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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说到此处,刘健大为感触,这严寒来时,他和内阁大臣们还忧心忡忡,谁晓得,被这小小一个无烟煤轻易的化解了。

    这东西一出,犹如久旱逢甘霖,使他至今还感慨,这是上天的恩赐啊。




第六十二章:大功告成
    弘治皇帝愣住了。

    他明白了刘健的意思。

    也晓得这位刘师傅为何会如此的激动了。

    弘治皇帝厉声道:当真可以替代木炭?

    可以!这一次说话的,却是方继藩。

    这使朱厚照很不满地看了方继藩一眼。

    老方你不厚道啊,方才作死的时候,你让本宫去,现在要邀功了,你怎么抢到前头去了。

    只见方继藩道:无烟煤不但可以替代木炭,而且比木炭效果更佳,若是陛下还不信,问太子殿下便是。

    朱厚照条件反射似的,身为代言人,早就将无数的台词和套路背熟了,立马竖起了大拇指道:儿臣拿人格作保。

    和方继藩呆在一起,总是听方继藩口口声声说什么人格作保,这口头禅听得多了,也就脱口而出。

    弘治皇帝其实不必去问太子,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他会不知道?可刘健等人的话,他却是深信不疑的。

    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背着手,来回踱步:列祖列宗们保佑啊

    弘治皇帝仰着脸,朝向虚空,似乎在看着列祖列宗们的英灵,这一刻,他激动的竟是眼角湿润,江山社稷,对有的人而言,是通宵达旦的享乐,可对弘治皇帝而言,却是千斤的重担,这么多的流民,饥寒交迫,他没一日能放心的下,尤其是这漫漫的凛冽寒冬将至,每一个冻死的人,都足以令他心疼的厉害。

    可现在方继藩一个区区无烟煤,竟是轻巧的解决了。

    他红着眼眶,拼命使自己眼角的泪不落下来。

    这一幕看在方继藩眼里,方继藩开始怀疑弘治皇帝有点神棍倾向了。

    方继藩不喜欢神棍,倒不是因为神棍的倾向,而是我特么费尽心力折腾出了无烟煤,对这无烟煤脱硫,将其推而广之,结果你不感谢我,却是来一句上天保佑,这是什么鬼?

    弘治皇帝口里呵着气:若当真如此,确如刘卿所言,不知可以救活多少人,太子,方继藩,你们这煤炭,一日可产多少斤?

    方继藩心里想,这个矿的无烟煤储量,后世的数据是数千万吨,因为是露天开采,所以发掘起来也容易,只要人手管够,每日供应多少,都不成问题,不过方继藩还是细细算了算,现在他和太子只招募了数十人,先试着发掘,每日产煤,至多也不过数千斤而已,若是加大产量,只要人手管够,维持在一日百万斤的产量不成什么问题。百万斤听着吓人,其实也不过是五百吨罢了。不过这个时代用的是市斤,一斤十六两。

    露天的煤矿,开采的成本实在太低了,且距离京师又斤,一旦成为必需品,单单京畿一带的人口就有上百万户,数百万人,这还不包括通过运河,可以将煤轻易到达的通州天津卫等地,也就是说,这数百吨的产量,单单应付京畿一带,就可以完全消化掉。

    当然,方继藩可以选择减少产能,从而囤货居奇,将这煤炭价格增高一些,可一旦如此,就会使煤炭成为奢侈品,与其如此,还是大规模的供应为好。

    方继藩道:陛下,只要人手足够,数目不是问题,人力臣也想好了,可以招募京师内外的流民,他们现在饥寒交迫,已陷入了绝境,单凭顺天府的赈济,于事无补,太子殿下怜悯他们,因而,希望招募越多流民越好。

    弘治皇帝听罢,顿时大喜过望,这已不是解决取暖的问题了,便连最令人头痛的流民问题,竟也一并解决了,他立即欣喜地道:你们,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这算是夸吗?方继藩觉得自己需要提高一下理解能力了。

    朱厚照则是忙道:这主要是儿臣心忧国家

    弘治皇帝瞪了他一眼,使朱厚照不敢再吹牛逼下去,他只好缩了缩脖子,得,不装逼了,赚钱,好好的赚钱。横着赚竖着赚躺着也赚,一想到那数之不尽的银子,朱厚照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不,他觉得自己终于办成了一件大事,这种感觉,轻飘飘的,很骄傲。

    老方是能人啊,说赚钱就赚钱。

    翰林们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侍读周超,下巴有点合不拢,显得很不斯文。

    弘治皇帝已无心继续筵讲了,这是好事啊,区区一个无烟煤,就可以解决朝廷两个巨大的危机。

    不过他还是瞪了朱厚照和方继藩一眼,似乎生怕这两个臭小子因此而得意忘形似得,却还是忍俊不禁:众卿退下吧。

    显然,他是有话要跟朱厚照和方继藩说,于是道:太子和方继藩留下。

    刘健深深看了弘治皇帝一眼,翰林们也只得起身,朝弘治皇帝行了个礼,无烟煤,这三个字,已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待人走了干净,朱厚照便笑嘻嘻地朝向弘治皇帝,难得办了一件大事,邀功可不能落后,他带着几分得意地道:父皇,您看儿臣还算办事得力吧。

    弘治皇帝眯着眼,却是伸手向朱厚照道:朕的《千里江山图呢?

