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话音刚落,管家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王爷,不……不好了,不……知道从……从哪里来的人马,到了咱们王……王府,现在他们正在……在叫门呢……”
贡王面色刷白,随即又佯装镇定地说:“到底是何方人马,居然深更半夜敢来扣本王的门,快给我查明!”他几乎是吼着叫出来。
还没等管家转身,又一个仆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王……王爷,大事不好了,外面的人马不听吩咐,已冲……冲进了大……大门,领头说……说他们是……是什么蒙古人民护卫队……”
“护卫队?王爷。难道是你暗中组织的人马造反了?”被称为吉平地人极力调侃贡王。
“什么护卫队,分明是一群穷棒子的乌合之众,敢在本王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一听是“护卫队”,贡王稍微安了点心,“快,快,让马三营的人马赶紧来增援!”
王府虽大。却着实不能容纳那么多人马,马三营除一部分担负家护院地任务外,其余都驻扎在离王府不到里地地地方,情急之下,贡王想到了这个救星。
“王爷,您还是躲躲吧,穷鬼们来的势大,咱们还是暂避风头为妙。”
“哼。什么势大不势大,都是些穷棒子造反,本王倒要,他们有什么能耐。”贡王从鼻孔里哼出两声后说,“谅这些乌合之众绝对不是本王麾下人马的对手!”说罢。掏出自己的左轮手枪,准备前去个究竟。
贡王的话说得没错,以贫苦蒙古牧民组织起来的“独贵龙”装备低劣,训练缺乏。虽然人数较多,但战斗力并不高。夏海强动用一切手段取得联系后,中间的这层关系并没有点破,在那些旗主、王爷来,夏海强无非是采用统治者地老办法――招安,收编了这些牧民武装。刚才之所以能顺利地冲进大门,一方面得益于夜色地掩护,另一方面也在于打了卫兵一个措手不及。试想,在黑漆漆的夜里,一大堆人一拥而入,确实有些吓人。等进入大门,来到院落后,众多卫兵已从睡梦中惊醒,纷纷操起自己的武器迎敌,众多的火把照耀之下。一群衣衫褴褛、队伍不整的人马出现在了贡王的面前。王府卫兵从最初的慌乱中清醒过来后。靠着各自地本能开始了整队,人数虽然偏少。但毕竟训练有素、军械精良,贡王心里安定了不少。
“来者何人,居然敢夜闯王府,难道要造反不成?”贡王声色俱厉对护卫队人马训斥。
“王爷,我们并不想造反,只是想到府上来讨个公道。”护卫队中走出一人不慌不忙地说,“我是护卫队队长扎木合。”
“讨个公道?本王并没有亏欠你们,何来不公?”贡王大怒,“你们气势汹汹地前来兴师问罪,真地不怕王法昭昭吗?”
“王法?”扎木合冷笑一声,“王爷,现在都民国了,哪里来地王法?我倒是要奉劝你一句,内蒙古都督府前日出台命令,要求各旗改革,分给我们这些穷人土地、牧场,你为何拖延不办?”
“办不办本王自有分寸,轮不到你们这些小民来聒噪,难道本王还要听你们使唤吗?”
“我说王爷,你能不能放明白点?俗话说识实务者为俊杰,都督府的命令你都敢拖延不办,你才是反了呢?”
“胡说,谁说我不办地?本王前些时候不也依照田契登记造册,准备在各盟、旗遵办吗?”一听这个由来,贡王有些心虚,但还是故作镇定。
“你不用骗我们了,你搞那些是要卖给洋鬼子。”扎木合对自己地手下说,“弟兄们,咱们的土地、草场、牧场,能不能让他卖给洋鬼子啊?”
“不能!”
“八格!”跟在贡王身后的吉平骂出了声,“这等刁民,王爷为何不下令弹压?”
贡王没有听见,旁边有人小心地告诉日本鬼子:“对方有备而来,眼下动手,不是好时机,等马三营赶到,缴了他们的武装,再送到夏海强、陆尚荣面前,他们地霉头就触大了。”
“扎木合,你如果识相,现在乖乖退去,本王对你今夜擅闯王府的行为可以开一面,如若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王爷,实话告诉你吧,今夜我们来,不单单是为了田亩的事情,听说你把拉格穆兄弟俩抓了起来,请你赶紧放人。”
“胡说!”贡王脸一沉,“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拉格穆兄弟。”
“王爷。”跟在贡王身后的管家悄悄地说,“这兄弟俩欠了咱们不少租,又没有东西可以抵债,我就把他们抓来准备当苦工了。”
“扎木合等人听着,这兄弟俩欠租不交,本王要他们做苦工抵债!”
