西是非常富有的大户人家门口才有的,我家那时候压根没这个条件。
但阿爸决定还是要在这儿造桥。
因为那时候来我家的客人并不是很多,为啥呢?一个是地方偏僻,不在马上边上,人家来串门也不方便;二呢,主要还是穷,家里的老底子薄啊,那会儿老家的民营经济完全还没有人来开发,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的条件。在那个靠力气吃饭的年代,家里劳力少,自然就穷,人家就看不起,所以也不愿意来玩儿。
路当时已经修完了,只要架上桥,就算完工了。如果要换地方,那就得废老大劲儿了,修一条路的工程可是相当大的。所以当时阿爸犹豫了一下,心想着下雨天的晚上也不会有人上家里来玩,就决定还是在这地方弄。
后来这道桥便如期竣工了,真如查文斌所说,那些年我家的家道开始兴旺起来,很快就摘掉穷人的帽子。这人一富,玩的人就开始多了,结果还真的出过事儿,不过那是在一年后了。
然后便是我的问题,这对于当时的家里来说才是头等大事,一个孩子老是疑神疑鬼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家里人也跟着害怕,因为那一年我误入将军庙之后就开始这样,啊爸认为我是不是身上还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到了大晚上的,查文斌便把我抱了出去,还不让阿爸跟着,虽然阿爸心里不放心,但也只好随他去了。
查文斌就把我放在那座还没建好的桥头,然后笑着问我:“小忆,叔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你怕不怕?”
“不怕!”我是这样回答的。
然后他便给了一枚铜钱让我捏在手心里说道:“那叔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玩会儿,要是怕了就把手里这铜钱丢到河里去,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他便走了。
那会儿是即将入夏的时节,农村的孩子最喜欢的两种昆虫都开始出来了,一种是萤火虫,还有一个便是蟋蟀。
夜很黑,但是月亮却很圆,照的这片大地惨白惨白。也不知是我的视力特别好,还是真的是太白了,我可以看见那些在草丛里蹦来蹦去的蟋蟀,便去抓,抓来了蟋蟀就在地上挖个坑丢进去,让它们斗。年幼的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只是觉得一个人玩挺乐。
没多久,我便看见对面那个老婆婆又出来了,她还是坐在那儿,似乎在看着我,我也看着她。那会儿为了方便过河,阿爸在桥上面搭了一个简易的竹桥,人走在上面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还有点颤抖,非常不稳。
我便走了过去,一直走到那讨婆婆的边上,然后张开小手,把两只蟋蟀露给她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大概是想引起她的注意,那个婆婆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然后我就问她:“你为什么老坐在这儿啊?”
婆婆说:“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啊。”
我环顾四周看看,这儿并没有多余的房子,只是旁边有一个老坟包,就是爷爷常常摘覆盆子的地方。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三百五十二章 染血的农家乐(一)
进入两千年后,浙西北的发展开始逐步起来了,优质的生态资源,原始的自然环境,淳朴的人文风格都吸引着大量的外地游客进入这个原本略显落后的山区。当时一批头脑灵活,具有商业嗅觉的人开始弄起了农家乐的生意,城里人进乡下过周末逐渐开始成为一种时尚,新建的农家乐也犹如雨后春笋般开始冒起。
