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懒虫大大
柳轻烟的口才在月华的熏染下无形中提高了太多,她这一番话说出口连停都未停一下,直把柳轻函数落地一愣一愣的。
月华的人缘好,这个时候这个优点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柳轻烟话落下之后立刻就有人响应:“是啊,真是好不要脸,还是皇家公主呢,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陛下英明至此,可是却有这么有辱斯文的女儿,真是盛极必衰盛极必衰啊。”
“是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永安郡主和许公子早已有婚约,轻函公主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自己勾引男子也便罢了,居然还有脸说别人,这水准,在下实在心服口服。”说话的年轻男子还似模似样地走到柳轻函面前作了一揖,脸上是十足的恭敬。
柳轻函自小长在没什么大人物事事以她为中心的盛西城,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个大红脸,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孤立无援,只好求助地看向人群中央的许言川。
许言川皱着眉头把月华拉得离柳轻函远一点,十分担心这样的蠢女人会影响到月华的智商。
他开始慎重思考,前世时的事情柳轻函未必就没有参与,看来也要把她一并处置了。
许言川无形中表示出的厌恶彻底击倒了柳轻函心中的最后一点城防,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推开挡在她前面的众人哭着跑出了宴席。
月华无语极了,她那一脸被人欺负的表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觉得有一件事可以想见,明日整个京城里都会传出轻函公主在永安郡主的生日宴里被宾客们嘲笑出府,颜面扫地。
许言川看了看月华带着沉思的神情,有些无奈地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我在想,”月华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表情严肃:“欠别人的,总是要还回去的。”
她唇角带笑,眉眼间因为多年的诗书浸染和武艺熏陶纵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这样的一张脸上,这样的一副颜容,许言川看着看着便在心里暗嘲,便是只看月华的这一张脸,他都不会放手。
她出身高贵,气质高华,眼眸清亮,她只眉目清淡地站在那里,便自成风景,举世无双。那是一种极致的清华雍容,即便是自小在金玉堆中养育出来的公主皇嗣也及不上分毫。
这样想着,许言川忽然加大了拉着月华的力道,将她朝着门外的方向拉去。
柴玉泽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走向门开的二人。
许言川微微笑,看着忽然挡在前方的柴玉泽:“怎么?柴小王爷有事?”
柴玉泽正要说话,却被乐呵呵的月华抢先开了口:“可是饭菜不可口?柴小王爷是雨晴的弟弟,便也是我的弟弟,有事尽可只说,我一定尽量安排。”她说着回头去寻找柴雨晴的身影,扫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心里想着那家伙一定是又摸到厨房去了,一时无语至极。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三十二章:百无一用是书生
许言川呵呵地乐出了声,转头对柴玉泽问:“柴小王爷,可否出去聊一聊?”
柴玉泽点头,回身看向月华。
月华:“……”我还有反对的权力吗?
