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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上辛苦了吧?”秦时竹心情很好,赶紧招呼他坐下。
“我昨天回来的,因为先要安顿事务,等一切事情都妥善处理后我才敢动身,没有及时来和大帅汇报。请大帅恕罪。”
“做得好。是要把事情全部处理好后才能来汇报,要是急着邀功请赏,我不敲打你。”秦时竹故意吓唬他,沈鸿烈吐了吐舌头,然后又笑了。
“怎么样,是让我先你的报告还是先听你口头汇报一遍啊?”秦时竹接过沈鸿烈递上来的报告,没有翻开,而是放在了一边。
“那卑职就先给大帅粗略汇报一下。具体过程我都写在报告上了,精确到每个小时。”沈鸿烈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起来,“按照大帅地吩咐,卑职此番去上海,事先从陆军和船舶学校的学生中挑选了0人,不是在船上干过就是原先是渔民世家,大都识水性。对于海是不陌生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先是从秦皇岛坐船到上海,一路上没有人晕船呕吐。参观了江南造船所,逗留了大概十天,让他们对于舰船有了直观的认识。还远远地参观了海军军舰,因为怕暴露身份,没有近观。”
“现在船厂经营情况怎样?”
“不是太好。它本来是从江南制造局中分离出来的,因为一直亏损。早先沪督陈其美欲将其改为商办,后来海军总长刘冠雄考虑到海军修船需要,仍将其划拨海军部管辖,改称江南造船所,直隶于海军部。”
“哈哈,什么海军修船需要,分明是海军自己没有钱,想修船别人又不给修。只能在自家开的船厂里赊帐啦。”秦时竹听到这里笑了起来。
“是,是!大帅您说得一点也没错。”沈鸿烈佩服得五体投地,秦时竹根本就不出去,怎么就能了解得这么清楚呢?这话他可没敢问秦时竹,只是继续汇报,“海军军费短缺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船厂目前还是以商船为主要突破口,在总稽核兼总工程师英国人毛根主持下招揽生意。他们已半年多没有什么订单啦。全靠修船维持生计。到我们去谈生意,高兴的不得了。”
“他们把你当做大财主啦。塞给你一个多大地红包啊?”秦时竹笑眯眯地盯着沈鸿烈,怎么都让沈鸿烈觉得不怀好意。
“禀告大帅,卑职可是分文都不曾贪污啊!就连他们送给我的几包上海土特产,我也在报告中说明了,待会一起交到监察局去。”沈鸿烈赶紧挺直了腰板回答。
“放心,我是疑人不用、疑人不用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爽快地授权给你,让你全权负责采办事宜。”秦时竹笑着打消他的顾虑,“你去上海,买了什么舰船回来?”
“卑职买了一艘练习船,排水量600吨,无武装,可供学员熟悉、实践,另外还订购了两艘浅水炮艇和两艘鱼雷快艇。炮艇一艘排水量为500吨,另一艘略大,为600吨,上有57口径的火炮两门,前后各一门,侧舷有双联装的7口径火炮各两座,稍大的那一艘,除了将其前面的主炮换成75口径外,其余都无太大地差异,我打算到东北后再另行加装机枪,就不用让别人赚钱了;鱼雷艇只有一门小炮,另加两具鱼雷发射管。以上一共五艘舰艇,除了练习船是旧舰已先行开回来外,其余诸船,要陆续到位,按照合同,从明年月开始,每月交一艇,最迟于4月底全部交清,总耗资约万大洋,详细内容大帅可见报告。”
“办得不错。”秦时竹粗略地听完,问道,“练习船是你们自个开回来的吗?”
面对秦时竹热切的眼神,沈鸿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略微发红:“不是。因为陆军大都不会开船,船舶学校的学生虽然已学习了一点,但毕竟没有亲身实践过,所以也不会开船。只有少数几个在海上干过能帮上一点忙,这一路上都是靠了远东航运公司的水手帮我们开回来地。”
“你倒聪明,怎么让你想到这法子的?”秦时竹又好气又好笑。
“说来也不复杂,那天我们去参观时,正好远东公司的船在修,一搭讪,彼此都听出来是东北口音。然后感情就好了。后来我仔细一盘问,知道他在远东公司做,而这公司还是北方实业和当地一个公司联手开办的,我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都要找人把船拖过来地,这生意不如就找咱们东北人做了算了。后来我去公司一讲,又拿出您给我地公文一合计,他们……他们说……”沈鸿烈有些扭扭捏捏起来。
“他们说什么?”
