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唉!苍天呐!大地呐!你们怎么就出这样的难题给我呢?想我夏海强可从来没亏待你们啊!
这边愁肠百转,这边大眼瞪小眼,遇到把天捅个窟窿的大事,所有人都傻眼了。见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再着那些受伤被俘或者还没有死透的俄军,夏海强怒向胆边生:“都给我砍了……杀一个是杀,杀干净了也是杀!”
焦济世等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不一会就听见传来几声惨叫,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大人,都干掉了。”
“好!收拢部队,准备撤退!”
“那些马和枪?”齐恩远还念念不忘地上的战利品。
“除了地图和文件,其他全部不动……”
“啥?”
“少啰嗦,照我的话去做。”
整支队伍重新又恢复了秩序,虽然这些土生土长的东北汉子没有一个不痛恨老毛子的,但任谁也知道,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没个交代恐怕是不行。上千号人全部把目光聚焦到了夏海强身上——这就是我们的主心骨!
“工兵队!”
“到!”
“这次带了多少炸药?”
“00多斤!”
“有没有把握炸瘫这道梁?”
“梁?”工兵队长有些反应过来了,感情夏海强是要用石头和沙土将这些尸体掩埋这山道上。
“我试试……”
“一次性全部用上,成败在此一举。”夏海强攥紧了拳头,“这办法不知道好使不好使,但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听夏海强如是说,杜金德等人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发动手下将山梁上能够搬动的石块全部砸到山谷中去,大半个钟点后,工兵队已经凿好了炮眼,埋好了炸药,部队也已经将能搬动的石头扔得差不多了,放眼望去,山谷里已粗略铺满了一层大小不一的石块层,如果不仔细,俄军和马匹的尸体是很难区别开来的……
“轰隆”一声,在太阳西斜的当口,工兵队引爆了炸药,巨石夹杂着粉尘被强大的冲击力掀起,然后又重重地落下,借着坡势,全部滑落下去,将方才发生激战的地方层层掩埋。
“他奶奶的,这事就这么办了……谁要是敢透露半点风声,老子把他头拧下来当球踢!”夏海强号令全军,得到的全部是“诺”声。杜金德等几个感激涕零,差点就要跪倒在夏海强面前拜谢,被他一顿臭骂后心情愉快地上路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瞒过俄国人!”虽然已经离双岗子很远了,但夏海强还是一步三回头,若有所思地皱眉——爆炸的痕迹与自然滑坡的痕迹毕竟是有区别的,但愿老毛子不要出来才好……
“轰隆”一声响起,夏海强吓了一大跳,“哪里还有炸药?”
“不是,是打雷!”
“轰隆隆!”震耳欲聋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真打雷了,闪电刺破天际,天空黑沉沉地可怕。
“雨!下雨了!”夏海强刚抹了一把脸孔,原本稀稀疏疏的雨滴忽然就化为倾盆大雨劈头盖脑地砸了下来,豆大的雨珠砸得脸庞生痛,眼前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只到一串串雨帘和迷迷糊糊的世界。
“下暴雨了!”原本有些郁闷的夏海强突然想通了什么,跳下马来大吼大叫,“下啊,贼老天,快给我下啊!”
“哗啦啦!”雨水从天空中倾倒下来,肆无忌惮地冲刷着原本的双岗子,现在的乱石堆。
“真是天助我也!”夏海强顾不得被淋透的身体,在雨水中又唱又跳——大雨倾盆不但意味着人为爆炸的痕迹被冲刷到了最低程度便是伪造大雨引发泥石流的现场亦要逼真一些……
经过这一番折腾,众人也没了继续进剿的念头,都着急着往回赶,只是在半道上撞见了几个不长眼的马匪,当然也是一并解决了。
听着夏海强讲述的前因后果,秦时竹等其余几个脸色大变,听了最后的处置意见,秦时竹的脸色才稍见和缓。
“都埋了?有多深?得见人不?”
“都埋了,至少三四十尺……别说人,连块肉都不见。”
“确信没有一个毛子溜走?”秦时竹咄咄逼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地,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夏海强也有些发怵,只喃喃道,“应该没有了……”
“什么叫‘应该没有了?’”秦时竹大怒,“到底有没有,你给我弄清楚!若有半点隐瞒,我……我要你脑袋!”
