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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第一百零四章:师恩
    第一百零四章:

    唐寅的脸上满带诚恳之色,随即站了起来,重新又拜倒下去道:恩师若有办法,能否设法营救徐经?

    他确实是没有门路了。

    本来他就是外乡人,即便中了贡生,在这里京师里也没有任何根基,于是思来想去,恩师不是南和伯之子吗?而且现在在詹事府里职事,或许恩师有办法?

    说着,他眼眶微红,目露恳求之色。

    方继藩忍不住在心里想,小唐还是个挺讲义气的人,倒是和欧阳志三人一样。

    于是乎,方继藩不由有些飘飘然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为何自己的门生都这样讲义气,这是因为我方继藩义薄云天啊。

    不过

    营救徐经,你特么的逗我?

    但凡是科举的弊案,这么大的事,在没有查明之前,几乎是谁碰谁死,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小唐这是被自己揍傻了吧,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吓尿一个顺天府的都头,就可以跑去锦衣卫,影响科举弊案。

    方继藩还没二到这种程度,其实身为南和伯子,羽林卫总旗官,金腰带的获得者,尚方宝剑的持有人,方继藩心如明镜,什么事可以闹,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触碰的。

    好,为师设法营救试一试,不过此事要保密。

    方继藩一口答应下来。

    唐寅倒是一呆,震惊地看着方继藩,恩师答应了!

    他满脸感激之色,连忙小米啄米似地点头,不禁哽咽道:多谢恩师,恩师恩重如山,学生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若是徐兄能得以活命,到时一定让他来谢恩师的救命之恩。

    方继藩噢了一声,心里却在想,这个时候,一定是所有人都认为徐经必死无疑。

    毕竟,徐经已经认罪了,程敏政虽然抵死不认,可锦衣卫已经掌握了二人金钱往来的证据。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这既是御批的案子,锦衣卫又出了手,证据确凿下,这程敏政和徐经唯一的下场,就是拉到菜市口里一刀两断了,若是运气再差一些,怕是抄家也有可能的。

    可方继藩却知道,弘治皇帝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而是仔细地比对过口供和证据,最后又让李东阳去彻查此事。

    最终的结果,此案成了糊涂案,因为没有铁证,弘治皇帝最终只是取消了徐经的贡生资格,不允许他继续参加科举,放出了诏狱。

    所以方继藩自然满口答应下来,等将来徐经出来了,谁知道这里头有没有方继藩营救的功劳呢?反正这等斡旋营救的事,本来就秘而不宣,自己到底有没有暗中营救,只有天知道。

    等有朝一日,徐经被打断了几根肋骨,从诏狱里出来,在唐寅的心里,这自然是恩师设法营救的结果。

    这样贪天之功,好像是有点不厚道。不过为了树立为师无所不能的形象,似乎也只好如此了。

    方继藩拍着胸脯道:小唐,你放心便是,这件事,包在为师身上了。

    唐寅瞬间的热泪盈眶,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对恩师一定有许多的误会,恩师竟是如此豪爽之人,那些坊间流言,真是不足为信。

    于是他感激地垂泪再拜:恩师,学生学生感激不尽。

    欧阳志三人却都木着脸,依旧还是呆鸡的模样,他们心里认为,恩师是有些冒失了,这么大的事,如何营救?

    只不过,恩师无论做多么不靠谱的事,他们也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奇怪了。

    此时,只听方继藩道:邓健邓健

    邓健便冲进来道:小人在。

    去。方继藩起身道:和小唐去客栈一趟,将他行礼一齐搬来,让杨管事去收拾一个屋子,还有,小唐是个有才情的人,给他都预备一些笔墨纸砚。

    杨管事一直都在外头候着,听到唐伯虎一口一个恩师叫得亲热,也不由无言,此后又听到少爷要去设法营救徐经,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时听方继藩道:时候不早,我该去詹事府当值了。

    见少爷自堂中出来,杨管事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方继藩便回眸道:杨管事,有事?

    有。杨管事脸色凝重,尽量地压低声音道:少爷,那徐经所犯的事,不比寻常,历朝历代,但凡牵涉到了科举弊案,都是必死无疑,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的。少爷万万不可糊涂啊,营救这种事,少爷怎么可以随意答应呢?还请少爷三思,依学生看,现在徐经已经供认不讳,锦衣卫又掌握了铁证,单凭这个,就足够使徐经万劫不复了。退一万步,倘若当真有什么冤枉,可科举舞弊,历来是宁可错杀,也决不可放过的

    噢方继藩只是淡淡然地颔首点头:知道了。

    说罢,方继藩便脚步匆匆的扬长而去。

    杨管事来不及再多劝说,也只能失魂落魄地目送着少爷离开。

    这一大清早,雪絮纷飞,似乎整个大地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到处都是冷飕飕的。

    可卯时还未到,天才蒙蒙亮,弘治皇帝的圣驾便到了詹事府。

    昨天夜里,他因科举弊案的事,想了足足一夜,程敏政也算是自己信重的大臣,可万万料不到,竟牵涉到了科举的弊案。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就已将口供送来了,还有许多相关的证据。

    一看这些证据,弘治皇帝震怒,当场就拍了案牍,骂出一个词:无耻之尤!