于是三人一起到了后花园,两个男子一路眼神较量,月华无辜地被夹在中间。
“许公子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强求的。”
许言川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自然知道。”他扫了扫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月华心里没有你,即便你扒着和她的婚约也没有任何意义。”
许言川冷冷一笑:“有没有意义也不是你能说的算的,柴玉泽,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柴玉泽拉住月华的手,眼神深情地望着她:“月华是我心上之人,我自然是要管的。”
“你心上之人?”许言川看向月华,眼眸邪肆又带着讽意:“我的月华如此优秀,天下仰慕她的男子不知凡几,你又算的了什么?”他手上用力,猛地扶住月华的肩膀,意图把她拉到身边。
柴玉泽手上也用上内力,将许言川的攻势挡了回去。
许言川又用力,柴玉泽再挡。
二人你来我往十几回合,一直都在用内力比拼,虽然看似杀机四起,却始终小心避讳着月华的身体而不伤及她分毫。
月华叹了口气,也使出内力将那两人分开,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走到两人身后,“他不算什么。”
两个男子一愣,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月华是在回答许言川那一句“你又算的了什么”,而后一喜一悲。
喜的自然是许言川,他嘴角微扯,唇畔牵扯出一抹欢欣的笑容来。
悲的自然是柴玉泽。他心上悲哀,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定定地看着身侧的女子。
月华回视她,清澈的眼底蔓延出几分温柔:“但是他是我为自己挑选的夫君,他是我要嫁的男人。”
许言川嘴角的笑意凝结,似被冷气冰封。
“许言川,我们之间究竟如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对你早已没有半分情感,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早已不愿意活在那份煎熬里,所以我走出来了,但是你好像还在其中不可自拔。”月华说着莞尔一笑,清和的眸光扫了扫许言川周身,道:“其实,我看到你这样,我甚是欢喜。”
这样的许言川不就是曾经的自己吗?为了一份可望不可即的感情而全心全意地将自己投入进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在是蠢得可怜。
但是许言川现在的痛苦却不及她的万分之一,所以她不能收手,也不可能收手。
柴玉泽不是很懂月华的意思,但是许言川却懂了。同意经历过这样的地狱一般的日子,他几乎感同身受。
从前月华日日追随在他身后时他只觉得厌烦,所以竭尽所能想要打消她的念想,当年她所经历过的一切,现如今正如当年一般重演在他的面前。
他现在所面对的早已不仅仅是在为喜欢之人失去颜面的不堪,还有由己及人想到当年月华所经受过的一切之时的自责和悔恨。
他终于能够明白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了。
这样的生活,比让他尽早临近死亡更可怕。
他一向倨傲,这么多年来鲜有让他后悔的事情,但是唯有这一件,他悔不当初。
“许言川,你还不明白吗?这门婚事早已名存实亡,不论你愿不愿意承认。”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块顽石,彻底压垮了许言川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目瞪欲裂,眼睛死死盯在微笑的月华身上:“你就真的,那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的声音沙哑的可怕。
月华正想回答,唇瓣翕动间身畔的柴玉泽却开了口:“她现在心中有我,总有一天,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定会胜过你。”
“呵……”许言川冷笑一声,就在月华和柴玉泽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冲到了柴玉泽的面前,一拳打到了柴玉泽白皙的面孔上。
柴玉泽并不很惊讶,只是分神看月华时速度慢上了一瞬,所以也回手打了回去,许言川的左脸被打出一片青红。
二人你一拳我一拳,很快双方脸上都布满了伤痕。
月华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寻了一个石凳坐下,男人之间的战争从不容许女子的插手,这是男人的尊严。
顿了顿,月华眸光暗转,忽然对着许言川大喊一声:“许言川,你还想在毁掉一次我的生日宴吗?”
这句话成功打乱了许言川的攻势,他的眸光向月华的方向瞥了一眼,就在一瞬间,柴玉泽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了许言川的脑袋上,后者的脑子被巨大的冲击力击打的一阵阵发黑。
