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施工半个月以后,他的农家乐第二层的钢箍已经在浇筑了,交钢箍对于农村建房来说是一件大事,仅次于上梁和打地基,这一天东家也特地的请了好些村里的人去帮忙。农村建房有这个传统,凡是重要施工的阶段都会通知村里人来帮忙,这是过去沿袭下来的。
一栋房子,大家都出过力,代表着村民互帮互助,也代表着东家人缘好。为了图这个彩头,所以这一天货郎哥请了好些人。
交钢箍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工作,用钢筋网扎好后,向内填充混泥土,再用木板固定在外面成型,这是房屋建筑中比较关键的一环,它的稳定直接决定着上层建筑牢固。所以村民们一般都是在地面上负责传递水泥桶,真正负责浇筑的则是专业的建筑工人。
砖墙码得也不过就六米左右的高度,人们用梯子搭在砖墙上用接力的方式将一桶桶的混泥土往上运,有说有笑的,谁也没曾想到惨案会发生在数分钟后。
梯子上站着的是两个人,一老一少,是村里一户人家的爷孙,跟货郎哥的老婆算起来也是亲戚。老的在下面一点,少的那个则在上面。一桶混泥土的重量约莫二十斤,一个成年男子单手提拿是绝对没问题的。
那位爷爷拿着装满混泥土的桶往上递,上面的孙子单手一拿,只听“嘎嘣”一声。泥桶的提手是用钢筋弯的,两边各有一个小扣固定在泥桶上。这玩意有个缺点,泥桶是塑料制的,容易变形,这“嘎嘣”一下,就是泥桶裂开了。
满满一桶的水泥倾泻而下,下面的老爷子当场就被砸滚落到了地上。这老爷子离地面不过两米高,跌下来这会儿其实是没什么大碍的,周围的人也在往过去赶。可是他的孙子见爷爷被自己给砸下了梯子便慌了神,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一心想着爷爷的安危,全然没有顾忌到自己锁在的高度,立刻就跟着跳了下去。
五米的高度,正常人落地都很难站稳,何况是一个慌张的少年。更加要命的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的那个泥桶,这个泥桶即将在几秒钟后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只见那少年飞身一跃落地,一个趔趄没有站稳,身子径直往前趴下。人在忽然落地之时都有一个本能的自我保护反应,那就是双掌撑地。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头完全裸露在外的泥桶提手,那可是用零点五毫米的钢筋所制。
几米远的人都听到了“噗嗤”一声,接着便是鲜红的血液往上射了一米多高,那少年手中的钢制泥桶提手直接扎进了他爷爷的喉咙。
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位老爷子当场便归了天,他的孙子满脸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那是动脉被刺破后造成的血喷溅射。
这是一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意外,接着各种版本的谣言开始四起。有人说这位老爷子是前世欠他孙子的,也有人说是货郎哥家的那片地不好。但是最为流传的一个版本是,货郎哥的农家乐是靠山的,但是如果有人爬到山头往下看便会发现,有一座老坟的位置恰好位于这农家乐的中轴线上。
如果再按照坟墓棺材的下葬位置上看,这棺材现在不偏不倚的恰好躺在农家乐的正中心,也就是俗称的堂屋里。一座老坟落座在屋顶上,这就是没出事也会被人说出事端来,货郎哥虽然不信邪,但不免也有些怕,这房子还没建好,自家门口就有人血溅当场,不吉利的开端是肯定的了。
不过他坚持还要继续开工,当然那位老爷子的死,以货郎哥的赔偿作为了结束,这毕竟是在给他家里帮忙。出了这档子事儿后,他那个农家乐也就没人敢在继续去帮忙了,他只好多花些钱请工人。
一直到这会儿,还没有人把这件事与先前那起事故联系到一起,很快第三件事就发生了。
老爷子死后的第七天头上,他家里人便想来出事的地方祭拜一下,但那毕竟现在是人家的农家乐,所以祭拜的地方就选在了河对岸。
货郎哥请的几个工人都是管吃管喝的,傍晚十分,一群工人和货郎哥在工地的外面喝着啤酒吃着菜,对面的哭哭啼啼声吵的人心烦。农村里这种事谁摊上谁倒霉,货郎哥是有苦说不出,还没开业呢,大门口又是死人又是烧纸的。
这群吃饭的工人里头,其中一个工人家住隔壁镇,来他家上工需要骑摩托。这酒一喝多了,人就会讲糊话,胆子也大了起来,那个工人便嘴巴不怎么干净的骂道:“人死在这儿就够让东家倒霉的了,赔了钱你们还嫌不够,还要到这里来烧纸,是不是存心要来添晦气啊!”
