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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啊,哦,好。”袁世凯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声,“各位弟兄在陆都督的带领下星夜赶来救援,袁某很感激。不过,你们显然误信了谣言,我好好地嘛,所以,还是请你们立即在陆都督的带领下,火速回原防地驻扎……”
袁世凯还没讲完,曹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刚想过来说什么,见陆尚荣已带着一大帮人排列在哪里,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他本来想找袁世凯汇报的,结果被老袁瞪了一眼,一步也不敢多动,只能悄悄地找冯国璋讲话:“华甫兄,不好啦,我的部队和陆尚荣的部队打起来了,你赶紧帮我想个办法啊?”
“想办法?”冯国璋对他很同情,知道他是身不由己,全是给袁克定给逼的,但眼下他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说,“好啦,别闹啦,你现在把东北军都引来了,还不赶紧收场?”
“收场,我就是想收场收不了场啊!”曹锟哭丧着脸,“陆尚荣率军从火车站一下车,见我的手下就打,弟兄们猝不及防,死了不少,纷纷往回退,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铁甲车都开过来了,你想,人哪里跑得过车啊……”
“啊?”冯国璋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连忙走到袁世凯身边耳语几句,袁世凯脸色大变,曹锟地第三镇刚刚才补充完毕,真要打起来肯定不是陆尚荣的对手,他也吃不准陆尚荣究竟来了多少人马,但听说连铁甲车都上街了,不由地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正好这时训话完毕,袁世凯赶紧对陆尚荣说:“陆都督,现在我命令你,和曹统制一起将兵变弹压下去,妥善维持城内治安!”





国势 第019章 厉行弹压
第09章 厉行弹压
“是!”陆尚荣刚刚答应,天空中出现了成群的飞艇,由于要天亮后才起飞,故而来得迟了些。大家还没有回神过来,又一批部队杀到,原来是杜金德到了,“报告师长,田参谋长率领大部队去西城处理兵变,我负责的南城已弹压完毕,所有参与兵变的士兵、军官,除了拒捕被当场击毙以外,已被我全部押解而来,如何处置请指示!”
“很好!”陆尚荣大手一挥,“把他们押上来!”刚才排得整整齐齐地队列,重新散开,围成了战斗阵形,枪口一律指着圈子的中央。
人被押解上来后,黑压压的一片,全部被解除了武装,手抱头站在那里,老袁一,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全部都是第三镇的人马,曹锟见了,眼睛象要冒出火来。第三镇见自己的官长和袁世凯都在那里,开始骚动起来。求救声,讨饶声,此起彼伏……
在杜金德的指挥下,好些个战士抬着几大筐刚刚缴获的赃物,走了上来。杜金德皱着眉头忍不住大骂道:“你们这些混蛋,居然现在还敢吵吵嚷嚷,简直不想活了。”
“你们凭什么抓老子?”北洋军自己人在场,胆子大了起来。
“凭什么?就凭你们闹兵变,抢劫民家、商铺,个个都该杀头。”杜金德手指箩筐,“,这就是证据。”
“说得好听,你们不也彼此彼此嘛!袁宫保要南下了,我们没人管了,就不许我们弄点盘缠?”
陆尚荣听出这个人的话里有话,有些恼怒,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你说彼此彼此?什么意思?倒象我和你们一般同流合污了一样。”
“哼,你们当官的。只管自己发财,那管咱们弟兄们的死活?”那人头一甩,“你手下的兵也是人,家里也有老婆孩子要养,就不许他弄点钱财?平时说得比谁都好听,装样子给谁啊?”
陆尚荣暗自寻思:莫非自己的部队也有见财起意的人?不行,这太危险了。
他厉声喝道:“有种地你就说出来,只要属实。你参与兵变的事情就可以不追究,如果是诬告,哼,哼,莫怪我手下的弟兄不客气。”
杜金德恼了:“师长,莫听这人胡言乱语,他这是恶人先告状。”
北洋士兵眼自己骑虎难下,心一横。手指着两个第二师的士兵说:“喏,就是他们两个。”
“给我搜!”杜金德眼陆尚荣的脸渐渐变了色,下令搜查。浑身上下搜了一遍,没有搜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那两个士兵很得意,嚷道:“师长。这小子诬陷我们,别跟他啰唆!”