我们村位于浙西北的西北角,是一个四面环山一面环水的小山村,村子的历史谁也说不上到底有多久,但是现在的这批居民大多来自一百年前祖先的迁移。
村子算不上富庶,也算不得穷,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虽然人均田地少,但是因为面对着一望无尽的原始森林,这里的人们总未经历过饥荒。早些年,跟我这样的孩子手拿最简陋的鱼竿都能在小溪里半天钓上两碗小鱼,如今这些清水溪鱼已经成了外地游客口中的美食,反倒成了平常人家的奢侈稀罕物。
因为村里以前出过一个大地主,姓梁,所以我们村也叫梁家沟。以前村子里鲜有生人来往,村里也没有什么工业基础,因为深山老林子多,溪水干净,山上怪石嶙峋,飞瀑挂壁的,又多深水潭子,所以风景真得算是不错。
村里第一个开始建农家乐的是个外姓人,他家祖上并不是和我太祖父那一辈一起迁过来的,他是改革开放后从义乌挑着箩筐,**毛换糖生意才到了我们梁家沟。这位外姓姓郭,因为浙西北“郭”和“哥”的发音极为相似,所以村里人也就叫他货郎哥。
货郎哥身材瘦小,皮肤黝黑,但是眼睛却贼亮贼亮的,走到哪都掩盖不住他眼里的那份商人特有的精明。他到我们村来,纯粹是因为一桩婚事。
那时候的整个浙江条件都普遍不好,货郎哥年近三十也还未婚娶,为了糊口就开始了倒腾鸡毛换糖的生意,挑个扁担到处走街串巷。那一代的义乌人都十分肯吃苦,全国各地都留下了他们的脚印。
货郎哥进我们村的时候挑在肩膀上的并不是货物,而是背着一具尸体,也是这具尸体让他最终留在了梁家沟。
两家沟里有两处深水潭子,都是在河里筑坝形成的坝下深水区,因为最早的时候公路未通,山区的货物要想运输出去贩卖只能走水路。当地人就在河里每隔几百米筑坝蓄水,然后逐级放水让竹排依次通过,这些小水坝后在通了公路之后就开始逐渐失去了原来的作用,大多数都毁在后续的山洪沙石冲击中,现在依旧可以起到蓄水作用的仅剩两处。
这两处河坝在我们小时候那是禁区,虽然坝下的鱼多的能用脸盆直接舀,但是大人们从来不会让我们靠近,因为河坝下曾经死过一个人。
1980年,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吹到这个浙西北的小山村,货郎哥挑着箩筐装着小玩意来到了两家沟。当时他走到坝上的时候,坝下有一名青年正在用脸盆抓鱼,这法子简单高效,小时候我也会使。就是拿一破旧的蚊帐包着脸盆,在蚊帐的上方剪一个小洞,然后再往脸盆里放上一块油饼,也就是油菜籽榨完油后剩下的残渣,鱼都会油饼的香味吸引,只要从小洞里钻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货郎哥也是走累了,就在坝上放下扁担歇歇,顺便看着那人在河里抓鱼,两人还聊了会儿天。那人倒也热情,说是等这盆鱼下完就带着货郎哥进村,一会儿让媳妇整点小鱼给两人下酒。
使这个法子抓鱼的最好是在浅水区,但是大鱼往往又只在坝下这种深水潭子里活动,所以需要人用手扶着脸盆潜到水底,然后用石头围住脸盆固定,不让它被水流冲倒才行。因为坝下的水潭子光线不好,又多暗流和漩涡,所以,敢在这片坝下抓鱼的人是极少的。但是这青年除外,他的水性在我们村算是一等一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是我爸的小学同学,我爸小时候不小心落水,就是他救了我爸一命,他叫梁文才。
梁文才自恃水性高明,前一秒还在跟货郎哥说笑,下一秒就拿着脸盆一个猛子扎进了水潭。坐在岸边的货郎哥抽着烟,只听见轻轻的一阵子“咕噜”声,接着他便看见坝下的水潭子里泛起了大片大片的红色,一缕缕红色的还正在不停往上冒。
因为这是个老坝,都已经几十年没人修了,前阵子的山洪冲击了水坝时,虽然没有冲倒,却让筑坝的几块大石隐隐已经有了松动。人要倒霉,横竖神仙都拦不住,梁文才刚下水,一块巨石就从坝体上滚落了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脑袋上,虽然水有一定的浮力,可是那块巨石有几百斤,这个重量足以让一个成年人的后脑勺当场开花。