来秦总是真急了,连要俺脑袋的话都说了出来,夏海强这回可不敢瞎讲,和杜金德等几人细细商议、盘点之后才回答道:“真没有了!”
“嗯……”秦时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这是啥意思?夏海强急了:“老大,怎么办哇?”
“怎么办?你自己闯祸自己担!”
一听这话,杜金德等三个齐刷刷地跪了下来:“秦大人,好汉做事好汉当,这事因我们兄弟而起,不怪夏大人,您要处罚就处罚我们吧。”
“处罚?我怎么处罚你们才能挽回这事?”秦时竹没好气地说,“出征前怎么知会你们的?怎么三番五次告诫你们的?怎么让你们商量着办的?难道你们几个商量了就是这结果?”
“我们……”杜金德无言以对,最后只好应道,“明天就请老大把我们捆去老毛子那谢罪!”
“糊涂?把你们捆去?那000多弟兄要不要一并捆去?捆去就了结了?毛子要是这么好说话,至于到现在还占着咱们的地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活活要让人愁死……”
“谁说不行?”秦时竹斜眼瞟了一下夏海强,“毛子该杀,我说你们杀错了么?”
“大哥!”
“老大!”
“秦大人!”周围人一片惊呼,全以为自己听错了——方才还不是恼羞成怒来着,现在怎么换了个德性,这架势可是比“换脸”还要精彩几分哇!
“他娘的……就许毛子杀人放火,我们偏要躲起来装小媳妇?杀了就是杀了,难不成杀了几个毛子,还要你我殉葬不成?”秦时竹一把拉起杜金德等人,“起来,起来,哭丧着脸,婆婆妈妈的,还有没有点骨气?”
夏海强嘴巴张大地足可以放下一个苹果:“不怪我们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秦时竹摆出长官架势,“杜金德、齐恩远、焦济世,你三人头脑冲动、行动莽撞,各罚军棍20,夏海强管教不严,领导失误,加倍惩罚,责军棍40。”
“呀!”四人听到这里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原以为秦时竹这般虎着脸的形态,不死也要剥成皮,没想到居然只是军棍了事,简直就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嘛!
杜金德豪气冲天地说:“大人,这事真不干他们的事,全是俺老杜惹出来的祸水,这一百军棍让俺都领了去算了。”
“别忙,还有呢……”
还有?夏海强吓得吐吐舌头,连忙收起调皮样。
“此次剿匪不成,但是成建制剿灭了作恶多端的俄国骑兵连一个,实为可喜可贺,作为奖励,自夏海强以下每人加发半月军饷……你们四个犯有其他错误,就功过相抵吧!”
这下可真炸了锅,四人又跳又叫,差点没把房顶拱倒。
“你下次还调皮不?”秦时竹作势飞起一脚就往夏海强的屁股上踹去,后者装出呲牙咧嘴的神态,带着其余几个飞也似地逃走了……
“真这么算了?”葛洪义有些不解,“俄军平白无故丢了一连骑兵,哪肯善罢甘休?”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又不能起死回生。”秦时竹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事当然有错,错就错在太过冲动而不是杀不杀毛子的事情。前者是策略问题,后者是原则问题,不能混为一谈。再说,怎么处罚?下面还有千余号的弟兄,传出去军心动荡,更加不可收场。”
“我担心……”周羽刚插了半句话,秦时竹摆摆手就制止了,“所幸海强还不算太笨,晓得把山梁炸瘫了掩盖现场,再说又下过一场雨,更加可以掩饰——0米厚的碎石层,毛子即便有心查也是无力,何况现在天这么热,又下过雨,不出几天掩埋的尸体就会腐烂,到时候死无对证,随便他们怎么咬,我们不认账便是。”
这倒也有道理!
“现在毛子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咱们还有时间。洪义,你带人去现场一,如果还有明显的痕迹就消除掉,另外……最关键的一点……”秦时竹还没说自己就笑了起来,随后就将计策和盘托出……
其余几个听后目瞪口呆,陆尚荣竖起大拇指夸道:“高,实在是高!”