月华的身影在许言川的脑海里分化成无数个个体,但是许言川的眼神还是定在她脸上一动不动。
柴玉泽不打走神的人,也收回了力道。
空气的静缓缓散步开来。
许言川静静地看着月华,慢慢张了张口,唇畔翕动了好一会热才勉强发出声音:“我,不是有意的。”
那真的不是他有意的。
月华前世时胸无点墨,自然容易被一些姿势才高之人嘲笑,事实上,前世月华在晋安居住的十数年中,这样的抨击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月华前世的及笄宴邀请了半个京城的贵女来参加,但是这些人大多是看在明王父子的面子上,所以只略微做了些面子活,并未对月华这个主角太过在意。
这个世道就是残忍的,它以才学品性来评定一个人本质上高贵与否,现如今月华才高八斗,比起当年文采风流的许言川也未必有所不及,所以受尽京中贵女们敬仰钦佩,但是前世时,诗书墨水半点不通的月华也因为这一点受尽了旁人的嘲笑。
起因是因为如今和月华交好的勇王府前进柳如烟。
柳如烟当时仰慕许言川,却对月华出众的出身和样貌极为不满,所以时不时就要用月华没读过书这件事来呛她一呛。那次及笄宴时她呛月华也是用的这个由头。
当时在场的都是要一些与月华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除了柳如烟还有一大群闺秀名门,她们三言两语地就聊到了月华身上,便有人刻意为难她,问起她对今朝大学士和太傅大人赵怀楚新出的一篇诗文的看法。月华自是不通,却也不愿意轻易被人嘲笑了去,所以便随口敷衍了几句。
她话落之后便听到对面男席之中有人冷嗤了一声,嘲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永安郡主既然胸无才气,还是指望着凭着脸蛋嫁一个好夫君吧。”
那时她已经和他相识,更是早对他动了情根,她及笄宴之前几日一直因为许言川愿意来参加而欢喜得不行,但是那一刻,她之前有多欢喜,后来便有多失望。
周遭贵女男客皆笑了出来,大多数人顾忌着她是主人而不出声嘲讽,但是大多数人却还是出言讽刺了几句。
月华那时年纪小,哪里见识过那等阵仗,更何况说话的还是自己一贯心心念念的许言川,更是觉得无地自容,所以很快便如同今日的柳轻函一样,红着脸跑出了门。
月华现在想来,觉得她唯一可以引以为傲的事情就是她当时没有哭。
那事之后明王和月铭月延很快知晓,后来寻机向主动找她挑衅的几名贵女和她们的家族报复了回去。但是伤口已经造成,毕竟回不到当初。
这也是这一世重活过来,月华虽然没有带着半点记忆,却还是潜意识地按照与前世相反的轨迹走的原因。
前世时未曾读过书,所以今生她日日苦读,前世时她刁钻任性,今生便把自己变得温婉可人。前世时她还喜欢许言川,所以今生她恨其入骨。
但是月华却很清楚,因爱生恨,如若没有爱,哪里又会有恨?
她爱许言川已经耗尽了平生所有的气力,所以今生即使对柴玉泽极有好感,也很难对他动情。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有勇气,用尽今生所有的心力去再爱一个男人。
时间好像划着弧线,从前世到今生,好像不过在昨天。
许言川呆呆地看着唇角带笑的月华,八尺高的男儿,竟然落下了泪来。
“月华……”他颓然地跪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脸:“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他之前的伤口没有痊愈方才和柴玉泽一番打斗,伤口已经渗出血来,透过墨青色的长袍透到衣面上,好像只是沾染到一片水渍。
他浑然未觉地跪在地上,不讲尊严、不顾脸面地问她:“月华,你怎样才能原谅我?”
月华想告诉他,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原谅你的。
伤痛已经造成,难道还指望着挽回吗?
月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许言川浅笑:“等到你和他都死了,我就会原谅你了。”她低下头看着许言川痛苦的脸,脸上是十足的快意,心里却感受不到半分报复的快感,她说:“许言川,你和他,很快就到了。”
“他”是谁,两个人彼此明晰,无须直说。
许言川抬起头,泪水氤氲里,他看清了月华清绝的容颜。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三十三章:相见时难别亦难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清水横波,似羊脂玉一般白嫩的肌肤上看不到半点的瑕疵,纯真高洁的不像凡人。
许言川心上针扎似的疼痛。
分明是八尺男儿,活了两辈子的人,却难得如此狼狈地在月华和柴玉泽的注目下落了泪。
月华踏步离开,柴玉泽缓步走在她身后,看着月华的身影走到拐角后,他嘴角斜肆地勾起,忽然低头对坐在地上的许言川低声说道:“许言川,你当年一心想着要她死心,眼下悔不当初,又怪得了谁呢?”
许言川霍然抬头,对上柴玉泽含笑的眉眼,眼睛一瞬间睁到最大:“你知道?”他眸光暗转,倏然使力拉住柴玉泽的衣领:“你都记得!”
