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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与女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砚





枭雄与女囚 第一百二十二章 深渊无浅(二)
按照惯例,只要法院开庭,基本上就不会出现大的波动,甚至连判决书都已拟好。像吕乔这种案子,涉案金额少,所谓的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故按照刑法量刑判决出入不大,可谓不打无准备之仗。
这就是老百姓常说的:“做好了棺材装人”。
可是才11点多钟就宣布休庭。看来方沁的辩护确实给公诉方带来了压力,同时也给了合议庭一个措手不及。
一中午,吕乔暂时栖身的法庭后面的房间,进进出出川流不息都是人。先是张君毅安排小强送两名律师回酒店休息;然后是刘大强亲自去买了许多饭菜,让沈非和张君毅陪着吕乔吃;再就是大强老婆的鸡汤端在手上左哄右哄,还好,吕乔总算喝了几口,大强老婆的脸上才绽开了满意的笑容。
开庭还要到下午2点以后。法警值班的也就两个人,这是常规。因为吕乔不属于重刑犯,也不属于暴力犯,更不属于不完全行为能力犯罪人,也就是说,吕乔本身并不具备重刑犯的所有特质。所以法院没有组成加强班来守吕乔。相反,两名值班法警还给吕乔打开了手铐,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一个好的势头发展。
最难要数沈非和张君毅陪着吕乔吃饭这件事。
吕乔依然是不想说话,最多见到刘大强蹦进蹦出,嘴角稍微露出点笑容。
沈非把饭和菜放在一个碗里,递给吕乔:“来,吃点。下午还有那么长时间站在那里,不吃饭怎么行?”
吕乔不语。
张君毅也说:“吃点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吃吧,多少也要吃点。”
吕乔还是不语。
“你不吃的话这老张又像上次那样要打你的,我就管不了啦。”沈非甚至用上了哄小孩的伎俩。
吕乔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照样不语。
沈非到了这个时候才看见吕乔的手冻得通红,捧起来,用手在那一个一个冻疮上反复摩挲,心疼的要命。他瞪着四只眼满屋子找刘大强:“大强,能不能去买点冻疮膏之类的药啊?”
大强凑前一看,也慌了:“我就去,这附近有药店。”说完就往外面跑。
吕乔把手从沈非的手掌中抽了出来,插进自己的口袋里,望着沈非有些烦躁。
二强妻子给吕乔从保温瓶中倒了一杯温水,吕乔竟然说了一句“谢谢”,就一口气喝光了杯中水。然后从口袋里摸出邱警官塞给她的两块巧克力,剥开纸,掰开,一块一块往口里送。
张君毅有些疑惑,怕是别的什么东西,连忙抢过来凑到鼻子底下闻闻,确实是巧克力,就又递给吕乔:“吃吧,巧克力也行,不比这顿饭差。”
吕乔吃完了巧克力,又喝了几口鸡汤,才稍微有点劲,那脸色也好了一些。她微微闭上眼睛休息。
沈非和张君毅没办法,只好自己吃起饭来。一个中午就这样过去了。吕乔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沈非也没机会说出一句体己话,张君毅就更不要谈,轮都轮不上他。
下午开庭比上午更热闹。
当沈非一行人鱼贯进入法庭旁听席时,居然看见了山野和小田等五六个日本鬼子!