陆尚荣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的搜身过程他仔细地在眼里,这两个士兵明显有一丝慌张的神色。但等搜身快结束时,脸色又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他感到,这里面有文章。
他把那个北洋军招呼到自己地跟前,说:“搜身的结果你也见了,要是你没有什么话讲,就乖乖认罪吧。”
“不,他们俩拿了我的金戒指和金项链,本来说放我走的。结果又把我抓进来了。”
“你血口喷人!”两个被指控的士兵脸涨得通红。
陆尚荣在仔细思索,从这个北洋军的士兵讲述来,不像是造谣,从自己手下的两个人反应来,也确实有可疑之处。不管怎么样,肯定只有一方说了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人们地意料,袁世凯等一班人等着陆尚荣的笑话。也没有什么言语。这两方究竟谁说了实话转眼间成了全场的焦点。
太阳越升越高。这么僵持下去绝对不是办法,陆尚荣见其中一个人总是在抬头。果断下令,把他们的帽子摘下来仔细搜。
他的话刚说完,两人头上戴着地帽子就被摘了下来,两人顿时面如土色。果然,杜金德沉痛地说:“师长,其中一顶里面有个金戒指,另外一顶有条金项链。”
形势急转直下,被围在中央的北洋军个个洋洋得意,仿佛只要抓住了东北军的小辫子,他们就能安然无恙。陆尚荣有些傻眼,居然发生这种事?这么多年的教育还有人见钱眼开?他脸一沉,“押上来!”
两个士兵随即被押到跟前,陆尚荣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两个好像是去年入伍地,还不算是最老的士兵,“刚才杜副师长的话是否属实?你们还不从实招来?”
“师……长!”那两人已被解除了武装,浑身发抖,“念……念在我们一时糊涂,饶,饶我们一回吧。”
“师长,我们下回再也不敢了。”
“下回,还有下回,一次就够了。”陆尚荣痛心地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怎么说的?你们都是老兵了,难道连这个也不懂?”
“师长,我们错了,您在我们跟随您参加革命、浴血奋战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你们参加革命,多有功劳,这我承认,但功是功,过是过,功不抵过,过不掩功。来人,拖下去枪毙!”
一听要枪毙,周围的人无一不动容,陆尚荣的卫队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执行了命令,将两人拖了下去……
“师长,师长,饶命啊,饶命啊!”两人在厉声惊呼,陆尚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放在平时,这种违反军纪的事情,一般打一顿军棍就了事了,至多是个开除,可是今天,今天不一样啊,他们是来弹压兵变地,自己却出了这么大的漏子,让他如何不难过?他想起了那天秦时竹开会时的话语,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没有统一的意志。没有良好的作风,就只能是走军阀的老路。
“啪,啪”两声枪响,刚才还活蹦乱跳地两人已变成了尸体,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凛。袁世凯眼皮一跳,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陆尚荣这么心狠,这种铁腕。居然比自己还要厉害。他本来还打算陆尚荣的笑话,现在他笑不起来了,他地脑子飞速地转动着,他下一步怎么办?旁边地曹锟却急得直跺脚,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台阶,没想到自己反应慢了半拍,现在陆尚荣吃了暗亏,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了。
果然。陆尚荣处理完自己这方地士兵后,对那些北洋变兵厉声大喝:“刚才的场景你们也见了,只要是违反军纪,祸害百姓,不管他是哪个部队。我全都不放过。我部队若是还有别人为非作歹,你们都可以出来指证,一经查实,我有罪必究。概不放过。”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陆尚荣越说越气:“尔等既然为官军,就当爱护百姓,忠于国家,忠于大总统,怎么能造反?居然还敢抢劫民宅、奸淫妇女,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随手揪出一个,“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那士兵哆哆嗦嗦地不敢说,杜金德在旁边补充:“抓获此人时,正在洗劫一家当铺。”
“好哇,你不说是不是?”陆尚荣恼了,“既然他不说,那就不用说了,拖下去枪毙!”
众人一听,跟炸了锅似地。乱成一片。陆尚荣身边立即走出两人将这个士兵拖往旁边的角落准备枪毙,那人两腿乱蹬。嘴里大叫:“宫保,救命啊,救命啊!”,下面站着的士兵,见袁世凯等一干人等也在上面,顿时骚动起来,嘴里纷纷叫嚷着“宫保救命”的话。
袁世凯刚想开口求情,陆尚荣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立即高喊:“你们居然敢造反,敢搞兵变?被我逮住了就找大总统求情,造反的时候怎么不想到大总统的好处?不用求了,大总统平日治军最为有方,对你们绝对不会姑息的!”把老袁还没有说出来地话硬生生地顶了回去。
“执法处陆建章何在?”陆尚荣一连叫了三遍,没有人应声,他趁势说:“既然陆处长不在,我替他办事,立即枪毙。”
陆尚荣话音刚落,杜金德就准备执行命令,他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那个可怜的北洋军见这副架势,又想到刚才的惨景,已吓傻了,知道不是说着玩的,赶紧用手一指:“是他,是他让我们这么做的。”
顺着他手指地方向,陆尚荣手下立即将混杂着人群中的几个军官揪了出来,同样是这番问话,又揪出了几个级别更高一点的军官,直到最后,揪出了该标的标统和帮统,曹锟了,暗暗叫苦,这正是那天由他和袁克定面授机宜地几个心腹手下。
陆尚荣问他们:“你们为什么造反?为什么煽动士兵兵变?”
