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懒虫大大
长公主在这份感情中太过理智和无情,这一点许言川从来都很清楚,也正是因为母亲的无情,所以才更不能明白自己眼下的苦楚。
又灌了一口酒,许言川笑的凄凉。
长公主看着他脸上染上若有似无的醉态,心中不免有些无奈。
许言川自幼聪颖,很小的时候就可以独当一面,这么多年来,长公主一直将膝下这个唯一的儿子当作自己的骄傲,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聪明绝顶的儿子也开始有了软肋。
长公主看的清楚,那道软肋分明就是苏月华。
那个丫头她见过,生的不错,才学不错,品性气度也不错,放眼整个晋安,也再寻不出如此优秀的贵女了。
但是毕竟见多了风雨,长公主虽知苏月华很好,却也觉得整个女孩子太好,好的颇不真实。
懒得再管醉成一团乱泥的儿子,长公主带着侍女回了自己的卧房,因着忧心儿子婚事,坐下来好长时间脸上都难掩愁绪。
长公主生的并不是很美,但是气度却极好,也许是被皇家的金玉气派熏染得多了,她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种寻常女子没有的雍容气度,为她不太出众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华美大气。
此刻愁绪淡扫蛾眉,直叫看了的人也跟着泛起了愁意。
长公主的贴身女官走上前,“公主,可是还在担心公子爷?”
长公主叹了叹气,“言川这孩子,从小到大极少让本宫操心,可是如今……”
“公子一向最知轻重,现在因情所困大约只在一时,想来很快就可以走出困境的。”女官浅笑着说:“而且公子已经和永安郡主订下了亲事,这大婚啊,肯定是迟早的事。”
长公主闻言非但没有释怀,反而眉头蹙得更紧了。“说起这个,皇兄当时赐婚的旨意拟定的大婚之期就在三月,可是眼下三月都快过了,宫里为何还没有动静?”
女官也知道近日长公主正在为此心烦,只得轻声安慰:“郡主的身子才好,皇上大约是体谅郡主,想将婚期延后一些日子。”
“你别安慰本宫,本宫心里清楚的很,皇兄做事一向利落,此次竟然如此拖沓,想来是事情有了变故。”长公主敲了两下桌子,眼神蔓延出一股果断:“不行,本宫得亲自去问问!”
女官见状连忙拉住长公主,“殿下,这事急不得啊,皇上既然还未有旨意,那必然是心中有些计较,若是我们轻易去问,皇上万一恼了您可如何是好?”
皇家情谊更需要经营,即便皇上对缙云长公主多有疼爱,但也有自己的原则。
长公主摇了摇头,“本宫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女官犹疑了片刻,还是小心问道:“殿下,奴婢听说五公主对公子爷很是喜爱,会不会皇上拖延婚事是想要将五公主嫁过来?”
长公主断然摇头:“不会,轻烟对言川的心思皇兄一向知晓,若是真有顾忌,也不会为言川和苏家丫头赐婚了。”
女官知道自己的主子行事有度,寻思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缘由,只好任由公主殿下赶去了皇宫。
……………………
缙云公主一路到了明华殿,守在门外的太监立刻进去请示。
长公主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老太监才走了出来引她进去。
长公主感觉今日的明华殿似乎格外肃穆安静,进门后不由也宁了宁心神,进了内殿后侧眸问道:“皇兄今日可见过什么人?”
吴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和缙云公主也算熟识,闻言便老实交代道:“今日太后遣了嬷嬷过来,要把轻函公主送回盛西城,皇上和轻函公主说了好一会儿子话,后来又见了永安郡主。”
缙云公主步子一顿,“皇兄还见了月华?”
吴公公点头道:“是啊,说是要赏郡主。“边说便低声道:“今日太后又请了郡主过去,说是又换了新方子。”
长公主点点头,“那孩子是个好的。”
二人说着已经到了门前,吴公公轻轻叩了叩门:“陛下,长公主到了。”
“进来吧。”不高不低的一声,听不出喜怒。
缙云长公主亲自推了门进去,见皇上一身常服坐在软榻上,单手撑着额头,面色说不出的颓然。
“皇兄?”