“有个经理模样的说。小伙子,你可找对地方了,咱们公司就是沈老板出资办的,那沈老板是秦大帅的丈人泰山,既然是他女婿派人来办事,咱们就帮个忙,反正这船也在修,那帮水手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帮你把船开回去吧,你只要负责他们的工资和返程路费就可以啦,我们公司就不另外收你钱了。我当时就乐坏了,这工资和路费能用多少钱嘛!比雇拖船省多了,连忙答应。后来就让他们开回来了。好在一路上也很顺利,没出什么意外。更要紧的是,这些学生机灵,在船上帮帮。短短几天,学了不少本事,比在课堂上学快多了。”
“好你个沈鸿烈,小算盘打得倒蛮精明的,居然打到咱们巡阅使丈人泰山上去了。”秘书长左雨农走了进来,听到这番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假装板起面孔训斥他。
“不错。不错,这事情办得不错。又省钱了又学习,沈鸿烈还是挺会打小算盘地嘛,没错你。”秦时竹丝毫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告诫他,“北方实业就算了,以后若还有便宜可沾再沾沾光也无妨,若是其它公司你也仗势欺人这麻烦可就大了。下回要注意。”
“谨遵大帅命令。卑职一定秉公办事。”
“只是这学员地学习速度让我伤脑筋,等到了明年。船来了,没人会开也不是办法啊?”
“大帅不用担忧,若是明年一月,则速成班的学员已学习近个月,再加有练习舰可以练习、上手,应该能操纵自如,若是4月交舰,则速成班已经毕业,更不成问题。”
“那你要给我保证,不然宁可再照你这法子多运几趟。海军人才难得我是知道的,海军难学我也是知道的,咱们切不可拔苗助长,你回去告诉手下。要努力,但也不要急躁,我有耐心。”
“请大帅放心,卑职敢立下军令状!”沈鸿烈连忙表态。
“好好,我信得过你,军令状就不用了。”秦时竹说,“我还有一事要提醒你,虽然我身为北疆巡阅使,但东北海域,从来就不曾有舰队,不免会有人疑心我的举动,倘若有人问起,就说是缉私之用,海防海防,重在一个防字。”
“是,卑职明白了。”
“最近还有什么好消息?”秦时竹粗略地翻了一下沈鸿烈提交上来的报告,前半部分是最近的工作汇报,后面部分才是这次考察地详情。
“第一,秦皇岛地船厂已有些眉目了,我前段时间天天跑,眼着干坞逐渐落成,可以说是八字有了一撇;第二,各地工人纷纷前来,有江南造船厂的,有福建船政所地,有洋人的造船、修船厂的,我估计,最迟到明年年中,就可以开展造船业务;第三,葫芦岛港口建设进一步加快,防波堤等都已完工了,等码头和岸上地仓库搞好,就可以又有一个深水良港了。”
“来你很上心嘛,这海事联络使没白做!”秦时竹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
“卑职还有一件大好事要告诉大帅,经过多方联系,前清海军协都统、曾任海军巡洋舰队统领程璧光答应前来船舶学校就职。”沈鸿烈怕秦时竹不知道程璧光的来头,连忙解释,“此人于武昌起义前率领以海圻舰为旗舰的舰队参加英王乔治五世加冕庆典,前些日子方才回国。”
“我知道,他还率领舰队去美国等地走了一趟,等于是环球航行了。”秦时竹有些奇怪,“怎么,回来后就被解职了?我听说他在回国途中就已率领舰队反正了。”
“确实如此。只不过海军部现在人事倾轧,刘冠雄当了海军总长,大概容不得他,所以程璧光先生直到现在还赋闲在家,没有任何职务。卑职以为,此人深谙海军,又曾任高级将领,才智、见识不知高出卑职多少,故斗胆恳请大帅亲笔去函邀请,以示郑重。”
“好,你就不怕你辛辛苦苦拉起来地舰队以后归他管?”秦时竹心里暗喜,早就打定主意,但还是想考一考沈鸿烈。
“不敢,不敢。卑职从不敢居功自傲,程统领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卑职强,是卑职的前辈,能在他手下办事,是卑职的荣幸,岂敢有其它非分之想?卑职以为,此人既身怀绝技,又心向共和,无非是恶人当道才不得重用,倘若大帅此时重用,他必然死心塌地。如此,北疆海防将大有起色。”
“你说得好,做得更好。这样吧,等会我写封信给你带去,你亲自登门拜访,说明我的意思,希望他能出任船舶学校教职。另外,因为他在前清军衔较高,我拟保留不变,授予海军少将衔,再任命为北疆国防军大本营副总参谋长,请他先去船舶学校就任总教务长一职,然后我向海军部备案。”秦时竹告诉沈鸿烈,“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应该好好奖赏你。那些特产你先送到监察局,让他们签字验收后,我再给你出具公文让你去领。这样既照顾了廉政需要,又不失人情。至于众人的出差补贴等,你回去后详细报于学校稽核处,按规定领取,你可以领双份。”