沈非只有一瞬间的愣怔,脑子里马上就冒出来是方沁在取证时通知了日本人。
他快步地朝着山野走去,向这位日本xx株式会社的高级管理者露出了微笑并伸出了友好之手。
“沈总裁先生,我们在机场被扣留了三天,哦,不对,是滞留,来晚了,对不起!”小田哈着腰,握住了沈非的手。
“能来就不错了,到处冰天雪地的,不容易。”沈非说。
“山野先生是专程从日本来,这几位都是我公司总部的前辈,是来助威的!”小田指着随同的几位日本人向沈非介绍。
“助威?”沈非笑了:“这两个字用在这里不恰当,这里在开庭,我们都是来旁听的,不是助威。”
“是,是。我又说错了。”小田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这位是加拿大的张先生,我的合作伙伴。”沈非郑重地把张君毅介绍给山野和小田。
“这位是我在n市的合作伙伴刘大强先生。”沈非又把刘大强介绍给山野和小田等人。
接下来沈非和张君毅等人还是坐在上午开庭时坐的位置上。山野和小田等人坐在他们后面一排位置上。刘大强非要坐在靠过道的边上,沈非也就不勉强随他去。
不一会儿,律师、公诉方、法官按照顺序出庭。最后是吕乔被法警带到了笼子里。
就在法官宣布庭审开始的时候,这六个日本人,依次走出了座位,来到笼子边上,排成一溜儿给吕乔鞠躬。把个审判长也搞糊涂了,与旁边一位审判员耳语了一番,就听那位审判员对法警说:“请法警维持好法庭秩序。”
那审判员刚说完,就见日本人向后转,朝着他们鞠躬,然后这几人又排着队回到了座位上。
“现在开庭,请公诉方出示证据材料。”那位审判员说。
刚坐下的日本人又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白布条,往脑袋上一扎,几个红色的日本字赫然醒目。日本字连蒙带猜也能看出个**不离十,那几个红字的意思是:“请愿”。
审判长又对着审判员耳语了一番,审判员不对法警发指示了,而是用手指着脑袋绑布条的日本人说:“你们是哪里的?干什么头上扎根绷带?”也许是因为这几人对审判员们鞠过躬,态度比较温和。
沈非对小田说:“我们中国没有这个习惯,还是取下来吧,否则法警会干预。”
山野正襟危坐,反正他又听不懂中国话,一脸严肃地望着发声音的审判员,没有动静。
小田对几个日本人一个一个地做解释,好不容易才把那白布条给取了下来。山野的布条还是小田帮着取下来的,山野有些愠怒,但没有坚持。
张君毅心想:幸亏是不公开审理,否则来个记者弄成个新闻才搞笑呢。
审判长示意审判员又重复了一遍:“请公诉方出示证据材料。”
公诉员站起身说:“审判长、审判员:尽管辩方的意见认为50万元是扣押,尽管辩方再次呈送相关证据资料,但是我们认为吕乔的挪用罪名成立。根据刑法第三百八十四条规定,公款扣押超过三个月又拒不退还的,视作挪用公款罪名,并追究刑事责任。这是我们要阐述的第一点。”
方沁向审判长提出了辩护请求,被审判长驳回。
“我们阐述的第二点,被告律师强调被告的主体资格问题,我们有不同意见。这里还有上海市工业办、经贸委、上海是xx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等出具的证明上海xxxx公司的国有全额投资的企业证明,以及证明吕乔是上海公司正式员工的证据。”
公诉方说到这里,沈非的矜持再也坚持不住了,他微垂下头,脸上显得阴沉。张君毅知道,这几份材料就是沈非想尽办法弄来证明吕乔是上海公司员工而顺利把吕乔移送上海的证据。
张君毅碍于日本人在身后坐着,就咬牙恨道:“youare
ajerk!”(你是个混蛋!)
沈非轻声说:“他们懂英语,你要骂我还不如用国语呢。”
张君毅眼睛直视前方,说:“什么狗屁总裁,脸皮真厚!”
沈非没有搭理张君毅,反而笑笑。
公诉方口若悬河,还在继续接下来的公诉意见。
刘大强忍不住了,站起身对着法庭喊道:“审判长,你们不能听他们的!他们明明知道我乔哥的真实身份,他们就是为了那50万元要把我乔哥置于死地!”
“肃静!”审判员也像上午审判长那样敲起了桌子。然后请示审判长后就说:“现在请辩护律师提出意见。”
方沁说:“审判长、审判员,上午我们向法庭呈送的证据材料已经能够很清楚地说明50万元的性质,也能够证明我的当事人不具备公诉方的指控主体。为了进一步表达我们的看法和意见,现在再向法庭呈交相关证据:一份是吕乔在第一次收审前n市政府工作人员工资单;一份是吕乔的机关社保单,一份是吕乔的住房公积金缴纳单,一份是吕乔的公费医疗卡复印件。”
待龚律师把这几份证据材料呈交审判长之后,方沁继续说:“现在的问题是,既然控方强调吕乔是上海公司员工,请问,我们出示的证据又说明什么呢?”
方沁潇洒地脸带微笑问道,然后又用眼睛扫视了一下旁听席:“根据《劳动法》,任何单位在聘用员工时,必须与其签订劳动合约。请问上海公司有没有与我的当事人签订过类似劳动合约的文本?哪怕是有我的当事人签上了自己名字的草拟文本也可以。你们拿的出来吗?”
