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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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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充仪原本只是见不得毓淑仪说起孩子时一脸满足模样,何况她进门时正好看到她与顾云羡相谈甚欢,心中对她长久积怨又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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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那句话只是想讥讽她没有儿子,空有个女儿有什么好得意。谁知瑾穆华竟给她曲解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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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淑仪当初产下儿子是陛下长子,夭折之后陛下十分悲痛,曾亲自写了一片诔文,悼念亡儿。往事历历目,若让陛下觉得自己居然信口议论此事,定会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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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她心头一慌,目光如刀一般射向瑾穆华,“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宫几时提到皇长子了?当着这么多人面,你想诬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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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穆华不卑不亢,“臣妾没有诬赖谁。臣妾相信自己耳朵听到。充仪娘娘是什么意思,您心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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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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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熹微你不要说了。”毓淑仪淡淡道,神情隐有悲戚,“本宫不想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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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穆华微一欠身,“娘娘恕罪,是臣妾错,不该惹娘娘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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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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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充仪看着这两人装模作样,只觉得心头怒火盛,却又不知如何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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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穆华安慰了毓淑仪之后,眼波一转,正好对上顾云羡微笑打量她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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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里包含了太多内容,让她心没来由地一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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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背脊,她强自镇定,回了她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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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羡转过头,捧起茶盏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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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前,她与薄熹微联手算计了景馥姝,把她从昔日宠妃彻底变成无人问津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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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中,薄熹微一直表现得对她忠心耿耿。然而事情发展与她构想有差别,皇帝原来另有自己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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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测当天娴思阁,皇帝一定对薄熹微说了些什么,不然没办法解释他为何不治贞贵姬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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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她状似无意地问起此事时,却得到一个始料未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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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是告诉臣妾,是二姐给贞贵姬下了毒,再嫁祸给臣妾。他斥责了我,说我不该是非不分,不该给二姐顶罪。臣妾也叩求原谅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她一脸诚恳,“娘娘,也许是我们留线索太隐蔽了,陛下没有注意到明珠话里面漏洞,这才认定了是二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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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羡闻言淡淡地审视着她,心里想着,她难道以为这么拙劣一个谎话就能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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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若真没发觉明珠话里疑点,她若真没有对皇帝说出那番拖贞贵姬下水言辞,景馥姝这几个月会是这个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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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骗不过她,还这么做,答案只有一个:她不介意让她知晓,她对她并无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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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薄熹微不是个会甘听摆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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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想来,沈竹央与她同住一宫,平时恐怕没少她身上下功夫。薄熹微当时看似投靠了她,但实际上早被沈竹央拉拢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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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央不担任何风险,就借她手斗垮了贞贵姬,扶了薄熹微上位,可谓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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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薄熹微,效忠是沈竹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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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贵姬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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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传来声音让众人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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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贵姬?方才一直没见到她,还以为她今儿不会来了。毕竟她已经避世数月之久,不来也没人会去追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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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她竟出人意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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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贵姬一踏进殿内,众人就看出她瘦了不少。身着水蓝色齐胸襦裙,臂挽珍珠白披帛,乌发绾成一个锥髻,看起来显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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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来之后,殿内至少沉默了五息功夫,众人都目光各异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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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贵姬神情自若地行礼,“臣妾参见毓淑仪娘娘、明充仪娘娘、泠充媛娘娘。”转向顾云羡,笑意深了三分,“元充容娘娘大喜,臣妾恭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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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淑仪没有说话,顾云羡想了想,觉得这到底是自己地方,今天主角也是自己,遂淡淡道:“行了,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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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气太过轻慢,座已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神情。





重生废后翻身记 67
贞贵姬面色不变,淡然起身。
从前依附于她定美人思忖了片刻,站起来施了个礼,“臣妾参见贵姬娘娘,娘娘大安。”
“阿苓不用多礼。”贞贵姬微笑道。
明充仪讥笑道:“贞妹妹与定美人怕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吧。若不是今日借元充容宝地,恐怕难以找到机会坐下来一起喝茶了。哪怕是为了这个,你也得谢一谢元充容。”
贞贵姬失势之后,定美人为了避祸,逐渐疏远了她。此刻明充仪如此说来,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然而这话去刺一刺胆怯畏缩柔婉仪估计还能起点作用,对定美人和贞贵姬却不然。她们二人一个老练沉着,一个隐忍克制,这种程度攻击一点作用都没有。
闻言定美人面色如常,贞贵姬神情依旧平静,“充仪娘娘说是,臣妾是得好好谢谢元充容。”
她看向顾云羡,微微一笑,“臣妾谢过充容娘娘一番照拂,臣妾感激不。”
她话里有话,顾云羡却仿佛听不明白,只道:“妹妹言重了。”顿了顿,“这些日子不见妹妹,本宫也挂念得紧。不知道妹妹都做些什么?”
