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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懒虫大大
月华早知道自己和许言川的赐婚一定是后者动了手脚,但现在听皇上说来还是面不住一阵气恼,这次倒不是害怕了,而是真的恼火,被气得说不出话。
“朕常听人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从前还不信这一说,可是眼下却是不得不信了。”皇上看向跪在殿中央的月华,沉声道:“长清因为你几次不顾仪态礼法,阮航因为你请战离京,言川更是整日整日地往明王府里跑,苏月华,朕倒是瞧不出,你还当真是个红颜祸水。”
月华想起自己在城门时那一番举止是引人注目了些,也难怪皇上眼下言辞这样怪态。
她不再低头,也没有理会皇上的可以刁难,径自站起身子来,眸光直视上方的皇上:“古往今来,昏君亡国灭种无不将错误赖在女人身上,不论言臣史官个个如此,月华却是不解,若一盛德明君当真君威天下、恩惠万民,又岂会轻易受一女子蛊惑?君王男儿自己贪图美色,便将错误推到女子的身上,又岂是大丈夫能为?”
皇上见她一番动作已十分不满,闻她言论更是气得不行,“大丈夫能为与否又岂是你一个女子能妄作评论的,小女娃莫要猖狂,仔细你项上脑袋!”
“皇上笑话了,小女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既然敢猖狂一时以解心头之气,便不怕皇上怪罪责罚,既然敢顶撞皇上,便不怕丢了脑袋。”
“你!”
月华仰起脑袋,大大圆圆的眼睛不躲不闪地望着皇上:“臣女就在这儿,皇上有话直说便是。”
皇上看着下面满脸执拗的小丫头,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瞅着自己,没有寻常臣子和那些儿女们看着自己时的畏缩胆怯,甚至还带着些许嚣张。
透过月华美丽的双眼,他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另外一张脸,一样的自信飞扬,一样的无所畏惧。
心中最珍惜的情感破土而出,皇上看着月华的眼神也慢慢缓和了起来。
看了看下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皇上动了动鼻子佯装气怒地问:“你就当真不怕死吗?”
“死不可怕,月华一寻常女子,便是死了史书史籍中也未必会谈及一言半语,但若今日被皇上赐死,他日史书史籍中便会说:元和二十四年三月初五,皇帝召见郡主永安,屏退侍从左右,片刻隔门传音有闻陛下大怒,原因不详。门开,郡主被赐毒酒一杯,玉殒香消,享年十六岁,恰值二八芳华。”
皇上失笑扶额,“你这丫头。”
月华见状面上虽然不显,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皇上并没有动杀她的心思。
月华心里狂笑,能活着多好,她大仇未报,还想多活几年呢。
大不了,就像铃铛说的那样,左右许言川比她大,没准干耗着都能把他耗死,那也算是她报了仇了。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二十章:多情却被无情恼
“你这性子,不知是像谁?”
月华细细打量皇上的表情,忽然道:“皇上是想起姑姑了吧?”
皇上眸光微颤,没有言语。
他不说话,月华就更加不能说了,只好静静等着皇上开口。
“朕和你姑姑,其实相识的时间并不长。”
寂静的气氛蔓延得正欢,月华站着站着都觉得空气带着几丝乏味之感,却突然听到了皇上这样一句话。
抬起头,对上皇上带着些许回忆的视线,月华安静地聆听。
“你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还真有她当年的风采。”皇上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过,你是心中有底才作无畏之色,而她是真的无惧无畏。”
月华无奈耸了耸肩,她好不容易才重来一遭,很惜命的好不好。
“那么多的女子……朕当年一眼就看到了她,红衣胜火,眉目清绝,”说着又扫了眼愣怔的月华:“虽说你与她很有些相像,但是气度风华却远不及她。”
月华默默点了下头。
月华自幼丧母,姑姑对于月华而言,是相当于母亲一样的存在,幼时没有母妃的陪伴教导,但是总有姑姑含笑陪在身旁,直至现在,月华甚至不大记得姑姑的相貌,只能从自己的脸上找出姑姑的一些痕迹,但那些历久弥新的情感却是从未变过的。
“小姑娘,你今日屡次冒犯于朕,朕本该生气的,但是念在你姑姑的份上,朕不与你计较。”皇上眉梢微抬,帝皇之气尽显:“你可明白?”
