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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不用找他,《北疆议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要通过定都议案的时候提,你不觉得他们居心叵测吗?”林森气呼呼地说,“东北存心是在找茬,可江浙代表怎么也跟他们跑?”
“这就是秦时竹厉害之处,听说他要建党,把这些非同盟会的名流全部一打尽,我,将来此人是我们的劲敌。”吴玉章说,“关键是秦时竹此人的态度琢磨不透,举旗呐喊革命时,他比谁都积极,跟袁世凯大战三百回合,但占据主动后却又草草收场;对我们,从来就是虚与委蛇,没一句真心话,但又整天‘人民’两字不离口;你说他虚情假意吧,却实实在在地在东北搞了不少利国利民的事情,起码老百姓地税降低了,厘卡也裁撤了。我真是弄不明白这个人。”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现在他要通过什么北疆法案,明摆着要割据一方,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它通过。”林森气哼哼地说。
“林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秦时竹现在还是个非敌非友的人,硬顶着不通过,双方矛盾只会越来越激烈。你,他们办的《人民日报》上面有不少攻击我们的话。”
“尽朝我们身上泼脏水,此人阴险之极。”
“可关键在于上面登的东西都是事实。”吴玉章苦笑一声,“陈都督做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确实不那么磊落,让人家抓住小辫子也不足为奇。”
“就算是陈其美他有什么不对,也不能说我们整个同盟会不行啊?”林森有点激动,“他这不是以偏概全?”
“一个都督就够了,你还嫌他人丢的不够啊?”吴玉章痛心疾首地说,“英士对于革命确实有功,但也不能如此鲁莽行事……”
“好了,好了,这些还是等改组时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定都案通过,中山先生还等着呢。”
“我,可以找吴议长商量商量,让他们支持我们。”
“他们?”林森“哼”了一声,“算了,就他们这副嘴脸,我就觉得没辙。”
“有门。”吴玉章对局势洞若观火,“咱们可以和他做笔交易,我们支持通过北疆案换取他们支持通过定都案。”





国势 第009章 定都疑难
第009章 定都疑难
“啊?”林森有些不相信似的着吴玉章,“这可是国家大事,议会民主,怎么能象做买卖一样行事?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事到如今,不得不如此。”吴玉章认真地说,“究竟是北疆案重要还是定都案重要?究竟是袁世凯重要还是秦时竹重要?”
“这……”
“北疆案,只不过给了东北一个名头,事实上他们早已控制了那些地方,通不通过只不过是名分问题;但定都案就不一样了,通不过的话,我们就失去了制衡袁世凯的有力手段。我们当下的主要目标是袁世凯,此人野心勃勃,手握军权,而且极富独裁色彩,秦时竹与他相比,还没有成为气候。我的意思是,在我们和秦时竹之间,可以改善关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把他拉拢过来,更加有利于我们制约袁世凯,不能让他胡作非为。”
“那我去试试吧,吴议长他能答应吗?”林森一边嘀咕,一边去找吴景濂商量。
见林森到来,吴景濂大喜过望――有门。两人装模作样地协商了两句,心里已把对方骂了不下十遍,终于就互相支持达成了一致。最后,两人还假惺惺地表态,要全力合作,建设共和、实践民主。
两大集团一联手,任何力量也挡不住,果不其然,再度进行表决的时候,无论是定都案还是北疆案,都以绝对优势票通过。定都案主要附带三个条件:、临时政府设在南京,不得更改;2、新总统亲到南京受任之时,原总统及国务员始行解职;、临时参议院所定之临时约法,新总统必须遵守。湖北方面嘟嘟囔囔,但也无可奈何;直隶方面深感不妙。却束手无策,甚至为袁世凯的总统地位担忧起来。
下午时,选举如期进行。到会的9省代表,一致选举袁世凯为总统,接着又选举黎元洪为副总统。参议院立即将结果告诉孙中山,并指出“袁未到任前,民国政务仍由大总统继续执行。”告诉袁世凯的电文是“务请得电后,即日驾临南京参议院受职。以慰全国之望。”
得出来,无论是湖北方面还是直隶方面都松了一口气。
孙文和黄兴眉头紧锁,他们显然没料到 “北疆委员会”的插曲变故,在听完林森和吴玉章的汇报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俩做得对,我签字吧。”
“这次让他们钻了空子,下次绝对没这么便宜地事了。”黄兴道,“秦时竹虽然狡猾。但总比袁世凯好些,目前还是要拉拢为主,不能和他翻脸。”
“唉,民主有时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呐!”孙中山说了这一句就作罢了。
中国历来盛行马屁文化,在参议院给袁世凯的电文中也说明了这一点。由于老袁以全票当选。故电文中有:“……世界之第二华盛顿,中华民国之第一华盛顿……”这样的话。
谁知,袁世凯接到他当选的电报后不喜反怒,将电文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叫嚷道:“南下,南下,无非是孙大炮的调虎离山计,让我到南京无所作为,成为一个无权无勇的空头总统。”
“大总统说的对,绝对不能南下。”赵秉钧在旁毕恭毕敬地说,自从清帝退位,他立马将称呼改成了“大总统”。
“你不是说东北方面也赞同建都北京嘛。前两天章太炎还在报纸上说‘金陵地处偏倚,备有五害,不可为国都之居……不可以意气争也’,怎么他们也变卦了?”
