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妙,妙!复生就把这个烫手山竽甩到了梁士诒身上,他是财政总长,他不出头谁出头?”
“梁士诒是袁世凯心腹,他要是借款坏了名声,自然是怪罪到袁世凯头上,与我们无干;若借不到,也是袁世凯选人不当,我们也毫无责任!”
……果然,袁世凯接到秦时竹的回电后,骂了一声“狡猾!和稀泥!”之后就再无下文,参议院内倒阁风潮也暂时下去了一些,甚至于秦时竹前次提及的承认秦州军政府合法地位的建议也顺利通过了。
葛洪义仍在为赫图阿拉地叛乱案煞费苦心。严格说来,葛洪义擅长情报和特务工作,案件侦破非其所长,让他这么挖空心思地找幕后凶手,实在是有些难为人。手下劝过他不止一次,“总座,既然叛乱已平,八旗改革也顺利进行,再加上扎萨乌里身亡,案子基本可以说是破了,您又何必在这里伤脑筋呢?”
“破了?那份名单怎么回事?宗社党余孽到底在哪里?”
“也许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吧?什么‘水边的燕子’、‘草原的骏马’,全是瞎说,是哪个混蛋故意捏造出来造声势的。”
“没这么简单。”葛洪义苦于没有证据,一直在摇头,但就是不肯放弃。
“报告!”有人敲门进来了。
“怎么样?弄明白那人干什么了吗?”
“没有!”来人垂头丧气,“弟兄们紧紧盯着,但这人似乎有魔法,三转两转就跟丢了。到了吃中饭时分,这家伙又出现了。”
“你也去盯了吗?”
“去了,但卑职也没盯上。”另一人的头垂得更低了。
“饭桶,一群饭桶!”葛洪义大骂,“整整五天,连个商人干什么去了都没打听清楚,枉我培养你们这么多年。”
“是,是!卑职无能!卑职无能!”
“等等。刚才你说你也去盯了?”
“是,千真万确,卑职确实去盯了,但这厮忒狡猾,愣是让他给甩掉了。总座,干脆咱们把他逮起来吧。”
“好,好!我明白了!”葛洪义脑中灵光闪过,什么事情都明白了。
听得葛洪义此言。那人立刻转身走了。
“慢,慢,回来,回来。你干什么去?”
“总座您刚才不是批准把他逮捕起来吗?”
“我不是让你逮捕他。我是说,我找到答案了。”
“请总座明示!”所有人全部都急不可待地想知道消息。
“傅光弘。你说说,这么多弟兄里你盯梢的水平如何?”
“这个……”傅光弘迟疑了一下,“别的不敢夸口,这水平我 可是排得上号的。 除了‘大毛’就是我了。”
“那你说,你为什么盯不住他?”
“这,这,属下无能。”
“不是你无能,是敌人太狡猾!”葛洪义得意地笑了起来,“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
“总座说地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傅光弘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你想想,一个普通商人。怎么知道甩人之法?凭你地水平,不要说一个,就是三个也肯定盯上了。”
“卑职也觉得奇怪。这些天来的盯梢,这家伙运气好得实在不能再好。前天,据弟兄们汇报说,走的太快,被迎面来的车撞了一下,跟丢了;今天。我自己去。刚走到半路,被个小叫花子给缠住了。等我摆脱一,那人又不见踪影……”
“这只能说明两件事。第一,这家伙经过特殊培训,很容易发现自己有尾巴盯梢;第二,这家伙有人掩护,不然凭他一个人,就算能甩掉你们一次,也不见得能次次甩掉你们。他越是想甩掉你们,就越是说明这人有问题。依我,这绝对是条大鱼。”
“总座英明!”