月华却不买账,抬起大大的眸子对上皇上,道:“姑姑现在是西晁皇后,和西晁的皇帝姑父琴瑟和鸣夫妻和睦,皇上如此说,未免有污姑姑清名。”
皇上瞪眼瞥她:“苏月华,你莫要得寸进尺,今日朕不与你生气不过是看在你姑姑的面子上……”
月华打断他,冷声问道:“那不知皇上今日不与小女子置气,宽宥的是臣女对轻函公主的冒犯还是臣女顶撞皇上的冒犯呢?”
皇上一滞,呼吸几次起伏不定都没说出话来。
他还能说什么?这丫头的脑子委实与常人不同,该说的不该说的,能说的不能说的,她全都说了,堂堂一个帝王却如此受制于人,想想也够憋屈。
月华心里冷笑,果然,皇上找她过来是因为柳轻函。
想也是,前世是柳轻函敢如此猖狂,未必就没有皇上在背后支持的缘故。否则不过一后宫女子,安敢干涉前朝之事?
这样一想,月华对皇上也多了不少怨气。
北盛开国百余年,明王府便也存在了这么多年,几代明王无不勤勤恳恳忠心为国,最后竟然因为皇帝对公主的偏爱而举家被灭,实是不值。
听着空荡荡的大殿内皇上粗重的呼吸声,月华面沉如水,心无波澜。
“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
月华几乎被殿中的静与闹弄得崩溃,听到皇上这样问,她立刻答道:“知道。”
“那你可知轻函是什么身份?”
月华又答:“知道。”
“轻函是朕的女儿,不论她祥与不祥,她都是朕的皇女,而你……”
月华眸色浅淡,神态安然:“臣女不过一介臣子之女,没有资格与皇上的女儿作对,是吗?”
皇上道:“君君臣臣,自古如此,无论对错。”
“哦。”月华不高不低地应了一声,脸上没有太大变化。
皇上不满地问:“你这是什么态度?”
月华反问他:“那皇上这样又是什么态度?”
“罢了……”心中有气,皇上却疲于和这小丫头交流,又不能真的拿她怎样,只得无力地摆了摆手说:“你退下吧,这次的事情算了,如有下次,朕一定重罚。”说着略带威胁的眼神瞥过来:“记住了吗?”
月华毫不畏惧地回视过:“记住了,但是月华并不认同。”
皇上也不理她,只蹙着眉头吩咐她:“退下吧,朕乏了。”
月华也不理会他的话,轻轻地挑起眉梢,“皇上乏了,是因为臣女无知,与之交流头重脚轻?还是因为皇上理屈词穷了?”
皇上大怒,“苏月华,你……”
月华笑道:“臣女在呢,皇上有吩咐但说便是,若有对的,臣女定然遵从。”
皇上的眸子瞪得发酸,听她这一句话出口险些背过气去。
什么叫‘若有对的’?
“朕果然是对你太过宽容,才让你言谈如此无忌讳,简直是无法无天!”他指着阶下的月华怒目而视:“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滚出去!”
月华仰着头,嘴角衔着浅浅弧度,眉目淡淡清冷却自含芳华,她平静地站在那里,明明是极淡的神情,却胜过世间任何绝美的风景。
皇上本欲挥手叫人,却在触目到月华的脸时猛地顿住了动作。
“皇上可知道,姑姑当年为何会成为姑父的妻子?”
这样幼稚的问题,皇上本来不会回答,但是对上月华冷静得过分的神情,他还是不自在地压着怒火道:“你姑姑的婚事是先皇做主,并非朕能左右。”
“错!”月华脸上一层寒冰,嘴角却带着笑:“其实当年姑父向姑姑求亲时,是问过姑姑的意见的,姑父向先皇求亲是姑姑自己的决定,并非是先皇和姑父独断专行。”
看着皇上神情大变,月华心里一阵畅快。
皇上的确惊讶,当年之事其实他所知不多,不过是到地方巡查数月,回来之时京城里却翻了天,西晁燕王来朝,求亲的对象却是自己心爱的女子。虽然心有愤怒,但是他到底保持了理智,原本打算细细筹谋,却不想才回到晋安不久就患了瘟疫,之后就是漫长的空白。
待他醒来之时,原本两心相悦的女子已经嫁给了别的男子,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对自己一片冷淡,他的头顶的天几乎坍塌,看不见半点阳光。
不是不怨的,甚至在初醒之时他还想要带着府军杀到西晁夺回心爱之人。
但是很快,他的理智回笼,强行制止了几乎不能抑制和阻止的幼稚行径。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男女之情固然重要,但是并不是不可或缺,但是天下江山才是他眼下最重要的东西,若是有了江山,他日挥师西去,还怕夺不回美人吗?
