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呵,你继续编,我喜欢听。”雅琪抬起头,她的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呈现出一种灰白色,其实秦玉暖从一开始根本没想到这个层面,只是她在日常生活中对雅琪的观察发现,雅琪似乎有着自己独特的一种生活习惯,不像是北狄人人,更不像是中原人,秦玉暖甚至对古契丹和西夏那边的文化都进行了研究,最后只能做出这样的结论,雅琪从小就生活在一个独特的环境,那个环境有着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惯甚至文字,这极有可能是一个尚未被人发现的部落,好几次看到雅琪用一种神秘预言小声对自己手上的镶花银镯子进行祷告,秦玉暖更有理由相信,雅琪是一个生活在另一个未开发世界的人。
同时,她之所以能够确定湖里的人鱼就是雅琪,也正是因为那人鱼从水中跃出时,来自那手上银镯子的反光,阵法可以制造蛇山,可以制造迷雾,可是没办法制造如此真切的人鱼,雅琪,这个卧底在四皇子府多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了。
秦玉暖挑起雅琪的下巴道:“我不知道你的族人为什么不要你了,也许,你处心积虑地假扮人鱼杀人就是为了能重回部落邀功,但是你现在必须知道,你也害了一条人命,谁的手都不干净。”
秦玉暖站起身,冷长熙递给她一张干净的帕子让她擦干净手指上沾染的鲜血,她转过身,听到雅琪在她身后冷笑:“就算你全都猜对了如何?可是你永远都到不了你要到的地方,你只拼出了地图的四分之一,我告诉你,在野人谷里,走错一步就是死,夫人,我毕竟伺候你这么久了,提醒你一句,咱们的下场都会是一样的,只不过我走得早了一步,我在幽冥地狱等着你过来。”
秦玉暖微微侧头,露出半个脸颊道:“你手上的银镯子上镶的是杜鹃花,孙家那副地图上有一个标的物就是花海,你们的部落离兵器厂最近,所以孙家的那副地图就是最后一副,我之前的确只拼对了一幅,不过现在要谢谢你,我拼对了两幅了。”
雅琪一惊,忽而苦笑了一声,再一回头,雅琪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自己了结了自己。
在场的都是完颜肃的亲信,他们飞快地整理好了现场,将尸体拖出去埋了,又将倒塌的帐子收拾干净,完颜肃的脸色又青又白,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侧妃在喊您过去。”外头突然有侍卫来报。
“让她等着吧。”
“这……。”完颜肃素来将娅苏看得极重,这侍卫也不知为何这次殿下会如此不在乎。
“让她等着!现在不是可以由着她耍小脾气的时候,大家的生死都在我的手上,她若是也想活下去,就给我端下博察尔济大草原的大小姐的架子。”完颜肃第一次这样严肃,侍卫一怔,立刻就回身禀报去了。
冷长熙阔步向前,看着完颜肃道:“若是殿下一开始就有这样的魄力,何至于让手下的人这样不服管教,在蛇洞的时候,还有在湖边的时候,一旦有人出事其他人只是一心想着去报仇,殿下,治国之心你有了,可是治军之道,你i还差点。”
“我知道。”完颜肃冷冷地抛下一句,回头补上几个字,“以后我都不会了。”
是啊,让这样一个女人混进了四皇子府当了这么久的奴婢,当初还是看着她老实才选了她服侍秦玉暖,结果没想到却险些误了大事。
完颜肃看着被收拾殆尽的狼藉,对着部下下令道:“明日五更起床,全力搜索鹰嘴山。”说完,恰好走过秦玉暖身前,看到秦玉暖那眸光清亮的眼神,不由得嗤嗤一笑:“冷夫人好大的本事,居然也将我瞒得如此周全。”
“不敢,”秦玉暖微微低头道,“是四殿下对自己的药太有信心了,还当真以为可以让我的眼睛永远好不了,我不懂医术,可是也能分得清,哪些药材是害人的,哪些药材是救人的。”
完颜肃略一震惊,他的确在秦玉暖治眼睛的药中动过手脚,可那只是在从大齐到北狄的路上,之后冷长熙执意要离开,他根本无从下手,忽而,他想到了一个人,娅苏。
完颜肃抬头看着秦玉暖,看着她只是淡淡地笑着,他不着痕迹地收起了脸上有些尴尬的笑意:“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至少,我们现在是盟友。”说完,便是离开。
陆无衣检查完周围现场,确定雅琪死前没有将什么有毒的东西留下,毕竟这种深山老林中又极为信奉神灵的部落总是好有着自己独特的药材和术法,不过看来雅琪似乎真的是被部落中的人赶出来的,除了她手腕上的那只银镯子,没有任何关于那个部落的东西。
“路程还没走到一半你们双方就这样剑拔弩张,日后动起手来,该如何是好?”陆无衣有些担忧。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二十一章 军队内讧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冷长熙侧身对着陆无衣道“你的任务,只是制毒和解毒。”
“你们当真觉得,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野人谷生活着一群神秘的部落?”陆无衣扬高了音调“这里只活着毒蛇猛兽,哪里有人的踪迹。”
夜里的风阴森森的,吹得陆无衣猛地打了个喷嚏,冥冥中,他似乎觉得黑暗里有一双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仿若从地狱来的修罗,时时刻刻盯着他的喉咙,只待那么一刀。
“我们看不到的,就不代表不存在。”冷长熙回头对着陆无衣说道,凉薄的眼神透过着银色的面具,发出森森寒光。
“没错”秦玉暖接着道“你可还记得毛姆所说的,七年前他来到野人谷的场景,当时虽然产生内乱,可是唯独活了他一个人,他只要将尸体就地掩埋,甚至管都不用管,只让烈日曝晒,可他何至于要将尸体的内脏都掏出来,挂在树上?”