“现在既然明白了,就赶紧动身去查吧。这次不用盯梢了,把他周围地所有环境都给我弄清楚,还有,他和什么人往来也得给我查个一清二楚。”
“是!”傅光弘高兴地领命而去,嘴里一直在嘀咕,“好小子,敢戏弄我,我不给你点苦头吃。”……
为了使北疆建立起相对完整的工业体系,何峰在引进外资上动了一番脑筋。原油生产及炼油相当重要,无论对国防还好,民用也罢,都是不可缺少的商品。但北疆并不产油(大庆油田不敢开发),也压根没有炼油设备,找人合作成了唯一选择。当时在北疆一带占据主要市场份额的是英国亚细亚火油公司,但该公司迷恋于其高额利润中,对合作要求,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地。
美孚石油却找上门来了。美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洛克菲勒集团建立的标准石油公司,由于组成了太过强有力的垄断公司,在美国政府的干预下,被分割成六个独立的公司,称为某某州标准石油公司。但当时美国的《反托拉斯法》并不完善,仅仅限制在国内,标准石油利用政策的空当,拼命向海外发展。纽约州标准石油公司就来到了中国扩展业务,被称为美孚石油公司。
美孚经销地产品主要有精炼油(俗称火油、洋油,有寿星老人牌、老虎牌、鹰牌等)、汽油(美孚牌)、轻质和重质柴油、润滑油(莫比油、红车油、黄白凡士林等)、家庭用油(包括地板蜡、白蜡、医药用卡路尔、消毒用臭药水)、白矿蜡、蜡烛(有鹰牌、虎牌、扯铃牌等)共七大类产品。但最早打开我国市场的是照明用煤油和蜡烛。为使火油取代中国几千年来民间沿用的植物油和土制蜡烛,美孚不惜工本大做广告,廉价推销,辅以增送火油灯和灯罩(因用的人多,国人将煤油灯称之为美孚灯)。初期每箱两听,售价一元五角,每听三十斤,不到八角钱,比植物油便宜,亮度则在植物油之上,整听购买还可得到价值一二角的铁皮听子。美孚就这样在中国,特别是农村扎下了根。后来逐渐提高价格,9年前后,每箱涨到二元。
但美孚石油在北疆,尤其是东北,始终遭受亚细亚公司地打压,一直打不开销路。美孚总公司经理罗尔斯借着秦时竹招商引资的东风,来与禹子谟商量。
“禹先生,贵国有句古话,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前来,是为了合作。”
“罗尔斯先生的中国话说得可真是不错。”禹子谟大笑,“请不妨开门见山。”
“ok!禹先生和贵国地大多数官僚不一样,非常精明干脆,我想,这是我们合作地良好开端。”罗尔斯没有废话,就把希望让北方实业代理美孚石油产品的愿望说了。
“罗尔斯先生,您地要求我全部可以做到,甚至还可以做得更多,比如可以给贵方在各地设立油栈(需要占用大量的土地,而当时在非租借地,中国土地是不允许出售给外国的),可以建议我们的国内合作伙伴采用你们的产品……”
“禹先生,您说得非常好,非常好,请继续说下去。”罗尔斯高兴坏了,当知道北方实业和亚细亚的合作失败后,他敏锐地觉察到这是一次机会,没想到结果比自己预计地还要好。
“但是……”禹子谟望着急不可待地罗尔斯,来了一个转折。
国势 第043章 中枢变局
第04章 中枢变局
“但是什么?对禹先生的大力协助,公司不会忘记的。”罗尔斯以为禹子谟索要好处,赶紧表态,多年的中国生活,使他早已洞悉中国的人情世故。
“对于合作,我们也有一个要求。”
“哦?”罗尔斯立即竖起了耳朵,这可是决定成败的关键了。
“我们希望和贵方在东北一起投资开设一个新的炼油厂。”禹子谟不慌不忙地说出了他的打算,“贵方以技术、设备入股,我方可以土地、厂房等入股。”
“只是,禹先生,我不明白,贵国又不产石油,设炼油厂岂非多此一举?”
“我在想,与其千里迢迢地从贵国炼好油再送过来,还不如就地生产,可以节约费用。第一,东北工人的工资虽然比其它地方略微要高一些,但绝对比贵国要低,具有优势;第二,如果直接在我国生产,只需要将原油从荷属东印度运到东北就可以了,比起产品千里迢迢从贵国运来,也具有优势;第三,在东北生产后,再转运至上海、天津、青岛、广州等地销售时,就变成了内地货物销售,只需要缴纳25%的子口税,不需要再缴纳5%的关税了,在税收上也有优惠;您是不是很不错呢?”
“可这样一来,建设的周期长了,而且本公司还要投入更多的资金用于建设,似乎不合算吧?”