“好!”刘大强一个人坐在旁听席上拼命鼓掌!
“肃静!”审判员又说了一声。
“提供一些证明材料,盖上个公章那也说明不了问题,更不能作为呈堂证据!我们试想,一个人的工作关系都在原单位,而现在的一家公司既不给发工资,又不管社保、公积金,甚至不管组织和人事关系,那么这个人与这家公司究竟是个什么关系?符合我国的《劳动法》吗?”
法**很安静。方沁又激动地说:“我的当事人就是处于这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她还为上海这家公司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甚至牺牲了自己孩子的一条腿!那么她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巨大的贡献呢,是为了招商引资,她是在为我们这座城市做贡献。”
“太好了,谢谢方律师!”刘大强又鼓起掌来。
审判长看来挺为难,很想再拿刘大强开刀,请出法庭,想想人家也就是鼓鼓掌,也没有咆哮公堂呀。所以就网开了一面,暂且不管刘大强的表现了。
公诉方又站了起来请求发言,审判长允许。
公诉员说:“辩方的意见有偏差。既然已经是上海公司n市分公司总经理,又是整个长江以南地区的首席商务代表,而且多次接受上海公司法人全权委托参加国际国内竞标,甚至多次中标,那么被告人的身份不是很清楚了吗?现在我们向法庭再次提供证据:一份是由上海公司法人代表亲笔署名全权委托被告人无限制使用上海公司掌控权、谈判权、签约权的书面材料;一份是被告人在一项涉及金额二亿五千万的单项合同上的签字,盖的章是上海xx公司的合同专用章。现将这两份材料呈法庭。”
待法警将控方材料递交审判长之后,公诉人又接着说:“就是n市分公司也具备**法人资格,法人名字和企业代码证上的名字一致,就是被告人吕乔!”
法庭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法**飘荡,是刘大强:
“审判长,请你用逻辑思维想问题!如果是我刘某人有能力拿下一个大市场,那么这家公司的法人是不是也会给我相应的市场运作权利和相应的运作平台?是不是会委托我去参加投标和签订合同?”
“请不要大声喧哗!这里是法庭!”那位审判员对着麦克风严肃地说道。
“不!”刘大强从过道上朝前走:“n市的公司只是一个二级机构,这一点我很清楚。之所以让我乔哥当总经理,当法人,就是上海这家该死的公司看中了我乔哥的人脉关系,他们在利用我乔哥,让我乔哥当牛做马,又让我乔哥为了他们耽误了儿子的治疗,最后又把我乔哥送进班房!”
法警过来了,阻止刘大强再往前走,刘大强狠劲地把两个法警一推,继续说:“我乔哥就是政府公务员,她的所有关系都在n市,她不为名不为利,结果还遭来这样的下场!你们如果昧着良心判决,也绝没有好下场!”
又上来了两名法警,四个人驾着刘大强往法庭外跑。刘大强的口里还在哇哇叫:“你们就是看中了这50万元钱!你们就是想往自己口袋里装!我乔哥如果不是为了儿子,她至于只扣押这么一点钱嘛!她每天的进账何止是50万,是成百上千万,她每年的销售额都是十几亿元!你们……”
刘大强没声音了。他被拖出了法庭,也许被法警捂住了口鼻。
大强老婆一看大强被拖出了法庭,知道凶多吉少,接着就在法**大喊道:“你们缺德,你们还我老公!我老公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拼命!”说完,大强老婆离开座位,朝前跑去,把手中的保温桶狠劲地往前一抛,然后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法**人没多少,却一片混乱!还不知怎么收拾,就见那六个日本人站起身,鼓起掌,口里很有节奏地“啊哦,啊哦!”地念起来。
此时的吕乔安静的很,低着头很用心地做着一件事。沈非和张君毅坐在吕乔身后看不见。只见审判员问道:“被告,你在干什么?”
吕乔答:“我的手生了冻疮,我在抹药膏。”
“被告,现在在开庭,不许做与案件无关的任何事!”审判员严厉的说道。
“难道还要剥夺我治疗冻疮的权利吗?”吕乔借抹药膏一事与法庭对抗,其意思是对法庭控制刘大强不满。
“后面那几个人坐下来,否则本法庭将采取严厉手段!”审判员又指着几个还在嗷嗷叫唤的日本人说道。
“这是人民的声音,你们听不清还是在装糊涂?”小强这时忍无可忍,蹲在嫂子身边吼了一句。
审判长问:“你是谁?”