两人丝毫不理会,只顾一个劲地大喊:“大总统救命,曹统制救命。”
袁世凯听了他们的话,一言不发,曹锟有话想说,却被唐绍仪拉住了。唐绍仪本来就有几分明白,到这个场景更加明白了。说实话,对老袁的阴谋诡计,他有几分不屑,对陆尚荣的手段,他倒佩服起来。真是狠啊,他先把自己的手下给结果了,然后再来结果北洋军的士兵,不仅顺理成章,而且更加显得不偏不倚,任任何人求情都是白搭。袁世凯何等奸雄之人,这个场面上他岂能随便表态赦免某人?故而也沉默在那里,这时,陆建章、赵秉钧、袁克定等人匆匆赶来,袁大公子在他老爹那里耳语:“爹,不好了,陆尚荣派兵杀入北京城,借口弹压兵变,大肆绞杀第三镇,兄弟们伤亡不小。”
仅仅这会功夫,陆尚荣已等得不耐烦了,见这两人还在啰哩啰唆地求情,手一挥,士兵们就拖着这两个军官走,这两个军官求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不仅袁世凯,连曹锟都做了缩头乌龟,不禁懊恼起来,大声说:“这是大总统和曹统制让我们干的。”
此言一出,陆尚荣大喜,心想,我就是等你们这两句话。当下板起面孔,说:“胡说,你们死到临头居然还敢诬蔑大总统和曹统制?大总统让你们搞兵变,造他的反?笑话!”
那人陆尚荣不相信,急了:“大总统让我们搞兵变是为了把南方来地专使吓回去。”陆尚荣一听更开心了。
“越说越离谱了,南方专使和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还想把责任推到南方孙文上?不给你们点苦头吃,你们是不会招供的。来啊,给我拖下去枪毙。”
枪响过后,正月里的冤死鬼又多了两个,周围的士兵骚动异常,陆尚荣一挥手,重机枪手和铁甲车都将枪口对准了北洋军的人群……
袁世凯的面孔在急剧抽搐着,面对这个棘手的场面他不得不出面了,“陆都督,本总统知道你疾恶如仇,但此事干系重大,我还是慎重为好,陆处长已经来了,不妨将人犯交于他,让他仔细盘查,好好问个水落石出。”
“是!坚决执行命令。”陆尚荣一转身,命令手下,“将这些人都捆好了,准备移交给执法处处理。”
袁克定气得浑身发抖,对他老子说:“爹,陆尚荣欺人太甚,他不过眼下区区数百人马,让冯国璋的禁卫军包围他们,他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袁世凯听了,不置可否,正在思索间,有传令兵飞速赶到:“报,北疆巡阅使秦时竹有急电报告大总统。”
“念!”