本应是质问的口吻,却莫名带着咬牙切齿的肯定。
柴玉泽拂了拂衣袖,把衣领从他手中拿出来,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神色间又恢复期原来淡如云烟的美少年模样,步履从容地离开了后花园。
……………………
宴会过后月华随着明王一众将宾客送出府门。
柳轻烟依依不舍地拉着月华的手:“月华姐姐,真不舍得走,好想念你屋里的云片糕啊。”
月华伸手拂了拂她的袖口,温和地笑了笑:“若是想吃,今晚就不要走了,我稍顷便做给你吃。递个话给太后娘娘,明日再回去也没什么关系。”
柳轻烟眼睛一亮,“真的吗?”
月华浅笑颔首,正要拉她进门,却见才走下府阶的柳如烟也走了回来,气呼呼地说:“那我也要留下来!”
“你留下来做什么?!”柳轻烟怒,占有欲极强地抱住月华的手臂:“月华姐姐是本公主一个人的,她只给本公主一个人做云片糕!”她指着柳如烟的脸,一脸鄙夷:“你,不行!”
“我怎么不行?”柳如烟瘪嘴:“月华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要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欺负人。”
柳轻烟眉毛一竖又要骂人,月华见状连忙拉住她,“好了,又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要留就一起留下来吧,我今晚也有个伴。”
柳轻烟和柳如烟对视一眼,同时撇着嘴哼哼出声。
月铭和月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无奈。
最后三人一起回到了西苑。
月华在厨房里忙活来半天,等到云片糕出锅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柳轻烟和柳如烟各自抱着一盘糕点大快朵颐,月华看着她们的样子无声地笑了笑,正想说话,抬眼时却瞥见铃铛对自己挤眉弄眼。
寻了个由头出门,铃铛随后跟了出来,四周扫了一圈确认无人偷听之后才附耳到月华耳边低声道:“崇州举子之事赵太傅处置无果,陛下吩咐四皇子前去协助。”
月华眉眼不惊,“万花楼那里都安排好了吗?”
“徐大哥已经找过那人了,她也愿意出面帮忙。”
“不够。”月华低着头,轻垂的睫毛下一双闪烁着狠色的眼,“不能让她掌握主动权,否则她临阵脱逃,我们就会被动。”
“可是她已经答应咱们了啊。”铃铛不解地问:“四皇子与她之间嫌隙不浅,她难道还会转头来对付我们不成?”
月华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语气微微一顿:“她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铃铛的嘴巴张到最大:“小姐……”
“不必伤他,把时刻派人在那孩子身边守着,一旦有变故,立刻把孩子抓起来,她爱子如命,一定不敢反咬我们一口。”
铃铛松了一口气,“奴婢还以为……”
月华掀了掀唇:“你以为我要杀他?”
铃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奴婢太坏了,把小姐也想的坏了。”
“做人啊,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都可以,但是决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月华拍拍小铃铛的肩膀:“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话出口月华便后了悔,她抬头时对上铃铛好奇的眉眼,只是在心里低叹了一句:但愿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月华姐姐。”
许久不见月华回来,柳轻烟蹙着眉头跟出了门,对着门前的主仆二人皱了皱鼻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她上前拉住月华的胳膊,也不等后者回答,“月华姐姐,我和你好好说一说那个柳轻函。”
月华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就知道看笑话。”
“她本来就很可笑啊,做事可笑,为人可笑,整个人都很可笑。”柳轻烟攥着小拳头愤愤不已,“她居然还想抢月华姐姐你的夫君啊,她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眼皮子死浅的恶女人而已。”
月华低下头,掩下眼底的一片沉闷。
可笑如何,恶女人又如何,前世时还不是在自己临死之前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自己?
“月华姐姐?”柳轻烟挥挥手在月华眼前晃了晃,看她回神才嘟着嘴不满地抱怨:“人家在帮你出气呢,你居然还走神。”
“乖。”月华摸摸她的小脑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说着,清淡的水眸轻轻眯起:“但是,仇人还是自己对付起来舒服一些。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轻烟,你明白吗?”
