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香门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风流
不但他们在想这件事,太夫人也和大夫人在商量:“要让他回来也简单,就送封信去,说我给鑫哥儿相了个姑娘,他这个做父亲总不能不回来吧。”
大夫人听着含笑逗着太夫人高兴,顺着她道:“娘这个主意好。”权当太夫人一时的气话。
谁知道太夫人却认真的思索起来,琢磨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喊来大夫人:“……要给鑫哥儿说亲事,前头还有个晟哥儿,论齿序得先将他婚事定了才是。”
“娘。”大夫人没料到太夫人真当了真,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这话,太夫人却是自言自语的在心里默算和府里走的近的几家,哪家有适龄的小姐,晟哥儿不同于鑫哥儿,挑的时候门楣不能太高,否则到时候压了他一头,又不能太低,毕竟他在宣宁侯府里进进出出,若是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到时候见了别府的奶奶夫人上不了台面。
太夫人心里转了好几个弯,也没想出哪家有适龄当配的小姐。
大夫人却是欲言又止的道:“晟哥儿还小呢。”
“不小了。”太夫人摆摆手道:“我们也不像官宦人家指望着他考取了功名好配个门第高的,他上有老四照着,下有鑫哥儿照顾着,往后只要夫妻两人好好经营日子也只会越来越好,不要像他娘老子那么混就成。”直接下了定语。
大夫人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大夫人又道:“……这件事恐怕还要找你弟妹帮忙,她人面儿熟。”说着顿了顿又道:“你五弟妹一直昏睡着……指不定那天就……”到时候守孝三年婚事岂不是耽误了:“这件事要快,我看你今天就去和析秋好好商量商量,托几位夫人问问,不要求门第只要忠厚本分家世清白即可。”
大夫人叹了口气,想着若有件事能分散太夫人的注意力也不为是件好事,再说,太夫人说的也有道理,晟哥儿的身份本就有些尴尬,又有五夫人在这里……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
至于鑫哥儿的婚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下午她就去了析秋那边,将太夫人的意思说给析秋听,析秋满脸的唏嘘,想到晟哥儿整日里跟在她后头要糖吃的孩子样儿,转眼就要说亲事了。
“我知道了。”析秋点头道:“回头我让岑妈妈回去和大**说一声,让她也留心一下。”说着一顿又想到了佟敏之:“再去书院那边看看。”
大夫人见析秋没有提阮夫人和钱夫人,只说让江氏和佟敏之去留意,就知道析秋和她想到一起去了,宁愿求娶了高门庶女不如寻个门户殷实的嫡女。
大夫人一走,萧四郎便从外院进来,析秋和他将大夫人刚刚说的事情说了一遍,就笑了起来:“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想到这件事。”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只是晟哥儿的婚事,现在只怕不容易寻。”
有萧四郎被圣上怒批了辞呈在先,这段时间他又真的实实在在在府里待着,除了处理庶务就是教长子习武的事,早就传了出去,大家都猜测他失了圣宠,只圣上还念及旧情依旧让他们住在督都府,若不然他们就得灰溜溜的搬回侯府去了。
而侯府那边也不见得多好,萧延亦失踪三年多毫无消息,家中只有世子苦苦支应着门庭,而萧延庭向来不理正事更无前景可言,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份尴尬的晟哥儿婚事更是不易。
“若只看到这些,那也只能慢慢找了。”萧四郎淡淡的说着,并未放在心上,析秋失笑,抿唇道:“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无欲无求的。”
萧四郎摇了摇头,析秋知道他今天出去了,便问道:“敏哥儿可有消息传出来?”
萧四郎微微颔首,目光微暗沉声道:“……圣上吐血了。”
析秋闻言脸色一变,坐在萧四郎对面问道:“那太医怎么说?”问完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多此一举,太医那边自是不会有什么结果,否则圣上的病情也不会瞒着众人了。
又问道:“……太平侯在京中的过了年,可说了什么时候回去?”
