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师座,你弄错了,一个不是让你马安良,而是另外一马――马麒。他刚刚做上西宁镇总兵(在青海)一职,已抛开了依靠多年的马安良,另树一帜啦。”
“西宁镇总兵?”夏海强翻着白眼,“我怎么不知道?”
“前两天不是发电报过来传递最新消息吗?怎么,师座没见?”马允承纳闷了。
晕!夏海强顿时傻了,这封电报他是见过的,当时还不解其意,认为都要开战了,还把各地的任免情况发过来告诉自己,简直是多此一举,现在来,恰恰是自己疏忽了。
“好,好!这下我明白了。拉就是拉马福祥,就是马麒兄弟,打就是打马安良。”夏海强用马鞭轻拍马允承的肩,“你不错,这个参谋长做得挺不错。”
两人正在嘻嘻哈哈之间。前方的侦察骑兵卷起满天飞扬的尘土,飞快地前来报告。
“报告长官,我们在侦察时,遇到了宁夏府回族,听说大军来到,他们的总兵大人亲自出外迎接,这是随同而来的回族使者。”
使者在马上欠了欠身,颇有礼貌地对夏海强说:“听说两位大人率领大军到此。我家总兵特地出城迎接。”
“你家总兵是谁?”
“现任宁夏镇总兵马福祥!”
夏海强和马允承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夏海强大手一挥,对使者说:“谢谢你家总兵地盛情,你告诉他我随后就来。”
“那我赶紧回去覆命了。”
“我还正想找个人去疏通关系,想不到马福祥居然如此殷切。”夏海强哈哈大笑,“拉一个来是有把握了。”
“师座,话虽如此。不可大意,还是要命令各团做好战斗准备。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说得不错,命令各团向中间靠拢,放慢脚步,骑兵扩大侦察面。特别要注意有没有埋伏。”
马福祥率领昭武军站在城外,他的侄子马鸿宾和儿子马鸿逵分列左右。对于这次任务,昭武军高层是颇有一番争论的,大致可分为三派:
一派主张和夏海强部合兵。理由是马安良欺人太甚,借着甘肃提督这块牌子,对宁夏压迫日甚一日,现在正好趁机推倒他,完事后,论功行赏,自然能扩大在甘肃的势力;
另一派是骑墙派,认为马安良兵力较多。夏海强部远道而来,即使加上昭武军也不一定是对手,不妨先一局势,倘若政治解决,自然不需要插手,倘若以武力分出高下,自然可以同胜利者一起分一杯羹,对夏海强的大军。不妨虚与委蛇。借路可以,但暂且不能出兵。马鸿宾就是持这个意见;
还有一派就是保守派,认为与马安良之间终究是回人与回人的矛盾,万万不可让汉人利用了去,他们在心中有一种担心,生怕夏海强吃掉马安良后又会转过头来对付自己,故而极力主张与马安良合兵一处,抵挡夏海强,马鸿逵是这种意见的鼓噪者。
这三派意见,彼此都有事实和依据作为依托,自然都称得上有道理。但办法虽然有三个,能采取的却只有一个。马福祥反复思考,反复权衡,采纳了第一种意见。他地理由很简单:“第一,黄钺已在秦州站稳脚跟,如果我们今天不帮助夏海强,那么明天他们就会加紧壮大黄钺,我们的压力更大;第二,夏海强是北疆有名的猛将,曾经和蓝天蔚一起,大败毅军,囊括察哈尔全境,此次秦时竹派他前来收甘,自然是有把握才如此行事;第三,北疆国防军兵器犀利,训练娴熟,袁世凯的5万北洋军愣是拿山海关的万北疆军没办法,可以称得上是劲旅;最后,也是最要紧的一点,倘若马安良胜得夏海强,以后将越发目中无人,他马福祥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马福祥主意拿定后,保守派自然不服,嘴里直嚷嚷怎么可以帮助汉人打回人呢?马福祥冷冷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当年马占鳌赢了左宗棠最后都能投降,我们为什么不能学一学呢?此次北疆军来甘肃,是帮助我们对付马安良的,反对‘保清会’,反对‘特别法治甘肃’,追究刺杀议长的责任,师出有名,我们难道要逆天行事吗?”