贞贵姬道:“也没什么,读书练字,打发时间而已。”
瑾穆华道:“臣妾原来只知道,这宫里元充容娘娘学识好,喜欢读书写字。却不知,原来贞贵姬娘娘也是这般好学之人。”
毓淑仪也笑道:“陛下如此喜欢顾妹妹,自然是被她身上某些优点所吸引。兴许贞妹妹是希望能令陛下高兴,所以决定取长补短吧。”
“那倒真真是煞费苦心了!”明充仪挑眉,“贞妹妹对陛下忠心,当真是无人能及。”
她们三个话里话外,无非是讽刺贞贵姬如今失了宠,便妄图模仿顾云羡重博圣心。这话说得太过刻薄,直让旁边定美人都变了颜色。
顾云羡却知道,即使景馥姝再想求得皇帝侧目,也绝不会模仿自己。
她们之间深仇大恨不允许她这么做。
但知道归知道,难得她们愿意帮她羞辱景馥姝,她也没必要拦着。遂默不作声,含笑围观。
见贞贵姬微笑表情有些僵硬,明充仪心中痛,慢条斯理地补上后半句,“不过妹妹这又是何必呢?陛下从前那般宠爱妹妹,想来也是喜欢妹妹这样风情韵致。不然为何会对阮琼章多有眷顾呢?”
陡然被点名阮琼章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居然又被扯进了几位娘娘你来我往之中,几乎就要打哆嗦了。
众人朝她看去,这才发觉今日阮琼章和贞贵姬居然都穿了一身水蓝色襦裙,再配上她们如出一辙气质,看上去跟两姐妹一样。
毓淑仪两厢打量,含笑道:“月娘你不说本宫都忘了。阮琼章和贞妹妹虽五官不像,但气韵体态真是像了个十成十。大选当日诸位妹妹还议论了一遭呢!”
“尤其是今日穿了一个颜色衣裳,若不看容貌,真是要认错了!”明充仪懒懒道。
阮琼章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从前为何那般招贞贵姬忌讳。
深吸口气,贞贵姬道:“诸位怎么绕着我说个不停,今日主角该是元充容才对。”眼神古怪,“一年之内从婕妤升至充容,这样事情之前还没有过呢!真真令人吃惊。”
她这话一出,众人一时沉默。
确,顾云羡晋升速度实太,打破了之前所有先例。然而考虑到她以废后之身重蒙圣宠本就是亘古罕见,晋位一点也就不那么稀奇了。
相较起来,陛下表现才真是让人不安。
这两年来他已经三番五次表现出对顾云羡不同寻常重视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将她扶回原位也不是不可能。
若真是这样,许多人这几年暗中下功夫,就真全白费了。
仿佛没有注意到众人各异目光,顾云羡笑道:“这件事别说是贞妹妹你了,本宫自己都没有料到。”
贞贵姬柔声道:“这是陛下对娘娘重视,是娘娘福分。”
“妹妹说是。”顾云羡颔首,“陛下对本宫恩宠,自然是本宫福分。只是本宫却不得不多说一句,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个道理妹妹想必不会不明白吧?”