小强从二强妻子手中拿起那个保温瓶,猛地往地上一摔:“我是人民!”




枭雄与女囚 第一百二十三章 深渊无浅(三)
刘大强被带到了法警大队长的办公室。大队长看刘大强进来,一副想笑又想哭的模样,指着一把椅子:
“坐吧,刘大总经理。这儿有雪碧,猛喝几口,打几个嗝,气就顺了。”法警大队长给刘大强拿来一大瓶雪碧,拧开口递给刘大强。
“我说你小子真行啊,比那法官还舒服,就瞅着这大玻璃窗,把法庭看了个一清二楚!”刘大强一眼就瞅见了法警大队长的座椅正好对着一大排玻璃窗,因为在法庭的二楼,这个位置可以观察到法庭的每个角落,是个最佳制高点。
“你也别再去法庭了,免得法官见你有气。就在这里看,我再给你灌输点法律知识,训点话。”说完,就招手叫来一位年轻的法警:“你给做份笔录,把这家伙的认错态度写好点,懂不?”
年轻法警笑眯眯:“全懂。”
刚交代完,那小强也被带了进来。
法警大队长看着这兄弟俩,对小强说:“一对活宝!你不喊一声‘人民’,人家就不知道你是‘人民’了?”
小强更随便,一屁股坐在了法警大队长的办公桌上:“你说,我乔哥会不会被判刑?”
“难说。”法警大队长又给小强拿了一瓶雪碧:“检察院厉害,不判的话他们不会罢手。”
“你这话怎讲?”刘大强问道。
“我问你,公检法三家,哪家权利最大?”法警大队长开始灌输“法律知识”了。
“当然是法院。你们有生杀大权呀!”小强喝着雪碧说道。
“我问你哥呢,没问你。”
“难道是检察院大?”刘大强试探性地问道。
法警大队长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说:“法官判决如果出入大,检察院有抗诉权;法官如果违反法律程序或者收受贿赂,检察院有检查监督权。公安、法院都要接受他们的监督。”
“那谁来监督他们检察院呢?”刘大强还真想搞清这个问题,就问。
“纪检委员会。”法警大队长说,然后意味深长地望着刘大强笑。
刘大强认真体会着法警大队长的话,没有再吭声。
见刘大强不吭声,法警大队长又接着说:“最近出了一条新规定,公诉案件判刑,检察院可以提出指导意见。‘指导意见’懂不懂?”
法警大队长的“普法”让刘大强明白了一切。尽管没有提关于自己乔哥的案件,但是他全懂了。刘大强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妈的”,就不想再跟王大队长聊这个问题。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他宁愿自己骗自己,还可以稍微地抱有一点希望。他四周望望,看见办公室一角堆了不少整箱的饮用水,就说:
“哎,你这里有没有瓶装水,有的话给我一些。你看旁听席上那些人,一天了也没喝过一口水。”
法警大队长说:“行,让小强这个‘人民’搬两箱下去吧。”
小强就真的不客气,搬起一箱往楼下走,边走边说:“两箱用不完,一箱足够。”
法**公诉方的发言告一段落,又是辩方发言。
方沁站起来说:“审判长、审判员:刚才有人提出的问题是值得我们引起思考的问题。这从不同程度反应了群众呼声。我个人意见认为,合议庭在考虑这个案子本身的背景时,应注意群众呼声的代表性和重要性。”
方沁的主旨再明确不过了。她把刘大强在法**表达的意见作为了自己的意见,以辩护人的身份传递给法庭。并强调了“合议庭”这个概念,既:包括了陪审员在内。方沁能够如此强调,其中意思就是因为陪审员也是‘人民’的代表。
“我现在向法庭再次提供证据:上海xxxx公司并不是纯国有企业。既然不是纯国有企业,那么指控吕乔的主体就发生了性质上的变化,假如性质发生变化,被指控的罪名就不能成立。”
审判长把盯在卷宗上的眼睛移到了方沁的脸上,神情表示关注。