“恐怕与北疆案有关,两家做了笔交易。”赵秉钧苦笑一声,“这是当天通过地另一件重要提案,设立北疆委员会。”
“混蛋!”老袁粗粗了一遍,“这等于把长城以北都给了他秦时竹。前面人干什么吃的?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反了。反了。”
“大总统息怒,也怪不得他人。听说是吴景濂在选举当天紧急提出来的,他们来不及汇报。”赵秉钧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这下两边搅到一起了,没有一个善辈啊。”袁世凯火了,“不行,立刻以我的名义发布命令,撤销这个所谓的北疆委员会。”
“大总统,不行呐,按照临时政府章程,议案通过,总统签字,就算正式具有法律效力了,是撤销不了的。”赵秉钧告诉他,孙文已经签字,并且准备明日公布。
“胡闹,我已被选举为总统了,怎么还轮得到他签字?不行,不行,此案一定要收回,这个口子一开,到处裂土分封,我更是空头总统了。”
“定都案上面有一条,只有您亲到南京就任后,孙中山才解职。”赵秉钧指着条文告诉他,“现在,等于南北有两个临时政府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什么两个?只有一个,我才是正宗的。”话虽然这么说,袁世凯到底是枭雄,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从这个委员会来,基本是秦时竹现有的地盘,还包括蒙、疆两块,蒙古已宣布独立,我他怎么办?”
“现在这块烫手山竽就让秦时竹自己去接手吧,小心别烫着我们就好。”赵秉钧说,“甘肃、新疆都还在我们地控制范围内,他秦时竹手再长,也伸不过去。”
“就是要让他烫着,等他烫到手了,才有咱们的机会。只是孙中山拼命让我南下,倒是很伤脑筋。”袁世凯沉吟一番,“硬来恐怕不行,还是以我的名义发道通电,注意,一定要给秦时竹先发一封专电,他什么反应?另外,你再去朱尔典先生那跑一趟,说明这中间的意思。”
“是!”
国都问题牵动四方,隐藏在这场争执后面。实际上是谁主沉浮的较量。袁世凯决心和孙文在建都问题上斗一斗。晚上,他将徐世昌、冯国璋、王士珍及杨度、赵秉钧等心腹找来,商议对策。
袁世凯说:“诸位,南方倒是同意我做总统了,但是附带了三项条件,头一条就是‘临时政府设在南京,不得更改’,你们说怎么办?”
“什么。把国都搬到南京,到那里去当总统,这不是调虎离山吗?”冯国璋愤愤地说。
“绝不能弄个金箍帽戴在头上。”王士珍说,“都城在北京,说什么也不能南迁。”
“这是当然。”徐世昌立马附和,“北京是咱们地根基,左右逢源,去了南京。就是无根的浮萍。”翰林就是翰林,连说话都这么文绉绉。
赵秉钧比较现实:“北京好是好,可总得想出个不去南京而又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众人一时没有妙计,都沉默不语。袁世凯见大家都埋头思索,也不急躁。接着说:“这第二条,‘新总统亲到南京受任之日,本总统及各国务员始行解职。’”
“这一条就更绝了,就是说宫保不把都城搬到南京去。他孙大炮就赖在位子上不走。”
“我……”徐世昌拖长了声音说,“第一条和第二条无非是一个意思,就是说都城必须建立在南京,宫保只有南去。”
“南去,南去,依我说,他催咱们南迁,咱们就给他出难题。再鼓动洋人帮忙。”杨度沉默了许久,开始发言了。
“对,出难题。再说第三条,‘临时参议院所制定的临时约法,新总统必须遵守。’”
“简直是笑话!”冯国璋再度放炮,“遵守他孙大炮地约法,那不成了革命党?”