可是等他真的登上了皇位,坐稳了江山,他又开始迟疑,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或者是大伤这大好的江山,到底值不值得?
现今安稳的天下早已说明了一切。
他也不停地告诉自己,隆平不是自愿的,她是被逼的,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形势所逼,昨日种种,眼前悲情,都是大势所趋,与人无尤。
可是现在,眼下有一个人跟自己说,当年心上之人的他嫁并非是天意,而是人为。
他很想告诉自己,苏月华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为她谋求宽宥的理由,都不是真的。可是心底里却还是有一个声音执拗地跟自己说:听下去,听下去,当年的一切也许真的是别有隐情,自己只是被情感蒙蔽了双眼,被激情枷锁了理性。
月华莞尔对着皇上轻声问:“臣女知道答案,皇上想知道吗?”
皇上压制住马上就要破土而出的答案,恩赦一般地对她点了点头:“你说吧。”
月华对他的强作镇定恍然未觉,淡定地开口道:“臣女原本对前辈之事并不好奇,只是年前皇上不顾臣女意愿为我和许言川订下了亲事,我看到圣旨之后失落了许久,姑姑即便远在西晁也还是知道了消息,来信时便安慰我说世事尽皆难得两全,若是得不到自己喜欢的男子,那就应该寻一个爱自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永远事事以我为先。”
皇上闻声面色一僵。
月华继续含笑开口:“我去信问说,那姑姑和皇上当年没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否是因为世事难两全的缘故呢?不久姑姑又回信给我,言皇上当年虽非九五之尊,但府中家中已然妾侍儿女遍地,也许旁的女子愿意接受,但是她却不行。她不愿意嫁给一个连自己有多少妾侍都数不清的男子,不愿意和别的女子分享同一个男人,不愿意别人的孩子叫自己母亲,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君临天下,却得弱水三千,不取一瓢饮。”
月华说着仿佛恍然大悟般问:“哦,对了,当年姑姑嫁到西晁的时候,四皇子都已经出生了吧?”
皇上的目光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暗淡下来,听到最后那一句‘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君临天下,却得弱水三千,不取一瓢饮’时已是神色颓然。
他猛然记起,当年他离开京城赶去柳州之前隆平曾问过自己:是否愿意为她驱逐婢妾儿女,自此一生只娶一妻,再无她人?
他当时只当她在玩笑,他身为皇子怎么可能一生一世只有一个女子。那时笑着插过,却未料当时一句话,竟然成了临别之言。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隆平离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不是深情,不是无情,而是因为他太过多情。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二十一章:红杏枝头春意闹
多年来一直珍藏在心的少年情谊被月华一朝打破,皇上心情沉重低落至极。
月华完全能理解皇上的想法,一个整日与权谋为伍的君王,心里一块净土如今也没了,大抵没有什么比这样的事情更令人绝望。
“昔日爱人嫁了旁人皇上便作如此模样,但皇上又可曾想过,您当日不顾我的想法,一纸圣旨便为我与许言川赐婚,是否会造成和您现在一样的悲剧呢?”月华犀利地直视皇上:“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不想爱的人却被生生捆在一起,着实可笑。”
皇上抬眸看了她一眼,已是心力交瘁,“你退下吧。”见月华还要说话,他无力地笑了笑:“丫头,我正伤心着,你便放过我这一双耳朵,成吗?”
他口气难得不再居高临下,月华决定暂时饶过他。要出口的话顿住,她咬了咬唇瓣说:“那我再说最后一句。”生怕皇上拒绝,月华连忙伸出一根手指指了一个‘一’。
皇上点了点头。
“皇上觉得因一介僧侣之言弃生女于边境数年太过无情,现在看着轻函公主多有愧疚,但是月华想问您一句,若是他日轻函公主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您也要任她为所欲为以偿当年亏欠吗?”