皇上抬起眸,“坐吧。”
缙云公主见了皇上这副样子便知是有事发生,一时也顾不上询问婚期了,立刻出声问:“皇兄何以如此神态,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哎。”对于这个妹妹,皇上一向宠爱有加,有事情也极少瞒着她,关于隆平的事情,缙云更是成了他唯一的倾诉对象,此时正是失落的时候,正缺个说话的人,此时便也不瞒她,一五一十地把月华的话告知了缙云长公主。
“也就是说,隆平嫁到西晁的事情,是她自己默许了的?”
皇上没有应声,悲伤的神情却说明了一切。
缙云从不知道那个看起来极好说话的隆平居然性情如此刚烈,心情也一时震荡起来。
老实说,对于那个样样都极出色的隆平,她是羡慕的。
女子这一世,最大的追求无非就是好的出身和好的夫婿。好的出身她生来便有,从来无需多求,至于好的夫婿……长公主低下眸子,许钰才那样的人,嫁了她不吝于是自己的耻辱。
那个男人,毁掉了自己的前半生。
当年的隆平就如同现在的月华一样,出身样貌才气样样都极好,后来又嫁给了西晁的王爷,燕王即位后又顺理成章地做了皇后。
这么多年来,西晁皇上闲置后宫,独宠皇后一人,不知羡煞了多少女子。
如此好命的隆平,怎能不让人羡慕?
“缙云,你说,朕当年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难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无助,皇上睁着眼睛紧紧盯着缙云长公主问道:“若是当年朕即位之后去和他争,隆平也许……”
“皇兄!”缙云长公主无奈道:“没有什么也许。你现在是北盛皇,是这万丈江山的主人,现在北盛上下国泰民安,这都是你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的结果啊。”
“国泰民安有什么用?兢兢业业又有什么用,兢兢业业到最后,还不是成了孤家寡人。”皇上嘴角满是苦涩,“当年她给过我机会的,我如果当时认真一些,只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些,也许她就不会嫁给别人……”
长公主听言立刻问:“那皇兄愿意放弃当时的美妾娇娥,放弃子嗣后代,只娶隆平一个人吗?”
皇上忽然沉默下来。
若是现在有人问他,是不是愿意用娇妻美妾和子嗣们去换一个隆平,那他一定会说愿意。可是若是换做数年前的他,换做还没有登山皇位的他,那他一定是不愿意的。
自古以来痴情种和优秀的君王都是不能两全的,他也一样。
缙云长公主见皇上如此,又轻声安慰了两句,这才退了出去。
殿外吴公公还守在那里,见她出来立刻上前:“殿下?”
长公主朝他点了点头,“皇兄应该想开了,回头你再多宽慰一番,也该无事了。”
吴公公放下心来,见缙云长公主还在瞅着自己,便知是对方有话要问,于是伸出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廊柱,“公主殿下,这边请。”
缙云长公主点头,随着他一起走到廊柱后面。
“吴公公,你是皇兄身边的老人了,本宫有话不好问他,便只好问一问你。”
吴公公客气道:“殿下折煞老奴,老奴厚颜说一句,我老吴也算是看着您长大的,有什么话,您只管问老奴便是。”
“既如此,那缙云便不客气了。”缙云长公主动了动眸子,“言川和月华的婚期已到,本宫想知道,皇兄是怎么打算的?”
吴公公闻言思量了片刻,“老奴也记着,皇上为公子爷和郡主赐婚时安排的婚期便是这个月,一个月前便已经提醒过数次了,可是皇上却还是没有吩咐下来,老奴也实在摸不清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缙云长公主眨眨眼,迟疑着问:“那你的意思,是皇兄有意拖延了?”
吴公公说:“公主莫怪,老奴只是个奴才,虽然一直在皇上身边侍奉,虽然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事,但也毕竟有限,皇上不拟定公子爷与郡主的婚期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奴才也不大清楚。”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二十三章:憔悴支离为忆卿
毕竟是老狐狸,吴公公自然不会把话说死,只得无奈地笑了一下:“不过,公主殿下若是真的想让公子爷及早晚婚,那不如遣一两个言官在朝上问上一问,试探一下皇上的意思?”