“哼哼。”徐世昌冷笑两声,“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只要把大总统的印玺拿到手,还怕什么临时约法。不过是一张废纸。”
经过几个智囊的献计献策,袁世凯已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道:“几位说得很对。我在北京经营多年,岂能轻易放弃,孙文让我把都城迁到南京,我就能听他的?现在,咱们分头行动,皙子你立刻给卓如、季老发密电,让他们向南京那个临时政府疏通;让汪精卫密赴南方,在革命党人内部做工作,孤立孙文,迫使他放弃逼我南迁的计划;劳驾菊人兄去拜访各国公使,让他们出面干预,也可以派兵给革命党施加压力,反对南迁。你可以告诉洋人,谁不帮我说话,我袁某人就不保护他们的在华利益,也别跟我说借款、开矿这类的事;华甫,你负责联络咱们的北洋诸将,必要时联名通电孙中山,芝泉前阵子已经领衔过了,要是再领衔,你排第一比较妥当;智庵,你多联系五行八作,三教九流,让他们在报纸上造舆论,反对政府南迁。另外,赶紧把咱们地责任内阁,换个招牌,就叫‘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并照会各驻京使节,就说政权已经变更,让孙文赶紧滚蛋。”
第二天,袁世凯通电表示:“若专为个人职任计,舍北而来,则实有无穷窒碍。北方军民意见,尚多分歧……险象环生,大局益危,反复思维,与其孙大总统解职,不如世凯退居……”
他装出一副痛苦无奈的样子,以退为进,企图骗取声援。秦时竹接到电报后,微微一笑,用密电发给袁世凯,恳请他留任,并表示国都一事,仍可再议。
袁世凯也发电报给张謇,邀请他北上襄赞。张謇自然是不会去的,却让密友刘厚生密函袁世凯为其出主意:“目前第一难题,是要公南来。解此题者只有两法:一从在京外交团入手;一从北数省人民着手……”
第二天,南方各大社团也争相发表声明:“……北都关系内政外交最巨,若舍北而取南,帝党有死灰复燃之虑,强敌有趁机侵略之虞……”
章太炎在《人民日报》发表文章,公开指责孙中山“致启争端”,要求袁世凯在京就职,“以顺舆情”;江苏都督庄蕴宽也通电全国:“……三项办法,蕴宽以为不妥……一现势上的观念,如袁公南来,北方各省能保持秩序否?……二,南京能控制西北诸省否?……三则,中国古时,除洪武一代外,南京有建都之价值否?……蕴宽本系南人,岂不以南都为便利?顾以大局所系,只当尊公理而舍私图,统一政府必在京津毫无疑义……”
在他的带动下,各地都督纷纷发言,通电赞同……
这样,秦时竹的地位就显得比较尴尬,一来,北方秩序不能维持的话他不能讲,刚刚成立了北疆委员会就说不能维持秩序,岂非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二来为了通过北疆案,他授意吴景濂用定都案做了交易,现在刚刚通过,墨迹未干,不能出尔反尔。
关于定都,他和葛洪义迅速交换了意见。
“定都南京,老袁是明摆着不会去地,我们没有必要硬坚持,还是让孙中山去当头吧,只是南京方面给我来了电报,让我表态支持定都南京,然后他支持我担任北方留守,将北疆委员会驻地移至北京。”秦时竹说,“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呐。”
“如果真定都南京,北京以北就是北疆委员会地天下,从短期来,似乎我们捞取了极大的便宜,但实际上,却是把我们和同盟会捆绑在了一起。目前地态势,北京城被我们三面包围,可以动用军力发挥影响,但一旦去了南京,我们的影响就微乎其微。而且,孙中山也是空头支票,什么北方留守,袁世凯能同意吗?”