萧四郎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析秋心中微定。
第二天还是让岑妈妈回去和江氏说了,江氏一口应了,当即就和邱妈妈在家里细数和佟府来往的几个夫人家里儿女的情况,佟敏之那边则是愕然,没想到析秋让他打听,想了想又了然:“太夫人定是想为晟哥儿娶一个书香之家的女儿。”书院里好些夫子家中都有女儿或是孙女,那些夫子也不俱都是家底单薄的……姐姐也定然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让他留意。
“既然是姐姐的嘱托的,你要多用点心。”陈氏抱着孩子:“多和书院里先生说说,或是托个婆子仔细打听打听。”很上心。
佟敏之应是,点头道:“等我把这篇时文看完就去书院看望赵先生。”他今年秋天要下场。
陈氏笑而不语,抱着孩子去了后房,她的姨娘如今住在后院的一间小院子里,没了在陈家的小心翼翼举步维艰,她们母女可谓是过的顺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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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 038 婚事
出乎意料的是,隔了几日江氏上了门,和析秋道:“消息放出去,先头几日还没有什么反应,可这两日就陆陆续续有人上门。”说着笑容满面:“我仔细看过,有好几位小姐不论出生还是相貌都是不错的。”
然后又仔细和析秋说了几家,析秋觉得尚宝寺卿周大人家的嫡女条件最好,周大人是先帝十五年时点的庶吉士,今年四十出头她曾听大老爷说起过,此人脾气刚直官风清白,家世说不上名门可也算殷实。
有两位兄长都在朝中为官,一位在山西任知府一位则是在六部给事中,前途不可估量。
析秋笑着道:“我陪你去见太夫人。”说着唤春柳进来给她换衣裳,江氏笑着道:“我去吧,你不是还没康复么,这么出去难免引人猜疑。”
“无妨。”析秋还是站了起来:“好久没有出门,也正好出去透透气。”也趁此机会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体已渐渐康复。
江氏笑了起来点头道:“……有你在更好。”
待析秋换了衣裳和江氏一起去了侯府,太夫人听江氏说完果然中意周大人家的嫡女,笑着道:“最好能找个机会见一见周夫人和这位周小姐。”家世是极好的,配晟哥儿也不算高攀,只是不知道人怎么样。
析秋朝江氏看去,江氏笑着道:“这个好办。”她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您的寿辰也快到了,不如热闹热闹顺便请了周夫人和周小姐来,正好您也看看。”
太夫人露出犹豫的样子,析秋知道太夫人的担忧,萧四郎卸任萧延亦未归,侯府现在正是该低调的时候,便笑着道:“那就请几家通好过来聚聚。”又转头对江氏道:“到时候大嫂陪着周夫人来,只说周夫人和您交好,顺道过来坐坐便是。”
太夫人点了头,道:“那就劳烦舅奶奶了。”江氏笑着摇头:“若是能成可是天大的喜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来劳烦。”
到了太夫人寿辰那日,江氏果然将周夫人和周小姐领来了,周夫人四十左右的样子,说话轻声细语举止优雅,到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析秋后来才知道周夫人出自江南大家,就如同当初大老爷和大太太那样,她与周大人也是周大人刚中秀才时定的亲事,娘家在江南也是名门望族。
有的这样的母亲,析秋又去看周小姐,十岁的年纪,个子娇小,浓眉大眼看人时眼睛骨碌碌转,却不显得浮躁和不安分,反而给人一种单纯天真的模样,笑起来脸颊有两个酒窝,深深的非常可爱。
太夫人点头,和析秋道:“这位周小姐眼神清明,虽显得活络可并不畏缩,看得出来周夫人幼承庭训,这个女儿教的也是不错。”
大夫人也赞同的点头:“赤子之心难能可贵。”析秋又去看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萧延庭,他垂着头一副任由太夫人做主的样子。
过了几日,太夫人就请钱夫人做媒人,和周家交换了庚帖,晟哥儿的婚事就定了下来。
太夫人松了口气,目光就落在和炙哥儿正叽叽喳喳说着话的鑫哥儿身上。
析秋回到督都府,碧槐回来了,和苏全胜给析秋磕了头,苏全胜去了外院,碧槐红着脸低着头,析秋笑问道:“你公公一家都还好吧?”