“许是他编的”陆无衣摇头“毛姆本就不是一个完全可信的人。”
“不,我试探过他”秦玉暖沉下眸子,忽而抬起,瞳仁似古井般幽深宁静“我曾刻意让他看到屠夫宰杀牛羊的样子,我命那屠夫特意将羊的肠子扯出来,挂在竹竿上,他当时的眼神,是十二万分的害怕,甚至开始发抖,若不是我站在旁边一定让他看着,他也许久逃之天天了,你知道这证明了什么吗?他害怕,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才会害怕,若真是他自己掏出了同伴尸体的肠子,他是不会那样害怕的,只能说明,七年前,在毛姆和同伴的内斗之后,有人将那些尸体偷走了,然后掏出肠子和内脏挂在树上,这是作为一种警示还是一种祭祀方式,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所能肯定的是,这个谷里一定有除了我们之外的人。”
“我没空和你打这种猜心术”陆无衣忽而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秦玉暖道“冷夫人,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你这样会读懂人心了?仿佛你单从别人的动作和神态里就知道人们的内心想法,秦家三姑娘有了这样的本事,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秦玉暖轻声一笑:“若你活过两世,若你有一个深爱的人,决心要随他亡命天涯,生死相依,就会不知不觉地强大起来,不知不觉地调动你所有的本事,观人,观事,过目不忘,这就是我的本事,我只是不断地让自己强大起来罢了。”
陆无衣若有所思,眼神移滞于冷长熙身上,冷长熙眼神含着柔情,痴痴地看着秦玉暖,像极了年少公子动情时的单纯和痴迷,全然,不像那个叱咤风云的冷将军。
密林中的朝阳总是来得迟一些,昨夜一番闹腾后,秦玉暖只在帐子里浅浅地睡了两个时辰,被外头将士们收拾东西的响动吵醒,披着披风出来时,外头已经煮好了一锅白米粥,条件艰苦,带的许多干粮又都在和蟒蛇的搏斗中掉进了泥潭里,不能再吃,有眼力见的将士见到秦玉暖出来,立刻端上一碗白粥,上头还漂着一点菌类,应该是军中的将士自己去采摘来的。
“我相公呢?”未免节外生枝,秦玉暖在众人面前依旧缚着白纱,只是冷长熙特意将白纱减少了几层,让秦玉暖即便隔着白纱也可以看清楚。
“哦,拓跋公子一早便出去了,是跟着先前部队探路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秦玉暖低声“哦”了一声:“那殿下呢?”
这士兵讨好地一笑,没有明说出来,只是将手肘往东南方的方向杵了杵,秦玉暖顺着这方向看去,恰好看到娅苏和四皇子完颜肃正在争执些什么,两人脚边还有一个倒扣着的粗陶碗,碗里的粥水洒了一地,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秦玉暖眯着眸子,完颜肃的表情是严肃的,像是在质问着娅苏一些事,娅苏神情委屈,想到这送粥的士兵还在自己旁边,秦玉暖只是回头轻描淡写了一句:“我眼睛不好使,你给我指了我也看不清。”
这士兵一窘,忽而马蹄声起,秦玉暖屏息,似乎都可以听到马蹄猜踏在青草上,折断青草根的轻微声响,伴着一股青草的香气,那熟悉的气息飞快地窜进了秦玉暖的鼻腔,昨夜缠绵的时候,冷长熙身上也正是这个味道。
他回来了。
恰此时,站在最高处的瞭望士兵也举起了旗子,高喊道:“他们回来了。”
经过前两场的惊魂,让这群人深深地觉得,在这个密林中,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如何?”完颜肃亲自替冷长熙牵过缰绳。
冷长熙跃身下马,拍了拍铠甲上的尘土道:“路子是对的,我们一路按着地图走,找到了鹰嘴山,不过那里有一道一线天,我们骑马过不去,就暂时先回来了。”
完颜肃蹙眉:“周围还有其他路子可以过去吗?”