基于马福祥地权威和手段,昭武军上下统一了思想,决定帮助夏海强收甘。
到了,终于到了,夏海强率领卫队出现在了马福祥面前,“久仰,久仰!”通过使者的介绍,夏海强抢先一步,对马福祥抱拳示意。
“在下也仰慕夏将军久矣,今日得见,马某三生有幸啊。”
“客气啦,客气啦!”夏海强一边观察着马福祥,一边暗暗打量着他身边的人物。
“这是侄子马鸿宾,这是犬子马鸿逵。”马福祥同样也在打量着夏海强,这么年轻?而且上去一点都不像草莽英雄。
“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夏海强称赞不已,一边说,一边跟随着马福祥进了城。
来之前。夏海强特意和马允承商定,骑兵和卫队由他率领进城,步兵包括炮兵及其它辎重、保障部队由马允承率领在城外扎营,以防不测。
在马福祥的盛情邀请下,夏海强等一干人等在桌子边落座,开始了宴会。
马福祥首先举起一个杯子,“夏将军,回民笃信伊斯兰教。根据教义,教徒不得饮酒,故而我们以水代酒,还请您谅解。”
“哎呀!烦劳马兄费心了。”夏海强微微一笑,“回民风俗,我多有耳闻,自然不会介意。不仅如此,在回部停留期间。我还会命令我的手下不得食肉,以免破坏了贵地地秩序。”
夏海强话一出口,在座的回人大都愣了一下,他们压根没想到这个汉人的将军能这么遵守回族地禁忌。
“夏将军,这就不必了嘛。你们是汉人,自然和我们不同,不用约束自己,不用照这个禁忌地。”
“话不能那么说。汉人和回人是兄弟,哪有到兄弟家吃饭不尊重兄弟家习惯的?马兄,你放心,我已命令他们在城外安营扎寨,严禁出营帐一步,绝对不会骚扰贵地。”
夏海强这么一说,在座的回族高层都有些感动,毕竟。汉回百年来仇杀,这种心结不是一下子能解开的,对他们而言,这种表态无疑非常入耳。
“听我的命令,等会立即给夏将军的部队送去宰杀好的牛0头,羊200只。”马福祥立即给夏海强送上一份厚礼,随即又端起那杯水,“我先敬各位远道而来地诸位一杯。”
夜深了。宴席散了。宾客们早就走了,夏海强也率领骑兵回到了城外地营帐中……
马福祥还端坐在屋里。甘肃地处西北,昼夜温差极大,夏夜的晚上居然有一丝凉意。
“叔父,我回来了。”马鸿宾走了进来。
“有什么情况吗?夏海强的手下有没有什么异动?”
“没有。刚才我送牛羊去时,正好碰上他在查营,借此机会,我粗略地了一下北疆军的营帐。”马鸿宾满怀敬意地告诉马福祥,“我听说北疆军一到郊外就开始挖壕沟,立营帐,忙得连饭都很晚才吃上。”
“挖壕沟?”马福祥大惊,“他们要在此久住?”
“不是,我问过夏将军了,他们准备休整两天就朝兰州进发。”
“那他们挖壕沟干嘛?”
“他告诉我,他们的部队,哪怕仅仅过一晚上,也会挖好壕沟,构筑好防御工事的,这是部队条令所规定的,请我们不要起疑心。”马鸿宾接着说,“而他地部队纪律也格外严明,说是不让外出,一个也没有外出嬉闹地,全都安安静静地呆着营帐里,我去时,居然还有人在讲学,教士兵学文化。”
“真地?”
“真的。”马鸿宾干脆地说,“我过他们教地东西了,不像是今天特意教出来装给我们地。我瞅准机会问了个士兵,他说文化要列入士兵考核,考的好可以提军衔、加军饷。”
“不是说夏海强是个粗人嘛?他怎么搞起这些来了?”
“叔父,您误会了,夏海强脾气确实有点大大咧咧,但绝对不是粗人,心细得很呢。”马鸿宾说,“他虽然住帐蓬,但我仔细观察,到居然放了六个哨,不仅有明哨还有暗哨,如果外人贸贸然闯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此人确实是个厉害货色,咱们同他合作这条路走对了。可惜,逵儿一直不识我这个当爹的心思,只会一个劲地直嚷嚷汉回有别……”
“叔父,您不要烦恼,这也不奇怪,要是早几天,我心里也有嘀咕。但事情毕竟不是这么简单,汉人比回人不知道多出多少,咱们能杀得绝吗?既然杀不绝,还不如和他们好好相处。就像夏海强这种将军,对我们回族还是友好的,最起码懂得尊重我们地风俗习惯。我们要是把他杀了,我们就被动了。这种勾当,决计做不了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就是逵儿不知道能不能听进去。”马福祥叹了口气,“他因为是我的儿子,自小被别人捧着、宠着,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老盯着宁夏这一亩三分地,什么时候能发达起来?”