皇上没有抬眼,浑厚的嗓音带着几许无奈:“那朕便许诺你,如若有一日,轻函行了恶事,朕必严惩不贷。”
月华干咳,“那今日分明是轻函公主挑衅于我,皇上又为何放纵其栽赃陷害,还唤了我来此处问罪呢?”
“这个朕倒是真的悔了,”皇上说:“朕情愿当时狠一狠心,也不至于被你坑了这么一遭。”
月华没有再说话,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她也不会怀疑皇上今日一番话只为骗她一个小丫头。既然得了许诺便是好事,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晓得的。
没有行礼告退,月华一声不吭地退出了殿门。
她担心,自己再多说一句话会被侍卫们拉出去砍死。
傍晚的日光微淡,月华被和缓的光线附着在身上,心里也暖洋洋的。
今次一般,皇上大约会为当日赐下的婚约生出一二分悔意了吧?
因着之前她在大殿中几次和皇上呛声的动静委实太大,月华觉着出宫路上的宫人们看着自己的神情都颇有几分……敬畏?
心里苦笑了两下,大约是自己这一世营造的名声太好,实在难以让人相信温柔婉约的永安郡主竟成了眼前这般泼妇模样。
“月华!”
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唤自己,月华冷不丁抬起头,瞅见了不远处这笑呵呵看着自己的勇王柳玉之女柳如烟。
那些民间话本中常说,嫉妒人的女子大部分都得不到好下场,月华也曾经猜测,如柳如烟这般善于嫉妒人的恶女,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悲惨结局。
柳如烟,勇王柳玉女,出生时侍奉皇上帝师武玄去世,机缘巧合之下没能依礼得到郡主头衔和封号,因此嫉妒了出身与她相差无几却被封为永安郡主的月华十几年。
前世直到死,月华和柳如烟的处境都是敌对的。
今生来时虽然没有带着记忆,但她却一直对母妃和姑姑的教导铭记于心。潜意识里也一直告诫自己要严于律己,方才活出了现如今的样子。
母亲告诉她,女儿家应该多读书,方能得一身诗书气度。
姑姑告诉她,要用心去对待每一个人,以真心换真心,敌人也能变成朋友。
母亲告诉她,要乐观开朗,要为自己而活。
姑姑告诉她,女子一生短暂,定要寻一个自己真心喜爱的男人。
长辈们的谆谆教导仿佛还回荡在耳边,月华不断地问自己,若是前世时,她也如现在这样把母亲和姑姑的话谨记,还会不会得到原来那样的结局?
柳如烟乐呵呵地靠近月华,走过来时嘟着嘴抱怨:“我都喊了你好一会儿了,你想什么呢?”
月华回神,眉眼迷茫地抬眼,也对她笑了一下:“我在想,现在这样很好。”
柳如烟愣了愣,神态里几许莫名,但还是配合地颔首,又酸酸的说:“你有出身好样貌好才学好,现在还得了那么好的一个夫婿,现在这样当然好了。”
月华眯眼打量她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凑过去低声对柳如烟说:“我怎么闻到了好大一股子酸味?”说着似模似样地拿手扇了扇,“若是你喜欢,我便让给你好了,左右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如烟怒目:“许公子可是人,不是什么东西!”
月华耸肩,还回去一个白眼:“他本就不是什么东西。”瞥见远处明王府的马车,她抬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柳如烟快步跟上她,“喂,我就不明白了,许公子对你情有独钟也就罢了,那三皇子怎么也那么喜欢你啊?……喂喂喂,你走慢点,我说……我说还有那个柴玉泽……还有那个阮航!”柳如烟气呼呼地看着月华的身影上了马车,噘着嘴冷哼了一声,眼神却委屈得很:“臭月华,你都这么讨厌了,我怎么还是那么喜欢你呀。”
月华懂武,耳力极佳,这句话恰巧入了耳朵,上车的步子乱了一瞬,被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嘴里还喃喃了两句:“你还是别喜欢我的好,找个男子不好吗?”