“你是要让他们作奴隶!”
“做奴隶怎么了?能给本王做奴隶,是他们的福分!”
“王爷,我奉劝你一句,根据北疆巡阅使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因为欠债而沦为奴隶。”扎木合心平气和地说,“再说,这兄弟俩欠的租,官府已取消了,你为什么还要强逼他们交?”
“取消了,本王怎么不知道?”贡王耍起了无赖,“你们这等草民,知道什么北疆巡阅使?那是汉人,汉人的话你们也信?”
“汉人,汉人怎么了?汉人也是人。秦巡阅使、陆都督对咱们穷人就是好,又是给我们减税,又是给我们分草场,只有你们这些黑心豺狼,要拼命吃我们地肉,吮我们的血。”扎木合义愤填膺地说,“告诉你,我们做牛做马、生不如死的日子过去了!”
“大胆,竟敢侮辱本王,来人哪,给我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扎木合抓起来。”
“是!”王府的卫兵应得很大声,但见扎木合身后那些怒气冲冲的牧民,不由得又有些胆怯,脚步也变得犹豫起来。
“怎么?想抓我?先要问问我手里的家伙答应不答应!”扎木合大声对手下说,“弟兄们,不要怕,只要我们齐心,这些豺狼虎豹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杀呀!”“冲呀!”激动地人群开始涌动起来……
突然间,外面响起了急剧地马蹄声,马三营的人马来了……贡王见来了救星,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
“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外面怎么有这么多人马?”
“没什么大事,几个穷鬼犯上作乱,夜闯王府,对本王不敬,我命你立即带人将他们抓起来!”
“是!”双方推推搡搡,大规模的争斗眼一触即发……
国势 第038章 贡王就擒(2)
第0章 贡王就擒(2)
扎木合愣了一下,没想到贡王居然来了帮手,随即哈哈大笑,“王爷,你私自豢养这么多护卫,我你才是要造反!”
“扎木合,本王你也是条汉子, 在本王麾下效力如何?他日中兴蒙古,复辟大清,你也是一大功臣!”贡王小眼睛一转,又打起了“护卫队”的主意。
“休想,我们为你做牛做马够多的了,休想我再为你卖命!”扎木合大义凛然地说,“我们这么多人,你难道能一一杀绝?你难道就不怕汉官找你的麻烦?”
“哼哼,你不用狐假虎威,你们这个狗屁的‘护卫队’,完全是夏海强这个混蛋搞起来的,本王今夜就给你们做个了断,让夏海强去阴间找你们吧。”
“你……!”
“扎木合,本王为人你难道不知道?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我若是不答应呢?”
“那就只有把你们全干掉,尸体拖出去喂狼!”
……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震天动地,很明显,来得这拨人马声势更大。贡王和马三营都露出了奇怪的神情,只有扎木合面带微笑……
“所有人听着,立即放下武器,不然格杀勿论!”黑夜里,一个声音在草原上高声传播。
没有人响应。
“所有人听着,我们是北疆国防军,立即放下武器,乖乖投降,不然格杀勿论!”可怕的声音又一次飘荡进贡王的耳朵。
这是夏海强定下的计策之一,王府和马三营彼此互为犄角,如果只打马三营。很容易打草惊蛇,让贡王逃之夭夭,再要想抓可就难了;若是只打王府,马三营必然一哄而散,到时候沦为马匪,清剿起来费时费力;若是分兵攻打,则出兵的理由和借口都不具备,容易在政治上被动。思来想去。只有利用“护卫队”才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一听北疆国防军的名头,贡王顿时面如土灰,所有地卫兵也大惊失色,马三营的人马也开始了动摇……
“所有人听着,立即放下武器!”话音刚落,北疆国防军的机枪开火了,对空射击的警告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火光……
“哐啷”一声,一个卫兵的枪首先跌落在地上。紧接着,响起了“哐啷”、“当当”的声音,卫兵们纷纷把枪扔在地上。
“王爷,大事不好,我们赶紧走吧!”