“叔父不要过于焦虑,兄弟他年纪还小,等历练历练就知道事情的轻重了。”
“也只能这么希望了。”马福祥话锋一转,问道,“夏海强部的武器装备如何?你刚才到了多少?”
“唉,叔父,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武器比我们强多了,别的不说,士兵手中全都是清一色的新毛瑟;我还到了近20挺马克沁重机枪,想想咱们昭武军想方设法才弄来了5挺,心里就觉得寒酸;炮兵我没仔细,但是我粗略扫了一眼,山炮不会少于20门,还有些是我叫不出名字地……”马鸿宾叹了口气,“人家的装备比我们好,火力比我们猛,连士兵的穿着都强过我们。一律是整齐的夏军装,不像我们穿成五颜六色,杂乱无章。”
“那是因为秦时竹有钱,不像咱们宁夏这样穷乡僻壤,榨不出油水来。”硬着头皮听完侄子的汇报后,马福祥坚定了决心。
“从他那里探出什么口风没有?他有没有提议让我们协助什么的?”马福祥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我拐弯抹角地问了一些,他说由于马安良和我们都是回人,让我们帮忙可能会使我们难堪,因此就谢绝了。只说那个营帐要多保留几天,作为飞艇运输物资的中转基地,希望我们不要介意。”马鸿宾解释道,“本来我也奇怪,他这么大一支部队,辎重车辆和人员都很少,我都怀疑他怎么过来地。要知道这一路过来可都是穷乡僻壤,特别是粮食和马料,就是想买也买不着,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了。他同时提出,如果方便,希望能在此地就近购买粮食和马料,他们会按价付钱。事关重大,我不敢贸然答应,推说要和叔父商量,约定明天给他答复。”
“这是个好机会,你等等,让我好好想想。”马福祥陷入了沉思。
国势 第057章 军事布局
第057章 军事布局
“对了,叔父,临走时他送了我40杆新毛瑟和一万发子弹,说是给我们的回礼,待我拿来让叔父。”不多时,马鸿宾就拿来了辽造毛瑟9式。
马福祥拿起枪,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拉动枪栓,试了一下,“好枪,果然是好枪。和那些洋货没有多少区别,这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吗?”
“是的,您,上面还有沈阳兵工厂的铭记。在国内,就数这个厂造的步枪最好了。”
“好好,咱们和他合作。”马福祥交待马鸿宾,“你明天再跑一趟,就说我愿意提供大军所需的粮草等物,不过我不要金银,我要步枪和子弹,最好还能弄点重机枪来。”
“是!”
“等等,容我再想一想。”马福祥在迟疑中又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策,“宾儿,叔父问你,如果让夏海强单独去打马安良,他有几成获胜把握?”
“如果打阵地战或攻城战,北疆军能有十成把握,如果打野战,特别是遭遇战,北疆军可能略微会吃点亏,但我不怀疑最终还是能取胜;若是打骚扰战,那马安良的获胜把握就比较大,毕竟北疆军人生地不熟,马安良手下又都是骑兵,他东打一下,西敲一下,能让你防不胜防……如果我们和北疆开战,也只能采取这种法子。”
“你认为马安良会采取哪种?”
“野战!”马鸿宾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家伙没有和北疆军接手过,狂妄得很。再者,他手下还有不少步兵,又据守着兰州城,他哪里舍得放弃城池和步兵去和北疆军打游动战?”
“如果他野战打输了呢?”
“那有可能会窜回河州老家,也有可能退入兰州城据守。不过在我来,回河州老家可能还有点意思,真要躲到兰州城里,那肯定是瓮中之鳖。不用打他,光围城就能把他困死。”
“说得好,我已有计划了,包管让马安良逃不出我的手心。”
“真的?”马鸿宾眼里放出光芒,“侄儿不才。愿闻叔父高见。”
马福祥附在他耳朵边,悄悄地对他讲了几句,听得马鸿宾不断点头,最后说道:“我明白了,请叔父放心,我一定按您说的去做。”
收到马鸿宾的回复,夏海强暗暗发笑:果然不出老子所料。但他故作为难地提出:“供应军械,也无不可。只是目前北疆自己的换装也十分迫切,兵工厂加班加点地干也满足不了需求,好在吉林兵工厂已开始试运行,等他们生产地产品一合格,我马上要求大帅给你们全部配齐怎么样?”