人家家里死了人,你还起冲,那不是存心找茬?先前是碍于都是村里亲戚没有闹大,这会儿人还能憋得住?那边披麻戴孝的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就跑过河坝要打那名工人,货郎哥只好一边阻拦一边骂那工人道:“你还不快点走,一会儿逮着得让人给打死了!”
一看对方那要拼命的架势,那工人的酒也醒了一半,慌慌张张的爬上摩托一加油门就准备跑。从货郎哥这儿出去十米左右拐个弯就是笔直的大公路,那个工人是左转回家的,按理速度应该减慢,也许是心里发慌怕被人追上来挨揍,也许是酒喝多了。
到了那个路口他压根没减速,只听见“嘣”的一声巨响,追着要揍他的人都纷纷停下来了,正在吃喝的工人们转过头一看全都傻眼了,而货郎哥则是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一辆正常直行的桥车直接将突然蹿出来的摩托直接撞飞出去二十来米。那名工人光着膀子也没戴头盔,脑袋先把挡风玻璃给砸碎,又被弹飞了出去。人们跑过去的时候,他的头部已经被鲜红色所浸染,人倒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着。
医生赶到后当即宣布人已经没了,这起事故那名工人因为是酒驾在先,违反交通规则在后,自己负了个全责。人家家中是上有老下有小,没办法,这事只能找东家,说是东家给酒喝在前,帮东家出头被人撵再后。货郎哥就是全身都是嘴也没法说得清,只好依旧赔钱了事。
短短半个月内,三条人命,其中他一人就赔了两条人命的钱。货郎哥做了半辈子的小生意,攒了点本钱准备起个农家乐,几天功夫房子没起来,全搭在看似跟自己无关的人命上了。
这屋子还能建么?村里不断有人开始劝他放弃,这地方太邪门了,当年梁文才就是在这里淹死的,现在还接二连三的死着人,不是再找替死鬼是什么?
这么一说,货郎哥也是真怕了,就去托人找了几个懂行的人来给瞧瞧。找是找了两个懂地理的,罗盘一架起来,都是风水绝对没问题,依山伴水,前面一片开阔地。这地方做生意那叫一个八方迎客,财源广进呐,只是这接二连三的出事么,都说恐怕是后面那老坟子占了他的财路。
事儿闹到这一步,要停工货郎哥又舍不得;要继续他又不敢继续。有句话叫病急乱投医,传言传的多了,他也就当成真的了。不是说后面那老坟子坐在屋顶上么,那我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撬了这老坟子。
货郎哥说干就干,替他干这活的除了他两个胆子比较大的工人外,还有两个是我们村有名的小混混。货郎哥出了一个价,让这四人晚上替他平了那老坟子。
那老坟子我倒是去过,小时候漫山遍野的钻,对那地方印象颇深。坟是个无主的坟,外头是用大石块垒的坟包,占地有十五平米的样子,绝对不小。那地方常年晒不到太阳,阴冷的很,坟包子上都是苔藓,有时候还能渗水出来。
那个坟包子这两个混混是很早就想打它的主意了,年份久,规模大,无主,还好找。这种坟墓的窝子不掏那是白不掏,就怕被村里人给举报了,这会儿刚好打着给货郎哥家消灾的名头,一举两得,这两混混接这单生意是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四个人当天夜里就迫不及待的拿着钢钎铁锤铲子摸了上去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三百五十一章:番外篇(桥)四
第二天,阿爸回来了,那个女人说是已经醒了,但是一直在发烧,怎么得打针吃药都不行,人都开始在说胡话了,两人一合计,不行,这得还要去找查文斌,阿爸顾不上休息,踩着脚踏车便出去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碰巧的是,那一回查文斌还真的在家里,听说出了事,一起来的还有超子,他们是骑着三轮侉子先来的,超子叔叔还没忘记给我带了点吃的。
查文斌那一次的到来很隐蔽,整个白天都在家里没出去,或许他也是为我阿爸着想,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因为这道桥 ”“ 。
查文斌过来一看,说是这事得看天意,要是那女人命不该绝,今晚继续下雨的话,阴阳道重开,他便去走上一遭,把这绊她的小鬼给送送走。若是不下雨,有真龙守着,谁也没法送。
当时我们那里头还有一座庙叫做:龙王庙。