国势 第012章 日本间谍
第02章 日本间谍
秦时竹的主意说穿了其实一点都不稀奇——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他交代道:“由洪义派人前去散布留言,便说俄国人天怒人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现在连老天也不过去发怒,所以山坍地崩……”
20世纪初的中国,倘若宣传革命道理未必有人服膺,但一扯上神鬼之事,持敬畏态度的十之**,不要说大字不识几个的老百姓对类似传言对此深信不疑,便是深受“子不语怪力乱神”教诲的儒生对这种“因果报应屡屡不爽”的说法也是笃信无疑。更何况那天好端端地确实下起暴雨来,无论是时间还是环境都异常契合——端的是洗脱的好借口。
“妙!实在妙不可言!”
“散布时一定要注意贴近民情,描绘得绘声绘色,越夸大越好,只要老百姓都信了,俄国人即使不信也查不出问题来。”
“好,我立即派人去办。”众人没想到如此棘手的一件事在秦时竹口中变得如此容易。
没过几天,在葛洪义推波助澜的渲染下,谣言不胫而走,渐渐散播开来,在老百姓口口相传之下,整个事情越来越玄乎。听说事情发生在新民府境内,增韫一听便慌了神,连忙找秦时竹印证,言语间还有些将信将疑。
秦时竹不慌不忙地辩解道:“大人,现在外面谣传都是天崩地裂,卑职起初也是不信,但后来派人一,果然如此,端的是丝毫不差、报应不爽。”
“子不语怪力乱神,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大人,事实证据确凿,卑职虽然也认为匪夷所思,但这一百多号俄军销声匿迹总是确事,如果真有人胆大妄为,岂会连一个活口都没有?这要不是撞邪,怎么解释?冥冥中自有天意,何容我等置喙?”
秦时竹说的这点倒是,增韫连连点头:庚子年俄军长驱直入,清军节节败退,不要说全歼成建制的哥萨克骑兵,便是连一次性消灭50骑以上的都没有,因此增韫马上便有几分信服,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松弛下来。
秦时竹见状,趁热打铁地说道:“何况,对大人而言,这等谣言还是相信的最好。”
“为何?”
“大人,这事终究是犯在咱们新民府地界,俄国人惯会无事生非,没有借口都能胡搅蛮缠,若让他们抓到任何纰漏还不狮子大开口?对俄国人的任何交涉,大人只推谣言,万不可松口,否则俄国人予取予求,大人如果不满足俄国人必定发难,如果满足,朝廷怪罪下来,必然是在劫难逃。与其那时进退两难,何必现在自陷其中呢?”
“言之有理!”增韫并不傻,方才还在疑神疑鬼,现在听了这番利弊分析,心里顿时跟明镜似地,抱定了装聋作哑的心态。
丢了连队的俄军指挥官暴跳如雷,气势汹汹地带领大队人马兴师问罪,但站在几十米深的碎石堆上,他亦无能为力,说句实话他根本不相信有中国人敢于伏击他对手下,但真要将此都归咎于“天神发怒”他也难以交代。
事已至此,俄国人便打定主意,人死不能复生,但倘若能讹诈出一些权益来,倒也不失为有利之计——俄国人玩这套已足够娴熟了。增韫想到俄国人要兴师问罪,但没想到俄国人不上他一个区区小知府,俄国领事的交涉径直奔向在奉天城的盛京将军增祺而去……
这边平息了俄军之事,那边又传来铁厂兴办成功的好消息。
第一炉铁正式出炉的那天,所有人都跑去热闹了,只见铁水潺潺、火花四溅,一片热闹景象。九月末的凌源造带有几分寒意,但工作区内由于冶炼缘故,温度陡然提升不少,工人们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忙得满头大汗。
按照常理,每生产一吨的钢至少需要25吨的矿石,而生产一吨焦炭需要2吨煤,铁厂产量并不大,所以单次生产原料利用率并不高,但一来矿石、焦炭还有石灰石都能自给自足,相对从别处购买,成本较为低廉;二来厂矿间路程较近,运输费用大为减缩,故而总的说来,成本仍比别人为低,禹子谟在试生产半个月后便倒推出了单产成本,认为利润率虽然不像何峰预计的那样可观,但月盈利000两以上还是大有把握。
至于产品销路,铁厂尚在筹办期间禹子谟就已和沈麒昌一起跑遍了周边铁匠铺、五金铺,再加上自用部分,只要产品质量过关,价格合理,目前这点产量根本不在话下,唯有多多益善。
“污染啊,污染!”望着铁厂冒出的滚滚浓烟,前来参观的秦时竹连连摇头,“老何,这厂子通过环境评估没有?安装了节能减排装置没有?符合产业规划不?每一条都够停产整顿了哇!”