“投资一个50万吨级别的炼油厂,我想顶多三年就可以了吧?而贵公司在中国的生意,肯定不想只做三年吧?为了长期利益考虑,我才提出这个建议。请您再考虑考虑。”
……
磨了半天的嘴皮子,想想终究是东北的市场重要,罗尔斯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从此。在葫芦岛港口开始建设起了中国第一家炼油厂――远东炼油厂
在此前与拜耳公司的合作中,北方实业也获益颇丰。拜耳公司答应将阿斯匹林、磺胺等当时流行的西药搬到中国生产,条件是北方实业将提取麻黄素地专利免费与其共享。凭借着手里的先进技术,何峰通过大量收购麻黄草,运回东北提取麻黄素,每一百万斤麻黄草制成麻黄素片后,除掉加工、包装、运输等费用净收益至少达到三十万美元以上,而且为北方实业换回了重要的外汇。在采购机器设备来得心应手,也不用担心承担汇兑损失。由于眼红北方实业这种外汇收入,熊希龄特意找到沈麒昌要求北方实业在具体结算时都通过人民银行中转,一方面可以提高人民银行的海外业务,捞取中间费用,另一方面,由于总有大量数额的外汇在手,人民银行为那些有海外业务往来的中国公司提供了极大方便。在上海的信用非常好,虽不敢与汇丰、花旗等老牌帝国主义银行相提并论,起码也是国内银行的头羊,无论是本票还是汇票都非常地吃香,深受买办和大商人的信任。
从来利益就是相互的。北方实业为银行提供了方便,银行必然也会作点什么。人民银行在各地的分支机构陆续建立后,由于信誉良好,靠山有力。背景强硬,再加上存款的利率相对较高,特别是活期存款也有利息,吸引了一大批流动资金前来储蓄。短短几个月,各地存款总数就达到了六千多万,而且还在直线上涨,很多人将原本存在外资银行的钱纷纷取出来转存于人民银行。钱生钱才是目的,分行获得大量储蓄后。将其中的大部分贷款给了北方实业,利息高达9厘,形成了合作共生地关系。
分行如此风光,总行也不甘示弱,按照章程,人民银行总行不能开展存贷款业务,但总行有其它的妙棋,代理债券就成为生财之道。六千万北疆建设公债全部由人民银行总行代理发行。期限三年。年息七厘,一次还本付息。作为代理行。可以九八折扣获取债券,一转手就获得了20万的净利润。另外,由于各地分行没有发行纸币的权力,要想获得人民币,必须将一部分银元运至总行做准备金,总行可以利用这部分银元,在市场上做金银差价生意,所得又是不菲。更妙的是,北疆各省已取消了元以下级别地硬币,所有铜钱一律用纸币代替,总行回收后,又将这些铜全部出售,部分卖于南方各省铸造铜元,部分卖与沈阳兵工厂生产军火,相当于又小赚了一笔。
可以说,人民银行和北方实业之间已具备了“金融寡头”的特征,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居然出现了帝国主义的典型特征,让秦时竹和何峰哭笑不得。其实,金融寡头是一种相当有效率地体系,好处就在于稳定,不遭遇大的经济危机(如929开始的资本主义大危机)是不会有风险的。考虑到事业初创,过多变动对经济建设不利,秦时竹对此还持肯定态度,但在将来,等市场成熟,民族资本家壮大,这种关系肯定是要剥离的。
随着袁世凯的步步进逼,同盟会阁员痛切感到,责任内阁决无实现希望。他们商议提出辞职,不做此“伴食之阁员”。唐绍仪也极表赞成,说:“公等辞职后,我亦借此以辞。”
就在这时,又发生了王芝祥改委事件。王任直隶都督原是唐绍仪南下组阁时与同盟会达成的协议,并得到了袁世凯的同意。当时,顺直谘议局也赞同王芝祥督直,反对袁世凯任命张锡銮。唐绍仪自从袁世凯制造兵变后,对袁有所清,考虑到南方实力不能达到北方,暗中和孙中山商定,运用政治手段,使革命势力扩展到北方,除王芝祥出任直隶都督外,还计划让柏文蔚出任山东都督,黄兴为南京留守,掌握5个军地部队,保全实力。以待变化。
当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袁世凯曾表示“此事好商量”,唐绍仪信以为真,就通知了直隶议会,准备按原计划操作。但袁的许诺不过是权宜之计,目的是为了骗取同盟会放弃陆军总长一职,而由其亲信段祺瑞充任。因此,当5月2日王芝祥到京后。袁世凯表面上对王称誉不绝,大排宴席,并聘为高等顾问,每月给车马费00元,礼遇优厚,背地里却和冯国璋、段祺瑞等商议,决定利用一箭双雕的计策,利用此事排挤唐绍仪。试探同盟会。唐绍仪不是说王是“北洋民意所在”吗?袁世凯就来个针锋相对,搞出“北洋军意反对”。
冯国璋、王占元等十余人秉承袁世凯的旨意,于27日联名上书袁世凯,声称直隶各路军队对委任王芝祥督直“绝不承认”,“且极愤懑”。他们说非有“声威兼著。在直隶有年,感情甚孚,及军界素仰望者,难资镇慑”。随即。袁世凯就发出两道命令,其一是“都督责权重大,本省人民不能随意迎拒”,要查明请王督直地电报,是否系奸人擅自发电,如果查实,要予以严惩;其二斥责军人不应“迎拒主将”,大讲不许军人干涉政治。起来似乎是各打五十大板。实际上却以军队反对为借口,拒绝了直隶都督的任命,改委王芝祥为南方军队宣慰使,协助黄兴遣散南方军队。
王芝祥能否出任都督,直接关系到内阁地威信和权力,如果袁世凯阻挠,内阁就会变成总统府地附属机关,责任内阁就无从谈起。唐绍仪在此事上坚持自己的方针。认为不能因军队反对。失信于民,力图挽回。一再要求袁世凯尊重《约法》,甚至不惜跑到袁世凯地府上去和他吵。
袁世凯大怒,说:“王是革命党人,如果让他督直,不亚于引狼入室,将来他和南方联合,我们还有余地吗?”