回府时正是晚膳时间,正厅里一家人都在等她,就连才开始学走路的大宝都上了桌。
月华最先看到大宝,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将小家伙抱到怀里,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叫一声小姑姑听听。”
大宝乖巧极了,闻言当真甜甜地叫了一声小姑姑。
月华笑眯眯地亲了一口小家伙白白嫩嫩的小脸:“真乖。”
成方冷哼一生,“我每天都有叫小姑姑,也没见你亲我的。”
月华斜眼看他:“你小的时候我亲你比大宝还多。”
成方皱起眉:“原来小姑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占我的便宜了。”
月华:“……”
厅中众人大乐,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月铭也扯了扯嘴角。
明王指了指空位让月华坐下,一面问道:“太后的病情如何?”
月华一手给自己盛了碗汤,一面答:“不严重,我小的时候也得过和太后一样的病,后来不是以枇杷蜜和药膳佐之才好的?”
明王一把手把女儿拉扯大,对月华得过的病记忆犹新,闻言点头说:“的确是这样。”
月延看着月华说:“看来真是应了那句久病成自医了,妹妹现在谁的病都敢治,连宫里的御医都比不了。”
月华听出他话里不怀好意,神色如常地反驳:“如果你也像我一样,从小病着长到大,你也能成神医。”
月延一噎,想起妹妹这么多年来受过的病痛心疼得不行,顿时不说话了。
闵秀瞪他一眼:“用膳就用膳,怎么就你话多。”
月延哼哼了两声,也没再回嘴。
明王一心用膳,自初始那句话后边没再发声,月铭和灵慧用膳习惯极好,膳时也极少说话,成方正吃着大宝的醋,也没有说话。只有小小的大宝懵懂不知事,露着一排不齐全的小白牙凑到月华面前:“小姑姑,喜欢小姑姑……”他会说的话有限,不知道怎么表达的时候只得呆呆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脸。
月华配合了亲了他小脸一口,小家伙又指了指另一边,理直气壮道:“要亲全!”
一岁多的小东西奶声奶气地说这话,偏偏模样却正经得不得了,一桌子人都被他的表情逗笑,就连最为端庄的灵慧也忍不住乐了出来。
闵秀指着大宝的鼻子不满道:“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亲你娘亲,整天和个小尾巴一样围着你小姑姑转,白瞎娘亲那么心疼你。”
大宝思维里的‘亲’和大人话里的‘亲’有所不同,也听不大懂闵秀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的娘亲也想自己亲她,于是抬着小脑袋凑过去重重地在娘亲脸上吧唧了一口,挪开时一大片口水落在上面,闪闪亮亮的霎是乐人。
闵秀无语了片刻,紧接着餐桌上又爆发出了更大的一阵笑声。
月华处在笑声里,看着和和乐乐的一家人,忽然想起了当日老和尚的那番话。
她不禁扪心自问,为报前世之仇,用自己今生的幸福和家人的和乐去赌,到底值不值得?
…………………………
长公主府。
许言川在外数日终于回了府,长公主得了消息立刻到了许言川的院子看了一眼。
红枫树红叶早已落尽,又长出了新的叶子,在夜色下看着和往年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昔日最是开朗的儿子现如今正神色冷清地坐在枫树下,一坛清酒摆在石桌上,一张俊脸在月色下恍恍惚惚,偶尔看过去时竟然带着些许决绝之色。
叹了口气,长公主抬步进了院子,挥手打下许言川手里的酒坛,眉头紧皱。
从什么时候开始,昔日鲜衣怒马的少年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几近于黑色的酒坛咕噜咕噜地在地上大了两个滚,坛身竟然还完好无缺。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二十二章:西风挹泪分携后
“为情所困,整天浑浑噩噩的成什么样子?”长公主的眼波轻缓地落过去,眼底却暗含凌厉:“苏月华虽好,世上未必就找不出比她更好的女子,你这样又是何必?”
许言川垂眸笑了笑,不知从哪里又又找出一坛酒,拨开瓶塞猛饮了一口,爽快地吐了口气:“我喜欢的不是好女子,只是苏月华。”说着抬眸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眼神揶揄:“母亲,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外人都说母亲何其可怜,可是从前常被人同情怜惜的缙云公主如今却活得雍容高贵,而那个被世人不齿的许钰才,现在却在忠肃公府受尽下人和族人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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