这座龙王庙据说是以前用来求雨的,就离着将军庙没多少路,两座古庙之间原本也就隔着不到四五米,只是年久失修加上破四旧的运动,现在也给毁了。庙虽然不在了,但是这龙还没走,当天下午查文斌就决定进去求个雨。
准备一只大白鸡,然后一个小葫芦,他跟超子还有我阿爸便摸到了那庙里面的一处深山里,在那儿有个水潭,水很冰,也很深。这个水潭再往上就没有河流了,也就是说这里就是整条溪流的源头,无论多大的干旱,这儿的水始终是满满的。
我们那条河是国内一条非常有名的河,黄浦江的源头,很早的时候,便有周边县里的人来这儿求雨,后来这门有点类似于萨满的巫术知道的人越来越少,渐渐的也就没打扰这片水潭了。
杀了鸡,祭了龙王爷,在岸边摆上一个小葫芦,查文斌便开始念经取水。
这取水经文都是口口相传,从不曾有个文字的记录,因为那些古怪的音节连念经的人自己也不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经文需要一直念到葫芦里的水被灌满为止,有的人说这是上面瀑布飞下来的水溅满了,有的人则说这是水之精华,是龙王的雨凝结成了神水。
等水满了,超子便背着那个看似只有鼠标大小的葫芦,但是却很吃力,很重,等背到桥头的时候才能卸下。查文斌打开那葫芦,把里面的水洒在桥上,没一会儿,天空就开始飘起了雨滴,有的事情就是这么神奇。
当天晚上,阿妈烧了几个菜,用匾装好,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了查文斌。
那时候那个女人还在外面住院,只是传回来的消息都说不大好,怕是没得治。查文斌就用白纸剪了个一副两人抬轿子的图案,然后用线吊在一根小竹竿上,然后让超子捧着菜碗跟他大半夜的去那桥上。
然后让超子退到路上,查文斌点了香烛,摆好碗筷,就坐在那桥中间。晚上下着毛毛的细雨,查文斌就那样挑着那张纸轿子一直在那等。奇怪的是,超子浑身都湿透了,查文斌身上却一点雨水都没打着,香烛也丝毫不受风雨的影响,就像那儿是一个真空地带,连桥面都是干燥的。
等到半夜里,那个纸头轿子突然开始动了,就跟皮影戏一样,一抖一抖的,查文斌便站起身来,慢慢提着那轿子过桥,等到桥头的时候,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火折子一把把那纸片片给点燃了,然后向桥下的河里一丢,瞬间被溪水冲走的老远。
后来我才懂得,这桥那是便是奈何桥,他用了祭品和假人引了那个小鬼出来,然后一脚给踹进了桥下的忘川河,无论神鬼,只要进了那条河,便永世再也不会出来害人了。
第二日,那个女人便出了院,所有的医生都解释不了,这个在临床医学上已经宣布进入病危的人,第二天一早就能自己收拾包袱和行李回家了。
再后来,查文斌替我阿爸订了一对石狮子放在桥头,从那以后,这座桥便再也没有出过事儿,我也在那个弯弯上没见过其他人。
那一次走后,查文斌和阿爸约定过些年再把我重新送过去,可是一等等了好多年,我都没有再见过查文斌。随着年纪的增长,我胸口那块胎记也逐渐成了一个铜钱大小,后来我曾经想去做一个手术把它给割了,可是阿妈却死活都不肯,说小祖宗这个东西动不得,也就是从有了这块胎记,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许它就是用来堵住我另外一只眼睛的吧。
而那座桥的故事也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前又再次发生了。
今年我老家进行村庄整治,政府出资加宽道路,那个弯弯也终于被现代化机械给砸掉了一半,为了方便浇路,那对石狮子被工人暂时移动到了路的那边,阿爸心里虽有不快,但也无能为力,不能阻止工程的进度。
那一日我正在杭州的滨江繁忙的高架桥上往回赶,因为约了几个朋友在老家吃晚饭,从这儿回去,往日里也就一个多小时便到了,可那天是周五,高架桥上出奇的堵。
顺着车流大军,我刚刚通过四桥,车上的手机响了,手机显示是:老爸。
“喂,小忆,你赶紧回来!”电话那头是阿爸急促的声音。
“啊?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回来的,我已经在路上了。”我对电话那头的阿爸说。
到杭州这座城市,已经有很多年了,因为工作越来越忙,我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频率基本保持在两个月一次,这次也是几个老朋友约吃饭约了好多次,推脱不得,才回去的,可是老天似乎知道我要回去,便开了这么个玩笑。
“赶紧回来,你妈在人民医院,她把自己的手指给砍断了!”