“这里是有关上海xxxx公司的工商登记档案资料复印件。”方沁拿着几份资料在手中:“上海xxxx有限公司于199x年x月x日登记设立,企业的性质为有限责任公司,既中外合资,该企业的股东人数为三人,按投资数额多少排名为:上海xxxx公司,amiantrc公司,hywesb公司。”
方沁把这几份材料直接交由法警转交审判长。
这是个能够翻案的材料。沈非心里一阵激动。假如认定上海xxxx公司为股份制公司,那么指控吕乔的“挪用公款”罪名将彻底颠覆。
法**十分安静,大家的目光全都投在了方沁身上,包括三位公诉人。
“资料显示,上海公司是典型的股份制企业,公司的资产及资金在经营过程中根本不可能明确为国有资产,只存在该公司进行财产分割或破产清算之后才能分清资产的隶属。我要说明的是:只有属于上海xxxx公司的财产才具有国有资产的性质,因此,检察机关将上海公司部分未收回的货款认定是国有资产显然与案件的事实不符,所以吕乔未上交的这部分货款认定是公款不符合法律规定。”
沈非心里清楚,在自己接手上海xxxx公司之前,的确存在外商投资的情况,并且已经按照三方协议进行了注册,但是直到如今,也没有见那两家外国公司打进一分钱。方沁的调查是事实,但是她没有接触上海xxxx公司的财务报表。仅就这一点,也就够了。如果法院认定吕乔有罪,那么就是“资金占有”而不是“挪用公款”,罪名更改,刑期也就相应减少。
但是方沁的这个辩护发言是不是真能改变判决呢?公诉方的态度又是如何呢?难道他们真能根据辩护律师的意见考量罪名和量刑吗?沈非陷入了思考中。
小强给在旁听席上的每个人送上了一瓶水,方沁的辩词让大家都有了一个好心情。
张君毅此时的心情却并不轻松。他认为合议庭就算采纳了方沁的意见,否定公诉方的指控罪名,有可能又会产生新的罪名。因为各种迹象表明,吕乔不可能判缓刑,否则就不会是这种审判状态。
方沁紧接着又开始了自己的辩护发言。
“审判长,审判员:我和我的辩护合作人共同对吕乔的案件进行了反复、认真地研究。我们认为吕乔扣押这笔货款的直接导致因素就是吕乔儿子的伤残。按照国内市场经济模式,我们认为上海xxxx公司存在违反《合同法》、《劳动法》的行为。把为他们做出重大贡献的吕乔作为一个跳板,应了‘过河拆桥’这么一个典故。”
审判长依然很认真地在听取方沁的发言。但是公诉方却在交头接耳。
“我们非常保守地做了一个统计,并将统计的事实如实呈报并提请审判长、审判员注意:不是吕乔要扣押上海xxxx公司的50万元货款,而是上海xxxx公司应该赔付吕乔510万元!”
张君毅看了一眼沈非,眼里的轻蔑和愤怒足可以让沈非丧胆。但是沈非仍然是不动声色,他戴着镜片的眼睛里根本没有胆怯,只有沉着和以不变应万变的自若。张君毅甚至有些厌恶这个亲自制造了吕乔悲惨后果的家伙。沈非究竟用一种什么力量能够让吕乔为他如此卖命,仅仅是因为沈非对吕乔的爱,或者仅仅是吕乔对沈非的爱吗?想到这里,他的两个拳头又攥紧了。
“现在我们向法庭递交四组证据:涉及到吕乔的前期市场培育、市场运作、产品开发和推广等方面的所有证据材料。值得说明的是,这些证据材料中不包括吕乔儿子伤残导致截肢的赔付。”
方沁稍微呼出了一口气,她在为站在被告席上的吕乔而痛心:“根据以上数据材料及吕乔实际为上海公司收回的货款总额,我们测算依据和结果是:在国家市场前期开发和运作的费用标准3%的基础上降至0.0001%来计算,就达到510万元。”
0.0001%是个什么概念?几乎等于零。方沁的目的就是要用这个几乎等于零的概念来让法**的审判方和公诉方知道吕乔为上海公司做了多少事,出了多少力,流了多少汗,哭了多少泪!
刘大强坐在楼上窗户边,听到这儿,就嘴里咕哝道:“这个黄鼠狼,这个上海小瘪三,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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