货郎哥把浮出水面的梁文才弄上岸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呼吸。听我爸说,梁文才当时后脑勺上被砸出的洞有鸡蛋大小,白花花的脑浆都在往外溢,货郎哥用自己衣服包着梁文才的头给急忙背进了村子。
这梁文才是家中独子,幼年丧父,是老母亲把他拉扯大的,那年春天才娶的媳妇。媳妇怀孕已经有三个多月,他是想弄点小鱼给媳妇炖汤补补身子,不想自己却把命给搭了进去。
梁家才娶的媳妇,已经是倾其家底,如今家中的主心骨出了意外,真是连个下葬的棺材本都没了,那个年代大家都很穷。这货郎哥见那怀孕的妇人哭的可怜,便把自己做生意的小本钱拿出来替梁文才置办了棺木下了葬,后来他也就留在了梁家沟,娶了那梁文才的遗孀做了老婆。
为了照顾孤儿寡母,他放弃了自己的货郎生意,改行专门倒腾山货。见过的世面多,脑子又精明,到了这会儿他看见城里人开始喜欢乡下的空气,便着手准备弄个农家乐,这也是梁家沟里的第一处农家乐。
货郎哥选那农家乐的地址还是很有争议的,他选的地儿就是当年梁文才落水的那坝边一块荒地,那地方是梁家的自留地,也是他们梁家的一块祖传宅基地。那地方开个农家乐倒是再也合适不过,靠山临水,过桥就是公路,十分方便,环境也相当有卖相,但偏偏那地方是梁文才当初出事的地儿,所以他媳妇不怎么同意。
这梁文才是个不信邪的人,早些年他还往外面倒腾过老坟砖,胆子也大得很,从来不就不信这世上有鬼。再说他对梁文才的家人不薄,这些年梁文才留下的那个家全靠他一个外姓人给置办的红红火火,就算有鬼,也总不至于恩将仇报了。他认准了有商机的事儿,那就是要干的,给商人看到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们就敢铤而走险,何况不过就是建一农家乐。
货郎哥力排家人的阻力,很快就请人给他设计了农家乐的样式,然后便开始往回拉砖头拉水泥拉钢筋,他准备是要大干一番,把旅游经济的春风也带到咱梁家沟,让这风吹醒那些只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们。
农家乐的样式是四层的,一楼是酒家,二楼往上到顶都是客房,没有挑动土日子,也没有请人看过大门朝向,说干就干,随后的第三天,就开始出了事。
当时替货郎哥家拉砖头的是我一个堂房表叔,他有一辆拖拉机,十几年的驾龄从未出过事故。从县城砖窑场里拉了一车子红砖往回赶,我们那的山路窄,急弯也很多,视线并不是很好,也就他们那些有经验的老司机才敢在晚上跑。因为我那表叔的拖拉机完全就是个三无货,白天交警抓得凶,他只能在夜里偷偷跑。
过弯的时候他才发现前头有一个骑自行车的,一个急刹赶紧踩下,可是已经晚了。因为超载加上车俩老化,刹车完全失灵。“咣”得一声碰撞过后,一车子砖头有一半埋住了那个骑车人,他当场就没了小命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三百五十章:番外篇(桥)三
这时我手上的一只的蟋蟀跳到了地上,我便低头去抓,那只蟋蟀一蹦便蹦到了婆婆身边,我往地上一扑便死死的捏住了,这时我发现这个婆婆和我们穿的鞋子不一样,是那种很小的,尖尖的,大约只有那时候我的手掌大小,我觉得很奇怪,便想去摸摸看,可是当我的手触摸到那个看似有形有质的鞋子时,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捏住。请使用访问本站。
我有点不可思议的抬头一看,婆婆已经不在了,等我再转头时,她出现在了那个坟包上,还在那里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我 ”“ 。虽然我年纪还小,但也知道坟包这玩意儿是埋死人的,心里莫名的就有了一个感觉,她会不会就是大人嘴里常说的“鬼”!