缙云公主思量片刻,嘴上浅笑着对吴公公颔首:“多谢吴公公了,本宫感激不尽。”
“哎……”吴公公佯装客气地看了长公主一眼:“公主殿下太客气了。”
长公主应付完了吴公公,一路困倦地回到府中。
歇息之前特意到揽月园瞧了一眼,许言川已经醉的不成样子,长公主看着床榻上的儿子叹了口气,轻轻拿起帕子为他擦了擦脸:“傻孩子,母亲该怎么帮你才好?”
早在从许言川耳中听到苏月华这个名字开始,她就已经清楚,对于这个丫头,儿子一辈子再难放手。
所以她不顾艰难地多次出手相帮,更不惜和皇兄的儿子对上,为的不过是完成自己孩子的一个心愿。
“公主,公子爷一向最有主见,儿孙自有儿孙福,奴婢觉得,此事公子爷应该是有主意的。”
回到卧房后,女官又对着愁眉紧锁的长公主宽慰道。
“能有什么主意,皇兄若是有意拖延,他贸然行事只会惹皇兄不虞。”长公主说着揉了揉额角,“此事只能从长计议。”
婚期拖延着,还能和月华保持着未婚夫妻的名头,但如果不知轻重地去向皇上质问,很有可能连这门婚事都保不住,孰轻孰重,不论是长公主还是许言川,都十分清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长公主这厢正为着许苏二人的亲事烦心不已,明王一家却在为着此事展露欢颜。
饭后,明王没有如往常一样立刻挥手吩咐儿女们退下,而是着人煮了清茶招诸人在厅中议事。
大家都约莫猜出是什么事情,月华与许公子的婚事订下已近半年,可是眼瞧着婚期将至,宫中却没有一点动静,想来定是有了变故。
眼见着自家女儿的好日子要来了,明王自然要和家人们分享。
兄妹三人按照顺序坐在下首,灵慧和闵秀各自坐在自家夫君对面,众人坐定后齐齐看向上首的明王。
明王清了清嗓子,眼角眉梢都掩不住笑意,“你们应该都知道了,皇上给月华和许言川订下的婚期将至,可是宫里和礼部都还没有消息传出来,父王特意让月铭打听了一下礼部的周大人。”
月华眉心一跳,立刻看向月铭。
月铭神情冷肃,侧眸看向月延旁边的月华,勾了勾唇开口说道:“周大人说,按照礼部的规程,如果没有按照指定的婚期赐婚,而且也不是双方事先向皇上或者礼部报备过的话,那这门婚事十有八九是不成了。”
月华松了口气,脸上带上几分轻松的喜意。
灵慧早知道此事,听了月铭的话便对月华道:“妹妹如愿以偿,现在可开心了?”
月华抿唇一笑,没有说话。
月铭又道:“如此一来,妹妹与许言川解除婚约大约只是迟早的事情了,那以后……”
月华斜了兄长一眼,颇有些无语地问:“我现在还未解除婚约,哥哥就急着给我找下家了吗?”
月铭干咳一声掩饰尴尬,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我只是在替你的将来做打算。”
“此事先不急……”明王打圆场道:“你妹妹现在还小,即便要许人家也可以等两年。”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了年初时听说的一桩事来。”闵秀乌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转,来回转了几圈之后方落到月华身上:“我听说年前时三皇子因为酒后失言被皇上罚了俸禄,好像酒后失言的内容还与妹妹有关?”
月铭和月延对视了一瞬,又齐齐看了月华一眼,见对方神色如常不禁舒了口气。
月延有些恼火地瞪了闵秀一眼:“就你话多。”
身在朝堂,月铭月延二人自是对此事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所幸事发时皇上并没有对他们二人有所责难,也没有累及月华,他们便也乐得装个糊涂。
“怎么了?”闵秀不满道:“前几天我问你,你倒好了,什么都不同我讲。还说什么至亲夫妻呢。”
她性子直,说起话来全无忌讳,这点倒与月延很像,但不同的是,月延虽然在人际之事上没什么脑子,但事关朝堂的事情却从不含糊,闵秀不知前朝事情变妄作评判,着实犯了朝中大忌。
月华笑了笑拍了拍月延肩膀:“二嫂只不过说笑罢了,你这么严肃做什么?”说着看向闵秀,“嫂嫂还是别开我的玩笑了,三皇子的事情就是前朝的事情,官员家里最忌讳随便议论,若是传出去是会影响哥哥们的官声的。”
闵秀心直口快,却不代表她没有脑子,闻言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啊?有那么严重?”