“嗯,挺好的。”碧槐说着让小丫头提了好几个包袱进来:“这里头有两双鞋,一双是婆婆做的一双是小姑做的。”说完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看过了,针脚不缜密有些粗糙,夫人若是不喜欢奴婢帮您收起来吧。”
“收起来作什么。”析秋目光落在包袱上:“拿来我试试大小。”
碧槐暗暗松了口气,婆婆和小姑一片心意,她虽看不上他们的针线可也不能拒绝了她们的好意……还好夫人没有嫌弃。
岑妈妈瞧在眼里,一边服侍析秋穿鞋一边笑着打趣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苏全胜家的这会儿已经知道帮衬着婆家了。”
析秋穿着鞋走了一圈,大小正合适,抬头笑盈盈看了眼碧槐,碧槐脸红的似番茄一样。
春柳几人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说起晟哥儿定亲,碧槐也唏嘘道:“奴婢还记得大少爷大哭着抱着夫人,夫人拿马蹄糕哄着帮他擦眼泪的光景。”说着笑了起来:“转眼都定亲事了。”
“谁说不是呢。”春柳笑着将碧槐带进来的东西收起来,析秋笑着道:“你既然回来了,就还是管着原来的事情吧,至于住的地方……”她想了想看向春柳:“我让天诚在外院拨一间小院给你们,也不用像春柳来来去去的跑的麻烦。”
碧槐也没有推辞,笑着谢了恩。
四月中旬的时候,宫里有消息传出来,太平侯夫人身体抱恙写了家书上京,太平侯坐立难安遂进宫和圣上请辞,圣上欣然应允,第二日一早早朝时,当庭便宣了圣旨。
萧四郎漫步进了内院,见析秋抱着恭哥儿在院子里散步,他走过去接过儿子在手里,和她并肩走着。
春柳带着小丫头悄悄落在后面。
析秋转目看着,笑问道:“……不是在和天诚商量着要在后院修个亭子的么,有结果了?”萧四郎想在后院茶园前建个亭子,这样每年春秋的时候赏花也有个落脚点。
析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赞同的道:“索性再找些锦鸡麋鹿养在这里,等萦姐儿和恭哥儿大了,也能在这里跑着玩。”
萧四郎眼睛一亮,立刻吩咐天诚去办这件事。
他一上午都和天诚待在外院画图纸选材料。
“太平侯夫人身体抱恙,他昨天入夜进宫和圣上请辞。”萧四郎抱着恭哥儿淡淡的道,析秋听着一愣,顿了脚步问道:“圣上允了?”
太平侯进京来是为了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原以为圣上很快就会决定,没想到中间出了陈家的事情,太平侯也在京中待了大半年,只怕他心里也没了底,所以借由夫人身体抱恙来试探圣上。
“允了。”萧四郎含笑说话,也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析秋,析秋一愣就以为事情有了变化,遂问道:“怎么了?”
萧四郎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宛若星辰,夏日清风的让人舒爽:“今日一早圣上宣了圣旨,为敏哥儿定了太平侯嫡长女为妃。”
“真的?”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析秋笑了起来,萧四郎牵了她的手缓缓朝后院走去,低声道:“圣上昨夜咳嗽了一夜,今日一早就宣了圣旨……只怕过些时日储君之事也会定下来。”
析秋抿唇笑着,前几天还在为晟哥儿订婚的事感慨,没想到敏哥儿也定了亲事,作为母亲她忽然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怯意,她转头去看萧四郎,问道:“既是定了亲事,太平侯就暂时不能回太平了吧,庄小姐是不是要随着母亲上京谢恩?”
“不一定。”萧四郎语气轻快的道:“既然太平侯夫人身体抱恙,若是不来也无大碍。”
皇长子定亲的事半日的功夫就传遍了京城,阮夫人,钱夫人以及太夫人和江氏悉数上了门,大家皆是眉眼都带着笑意,虽不能张扬高调可关了门依旧是围着庄小姐说了半天的话。
阮夫人道:“我仔细打听过庄小姐的为人,听说长相不算出众可贵在性子沉稳,太平侯夫人身子一直柔弱,府中中馈的事都是由小小年纪的庄小姐和一个妈妈打理,可见为人不但稳重还很聪明。”
庄小姐也不过十岁,就能在府中打理中馈,确实能力不错。
敏哥儿一进文华殿,周围便有此起彼伏恭贺声,敏哥儿始终面含笑意一一谢礼,心中却是浮现出析秋的面容,不知道母亲知道他定亲的事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按母亲的脾气定然早就打听过了庄小姐的为人和性格了,这会儿听到只会长长的松一口气。
他抬头看了眼远远坐着低头看着书的佟慎之,目光微敛,若是能回去一趟该多好。
“殿下。”苏公公小步走了进来,在敏哥儿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敏哥儿表情一怔拧了眉头问道:“太医可过去了?”人已经站了起来。
坐在后面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以及其他几位皇子目光皆是落在他身上。
“太医赶过去了。”苏公公低声回道:“不过这会儿交泰殿大门紧闭,常公公下了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不允许别人靠近,是不是说圣上的病又加重了?