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依旧在那玩着自己的蟋蟀,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便想回去了。这时我发现地上有我长长的影子,小时候我很淘气,最喜欢走在大人的后头踩他们的影子,阿妈老是骂我说影子不能踩,可大人越不让做的事情,我越是想去做。
于是我就开始追逐自己的影子,婆婆看着满道疯玩的我,又开始笑了,这时候我便想去踩她的影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或者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我跑向了那个坟包。
可是仍凭我怎么找,我都找不到这位阿婆的影子,便问道:“你的影子呢?”
阿婆轻声说道:“那我带你去找我的影子好不好?”
“好!”我点点头道。
然后阿婆便起身要来牵我的手,我把觉得自己的右手一直在玩蟋蟀,肯定很脏,那样是非常不礼貌的,便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阿婆抓起我的左手才一捏便“啊!”得一声大叫,然后我的手一松,“叮”一声,那枚铜钱随之落地,我赶紧去找,等我把那枚铜钱重新捡起来的时候,阿婆不见了,但是查文斌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了身边。
他一把抱起我,然后说道:“好了,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那个阿婆,她说她要带我去找影子的,怎么不见了。”我嘟囔道。
查文斌指了指那个坟包说:“她已经回去了,我们也要回去了。”然后他便抱着我回家了,在阿妈紧张的眼神中,我睡得很香很香。
第二天,阿爸就去叫了很多人,说是要挖掉那座老坟。那座坟立在那儿已经好多年了,我爷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太爷爷那一辈迁徙到这儿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有的人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但因为是我家里要造桥,谁也不愿意自家桥头顶个大坟包,都挺理解。
挖坟的那一天,我被大人们关在了家里没让去,后来听说他们在那座老坟下面挖出了一具老棺材,棺材里面是一具已经腐烂了的白骨,负责拣骨头的人说那应该是一个裹脚的老太太,因为她的脚趾骨头已经完全变形了,还有一个被传的很神的说法就是那具白骨的手掌心上多出了一枚铜钱的烙印,被烧的黑漆漆的。
后来那些白骨和棺材都被运到了外面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原来的老坟头按照查文斌的吩咐都种上了竹子,现在那里已经是一片小竹林了,桥从竹林里头穿过,别有一番味道。
第二天查文斌就问我要回了那枚铜钱,然后用红绳子穿上挂在我的脖子上,那时候有条件人家的孩子都会挂个玉坠,而我不同,就挂着铜钱。后来有的孩子见着新鲜,便也学我样回去也弄个铜钱挂着。
建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幼儿园的暑假里,那个暑假,我被接到了查文斌家,我不知道是阿爸的安排还是查文斌的安排,我就这样被他带走了。
查文斌的家距离外婆家不远,那个村子里也有好多小朋友,他的家很大,也有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很大块头的人时常把我丢在他的脖子上让我骑马,我只记得他叫“大山叔叔”。还有个叔叔总是捉弄我,我生气的时候他又会变着戏法一样给我零食或是玩具,很早的时候我在外婆家也见过他,那时候他还骑着一辆侉子在收“破烂”。另外一个叔叔,我喊他桌子叔叔,他很少笑,但也会带着我出去玩儿,每天早上他都会在院子里练功,我很是崇拜他,有时候他的胸口会有一条红色的龙,但是有时候又看不到。
查文斌那时候把我带回去,第一件事便是让我朝着他家里一个牌位磕头,然后便让我朝着墙上挂着的那些神仙跪拜,有一个神仙跟将军庙里的那个老头很像,那时候我还叫不出他的名字。
他的儿子比我大,据说在省城里读书,连暑假也很少回来,听说是文斌叔不让他回来,有一次他偷着回来了,又被发了很大脾气的文斌叔给撵走了。