    这个是铁证如山了,程家那儿已有几个人招供,说是确实有收受银子,除此之外,徐经在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自入京之后,就去过程家七趟,便是那徐经也已承认,自己确实得到了程敏政的暗示。

    程敏政乃是南京兵部尚书程信之子。十岁时,以神童被荐入朝,就读于翰林院,到了成化二年中一甲二名进士,为同榜三百五十余人中年纪最轻之人。最重要的是,他随即入翰林,此后直讲东宫,学识渊博,为一时之冠,而在当时,东宫的太子,正是弘治皇帝。

    也即是说,弘治皇帝论起来,当年程敏政也算弘治皇帝的半个师傅。

    当初程敏政协助王鳌,为弘治皇帝讲读经义,历来受弘治皇帝的敬重。

    等到弘治皇帝登基,随即便命程敏政为礼部右侍郎,可万万料不到,一个在弘治皇帝眼里,如此德高望重,当初他还只是太子时,便蒙受此人教育和指点的人,居然犯下了如此不堪的重罪。

    弘治皇帝是个极重感情的人,程师傅所牵涉的事,既令他为之惆怅,又令他不安。于是熬了一宿,看着案牍上堆砌的奏疏,竟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于是索性便下旨摆驾詹事府,或许,只有在詹事府,见了太子,这个唯一的儿子,方能令他有所欣慰吧。

    据说太子最近有长进了。

    这一次没有搞突然袭击,所以朱厚照带着詹事府上下人等前来迎驾。

    这个时候,其实天色还早,杨廷和以及左右春坊的翰林官都还没有来当值,就连方继藩也还没到,所以在朱厚照的身后,只跟着一群宦官。

    不过

    弘治皇帝上下打量着朱厚照和一干宦官们一眼,却见朱厚照浑身脏兮兮的,冒着土腥气,刘瑾几个,更像是在泥地里打滚一样。

    大清早的,这又是什么名堂?

    弘治皇帝皱眉,不过他倒是沉得住气,带着微笑道:皇儿起的这样早?

    是啊。朱厚照赔笑着道:儿臣在嗯种植。

    自从上一次被父皇截胡,然后又亲眼看到方继藩和宫里发了大财,朱厚照现在满心都有发财的渴望,方继藩说种瓜能发大财,又在詹事府开辟了一块试验田,朱厚照便一下子来了精神,前些日子,方继藩已培育出了瓜苗,那暖棚也已搭好了,数十株瓜苗种上,接着嘱咐詹事府的人好生照顾。

    朱厚照现在每日大清早起来,便是要看看这瓜苗的长势,琢磨着是不是长虫了,怎么叶子枯黄,今日清早也没能免俗,起来趿鞋便冒雪到暖棚里去,结果得知父皇来了,他忙不迭的赶来,也来不及沐浴更衣。



第一百零五章:心狠手辣
    种植

    弘治皇帝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些,事有反常即为妖啊,忍不住问道:所种的是何物?

    朱厚照道:种瓜。

    噢。弘治皇帝不禁笑了,颇为欣慰。

    种瓜,其实也是务农嘛。

    国朝以农为本,市农工商,这农乃是大事,尤其是春耕时节,朝廷都是需谕旨各地官府劝农的,不只如此呢,每年的时候,皇帝还需去地坛,亲自去天坛里祭祀,这天坛分为祈谷圜丘二坛;祈谷坛的祭祀,便是天子和百官对农耕的重视,甚至祭祀之时,皇帝还需亲自拿着锄头,在祈谷坛中象征性的翻一翻地,以示为人君者以身作则,为万民表率。

    嗯,什么时候,你竟有这份心了。他一面抬头,看着华盖之外,雪絮飘飞,此时虽要开春了,可是这些年的天象怪异,所以这个时候种地

    好吧至少有这份心就好了。

    弘治皇帝意乱烦躁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一些,微笑道:走,带朕去看看去。

    一听父皇要看自己的小瓜苗,朱厚照眉开眼笑,兴致勃勃地忙道:儿臣遵旨。

    一路和朱厚照走到了后苑,弘治皇帝心里得到了不少的宽慰,无论如何,那科举的弊案固然使他略有烦心,可皇儿的成长,令他心里不满感到欣慰。

    小小年纪,就也知道农为本的道理了,太子乃是储君,就该做天下人的表率。

    虽然这个时节,有些不合时宜不过

    他的脑海里略过不过这两个字的时候,脚下已拐过了无数的亭台,突的,本该是玉宇琼楼的后园里,出现了一个格外不和谐的怪异棚子,令他思绪瞬间打断了。

    父皇,你看,里头就是

    且慢!弘治皇帝眯着眼道:花圃呢?