“惊闻京城兵变,袁大总统受困,竹寝食难安,眼下大局方定,横生如此变故,断然不容姑息,已令蓝天蔚第七师为左一军,从西路进京,夏海强之第五师为前一军,从北路进军,陆尚荣之第二师为右一军,从东路进军,某亲率第一师、第六师、第一旅为后军,起兵三万,随即启程出关,前来救援……”




国势 第020章 就坡下驴
第020章 就坡下驴
得知电报的内容,袁世凯整个人仿佛被击了重重的一下,以禁卫军的兵力和实力,对付眼前的陆尚荣自然不成问题,借口也有,就是不听调令,擅自率军移防,甚至冲击东华门,企图威胁自己……可是秦时竹的后续部队怎么办呢?从秦时竹的电文上分析,那是三路进军,直扑北京,真要打起来,恐怕不是对手。况且,现在飞艇已出现,城里能不能顺利扑灭陆尚荣的其它部队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可就太惨了。
不行,我袁某人不能冒这个风险,一旦两军对垒,分出胜负,就什么借口也用不着了,只能白白便宜南京的孙中山,袁世凯又恨又怕,心里在不住地咬牙切齿,事到如今,只能假戏真唱,委屈曹锟,来个一问三不知。
“回电秦巡阅使,就说陆都督已率军赶到北京,弹压卓有成效,不须劳动大驾,仍以巩固边疆,绥靖地方为第一要义,以防外人趁机寻衅滋事……”
曹锟、袁克定心里凉了半截,明白这是老袁发出的收兵信号,兵变就只能草草收场了。
“陆都督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负责会同其它各部,务必弹压兵变,维持京城秩序稳定……”
“谨遵大总统令。”陆尚荣上前一步,“此次兵变官兵全无政治目的,唯一是因为听信大总统即将南下的谣言,故有此乱。某以为,破眼前贼容易,破心中贼难,还请大总统以国家为重,不可轻易南下。”
“哦?”袁世凯纳闷了,怎么这会儿连陆尚荣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是不知晓其中的厉害。实在是南方参议院和孙先生催促的紧。”老袁轻轻松松地就将话题引导到了这里。
“陆某一非国务员,二非参议院议员,本不应该对国家大政指手划脚,但我以为,大总统既然蒙参议院选举为全国大总统,就应该为全国民众着想。这个总统,不是光替他们南方人做的。北京作为国都,从元代以来。已历时600年,根深蒂固,轻易动摇不得。请大总统休为旁人闲话左右!恳请大总统三思!”
“恳……请……大……总……统……三……思!”台下的东北军也一字一顿地喊叫,依旧是震慑人心地声音。
袁世凯乐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局,虽然兵变没有“表演”好,但至少,兵变的目的达到了……
这会儿西城已经杀得昏天黑地。西城的北洋军仗着人多势众,不把赶来镇压的东北军放在眼里,两下不由分说地就交上了火,东北军这方仗着火力猛,又有铁甲车近身依仗。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据历史记载,这是北京兵变中交战最激烈的地方,北洋军的损失达到了000余人,东北军也付出了00多人的伤亡代价。双方地伤亡之所以如此悬殊,在于东北军的火力密度远远强于对手,在近战中,尤其是宽阔的街道上,铁甲车更是无敌,不少北洋军士兵因为躲避不及,被车轮直接碾死……
有些北洋军见势头不妙,试图逃往在城郊的兵营。但此时飞艇紧追不舍,不时投下炸弹和用机枪扫射,山海关大战的那一幕令人惊恐地重现,等到曹锟和陆尚荣前来约束各自部队,这种单方面的屠杀才告一段落……
同样在这一天,驻保定的北洋军第二镇突然一哄而起,乱兵以煤油将城门烧毁后一拥而入,到处劫掠。纵火焚烧。火光熊熊烛天。城内各军肆行抢劫,毫无忌惮。甚至连卫生医院及临时陆军病院养病的伤兵都入城搜掠,满载而归。据报纸记载,当时“满城枪声如竹爆,哭声载路,各处之火,彻夜不熄”,城内百姓纷纷出城逃难,沿途男女老幼哭泣之声,不绝于耳”。造成地结果是:“四街各处繁盛,皆成焦土,绅商之家,无不惨遭抢掠,痕痍满目,瓦砾如山,啼饥号寒之声,比比皆是”。保定附近州县邳、博、蠡、清、定、望都、唐县、满城、深泽、束鹿、饶安、高阳等均遭波及。
第二天,作为通商大埠、畿辅重地的天津也爆发了兵变。由于兵变已经闹得风声鹤唳,市面不稳,那些商家店铺一面不得不照常营业,支撑门面,一面又须设法躲避兵乱,减少损失,许多官商富户携带细软避往各国租界,平民百姓更是惶惶然莫知所措。人心动荡之时,本应加强治安,但奇怪的是,兵变发生的当日上午,天津警察厅长杨以德突然下令全城撤岗,街上巡警立时踪影全无。天津自庚子以来城内不得驻军,平时仅靠二三千名警察、保安队维持治安,这样一来,气氛更加紧张,那些消息灵通的大小官员见此形势,竟也预先跑得精光。兵变简直成了秃头上地虱子――明摆着。