“这个……”马鸿宾有些犹豫。
“现在不是不给你们。而是没有能力全部给你们。按照你们000杆步枪、0万发子弹、5挺重机枪的要求,我最起码到年底才能配齐。”
“不足部分,我们就出钱好了。”马鸿宾误会了夏海强的意思,以为他怕供应粮草不需要如此大的款项而故意不愿意全部提供。
“现在还不是讨论钱不钱的问题。价格方面一切好商量。我可以告诉你,旧毛瑟40元一杆,新毛瑟75元一杆,子弹每万发700元,和袁世凯购买的价格一样,我们还负责送货上门,宁夏可是比北京要远多了,这样等于在价格上还打了折扣。”夏海强记得清清楚楚。何峰告诉过他,新毛瑟的成本连同配件在一起是4元多一些,进口货要卖到0多元(主要还要摊销技术设计的成本),还不负责关税和送货上门,最最要紧地是,辛亥革命后,各国对中国普遍实行武器禁运,除了手枪外其余都不能流入。除了黑市上的走私货。其余都是有行无市。
“夏将军,您这样行不行。”马鸿宾提了一个适中方案。“我们先购买一部分新毛瑟,其余部分先用旧毛瑟顶替,如果能在一年内给我们换齐,我们情愿用两杆旧毛瑟顶替一杆新毛瑟。”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夏海强一拍脑门,故作惊讶状,“为了统一制式,沈厂和吉厂都已不生产旧毛瑟了,我们手中现有的,大都是换装换下来的。虽然不是新货,但质量可靠,经久耐用,而且他们的价格还可以再打八折,还是很实惠的。”
“行,那就五五开吧,一半新,一半旧,不过不能再少于这个数目了,不然叔父肯定以为我办事不力。”马鸿宾也很为难。
“没问题。就按这个办,到时候等忙完了,再给你们全部换装。”夏海强装出一副坦白样,“实话告诉你,我自己的部队也没有全部换装完毕,剩下用旧毛瑟的部队都让我留在营地了呢。”
旁边地马允承听得直笑,夏海强撒谎时面不改色心不跳,5师早在上个月就已全部换装完毕,这么说,无非是想把手中的旧毛瑟推销给宁夏方面。
马鸿宾却没有发现异常,在他来,中**队,真能全部换装完毕简直不得了,夏海强这么说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怀疑,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马福祥得知达成协议后,他十分欣慰,只要装备一到齐,他就准备着手第二步方案……
为了确保内蒙安宁,秦时竹视察完船舶学校后,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陆尚荣所在的承德,出于对此次会议的重视,连远在沈阳地葛洪义也特地赶来。
“我的主张是,趁眼下乌泰还没有实质行动,立即出兵消灭它。”在作战室里,陆尚荣对秦时竹等人说,“根据情报显示,乌泰自身兵力只有不到000,且军械良莠不齐。我拟用第2师的主力消灭其于老巢,然后仿效海强的做法,将各相关王公、旗主一打尽。现在2师已基本动员到位。粮草和军火准备得也差不多了。”
“现在袁世凯对你态度如何?他又有什么动向?”
“老袁地态度自然是拉拢又拉拢。”陆尚荣笑眯眯地说,“驻扎在唐山的北洋军对我军也格外客气,得出来,他在营造‘好’气氛。”
“就没有实质性的活动?”
“有。送了我不少东西还有银子,连我的手下也有不少人收到了。不过你放心,经过兵变后地整顿,全军上下纪律良好,每个军官都能自觉地上缴。没有中饱私囊的。”
“做得不错。确实要警惕,敌人在战场上没有打倒我们,会千方百计地利用糖衣炮弹打倒我们。”秦时竹告诉大家,“这可是老袁屡试不爽的武器。”
“这种武器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用。”陆尚荣笑着说,“我脑子还是清醒的,虽然按照老大地吩咐与他‘交好’,但那跟弦始终是紧绷着的。不过,据我得到的情报。现在袁世凯不仅从我手里购买多余的步枪,而且自己在北洋机器局里也开工生产,每天能成0杆左右,据说还在谋求进一步提高产量。”
“袁世凯也很上进嘛!”秦时竹笑了一声,“他要造就让他去造。这点供应量是远远不能满足他地需求的。到目前为止,从你手中已卖出多少了?”