“臣妾自然明白。”
“那妹妹一定不会因为陛下近对你有所冷落,就对他心存怨怼了。”顾云羡道。
贞贵姬神情一僵,片刻后才道:“当然不会。”
“如此便好。”顾云羡点点头,“本宫也是为了妹妹考虑。毕竟陛下性子,诸位姐妹心中也是有数。若有谁不知好歹,犯了什么错,陛下绝不会看往日旧情上,就网开一面……”
说罢,带三分笑意目光扫过毓淑仪、明充仪等人。接触到她目光人都忍不住一愣,然后陷入沉默。
确。陛下这人,温柔起来是真温柔,比寻常百姓家夫君还要体贴。可是若真触到了他逆鳞,他是绝不会留情。
顾云羡看到她们表情,满意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贞贵姬想用皇帝对她宠爱太过一事让她成为众矢之,想法倒是不错。换作从前,顾云羡一定会想办法打消一下众人疑虑。然而自己近风头实太盛,装低调已经没用了,索性将计就计,用皇帝来敲打一下她们。
她要让所有人明白,想对她下手,得提前掂量清楚后果。
毕竟皇帝如今对她,不是一般上心。
又说笑了一通,众人各自起身告辞。顾云羡殿门口送别毓淑仪之后,笑着对贞贵姬道:“妹妹且住,本宫有话想跟妹妹说。”
见到这个情况,不少人露出了然之色。宫里人都知道,这两人结怨已久。从前是景馥姝得宠,顾云羡失宠,两人见面时候,景馥姝没少含沙射影地给顾云羡气受。这两年虽然顾云羡一直压过了景馥姝,但由于景馥姝情况也不算坏,所以顾云羡一直没能真正报了从前一箭之仇。
如今可不一样了。
景馥姝一朝失了圣心,顾云羡却扶摇直上,二人处境大逆转,想必私下有很多话可以聊聊。
真遗憾不能留下来围观啊!
众人都离去之后,顾云羡屏退宫人,笑意吟吟地打量着景馥姝。
景馥姝立殿中,神情不再是装模作样微笑,而是一脸冷淡,“你留我下来,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方才人多,本宫没能好好看看妹妹,心中遗憾得紧。”顾云羡道,“下一次见到妹妹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所以本宫想抓住机会,把妹妹看清楚些。”
“你想看我?看我什么?”景馥姝讥道。
“自然是看妹妹花容消瘦、憔悴不堪模样了。”顾云羡柔声道,“看到妹妹这样,本宫真是心痛。不过数月未见,你便如那失去雨水花朵一样,整个人都枯萎了。陛下如今若见到妹妹,怕是要大失所望了。”
景馥姝紧紧抿起了双唇。
她这几个月茶饭不思,确实瘦了不少。她从前便身量纤细,如今这么一折腾,便瘦得有些过分了。好她天生美人胚子,即使如此也还是好看。但女子对自己容貌总是意,她何尝不知她如今样子不如从前好看?
心中本就介意事,此刻被她深恨人用讥讽口气说出来,让她倍感羞辱,忍不住想要暴怒。
顾云羡看到她神情,敏锐地发觉,从前喜怒不形于色贞贵姬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如今她是个失意女人。
嫉妒和仇恨让她开始失去冷静,开始变得疯狂。
一如从前她。
“本宫从前觉得阮琼章肖似妹妹,却也明白她姿容比起妹妹差了一大截,可如今看起来,反倒是阮琼章加清丽自然,比妹妹胜一筹了。”顾云羡笑吟吟道,“妹妹还是要多保重身体。女子容颜矜贵,损伤了可就不好了。”
“你不用说这个来刺激我,没用。”景馥姝冷冷道,“阮清釉那种女人,不过是个玩意儿似东西,也值得我为她动怒?”
“真没有用?”顾云羡笑道,“如果没有用,妹妹从前何必事事针对阮琼章?”
见景馥姝不答,她又道:“既然妹妹不意阮琼章,那么如今陛下对她多有恩宠,妹妹定然也不介意了。”
景馥姝右手猛地握紧,半晌才挤出一个笑来,“娘娘真是太自谦了。谁不知道如今宫中配得上‘多有恩宠’四个字,只有您一人。何苦拿旁人来做耙子?”