    啊

    弘治皇帝板着脸:你的本钱,是从朕这里窃走的,是不是?

    朱厚照笑不下去了,突然感觉有些不安了。

    弘治皇帝背着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道:本钱既非你所有,所以方卿家,朕知你们的煤场是二一添作五,所以,这另一半的收益,和太子没有关系,你按时送来宫中,充入内帑吧。

    父皇朱厚照万万想不到,这一幕喜剧瞬间演化成了悲剧,这是自己的股份啊,怎么就没了?父皇这是明着截胡了。

    方继藩很同情地看了太子一眼,不过,好像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和太子合作是合作,和皇帝合作,也是合作嘛。

    父皇啊朱厚照苦着脸道:儿臣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弘治皇帝不给他任何叫屈的机会,一个日产数百万斤的煤场,每月的纯利,可就是十万两银子以上,这还不包括未来扩产,这一年下来,可是天文数字,他怎么放心交给这个不靠谱的儿子呢?

    自然得交给他保管,才让人放心。

    休要胡闹!弘治皇帝呵斥了一声。

    朱厚照噤若寒蝉,却又有点不甘心,低声道:老狐狸

    这老狐狸的话很轻,倒是没有让弘治皇帝听见,方继藩却是听见了,忍不住噗嗤一笑。

    咳咳弘治皇帝板着脸,看了方继藩一眼:方卿家,你笑什么?

    呃方继藩看了朱厚照一眼,随即道:陛下圣明啊

    什么?弘治皇帝一脸狐疑。

    方继藩笑着道:陛下鸿恩浩荡,臣高山仰止,早已对陛下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臣想到,自己不是和詹事府,而是和宫中和陛下一起做卖煤,臣欣喜若狂

    好了,好了。弘治皇帝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方继藩这小子,精明得要死,可偏偏,这厮死性不改,非要如此的肉麻。

    弘治皇帝不喜欢溜须拍马之人,换做其他人,早就治罪了,妥妥的奸贼嘛,可方继藩这个年龄,行云流水的说出这些臭不要脸的话来,似乎没有多少违和感。

    当然,这也和弘治皇帝对方继藩的看法有关,他是真的渐渐将方继藩当做小辈看待了,这小辈肉麻吹捧,难道还能揍他一顿不成?

    弘治皇帝已经懒得理朱厚照了,却是凝视着方继藩:这一次,你立了大功劳,这煤场要赶紧开工,不可延误,朕就不在那加派镇守太监了,朕自知,此煤是你功不可没,朕也放心,让你操持,宫中和你,依旧还是按照太子和你的约定,五五分账,朕不多取你一分一毫,该你的,就是你的!

    方继藩毫不犹豫地道:陛下不与民争利,实乃圣君典范,此等胸襟,真是千古未有,便是唐宗宋祖再生,亦是拍马不能及陛下之万一,臣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想放声高歌,称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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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你好呀 方贤侄
    朱厚照突然有一种被人踹开的感觉,然后方继藩毫不犹豫地和父皇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心里大抵是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方继藩的马屁,在弘治皇帝耳里,实是肉麻之至。

    弘治皇帝竟是无言,良久,拉起了脸来:得了吧,少在朕面前卖乖讨巧,把事办妥,才是造福天下!还有这时候,弘治皇帝的面上露出了值得玩味的模样,他一副教训方继藩的口吻道:以后要谨言慎行,贵州巡抚钱钺,是朝廷重臣,你今日在筳讲中如此诽谤他,若传到他耳里,他肯干休吗?以后有事,私下和朕上奏即可,免得口无遮拦,得罪了人。

    这句话,说是训斥,却更像是对小辈的教诲。

    口口声声说钱钺在贵州主政一方,会导致土司叛乱,还说肯定弹压不住叛乱,这不是摆明着和人说,钱钺办事不利,不足以担当重任吗?

    人家在贵州为朝廷效忠,你方继藩一个总旗官,背后打他黑枪,他在京里难道没有朋友?何况他是天下著名的能臣,便连朕都欣赏他,你方继藩就不怕被人用吐沫星子喷死?