我刚去的时候,文斌叔很高兴,家里来人的时候,人家问他这小娃娃是谁,他就会跟人说这是他徒弟。
可是我从来不喊他喊师傅,也从来没有给他行过师徒大礼,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有人让我喊他喊师傅的时候,我就觉得开不了口,会觉得很难为情,可能这跟小时候我性格内向有关系。
那时候查文斌常常跟我讲一些关于道士的东西,我压根听不进去,总想着下午可以跟他们几个一块儿去玩水,或者去钓鱼,总之我的兴趣完全不在他那些画的歪歪扭扭的文字上面。或许是我真的跟道无缘,或者说是跟他无缘,等我明白他是想把毕生所学传授给我的时候,已经晚了。
总之那个暑假我呆的还是挺开心的,回去的时候,查文斌解下了那枚挂在我胸口的铜钱,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的身上就多了一块胎记,一块原型的黑色的胎记,很小,但是位置确是处在以前铜钱的位置。
查文斌把我送到家的时候对着我阿爸说:“可能是太心急了,这孩子还小,等过些年再试试吧。”
后来那几年我就很少再看见查文斌了,村里有些白事需要请人来做法事,查文斌也往往是不在家,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第二年的冬天,阿爸在山上打了一条麂子,便喊来几个朋友到家里来吃野味。吃完了,他们便要打麻将,那一晚忽然就下起了小雨,但是在屋子里搓麻将的人们都没有发觉,等到发现雨有点大了,天色已经很晚了。
当时家里的伞也不够这么多人借,他们便商量着再多打几圈,等雨小点了再走。
麻将一直搓到将近十二点,雨才开始暂停,阿爸的这几个朋友便要散场回家。那会儿农村里用的都是上电池那种铝制手电筒,黄黄的光,照的不是很远。
等他们走了,阿爸也就准备去睡觉了,门才没关上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了。
“咚、咚、咚”很急切的敲门声伴随着的是几乎要崩溃的求救,阿爸赶紧穿起衣服,连我都被惊醒了,开门一开,刚才打麻将的那三个朋友又回来了,其中一人手里还抱着一个湿漉漉的女人,女人的手中一把已经撑开的伞,另外一把则是没撑开的。
“怎么回事啊这是?”阿爸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还没过桥,就发现老李他老婆倒在桥上,浑身冰冷。”
这个女人是阿爸一个朋友的老婆,那一晚她见自己男人还没回来,天又在下雨,便想送把伞过来,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在了桥上,一直到他们下去的时候才发现。
我阿妈给她换了身干衣服,无论怎样叫还是掐人中,那个女人都没有反应,就跟昏死过去了一样。我阿爸知道查文斌曾经说过,这桥如果是下雨天就最好别过,他不是没想过去加那石狮子,刚开始是没条件,后来这一忙就给忘记了,反正也没出过事儿,没想到今天倒是真出事了,他便问道:“这两天附近有没有谁家死过人?”
阿爸一个朋友说道:“听说今早岩头村死了个老太太,喝农药死的。”
阿爸当时心里就一凉知道八成是给撞上了,但是他又不能说,这话要是说出去那可就完了,农村里头嘴巴又快,以后谁还敢上咱家来,他也急得没办法,赶紧把人往医院送。
那时候我被大人关在房间里,不让出来,可总觉得好奇,就爬上了写字台,透过窗户,我隐约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身上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缠着她的脚。
后来睡觉的时候,我就告诉我了阿妈,那时候阿爸也跟着去医院了,家里就剩下我们两人,阿妈吓的够呛,灯也没敢光,就那么把我抱在怀里一整夜在床头坐了一整夜。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三百五十三章 染血的农家乐(二)
起初,谁都没有在意,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我那个堂房表叔也因此蹲了大狱。农家乐的新建工程依旧在如火如荼的开展着,为了赶上夏天的那一拨客人,工期延展的很快,货郎哥美滋滋的盘算着农家乐开起之后源源不断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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