月华又温声劝慰道:“现在是在家中二嫂不必如此草木皆兵,不过小心一些总不是坏事。”
她语调轻柔,和和缓缓的声音仿佛带着洗涤人心的力量,闵秀定了定心神,咬了咬唇对月华道:“妹妹一定早就知道了,是我多嘴,妹妹不要生二嫂的气。”
“都是一家人,二嫂说的哪里话。”
灵慧闻言也揶揄道:“若是按你这样算,妹妹不知要气秀秀多少回了。”
闵秀俏脸一红,再抬眸看向月延,见对方脸上也染上了些许笑意,终于缓下了心神。
这时厅外一脸郁郁之色的铃铛忽然走了进来,先是对着明王躬了躬身,才转头看向月华:“主子,您的药煎好了,若再不喝就该凉了。”
自从月华病好后用药的次数大大减少,一般都是其自己斟酌药量和用药的时辰的,所以一众人都没没有怀疑铃铛的话,明王更是连声催促:“快去吧快去吧。”
月华对父王兄嫂们微微颔首,随着铃铛出了正厅的门。
“怎么回事?”
铃铛抬眸对上月华瞬间严肃的脸孔,小声开口道:“许公子派人送信过来,想要见小姐你一面。”
月华蹙眉:“能确定是许言川亲笔所写吗?”
铃铛点头:“是,还有许公子的印信在,不会错的。”
“什么时候?”
“明日午时。”
月华眉头蹙得愈深:“你是说,午时?”
“……是。”铃铛嘴上还不忘抱怨:“哪个未婚夫婿邀未婚妻见面会把时辰定在午时的,多不吉利啊。”
月华听着耳边铃铛的聒噪声,眸色渐深。
“小姐,您要去赴约吗?”
月华扬起头:“去,怎么不去?”
“可是许公子他如此无礼,您还应他的约,不是很跌份吗?”
“人只要不自轻自贱,旁人再想羞辱也没得羞辱。”她侧眸看向铃铛,认真地对她说:“铃铛,你一定要记住,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没有,只有一样,尊严和情谊,不能丢,明白吗?”
铃铛用力点头,“奴婢明白!”
月华含笑摸摸她的头:“傻丫头,你还这么小,怎么可能明白。”
铃铛摇头,坚定地对月华说:“不,铃铛明白的。就好像铃铛的父亲母亲和家人,那就是铃铛的情谊,铃铛不能抛弃他们。还有就是,铃铛做人要自尊自爱,不能不要脸面,这就是铃铛的尊严,铃铛也不能丢。”她邀功似的对月华眨眨眼:“小姐,铃铛有没有说错?”
月华失笑,配合地点头:“没有,”她声音和煦:“铃铛说的很对。”
铃铛害羞地红了脸:“都是小姐教的好。”
……………………
次日,月明湖。
月华踏马而来,带着铃铛一路从城中到了此处,刚好午时初刻。
许言川早已等在了湖边。
月华和铃铛下马,还未拴好马儿,月华便听到铃铛在耳边说:“小姐,许公子带的婢女和明茹好像啊……还有另一个,那个是不是明芳?”
月华早看到了那两人,听了铃铛的话没有立刻抬头,只是颔首:“是,就是她们两个。”
她神情太平静,铃铛担心地看了她两眼:“小姐?”