冷长熙轻轻瞟了完颜肃一眼,道:“没有,仅此那一条路。”
没有其他路,一线天,不能骑马,这就意味着完颜肃等人要抛弃所有的马匹,没有马匹,不仅行路不方便,许多只有马匹才背得动的东西也必须抛弃。
沉吟了许久,完颜肃身边的一个大汉粗着嗓子道:“这峡谷这么大,怎么会只有这一条路子?殿下,你且就在这等着,我带着弟兄们再去找其他的路,马是我们北狄人的命根子,怎能说抛就抛。”说完,这汉子还当真转身纠集了几个玩得好的,对着他们怂恿道:“弟兄们,殿下待我们极好,现在也是我们报恩的时候了,不就是个破谷吗?谅它也不会有什么其他东西。”
这群人被这汉子怂恿得气势如虹的,手持着大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们这样贸然出去了,若是还能活着回来的话,我的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忽而,冷长熙一句冷冰冰的话浇熄了他们的一大半的热情。
“你什么意思?”这领头的汉子当即就不满了“姓拓跋的,你别以为你是什么西夏贵族,是我们殿下请来的贵客老子就得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似的,你能活着回来,老子自然也可以活着回来。”
冷长熙偏头,不理这无理取闹的汉子。
“可你若回不来呢?”突然一声严厉的呵斥阻断了这汉子牵马的动作,这汉子一回头,没料想这样严肃发话的人竟然是向来通情达理的完颜肃。
“殿下?”
“我问你,若是你回不来呢?”完颜肃一改过去的谦谦公子模样,他眉眼振振,瞳孔里散发着一股临视天下的霸气“然后这些将士们又群情激奋地要去找你?一拖再拖,一走再走,要到什么时候?我说过,拓跋公子是我府上请来的贵客,他的本事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的,既然他说了只有那一条路,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们是我的属下,没有军令擅自行动,按理,应当是军法处置。”
看着完颜肃愈发凶光闪闪,旁边立刻有士兵涌上来替这汉子说话:“殿下,他也只是一时激动罢了,殿下就……。”
“一时激动?”完颜肃斜眼看着这跪下的汉子,抬手便拔起身边侍卫腰间的长剑,直接朝着这汉子的脖子上砍去,一时间,鲜血四溅,看得人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那个亲民谦和的殿下吗?
完颜肃手起刀落,手法干净利落,沾了血的长剑被完颜肃重新递给侍卫,可这侍卫的双手竟然已经颤抖到接都接不稳的地步。
完颜肃环视了一周:“你们会怪我?怪我太绝情?太暴力?可是你们都要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人,你们是一个群体,我要做的,不是对一个人的生命负责,是对你们所有人的生命负责,这里到处是险情,我们留在这里或者不留在这里,我们走对了路或者走错了路都有可能会有人丧命”完颜肃朝着那汉子的尸体狠狠一指“下一个像他这样不服从安排的人,也会是同样的下场,你们若是有人有异议的,大可以从现在,扭头,离开,我不会怪你们,可若是留下的,就必须给我牢记军令如山这四个字。”
完颜肃说完,朝冷长熙瞟了一眼,看到冷长熙赞许的目光,心中添了几分底气,娅苏立刻抱着完颜肃的手臂第一个说道:“殿下,娅苏陪着你。”
完颜肃“嗯”了一声,可表情却不似那么愉快,秦玉暖知道,经过早上那一次,完颜肃和娅苏之间的感情已经有了裂痕。
半晌,军队中没有人离开,直到完颜肃喊最后一次机会的时候,才有三四个人推搡着出来。
“殿下,我们家里都有孩子等着我们回去,属下……。”
“不必说了,走吧。”
这几个人先后踱着步子离开,经过秦玉暖身边的时候,只听到秦玉暖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要往回走,一直朝东,看到一个悬崖从悬崖上慢慢攀岩下去,千万不要走其他任何近路。”
也不知道这三四个人听没听到,等他们离去后,完颜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剩下的人,放弃马匹,能背的都背上,朝一线天出发。”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二十一章 生死一线