    被弘治皇帝再次提起,方继藩想到贵州的事,不禁恼火,明明说的是真的,历史上确实发生了,可偏偏就没有人相信。

    虽说方继藩是天下人眼里臭名昭著的人渣败类,可实际上,方继藩还是怀着一颗热心肠,他很清楚的知道,叛乱一起,必不知多少人遭殃,所以才坚持己见。

    此时,方继藩又忍不住道:可是陛下,臣确实认为,这钱钺毕竟书生气太重,若是在山东河南主政一方,倒也罢了可放在了贵州,他那一套教化的手段,只怕丝毫无用,臣以为,朝廷应当

    还不等方继藩说下去,弘治皇帝就瞪了他一眼,他觉得方继藩胡闹得有些过了,方继藩这一次确实是立下了大功劳,可也不能得意忘形,钱钺此人,弘治皇帝是信赖有加的,何况朝廷刚刚平定了叛乱,威慑了西南诸土司,还会有哪个土司如此不开眼,还敢造反?凭着弘治皇帝多年主政的经验,想想都不可能。

    弘治皇帝瞪着他道:好好将采煤的事办成,办成了,就是大功一件。

    方继藩最郁闷之处,想来就是无论自己如何正确,最终却碍于自己这一重身份,从而总是不会被人所信任。

    当然,这件事的根源就在于,无论是弘治皇帝,还是那些内阁大臣,都带着固有的‘执政经验’,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就算是方继藩喊破了喉咙,他们怕也听不进了。

    也罢,有道是,吃了亏,才会肯痛定思痛。

    方继藩悻悻然地告辞,朱厚照已是气得吐血,也跟着追了出来。

    看着郁郁寡欢的朱厚照,方继藩安慰他道:殿下,乖,虽然没有股份,不过殿下终究是咱们煤业的代言人,我做主了,开薪水给你。

    朱厚照依旧怒气未消,气呼呼的道:父皇总将本宫当做小孩子,气死本宫了!

    方继藩只是笑,谁料朱厚照又恼羞成怒道:连老方你这样不着调的人,父皇都可以信任,本宫再怎样,总比你强,对不对?

    方继藩骤然脸都红了,这算不算是人身攻击?

    方继藩道:不对,臣是个踏实本分的人。

    于是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路出宫。

    每日要产数百万斤煤,以这个时代可怜的生产力,这就意味着,至少需要雇佣数千人力,除此之外,还需采购大量的生产工具,分销的事,可以交给王金元,而且将来宫中军中,想来也会大批量的采购。

    方继藩大致折算过成本,生产和运输的成本不高,这时代的人力成本,也是低得可怜,所以大抵,单单一个月下来利润丰厚,这是天文数字啊,而且西山眼下成了一座挖掘不尽的宝藏,而当初买地的成本呢,方继藩大抵拿出了近二十万两银子的土地罢了,当然,还得将方家在东市的铺面拿出来作为煤业分销的基地。

    几乎只需要一年不到的时间,方继藩就自信可以回本了。

    即便是保持现有的产量,每年便可以为方家进账数十万两纹银,倘若未来打开了市场,这无烟煤可以产生更多的用途,或是通过运河,输送运河沿岸的城市,甚至通过运河送去南通州,抵达南直隶等地,那么就算产量继续翻番,也不在话下了。

    柴米油盐,无烟煤便是用来取代‘柴’用的,但凡是垄断了民生物资的行业,没有不是一本万利的。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还是镇国煤业,宫中掺了一脚,在这个时代,若是不给官府分一杯羹是不现实的,原本方继藩的预想中,他是和詹事府合作,有太子这个金字招牌,镇国煤业其实也不必担心其他方面的问题了。

    而现在,宫中却是取代了詹事府,占据了原有的一半股份,这是好事啊,皇帝老子的招牌比太子殿下的招牌更闪亮!

    朱厚照就不同了,白忙了一场,显得很憋屈,二人刚要出崇文门,朱厚照气冲冲的要回詹事府了,方继藩见天色不早,自是准备回家。

    可离崇文门没有走多远,身后便传出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方贤侄,你好呀。

    这声音,真是热情到了极点,连方继藩的骨头都要酥了。

    回过头一看,却见寿宁侯和建昌伯这一对张家兄弟如沐春风的快步追上来。

    方继藩便朝他们笑。

    他们也朝方继藩笑。

    方继藩笑这两个大傻瓜。

    他们也笑方继藩这个天下第一冤大头。

    张延龄亲昵地上前,很热情地抚了抚方继藩的肩,然后一副心疼的样子:贤侄清瘦了,要不要去府上喝点水,补一补身子?

    瞧他如此‘关心’,方继藩拨浪鼓似地摇头:好意心领,我爱吃燕窝。

    张延龄顿时脸拉了下来,勉强又挤出笑:燕窝燕窝不好吃,喝白水好,健康!

    张鹤龄生怕这小子继续纠缠燕窝的事,忙笑着道:真巧,我们兄弟也刚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娘娘特意说起了你,狠狠的夸了你一通,我们兄弟也说,方贤侄真是大好人,晚生后辈里,没一个人比得过方贤侄的。

    方继藩也笑道:哪里,哪里,太客气了。

    噢,听说你近来在卖煤?张鹤龄笑吟吟地道。

    他消息很灵通,崇文殿里发生的事,他很快就知道了。

    不过从他如此灿烂的笑容来看,方继藩完全可以肯定,这一对兄弟,还没有发现西山那片荒地酝酿着巨大的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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