“哦,对。”顾云羡闻言竟然仔细想了想,颔首道,“认真论起来本宫确实是头一份儿,不过阮琼章也算不错了。妹妹你要知道,陛下这几个月前朝忙得很,甚少踏足后宫。阮琼章蒙召次数虽少,但比起许多数月未受召见人已经好很多了。”
见景馥姝微微发白嘴唇,她继续道:“妹妹娇柔风姿原是宫中独一份儿,陛下这才怜惜不已。如今陛下既然有了阮琼章陪着,应该很难想起妹妹了。不过妹妹不用担心,阮琼章会将陛下照顾得很好。比你要好得多。”
景馥姝眼中猛地射出利光,隐有煞气。这眼神太可怕,然而顾云羡只是平静地与她对视,没有躲闪一下。
这算什么?这点威胁算什么?
你当死过一回人还会怕这个么?
我连这世上可怕东西都经历过了,会怕一个眼神?
我唯一怕,只有不能让你去死这一桩。
她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声音无比温柔,“看到妹妹如今模样,本宫这才真确定,原来从前一直误会了妹妹。”
景馥姝知道她后面一定又跟着什么恶毒言辞,本能地不想听下去。但是她不能开口阻止。这是她与顾云羡较量,谁先撑不下去,谁便输了。
她慢慢道:“误会我什么?”
“自然是误会了妹妹对陛下情意。”顾云羡道,“本宫从前一直以为,妹妹不顾名节脸面地追随陛□侧,是为了地位尊荣。如今才知道,竟是我谬了。妹妹对陛下,原是一片真心。”
她语气刻薄,又提到了名节一事。然而这样辱骂景馥姝入宫之前便已承受得够多了,如今再听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只是想着顾云羡那番话。
她是怎么知道?她一贯明白,后宫中不能将自己弱点示于人前,否则便是把性命交予她人之手。从前她们正是看出了顾云羡对皇帝心思,才从那些易激怒她点下手,让她一错再错。
前车之鉴历历目,她自然打了十二万分精神。除了与皇帝相处之时,绝不轻易表露自己感情。
她自问藏得很好,她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
见景馥姝一直不说话,顾云羡笑了笑,“其实很早之前本宫就发觉了,无论明充仪抑或是毓淑仪怎么刺激妹妹,你都是一脸平静。唯独提到陛下,就不那么从容了。本宫想来想去,也只能找出这么一个解释。今日出手试探,才发觉自己居然猜对了。”眼神怜悯地看着景馥姝,“妹妹真是是个痴心人,一腔赤诚委实令人感动。只可惜,你痴心终究要错付了。”
她看着她,红菱般双唇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吐出那句残忍话,带着浓烈仇恨和嘲弄,“陛下他,早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俗话说,要伤害一个人,一定要从她乎方面入手。
云娘选这两个点真是切中要害啊!为她鼓掌!




重生废后翻身记 68
景馥姝面色瞬间煞白。她胸口剧烈起伏,紧咬下唇,似拼命克制情绪。
顾云羡冷漠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景馥姝其实爱慕着皇帝猜测,她心头浮上来已久,今日才算真确定。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只是翻来覆去地心里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她居然是这样心情。
承受巨大压力入宫为妃,为不是荣华富贵,要紧,是得到她爱男人。
难怪她会那么恨自己。因为她是他正妻,世人眼中,能够堂堂正正站皇帝身侧人只有她这个皇后,而景馥姝再受宠也只是一个居于人下妃妾。
她不能容忍这样事情,所以一定要除掉自己。
可是除掉她又有什么用呢?
她以为没了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她以为富有四海帝王会只守着一个女人吗?
还是以为那个薄情寡义男人会真痴心于某个女子?
真是愚蠢。
和她从前如出一辙愚蠢。
“你说完了吗?”景馥姝轻声道。
“差不多了。”顾云羡淡淡道。
“那么请恕臣妾告退。”一福身子,她也不等她回答,转身就朝外走去。
顾云羡看着她背影。她脚步有些不稳,似乎急于想要逃离,又不想泡得太失了颜面。
她就这么看着她,眼神仿佛落满白雪荒漠,冰冷而荒芜。
很难过吧?
这种慢慢被人取代滋味,这种不再被需要滋味,真很难过吧?