一百六十多人的队伍,吃食帐篷,锅碗水壶原本是由七匹马背着的,如今马匹不能进山,东丢西丢,每人身上都负重了不少,而那些被留下的马,老马便随意放生了,也不知道走不走得出这蛇谷,年轻些的,则是被士兵们给宰了,背些马肉在身上,能利用多少便利用多少。
宰马的人是含着泪杀的,北狄人将马看得极重,更甚于自己的生命,冷长熙看着这群人割马肉,卸马头的样子,也偏过头,他也知道这些将士心中的苦楚。
准备上路了,可偏偏有人觉得不公平了。
“等等,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要背这么多东西,拓跋夫人是女子,也就算了,可这位被传得有天生神力,神乎其神的拓跋公子为何只背了一柄破枪?”说完,这将士更是挑衅地将背上用阔叶包起的马腿扔到冷长熙脚下,教训道,“来,拓跋公子,你也将这马腿背上,咱们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瞧瞧,大家都最少的也背了两只马腿,我这是看你柔弱,护着你。”
这话一出口,就立刻引发了众人的哄笑,被讽刺得彻彻底底的冷长熙唯独保持着一种宁静,他慢慢地走近,直到站在这个起哄的士兵前面,手在胸前划拉一下,绑缚着背上那柄长枪的带子一下被解开,长枪轰然落下,恰好跌在冷长熙的手中,冷长熙将长枪举向前,一言不发。
这挑事的人还以为冷长熙是要和他单挑,这位拓跋公子的武功大家都是见过的,恐怖得很,他略微退后,喊道:“你要做什么?我不过说你一句,你居然要以武力相向。”
“伸出手。”冷长熙阴冷冷的一句让这挑事的不敢违背,他颤巍巍地伸出手,还想问一个为什么,啪嗒一下,冷长熙将手放开,那长枪便直直地坠入了这挑事的士兵手中,这士兵被这长枪的重量猛地一压,整个人几乎都要被这长枪的重量给拽下去。
旁边的人立刻上来帮忙,顿时觉得这长枪重得可怕,似有千斤重,真是不知道这位又不及北狄勇士粗壮,也不及北狄汉子高大的拓跋公子是如何将这么重的兵器舞得霍霍生辉。
“嫌我背得少的,大可以和我换,我用这柄长枪换你两只马腿,如何?”
这柄长枪,可是比十条马腿都要重啊,这挑事的登时无语了,却也不好拉下面子认错,冷长熙也不追究,他斜睨了这在场的人一眼,拾起地上的长枪,转身就走。
“这拓跋公子不简单啊。”有人悄声感叹道。
“奶奶的不简单。”这挑事的士兵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他正是宫里来的那批人的领头的,想着自己是北狄大汗派来的,就算四皇子也多少要给他们一些颜面,之前四皇子一点外水一点便宜都没给他们且就算了,如今一个没有官爵没有功勋的莫名公子都可以如此羞辱他,他无法接受。
“你且就看着吧,老子一定把那姓拓跋的手中那柄破枪给抢过来。”
长长的一列队伍行到这窄窄的峡谷前,湿冷的风从峡谷里头吹来,带着湿润的水汽,完颜肃深吸了一口气,下令将士们全速前进,尽快穿过这狭窄的一线天。
一线天不愧是一线天,最窄的地方仅容一人通过,因为山壁高大,遮天蔽日,里头极为阴暗,走到中途,大家不得不点起火把才能勉强前行,这一点不要紧,这周围一亮,才人人看清这山壁上,竟然还爬着一条条光滑的黑色的肉虫,每个都有食指那么长。
“天呐,这是什么东西。”北狄多干旱,许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处在湿润地方才有的爬虫。
“所有人,不要碰到岩壁,这是水蛭。”
水蛭是个十足的吸血虫,一般半截指头长的水蛭吸饱血之后可以鼓得像白面馒头那么大,北狄士兵都没见过这个,惊恐的眼神难以掩饰。
“呀,我被吸住了。”其中一个士兵大叫到,他一边叫,一边慌乱地后退,无论冷长熙如何安抚他,让他暂时冷静下来他都做不到,这士兵使劲拍打着落在他脖颈处的一只水蛭,谁知这水蛭的抓力惊人,一边吸附在这人的脖颈上,一边拼命地吸血,看着看着就鼓起来了,这士兵慌忙挣扎,却猛地地撞在了岩壁上,本来静静地趴在岩壁上的水蛭瞬间被激活了,朝着这士兵裸露的皮肤处蠕动了过来,不一会儿,这士兵的全身就爬满了水蛭,有的水蛭直接往头盔和衣服里钻。
这士兵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可旁边没有一人敢上前帮他,甚至都躲得远远的,而同时,凌空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听着有几分熟悉,应该是之前那三四个准备提前回去,打退堂鼓的人的声音,声音来自悬崖上方。