唐绍仪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们既然先前已经答应,现在就不能食言。”
“是你答应的,我并不知道。”袁世凯耍起了无赖。
“不管你现在答应不答应,这是责任内阁的权力,我要发布命令。”见袁世凯这样,唐绍仪开始发飙了。
袁世凯没想到唐绍仪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愣了半天,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不盖印就不能生效!”
如此一来,袁、唐二人公开闹翻,但唐绍仪也不甘示弱,“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袁世凯既然不给任命王芝祥为直隶都督地命令盖印,唐绍仪也还以颜色,拒绝在袁世凯任命王芝祥为南京宣抚使的命令上签字。不料袁竟无视《临时约法》关于大总统发布命令须由内阁副署的规定,几天后把未经唐绍仪签名副署的委任状交给王,对内阁的权利表示十足的轻蔑。
这一举动等于是公然向《临时约法》挑战,旨在试探临时参议院的态度。由于先前秦时竹已通过吴景濂传达了静观其变的意见,人民党参议员一个也没有参与,其它各派议员也将其做是袁、唐之间地北洋系内讧,正等着好戏,并没有多少人支持唐绍仪。虽有少部分同盟会议员提出了质询,但无济于事。
袁世凯趁热打铁,又转而在王芝祥身上下功夫。他在财政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拨给王芝祥一笔巨款作为宣抚经费,数目远远超过实际需要,并暗示王剩下的经费一律不必上缴。王芝祥也是个爱财的官僚,眼白花花的银子,如何不动心?就乐呵呵地南下就职,直隶都督由冯国璋接任,空余出来地禁卫军军统一职,就由荫昌接任。本来是两家公文顶牛,等这一手“釜底抽薪”实现后,唐绍仪的败局是谁都可以见了。
接二连三的刺激,使得唐绍仪再也无法忍受,他见责任内阁名存实亡,自己的满腔抱负变成了空中楼阁,越发心灰意冷。再者他觉得自己以总理之尊,对同盟会和顺直议会地承诺居然无法兑现,又觉得是一种严重的侮辱,对袁世凯越发憎恨。恨归恨,唐究竟是袁的老朋友和助手,没有勇气与袁进行法律上的斗争,而只采取了自行引退的办法。五天后,唐绍仪留下一道辞呈,也没有再去面见袁世凯,就偷偷地溜到了天津。
中华民国的中枢,开始了第二次变动……
不得不承认,葛洪义虽然不擅长破案,但他搞情报的嗅觉和直觉都是准的,当初大家都以为是件普通地刑事案,是他力排众议,坚持认为其中有文章,并且不辞辛苦,到赫图阿拉蹲点。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和逻辑都是对的。几天后,关于黄姓商人的情报源源不断地传来,种种迹象表明,此人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商人。
根据在当地商圈中的调查,此人从来未来过赫图阿拉,更没有收购过皮毛,凡是和他接触过的,都承认他们仅仅在去年冬天才到过这个人,而且,据他们反映,这人压根就不懂皮毛,每次货都有一个人陪同。如果说这些还不足以证明的话,那么有一个关键性地事实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地,不要说眼下不是皮毛交易的好时候,他压根就没有从当地购买过皮毛,当地几个有名地皮毛商都和他打过交道,说此人从来只货,不买货。
消息汇总到葛洪义那里后,他就琢磨出味道来。一方面在电报里说“货已备好”,另一方面又反映此人根本就没有货,那么这两者必然有一个为假。从盘问和调查的情形,皮毛商不像在说假话,黄姓商人拍电报也不像是假的,如果想要两个都成立的话,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的货物绝对不是皮毛。
是什么货物这么神秘需要用皮毛来掩盖呢?葛洪义琢磨了半天,想出了一些道道,但他生怕遗漏,特意召集手下集思广益。
国势 第044章 偶遇游侠
第044章 偶遇游侠
“总座,此人如此神秘,那他的货物决计不是好东西。”
“我深有同感,如果是一般货物或合法货物根本用不着掩盖,九成是非法货物。”
“此人不是贩卖鸦片就是贩卖军火,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不能卖的。”
“有道理,大家再想想,还有那些可能?”葛洪义觉得这个思路很不错。
“或者干脆就是一句暗语,代表某种不可告人是事实?”