当时我的脑门子里立马就“嗡”得一声,丢掉手机,我想踩油门却无能为力,因为实在是太堵了。那一日我用了比往常多一倍的时间才匆匆赶到医院,才到医院急症楼便看见阿妈在两个护士的搀扶下走出了手术室,手上厚厚的纱布还渗透着红色的血。
她用一惯的大嗓门冲我喊道:“没事了,没事了,让你阿爸别打电话,他不听,小忆这孩子性子急,要是路上出了出了意外怎么办?”
当时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下了,在这种时候,阿妈关心的依旧是路上的我。
阿妈是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一刀削到了自己的手指上,当即左手的食指就被削成了两截,幸亏医院送到的及时,医生说断指已经接上了,但是需要漫长的康复期,因为里面的骨头、肌腱以及神经和血管都是完全断裂。
晚上我陪同阿爸回去拿住院需要的东西时,发现桥头的那对石狮子被人动过了,便问道:“这东西,谁动的?”
“别提了,施工队动的。”阿爸的叹气里显得非常无奈,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我问道。
他抽了一口烟说:“能接上就是不幸中的万幸,明天让他们把狮子搬回原来的地方就没事了。”
一下子我的思绪就重新被拉回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我问道:“桥?”
“嗯。”然后阿爸便不愿意再说了,后来我去问了阿妈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
村子里有一户人家老是生病,怎么瞧也瞧不好,那人便去寻了个先生,那位先生说他得罪了一个野鬼,那野鬼就蹲在那弯弯上,让他弄点碗筷,备些纸钱去那儿烧,说烧完了就没事了,就不会再缠着他。
刚好他们来烧纸的时候,天是下雨的,狮子也被移开了,那人半夜里烧完便就走了。第二日是天晴,阿妈很早便起来打扫卫生,顺便就扫到桥上去了,因为这几天搞工程弄得到处都是泥土,她便看见了地上有一堆烧完的纸钱,就顺嘴说了一句:“这是谁干的!”
恰好,昨晚烧纸的那个人经过了,顺嘴说道:“昨晚我烧的。”然后就跟我阿妈说了是那位先生让他这么做的。
风水局最忌讳的便是“破”,没有了石狮子的夜晚,停了这么多年的阴阳路重开,送来的野鬼上了阳光道,直冲我家大门。
结果那天下午阿妈便剁掉了自己的手指……
没过几天,那对石狮子就被重新放回了原位,但我怎么瞧都觉得不顺眼,阿爸说那是你的错觉,我却不以为然。最后借来罗盘一架发现施工队即使是按照石狮底座留在地上的印记放置的也没有完全复原,与当年查文斌放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偏差。
现在石狮子已经完全复原,阿妈的手也在康复中,但愿这座桥不会重新出现下一个故事。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三百五十四章 拜会
盗挖古墓这种现象在我们村近几年也是屡见不鲜的,因为地处偏僻,又多深山老林,再加上历史断代,那些没主的大墓只要是露出地面的,几乎都被撬掉了。那些隐藏在大山里头或者是太靠近居民区的才能得一幸免。
这个大坟,他们早就盯上了,一直以来当地人就拿他叫做滴水坟。因为这座坟上面的大石块一年四季都在滴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老人们说那是前朝的一个地主坟,偶尔清明节的时候会有路人去顺个清明幡。
这个坟呢,查文斌也是知道的。他来我们村的时候,曾经在路边上见过这座大坟,他只说这座坟葬得有意思,别的就没有多说什么了,谁也没当回事。
坟都是用上百斤的大石头垒起的,隆起的大包有一米,石头和石头之间用的是糯米熬成的粥混合草灰和石灰,这玩意十分坚固。几个人又是撬,又是挖的,丝毫不能撼动这座大坟半分。
那几年,关于炸药的控制已经加强了,这几个混混手里有一点,但是不敢轻易用。几个人喘着粗气靠着那大坟,就好比看见了玻璃窗里的烧鹅,瞧得见美味却够不着。
四个人一合计准备先派两个人回去取炸药,剩下两个则在这里打炮眼,那两名工匠就成了留下的。混混们迫不及待的跑回了家,取来炸药一看,现场两个工人已经全然不知所踪,撬坟的工具散落一地。
两个混混一瞅没人,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去方便了,等了一根烟的功夫也没见有人来,便想着那两货该不是怕了吧。