秦玉暖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这四个人还是没有听从她的建议,依旧是走了近路。
果然,砰的一声,一声巨响传来,就看到高空坠落的三四个身穿铠甲的战士,正是那四个人无疑了。
只是这一线天上宽下窄,这四个人坠到一般就被卡在了岩壁中间,岩壁最上端还挂着半截断桥,看来是这四个人偷懒看到这有断桥,根本没听秦玉暖的话。
四个人挂在当空,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砸落在这突兀的岩石上,大抵是去了半条命了,立刻,这岩壁上的水蛭纷纷朝着这四人的尸体围绕过来,贪婪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大餐。
冷长熙微微蹙眉,喊道:“所有人,全速前进。”
话语才落,方才被水蛭包裹的士兵就已经被水蛭吸干了血,空空的铠甲里头就只剩下一副白骨,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后头的士兵怕了。
“怕什么?”冷长熙指着这地上的铠甲和白骨道,“踩着过来。”
“他是我们的兄弟。”
“兄弟?”冷长熙冷笑道,“既然是你们的兄弟,那刚才他出事的时候你们有一个人冲上去救他吗?”
届时,恰好有一只水蛭从岩壁上突然脱落,眼看就要掉在秦玉暖身上,冷长熙出手,用短匕首飞快地将这水蛭在空中就斩成两截,继而厉色道:“若不想像他一样变成白骨,就全速前进。”
队伍终于还是缓缓移动,大家听着马靴踩在自己兄弟的白骨上的声音瑟瑟发抖,可另一方面,又十分庆幸被水蛭围攻的不是自己。
“阿察,我看这姓拓跋的不简单啊,你看到他刚才那一下的没?我几乎都没看到他拔出匕首,那软虫子就已经被他砍成两半了。”
这个叫阿察的正是之前立誓要夺走冷长熙手中长枪的大汗,他的眼中透露着阴鸷,实不相瞒,刚才那个被水蛭围攻的士兵,原本走得好好的,就是被他推出去的,他看不惯那个人已经很久了,早就想解决了他,他阿察向来没有达不到的目的,对于冷长熙这样的对手,他也不会有丝毫退让。
“你就看着吧,待会等咱们出去安营扎寨的时候,我不仅要抢走他的长枪,我还要让他身不如死,敢在老子面前吆三喝五的人,还没出生呢。”
部队小心翼翼地走出了一线天,许是刚刚经历过了死亡,大家都沉静得很,天色也不早了,找了一处空旷地安营,因为所有的帐篷都被遗弃在一线天外,只能勉强露天过夜,秦玉暖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摊开那几幅地图端看,只找出了第一幅和第四幅,还剩下两章地图无法确认顺序,而如今,第一张地图已经快走完了,这将是一个困难的抉择,她的选择,将决定一百六十多个人的命运。
冷长熙远远地看到他的小刺猬有些愁眉苦脸的,端了碗稀粥,独自过去,秦玉暖正是看得仔细的时候,忽而见到一个人影靠近,下意识地将挂在脖子上的白纱戴起来,对大多数人来说,她只是一个眼睛不好使的拓跋夫人,而不是精通谋略的秦三姑娘。
“是我。”冷长熙轻柔地唤了一声,放下手中稀粥,冷长熙将秦玉暖往自己怀中搂了搂,轻轻在秦玉暖的额头一吻,带着湿濡濡了水汽和柔情,一下就让秦玉暖沉醉了,明明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每每面对他,秦玉暖还是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
“在想什么?”
“地图,”秦玉暖接过稀粥,滚烫的稀粥已经被冷长熙吹凉了,里头藏着好几块鲜嫩的马肉,秦玉暖一边看着地图,一边用手指在冷长熙胸口前画着圈,“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不急。”冷长熙掐了掐秦玉暖那依旧水嫩的小脸蛋,只是秦玉暖最近瘦了许多,已经不如过去那么肉感十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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