此言一出,身后的葛洪义等几个哄堂大笑,何峰先是涨红了脸,随后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去你的……少唱高调!”
“老何……你真不经逗……”
正谈着,郭宝上来禀告,说部队在临时宿营地附近逮了个日本间谍,正在审问,请他过去。
“有这等事?!走,且去。”秦时竹眉头一扬,顿时来了兴趣
果然,卫兵押着商人模样的人物,那人兀自大吼大叫,怎么也止不住。
“报告,卑职正在审讯,只是这家伙忒不老实。”见秦时竹等人进来,马瑞风连忙立正敬礼。
“我叫河野一郎,我是大日本帝国公民,你们有什么权力抓我?”那人马上又来了劲。
“河野先生,你既然是日本国人,为什么跑到我们兵营附近来了,如果这样还没有权利抓你,那要怎样才有权利抓你?”葛洪义冷冷反问。
河野显然早有准备,一口咬定自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来这里只是为了采购皮毛,由于不熟悉地形所以才误入营地,还强装镇定地在那为给葛洪义带来麻烦而鞠躬道歉。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葛洪义拿着马瑞风递交过来的、从河野处缴获的图画,问道:“这是什么?”
“这不过是鄙人的涂鸦之作。”
“涂鸦之作?”葛洪义冷笑,“标准的等高线,道路,什么时候有人用地形图来涂鸦?”
河野知道遇到了明白人,但仍然声嘶力竭地大喊:“什么等高线,地形图?我根本就听不懂……”
他兀自抵赖,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时竹笑了,在旁边插了一句:“既然你说是皮毛商人,那你就说说各种皮毛间的区别和等级差异。”
“这个……这个……”后者闻言额上开始见汗,却还想嘴硬,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要抗议!你们居然敢搜大日本帝国公民的行李,我要向奉天领事提出抗议,这是对大日本帝国的冒犯,是对天皇陛下的不恭敬,将来皇军必会教训你们这批不知天高地厚的支那猪!!”
“出兵倒是真的,不过不是打我们,而是俄国人吧?”秦时竹不理会气急败坏的河野,又是慢条斯理地一句。
“胡说!你们知道什么,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军事行动容不得谁来指手划脚!”
“这么快就不打自招了?”
被戳穿间谍身份的河野有些慌乱,但还是色厉内荏的质问葛洪义等人竟敢扣留身为日本公民的自己,最后更搬出了清国朝廷这面大旗。
听到这些,秦时竹和葛洪义相视而笑,心领神会的葛洪义接着便“颇怀好意”地提醒河野一个死人是不会向领事提出抗议的,更不用说朝廷了,而秦时竹则在一边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说:“相信俄国人一定比我们对你更感兴趣。”
听出了俩人的言下之意,河野再也扛不住了,浑身簌簌发抖。
“我们也不想怎么样,只要你老实说出你的使命和目的就可以了,别日俄两国现在正在谈判,我战争马上就要打起来。如果你不老老实实交代,这里没人会放你走,到了战争结束,你最多是个失踪人员,连靖国神社也进不了。”秦时竹威胁道,“我晚上就可以让你成为日俄战争阵亡的第一人,你想要这个荣誉吗?”
“想,想,哦,不……不……!”河野已语无伦次。
“先关起来再说,让他好好想一下……”
国势 第013章 打通关系
第0章 打通关系
人性总是有弱点的,在心里防线崩溃之后,河野所交代的内容亦浮上水面。
“狗日的嗅觉还真灵……”听到河野使命之一是前来查俄军哥萨克骑兵连覆灭虚实时,葛洪义忍不住笑骂出口。
秦时竹却若有所思——这是一个极好的切入点。
“对日俄战争,你打算如何利用?”葛洪义问道。
“我们不仅是一个历史的先知,还要作历史的推动者。”秦时竹语调不高,声音却很坚决,“这场战争,我们不但要介入,而且要打上我们的烙印。”
“帮日本人?帮俄国人?”葛洪义皱了皱眉头,“说句实话,我对其中任何一者都没有好感……我只希望他们狗咬狗咬下去,互相流尽最后一滴血才好。”
“日本战胜俄国是不可阻挡的潮流,但我们可以让它付出更多、更大的代价——这便是我们介入原则的精髓!所以,河野是一个可资利用的棋子。”秦时竹调侃道,“正愁没法子和鬼子接头,想不到就从天上掉下一个。”
“这是他的造化!”只是,葛洪义还有点疑惑,“双岗事件你真要和盘托出?”