“多谢大帅!”沈鸿烈已乐得有些合不拢嘴,敬礼后就告退了。
“怎么?有最新电报?”秦时竹见左雨农手上拿着一叠东西。
“是,不然刚才我也不会听到沈鸿烈这家伙的话。”左雨农告诉秦时竹,“现在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夏师长率领的部队明日可抵达回部一带,目前一切顺利;坏消息是,内蒙可能又会起乱子,据葛主任发来的电报,这回不是日本人,是俄国人在插手”……





国势 第055章 进军甘肃
第055章 进军甘肃
葛洪义的电报引起了秦时竹足够的重视。电报上写得清清楚楚:“哲里木盟扎萨克图旗郡王乌泰,派人前往库伦,向所谓的‘大蒙古帝国日光皇帝’称臣,表示诚心归附,被任命为进攻‘中华民国第一路军总司令’。”
左雨农愤愤不平:“乌泰和俄国早有勾结,几年前,道胜银行先后两次借给他29万卢布,借款条件是以全旗牲畜和矿产作抵押。三年到期,本利折合白银高达75万两,成为一笔永远无法还清的债务。后经清廷反复交涉,才代为了结。这次恐怕俄国人又许了什么好处。”
“来上次对贡王的处理对他们的震动还不够明显,老有人抱有侥幸心理。”秦时竹叹了口气,“估计他们夏海强走了,没人约束,才这么胆大妄为的吧?”
“我不像,这次是在陆都督的辖区内,听说他们联合了不少人。”
在乌泰的联络名单上,有科尔沁右翼后旗札萨克镇国公拉喜敏珠尔,扎赉特旗、昭乌达盟扎鲁特左右两旗、奈曼旗部分王公,还有克什克腾旗的乐山。准备在近期发动发动武装政变,宣布‘独立’。而根据情报显示:锡林郭勒盟十个旗的蒙古王公和一些喇嘛,在外蒙古和东部蒙旗大搞独立运动的影响下,也有些动摇,东、西浩齐特旗有大量蒙古居民投往外蒙古,还有东阿巴嘎旗和阿巴哈纳尔旗等王公,对外蒙古态度暧昧,也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倾向性,但没有形成统一的独立行动。至于西部乌兰察布盟和伊克昭盟十三个旗的蒙古王公,从最初自发的反应来也是支持外**立的,并派人到库伦发生过联系。最后由于通过召开西盟王公会议。转向暂时中立,主张见机行事。按照他们的约定,由乌泰首先宣布独立,然后出兵,随即扎赉特旗、图什业图旗(今科右中旗)、镇国公旗(即科右后旗)等宣告“独立”;等他们都成功后,宣布内蒙古各盟与外蒙古合并,同时宣布独立。其中包括锡林郭勒盟地所有十个旗;哲里木盟十个旗中的七个旗;昭乌达盟十一个旗中的六个旗;乌兰察布盟六个旗中的五个旗;卓索图盟五个旗中的两个旗;伊克昭盟七旗中的五个旗。
“来势汹汹啊!乌泰这小子,能量还不小。倒是我小了他。”秦时竹笑了一声,“西部乌、伊两盟在历史上和东部诸盟并不和谐,这次也掺和进去?”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据葛主任传来的消息显示,他们是因为我们放垦的缘故。”左雨农向秦时竹解释了原委。
在大规模放垦前,乌、伊两盟都已存在大片私垦土地,清廷确立大放蒙荒地政策后。在绥远组织了垦务总局,同时成立了东、西两个垦务公司,其中西路垦务公司专门承揽乌、伊两盟的土地放垦。伊克昭盟的放垦虽然有一些波折,总体仍比较顺利的,大约放垦土地000多顷。加上清初以来陆续开垦的土地,伊克昭盟七旗共有耕地49000余顷。而乌兰察布盟反对开垦的态度十分坚决,但最终不得不放垦出来,总计约700多顷。其中大部分为已垦熟的土地。这次大规模的放垦中,两盟一共放出约四万五千多公顷地土地。由于不论是原来垦熟的土地还是新垦的土地,所收取的押荒银除去放垦经费外,一半归清政府,一半归本旗。
“这么说来在他们眼里倒是我的不对喽。”秦时竹有些生气,“不是规定岁租则全部或大部归旗所有吗?我们只不过把那些‘报效地’、‘万寿地’、‘祝福地’(在慈禧太后70岁寿辰时伊盟各旗王公所捐献地土地),从清政府手里收了过来,但比例不大呀。”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不仅这些不肯上缴政府,连已放垦出去的其它土地都要收回,说什么都是他们本旗的土地,断然不允许分割。在我来他们大概还想再卖一次。”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秦时竹冷笑一声,“我要让他们偷鸡不着蚀把米,这封情报是谁传递过来地,可靠吗?”