    这是后园啊,当年,弘治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稍稍成年一些,就在这里住过几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记得。

    显然,朱厚照完全没注意到弘治皇帝的神色,很耿直地道:拔了呀,留着做什么,儿臣要搭棚子,不搭棚子如何种瓜

    弘治皇帝感受到心里,有一丝丝痛的感觉。

    詹事府后园的营造,当年可是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的,就说里头的花圃,以及一些花岗,那可都是自天下各处上贡来的奇珍。就不说这个,单单是在皇家的开支里,詹事府每年的修葺费用,为数就不少,其中有极大部分,都是修葺后园的。

    现在竟然拔了然后去种瓜

    猛地,弘治皇帝竟还发现,这奇异的棚子上方,虽是覆盖了一层薄雪,却还可显露出一些琉璃的边角。

    琉璃?

    琉璃价格高昂,一般只有皇家和皇亲国戚才会使用,而现在

    弘治皇帝这才想起,方才自己所过之处,似是有许多亭台楼榭的窗上被蒙了一层黑布,当时弘治皇帝也没在意,原以为是宦官在清扫,可现在

    那上头,是琉璃吗?

    朱厚照的心情依旧很好,笑盈盈地道:是啊,这都是透光极好的琉璃,父皇,你听儿臣说,眼下大雪纷飞,一天也未必能有两个时辰的太阳,这光照对儿臣所种植的瓜是极重要的。除此之外,儿臣在地底让人挖了烟道

    且慢,你是为了种瓜?

    是啊朱厚照带着几分激动道:瓜苗都种下了,再有两个月,就差不多有瓜吃了。

    然而弘治皇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朱厚照在侮辱他的智商啊。

    这样的天气,种瓜?

    第二个反应就是,这个败家玩意,你毁了这么多花岗和花草,居然连琉璃都给拆卸了下来

    呼他深呼吸,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

    这个儿子,有时候,确实是糊涂,什么都不懂,好心办了坏事。

    虽然这样糟蹋东西,一向节俭的弘治皇帝有些心疼,可

    弘治皇帝又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没事,至少皇儿尚且知道民间疾苦,晓得农为本的道理,此时是万万不可打击了他的积极性的。

    弘治皇帝极艰难地露出了微笑,慈爱地看着朱厚照道:皇儿种瓜,所为何来啊?

    朱厚照歪着头,想了想才道:挣钱,种出了瓜,不就发财了吗?

    朱厚照手舞足蹈,兴高采烈,似乎无数的银子已经触手可及!

    本宫这是要干出一件大事,让人刮目相看啊。

    可他哪里想到,弘治皇帝的脸色已在不经意之间,瞬间的拉了下来,那本是慈爱的目光,也不经意的突然冒出了一团火般,拢在袖里的手,微微的颤抖,手指头蜷在手心,抠了抠,有一种手痒难耐,却又尽力克制的冲动。

    朱厚照依旧神采飞扬,笑呵呵地道:父皇,等儿臣种出了瓜来你看着吧

    只是朱厚照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再也忍耐不下的厉喝声打断

    来人!将他吊起来!

    这时候,顶着严寒而来的方继藩,还未到詹事府,只到了街角,便看到这附近出现了不少的锦衣卫校尉和成群的宦官了。

    只看这架势,方继藩便晓得,陛下来了。

    一想到弘治皇帝在,方继藩便心里有些发寒,下意识的想躲。

    谁料在这詹事府外,一个宦官探头探脑在外张望,见到了方继藩,立即露出了惊喜,瞬即又一副沮丧面孔的奔上他道:方总旗,方总旗,不妙了,不妙了,陛下龙颜震怒,说要抽死太子殿下,快快去。

    这是老子打儿子啊,只是和我有啥关系?

    方继藩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可细细一想,算了,还是要讲义气的,于是乎下了马,匆匆地随着这小宦官进了詹事府。

    到了后园,还未靠近,便听到了一声惨叫。

    这惨叫声,真是惊天动地,不过方继藩却是气定神闲!

    太子殿下嘛,别听他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可按照他历来见了弘治皇帝就可怜巴巴的样子,这惨叫声,肯定是大打折扣的,不过是弘治皇帝随手教训了一下,无碍,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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