贡王正想转身。被扎木合瞅个正着,掏出匕首,一个箭步冲上去,锋利的刀尖顶在贡王喉咙上。
“你……你想干什么?”贡王惊恐地问。
“让你的人赶紧放下武器。不然……明年地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快,快,都放下,都放下!”贡王手中的左轮手枪也“啪达”一声掉在地上。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赶来的北疆国防军将整个王府围得个水泄不通,在收缴武器后(为示公平,“护卫队”的武器也被收缴。贡王本人由国防军押起来),对王府开展了大搜查……
沈阳,秦时竹正在禹子谟等人的陪同下兴致勃勃地参观几家新设工厂。
“复生兄,荣老板他们对工厂制度大胆改革,颇有创新。”禹子谟边走边向秦时竹介绍。
“哦?愿闻其详。”秦时竹很高兴,笑眯眯地着荣家兄弟。
“在上海当地,同样是纺织业密集的地方,管理相当落后、残酷、混乱。我们兄弟俩参观北方集团后。深受触动,感叹于管理的开明。痛下决心主张改革。”荣宗敬介绍说,“比如,原来车间内由洋管车、华管车充任头脑。洋管车都是意大利女人,一般也不称姓名,根据形状特征而称呼之。洋管车懂技术,又能和外国老板沟通。华管车一般也懂技术,但更重要地是对工人的人身控制,即一般所谓的‘把头’。”
“他们控制包身工?”秦时竹想起了夏衍的名篇。
“对,对!巡阅使真是博闻海内……”荣家兄弟大感诧异,但还是继续说下去,“……每部车(机器)上装有一个大盆,盆内放茧煮,由学生(童工)‘打盆’,即用小竹帚,打寻茧上丝头。寻到丝头递与阿姐(熟练女工),阿姐把丝头搭放在车上,边摇边抽。此时抽丝的茧个个在盆里跳跃,直到摇净为止……自女地洋管车、男的华管车、阿姐直到学生,依次由上而下逐层虐待下层。上三层常发生男女关系,一片混乱。打盆学生最苦,待遇极低,常受上三层的虐打辱骂。比如,煮茧锅子里的热水温度都达到沸点,上三层对学生地工作偶不如意,叫骂之余,动辄捉住学生的两臂把他们的双手揿进锅里。学生惨叫求饶,放手后必已烫伤。但学生仍须负伤工作,痛苦万分,有事伤处腐烂经月不愈。”
“既然如此弊端,你们为何不首先革除呢?”禹子谟有些奇怪。
“不怕禹主任笑话,我们原本以为,工人新进,漫无纪律,如若不加以有效控制,生产可能会受影响,因此也就听之任之,实在不下去才加以制止。”荣家兄弟一脸羞愧,“直到参观北方实业后,我们才明白,如若对工人以尊重、体贴,施以怀柔手段,并非全无益处。因此,我们商量后,首先废除了华、洋管车,代之以车间监督,来回巡视工人干活情况,阿姐技术熟练,予以保留,但不准体罚、责打学生,若真有违反工厂纪律,略微加以惩处,从扣工钱到开除出厂,但绝无**惩罚……”
“这就好。这就好。”秦时竹心想资本家总是贪图利润,要你一下子改变所有的经营方式,也不可能,但还是要敲打他们两句,“二位老板,恕我直言,若继续以高压方式控制工厂,总有一天会酿成民变。俗话说官逼民反。对工厂管理而言,道理一般。对工人苛刻太至,自然容易引起反弹,我虽是北疆巡阅使,拥有生杀大权,但绝不敢忘人民两字,到时候我是不会出动军警镇压的。如果罢工,你们顶多损失一些金钱。若工厂暴动,奈何?”
“那是,那是!巡阅使爱民如子,我们都很佩服。”两人一听秦时竹的这番警告,吓出一身冷汗。
“开设工厂。兴办实业,无非是利润而已,自古都言和气生财,倘若真能心平气和地对待工人。以合理厂规纪律约束工人,他们断然不会胡为,太太平平的发财岂非更好?”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正走了两步,机要秘书飞奔而来,:“报告,夏师长急电!”
“‘割草’行动,大功告成……”秦时竹大叫一声“好!”,其余几人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又不敢开口问他。秦时竹继续下去,“此番行动,逮捕贡王以下共计约94人,无一漏,搜查出贡王意图叛乱的联络名单一份,出卖土地换取日本财政支持契约一份,……金银财宝……前日郑家屯车站逃脱之人,也一同被擒获……”秦时竹心里暗喜。终于抓住贡王地小辫子了。杀之有名!