“是那些王爷们的奴隶和下人,听说我们消灭了贡王。解放了奴隶。分了旗产给贫苦牧民,他们都感到十分羡慕。希望能同样处理他们的主子。有两三份情报都验证了这些,应该不会是假的。”左雨农告诉他,“陆都督已同时接到电报,他询问是否要成立一个联合机构,共同应付这次危机。”
“好,天助我也。”秦时竹想了想,“此事涉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恐怕陆都督一人处理起来有难度,咱们还得从长计议。立即发电给在洮南的孙烈臣和绥远的李春福,让他们俩做好准备,听候命令,另外,通知察哈尔留守的焦济世,要他提高警惕,毕竟他那里兵力最为薄弱,要防止乌泰狗急跳墙。”
“那您什么时候去承德?”
“明天视察完船舶学校就去。”秦时竹想了一下,“咱们修改一下日程安排,承德去后再去辽阳视察其它学校。”
月日,夏海强到达了宁夏回部。由于给兰州方面地最后通牒时间已过,夏海强得到了秦时竹的命令,“可以使用武力,但必须打赢。”还额外给了他一个锦囊妙计。一路上,夏海强不断分析回部各个势力之间的矛盾和可以利用的地方。
这次之所以秦时竹爽快地同意夏海强出兵,一方面确实是甘肃民风彪悍、地形恶劣,没有强硬的将领很容易被吃掉(以左宗棠之能耐,尚且在西征时无奈回部)。夏海强在能力上当然不能与左宗棠相提并论,但好歹也学了不少知识,长进很快,尤其练兵十分用心;其次是考虑到政局需要,察哈尔和别的省区相比。民政事务并不多而且有内蒙古民政长柳大年全权负责,夏海强抽身而出并无太大影响;其三,在中国近代史上,西北诸马纵横数十年,一直无人可挡,秦时竹打算在一开始就解决掉其中一些。这次进甘,表面上是和赵惟熙过不去,实际矛头却是马安良父子。
行军之中。夏海强对那个锦囊妙计一直若有所思,突然转过头对参谋长马允承说:“允承啊,你也姓马,莫不是你也是回族马家的后代?”
“师座,你又开玩笑了,我姓马不错,但我的地确确是汉人。”马允承不无揶揄地嘲笑他一句,“你我经常吃猪肉。有我这样地回民吗?”
“那倒也是。”夏海强倒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岔开话题,“西北回族,大都是姓马地,你可知道他们地来历?尤其是最有影响力的那几个。”
“要说别的。我倒不太清楚,不过这几个嘛,提起来大名鼎鼎,我在迁安也呆了多年。多少有些了解。”马允承就慢慢地说了起来,“西北回族,由于民风和宗教不同,一贯以来和中原民族不和。同治二年(6年),甘肃河州(今临夏县)人阿訇马占鳌会合马悟真等回民首领,造反起事,攻破河州,势力在甘肃迅速扩大。河州白藏乡人马海晏也参加了这场暴动。后来因作战勇敢,不久即成为马占鳌的左右手。
当时左大帅(左宗棠)率湘军入甘肃镇压,在太子寺战役中,马占鳌先诱敌深入,后以‘黑虎掏心’战术,一举打败了清军三十个营,左大帅几乎要自杀。”说到这,马允承笑了笑。“也许就该他命好。本来得胜后。那些回民更加不得了,要求乘胜攻取清军设在安定(今定西县)的大营。这时马占鳌却主张投降。说:‘打了胜仗,比打败了投降好得多。’他的左右手马海晏也力赞其议,但大多数回民表示反对。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河州韩家集阳洼山村人为他说话,支持降清。他就是马占鳌地同族侄女婿马千龄,到有马海晏及马千龄等支持,马占鳌就定下决心降清受抚。左宗棠自然是大喜,对这三人是大加赏识,又是升官,又是赐金银。后来他们三被称为‘河州三马’。”
“原来是那时发达起来的,怪不得。马安良是谁的儿子?”