“前后大概一共是步枪万杆,子弹00万发,山炮炮弹万发。”说起这个。陆尚荣开始笑话袁世凯,“他手下的人大概购买外**火回扣拿惯了,对我们的交易居然也敢明目张胆地索要回扣。开始我们地人不懂,没有理睬它,结果武器纷纷被对方退了回来,借口质量不好,成色偏差。后来我得知,连忙叫手下送了万元打点费。那家伙立马就不吭声了。就这样,把那些最破烂地汉阳造全部卖给老袁了,而且全是按新品的价……”
“哈哈哈!”三人笑做一团。
“不过,根据老何给我地资料,袁世凯从咱们地钢厂买了数目颇大的枪管钢和炮钢回去,从汉阳厂那边也弄了不少原料过去。根据腾龙社的估计,连同我们卖出去的再加上他搜刮的军火,已可以为他装备4个师了。我们还是大意不得。自从和我们交手被打得颜面无光后。袁世凯对于整军备武倾注了极大地关心,一方面加紧对原有的北洋六镇加以充实、提高。另一方面对各地的旧巡防营加以改编,现在从第一到第十师的架子全部搭起来了,兵力、武器在源源不断地补给中,袁世凯还准备了二十个混成旅地计划,除了现有的几个外,都会重新组建起来。”葛洪义神色严峻地说,“组建这么多部队,固然是要对付南方用的,但是现在南方革命党的军队已裁撤得差不多了,袁世凯还是大肆扩充武力,矛头显而易见地对准了我们,我们不可不防”
葛洪义这么一说,气氛倒是陡然紧张,陆尚荣走到地图边,说:“现在,在内蒙方向上的压力主要是驻扎在唐山附近的第2旅,怀柔到密云一线的第师,京城的禁卫军,京城-廊坊-天津一线地第旅,在山西方向主要是保定至石家庄一线的第师;另外,在山东的第5师、河南彰德附近的第2师也能就近赶到增援。从整个作战形态上,我们对直隶(包括北京、天津)是北、西两个方向包围,袁世凯的防御体系是以北京为核心的半弧形。在主要兵力方向,敌人集中了三个师又两个旅的兵力,总兵力大约是6万,三天内可以迅速增援的是山东地一师两旅,河南地一师两旅,三日内增援兵力可以达到四万以上,七日内可以增援的主要是在湖北和河南交界地地两个师,山东接近江苏地区的一个师又一个旅,七日内可增援兵力为五万;在后备力量方面,袁世凯在直隶南部的大名府、顺德府重新编练一个师又两个旅,在山东编练一个师加三个旅,在河南编练四个旅,后备兵力为七万余,此外,还有大量的旧军可以利用,总兵力基本和我们相当。”
“那战斗力呢?战争不是光靠人数优势能赢的。”
“战斗力方面,我作了一个估计,在野战情况下,考虑到双方训练和武器的差别,我们五万可以稳赢他们五万,我们八万可以有七成把握赢他们八万,十二万的话可以有五成胜算,要是2万以后,就是他们的胜算多了。也就是说,我们的基干部队比他们强,但基干部队后面的部队,特别是那些各地的守备旅,就不是袁世凯的混成旅对手。再考虑到袁世凯还有一支比较成规模的海军,我军并不占据压倒性优势。”陆尚荣补充道,“我这是建立在目前的条件下,若是一年后,我们的训练能有大幅度提高,但是敌人的军队数目提高可能会抵消我们的优势。”
“难道就不能从战略上想想办法?”秦时竹有些着急,“袁世凯的兵力虽然雄厚且集中,但他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卢汉铁路,如果我们从山西进军,一举攻破石家庄,截断他的南北通路,整个直隶就处于我们包围中,除了海路,他是逃不掉的。”
“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但是要完成却要冒很大的风险。”陆尚荣再次对着地图说,“现在在山西和内蒙方向我们一共是三个师又六个旅,可以说北疆方面的精锐大半都在这里了。这样加起来还不到9万,山西的兵力主要就是蓝天蔚的7师。从装备上来说,蓝天蔚仅仅只比袁世凯的北洋嫡系略好,从战斗力上来说,他们都是按照新军的方法训练的,我不敢说能有多强,从将领的指挥上来说,蓝天蔚固然要强于李纯、卢永祥、曹锟之流,但是对于段祺瑞、冯国璋,我没有把握,而从兵力上来说,如果蓝天蔚首先攻击石家庄,将遭到北洋军南北共两师两旅的夹击,石家庄无险可守,他完不成这样重大的任务。”陆尚荣提醒秦时竹,“你不要光把眼光投射到别人的薄弱点上,咱们自己也同样面临着薄弱点,甚至是和袁世凯一样的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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