柳轻烟还是嘟着嘴,她并非不明事理的性子,但是她始终不能理解月华这般执拗的性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若是有她帮忙,月华姐姐做任何事都会轻松许多,可是这个后者却从不求她出手相助,便是她自己送上门来要帮忙都甚少得到回应,实在是恼人得很。
可是偏生,她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却生不出半丝真实的恼意来。
“月华姐姐。”柳轻烟拉紧月华的手,“你有事情瞒着我,对吗?”
月华还是那副含笑模样,“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柳轻烟看了她一眼,忽然放开她向前走了一步:“从前月华姐姐只知道赏花品词读书看画,从来都不会像如今这样对我一副讳莫如深的形状。月华姐姐……你这样,我很不高兴。”她的声音走低,语气低迷,“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和我说吗?我也可以帮你的啊。”
“傻丫头。”月华走到石阶前坐下,抬头仰望她,“我的事情,你帮不上忙。”
“月华姐姐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柳轻烟气哄哄地道:“我很厉害的,有时候父皇和皇祖母都听我的。”
月华失笑,伸出一只手将她拉坐下来,对上她澈然视线,眼神忽然带起一丝不知前世今生的恍惚,“你不会明白,一个人从失去再到拥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失去到拥有……”柳轻烟越发疑惑,“失去了,再拥有回来,那不是好事吗?都已经拥有了失去的东西了,那还在意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做什么呢?”
月华眼睛稍稍睁大,对上柳轻烟迷茫的眼光,神情忽然深邃起来。
是啊,既然已经拥有了,那还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直到夜晚在枕上沉沉睡去,月华也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窗子没有关严,透过窗缝里一阵阵微风顺着床帏拂在脸上,好像一直温暖的大手,月华在睡梦里情不自禁地蹭了蹭。
温暖的春风不知何时被真正的大手取代,许言川脸上尤带着白日里打斗的青紫,那样一张无暇的俊脸上带着这样狼狈的伤情未免有些好笑,他却自始至终低眸望着床上酣睡的人儿,对自己的状态恍然未觉。
手在她脸上放了一会儿,月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许言川有些慌乱地把手拿开,眼神紧盯着她的脸。
眉毛还是蹙在一起,好在没有醒过来。
许言川就只有静静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夜风越发寒冷,他才若有所察地抬起眼。
窗缝外的月色光华渐渐退去,只余下夜风一片清凉。
他有些不舍地挪了挪步,还是狠下心从窗口跳了出去。窗户轻轻合上的声音几不可闻,床上的人却在他跳出去的那一刻睁开了双眼。
眼底一片清明。
…………………………
次日一大早月华被蹦蹦跳跳跑过来的柳轻烟吵醒。
“月华姐姐,赵太傅从崇州回来啦。”
昨晚几乎一夜未眠,迷迷糊糊方入睡就被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月华按了按额角,头上酸疼的厉害。
迟钝地反应过来柳轻烟话里的意思,月华猛地做起身:“你说什么?”
柳轻烟笑嘻嘻:“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哈哈,你那个傻呆呆的老师傅从崇州回来了。”
头还是很疼,月华眉头蹙起,“不是四皇子前去崇州协理了?他怎么忽然回来了?”
“呀,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柳轻烟一副大哥看待小弟的没有拍了拍月华的小脸,嫩滑的好像豆腐一样。
柳轻烟嘴角勾得老深,“还不是那个老头身子不好,在崇州的时候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屁大的事情都处理不了,父皇现在忍无可忍啦,就直接让四哥顶上了。”
顶上了……月华勾起嘴角,唇畔一抹淡淡的浅笑。
这样岂不是更好?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三十四章:晓镜但愁云鬓改
“现在啊,崇州的事情都是四哥一个人管,不知道他能不能行。”
月华敛下眼底笑容,起身开始穿戴,“陛下既然敢派你四哥掌管,他自然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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