“背主忘恩的东西,不必放在心上。”
铃铛想了想,使劲点了几下脑袋:“嗯!”说着诚挚地许诺说:“小姐你放心,铃铛一定不会背叛你的。”
月华看了她一眼,说:“我知道。”
一个人说不说谎,看眼睛就知道了。铃铛的眸子干净澄澈,即使这么多天以来因为她的缘故而染上了许多世俗,却也没有污浊到眼底最深刻的纯净。
那是世间最美好的品质。
主仆二人踏着草地走到许言川主仆几人面前,月华最先看向明茹,嘴角的弧度微拉。
许言川眸子定定落在月华身上:“好像许久不见你了。”
月华耸肩,“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这话却是真的,这么多天以来她忙得很,忙着筹谋复仇,忙着照看侄儿,忙着太后的病情,几乎没怎么想起过许言川,更匡论在见面时说上这么一句‘许久不见。’
许言川垂下眸:“因为你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自然不觉得。”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二十四章:下界应无不死人
月华闻言深觉有理,“也对。”
许言川的脸一下就黑了。
月华注意到他神色,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仔细回忆自己方才到底说了什么,得罪了眼前这位大爷。
“因为你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自然不觉得。”
“也对。”
脑子自动回放的对话荡漾在耳边,月华呵呵笑了笑,颇有些尴尬。
虽然她瞧不上许言川,但是与人相见,最起码的风度还是要有的,是以想通许言川黑脸的缘由后,月华还是干笑着转移了话题:“午时时分邀人相见,许公子这时间选得极好。”
许言川的脸顿时更黑了。
铃铛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月华的手:“小姐,太明显了。”
月华不明所以,回身问她:“什么太明显了?”
铃铛苦着脸说:“您讨厌许公子,实在是太明显了。”
“哦。”月华恍然大悟般站直了腰板,决定要给许言川留下些许颜面,便侧目说:“那我藏着一点。”
铃铛慎重点头。
许言川
明茹
明芳
冷面:“……”你们以为你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吗?
许言川回身对着身后众人说:“你们都退下。”说着又补充:“明茹留下。”
月华听了他的话,眼神转向明茹。
昔日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小丫环此刻面色冷淡,神情恭谨,一双乌灵灵的眸子了无半分情绪掺杂,正是一个暗卫该有的姿态。
月华安然看她片刻,忽然想问她一句:前世今生,那么多年的主仆情谊,做起事来当真就那么无情吗?
那二人向后走了两步,月华回头看了铃铛一眼,后者立刻做出心领神会的表情,也向后退了一步。
月华狠狠瞪她一眼。
铃铛皱皱眉头,以为小姐是嫌她退的不够远,于是又向后退了一步。
月华:“……铃铛?”
“是,小姐!”铃铛立刻应了一声,眼睛直直注视着月华。
“我热了,你拿条帕子过来。”
铃铛:“……是,小姐。”
铃铛委屈巴巴地从袖袋里拿了条帕子,走上前递了过去。
月华接过帕子擦了擦汗,回身对许言川道:“天气闷热,有什么事情,许公子请快些说吧。”
许言川看了看头顶热辣辣的日头,有些懊恼的粗了蹙眉头,一面又声音冷硬地喊了一声明茹。
明茹上前一步,对着月华的方向跪下来。
月华看向许言川:“许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许言川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对明茹吩咐道:“把你藏匿在月华身边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一遍。”
月华凝视着面无表情的明茹,没有说话。
那厢明茹却已经开口,“不知郡主是否还记得,属下曾经和郡主说过一个故事,关于一个我一直恋慕的书生。”
不久前,眼前的小姑娘还一口一个小姐叫的亲热,现在却是一声又一声毫无感情的‘郡主’,前后反差月华微微不适,闻言淡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不知小姐可还记得,三年前,礼部侍郎周大人曾经向小姐求亲。”
月华凝眉苦思了一会儿,“仿佛是有过这么一回事。”她说着反应过来,“你是说,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书生?”
“正是。”
月华问:“你在我身边的时候,那人还没有向我求亲。”
明茹冷声道:“奴婢自幼被主人派遣到郡主身边,表面监视,实则暗中保护。属下感念郡主疼惜,曾经一度放弃暗中向主人传递郡主的消息,直到那人向郡主求亲。”
“所以呢?”月华讥讽道:“就因为他喜欢我,所以你就改变主意了?”
她不信明茹来她身边是想要暗中保护她,若不然前世时明王府便也不会覆灭,但是那个男子的事情,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原来源头,不过是一个男子。
“郡主觉得很讽刺,是吗?”明茹即便再故作平静,眸子也还是染上几许愤愤之色:“他甚至都没有在您的脑海里留下太多记忆,而我却这么多年一直铭记于心。我求而不得的,在您眼中却不值一提,这比你得到他更让人难以接受,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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