国势 第010章 此消彼长
第00章 此消彼长
“我脑子里在假设另一个可能,如果真的定都南京,老袁南行,那么倒真有可能搞成议会制,孙、袁结合打压我们。我宁可让老袁**裸地打压议会,也不愿孙中山用议会来束缚我们。”秦时竹想的是另外一种危险,“在当代中国,议会政治、民主共和还只是字面口号,要落实还是要靠强权政治。议会就是一把双刃剑,很可能伤到我们自己。”
“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北疆案的通过,江浙代表出了不少力,但果真袁世凯南行,他们会不会站到我们这一边就很难说了。人民党南方局虽然在组建,可万一我们给老袁做了嫁衣裳就亏大了。眼下的局面,正是历史发展的轨迹,我们比较熟悉,在没有把握改变走势前,最好不要轻易去触动。”
“再接下去就该老袁闹兵变了,通知大黑,做好准备,到时候听我命令进京弹压。”
“弹压?你什么企图?”
“告诉老袁,演戏不要太多,让他明白我们的份量,短期内不至于对我们下手。”秦时竹说,“整顿军备要时间,发展经济要时间,稳定社会秩序也要时间。我们要尽量把老袁的第一刀引向南方,引向同盟会。”
“老袁已开始大规模补充军队了,说什么要‘募足十成,一个不少’,你打算如何应对?”
“不要怕。”秦时竹微笑着说,“老袁的手下,已有不少被我们打怕了,他再招募新兵,只能进一步削弱自己的战斗力,没有一年半载,发挥不了作用。”
“你的意思是。二次革命的时间要推迟?”
“也许吧,起码北洋军的战斗力已比历史上要降低不少了。二次革命失败会不会这么迅速,老袁镇压革命有没有那么足的把握,我们都可以观望观望。”
“最好能摘到桃子。”葛洪义说,“蓝天蔚已发来贺电来祝贺你担任北疆巡阅使,表示愿意服从你地领导,将山西建设好,希望你春节过后能去山西巡视。他现在主要是和温寿泉、张士秀协商。尽快取消河东军政分区,实现山西统一,并提出了两个方案。方案甲是由温担任山西民政长,由张士秀任民政次长;方案乙是由温任河东镇守使,张为民政长。本来还有一个方案是温担任副都督,张为民政长,经初步协商,被否决掉了。这两个问题,他想听听你的意见。只有决定了河东军政分区的命运,才能进一步执行军队改编。”
“历史上,曾经发生过河东军政案,那是阎锡山为了夺权而捣的鬼。温、张两人心向革命。在队伍中比较有威信,遭受阎的嫉恨,而且阎锡山本土意识严重,排斥非五台籍的军官。终于酿成此案。虽然现在是蓝天蔚当政,他心胸开阔而且本身就是外省之人,不会有这个问题,但如果处理不好仍然棘手。我可以同意甲案,温、张两人不要再掌兵权,将他们余下的军队改编成一个旅,叫河东守备旅或晋南守备旅都可以,以李鸣风为旅长。续桐溪为副旅长,军械方面等过段时间由东北方面供给。”
“这样挺好,我还要有个补充说明,即大同和大同以北的防务由李春福地骑一师暂时负责,万一有变,我们可以方便弹压。”葛洪义说,“再发密电给海强,主力部属在离山西近一点的地方。万一有变。立即出兵。”
“好,复电蓝天蔚。把我的意图先告诉他,并说我过了正月半去山西巡视。”
没有人我所不能,即使是无所不知的穿越者也不行。好在南边几位都把秦时竹所要表达的真实心思讲了,东北的尴尬,各方面心知肚明,章太炎再疯,也不会拿这个做文章,更为重要的是,连一向坚持定都武昌的黎元洪一风向不对,也马上调头表态支持定都北京。
黄兴是定都南京地忠实拥护者,与章太炎等人大打笔战,南方军队虽有不少人存在着定都南京的强烈情绪,但高级将领中,尤其联军参谋团中的将领,如浙军司令朱瑞、第一军团长柏文蔚等都主张定都北京。黄兴使出莽手,不是用说服的办法,而是用陆军部的权威下令解散联军参谋团,造成众将不服,拒不执行解散敕令。
围绕着定都问题,各方吵成一团,形成了新旧总统交接地危机……
一切都按照袁世凯所想的那样发展着,一场政治旋风越刮越猛,目标就是要将首都南京吹向北京。在《人民日报》刊登相关文章后,《民立报》――当时颇有影响的革命党人所办的报纸,也发表了《建都私议》地社论,公开与孙中山唱反调,提出了八大理由论证建都北京的好处,并批驳用“北京风俗**”和“防袁世凯胡为”的理由来反对迁都北京的主张。
张謇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建都北京,取其近蒙、疆,裨益治理。”
以朱尔典为首的各国公使,对袁世凯的主张极表赞同,并且拍胸脯表示,将来共和政府若不是建立在北京,各国断然不予承认。
第四天,天刚蒙蒙亮,外交总长王宠惠手持一份电文,直奔临时大总统办公室
“何事?是不是又收到了什么通电?”