“马安良是马占鳌的儿子,本名马七五,安良这个名字还是左大帅取的呢。等又过了十余年他老爹一过世,位置就由马安良继任了;马海晏有两个儿子:一名马麒,另一叫马麟,两兄弟自幼随父军中,熟习军旅生活,等后来马安良、马海晏这支马队并入董福祥的甘军时,他们兄弟俩也在;马千龄倒是有四个儿子,其中两个十分出众,一是次子马福禄,二十多岁就连中武举人、武进士,还有就是四子马福祥,从小随父兄习武学文,气度不凡,认识的人都说将来必成大器。”
“那后来呢?”
“甲午年后,河湟地区(今甘肃临夏及青海东部黄河、湟水流域)的回族又反。马海晏父子随清军参与了镇压。而马千龄父子也在家乡组织了民团安宁军,曾解救被围清军总兵汤彦和。由于触犯了众怒,马千龄家宅院被付之一炬,马千龄本人避走藏区,后来不知所踪,听说死在那里。他两个儿子马福禄、马福祥则率安宁军大部辗转到兰州,不久也归入了董福祥地甘军,马福禄任督带统领,马福祥任帮统。”马允承停了一会继续说下去,“再后来,庚子年间,八国联军进攻京师时,马海晏、马福禄等率河湟子弟守卫正阳门(今前门),与攻城之敌展开多日血战。后来马福禄乘雨夜率敢死队袭击敌军,在激战中身亡。同时战死者还有其族弟马福贵、马福全等百余人。
再后来,老佛爷西狩西安时,马海晏父子及马安良、马福祥等率众护驾,马海晏病死。这时,老一辈的河州三马都死了(马占鳌、马海晏和马千龄)。马海晏的大儿子马麒由哨官提升接任了其父的旗官职务。在小一辈的马安良、马麒、马福祥等地护卫下,两宫总算有惊无险地逃到了西安。”
“真当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你继续说,继续说。”夏海强听得津津有味,催促马允承继续往下讲。
“与老一辈的惺惺相惜不同,他们新一辈的马家彼此间是不服气的。后来就比较清楚了,去年间,马福祥倡议组织甘肃省临时议会,推举李镜清为议长,马福祥、王之佐等0余人为议员……”
“以后地事情我就知道了,不就是秦州和兰州争谁是正统嘛!”
“正统之争非同小可,赵惟熙就任甘肃都督后有袁世凯支持,又在省城兰州掌握大权,对秦州起义军恨之入骨,主张武力进攻。马福祥与李镜清等则力主通过谈判和平解决,后来以马福祥为兰州方面代表,与秦州军政府方面谈判,秦州取消独立,甘肃政令归于统一。但由于大帅插手,黄钺又担任了秦州民政长,等于政权还是牢牢掌握在咱们自己人的手中。”
“原来如此,难怪赵惟熙行事荒唐,原来是这个道道。”夏海强一拍大腿,“我明白了,赵惟熙为了对付议会和秦州方面,特别是对抗马福祥自己又没能耐,就把马安良当枪使用,而马安良呢也心甘情愿地给他利用。”
“也不能这么说。”马允承摇摇头,“马安良自己出任了甘肃提督,包围议会,胁迫议长,固然有被唆使的成分,但他也希望赶走议会势力。等办完了事,他把赵惟熙一脚踢开,他就是甘肃的土皇帝了。”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夏海强有些挠头,“虽如此,但我可以肯定马安良不会束手就擒,必定会挣扎一番。你有什么高见?”
“师座,您可真难为我了,我哪有什么高见呢?论打仗,您是行家里手,马安良这点人马绝对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国势 第056章 锦囊妙计
第056章 锦囊妙计
一听马允承不肯出主意,夏海强急了,掏出一张纸条:“这次大帅点名要我出征,是要给我压担子,怕我办不好差事,还特意给了我一个锦囊妙计,只是我还没想明白,所以让你帮我参谋参谋,你是参谋长嘛。”
纸条很简单,九个字——“拉一个,一个,吃一个。”
夏海强哭丧着脸,对马允承说:“我了好些时候啦,还是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拉一个好理解,不就是马福祥嘛,吃一个也好办,是吃赵惟熙,可这一个,却不好,马安良摆明了和赵惟熙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他怎么会这么老实?”
马允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大帅高明,高明!”
“什么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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