“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葛洪义告诫手下,“先想出任何可能来,然后一一排除,不要先入为主。”
又过了几天,潜伏在大连的腾龙社情报人员传来了确切消息。电报接收人是一个名叫“大和当”日本洋行的买办,中国人,叫陈世天;情报还透露,此人与日本黑社会有关联,经常做些非法勾当,贩卖鸦片更是拿手好戏。到消息后,大家一阵愤慨,果然是条潜伏很深的恶狼,哪知道,时隔一天以后,大连方面又传来秘密消息,日本黑龙会头目头山满即将来到大连,而且还将与“大和当”的老板会面。
“头山满去大连干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会见一个小小的洋行老板?”葛洪义自言自语道,“头山满这么重要的人物,轻易不出马,此番突然前来大连,中间必定还有文章。”命令手下继续监视,密切关注头山满的动向。
腾龙社的情报很准确,头山满果然来到了大连,而且在一座别墅里接见了他的门徒。黑泽明正白白胖胖的,一副“大和当”老板打扮,身穿黑袍马褂,头戴中国式礼帽。留着东北人常见的胡须模样,一进屋就对坐在正席上的头山满行日本人少见地三跪九叩大礼。
“起来吧。”头山满面无表情。
“谢先生。”黑泽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说,“蒙先生恩泽,允许我来拜见,聆听先生教诲,黑泽感到无尚荣光。”
头山满这时脸色才逐渐好起来,对他的得意门生露出笑脸:“东京一别。我们又好久没有见面了,时常想念。你在满洲的工作,你对帝国的贡献,已有人呈报给我了,你的报告我也过了。对你我感到很满意,你辛苦了!”
“谢谢先生夸奖,我想不要几年,大日本帝国在天皇陛下和先生的统帅之下。就会把满洲,把支那本土,把亚洲各国,把世界大小国家都纳入黑龙会和帝国的控制下。”
这几句话把“日本下层社会的天皇”头山满吹得十分舒服,马上命令助手将两捆崭新地钞票赏给这个得力手下。然后哈哈大笑说:“好吧,我们先用茶,用中国的礼仪说,给你洗尘。”
黑泽受宠若惊。只见一个日本女侍者双手捧献绿茶,浅黄色的精美茶具将新茶的芳香味道衬托地更加浓郁,黑泽有滋有味地喝下,更对头山满服服帖帖。
头山满以无赖的口吻告诉自己的弟子:“你在中国很辛苦,为解异乡羁旅之苦,美女也不可或缺――本人一向认为,赳赳浪人为担当起明治大帝陛下赋予大陆浪人的重任,布国威于四方。可以运用各种手段,尝尽人间各种滋味,男欢女爱,不妨尽情享受,完全没有必要去当禁欲主义的苦行僧!但有一点必须谨记,堂堂帝国浪人决不能被女人拴住而裹足不前,只能把男欢女爱当做完成肩负重任地手段使用。”
“妙!所以弟兄们都愿意跟随首领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黑泽不失时机地拍起了马屁。
“帝国应该先攻占并统治中国。以中国作为‘东亚复兴之地’。很明显,如先取大者。则小者不劳而获。若是先取中国,则朝鲜可不招自来,与其向朝鲜下手,不如先吃掉中国,要吃掉中国,首先要吃掉满洲。”头山满话锋一转,“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报……报告首领,最近进展的还是很顺利。”问到了黑泽的软肋,他不禁额头冒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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