“是安徽都督孙毓筠的通电。”
“什么内容,念念吧。”
“……袁某称北京秩序不易维持,若举足南来,大局必为所牵动,故定都宁、鄂之说,目前绝不能行……”
“又一个不能行。”孙中山不禁动了气,一拳击在办公桌上,“亮畴啊,反对的人很多啊,这些革命同志难道就真地不出来?”
面对重重压力,孙文毫不动摇,坚持要袁世凯南下就职。针对袁世凯要“退归”的威胁,5日,他再次致电袁世凯,“……请推荐人才,维持北方,以便南来受任”,甚至隐隐约约提到,既然秦时竹已经为北疆巡阅使。可让他担负起这个职位和责任。
次日(即大年三十),孙中山再次电告袁世凯:“此间派出教育总长蔡元培为欢迎专使,外交次长魏宸祖、海军顾问刘冠雄、参谋次长钮永建、法制局局长宋教仁、陆军部军需局长曾绍文、步兵第团团长黄恺元、湖北外交司长王正廷、前议和参赞汪兆铭为欢迎员,协同唐绍仪前往北京,专迎大驾。”
袁世凯见多数舆论倾向自己,各地方实力派也大都主张定都北京,特别是接到秦时竹的密电后,形势变得对他分外有利。他压根就没有把欢迎使团当回事,对南下就职一事也无意让步。他的心思和重点,还是放在了北洋军的补充、整顿上。
和东北军大战地那几个回合,除了禁卫军所部一直在京城没有受到损失,其余各镇。尤其是第一、三、六、二十镇等都受损严重。老袁首先下令从备补军中补充各部队,备补军是预备役性质的部队,当时总人数为4人,除补充给第三镇的外。还剩余将近一万补充给其它各镇;除了这个来源,各地各种名目地旧式军队都成为他搜罗地对象,无论是毅军残部、甘军余部、王永庆、张勋等在战场上溃退的部队,还是各地原先地巡防营、江防营等等,统统都是兵力来源。他结合各方面的报告,短期内兵力已恢复到近20万,但只有不到5万是真正达到新军要求地部队,是各镇的核心力量。其余部队,不仅士兵的训练不足,军纪颓丧,最为要紧的是武器不足。
全国三大兵工厂,两大不在自己的手里,唯一在手里的北洋机器局,重点却是弹药而非枪支。老袁是靠军队发家的,自然深知部队的重要性。眼下这种局面让他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只好招来冯国璋、曹锟、赵秉钧、段芝贵等人商议:
“部队累经大战,损失惨重。但稳定秩序,统一国家,没有军力作为后盾万万不行,你们几个可有什么好办法?”
“报告大总统,我们都已在补充兵员了,您放心,不出半年又能满员,咱们北洋军还是天下无敌。”段芝贵身为“干殿下”,说话豪气十足。
冯国璋有些皱眉,但又不能发作,好在袁世凯及时到了他地神情,关切地问:“华甫,你是什么态度?”
“募足兵员自然没有问题,但军队不是靠人多就能打赢的。新招募的部队,不仅缺乏训练,也缺乏装备,如何称得上是天下无敌?”冯国璋直话直说,“我说这个不算数,第三镇同东北军交过手,自然是知己知彼。”
老袁有些不悦,但还是将目光投向曹锟,后者大窘,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对方占据地利,又有飞艇、铁甲车支援,所以,所以……”
袁世凯摆了下手:“这些我都知道,就不要再提了,我问的是他们士兵的训练怎么样?战斗力强不强?”
“还……还可以,如果没有那些先进武器,起码应该能打个平手。”曹锟也很为难,说得太强了吧,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地嫌疑,说得太弱了吧,被打得这么惨还真不好交待,唉,难啊……
“东北现有多少兵力?”段芝贵冷不防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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