难过就对了。
我就是这么一步步熬过来。熬到后那一刻,熬到饮下那杯毒酒。
既然当初是你教会了我不要错信不值得人,那么如今就让我来教你吧。
只是你需要付出代价和我曾经一样。
以你命为代价。
不过很可惜,你应该不会有重来一次机会了
皇帝当天夜里没有过来。
按照惯例,今日是顾云羡好日子,皇帝应该过来陪她,尤其她还是越制晋升。
阿瓷沉不住气,悄悄派人去打听了,得知陛下并未召幸任何一位嫔御,这才松了口气。
晚膳时候,顾云羡面色如常,阿瓷怕她担心,絮絮叨叨地解释,“奴婢听吕大人徒弟何进说了,陛下近朝事繁忙。今夜也是要与诸位大人连夜议事,所以才没来看小姐。小姐别担心,陛下如今对小姐那可是好得不得了,就算是从前贞贵姬……”
“阿瓷。”顾云羡忽然打断她,“我跟你说话,你是不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啊?”阿瓷傻眼。
顾云羡看向她,神情是少有冷漠,“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凡事不要鲁莽。嘴不要那么,要多思考,慎重行事。我看你全当成了耳旁风!”
阿瓷是顾云羡陪嫁丫鬟,又曾跟着她共患难,所以顾云羡对她情分极深,连重话都没对她说过一句。像今日这样当着满殿人面对她不假辞色情形,当真是从未有过。
阿瓷脸一阵白一阵红,眼泪都要涌出来了。
顾云羡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别过眼没去安慰她。
视线转向神情有些忐忑黄中,她蹙眉,“还有你。”
黄中赔笑道:“臣……臣近可没犯什么错啊!”
“没有犯错?是,你大错处你是没犯。”顾云羡淡淡道,“不过本宫问你,你可还记得第一天来服侍本宫时候,曾答应过什么?”
黄中“扑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许久,才慢吞吞道:“臣答应说,以后会谨言慎行,不给娘娘招祸。”
“你还记得?”顾云羡一笑,“你还记得便好。你扪心自问,这些日子表现,可担得起‘谨言慎行’这四个字?”
她此刻虽未疾言厉色,但眼神中压力迫人,自有一股凛然之意,让黄中额头上汗水都要下来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有些张狂。这也难怪,他原本是太后身边宦官,突然被安排去服侍废后,本以为前途无望了,心灰意冷得紧。哪知道这主居然如此争气,一路扶摇直上,如今俨然有要独霸后宫架势。他心头得意,外面便嚣张了一些。
可第一次见面,顾云羡便严肃警告过他,若管不住自己,便不要留她身边。
这么一想,黄中心里就虚了,头埋得低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这个人不喜欢把话说太多次,这是后一次。你也好,别人也好,通通都给我听着。含章殿容不下轻狂之人,想待我身边做事,就给我收敛一些。”顾云羡淡淡道,“不然,休怪本宫不念主仆情分。”
这话是放了他们一马了。
黄中心头一松,诚心实意地磕了个头,“诺!臣谨记,一定不会再犯!”
其余宫人也跟着跪下来,磕了个头,“臣等谨记!”
夜里是采葭带着宫人来服侍顾云羡安置。
她坐绣墩上,任由采葭为自己打散长发,慢吞吞道:“阿瓷呢?”
采葭犹豫了一瞬,“适才奴婢瞧见她一个人院子里发呆呢!”
“肯定是闹脾气了。”顾云羡有些无奈,“她就是这样子,小孩子脾气,老也长不大。”
“不是,娘娘。”采葭忙帮她辩解道,“阿瓷没有生娘娘气,她是和自己怄气呢!奴婢适才也以为她是不高兴了,跑去安慰她。结果她跟奴婢说,她就是恼自己怎么总也长不了记性,害得娘娘不高兴。”
采葭小心地看着顾云羡神情,“阿瓷她对娘娘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怪娘娘您。”
顾云羡沉默片刻,淡淡一笑,“我知道。”轻叹口气,“厨下今晚准备了鹅儿卷,你一会儿拿一碟回去给她,她喜欢这个。不过别说是我给。要是她还不高兴,你就开解开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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