果然,兵变在晚上8时许开始发生了。开始乱兵有2000余人,都是由京陆续窜入和潜入天津的。这股乱兵组织颇为有序:第一次鸣铜管线枪为号;第二次鸣铜管,即砸抢各商店;第三次鸣铜管,将细款一律抢齐,便夺火车往西北方向而去。后来兵匪勾结,边抢边烧,到晚上0时,随着天津镇守使张怀芝所部巡防营的加入,变乱达到了**。
张怀芝是袁世凯的忠实爪牙,按照袁世凯地暗示,将本来驻扎在城外的所部巡防营于当日上午移防至距市中心较近的河北法政桥和西于庄一带,便于“枪响出动”。这些乱兵不扰租界,不伤外人,明显“有组织、有纪律”,在天津的繁华区旧城内外,兵分三路,分头抢劫:一路窜往河北大经路、西窑洼一带,一路窜往西关街、如意庵、太平街等处,另一路窜往河北大街、北大关、北门内外。至夜,甚至流氓歹徒和保安队也加入了抢劫。
由于陆尚荣要勉力维持京城秩序,一时腾不出手来解决天津问题。所以天津的兵变格外严重,损失较京、保两地损失尤烈,共有3100多家店铺被抢,损失白银1280多万两,3人被枪杀。乱兵主要肆虐于繁华商业区,抢劫对象往往是大商号、银号和当铺等,如位于宫北巷口的协成当,“兵变时尽付一炬。亏欠金额14万元”;位于河东小关的协庆当“兵变时被焚掠一空,仅遗房地一处,亏欠金额10万元”。河北洋元厂被抢劫现银达20余万,裕通银号被抢银元1万有余。据统计,仅估衣街一处就有兴义号广货铺等105家大小店铺遭抢劫,河北大街亦有恒丰首饰店等87家被烧。据天津名绅、南开大学创办人严修据目睹实况所记,直至次日,“南阁前之火始熄。东方之火已渐熄”,“北马路、估衣街皆被毁”。第三天,全国各大报纸纷纷同声谴责北京兵变,并一边倒地倾向于袁世凯仍留北京……
驻京公使也格外配合,借口保卫使馆。出动了驻扎在京津的兵力700多人在通衢大道上来回巡逻,接着纷纷调军队入京。日,英军000名,美、法、德、日各200到北京。5日。日俄两国各出兵000到天津,好像战争一触即发,实际上是给专使团施加压力。
京、津、保各商务总会,议事会及顺直谘议局也齐声叫嚷,指责孙中山等革命党“争执都会地点”,“酿成巨变”,有地上书袁世凯,求其“决不南行”;
《时报》发表的评论则更加狠:“如当道不满意于项城。可以不举项城,既举项城矣,则凡是对于项城,宜尽力让步,岂能因争执临时政府地点之故,两相不下?……当道诸公,如以国家为前提也,为今之计。第一宜地点让步。第二宜阁员让步,第三宜临时宪法让步……”;
江苏省议会通电指责临时政府强行要求袁政府南下。致使统一政府迄今尚未建立,威胁要求立即解散南京政府和临时参议院;
黎元洪趁机说风凉话,发表通告:“顷闻京、津乱党操戈,首难虽平,余孽未清,祸变之来,将未有艾,外人对此,极为激昂,八国联军瓜分之祸,犹在眼前……定北京不至乱,定南京则必亡……”
所有这一切,太符合袁世凯地心情了。他遥望着南京,心满意足:孙文、黄兴,我你们现在还敢让我去南京吗?再坚持让我南下,恐怕引发“内讧外患”的责任就得由你们承担了。不过在表面上,他亲自出面安抚了专使团,声称自己对兵变应该负完全的责任,用极端诚恳的态度检讨了过失,而且只字不提不愿南下就职的话语。建议本人暂留京六个月,先请黎元洪到南京受任副总统并代行总统职权。
暗地里,他又派出梁士诒和专使们商量:“现在全国倡行革命,人心动荡,北方秩序很难维持,象目前这样,如果不能及时地加以调度、弹压,确保地方安宁,很容易引起外国对我国用兵的祸事,请诸位切实加以注意,以国事为重。”
蔡元培等专使惊魂初定,开始商议起应对措施。作为内线地汪精卫自然极力渲染,说:“北洋军居然敢在北京城力如此寻衅闹事,这地确是我们没有料到地。我们奉命迎接袁大总统南下,原是为了让南北早日安定,国家进入治世。若因其南下而造成北京动荡,并引起国际纠纷,反而与我们地使命不符合。今天的问题,应当首先实现统一,成立全国统一政府,才能安定大局,其余一切问题,不妨尽量迁就。”
“我也是,东北秦时竹倒是反应迅速,而且陆尚荣带兵前来弹压后,也表态支持袁世凯留在北京。”
“既然已经弹压,那为什么还不能南下呢?”宋教仁问,“可以让陆尚荣就任北京留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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