“……仔细盘问后,里边还有日人一名。系黑龙会分子,又与日本军方有联系,如何处置,请速复电!”秦时竹到这里,略微有些皱眉,但还是提起笔来,在电报稿上写下了批复,“……将贡王等人悉心关押,听候发落,日人可仔细盘问……注意封锁消息,以防走漏,尤其不能让外人得知其中有日人所在,以防横生枝节……”秦时竹写完,立即对机要秘书说:“就按这个回电,然后销毁底稿!”
秘书应声而去,秦时竹又换上笑脸,“走,咱们再好好。”
除参观工业外,农业发展也牵动着秦时竹地心,开发东北,招民开垦是北疆建设委员会的重头戏,一行人坐上汽车朝郊外的农场飞驰而去。汽车是奔驰公司的最新产品,在东北投资设厂生产载重汽车,为显示自己的实力,特意送了这辆梅赛德斯汽车给秦时竹。由于乘坐舒适,再加上道路很平坦,成了一种理想的交通工具。
“复生兄,这是黑龙江送来的报告。”禹子谟从皮包里掏出一份公文给他。黑龙江省是移民招垦地重中之重,由于 “吴大舌头”并不过问民政事务,一般公务都由民政长瞿文选操办。
龙江设立了清丈兼招垦总局,各县相应也分别设立机构,大县设招垦分局,小县设招垦处,如果可垦荒地实在不多,就委托当地商会代为管理。在民间也有不少公共团体办理移民事务,比如‘同乡会’这种民间机构,便在移民中普遍存在,虽然移民迁徙地原因、形式、移出地不尽相同,但多数都是由同乡亲朋好友相互吸引所致,故而在同一地方同一乡里的移民十分集中。
官办与民间地移民机构,主要任务都是指导移民赴各县开垦或去各矿区及森林采访区从事工作。哈尔滨是移民进入黑龙江的主要通道,各移民机构通常会在车站、移民收容所及一切移民可能寄宿的地方探听有无从哈尔滨溯江而上或去东部地区的开垦者,若有之则招待于旅馆,并随时为之确定船与汽车的开出时间,指导移民乘车搭船各种事宜。同乡会还代省招垦总局发给移民证明,每家一份,上面记载移民姓名,家眷人口等,到指定地点后,各县招垦员则根据此款凭证予以安置。
由于移民众多,各地对移民的安置也费了一番脑筋,每五人给小屋一所,每五百人则掘井一口,材料由官方出具,劳动力则由移民自己负责,另引水槽和轱辘以备公用,千人以上则另建新村,每壮丁有人贷给农具一套,家庭用具一副,口粮一石五斗,此等费用事先经省府批准,由各县用公款垫付,移民相互保证,经过两年后,分五年偿还。
“不错,不错。”秦时竹十分高兴,问道:“具体有什么困难?”
“招垦倒没有问题,只由于旅费难以筹集,尚有部分移民是徒步跋涉几千里来到东北。你,窗外就是。”
透过汽车玻璃一,秦时竹等人见一个面黄肌瘦地男子用一副扁担挑着嗷嗷待哺的婴孩和鬓发斑白的老母,破衣烂衫的妻子则跟在丈夫后面,一步步向北走着,可以猜想他们这一路上或顶风冒雪或头顶烈日的艰辛。在交谈中秦时竹得知,这种场景绝对不是个别。他心里很难过,问禹子谟:“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老百姓实在是太苦了。”
“瞿兄曾打电报给我,希望能同意他在移民移出各省主要中心设立相应地移民服务处,专门为移民出关提供便利。在条件允许的地方,由服务中心人员专门包船、包车将移民运至东北,免去他们长途跋涉之苦。至于其余乡间,则大张旗鼓地张贴告示,晓谕村民去服务中心汇集。”禹子谟叹了一口气,“只是这样一来政府开支就大了,目前北疆各省的财政都是赤字,难呐!”
“赤字归赤字,办事归办事,不管怎么样,有办法就要赶紧做起来。实在不行,从巡阅使专项基金里划拨0万元。”秦时竹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们这么大规模地移民,南边各省有没有意见?”