他重新坐了下来,低声吩咐道:“你再去看看,有什么事立刻来回我。”
苏公公应是弓着腰退出了文华殿。
析秋正在和太夫人说话,太夫人道:“若是寻常人家,定了亲事怎么也要走动走动……”说着顿了顿,目露感慨:“如今我们便是想见一见这位庄小姐也没有办法。”
“娘。”析秋笑着道:“你若是想知道庄小姐的品性,不如派个妈妈去一趟太平悄悄打听一下。”说着一顿又道:“宫里定是要派得力的嬷嬷去太平教习庄小姐,说不定还能远远的看一眼。”
“这个主意好。”太夫人笑着点头,和大夫人吩咐道:“你找个可靠的妈妈跟着宫里的人去太平走一趟,仔细打听打听。”
大夫人笑着应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办。”说完和析秋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露出对太夫人孩子般的宠溺。
三个人正说着话,胡总管匆匆进来了门:“太夫人。”他看了眼析秋和大夫人又朝两人行了礼:“大夫人,四夫人。”
太夫人微微颔首,笑眯眯的问道:“什么事?”
胡总管脸色很难看,低声回道:“宫里传了消息出来,说圣上上午在御书房晕倒了,当时几位阁老都在,这会儿人还没有醒,宫里都乱了套了。”
太夫人和析秋对视一眼,她脸上的笑容收了,问道:“那几位阁老在?佟阁老和吴阁老在不在?”顿了顿又连珠炮一样的问道:“皇长子这会儿在哪里,有没有近身伺候圣上?”
“佟阁老和吴阁老都赶去宫里了,至于皇长子和几位皇子都还在文华殿。”说完面露异色:“交泰殿戒严,谁都不准靠近。”
怎么会戒严,是谁下的命令?
析秋心里生出疑问来,问道:“谁吩咐戒严的,又是谁带兵守着的?”胡总管就回道:“是常公公吩咐的,由施大人带着羽林卫,将交泰殿守的密不透风,几位阁老也是在外面等着的。”
不待胡总管说完,析秋吩咐他:“去看看四爷在哪里。”想必萧四郎这会儿应该知道了。
若是圣上只是晕倒也就罢了,可要是就这样没了,那接下来势必要生一场乱子,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析秋也不确定萧四郎有没有准备。
胡总管应是匆匆出了门。
到了下午,不但宫中戒严,便是整个京都也都是人心惶惶,街道上无人走动。
析秋坐着马车回督都府,一路上畅通无阻,连街道边叫卖声都听不见,她不由想起来德宗二十二年时的暴乱,街道上也是这样静的仿佛落针可闻。
这就是没有立储君的结果,若不然圣上病重有太子和几位阁老主持大局,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析秋一进门天敬已在二门口候着她,见她下车便回道:“四爷去宫里了,让我和夫人说一声。”
“知道了。”析秋松了口气,萧四郎既然进了宫中,敏哥儿那边她就放心了。
萧四郎一夜未归,这一夜析秋也没有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却又都否定了,心里依旧不安。
希望圣上能挺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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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卡文,这个文还从来米有卡过…估计是歇了好多天,这几天又在看别的文所以思维混乱了…我仔细理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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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 039 储君
“大哥。”三皇子忐忑不安,拉着敏哥儿的衣袖:“你说父皇会不会……”他年纪毕竟小一些,还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事情,难免紧张。
敏哥儿看向三皇子尚显稚嫩的脸,因为担忧和不安而紧紧揪着手,他微笑着摸摸他的头,语调缓慢沉稳:“别担心,父皇不会有事的。”
三皇子莫名的心安下来,点了头在敏哥儿身边坐下。
敏哥儿心里却是高高提着的,宫里每三十步一个岗亭守卫,甚至连神机营都调动了,不论是锦衣卫还是羽林卫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虽没有经历过却也知道,历代帝王若是大限将至时宫中便会戒严,即便不会有夺宫篡权之事发生,也会例行如此。