“没有‘诚意’,日本人是不会信服的。”
“河野先生,按照你的法,这起灵异事件应该如何解释?”
“我?”
“说!”葛洪义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河野其实已经查勘过实地了,与粗枝大叶而又牛气冲天的俄国人相比,日本人那种天生的刺探功能便要发达的多。经过细心访查,河野认为其中存在着巨大的蹊跷——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即便最具有怀疑特质的间谍也想象不出合理的解释。
对于双岗事件的谣言,日军高层的本能反应是不可能,其次是太过诧异,河野此番刺探的第一个目的便是如此,但即便最抱有怀疑的人物,在听到秦时竹漫不经心地讲起事件原委时依然极度震惊的神情。
如果说河野本人在起初还抱有狂热而不可一世的态度时,此刻已变成了唯唯诺诺,他深信,眼前这两个清国的军官完全能够让自己变成不明所以的失踪者——既然连双岗事件那00多哥萨克骑兵都没放在眼里,怎么会将他这个小小的间谍当回事呢?
“秦先生,您说的非常重要,只是……”河野面露难色,他自己是相信了,但回去如何交代?如何让自己的上级相信呢?
“这里有份礼物,你可以带回去。”秦时竹笑眯眯地递给他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夏海强从俄军身上收缴出来的军事文件——这件事让秦时竹表扬了好几次,认为这个家伙终于进步了。
“是,是!太感谢您了。”河野深深地一鞠躬。
“对于合作鄙人抱有长远的期望,只希望不要失望而已。”
“我回去一定如实转告,一定向上级全面汇报……”
处理完间谍事件的插曲,秦时竹等人马不停蹄地回去参加聚会——上个月夏海燕顺利地生下了儿子周武略,稍一盘点,已到了摆满月酒之时。
“最近忙得都没功夫过问,一切都好么?”
“都好,都好,母子平安,一切都好!”
素来一本正经地何峰调侃道:“什么都好,就是海燕胖了老大一圈,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哈,她以后一定要忙着减肥了。”秦时竹戏谑地说,“洪义帮我准备了礼物没有?”
“准备好了,让人打制了一个纯银的长命锁,刻了小鬼名字;我托人去买了架相机,这可是最新的时髦货啊,打算给他们照全家福。”
“啥最新的时髦货,都是老古董了!”何峰眨着眼睛,“怎么,你手里的先进武器不舍得用?”何峰口中的先进武器便是葛洪义所持有的,只有戒指大小的间谍相机。
葛洪义翻着白眼:“那玩意好是好,可没法子输出啊,只能在电脑上过过瘾。你见过只在电脑上存在的全家福照片么?”
晚宴时,秦时竹遇到了许久不见的谢春秋。秦时竹考虑即将到来的战争,便出言询问最近煤矿的产销情况。谢春秋恭敬地向其汇报说最近形势很不错,每天能出0多吨煤,日前正寻思在铁厂办起来后扩大煤矿场的规模。秦时竹闻言点头称是,末了还加一句:“从下个月开始,凡已订下的合同按原条款办理之外,其余一律提价三成。
这可把不明就里的谢春秋着实吓了一跳,忙说矿场平时卖得都要便宜些才有比别人更好的生意,担心涨价三成反而会卖不动。禹子谟也极力劝阻这个设想。秦时竹但笑不语,只让他们按自己说的做便是,除保证敞开供应铁厂的煤外,其他一律尽管提价,不仅如此还要加班加点生产,机器绝对不能停,工人轮流上夜班。
听少东家这么说,直性子的谢春秋愁得不得了,这忠心耿耿的人,甚至担心到时还要安排人堆煤。
“对,都堆起来,直到堆满为止。”秦时竹拍拍他的肩,“春秋,按我说的去做,出了岔子算我的;不按我说的办就算你的。为了让工人干活卖力点,夜班的一律加发薪水,这事能办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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