“基本没有。一般而言,移民移出地的官府对于移民东北持肯定态度的。一来是因为北疆委员会都已给各省去了函,基于我们的强势和您的威望,各地政府不敢轻举妄动;二来,移民移居东北,对当地人口压力也是一种减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缓解了社会动乱的可能性,凡是明智之士都持肯定态度。”
“那就好,那就好。”
国势 第039章 农场建设
第09章农场建设
三月开始,春耕已陆陆续续开展。瞿文选的报告说明:移民一半由各招垦机构给予安置,四成给人做佣工或佃户,一成在各项事业中充当劳动力。绝大多数从事农业垦殖的移民,生活出路不外乎以下三种:、自备资本,购买熟地或荒地进行耕种;2、在招垦机构中领得土地,并借出补助金(视人口与贫苦状况,从4~20元不等)营建房屋,增购一些农具及生活必需品,三年后交纳租金并偿还补助金;、由土地拥有者借给土地和粮食等一切必需品,垦熟后四六分配,或者地主出地,移民自备一切费用,垦熟后三七分配。
这种程度的剥削是地主和佃户所共同能接受的,是双方利益的均衡点。秦时竹心里清楚,先不要说公平不公平,起码在这个分配体制下,移民只要没有遭遇官府的横征暴敛、没有遇上土匪抢劫、没有天灾**,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肯定比在家乡强。
为了给移民创造良好的生活环境,北疆政府一方面大力减免直接针对小农的税收,一方面出动兵马剿灭各种各样的土匪,至于天灾**,也指示各地做好充分的准备。单从这一点来说,移民就对东北政府心存感激,秦时竹在他们心里无异于活菩萨。
“我听说现在移居东北的,不仅仅是汉族移民,还包括了不少满族移民?”
“确实如此。自革命胜利后,原本各地高人一等的旗人失去了从朝廷那里得到的生计补贴,所处环境越发困难。而各地在倡导革命时,纷纷以‘排满’为旗帜,在客观上也造就了对满人的排斥和歧视。在这个时候,复生兄提出了‘改革八旗’的口号。毫无疑问,普通满人尤其是中下层满人是举双手欢迎的。在他们眼里,这个政策甚至比大清朝在的时候还要好,大清倒了就倒了,只要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就可以。”禹子谟告诉秦时竹,“有不少家庭在分得土地后,纷纷朝沈阳方向跪拜,嘴里连呼‘秦大帅万岁!’,更有甚者供起了您地长生牌位。每日上香祭奠。”
“还有这事?”秦时竹也掩饰不住自己的高兴,执政方针被人民所肯定对他而言是莫大的荣誉。
“这种好政策通过报纸、电报、亲戚书信、民间小道消息传播开来后,引得非北疆满人心痒不已。既然在当地混不下去,还不如回老家碰碰运气。一开始是三三两两,后来是成群结队而来。我和各省协商了一下,以北疆建设委员会的名义,出台针对外地满人的补充政策。只要在北疆旗籍里有你的名号,不管你身处何地。都能享受北疆待遇;如若不然,可以享受外地移民待遇,北疆各省绝不歧视。”禹子谟笑着说,“这个政策一出台,来得人更多了。现在移民北疆的满人已占了北上移民的一成左右,而且每月都在递增。确实也有不少人通过这个途径获得了土地。”
听禹子谟说到这里,秦时竹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妙计。“你。如果我通电全国,声明倘若清廷能接受将优待费降低50万元,北疆各省就愿意承诺由本省拨出相应款项来安置各地满人地主意好不好?”
“妙啊,这是釜底抽薪的妙计。”禹子谟深为赞同,“事情的结果不难想像,清廷退位后已将优待条件抱住牢牢不放,决不肯答应降低费用,这样一来。原本对大清还有一丝留恋的满人也对朝廷彻底失望,顽固地要复辟旧制度的人只剩下一小撮宗社党余孽和在八旗改革中失去利益的旗主、贵族。我们可以大大稳固社会治安,葛主任应付赫图阿拉的叛乱也就没有这么吃力了。万一清廷赞同,我们也不吃亏,反正满人总是要安置的,咱们也不会损失什么。不过我敢打赌,隆裕太后绝对不舍得放血。”
“哈哈。”车里地人笑成一团,在笑声中他们来到了一个农场。
这是东北屯垦公司设在沈阳郊区的一个大农场。面积约2万亩。由原来的皇庄没收而来。东北屯垦公司的董事长是夏海强的丈人陈茂德,他在革命中购买了不少革命公债。等革命一胜利,就用这些公债购买了一大批农庄,现在见地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巡阅使远道而来,辛苦了,辛苦了。”陈茂德疾步上前和秦时竹等人相见。
“陈老叔,我们闲来无事您的农场,打扰了,打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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