自从圣上晕倒后,他到现在都不曾见到圣上,施大人奉了常公公的命令将所有人挡在了外面,所以大家都只能看到太医院的医正进进出出,却没有任何息传出来……宫中又如此戒严……
让他不得不多想。
苏公公无声的站在门口,朝敏哥儿微微摇了摇头,敏哥儿看见他点了点头,他让苏公公去盯着二皇子,苏公公回禀二皇子并无动静,一直待在寝宫内。
三皇子顺着敏哥儿的目光看去,见苏公公在外头随即跳了起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消息出来?”他们是皇子,现在父亲病了却只能困在这里,连父亲的面都见不到,真是岂有此理。
“殿下。”苏公公躬身回道:“还没有,外面都有施大人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三皇子泄气似的坐了下来。
敏哥儿此刻也没有心情安慰他,只端了茶在唇边搁着却一口都没有喝。
苏公公见状退了出去守在门口,院外一个小内侍朝里面伸了伸头,苏公公见状蹙了眉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低声问道:“什么事?”又左右看看将小内侍拖了进来,在园墙的拐角看着小内侍。
“公公。”小内侍也满脸的紧张:“是……是萧督都来了。”说着飞快的塞了一封信在苏公公手里。
萧大督都在宫里?苏公公一直横七竖八的心顿时像是被人捋顺了一样,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他动作极快的将信塞进怀里,然后推了小内侍:“快走,不要被人瞧见。”
小内侍点了点头,也不多说猫着腰出了院子的门。
敏哥儿见苏公公有些异样,便朝三皇子看去,温声道:“你去我房里歇会儿吧,也省的回去了。”说着对一旁候着的内侍吩咐:“伺候三皇子去休息。”
三皇子有些不情愿,嘟了嘟嘴,可他确实累了,这都一整天了,还不知道晚上怎么样,想了想还是站起来去了敏哥儿的内室。
敏哥儿又坐了一刻才起身去了书房,苏公公跟着进来随手关了门,将怀里的信拿出来:“萧大都督进了宫。”
敏哥儿眼睛一亮,接过信坐回椅子上就着烛光看信,待他看完脸色越加的沉了下来,苏公公见状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敏哥儿沉吟了片刻,并不隐瞒他,道:“不但宫内就连宫外已被守着的,三千营和西山大营也是整装待发的模样。”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若只是圣上病重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难道是因为没有储君没有遗诏,圣上防着他们兄弟?
敏哥儿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苏公公脸色一变,问道:“殿下,那现在怎么办?大督都可有什么交代?”
敏哥儿揉了揉额头,低声道:“让我们切勿轻举妄动,圣上无召不可出门。”顿了顿又道:“施大人那边他已经见过,若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我们。”
房间里陷入沉默。
二皇子那边同样坐立难安,若是圣上真的驾崩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没有遗诏,现如今的他已经无力周旋,敏哥儿继位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么他呢,要如何安排他?
随便点一处地势偏远穷山凹封给他,往后一生都要待在那里,没有召见没有圣旨不得离开封地半步?
他摇摇头,有些手足无措,更是心慌意乱。
不行,即便他封王被赶出京城他也决不能去穷乡僻壤,不能任由新帝处置,若是这样他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沈家的冤屈,母后的委屈……
这个仇他不能忘,更不敢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这接下来的十年,他必须要有能力去筹谋才行。
他要拼一次,决不能坐以待毙,任人鱼肉!
可是怎么拼?他的人都被萧四郎打压的打压,驱逐的驱逐,便是一个陈氏也在他眼前倒台了,他现如今能用的人一个也没有,成了真正孤立无援之人。
唯有一个秦穆,舅舅生前和他走的颇近,在朝中也对他袒护有嘉,他一直不敢去找他,生怕这最后一点希望也会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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