少两个人就少分点赃,那就更好,两人一合计就在滴水坟上打了个炮眼,把两节炸药装好雷管用导火线接了出来。
导火索点完,两个人跑到远处一棵大树下面躲着,就等那“嘣”得一声爆炸,接着就是捞金银元宝的时间。暗自得意了两分钟后,那声期待的爆炸依旧没有来临,这导火索按理应该是已经烧了进去的。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们两人多等了五分钟,见还是没动静后,胆子大的那个便跑过去看看。
走近一看,滴水坟果然名不虚传,他们插的炮眼里头此刻正有一股水流往外冒,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让这炸药熄火。
“换个线,这跟湿了,不好使。”其中一个混混对自己那个同伴说道。
“导火索是防水的啊,怎么会湿呢。”那个混混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向自己的同伴。
当他们两人准备换导火索的时候,突然只见那坟头的炮眼上闪出一丝火花,两人“啊”得大叫一声,想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声已经晚到的“嘣”得巨响,把我们整个村子的人全都吵醒了,山头烧起的火光让不断有人开始冲向那里。
人们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滴水坟的上半部分已经被完全掀开,里头有一股清水不停的往外涌着,地上躺着两个残缺的尸体,后来过了好些天有人还在不远处的树上发现了被炸飞上去的内脏。
货郎哥请人挖坟却出了人命的消息不胫而走,消息是那两个先离开的工人放出去的。那两人说是在等待混混们取炸药的时候,看见了坟头上坐着一个穿白色丧服的中年男子,两人知道自己看见的是鬼,立马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停留。
这接连出的几件事情让货郎哥再也淡定不住了,死的那两人的家属整日找货郎哥要人,他家的农家乐再也不敢继续有工人,无论他出多少工钱,钱总是没有命重要。
事情不光如此,接下来那货郎哥在夜里市场听到有个幽幽的声音对他说:你掀掉掉我的屋顶,我就砍掉你的脑袋。
如此反复几日,货郎哥已经是夜不能寝,食不能安,日渐消瘦,印堂之处开始明显发黑。他家媳妇实在急了没办法才找到我阿爸,想托他去请那位鼎鼎有名的查姓道士来给瞧瞧。
查文斌那段日子每每闭门锁户,自从那两兄弟去了之后,他是更加瞧不得人影。寻常人去拜访查家,根本不得进门,只有一个喇嘛时常在村里转悠。
我阿爸和他是熟人,不巧的还是被那喇嘛给挡在了门外,说是查文斌正在闭门,生人不得入内。这边的事也急的很,阿爸又不认得这喇嘛,两人你进我拦的,阿爸便与他吵了起来。吵架声引来了卓雄,他是认识我阿爸的,问了事情原由后大骂了那喇嘛一通便引了阿爸去了堂屋坐等,好久才看见查文斌拖着疲惫的身子从侧房里出来。
两人喝了一杯茶,阿爸说了事情,查文斌听完后说道:“老夏啊,那坟头动不得的。”
“咋了啊?”
查文斌敲着桌子说道:“那是个青龙出水坟,那坟头要是动了,你们全村的风水都会变。你们村不是一直都说有个龙潭可以求雨么,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那坟头的位置葬的好。早些年我去将军庙的时候就看过村里的风水局,那坟头位于村的东边,坟包是呈不规则的七边形,每年的七月十五月圆之夜,这七个角落就会对应天上东方的角、亢、氐、房、心、尾、箕共计七个星位,就是我们讲的东方七宿。引青龙七月降水注入坟头,只要坟头出水,可保村里一年之内风调雨顺,一直等到下个来年的七月,动什么东西不好,要去动那玩意。”
“那前阵子不是接二连三死人嘛。”
“跟那个老坟子没有任何关系,这样,你先把这道符带回去让他贴在自家房门上,我这几天实在没空,等过几天就去看看。”说着他便写了一道符,又加了自己那天师道宝的大印,我阿爸带着这东西回了家。
那一晚,货郎哥睡的相当踏实。
再说查文斌到底是在忙些什么呢?他手上有一本经书叫做《如意册》,这上面记载的都是些奥妙之极的法门,总计七十二个字,据说开天辟地以来还没人能够参透这本奇书。一直有一个说法是,只要能悟出这本书里所记载的全部内容,那便能、阴阳五行之力随其所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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